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竞天,现在,就是你我之间的战争了!

来吧…

曲女城

水城的气息,莺歌艳舞,醉生梦死,不管天颜如何改变,这里,仍是那般繁华热闹,就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脂粉气息。

经过几日的马车颠簸,纭菩终于来到曲女城,送货的一进城就将她赶下马车。她将那头醒目的齐肩白发包裹住,小脸涂抹得黑黑的,沿路边走边问,万缘庵就在城中了。

虽然,曲女城里依旧是轻歌曼舞,一派歌舞升平,但是,消息却异常地灵通,也受到了皇都政变的波及。

帝都发生的一切,在翌日清晨就传到了这里,整座城都沸腾了,恐慌弥漫着整个曲女城。

听说,昨夜的城守府来了一批神秘人马,整座府坻被包围,城守不知去向,新城守明日将到任,政策不明,人人欲求自保。

听说,新帝是前朝步氏皇朝的皇族血脉,而且是在新婚之夜发动政变称帝的,步氏皇朝欲再次一统江山。

听说,西北强国赫日国已经发动战争,准备南下抢夺繁荣富庶的领土。

听说,新帝派重兵包围醒觉寺,国师神秘地消失,不知去向。新帝下令废掉以前的国师,另立一位年轻和尚作主持。

听说,新帝雷厉风行地整顿孱弱不济的朝庭,一些不愿意臣服的州郡正在被持续震压之中。前朝重臣,有被重用的,亦有被流放的,所有的皇族全被关压起来,生死不明。

听说,新帝派了玄尘庄主带兵前去支援镇守西北的王将军,王将军可是前朝最有威望、最厉害的将军,此番的支援,让众人的心稍微踏实了些许,他们的平安日子不会受到西北蛮族的侵扰。

听说…

一朝天子,一朝臣,加上又有强大外患来袭,所有的人,都颤微地讨论着国家的前程。大街小巷、茶楼洒肆,讨论的不再是哪家花楼的姑娘最美、最艳,而是哪个郡守又人事异变,弄得人心惶惶,但又惊叹于新帝迅速、果决的手段。

纭菩沿路听着这些消息,走得很慢,用一根枯枝在前方探路,蓝莺一身脏污,早已经看不清蓝色的羽毛,变成了黑色的小鸟,不断地提醒她前方的危险。

纭菩在几次走错路,又经好心人的指点帮忙之下,终于来到万缘庵的山脚下。庵中香炉里的檀香味漂浮在整座山林,万缘庵的主寺建在山顶上。纭菩稍适休息,席地坐在石阶上,身上的棉袍已经破败不堪,她现在的模样,像一个小乞丐。

“蓝莺,已经变天了!他得到了天下,虽然现在混乱不堪,但他可以做到的。他们两人终于要正面交锋了,代价会是什么呢?”纭菩无比忧虑地诉说着,想起传言中说他已经成亲,她平静地笑了,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彻底地冰冻住了,不再有任何奢望。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她开始爬山,已经几日没有好好休息的她,脚步有些虚晃,沿着石阶,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着。

万缘庵,并不像其他佛寺,香火鼎盛,稍显冷清。但它的现任主持无尽师太,却在天下享有极高的声誉,德高望重。

来此之人,必是有缘之人。

一个小尼姑打开大门,准备进行例行的清扫工作,却被一个倒在门边的人吓坏了,那个人的怀中,一只通体黑色的小鸟声音尖锐地鸣叫着,叫声急促,隐含焦急。

小尼姑迅速跑进庵内,唤来无尽师太。

无尽师太迅速出现在门边,见状,缓缓蹲下,将晕倒之人翻转过来,看到一个脸如黑炭的少年,她轻轻地揭掉那顶破旧的帽子,一头白色的短发醒目地披散开来。小尼姑讶异地叫出声,清澈的眼里充满好奇。

“阿弥陀佛!”无尽师太念出一声佛号,抱起纭菩,回到清静的后院。

无尽师太若有所思地望着陷入沉睡的人,亲自将她的脸擦拭干净,暗自赞叹,好一个如玉雕似的纯净人儿,她疑惑地望着削瘦但仍美得惊人的女子,红颜白发,要经历过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才会如此执著地寻到万缘庵?

纭菩的眉宇轻拢,幽幽转醒,周遭一股纯净干净的气息让她舒服地逸出声,她好久没有遇到如此纯净的气息了,转头看向气息清明之处。

“阿弥陀佛!”无尽师太在看到那双毫无光彩的镜瞳时,再次念出佛号,我佛慈悲,此女相貌奇佳,气质高贵出尘,遭遇种种不则,身上的气息却干净极了,实是不可多得的奇葩。

“大师…大师…”

纭菩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被无尽师太轻柔地制止,慈祥地说:“小施主身体太虚弱,躺着说话就好!”

纭菩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那是一双削瘦、干净又温暖的手,不大,却给她异样的温暖和安全感,这是所有的人都不曾给她的,她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稍稍平缓激动的情绪之后,小声地说:“大师,我想出家…”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想出家,贫尼问你,你为何想要出家?”无尽师太神情平和地问。

“为何?”纭菩喃喃地念道,沉吟了一会儿,迷茫地说:“大师,生无所恋,能是理由吗?没有人需要我,我也没有需要的人,这能是理由吗?”

“小施主,你如果不需要别人,又岂会感觉生无所恋?又岂会有遁入空门之想?必是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让你失望,才会起这个念头吧!阿弥陀佛,善哉!”无尽师太声音柔和地陈述,无劝慰之意,亦无拒绝之意。

“大师…”纭菩再次挣扎着坐起来,小手捂着以脏的位置,苍白削瘦的雪颜上盈满毫不掩饰的痛楚,声音低哑地说:“大师,这里,很痛…很痛…它痛得太久了…佛祖能救赎它吗?”

“情,是孽缘!小施主,我看你面带善缘,却身牵几桩孽缘…阿弥陀佛…”

“缘来缘去终是空…心中无尘尘是心…大师,扫去心中尘,自然就能断绝孽缘,请收留弟子吧!”

纭菩脱口而出的话,让无尽师太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她刚才如果没有看错,这个小施主的额间隐现清莲,证明她佛缘极深,却又被尘世牵连过深,如她所说,一切皆在心中尘。

“阿弥陀佛,小施主,能否告诉贫尼你的俗家姓名?”

“骆纭菩!”

“好名字!名如其人!小施主能千里迢迢地来到万缘庵,自是有缘人。但你尘缘太重,无法断绝,就先带发修行,看你的修行和悟性,再来决定跟佛祖的佛缘吧!”

“谢谢大师,请大师赐法名!”纭菩感激地道谢,心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还不是正式弟子…”

“佛祖对于侍奉它的人,一视同仁,我们又为何要拘泥于形式呢?佛在心中,我就是佛祖的弟子!”纭菩敏捷地打断她的话,虔诚地低下头,固执地请她赐法名。只有忘记前尘俗名,才能彻底地遗忘一切。

“好敏捷的思维!看来,辩论佛法时,又加入了有趣的人!贫尼就给你取法名‘悟尘’吧!先好生静养,身体好时再按庵中规矩,进行修行。”

“是,悟尘记下了!”纭菩虔诚地跪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悟尘…无尘…

何日才能无尘?

她本是佛花转世,却染上了世俗红尘的尘埃,到了该清除的时候了!

2009-06-15

第79章 庙堂深宫

皇都 皇宫

古竞天昼夜不停地埋头处理政事,大胆地启用一批前朝旧臣,使朝政迅速得以恢复,原来,仁祥皇帝不问国事,已经很久了。边疆告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内患平定,而他在武林中培养的势力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成为他最坚固的后援力量,不少新任的武将就出身于江湖。

灵峰拿着最新的军报走进堆满奏折、各种名册和书籍的御书房,这些都是古竞天随时要翻阅查找的,他正全神贯注地批阅各州郡送上来的最新奏折,虽然脸色凝重,却精神抖擞,让人无法看出他已经有十天没有合眼了。

“皇上,步王爷传来的最新军情!”灵峰双手递上军报,望着浑然忘我的古竞天,眼里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古竞天抬手接过,迅速阅完,紧锁的眉宇终于稍稍放松,边境暂无大忧,但狡滑过人的赫君玺,又岂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只怕是在谋划着更大的进攻吧!

他略微沉思,迅速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灵峰,冷静地吩咐:“将信飞鸽传给玄尘,迅速整顿边疆军队,提升军民士气,加强练兵,让林信将储备的战粮,陆续运往边疆支援。”

“是,皇上!”灵峰叹息着接旨,对于曾经最敬畏的主人,就算已经成为帝王,亦仍是曾经的主人而已。

“还有事吗?”古竞天从忙碌中分神,瞥了仍站着不动的人一眼,又投入奏折的批阅中。

“皇上,休息一下吧!就算你有强大的内力护体,再这样熬下去,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的!”灵峰语重心长地劝慰。

“朕不累!下去吧!”古竞天垂下眼帘,淡淡地回了一句。

“皇上,不累也得休息一下!就算是休息一个晚上,也可以!”灵峰执著地再次劝慰,大有他不去休息,誓不罢休之意。

“有消息了吗?”古竞天突然问了一句,抬头望着他,眼神期盼而焦急。

灵峰闻言微愣,恍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影是灵霄阁里最厉害的死士之一,因为欺瞒而被主人打成重伤,他带伤寻找她的下落,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握机阁派往各地的密探也在寻找,但因目前局势混乱,他们需要探查的消息太多,精力有限,至今也没有她的下落。

皇上,可是在等她的消息?难道,没有消息,他就不去休息吗?

“还没有消息传来!不过,快了!”灵峰迅速组织着说辞,小心翼翼地回答。

古竞天眼中的亮光熄灭,薄唇紧抿,再次低下头,对于站在书案前的心腹大将,不予理会。

“皇上…”

“快点找到她!逢此乱世,她又看不见,何处能安身?传令所有的人,尽快打探她的消息!”

“是!”灵峰无奈地领命,蓦然醒悟,主人似乎是在折磨自己,可是为何呢?

当日一见,那个绝美出尘的女子,无论是容颜还是那份独特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清澈而纯净,跟主人是那般相配。可主人现在娶了别的女子为妻,又执意地要找到她,这要从何找起?如果找回来了,又要如何安置她呢?那样的女子,会适合这深宫的生活吗?

主人眼神里的执著,脸上矛盾,也是在为她吗?唉…

聂龙行色匆匆地赶往御书房,跟正要离去的灵峰差点儿撞个正着,灵峰机敏地一闪,聂龙亦紧急躲避,两人险险地错过。

“灵峰,抱歉,我先去见皇上,回头再叙!”聂龙匆匆报拳,推门进入御书房。

灵峰漾着浅笑微微点头,带着浓浓的忧虑和疑惑离开。

为何得到了一直以来谋划夺取的天下,却不见任何人高兴呢?皇上如此、步王爷如此,聂龙更是如此!

仿佛,惜日这些武林奇才们,走进这庙堂深宫,浑身不对劲,而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但他是灵峰,握机阁副阁主,本就是以谋胜人,喜欢庙堂的游戏规则,潇洒清俊的身影消失在皇宫华丽的廊道里。

唉,江湖的习惯仍是无法改变,不喜拘束,不喜正道,喜欢做“梁上君子”,飞来飞去,只觉万般自在。边在皇宫屋顶上飞驰而去的灵峰,不无感慨地想着。

御书房内,聂龙神情疲惫,他也是许久未曾合眼了,日以继夜地协助古竞天处理政务。竞天堡曾经的各阁阁主和舵主,分别掌握着重要岗位,全力以赴。谁说战场就必须是兵戎相见?他们这些日子的辛苦,比上战场还累。

“皇上,微臣将她们抓进宫了。”聂龙的声音里,略显无奈,对那两个奇怪的小丫头,颇为头痛。

因步玄尘的王府府坻还未来得及清理,古竞天命人将衣泉净和芷儿接进宫中,以便就近照应,如果她们有个万一,他的两个得力帮手就要军心动摇了,更何况,她们是她最在乎的人,在这个时候,更不能让她们出一点儿事。

“抓?”

古竞天抬头望着他,看到他蹙眉的模样,了然地一笑,站起身,伸展一下僵硬的身子,走到他面前,淡声说:“外面太乱,将她们留在皇宫中安全一些,一切待玄尘回来之后再说,芷儿亦是,你也能安心地去办事。”

“是!不过…皇上,她们好像不太喜欢皇宫。”聂龙犹豫地说。

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而这两个小丫头,居然将皇宫批评得一无事处。

“嗯,她们真是野惯了,会习惯的!以后,她们得学会皇族礼仪!”

“皇族礼仪?!”聂龙语气怪异地说,末了,重重地叹气:“唉!我被这两个丫头缠得头都痛了,她们一见到我就逼问骆姑娘的下落…”

聂龙发现自己失言,急忙闭口。

“是吗?朕就去瞧瞧她们要如何大闹皇宫!”古竞天淡淡地扯开话题,也试图平息自己的忧虑,突然很想去看那两个小丫头,她们是菩儿视若亲人的人,她真舍得不再跟她们联络吗?

后宫

虽然是深冬季节,但满园的梅花开得正浓,走在雕梁画栋的走廊里,古竞天望着眼前的梅园失神。想起在竞天堡里,他们月夜赏梅、赞梅、笛箫追逐的情景,又想起她特殊的身份,此时此刻,他对她的身份已经没有了感觉。

为何要到失去时,才知道自己根本无从恨起?

那样纯真善良的人儿,是什么人才舍得去恨她呢?他更不会!

可是,他的犹豫和一切的举动,已经狠狠地伤害了她!

在失去她的恐惧和恨她之间做出选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不要失去她!

因为,他的痛,只有她能抚平!

时间…时间…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十日之内…

翻天覆地…亦在这十日之内…

待他缓过神来,理清恩怨情仇之时,她已经不见踪影…

待他完成多年的遂愿时,才发现心越见空洞,而能填满这个巨洞的,已经不再是天下…

他恨吗?恨!明镜无缘是他誓要报仇的对象,而她,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却对能不能留住她而越来越没有信心…

梅园内,两个小身影站在院中,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芷儿姐姐,这里就是皇宫吗?好无聊哦!”

衣泉净一脸无聊地左顾右盼,非常地不以为然,跟竞天堡和玄尘庄相比,也就奢华那么一点点而已,还没有那里来得雅致呢。

“听那条臭龙说,好像是的!”

芷儿点点头,疑惑地打量着。她怎么知道这里是哪里,她跟泉儿一样,是被点了睡穴直接送进来的。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比起谷中的亭台楼阁,简直跟牢房一样,憋得她心里难受。

该死的臭龙,她不是告诉他,她们不喜欢皇宫吗?居然还将她们送进来,她不想见到那个变成负心汉的臭皇帝!

“古堡…不,皇上以后就要一辈子住在这里吗?那纭菩姐姐岂不也要在这无聊的地方住一辈子,他们好可怜哦…”

“哼哼哼…泉儿,他娶了丞相之女,就不配再娶我姐姐!姐姐宁愿出家也不会要嫁给他的,呸呸呸…”芷儿猛地捂住小嘴,急得哭了出来,惊慌地说:“泉儿,你说,姐姐狠心扔下我们,是不是真的出家去了?否则,她才不会将我扔给那条臭龙,独自离开呢!”

衣泉净沉稳地一笑,抱住孩子心性的芷儿,娇俏的脸庞隐现成熟,灵活大眼充满灵气和聪慧,经过生死的洗礼,现在的衣泉净,已经不是以前的衣泉净了,变得冷静而稳重。

“芷儿姐姐,我们一起去找姐姐,怎么样?我的病已经好了,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了。想想啊,皇上将来必定要坐拥三宫六院,我们绝不能让姐姐受了委屈,这样的男人姐姐才不会要呢!聂龙现在位高权重,掌握着财政大权,将来会有多少女人跟你抢他啊…”

芷儿一听,心里顿时难受极了,不住地点头,气呼呼地说:“嗯…步庄主将来更是,长得那么美,又是唯一的王爷,泉儿,你也会很可怜的…”

“谁说我要他了?”两个小丫头异口同声地说,两人的眼中闪过同样的想法和决心,这里的一切让她们感到压抑而沉闷,她们要逃离这里,而那些男人们,她们都不想要了。

“你们不要谁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两个小丫头吓得一僵,慢慢地转身,看到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古竞天,被他身上那股帝王的威严震慑住,他穿着这身龙袍,显得那般自然又协调,仿佛他天生就是帝王一般。

2009-06-16

第80章 疑云密布

“芷儿,你不要谁?又想要谁?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聂龙浓眉一皱,俊朗性格的脸庞浮现浓浓的不悦,这个小丫头,他才几天没有看着她而已,就敢见异思迁了,想都甭想!

芷儿和泉儿默契地对视一眼,悬着的心同时落地,庆幸他们没有听到太多大逆不道的话。

“我们不要纭菩姐姐了,她狠心地抛弃我们!”泉儿镇定地回道,明眸直视着古竞天,探寻的意味甚浓。

这个戴着完美面具的帝王,如果以真面目示人,必定会是最俊美的帝王吧!她一直非常崇拜他,可他却那样无情地对待姐姐,她不会原谅他的。

果然,古竞天闻言脸色一变,周遭的温度骤然变冷,淡声说:“她没有抛弃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朕会找到她的。”

“古堡…皇上,你不要再找姐姐了,她不会进皇宫的,这里不适合她,她也不会喜欢。如果让她在这里生活,我宁愿陪着她流浪江湖,至少,我们还是我们!”芷儿语气坚定地说,可爱的俏脸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姐姐,姐姐肯定是做出了某种决定,才将她托付给臭龙的,但她才不会只顾着自己幸福呢,她一定会找到她。

“我也是!”衣泉净也站了出来,语气坚定地说。

古竞天怔愣地望着两个小丫头,谁说女人没有思想?谁说她们只是两个小丫头?难怪,玄尘和聂龙相继沦陷,这两个小丫头亦是不凡之人。但是,如果是她们联手针对的人是他,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梅园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良久之后…

“我会让她幸福!”

古竞天毅然转身,留下这句坚定无比的承诺,消失在院中,没有用“朕”,而是“我”,那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两人还未从他的突然离开回神,聂龙的兴师问众就开始了,他擒住芷儿,神情严厉地质说:“芷儿,你刚才说要去流浪?我没有听错吧?”

芷儿无辜地睁大明眸,无聊地瞥他一眼,心想:我是要去流浪,但如果跟你承认了,那我还不如将自己直接锁起来省事,这条霸道的臭龙!

“我们是在替姐姐出气,笨蛋!”

“你骂我?”聂龙威胁地欲要逼问,这个小丫头,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他最近太没有时间来盯着她了。

“啊…”

聂龙突然一声惨叫,芷儿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趁他吃痛时敏捷地用轻功逃脱,拉着泉儿消失在院中,寒风送来了她略带痛苦的抱怨声:“泉儿,那条臭龙的肉是铁做的吗?我的牙好痛…呜…我不能啃骨头了…”

寒风送来了衣泉净银铃般的笑声…

聂龙伸出舌头舔着冒出血丝的伤口,这个丫头,下口还真狠,如果他不是还有重要公务在身,今天定要她好受,留恋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一会儿,消失在院中。

他非常赞同两个小丫头的意见,骆姑娘不适合皇宫,他无法想象善良、纯净、绝尘的骆姑娘,陷入一堆庸脂俗粉中,等着一个男人垂怜的情景。

他感到无比的庆幸,他和芷儿之间,没有经历什么痛苦波折。衣泉净性情的突变,步玄尘和她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在阻隔着。主人和骆姑娘之间,更是隔着千山万水,而且,似乎越来越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