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颜探头过去一看,别说,地上还真有一束花,还包的挺美的那种。乔夕颜顿时觉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看着徐岩那张疲惫的脸,心里软软的,那些奇怪的情绪瞬间便一扫而空,从看到他有点纠结有点郁闷变成无比顺眼无比眷恋。

她暗暗地想,谁说女人不好哄呢?

乔夕颜凑脸过去,笑眯眯的对徐岩说:“你坐飞机坐这么久了,累了吧,饿了吧,先去洗澡吧,我给你煮碗面。”

徐岩乜了她一眼,也没再纠缠,扯开领带说:“算了,我去洗个澡,睡一会儿直接出去吃早饭吧!”

“那怎么能行呢!你得给我这个当老婆的表现表现的机会啊!”

徐岩对她主动的献媚没什么表示,他把行李箱靠在墙边,脱了西装外套往浴室走去,乔夕颜有点泄气的看着徐岩的背影发了会儿呆,突然听见徐岩喊她的名字。她猛一抬头,对上徐岩邪邪的笑脸。

只听他说:“其实你要真觉得内疚,也不是没有办法补救的。”

乔夕颜一听这句立刻来了精神,两步小跑到他跟前去,小学生一般求知若渴的问:“怎么补救啊?”

徐岩笑的很有内涵,他眯着眼睛,那温柔劲儿让乔夕颜觉得仿佛就要溺死在他的眼神里。他抬头扯掉了乔夕颜脑袋上的发卡,把她揪成一团的长卷发揉开,又轻轻的将搭落在她眼前的一绺刘海别在耳后,他微微低头,凑近她耳边说:“自古以来,求人都兴贿赂。”

乔夕颜很纯洁的眨了眨眼睛,有点愁苦的说:“我改编的版税还没到呢,最近没什么钱。”

徐岩挺直腰板,一脸义正言辞的说:“我是这种人吗?”他顿了顿,笑眯眯的说:“我只接受性/贿赂。”

乔夕颜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根。从怀孕到流产再到小月子,他们确实有好几个月没有某生活了,大概是两个人一直在吵架冷战再加上徐岩工作很忙东跑西跑,她也就这么忘记了。这会他这么露骨的提出来,倒叫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微微低着头有点扭捏的说:“才一个多月呢,也不知道行不行。”

“上次医生和我说过了一个月就可以。”

乔夕颜赧然,抬手打他的手臂:“你怎么这种问题也问医生啊!丢不丢人啊!”

徐岩被她打得缩了缩身子,很正直的说:“看我这张脸就知道我是正经人,是医生自己和我说的。”

乔夕颜脸上红透了,恼羞成怒把徐岩往浴室里推:“行了行了,赶紧洗澡去吧!真是讨厌鬼!”

徐岩洗完澡出来,乔夕颜正坐在饭厅里,饭桌上放了两碗面条,热气腾腾的,徐岩走过来看了两眼,看着花花绿绿的有鸡蛋有白菜,其实底下就是泡面。

乔夕颜看到他有点挑剔的目光,挠了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大晚上条件比较简陋,就随便煮了两碗泡面,这个是棒子国的泡面,挺好吃的,你尝尝。”

虽然泡面不是学医的徐岩健□活中该出现的东西,但乔夕颜主动下厨还是让他有点窃喜。他偷笑着瞄她一眼,揶揄她:“条件豪华的时候你也做不出什么华丽的东西,你的厨艺我很了解。”

“你爱吃不吃吧!”乔夕颜有点恼羞成怒,刚要去挪碗,徐岩的长手已经把他的那一碗面扒拉到了他面前。

“怎么也是你一片心意,勉强吃一下吧。”他坐下,拿起了筷子,刺溜的开始吃面。虽然话说的有点讨厌,但是徐岩对她家事这一块是真的从来没有挑过,她以前曾经破罐子破摔的对他说:“我不会做饭不爱收拾不洗衣服我什么都不会。”

那时候徐岩和她还不是很熟,两个人面上就生疏的很,徐岩礼节性的微微笑说:“我是娶老婆不是请保姆,不会也没事。”

也许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吧,乔夕颜慢慢让这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心,在她的生活里占了绝对的比重,以至于她怎么纠结,也下不了要离开的决定。

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泡面,隔着热气朦胧,她偷偷的看了徐岩一眼,他一贯遵从老祖宗的祖训“食不言寝不语”,这会他正专心致志的吃泡面,仿佛那一碗面是什么绝佳的美味,他吃的投入,姿态优雅。

乔夕颜看着这画面,不觉有种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

什么十年,什么陈漫,那些妖魔一般难以化解的隔阂突然就被这腾腾的热气淡化了。想想以后的每一个夜晚,每一个凌晨,一回到家,家里有这么一个男人等着,或者他不在的时候,她的心里不再是空荡荡的,而是可以心心念念的牵挂着他,这感觉,其实也挺幸福的。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乔夕颜觉得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她赶紧拿了筷子低头吃面,不再胡思乱想了。

喝完所有的汤,徐岩那一碗面已经见底了,看来他确实是饿了。

“在飞机上没吃东西吗?”乔夕颜问。

“飞机上的东西吃得想吐。”

乔夕颜想想也是,徐岩一年四季飞机不知道坐多少次,什么样的飞机餐没吃过,大概也确实想吐了。想想这么挑剔的徐岩能每次都把她做的东西都一点不落的吃光,也挺感动的。

徐岩把碗推到一边,手肘撑在饭桌上,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乔夕颜说:“你吃你的,这会我给你说说我赶急赶忙回来想和你说的话。”

乔夕颜愣了一下,看着他:“什么话?”

徐岩目光炯炯,定定的看着她说:“男女的关系,就像方程式一样,有的是一元一次的,有的是一元二次,甚至有的是二元二次,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组合关系就像这一样是很复杂的。我们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一元一次,人的一生无法预知,谁也不能知道自己每时每刻会遇见谁,你说对吗?”

乔夕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徐岩欣慰的一笑,像哄小孩一般说道:“以后你只要乖乖的,和我好好过,我们这辈子就可以做一道一元一次的方程,懂吗?”

乔夕颜愣了一下,讷讷的说:“我数学和英语一直很烂,我要说我没听懂你会揍我吗?”

徐岩无语,无可奈何的看了乔夕颜,叹息道:“算了,你这智商,搞清楚加减法和我很爱你就行了。”

乔夕颜抿着唇努力的消化着徐岩的话,想了半天觉得实在是太深奥了,没想明白,不过最后一句话她倒是认真听进去了。

“搞清楚加减法和我很爱你就行了”这句话的重点是“我爱你”,对吧对吧?

☆、第四十三章

徐岩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要好好哄哄乔夕颜了,回来第二天,他没急着回公司上班,而是抽了时间陪乔夕颜逛街。

其实乔夕颜也什么要买的,但徐岩主动提出来,还是把她感动了一把,只是她的心思完全不在买东西上面,东逛逛西走走,也没见目光落在什么东西上,全程都偷偷的瞄着徐岩,掩着嘴偷笑。

不知道广大女性有没有这种感觉,逛街,一定要和闺蜜在一起才能培养出扫货的feel,男人陪着纯粹是满足心理需求,偶尔为之很幸福很感动,经常陪着倒会影响购物的兴致了。乔夕颜这会儿还属于前者,心理得到极大地满足,于是神清气爽,看谁都顺眼。

徐岩问她:“你没什么想买的吗?怎么突然变这么乖了?替我省钱啊?”

乔夕颜笑眯眯的,理直气壮的说:“你的都是我的,我要攒多点,好养个小白脸,养个十年,也膈应膈应你。”

徐岩瞪眼,哭笑不得的表情,也没生气:“幼稚。”

“我是认真的。”

徐岩没有再理会她的话,伸手亲昵的揽着她的腰,两人不紧不慢的逛着,徐岩问她:“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不谈恋爱?”他一直好奇这个问题,他可不会相信什么就为等他之类骗小女孩的话。

乔夕颜眉毛一挑,特别认真的反问他:“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配得上我的男人吗?”

徐岩笑:“那我是什么?”

“将就。”乔夕颜说完,还似模似样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充满了遗憾。

“见好就收。”徐岩用手轻轻的拧了一下乔夕颜腰间的软肉,她素来怕痒,一下子如火烧屁股跳了起来。也不等她开骂,徐岩径自又把她拉回来,方向一转,将她推进了一家名品珠宝店。

店员拉开光可鉴人的玻璃门的瞬间,乔夕颜悄悄对徐岩说:“徐岩,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啊!一会儿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徐岩拍了拍她的头,“只是带你来买一枚戒指的,你别想太多了。”

“戒指?”乔夕颜错愕的抬手,指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对戒说:“我有了啊!”

“那是岳苏妍挑的。”徐岩眼睛里有如水的温柔,他表情很平淡的说:“要戴一辈子的东西,不能假以他人之手。”

其实乔夕颜对戒指这些东西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徐岩这话一说,她还是悄悄感动了一把。

一辈子,这是多么美的字眼,哪怕只是说说都让人觉得像真的一样。YUeduwu.随便拉一点序幕,就能让人浮想联翩,仿佛轻轻松松就能唱完一出人生大戏。

徐岩也没说什么动人的情话,但她脑海里就突然出现了一幅有关这辈子的蓝图,很生动也很真实,仿佛他大手一挥就构建了一个温暖的家,不同于她父母的家庭。

她能做到的,对吧?

乔夕颜买东西的脾气很古怪,不喜欢听别人的介绍和推荐,什么都要自己看,导购小姐在一旁说的天花乱坠她也不为所动。

她挑中了一对很朴素的铂金指环,真的很朴素,就两个圈,内侧有品牌的LOGO。那导购小姐显然有些失望,开票的时候都有点有气无力。乔夕颜暗暗笑着,看了徐岩一眼,心想,徐岩确实长得像买克拉大钻的冤大头。

乔夕颜有这个品牌的VIP金卡,但徐岩说什么都不准用。他说:“有些东西,不管是价钱还是意义都不能打折。”

拿到戒指的那一刻,徐岩很平常的把乔夕颜手上原本的戒指取了下来,将新买的戒指套了上去,无名指的血脉连着心脏,乔夕颜觉得胸腔里都被煨得热热的。

乔夕颜挑中这对戒指,是一眼就看中了它的名字,“Flipped”,取自电影《怦然心动》,乔夕颜看过这部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她很喜欢。

【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从此,其他的人都成了浮云。】

乔夕颜眼前渐渐有了一点潮气,她虔诚而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这个如彩虹一般绚丽的人,她好像遇到了。因为有他,之前的阴霾都变得微不足道。

徐岩将自己手上的戒指也换上,然后拍了拍乔夕颜的肩膀说:“徐太太,全新的开始,咱们把以前都忘了吧!”

乔夕颜声音有点哽咽,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徐岩低头瞅了她一眼,笑了:“有这么感动吗?都要哭了?”

乔夕颜嘴硬:“谁说的,我是打了个哈欠。”说着,欲盖弥彰的把手上的包往他身上一扔:“我去上厕所。女厕!别跟着我!”

他们站的地方刚好离厕所不远,乔夕颜一转身就不见了,徐岩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丫头,害羞起来总是表现得越发的凶残。

乔夕颜从厕所出来,左右找了半天才看到徐岩,倒不是徐岩变了模样,而是徐岩手上抱了个孩子,她看了半天都没敢相认。

她错愕的走过去,上下左右七百二十度无死角的把徐岩扫视了一通,难以置信的问他:“我就上了个厕所,你怎么就生了个孩子了?”

徐岩没什么带小宝宝的经验,手忙脚乱的,头也不抬:“少胡说。快过来帮忙看看,他是不是要哭了?”

乔夕颜凑过去看了两眼,她也没有经验,看孩子有点山雨欲来的架势,也犯了愁,她说:“徐岩,你在哪偷的啊?赶紧还给人家,你喜欢我们可以生。”

“胡说八道什么呢!别人去上厕所,让我帮忙照看一下。”

乔夕颜惊恐的说:“还有这种事,这也太放心了吧,不是骗子吧?要讹钱的吧!”

“别把人都想那么坏,是认识的人。还有,你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也太不像话了。”

“干嘛!搞得跟私生子似的,我说的他哪听得懂啊!”

两人正为此犯愁,孩子的妈已经从厕所出来了。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穿一身黑色窄裙,身段婀娜,熟女气质,一头大卷发全拨向一边,妩媚之态尽显。

乔夕颜瞪大了眼睛,完全被这个女人的美丽所吸引,半晌,她凑近徐岩,低声问:“你是因为孩子帮忙,还是因为孩子妈帮忙,你说实话。”

徐岩哭笑不得,低声回答:“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丢不丢人!”

两人说话间,那女人已经走到眼前,满脸笑容,柔和的目光全落在徐岩怀里的孩子身上,“宝宝,来,妈妈抱。”

话音落,她已经把孩子接了过去。徐岩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视线一直跟着那粉嘟嘟的小宝宝。

“谢谢你啊,徐总。”那女人礼貌的道歉。

“客气了。”徐岩微笑着点点头:“孩子很可爱。”

“喜欢就赶紧生一个,看看我,生晚了,身材都回不来了。”

“哪啊!您这身材还叫回不来,我们这种还活不活啊!”乔夕颜盯着那女人,脱口而出。

那女人对乔夕颜这种不是恭维的恭维很是受用,微微笑着说:“你们现在走吗?要不一起走吧?”

“嗯。”徐岩答应着,又说:“我们送你吧,你带个孩子也不方便。”徐岩这家伙任何时候都礼节周全。

那女人摆摆手:“不用不用,有人来接我的。”

他们和那女人同路,从商场走到停车场,徐岩虽然一路都牵着乔夕颜,但他一直都在和那个女人说话,说的些生意上的东西,投资啊,证券啊,股票啊,反正都是乔夕颜听不懂的。

到了停车场,本以为他们的交集就这样结束了。却不想,来接那女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见面的夏显文。

乔夕颜眼看着夏显文一步步向他们走近,眼都看直了。

只见那女人笑眯眯的说:“你怎么才来啊,弄得我想上个厕所都没人帮我抱抱孩子。”

夏显文微笑着接过孩子。状似很无意的看了徐岩和乔夕颜一眼。乔夕颜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有点惊慌,也不知道这惊慌是来自哪里。她悄悄的打量着夏显文和那女人,同样都姓夏,姐弟应该不是,夏显文似乎是独子,上次顾衍生喋喋不休的时候有说,他家里家大业大都是他一个人的。是他那个未婚妻吗?看着有点像,就是这孩子让她有点震惊。这臭男人,孩子都有了,还和她玩那一套旧情难忘。男人的劣根性啊!乔夕颜不觉的摇了摇头。

那女人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胳膊,又说:“多亏了徐总和他太太给我帮忙,不然我估计要憋死了。”说完,她转过头来:“徐总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天真的非常感谢。”

她刚转身要走,就听见一直没有动的夏显文突然幽幽说了一句:“姑姑,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徐总给你帮这么大的忙,饭都不请一顿,这说出去我们夏家多失礼啊!”

那女人大概也没想到夏显文会来这么一出,颇为尴尬的回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瞧我,高龄产妇就这样,生晚孩子脑袋都不好使了。徐总,反正也没事,一起吃顿饭吧?”

乔夕颜如同被十级地震震过,整个人状况外的盯着那个身姿曼妙的女人,姑姑,GOD,这个世界真是玄幻了她呀!难怪别人都说,人和人之间的陌生人只有六个。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而且!这姑妈未免太年轻了吧!

乔夕颜满脑子天马行空乱七八糟不着调的想法,也没注意到身边的人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温热。

“这要问问我太太,今天我是陪她出来逛逛的。”徐岩微微低头,温柔的问她:“和夏总一起吃饭可以吗?”

乔夕颜尴尬的笑笑,干干的说:“可可以啊当然”

☆、第四十四章

夏显文的姑姑带着孩子,他们也没走的太远,就近在附近一家很出名的湘菜馆就餐。夏显文和他姑姑都刚从国外回来,一个劲念叨在国外多憋多难受,一回来就敞开膀子想吃中国菜,两人都嗜辣念辣,徐岩和乔夕颜也就客随主便了。

凡出名的湘菜馆都爱打主席的招牌,主席爱吃的,主席接待外宾吃过的,各种各样让人目不暇接的菜名和标签让乔夕颜不禁想,主席真的曾经爱吃这么多东西吗?这还有主席不爱吃的吗?主席真是不挑食的好人啊!

点完菜,等上菜的时候服务员上了点普洱,乔夕颜无声的品着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包间布置的很雅致,以木竹为主要原材料,模仿了最初人民公社大食堂的风格,每间包厢的墙上都挂着不同的照片,都是那个时代的照片,还有那些老旧的口号和标语,看着挺有趣的。尤其是每个人坐得小靠背木头椅子,挺稀奇的,乔夕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有发现,这里厅堂不大,里面却像迷宫一样,没有规章的装修,以为会是一条通路的走一会儿却尽头了,以为没有路的一转弯却又柳暗花明了。弯弯转转一圈又一圈才进来,里面灯光不明不暗,把每一样东西都装点得恰到好处,香气四溢却又不会浓郁到刺鼻,勾得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他们三个很随意的聊着天,乔夕颜竖着耳朵听着。夏显文的姑姑叫夏小帆,只比夏显文大七岁,是夏显文爷爷老来得女,也是唯一的女孩。结婚十年了,刚刚要的宝宝。虽然从头到尾她没有提到老公,但从她字里行间的叙述和眉宇间难掩的幸福,乔夕颜可以想象,她应该是有个非常美满的家庭。

夏小帆的事业做得非常成功,现任中振国际亚太地区总裁,是除了夏显文爷爷以外的最高决策人,在集团的地位远远超过了她几个哥哥,这倒叫人不得不佩服。乔夕颜一直浅薄的觉得,女人事业做的成功的,通常是家庭很失败的,相反,家庭很幸福的,事业都没什么亮点。

夏小帆戳了戳夏显文的额头,大咧咧的说:“这孩子不争气啊!我现在要管孩子我忙死了,多想退下来啊,就指望他啊,结果公司的事情他也不用心。”

徐岩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夏总年轻有为,女中英杰,要这么退了,岂不是少了个传奇。”

夏小帆毫不矫情,摆摆手说:“得了吧,女人到我这个岁数,就觉得还是家庭最好。可惜这臭小子不专心做事业,非要去开拓新领域,前几天给我投资了个电影公司,每天风风火火的往外跑!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夏显文被当小孩教训也不生气,眯了眯眼,好整以暇的看了乔夕颜一眼,对夏小帆说:“姑姑,我们公司是做投资的,电影业现在这么成熟,投一点也应该吧。”

“你给我闭嘴吧!一天都不让我省心!我就怀疑你是不是看中哪个小明星了!千金买得美人笑吧!”夏小帆白了夏显文一眼,喋喋不休的抱怨:“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猪油蒙心了,婚也不结,公司也不接,非要回国,早晚把你爸妈气死。”

“婚约的事我从头到尾就没有答应,是你们非要向外公布的。”夏显文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说完,又看了乔夕颜一眼。

夏显文这一道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让乔夕颜直发毛。说真的,她大学里真的对夏显文没什么印象,她那会心思也不在男女关系之上,从小到大和男生的关系倒是都很不错,就是有关桃花一事大多乏善可陈。追求者也不是没有,就是乔夕颜处理事情的方式比较直接,表白的都一口拒绝,搞浪漫的理都不理,唯一有个锲而不舍每天跟踪她的,硬是把她跟得发火了,直接把人打走了。

她的“丰功伟绩”在大学里传开了,也就没有男生敢追她了,这对她来说倒是好事,清净。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也曾想过找个男人好歹把处破了,不然真的就这么守贞一辈子,她会笑死自己的。结果吧,人到用时方恨少,蓦然回首,大学里只有大浪淘沙剩下的歪瓜裂枣了,她捂着发疼的胸口想:守贞一辈子就一辈子吧,总比被猪拱了要强。

菜很快上齐,桌面上山河一片飘红,味道很正宗,就是辣得乔夕颜舌头都麻了。几个人聊着聊着,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大学,话题就此展开。夏显文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突然说一句:“忘了说了,我和乔夕颜是大学同学。”他笑笑对徐岩说:“徐总,我以前大学的时候还追过她来着。不过她太难追了,正眼都不看我一眼。”

徐岩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即笑说:“我老婆确实挺难追,也正眼都不瞧我一眼,不过我脸皮厚,硬是追上了。”

乔夕颜一口辣油呛住了,立刻咳个不停,她眼前一片雾气,喉间像有火一样烧的难受,她痛苦的掐着自己脖子,眼泪哗哗的直流。

突然,眼前就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两杯清水。几乎是同一时间,徐岩和夏显文都把水递到她面前,她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徐岩解了围,端起夏显文递过来的水给乔夕颜,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把夏总的水喝了吧,也算圆一圆他当年的遗憾。”

睿智的一句话,把一桌人都逗乐了,既给人台阶下又默默的示威了一把,乔夕颜不得不赞叹徐岩的情商。身为话题主角的夏显文也跟着笑,仿佛真的完全没在意似的。

一顿饭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吃完了。乔夕颜默默的捏了一把冷汗。

出了餐厅。站在大门口,徐岩去拿车,夏小帆还在结账。夏显文出来相送,不远不近的站在乔夕颜身边,乔夕颜觉得有点不舒服,默默的往旁边移了移。

“每次看到我都不停的躲,我是野兽吗?”

“不不不,野兽比你可爱。”乔夕颜还是一贯的毒舌。

“呵,”夏显文笑笑:“怎么办,你还是一如当年那么可爱,我觉得我又更喜欢你了。”

“切。”

乔夕颜不屑的嗤了一声。夏显文毫不在意,眨眨眼睛,笑的很温雅:“今天吃的真少,没胃口吗?”

乔夕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吗?因为我看到你食不下咽。拜托你以后别在我老公面前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了。我怎么从来不记得你追过我?胡说八道很有意思吗?”

乔夕颜一时脾气也上来了,还欲说教,面前徐岩的车已经停下,他按下车窗,探头出来对乔夕颜说:“上来吧,我们回家了。”

乔夕颜闭上嘴,往车里走去。耳边是徐岩和夏显文平常的道别,两个人都谦谦君子的模样,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敌意,倒是乔夕颜,好像有点妄作小人小题大做了。

徐岩的车离开后,夏小帆结完帐抱着孩子出来了,小孩子已经睡着了,她的动作很轻,要不是高跟鞋吧嗒吧嗒的声音,夏显文几乎要忽略她的出现。

“是她吗?”夏小帆的声音轻轻的,却是充满了笃定。

夏显文也不避讳,大方的承认:“嗯。”

“倒有几分意思,小辣椒一个,不过人家都结婚了,你还心心念念什么劲啊!男小三和女小三一样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