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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侧贴在一起,裴然认真看了一会:“你的脚也没有比我大多少。”

裴然一凑近,严准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是自己的沐浴露味,用被窝一捂,更浓郁了。

严准低头,看见一大片白皙的锁骨。

严准撇开眼,又重新看回去,裴然还在研究两人的脚底板尺码。反复几次后,严准一边手肘搭在栏杆上,逗他:“你像在勾引我。”

裴然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严准的轮廓隐在黑暗中,他不笑时就显得冷淡,垂下的眼睛里仿佛有一轮弯月。

裴然刚睡醒,没有思考的精力。他们又挨得这么近,他安静了一会儿,说:“不可以吗?”

严准一下分不清他是故意这么问,还是真的疑惑。

不过这不重要。

“裴然。”良久,严准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嗓音低低沉沉,“靠过来。”

裴然往前挪了挪,他们几乎要贴在一起。

严准像哄人似的,说:“亲我一下。”

裴然很庆幸光线是暗的,没人看得见他发红的脸颊。他忍着喉间的心跳,非常镇定地“嗯”了一声,然后仰起头,摸黑亲到了严准的嘴角边。

他闻到了烟味,淡淡的,有一点诱惑人。

裴然在黑暗中摸索嘴唇的位置。

——唰!

一声清脆的拉门声粗鲁地划破这场暧昧。

两人先是一怔,几秒后才分开,齐齐转头看向声源处。

TZG每个房间都有阳台,阳台是分开的,中间只隔了一小段距离,随随便便就能隔空对话。

林许焕就站在隔壁阳台,他光着膀子,腰间松松垮垮系了浴巾,手里拿着挂在衣架上的红内裤,保持晾衣服的姿势,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

更深露重,他的红内裤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一时间没人说话,也没人有其他动作。

严准最先反应过来,他抬起手,把裴然眼睛捂住了。

林许焕:“?”

见他没动,严准凉凉地问:“怎么,打算握到风干?”

“……”林许焕颤颤巍巍地把内裤挂好。

挂是挂好了,人还站在那。两人又对视了一会。

严准问:“要看风景?”

林许焕终于找回声音:“……没有!”

严准说:“进去。”

林许焕:“好嘞哥。”

第37章

眼睛被蒙着,其他感官异常清晰。

裴然听见夜风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还有严准的心跳。

直到隔壁的门拉上,窗帘关紧,覆在眼上的手才挪开,眼皮上残留着男生掌心的余温。

“他年纪小,嘴巴不把门。”沉默了一会,严准忽然说。

裴然头微微仰着,保持着刚刚接吻的角度,还有些没回过神:“嗯?”

“得交代好,他才知道要保密。”严准敛下眼皮,问:“要保密吗?”

严准的下巴线条很好看,裴然看了几秒,才往上去看他眼睛,认真地说:“你想保密就保密。”

两人跟说绕口令似的。严准无声地笑了一下,声音混在夜里,有点沉:“不想。从来没想过。”

林许焕进屋时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浴巾。

突击手就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刷微博,抬眼问:“你刚刚跟谁说话呢……有粉丝在外面?浴巾攥这么紧干吗?”

他们基地的地址不是什么秘密,经常有战队粉丝来基地外打卡。

林许焕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快,抽我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

突击手表情都没变,朝他脸上就来了一下。

虽然不疼,林许焕还是被抽懵了:“草,你他妈真抽?!”

“我们是兄弟,这点小事我一定满足你。”突击手说,“到底怎么了?”

林许焕十五岁生日没过就在TZG呆着了,TZG每位队员教练,包括他哥,对他而言都是家人。

他就像是撞破大哥恋爱一般,紧张兮兮地把事情告诉自己的二哥。

突击手一听,也蒙了。

良久,突击手抬起手掌:“我再给你来一巴掌吧,我觉得你还不够清醒。”

林许焕说:“你来,你看我这次还不还手。”

突击手表情复杂:“你确定你看清了?”

林许焕觉得被羞辱了:“你妈的,老子动态视力世界南啵湾!更别说他俩杵那儿压根就没动!!!”

“……”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默契地同时点燃一根烟。

突击手:“怎么说……不知道为啥,跟裴然的话,我其实没太意外。”

“我也是。”林许焕顿了下,“不过我哥真喜欢男的啊?那我以前在基地天天光个膀子坐他旁边打游戏,是不是不太好啊?”

突击手起身,拍拍他的肩:“放心,准哥估计压根没把你当人看过。”

丢下这句话,他趁林许焕没反应过来,穿起拖鞋就往门外冲。

动静这么大,隔壁想听不见都难。

严准房间黑着灯,听见林许焕的叫骂声,他皱着眉睁眼,下意识伸手去捂身边人的耳朵。

裴然侧身睡着,他睡觉很安分,不乱动也没有坏习惯,林许焕嗓门这么大,他也只是颤了颤睫毛,呼吸均匀。

严准腾出另一边手去拿手机,飞快地打出一行字。

【准了:要打架下楼打】

【林许焕:不打了哥,我马上用胶带把自己绑在床上。】

严准懒得跟他贫,刚要把手机放好,很快又发来一条。

【林许焕:那什么……哥,我刚刚没忍住,把事情告诉那傻逼了,没关系吧?要不我去灭口?这事儿能说吗?】

【准了:随你】

严准还是低估了林许焕的传播能力。

翌日清早,他悄声下床洗漱,出门晨跑。下楼时TZG几位成员刚通完宵,正围着餐桌吃面。

教练本来在教育人,让他们比赛期别通宵,见他下楼来,也没了声儿。

“这么早就起了?”教练轻咳一声,问。

严准弯腰系鞋带:“嗯。”

几人表情都丰富,一句句“睡得好吗”、“暖气足不足”丢出来,直到突击手问“我们训练没吵着你吧哥”时,严准终于皱起眉。

“行了,你们别说话了,赶紧吃完上去睡觉。”教练喝了口牛奶,重新看向严准:“要去晨跑?”

严准应了一声,刚拉开基地的门。

“哎,等等。”教练又叫住他,“那什么……你房间的床用不用换?”

严准:“?”

其他人憋笑快疯了,教练抿着嘴,也是翘着嘴角的:“我没别的意思啊,那床就一米八,怕你们睡得挤。你要睡得不舒服,我下午就让人换。”

严准看向林许焕:“……”

几人都以为严准要冷脸骂林许焕两句,林许焕也这么觉得,他连头都低下了,妄图装聋作哑。

却见严准顿了两秒,然后从口袋拿出耳机,只戴了一边:“不用,够睡。”

晨跑路上,严准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他在桥边停下脚步,待呼吸稍稍平息才接起来:“妈。”

“小准。”严母问,“你搬出学校了吗?”

毕竟闹矛盾的对象是舍友,那次从医院回家后,严母就让严准换寝室或搬出学校。

“搬了。”

“好,租的哪里的房子?”

严准望着江景,片刻才说:“我搬到基地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严母好半晌才明白“基地”是哪里。

严准以为她会表达出疑惑或是不解,没想到等了许久,只听见她问:“住得习惯吗?”

严准握着电话的手机紧了紧:“嗯。”

“好,既然住过去,房租多多少少还是得交,平时也要少麻烦别人。”严母说到最后顿了一下,“一定要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严准回基地的时候裴然已经醒了,他刚打开门就撞见裴然从厕所出来,身上带着洗漱过的薄荷味,因为睡姿没变过,一侧头发被压得轻轻翘起,穿着过宽的T恤,整个人看着懒洋洋的。

“醒了?”严准问。

“嗯。”裴然抬头看他额间的汗,声音略显困倦,“去跑步了?”

“跑了一会。”严准想帮他把头发抚平,抬起才想起自己手心都是汗,又收了回来,“我冲个澡,等我。”

严准从浴室出来时,裴然坐在他椅子上,正在打电话。

“云老师……是,很久没联系了。”裴然说话时垂着眼,像极了上课时的模样,“我很好,您呢?……班级群?我偶尔会看,但有的时候看得晚了,大家已经聊完了,所以没怎么说话。”

听见“云老师”这个称呼,严准挑了下眉,默不作声地走到裴然跟前站着,帮他把翘起的头发往下压。

“云”姓不多见,他记得裴然高二时换的班主任就是这个姓。

他没记错的话,当年也是这位老师,顶着各方压力,给误伤罗青山的那位同学“争取”了两个大过处分。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其他班的人也都知道。

裴然任由严准摆弄他的头发,没挣开。

聊了近十分钟,裴然才挂了电话。

“饿了吗。”严准问。

裴然说:“有一点。”

“阿姨回去了。”严准说,“我给你做,冰箱有面有饺子,想吃什么?”

裴然说:“跟你吃一样的。”

简单一句话,听得严准心里莫名舒服。他说:“嗯,男朋友给你加餐,多煎个蛋。”

严准才转过身,就被裴然抓住手。

“下个月七号,我要去一趟高中的班级聚会。”裴然说。

高中的班级聚会。

意思是有老师,有同学,还有罗青山。

严准垂着眼,良久才说:“好。”

复了又问,“去哪里?”

“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看群消息,老师说是本地的温泉酒店。”裴然道,“比较远,可能要过夜。”

严准闷闷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裴然安静地等了一会,严准都没再说话。他飞快地抿了下唇,问:“你没空吗?”

严准怔了一下:“什么?”

“我自己开房间,不和同学拼房住。”裴然顿了一下,“……我问了,可以带家属去的。当然,你如果没空,我自己去也可以。”

-

同学聚会当天,天气阴沉,雨似乎随时都能落下来。

组织者是当年的班长,集合地点在母校门口,租了两辆大巴车一起过去。

这次临时决定聚会,是因为当年的班主任马上就要退休搬去外省了,所以来的人比较齐,还没到约定时间,校门口就聚集了二十多人。

罗青山刚到就被老同学叫住聊天,他扯着嘴角应了两句,抬头开始扫视到场的人。

老同学还以为他是在找当年跟自己干架的人,忙说:“放心,我们没叫那几个傻逼。”

当初在班里带头欺凌同学的那三个男生,毕业之后没有任何人再和他们联络过,这次自然也没人会邀请他们。

罗青山说:“那就好,老师呢?”

“担心会下雨,班长让他和师娘在车上等。”老同学说完,看了看他身后,“裴然没和你一起来?”

“没有,”罗青山顿了顿,略显局促地拿出手机,“不然,我给他打电话问问……”

“我刚打过了。”班长走到两人身后,说,“他说马上到。”

哗啦——

雨倾盆而下,大家先是一怔,然后纷纷举起背包挡雨,往大巴车里跑。

“雨还挺大的,咱上车等吧。”

“……你们先上去。”罗青山打起伞,说,“我去车站等裴然,我担心他没带伞。”

“不用吧。”班长说,“他和家属一块来,你这伞也遮不了三个人啊。”

罗青山脚步一顿:“什么家属?谁的家属?”

“裴然的啊。”班长说,“他特地私聊跟我说的,还单独报了一间房。”

刚说完,旁边的人忽然喊一声:“裴然来了!”

罗青山呆滞地回过头去。

雨幕中,裴然和严准打着一把伞并肩而行。灰伞打得有点低,遮住了他们的眼睛,看不清表情,只知道伞下两人挨得很近。

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背着包。

他们的行李装在一起。

第38章

窗外倾盆大雨,巴士里热热闹闹。

毕业没几年,大家都还熟络,依旧有聊不完的话题。只是大多人聊着聊着,视线都忍不住往车内倒数第二排的座位飘。

裴然带来的人,大家基本都认识。

严准,以前也是满中的,他们的同届同学,男生知道他是因为他游戏打得好,女生则是因为他长得帅。

巴士开到半途,经过一段山路,车子抖得厉害。坐在罗青山身边的好友终于忍不住小声问:“你和裴然……分手了?”

罗青山正在嚼口香糖,心冷不防被人戳了一下,他闷闷地应:“嗯。”

“一开始班长说裴然要带家属,我还以为是带亲戚呢。”好友说。

听见“家属”二字,罗青山脸更黑了,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了窗外。

到酒店时雨刚停,大山里的空气清新好闻。下了车,班长很快跟酒店沟通好,把房卡分给大家。

还没到晚饭时间,马上就有一批人商量一块去泡温泉。

裴然原本想跟云老师打个招呼,但老师有些晕车,一下车就回了房间。

等裴然拿着房卡回来,严准问:“要和他们去泡温泉吗?”

裴然摇摇头:“回房间。”

班长统一给大家开的标间,不过酒店规模大,标间也足够舒适。

进了房间,严准刚放下行李包,就听见唰地一声,裴然把窗帘拉上了。

“睡一会吧。”裴然说。

严准摘下棒球帽,挂到一边:“好,困了?”

“我是说你。”裴然顿了一下,“昨晚不是五点才睡吗?”

TZG队内指挥手出了问题,没办法再继续打比赛,只能让替补上。为了练习默契,TZG这段时间紧急加训,严准经常陪训,一陪就到深夜。

五点睡着,中午就醒来收行李,刚才还在车上颠簸了近两个小时,换谁都累。

严准问:“我吵醒你了?”

“没,林许焕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