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真搂着她,朝于母和他道歉道,“不好意思了!”于母大概也猜到了一点,知道那中年妇女的儿子长得很像自己的儿子,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心里也同情不已,忙道,“没有关系。”抬着看着儿子,只见他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出神。

有一位售货小姐忽然“啊”一声,说道,“那人穿的衣服--”于柏天淡淡地转头道,“不用喊了,一起算在我们账上吧。”售货小姐的声音甜得腻人,“好的,谢谢先生。”

是夜,他直冲到了她住的地方,按着门铃,冷冷地喊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大概只是几秒的时间,门开了。

屋内的装饰竟然没有任何变动,连他的拖鞋也在,整齐地摆在入口处,他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转头看到了地板上的白色手工地毯。心头一软,便把鞋给脱了。

她抱着小抱枕,侧靠在落地玻璃上,看着外头,无言沉默。长而松卷的头发垂在两侧,微微遮住了她的表情,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他,“我是他的替身?”

她只怔忪地看着他,连睫毛也未曾牵动一下。他忽然恨了起来,用力摇晃着她道,“说是不是?告诉我!”她却只是无语。可她越是无语,他的心却越沉入海底。

他猛地一松手,只见她一个不稳,连退了几步,一直撞到了沙发角,这才跌坐在了地上。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泪水却从眼角渗了出来。

他转身便要离开,手摸到了门把,她的声音却低低地响了起来,“阿昊是我高中的同学,人跟你长得很像,我高一入学的时候,他就坐我的后座,每次换座位,他都是坐在我后面的,高考的时候,因为受家族影响的关系,我报了土木的专业,那年的暑假,我才知道阿昊也报了跟我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有一天,他约我出去,告诉我他喜欢我,从看到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喜欢我了,因为,所以他报了那个学校那个专业……”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后来到了学校,他处处都照顾我,我们也就成了别人眼中理所当然的一对。可有谁会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呢?那一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吃早餐。明明已经在校门口买好了,是我不好,说想吃对面那家的油条。他就帮我穿过马路去买,谁知道-----谁知道----”她哽咽着停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他看到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沿着脸颊滚滚而下。

“我为什么要吃那油条?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不是我想要吃对面那家的油条,阿昊就不会被摩托车撞飞……”她泣不成声,泪珠零零落落。可他多少听明白了,那个叫阿昊的男孩子被摩托车撞飞了,因为后脑着地,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治身亡了。

“那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与温姨一样,一瞬间,以为是阿昊回来了。可是我冷静下来就知道不是了。你跟他除了外表有六七分相似之外,性格什么的都是不一样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总是想与你接近,想通过你接近已经不在的阿昊。”

他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是妒忌,还是心疼,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握着门把的手无力垂了下来,叹口气,转身抱起她。

卷起了她的裤脚,果然,白嫩的小退处一片淤清。又去药箱里翻出了红花油,替他揉擦。她趴在沙发上,仿佛是一只倦透了的猫咪,发丝垂着,遮住了她的脸。

他的头低了下来,将她的头发弄到耳后,手指轻抚上她的眉毛,她的脸冰凉如水,他的指尖也能够感觉到,他却说不出什么是感觉,是怅然是失落抑或是难受,可心里却知道与她在一起的一年,并没有真的把她当做谁的替身,因为她与另外一个人根本就是不同的。

他与水茉之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水茉没有给他任何发展的可能,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且他也没有发展到无法自己的地步,所以大哥挑明后,他就抽身退出了。不可否认也曾经难受过。但那种感觉和这个不同,那种感觉有难以置信加上有些被欺骗以及不被接受的难以释怀。可与她在一起,却是他放纵自己的。或许开头是他卑鄙的,若不是那晚他在酒吧喝多了酒,不知怎么就到了她这里,利用她对自己的感觉……

他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又取了薄被,替她盖好,这才道,“睡吧。”她听话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他原先一直不明白的,照片里的她为何如此的落寞和悲伤。与平日里的阳光灿烂一点也不一样。那是因为她心上一直有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很深的伤疤。

一直不明白的,她在那一天为何会煮那么多的菜,那么多的汤?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天一定是阿昊的生日,也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何她一直紧锁着书房的门,从不让他入内。

原来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每个人都是各自故事里的主角,是谁也代替不了的,所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伤口,或轻或重,或深或浅,都只有自己知道而已。

也不知已经有多久没有睡过如此香甜的觉了,梦中有潺潺流水,鱼儿欢跃地在游戏,空气里满满地都是花开的味道,小鸟叽叽喳喳地歌唱。

她嘴角弯弯的,自顾笑着,突然,画面一转,一个人的背影正独立远去,她猛地追上去,喊道,“柏天,柏天。”可那人转过脸来,却是阿昊,与记忆中一般灿烂笑道,“真真,要幸福哦,我在天国,看着你一直幸福下去。”

不,不,她想抓住他的手,,却一脚踏了空,啊的一声,她叫着醒了过来,只见屋内已经光线明媚了。

有人跑进了房间,拥住了她,声音温柔溺人,“怎么了。”那是她熟悉的味道,她轻靠了上去,放心地闭上了眼,“我做梦了。”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抚摩着她的背,“不要怕,只是个梦而已。”她伏在他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那么的紧,似乎害怕下一秒,他就会离她而去。

这日,他和合伙人为了一个游戏的成功上市,犒劳了所有的员工,地点选在一个法国餐厅。他来过几次,可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突然发觉这里环境不错,很适合带她来吃饭。

自两人和好后,他反倒对她越来越牵肠挂肚。而她,似乎也真实起来。他有时候去得太晚,也学会给他脸色看了。甚至有时候就背对着他,来个不理人,一般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就无赖了起来,手脚并用……

他看了一下腕表,已经是八点多钟了,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吃好饭了,等一下还有活动,估计回去肯定要超过门禁时间了。他微皱了一下眉头,决定索性把她拖出来一起活动算了。

出了包厢,到了与大厅相连的转角处,向玻璃窗外望去,是一个城市的绵绣繁华,流光溢彩。摸出电话,手指熟练地按了几个号码,拨了出去,她很快接了起来,“有事吗?”语调压得很低,不大像在家里的样子。

他皱着眉头道,“你在哪里?”她道,“我在外面吃饭。”她报了个餐厅名字,他忽然笑了出来,“好,知道了,就这样。”

转头在大厅里仔细搜寻,果然在一靠窗的位置看到了她熟悉的身影,可她的对面竟然坐着一个男人,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那男的忽然走到她身边,与她坐在一起,他也总算看清了那男的长相,剑眉星目,很是英俊大气。

两人的头凑在一起,在看一些照片之类的东西,而她时而浅笑,时而灿笑,看起来十分愉快。他只觉得胸口 有把火腃腾地立刻蹿了起来,大步朝她的方向走去。

她正拿着一张照片在端详,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真真。”分明是于柏天,她惊讶地抬起头,“咦,你怎么在这里。”

可恶的是,她身边的那个男的竟然在不住的打量他,眼神略带着讶异,于柏天不甘示弱地回视了过去,并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今晚会很晚回去。”很满意地看到她的脸在瞬间红了起来,而那男的似乎也大吃一惊,有些不可转悠地看着他,几秒后,又把眸光转到了她脸上。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多有杀伤力,显然那男的也明白了,大概不会再随便窥视他的固有领地了吧,他微笑了起来,心情一下子好.

忽然那人伸手“你好,顾之森。”他握住道,“你好,于柏天。”那人突然笑了起来,补了一句,“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是真真的大哥。”

现在换他一脸尴尬了,不过他反应还算快,趁两人的手未分开,赶忙用力再次热烈握住,来回摇晃道,“顾大哥,你好,你好……”

至此,两人的恋情在顾家正式曝光。连顾家老太爷,也就是顾真真的爷爷,那日看到他后,在第二日的家庭聚会上,点头道,“真真的这个朋友,不错,不错。”

当年那件事,对她造成的影响,顾家上下自然一清二楚。他们一直以来都给予了足够的包容和爱以及足够的自由,只要她开心,几乎什么都同意。比如她毕业后,说要一个人生活,父亲就给她安排了房子。她不愿意靠家庭关系,就让她独自去找工作。现在知道她居然谈恋爱了,自然更是百分百的支持。

这日是星期天,他心血来潮,很早就闹着她起床,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吃饭,她很困,就想缩在被子里睡觉。可他一副你不起来我就不罢休的样子,最后只好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可车子一路驶去,她忽然觉得有异起来。这条路分明是通往他别墅的地方,转头看着他,“你带我去哪里,”他仿佛心情很好,笑道,“吃饭啊。”

她问道,“哪里吃饭?”他转头道,“到我家吃饭。”她脸立刻红了起来,伸手捶了他一拳道,“我不去。”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父母这几天在这里呢?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怎么了?”她别过头去,“我不去。”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扳过来,点了点她的鼻子道,“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不要怕,况且你见过我妈的,很和蔼可亲,是不是?”

她恼了,拔开他的手,“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头发也没有特别打理过,只是和平时一般,蓬蓬散着,衣物,衣物更是很糟糕,灰灰暗暗的,父母那一辈的人都喜欢女孩子穿着粉嫩鲜艳些-----总之,糟糕透顶了,都是他不对,都是他不好。不会说清楚些啊。

他好似明白她的心,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望着她道,“你的样子很好,放心,真的很好。最多我跟你保证,我爹妈,我姑父姑母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我保证……”

还有他姑父姑母,她不要活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猛然想起,脸上也只是搽了一点保湿霜,连口红唇彩之类的也没有带,呜呜,她不要活了……

她双手朝他捶去,“都是你不好啊,都是你不好啦……”他也不躲闪,任她不痛不痒地发泄,洪道,“嗯,是我不好,是我不对……”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清清地透进来,照在这对人儿身上,温暖明媚。

番外之那朵叫做幸福的繁花

助理与保镖去托运行李,而言柏尧则从老婆手里小心翼翼地抱过了言小猫,小宝——言嘉轩则提着装满两个妹妹必需物品的随身行李包,一家五口以最轻便的装束往安检口走去。

接下来,他们将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全家旅行。

一旁戴了墨镜听着耳机的小宝突然扯了扯汪水茉的手:“老妈,前面有人一直盯着我们看。”随着小宝的视线,汪水茉看到了某张颇为熟悉的面孔,她在脑中搜索了一番,终于还是想了起来。不远处那个人,是当年在高尔夫球场言柏尧的女伴,叫什么来着,她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当年那个火辣辣的热吻,她倒是还很记忆犹新。

汪水茉含笑转头:“柏尧,你朋友。要不要去打声招呼?”戴了鸭舌帽墨镜的言柏尧抱着小女儿,一脸的无辜:“谁?在哪里?”

汪水茉指了指对面那一列的某个长发飘飘的美艳女子:“喏。”汪小贝已经八岁了,闻言亦好奇发问:“爸比,那个漂亮阿姨是谁?”言柏尧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高冷地道:“爸比不认识。”

汪水茉微笑浅浅:“你确定?”言柏尧:“百分百肯定。”

汪水茉:“好吧。”她转过头,不再言语。

言柏尧已然瞧出了不对,抱着小猫凑了上去:“怎么了,好好地生气了?!谁惹你了?”汪水茉冷哼道:“谁生气了。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才不会这么傻呢!”

言柏尧被她这么一堵,倒是无言了,“嘿嘿嘿”地笑了笑,只好逗小女儿:“小猫咪,你妈咪生气了。快,亲一下妈咪。让妈咪不要再生爸比的气啦。”

汪水茉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把小猫咪给我。”

言柏尧自然是抱着女儿不肯放,讨饶:“好了,我错了。那晚你答应过既往不咎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吧!”汪水茉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一张俏脸顿时涨红了起来,恨恨地吐出三个字:“言柏尧。”

那次是一个聚会,两人携手出席。到了会场,却没想到会遇到岑洛璃。

岑洛璃端着酒杯,大方优雅地从会场另一头款款而来:“柏尧,好久不见了。”她身着酒红色的拽地礼服,波浪长发斜斜地挽在肩头一侧,慵懒微笑时,露出一口姣好的贝齿。数年不见,她越发的有风情了,举手投足间叫人想起什么是真真正正的妩媚如水!

言柏尧亦落落大方地牵了汪水茉的手打了招呼:“HI,真的好久不见。”岑洛璃将视线移到了汪水茉身上:“言太太,你好。不知我能跟柏尧聊几句吗?”汪水茉含笑回道:“当然可以。”

言柏尧用力握了握一直与她相扣着的手后,方才离去。汪水茉目送着岑洛璃与言柏尧走到了落地窗边,后进了休息室补妆。

等她出来的时候,岑洛璃与言柏尧依旧在那里。这聊的也够久了吧!她眉头一蹙,正想走去,却没料到,下一秒,岑洛璃居然凑上前去,在言柏尧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脚步自然是止住了。眼光亦垂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她可不成为全场的焦点,亦不想沦为日后大家的谈资。

那天回家的一路上,她亦只作不知。言柏尧见她不说话,便含笑着把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吃醋了?”

她拨开他的手,作淡然状:“吃醋?你做了什么可以让我吃醋的吗?”言柏尧“啧啧啧”地道:“真吃醋,真生气了啊?”汪水茉别过头不想理睬他。

言柏尧却是笑了:“好了,别生气了。再生气,回去看我怎么治你。”汪水茉继续不搭理他。

言柏尧只好道:“好了,我原原本本说给你听,可好?”

原来,两人闲聊之初,岑洛璃起先只是问:“最近怎么样?听说你添了个女儿。恭喜你,如今儿女双全。”言柏尧:“谢谢。你呢?听说你现在执掌了家业,在饮食业做得风生水起的。”

岑洛璃缓缓微笑,似有几丝苦涩:“若是可以,每个女人都只想做一个幸福小女人。世上没有几个女子真心愿意做女强人,与男人抢夺一杯羹的。世间之事,大多都是无可奈何和不得已为之。”

关于岑家的事情,言柏尧亦有所听闻。岑洛璃的大哥是个十足的败家子,澳门公海等,无赌不欢。岑家好好的家业,就这么败在了他手里。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岑洛璃出来挑了岑家重担。这几年,在她手里,倒是渐有声色。商场上的人,提起岑洛璃,往往会竖起大拇指说一句:“岑家的这个女儿不错!是块做生意的料。”

言柏尧:“商场如战场,也没有几个女人真正能成为大家口中的女强人。你做得很棒,很优秀。”岑洛璃闻言,忽地别过了头。边上是通透的落地玻璃墙,如一面镜子般清晰地反射出了灯火通明的会场。言柏尧眼角的余光自然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岑洛璃倒映在玻璃上的异样。她仰着头,紧抿着自己的唇,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好一会儿,岑洛璃终于是开了口:“柏尧,如果我真的有你说的这么棒,这么优秀的话,为什么当初你会轻易地放开我的手,跟我解除婚约呢?”

言柏尧一直知道岑洛璃是个心高气傲的聪明女子,所以她从未说过什么让彼此难堪的话。即便是当年解除婚约,她亦只是淡淡地接受了那个事实。大方理智而有分寸。可以说当年的岑洛璃留给言柏尧的印象是不错的。

言柏尧沉默数秒:“对不起。我能说的也只有对不起而已。”岑洛璃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眶一点点地开始红润了起来。

“只是爱情这东西,从来与优秀,漂亮等一切东西无关。你爱上了一个人,便是爱上了。不问因果,不问缘由,无关任何东西。你看她……”言柏尧的声音蓦地温柔了起来。岑洛璃看到了他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远处的汪水茉身上。

“她从来与棒,优秀,很漂亮等词语无关。可是,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天大地大,却只有她一个人而已。我爱她。她是我独一无二的美丽。”

她是他独一无二的美丽!时隔经年,岑洛璃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受伤了,但好奇怪的,还居然还是察觉到了痛。胸口处闷闷的,四处流窜的不甘。

岑洛璃脱口而出:“言柏尧,你知不知道,我也是爱你的。我曾经爱过你!”她牢牢地盯着言柏尧的表情,可是他淡然然地站在那里,表情无一丝丝的改变。岑洛璃退后一步,喃喃道:“你知道的。原来你一直知道的。”

他知道她那个时候爱上了她。可他一直残忍的不作任何的回应。

言柏尧:“对不起。”岑洛璃忽然笑了起来:“要是你真的觉得对不起的话,让我做一件事情。”

言柏尧刚欲问什么事情,可是没等他开口,一阵香风便袭上前来。他的唇被某个湿热柔软之物堵住了。他立刻惊觉:那是岑洛璃在吻他。言柏尧后退数步,沉了脸正色道:“岑小姐,玩笑不能开这么大……”话未说完,却看见了岑洛璃眼中的泪顺着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岑洛璃望着他摊手微笑,眼里头有不小快活欢畅:“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好了,我现在终于说出来了。而且,我当着你老婆的面吻你,也算是报了当初你退婚的那口恶气。”

言柏尧唯有苦笑不已:“既然你恶气已出,那我就失陪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汪水茉已经瞧见岑洛璃吻他的一幕。虽然人前依旧笑意吟吟,但对他已经毫无好脸色了。

所以一上车,言柏尧只好赶紧解释。

汪水茉自然是生气的。言柏尧是个男的。男的强吻女人,女人躲避不开是有可能的。但是女人强吻男人,那个男人好意思说自己一时没避开。明明是很享受,不想推开吧。

汪水茉气愤极了,“砰”地甩上车门就直奔卧室。

言柏尧解释也解释了,讨饶也讨饶了,见老婆依旧气哼哼,虽然无奈,但心里却感到乐滋滋的。老婆吃醋就是在乎他!吃大醋就是特别在乎!

就她那小步伐还跑!言柏尧三步两步便追上了她,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追到了她,一把将她压倒了墙上:“真生气啦!”

汪水茉恼极,用脚踢他,因深更半夜的怕吵醒公婆,只好压低了声音喝他:“走开。”言柏尧用手抵在她唇上:“小声些。你想吵醒爸妈。”

他的呼吸间有淡薄的酒意,好闻的很。汪水茉知道他要开始使坏了,便沉着脸道:“放开我。”言柏尧不肯放也就罢了,整个人却压了下来。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了:“说,不生气了。”

汪水茉:“滚开。”唉,真是被他宠坏了。如今居然敢叫他滚了。言柏尧只觉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过对付老婆,他还是有这点本事的。于是,他便做了。

下一秒,汪水茉的唇便被他吻住了。汪水茉怒极,他竟敢用吻过岑洛璃的嘴来吻她!汪水茉这回没收力气,狠狠地踢他,往死里踢。

但她越是踢的狠,言柏尧便吻得狠,他牢牢地含住她的唇,强迫她与他共舞。而他的手,更是不安分的上下起手,最后从下往上一点点的游走……

到后来,汪水茉怕了,她向他讨饶了。偏偏言柏尧这回不肯轻易放过她了:“那你原不原谅我?”汪水茉迫于无奈点头。言柏尧俯在她上头,低哑地又问了一句:“过往的全部不咎?”

他还真会得寸进尺!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按他不管不顾的架势,万一真在楼梯是……万一被人撞见……她还活不活了!

于是,汪水茉只好压抑着不甘,委曲求全,连连点头。

言柏尧这才得意地放过了她,一个打横,把她抱了起来,回了房间……至于各种的割地赔款,自然是免不了的。

言柏尧此时见汪水茉脸红耳燥,知道她亦回忆起了那个晚上,嘿嘿地笑得欢畅极了。对两女儿语重心长地谆谆告诫道:“妈咪是不是一直教育你们,要说话算话,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对不对?”对此无辜无知的两个娃自然是连连点头:“是。”

言柏尧笑:“孩子她妈,要说话算话。做人最要紧的是讲信用哦。”汪水茉恼极,却拿他无半点法子。正别过头,不欲理睬他之际。言柏尧却抱着小猫咪欺身上前,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而后,又让小猫咪亲她:“小猫咪,小贝,妈咪生爸比的气了?怎么办?来,快亲亲妈咪,让妈咪不要再生爸比的气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情人的关系亦或是小贝小猫咪一生下来,言柏尧就爱不释手的缘故,两个女儿就爱粘着她老爸,也最听老爸的话。此时,听了言柏尧的话,两个女儿便乖巧地凑到汪水茉脸上亲了数下:“妈咪,不要生气。不要生爸比的气啦。”

女儿们软软糯糯的话足以融化千年寒冰,汪水茉自然也不可能幸免,她柔声道:“妈咪没有生气。”

小猫咪:“可是,爸比说你生气了?”在前面排队的小宝此时忍无可忍了,从老爸手里接过了小妹:“小猫咪,小贝,别理他们两个。你们还小,大了就懂了。他们这是在耍花枪。”

汪水茉被儿子的话惊住了。这小子,才几岁啊,居然就这么老成了。再下去可如何是好啊。言柏尧则探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小子,不错嘛!都知道耍花枪这三个字了。看来是长大了!最近跟楼家的那位小钢琴怎么样了啊?”话音一落,预期地看到儿子的耳朵红了起来。这小子,最近不对劲,一提小钢琴就脸红耳红。

“对了,我跟你老妈都忘记跟你说了,这次是跟绿乔阿姨全家一起度假,听说你绿乔阿姨也邀请了小钢琴……你下了飞机就可以看到她了……”

小宝的耳朵血红血红的,以眼光目测,估计温度足可以煎蛋了。

言柏尧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继续逗儿子:“我跟你老妈都觉得小钢琴不错,从小跟你一起长大……那天,我跟你老妈还说呢,如果你对她有意思的话,我就跟她老爸提亲……虽然他老爸傲的很,但为了你这小子的幸福,我也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