接着去商场配了一身讲究的新衣,脚上穿的是是出差前订造的手工皮鞋,从头精致到尾。

当然,还有给妹妹带的礼物。

虽然绷着不想跟人多说话的冷脸,其实纪珏内心很想见人就来一句:‘我妹妹回来了!’

当处理好一切,他坐进路虎致电母亲,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愉悦:“妈,我半小时后到家。”

“好,”

听出养子的期待,纪母想起在他心中妹妹的形象,再作提醒:“珏,你妹妹在别的家庭经历了很多,性格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娇软,初次见面的话,可能会对你很冷淡。我怕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且最重要…我不想你给妹妹压力。”

“没事,妈放心,无论她怎么样,我都喜欢她,毕竟是我妹妹,”

听到母亲的形容,他在内心勾划出一个冷淡怕人的少女形象。

纪珏抬眼看向窗外的风景,薄辱一弯:“这些年来,我对她有过很多想象,但我也不会强迫她活成我想象的样子啊!你说她不想叫以前的名字,也暂时不想接受纪梦玉这名,那我就叫她应鳞好了。我尊重她的意愿。”

名字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他的妹妹。

他钱包照片里,那张羞涩美好的小脸,如今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半小时后,纪宅。

纪珏亲自提着一袋子的礼物——专柜小姐帮他挑的,适合少女用的护肤品都被他买了个遍。他忙完学业就忙集团的事,压根没时间谈恋爱,惟二的前女友都是对方主动的省心类型,要什么就刷他的卡,最后发现这位外形英俊的年轻男士就是个活的工作机械而主动提了分手。

要他给高中女生挑礼物,实非易事。

他也想好了,这只是见面礼,以后他可以陪妹妹去买衣服,选首饰,逛街吃饭。

站在大门前的纪珏清清嗓子,英俊脸庞上是无懈可击的微笑——他得很努力才能维持不过份热情的笑,免得笑成一个傻子。

他推开门,先跟佣人点头示意,穿过玄关后的走廊和大厅,紧接着将视线投向饭厅。

“纪珏,过来坐下。”

纪因山招手,给养子预备的空位正好在应鳞旁边。

这个场合,洛北泽就不掺和了。

只是纪家三人都没发现,饭厅里观赏用的大鱼缸里,多了一只小小的鲲,鱼头抵着玻璃暗中观察。”

纪珏迈步过去,目光自然地落在父母中间的少女身上。

和他想象的截然相反,纪录中柔软可爱的小女孩没长成同样的气质,当她抽条长高后,脸部线条冷漠得带了些凛然的色彩。诚然,她绝对是漂亮的,而且漂亮得很有质感,不仅仅是小家碧玉的清秀好看…当然也和软萌甜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倒是很有一种‘掏出来比你还大’的迫人气势。

还没说上话,已经在纪珏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他沉迷妹妹多年,这点异样丝毫无损妹妹在他心里的形象,反倒很欣赏她——流落在外都能养出好气质,肯定拥有坚强的心性。

“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的,”万素云适时打开话匣子:“公家那边已经走过流程了,将妹妹认回咱户口,身份证上的名字改回纪梦玉,但咱还是叫她现在这个名字。我问过应鳞的意见,她认为没有必要对外开记者会,咱的态度是大方承认,但不主动宣扬,也不接受任何记者采访,有什么就你顶着。”

人间有人间的规矩,应鳞身份证上的名字还是程念,虽然一块儿改成应鳞不是不可以,但势必会被记者翻出来质疑。即使烦不到她,也会烦到纪家头上,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改掉,只要不是陈家给她起的名,一切好说。

自此,就和陈家丁点关系都不剩了。

“好。”

被当成接班人培养的纪珏早就习惯跟记者打交道,爽快接下担子。

纪因山接腔:“我和她商量过,不过这事也得你在…关于家业的事。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让她签了一堆赠与协议,”珠宝首饰,房产商铺,还有一些股票基金,被他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因为和接下来宣布的事情相比,这些真是纪家的九牛一毛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份主协议,保证辉煌集团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受她影响,她也无权插手集团的任何运作。”

“慢着,爸!”

纪珏坐不住了,惊疑不定的望了望一眼妹妹的表情,她神色淡淡,大概是早就签字了。他想到妹妹流落在外,年纪又小,可能对自己签的合同没有概念,还以为自己赚了,登时指出真相:“她年纪还小,现在培养也来得及,何必要她主动放弃?应鳞,”在心里叫过太久小玉,新名字他叫得有点别扭:“有爸和我带着你,集团的事要上手不难,顶多等你念完大学也可以…”

被儿子抢白顶嘴,纪因山脸上反倒现了笑意。

他打手势按住纪珏,看到他不赞同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傻儿子,你妹妹是自愿放弃的。”

“…”

以纪因山的阅历和气场,要引导一个小姑娘自愿放弃权利根本不是难事,纪珏看老父亲的目光跟看诈骗犯一样了:“我知道爸你是为了集团着想,但你不能这样对她啊!”

105

“等一下, 哥哥。”

应鳞开口,止住了纪珏对父亲的痛心谴责。

原本炸毛的纪珏听到这一声哥哥, 战意顷刻消失之余, 更是牢牢盯住纪因山, 希望老父亲在自己的注视下,会良心发现,不坑妹妹。应鳞摆摆手,道出真相:“我是真的对经营生意没兴趣, 一艘船不能有两个船长。这个决定对集团, 对爸妈, 你, 还有我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让她为了生意奔波?

她宁愿闭关修炼兼睡觉。

而且辉煌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 稍有动荡影响着的都是成千上万个职员和背后的家庭, 她只想船交回最适合的船长——纪珏是个命相极佳的人才,应该能撑得住, 她自己无论如何是不想背这种责任的。

纪因山补充:“当然,我把原本打算全给你的股票划了很大一部份给她, 以后好好经营集团,每年分红就是你妹妹的年收入了, ”他说着说着笑了:“等于咱俩都是给你妹妹打工的, 满意了?还是得由应鳞说, 他快把我想象成老谋深算,把亲生女儿都算计进去的老妖怪了。集团很重要,但我不会让闺女吃亏, 回来咱就好好养,把以前亏欠的全补回来。”

这个说法,让纪珏彻底打消疑心的同时,表情也不好意思起来:“爸,我不是怀疑你,就…”

“我明白,看到你护着妹妹我也放心了。”

要是兄妹俩争权逐利,手心手背都是肉,所剩无几的头发就该和他告别了。

最大的问题谈好,伴随美味菜肴,饭厅里的气氛便缓和下来。

应鳞抬眼看他俊秀侧脸,比独家采访中的硬照多了一分稚气。

在她眼中,这也是个小朋友:“你好像很喜欢我。”

“对,”被说破心事,纪珏承认:“不过你和我想象中不是很像。”

“成长环境会改变一个人,何况是青春期的时候,”原身就从娇宠无限的千金被吓成了小怂包,应鳞夹起一片嫩笋:“我担心过你会疑心我是来争家产的。虽然我不打算碰辉煌,不过也会分走你很大一份的蛋糕了。”

纪氏夫妇对小女儿充满歉疚,自不吝啬金钱补偿。

“爸妈的钱是他们挣来的,别说是给你了,只要不是遇到骗子,买买买花掉也不是我应该干涉的。”

吃了半碗饭,纪珏满脑子的热血终于稍有冷却,恢复理智。

他尝试抽离出来,用客观的方向去剖析自己的心情:“纪家的家业很大,硬要说的话,我根本花不完。至于辉煌集团,如果你愿意接手,我很愿意跟你进行公平良性的竞争,可以信任又有能力的家人伙伴,我开心都来不及。”他垂下眼睫,朗润眉目渐现阴郁,像是蒙上一层高级灰:“我听说你在…另外的家庭过得挺不好。”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应鳞复述原身的心情。

“而我是真的没人要,”

纪珏抿了一口红酒:“被现在的爸妈领养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小孩嘛,不会去想自己以后可能继承多少钱,想的是多了两个家人,如果能再多一个就好了。虽然现在才和你初次见面,但我一直有‘妹妹’的概念,如今见到你,就从平面概念成了立体,夙愿梦圆,我家人回来了,这不是用钱可以割裂的事情。”

他的语气理智坦诚,可见是经过多次反复思考确定的观点,也是发自心里的话。

应鳞能听出他说的是实话。

不过,她无法给出任何同样感人的回应,便替他夹了只白灼虾。

她由衷为原身感到可惜,只是斯人已逝,早入轮回,无论有多少惋惜的事,都只能叹息了。

……

小女儿的事,没有小事,样样都是头等大事。

纪因山下手极快,第二天江市警方就组织了大规模的突击□□,白川堂一家老少都进去了,剩下的场子封的封罚的罚,整顿一番,可以预见近半年治安都会转好。而半年后,混乱的势力见风头过去,就会开始争取老大位置,成为下一个‘白川堂’。

只不过,下一个‘白川堂’,显然是不会再追杀和乔少有仇的女孩了。

与此同时,不等陈胜瑜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使出来,原本生意不错的张家就遭到了连番经济打击,生意丢得莫名其妙,变成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就更别说和陈家联姻,救他们一手了。陈家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的同时背上大笔债务,陈胜瑜和家里闹翻后离家出走,陈胜瑾背上家中的债务,负重前行。

对这对天之骄子而言,来自生活的酷刑会慢慢将他们的尊严骄傲碾碎过去。

曾经享受过的富贵荣华,将成为最不可磨灭的枷锁,一场留恋和痛苦并全的大梦。

纪因山不可能全程盯着如何报复这群小孩子,他把话放下去,自然有人精心操办,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好去回复纪总。方甜穷得无从下手,英华以她成绩下降为由,断了奖学金,不久就窘迫退学,没有学校愿意收她。家中两老不知道从哪听到关于女儿的谣言,不再纵容着她在城里挥霍快活,以跟不上进度为由,勒令她回老家跟着干农活,与大城市的繁华彻底作别。

方甜,陈家兄妹和张勇四人,都阴差阳错地因为现实的各种原因而缺席了高考。

纪因山将手底下递上来的报告转交给女儿的同时,也劝诫了她:“以前他们对你做的事,咱不轻易原谅,挨个报复过去。以后再惦记着,就是惩罚自己了,他们再也伤害不了你,有什么事跟家里说,我不在的时候和你哥说…”

给父女俩泡茶的万素云吐槽:“还是别了,和你说还好,那孩子知道妹妹受欺负了,不得炸得跟个窜天猴似的。”

“放心,”

应鳞接过报告:“其实我已经把他们的长相都忘记了。”

“那这报告不看也罢。”纪因山扬眉。

“看别人倒霉特别下饭。”

“…”

一年过去,纪因山对闺女的恶劣性格,有了初步的认知。

应鳞随意翻了下报告,对他们的下场感到满意。

她没再去正规的念大学,倒是拿着纪家给她的特权经常去听大学城旁听,捡有兴趣的课程听着玩。偶尔旅游,跟现在的父母说一声就能走,十分潇洒,且旅费不愁。

纪因山问她:“这次你打算去玩多久?”

“可能要久一点,七天。”

饭后,应鳞接过万素云帮她收拾好的行李,踏上新一程。

去的,是纪氏的老家。

纪因山发家后,给祖宗迁了坟,不过他本来命就好,风水改善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携座骑飞到山顶之上,应鳞低头俯瞰风景。

“到坟上把我放下来。”

鱼尾一摆,稳稳落下。

洛北泽变回人形守在旁边,应鳞走至坟前,指尖冒出利爪。她挑了个合适的位置,对准手臂划下长而深的一道血痕,血汨汨流出,滴落坟前的土地,融入泥土之中。她龙化已经很严重,虽然已经划得很深,伤口依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为了让血保持流出,她不得不反复数次划破同样的伤口,没皱一下眉头。

第四次愈合,这次应鳞没再划开伤口了。

“把人血流干净了,”

她淡声道,虽然对话的另一方已入轮回,没有在天之灵可告慰,更像是对自己一种负责任:“你有很爱你的家人,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应鳞的脸色苍白如纸,她定定神,席地而坐,招手让洛北泽过来,言简意赅:“保护我。”

洛北泽在她旁边坐下:“好。”

紧接着,她便放心地往后一仰,倒在他怀里。

理应是旖旎的动作,两人却坦荡之极,鼻端萦绕着浓烈的血气,他不问她要做什么,但心里很有数。应鳞主动说起:“我待会要睡着了,如果没有意外,我的**会变回龙蛋,这时的我没有母龙保护,非常很脆弱…眼下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拜托你,麻烦忍住啊。”

她端详他神色淡然的俊脸,品出一点愉悦来,她肯定地作判断:“你在偷偷高兴。”

被戳穿了的洛北泽扬唇,只差大笑了。

“虽然被迫无奈,但还是很高兴你选择拜托我,”他坦然补充:“等你睡着,我还会偷偷亲你。”

“你亲得下嘴就亲。”

应鳞翻了个白眼,睡意袭来,果真是睡着了。

洛北泽布下结界,小心又轻柔地抱着她,如同抱着一颗珍宝。

生与死是生物最脆弱的时刻,当应鳞还是人形的时候,他规规矩矩的将她圈在怀里,而当逐渐变成一颗蛋时,他却心动了。

他低头,吻住蛋的顶端。

这个吻又轻又柔,但随之感到了唇上的血腥味。

是他的血,他嘴唇被龙鳞割伤了。

应鳞那句‘你亲得下嘴就亲’的狠话并非装腔作势,龙蛋模样硕大狰狞,满壳六亲不认的鳞片,洛北泽环抱着蛋的双手早就被鳞片刮破。这样充满危险,凶恶狰狞的坏蛋,让他爱不释手,一亲再亲,恨不得吞进肚子咽掉…还有比鲲鹏腹中更安全的地方吗?

保护幼龙破壳,是件艰巨的任务。

鲲鹏不是吃素的,何况满腹爱意,它有时不太能分得清爱和吃掉,大妖之中爱到深处将伴侣吃掉的例子不在少数。

洛北泽要非常努力,才能忍住不监守自盗。

防外人,更防自己。

简直是酷刑…

他水墨画般的长眉拢起,将龙蛋抱得更紧,以疼痛压下食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之前对我的忍耐,武汉回来+回香港的冬至饭+圣诞爸妈放假来深圳看我真的事情多到爆炸,三章补上之前的~

写这俩最有趣的体验是…有很多不像人的地方,恋爱的方式就很不人类了

106

孵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龙蛋尤甚。

水族普遍体温低,鲲鹏摸上去的更是鱼冻一样的触感, 平常拥抱牵手的时候, 应鳞才是散发着热源的存在,如今亦不例外。硕大的龙蛋如一团流动岩浆, 烫得洛北泽的手放上去立刻被融化粘住了,只能用妖力不断维持人形,才不至于被烫坏。这点对鲲鹏算是会拍拍蛋壳感慨一句‘小淘气’的麻烦程度。

这是内在的麻烦。

外在的麻烦,则是怀蛋其罪, 幼小至宝引来的觊觎。

蛋壳虽厚, 亦挡不住汹涌龙气。

没有成年龙在旁散发的龙威, 简直是一大块香喷喷热腾腾的牛肉掉落平原, 香传十里,饥饿的狼虎狗乃至小虫子都想来分一杯羹, 尤其是低智近无的小妖散鬼, 不晓得怕。自从天界下凡有两岸管制, 人间灵气大幅减弱后, 妖魔和修仙者就几乎见不到了,但被龙气吸引过来的东西, 依然不少。

如果天帝此时没有好好工作, 而是用水镜俯视华夏某一城市当电视剧看,会发现成千上万的魑魅魍魉正向一山头涌去,比百鬼夜行还壮观。

远至港城的玄静门少门主郑泽亦被惊动,不能御剑飞行, 只能买最快的航班前往。

相比起惊疑兴奋的各方妖魔或是人类,风暴中心的洛北泽却平静如常。

保持着人身的他略显单薄,衬衫被烫坏刮破,得以窥见白皙精瘦的上身。接近山顶的鬼怪刚碰触到边缘,立刻被他立下的结界净化——说着温和,其实就是原地毁灭,比应龙仁慈的是,被他杀不会感到疼痛,十分人道

立下一个长久结界耗费妖力,他更加饥饿,怀里的蛋也越发美味。

这颗龙蛋,他可以连壳吞下去。

就在鲲鹏苦苦忍耐之际,山脚来了一队以郑泽为首,操着塑料普通话的风水师。

身为一门少主,年近四十的他已经修炼出些许灵力,不是光靠古籍传承,他能感受到山上的灵力异动。弟子打听,他面沉如水:“怕是有高人渡劫。”

“渡劫?”

弟子一下子迷糊了:“现在不是已经没有人练到能渡劫的境界吗?”

“华夏地大物博,处处卧虎藏龙,我们虽然在逃难时接收了不少秘籍,但也许有在内陆不出世的隐士。无论如何,都该结交一番。”如果能乘虚而入,来个渔翁得利就更好了,这也是郑泽带了四个门徒过来的原因。四人虽然实力远不如他,组成阵法则尚可一用。

四人对少门主的话深信不疑,跟着他上山。

死物被鲲鹏结界净化,活人的来到,才让洛北泽掀起眼皮,看向来人。

打头阵的郑泽和他对上视线,心中一凛。

“这里没你想要的东西。”他淡声说。

“在下玄静门少门主姓郑名泽,”郑泽自报家门后,眼尖地看到他怀中的异物:“…未请教?”

“与你无关。”

陌生人的到来让龙蛋颤了颤,洛北泽长眉皱起,心生烦躁,想把他们全杀了。

应鳞常说鲲哥性子软,有一副柔和的眉眼,但大妖无情,鲲鹏对水族以外的活物也没有庇佑的义务。

一、二、三、四、五…

杀五个人,天帝应该不会找他麻烦。

碰钉子的郑泽紧绷着脸,犹豫是该不该强硬些。

按理说他人多势众,对方再厉害,也该尊重一下。

但能渡劫的风水师有多强?郑泽没底,他师父也没见过,弟子们以他为首,少门主不动,倒也没人去当这个出头鸟。

就在单方面对恃的空档,原本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聚集乌云,隐有电光闪过。

刹那间转晴为阴的天气异象镇住了玄静门一行人,郑泽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你是要渡劫吗?”

“不是我。”

洛北泽抬头,双眼平静。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未等郑泽的第二个问题问出口,一道天雷穿过云层,直直劈在洛北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