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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笑不出来了,跟他的童年经历相比,她简直就像是在蜜罐里长大的了。

穆嵘吃完了手里的棒冰,开始好奇她的经历了:“那你呢,你小时候都在干吗?有兄弟姐妹吗?”

和美点头:“有的,我有一个哥哥,现在在当医生。我记事的时候哥哥都上学了,他很爱护我,零花钱也会借我用,我们很少吵架。唯一难过的事情是搬过一次家,那时还是爷爷在掌管果子店,为了有更好的水源,不得不带着全家人搬走。小伙伴们就不能再见面了,因为这个还哭了好几次。”

说来也奇怪,那样不谙世事的年纪竟然就明白分开之后不会再见。后来人生路上遇到许多人也是这样,无论关系再怎么亲近,在某一个神奇的时间点之后好像就再也见不到了。

她想起程东,想起奈奈,那些故人故事,想来也有心酸。

两个人都吃完了手里的冰淇淋,穆嵘道:“想不想喝酒?”

和美吓了一大跳:“不要吧,你会喝醉的!”好端端的怎么想喝酒?

“谁说是我喝了,你喝呀,我拿果汁陪你喝。”

她不觉得这个气氛很适合喝一杯吗?

和美是见识过他喝醉后的状态的,实在不敢冒这个险,但感觉他兴致很高,不喝不肯罢休的样子。

他为保清白也是蛮拼的。

和美只好又跟他去买酒,见货架上有梅子酒,还是在日本也常见的品牌,顿时觉得很亲切,就拿了一瓶。

穆嵘没喝过这个,拿在手里看了看:“咦,这个里面还浸了几个梅子,能吃吗?怎么吃?”

都说南城人最爱吃,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土里长的,只要没怎么见过的东西必定都先问这是什么,能吃吗,怎么吃。他还真是入乡随俗。

梅酒拿苏打水兑着喝有起泡酒的风味,像穆嵘这样不能碰酒的就光喝苏打水好了,反正就是喝个气氛。

他们多买了些酒和零食带回酒店,如果乐队其他人都在的话集中到一个房间里喝喝酒聊聊天也不错。

可沙利文他们吃完冰淇淋胃口被打开了,忍不住呼朋引伴地出去吃夜宵了,噩耗是柳闻莺没跟他们一起去,单独留在房间里。

这酒店隔音效果不太好,在和美的房间里都能听见隔壁她在看电视的声音。

穆嵘简直不敢走出这道门回自己的房间,哭丧着脸道:“我们就在这儿喝酒聊聊天好不好?”

请务必继续带他飞,这时放开他,他就要脸着地了。

和美不是不同情他,可是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是不太好呀?

第22章 羽二重

“不如你问问沙锤他们在哪里,你去找他们吧?”

穆嵘摇头:“不要,他们凑在一起肯定胡吃海喝,我又不喝酒,去了也是扫兴。”

“那我陪你去?”

她这提议…说实话穆嵘还挺惊讶的,不过还是摇头:“你去了不也一样要喝酒?”

她比男人还能喝呢,搞不好还帮他挡酒,那多没面子。

经不住他软磨硬泡装可怜,和美终于还是答应让他留下来在房间里待一会儿。

他们开了一瓶梅子酒,和美倒了半杯,加一颗梅子点缀着,用苏打水兑着喝,浅浅琥珀色,淡淡梅子香。

穆嵘就单喝苏打水,那个味道他其实不太喜欢,总觉得太寡淡了,于是又开始觊觎梅酒里的那几颗梅子。

单放梅子在苏打水里调个味儿应该没事吧?

于是他趁和美去洗脸的空档挖了两个梅子放进杯子里,用嘴一抿,果然也有点梅香了。

零食摆了一床,两人对酌还是挺带感的。穆嵘道:“这么喝好像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玩点小游戏?”

和美一听就警觉地捂紧了胸口:“什么游戏?我可不要边喝边比赛脱衣服!”

不要以为她天真得什么都不懂,上中学的时候她就知道有些怪蜀黍喜欢喝酒的时候跟小美眉们玩这种游戏,脱到最后趁机上下其手。

虽然她已经不再是小美眉了,不过掐指一算,那时候以为是怪蜀黍的人其实也就跟穆嵘现在差不多大年纪呢!

穆嵘鄙视道:“你想哪儿去了?谁要跟你比脱衣服了,我还不想让你看呢!我只是想玩小蜜蜂,小蜜蜂听过吗?”

和美自然是摇头。

“没关系,我教一遍你就会了,输了的喝酒。”

看来她那位男神还没教过她这个,他们肯定没玩过,这么一想他还挺得意。

“开始了昂!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muamua,飞呀piapia…”

他声情并茂示范得很起劲儿,和美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遍,脸却渐渐红了,有点不自在地问:“那个…muamua是什么意思?”

“就是mua的意思嘛,这个叫拟声词,不懂吗?”其实她懂不懂都没关系,反正面对一堆好吃好喝的,穆嵘这时脑子里只有那根水桶粗的神经在线,“就是两个小蜜蜂嘛,在花丛里采蜜,互相遇见了,点头问个好呀,拍拍翅膀,再接个吻呀…”

还敢说他不是怪蜀黍?他平时在外面跟其他女孩子也这么玩儿吗?

和美看了一眼他的杯子,决定屠他一回给他长点教训,让他喝苏打水也喝到今后玩起这个游戏就想吐。

两个人挥着小手开始了:“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muamua,飞呀piapia…”

“你输了,喝!”

“…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

“输了,喝!”

“…飞呀muamua,飞呀piapia…”

“还是你哦,快喝!”

我信了你的个邪!怎么都是她赢啊?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隐藏身份啊,比如老爸老哥其实是叱咤赌场的千王之王之类的…问题这玩意儿也没法儿出千吧?

穆嵘喝得肚皮朝天躺倒在床,还好这灌进去的不是酒精,否则再能喝的这时候是不是也该乱性了?

和美大度地给他一个中场休息,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酒道:“吃不消的时候随时开口啊,我护送你回房间休息。”

穆嵘的手背搭在额头上无声□□,突然猛地一下坐起来:“不行,我不服,再来再来!”

他这一下起身太猛,把和美手里的杯子都碰翻了,酒液哗啦一下子泼出来,洒了她一身。

和美:“…”

穆嵘连声道歉,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去洗澡换身衣裳?”

今天一天也不知要换多少套衣服。

和美无奈道:“那你先回去。”

“不不不,我就在这儿看你洗…啊不是,等你洗!”

今儿一天也不知要挨多少顿揍。

和美拿他没辙,只好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门锁得死死的,浴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以防万一。

穆嵘坐在外面剥开心果剥得咔嘣咔嘣,吃得正欢,门铃响了。

仔细听一听,隔壁柳闻莺房间的电视好像没声儿了。

他心里警铃大作,手忙脚乱抹干净嘴,瞥了一眼传出哗哗水声的浴室,又赶紧把床铺扯得乱七八糟,弄得两个人好像正准备做坏事的样子,这才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柳闻莺,见了他也不意外,笑了笑问道:“和美呢?”

穆嵘往浴室一指:“她冲凉呢,有什么事儿吗?”

这话怎么听都暧昧十足,他都佩服自己的急智。

“那正好,我想咱们应该谈一谈正事,你有没有时间?”

听她要跟他单独谈,不管是不是正事,穆嵘都觉得头疼。

“我喝了酒,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吧!”

柳闻莺不信:“你不是沾酒就醉的吗,还能喝酒?”

穆嵘扬高下巴:“谁说我不能喝了,以前我是怕酒后乱性把持不住自己,现在有亲爱的在身边我怕什么?”

呕,他是怎么把这么肉麻的话说出口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果然这句亲爱的刺激到柳闻莺,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和美正好洗完澡出来,头上还裹着干发毛巾,见他们站在门口说话微微愣了一下,赶紧说:“柳小姐来了?怎么不进来,快请进吧!”

穆嵘对她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挤掉出来了她也只当没瞧见,还暗地里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别捣乱。

无论如何他们住的酒店虽然是她订的,却是人家出的钱,站在门口说话实在太失礼了。

房间里有点儿凌乱,和美觉得不好意思忙着收拾了一下,穆嵘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只巴不得柳闻莺赶紧走。

柳闻莺倒是不在意,随便在椅子上坐下道:“其实我就是想跟小五说一声,明天有一场演出,后天晚上约了赞助商吃饭,乐队每个人都要出席,不要忘了。”

其实穆嵘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安排,没什么情绪地说:“知道了,我会去的,不用担心。”

柳闻莺点头,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酒,眼神黯了黯:“原来你们真的在喝酒。”

和美刚要开口,穆嵘抢道:“谁骗你啊,都说了我们是在小酌了,你还不信。”

为了证明不是随口瞎编,他端起酒杯一口把剩下的苏打水都喝完了。

不知是不是梅子多泡了一会儿,味道比刚才浓烈很多。

柳闻莺收敛不住眼里的苦涩,站起来道:“那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不知怎么的,和美在她转身的刹那有点同情她,刚想挽留说点什么,手臂就被穆嵘抓住了。他坐在椅子上,默默拉住她一只手,简直就像个秤砣一样坠着她,动都动弹不了。

等柳闻莺出去了,她才低头去掰他的手:“哎,不用装了。柳小姐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我没有装…”穆嵘气若游丝,抱着她的手臂就像溺水的人抱住救命的浮木,“…我好像真的喝醉了。”

不会吧,他没有喝酒哇,就往苏打水里加了几个梅酒里的梅子也能喝醉?

“我可能刚才喝太猛,头晕…”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个人都歪倒在她怀里,和美伸手稳住他,不经意这么一瞥才发现,他刚才喝掉的是她杯子里的酒。

“喂,你可别睡啊,我送你回你房间去。”

幸好她杯子里的酒喝剩得不多,他喝完也应该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吧?

穆嵘食指抵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别太大声:“万一她听到就该怀疑了。”

怀疑…怀疑什么,他不是打算今晚真的住她这里吧?

他还没醉糊涂,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摆手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咱们只要…只要最后装装样子就好了。”

“怎么装?”

穆嵘摇摇晃晃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侧让她坐下,一脸稚气无辜地问:“你怕不怕痒啊?”

和美点头,当然怕,她连段位比她高很多的空手道高手都不怕,唯独就怕痒。

穆嵘笑道:“那…我挠你痒痒你就叫哦!像这样…”

他用一个手指戳了戳和美的腰窝,她果然轻叫了一声跳开了。

“嗯嗯,就是这样,等会儿我挠你痒,你千万别客气,叫得大声一点。”

为了不露馅儿,他近乎耳语地在她耳边说话,热气撩得她耳朵眼儿痒痒的,四肢百骸像有股电流经过,连为什么要叫出声都忘了问。

不过她那么害怕挠痒,她怕他靠过来的时候自己会忍不住把他踹飞。

其实穆嵘也怕啊,所以两个人并肩坐着,他先大无畏地背过身抬手道:“呐,给你先挠我好了!”

和美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不怕痒,也不跟他客气,伸手就挠。

穆嵘果然拧着身子缩成一团,她不依不饶地继续,他就差点在床上打滚了,上气不接下气:“喂,你来真的?”

挠痒还有假吗?反正怎么想他都没少占她便宜,她今天一定要讨回来。

于是她顺势俯身过去,把他的两手拉过头顶,一只手就定住他双手手腕,另一只手尽情攻他腰窝和腋下。

穆嵘哪受得了这个,又不敢出声大喊大叫,脸上五官都憋得错了位,身体更是娇羞乱扭,像条被扔到岸上的鱼。

和美闹够了,把他两手分别压在耳朵两侧,身体不知不觉已经骑坐在他的腰间,恶霸似的逗他:“快说和美最漂亮、和美最温柔,我就放了你。”

穆嵘大口喘气,嗓子里像有哭腔似的:“和美…”

小女孩儿得意地扬起嘴角等着听这个从初次见面就不断给她出难题的家伙好好赞美她一番,手里不知不觉也放松了力道。

没曾想穆嵘猛地一个翻身把她压了下去,这回换他压住她的手腕,哼笑道:“这回认栽了吧?”

她是空手道高手不假,但他到底是个男人,要真发起力来也未必制不住她。

他气息依旧急促,带着淡淡的梅子香,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波,波心似乎有什么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她刚想看清楚些,瞬时又变得迷离起来。

他凑近了问她:“到底叫不叫?”

她鼓起腮帮子,其实只要她想,曲起腿把他顶到床下去也不成问题,可是她却犹豫了。他离得越近,她心脏跳得越快,像被无形的网给网住似的不能动弹也不能呼吸,贪恋他的眼睛和气息…就像被施了魔法,这样让她怎么出招呢?

第23章 柚饼子

穆嵘见她出神,趁机挠了她一下,她没摒住叫了一声。

她声音本来就挺甜的,拉高了清亮却不刺耳,这一刻听在他耳朵里格外舒泰,很想再听她多叫两声。

而这时和美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叫她这么做了,毕竟少女时代也是看过成百上千漫画的人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点领悟力还是有的。

她又气又觉得羞耻:“你就为这要挠我痒?”扯着嗓子也能叫啊!

那怎么能一样呢?穆嵘道:“人生如戏,全凭演技。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懂不?”

懂你个头!和美挣扎着要起来,他却不肯放手。这回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因为她身上的宽松睡衣襟口纽扣崩开来了,隐约露出半圆的轮廓,好像又白又软的样子,像她做过的和果子。

她刚洗过澡了,他嗅到她敞开的领口透出的女孩儿幽幽的香气,醺然欲醉。

“你…”他怔在那里,有点傻眼,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声音都是沙哑的。

和美还没发觉领口崩开了,只是觉得他好像俯身离她更近了。她也愣愣看着他的靠近,男人的唇色也是嫣红菲薄的,近在咫尺,让人好想咬一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也喝了点酒,她身体发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她的初吻就要来了咩?他…他这么主动,她是不是只要期待就可以了?

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原本如擂鼓的心跳好像突然停摆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仿佛只等陌生的触感落下。

然而预期的亲吻并没有来,两个人的呼吸已经近到不能再近的时候,她身上忽的一沉,睁开眼睛就见穆嵘扑在她身上睡过去了。

“喂,穆嵘!你醒醒…你快起来!”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一时四肢发软,掀都掀不开他,只能呈个大字型躺在那儿任他压着她。

他一只手还握在她的手腕上,她动了动,他的手就缠上来,扣住了她的手指。

她纷乱的心绪奇异地安静下来,忍不住又偏头看了看他睡着的模样。虽然两人也不是头一回“睡一起”了,但每回看到他睡着以后轮廓变得更柔和更孩子气,她都挪不开眼。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个颜控,跟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朝夕相处竟然控制不住地情生意动。

她手掌微微用力,摩挲着他的手指,碰到他指腹弹吉他留下的茧子,想到他在台前唱歌那么有型的样子,跟眼下这种沾点酒就醉的蠢萌完全对不上号,又忍不住笑了。

穆嵘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哪个房间,反正酒店的房间都长一样。

他就记得昨晚跟和美玩小蜜蜂喝酒来着,然后柳闻莺来了,柳闻莺又走了,再然后…再然后是怎么样来着,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这一碰酒就醉、一醉就断片儿的毛病到底有没有药可以治啊,他这真的是要放弃治疗的节奏了。

他的行李都在衣柜,昨晚吃吃喝喝的狼藉却已经不在了,看来他还是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好。

他就知道和美是好姑娘,不会趁机占他便宜的。

可要细想又有点惆怅——他就这么没吸引力吗,成了醉美男她都对他没一点儿想法?

或者是她有想法但没让他知道?毕竟他醉死过去了嘛,丧失意识和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