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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真是好名字,狮子座呢,还是小时候很爱看《狮子王》?”

李文博一愣,脸上的笑凝固片刻,瞬间舒展开来:“一切以苏小姐的喜好和认知为基准,您喜欢我是哪个就是哪个。”

苏青嫣然一笑:“我觉得两个基准都不太像。”

李文博俨然听出苏青话中有话,并不接话,无言坐下,苏青心中快意得就差飞起来了。

“苏菲小姐,那咱们来谈谈这个项目的修改意见?”

“好啊。对了,你叫我中文名苏青也可以,怕苏菲你叫得不习惯。”苏青公开宣战。

“苏青,好名字啊。张爱玲好友,民国四大才女。”李文博接收到了苏青的信息,变相认,肠子都悔青了,想说再也不敢在公开场合发表任何言论了。这次的确是他不对,为了风度,他也得厚着脸巧妙地赔不是。

“李兄还真是学识渊博,人如其名。民国四大才女都知道,看来平时对女性的关注度很高啊。”苏菲话锋一转,“那其实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这么关注女人,却没有把这个心用到咱们这个项目上呢?要知道这款高端狗粮,可是完全针对女性群体的,在您的策划案里,我没看到任何能吸引女性消费者购买的地方。”

“具体是哪里不对呢?”李文博用心做的项目被否定得一干二净,他也有些上火,但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

“没有具体,整个案子都不对。卫生巾广告我想李兄应该经常看吧?能麻烦你告诉我一下里面最吸引女性的要素是什么吗?”苏青没有见好就收,步步紧逼。

“…”李文博沉默片刻,在心里骂了几句娘,“我真想不出来,要请教下苏小姐。”

苏青笑得仿佛胜利女神,口中缓缓吐出三个字:“安全感!我想这是这个狗粮微电影缺少的最重要特质,我认为你们这个策划有必要重做。”

“安全感?苏小姐,你要我们这边的团队在一款狗粮广告里体现安全感?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你看这个项目我们团队其实做了很久了,咱们能不能不要推倒重来,在原来基础上修改不是更好?”李文博意识到今天遇到了母的马王爷,对方已然亮了第三只眼出来,他在劫难逃,只能丢盔弃甲,摇白旗讨饶。

“不行。”苏青无辜地望着李文博,“Sorry对不起啊,Leo,我们得对客户负责。”

李文博投来小狗般恳切求饶的眼神,满脸的“女英雄我知错了,放我一马吧”,可此时的苏青已然演上了瘾。

“你们的这个项目doesn't make sense(说不过去),哦,对了,这个短语对你来说是不是难了点儿?”苏青很贱地摊手,“那我换种说法。这个项目目前给我的感觉totallyrong(一无是处)。”

苏青吵架神上身,把微博上看来的甲方气死乙方的段子活学活用。

苏青这般,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任李文博脾气再好都忍不了了,他的眼神顿时由小狗变为杀手,苏青把李文博的转变尽收眼底,缓缓调整了姿势,准备大战一场。

可突然,李文博脸色一变,戾气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幸灾乐祸。

“苏小姐,情绪不要太激动啦,有事情咱们慢慢说。要不…你先解决一下私人问题咱们再谈?”

私人问题?苏青的脑海中飞驰过这四个字,顺着会议室里众人的眼神,她看到了自己天蓝色的西装裙淡淡地晕出一点儿红。

苏青的世界瞬间崩塌了,脑袋“嗡”的一声,立在了那里。

李文博忍着笑意,跟秘书招招手:“王秘书,你赶紧带苏菲小姐去一下洗手间。”

还没等王秘书站起身来,苏青就拿着自己的包夺门而出,耳后的会议室,爆发出一阵冲破屋顶的笑声。

这个公司的人都是变态!苏青欲哭无泪地冲进了厕所,坐在马桶上,差点儿要头撞墙死掉。

三分钟过后,她回想刚刚的自己,不禁也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人家这样的反应,她今天不像是来谈事儿的,倒像是来踢馆的。

苏青,你怎么了?苏青蜷缩成一团,空调有些冷,她其实很清楚她是怎么了。

不是因为被出租车司机欺负,不是因为李文博说她的名字像卫生巾,不是因为两方沟通不畅,只是因为,她的命中大劫。

3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命中大劫,任你英明神武,在对方面前,也只能化为一个婴儿。

苏青的命中大劫是她的大学同学,上大学那会儿正是拉丁舞火爆的时候,两人就是在拉丁舞社团认识的。

他叫李川,经济学院的。苏青第一次见他,他在阳光下微笑,穿着白衬衣,干净得仿佛南极的千年寒冰。

两人四目相接的一刹那,苏青全身战栗,心里有个声音求救了只一秒钟,而后瞬间就被驯服了。

他符合苏青所有对未来男友的构想,性格开朗得仿佛人间四月天。

苏青也是个好说话的人,对他稍微热络一点儿,两人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朋友。

日子久了,很有些形影不离的意思,开始被身边所有的人开“怎么还不公开交往”的玩笑,直到后来大家连玩笑都懒得开了,以为两个人爱玩地下情。

但只有苏青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川不爱她,一点儿也不。

苏青不是没有给过暗示,只是李川太会闪。他不拒绝苏青,却也不想再近哪怕一步,每次苏青提点儿什么,都被他无比聪明地挡开。

这感觉挺像温水煮青蛙,直接影响了苏青之后畸形的情感观。

其实,无论在事业上苏青多么“铁娘子”,在爱情上,她就是个儿童,段位还没幼儿园的小姑娘高。起码人家还知道利用女性的性别优势跟男生换取想要的食物。

而她苏青,连这个也不会,就算换,也只会赔光自己手上有的。

苏青的爱是很绝望的,是星火燎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自虐的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是习惯久了,就总会自我制造一点儿光,希望这光,能有一天,变成守得云开见月明。

在爱李川这件事情上,苏青对自己手起刀落,毫不留情,至死方休。

苏青相信,她这份绝望的爱不是她的劫难,是牡丹亭,是倩女幽魂,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川待苏青很好,可苏青要的不是好,她要的是在一起,是爱,是一辈子。

苏青也想过放弃,想过全身而退留下一个华丽的背影,可到哪里找一个李川这样的人呢?苏青试着接触过几次别的男人,每每都能从人家身上挑出一堆缺点来,每每见过一面之后就乖乖打电话给李川,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日子久了,苏青也就放弃挣扎了,她饮鸩止渴一般过着日子,不知魏晋得很释然。

她同李川每周见两次,一起看电影或者演唱会,拉丁舞也没放下,偶尔会一起找个机会跳一场。李川是个球迷,北京国安的比赛有球必看,苏青潜移默化地也开始爱看球,生活又多了个爱好,苏青也乐在其中。

今天周五,晚上工体有球赛,北京国安对天津泰达,苏青一早就买好了票,准备晚上跟李川一起看。

周四晚上,她打电话给李川,让李川别忘了早点儿下班,如果时间来得及,两人还能吃个工体西门的三样菜填饱肚子,吃饱喝足去给北京国安呐喊助威。

李川这一次却犹豫了一下,说下午下班再给苏青准信儿,没准儿会有事情去不了。

苏青特别善解人意又无所谓地挂了电话,可刚挂断,她举着手机躺在床上就睡不着了。

李川从未拒绝过她,这是第一次。

她内心有些莫名的忐忑,仿佛回到了初恋的少女时代,对方的一个小动作都令她胆战心惊。

因为白天工作太累了,她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这份忐忑,一觉醒来后也并未减轻,而是随着起床后的诸事不顺愈演愈烈。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能这样,我可是职业女性,一流的。

苏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时秘书小姐来敲门,从门缝里递进来一条裤子,说是自己的便装,让苏青暂且换上。

苏青道了谢,把裤子换上,却没马上出门,而是拿着裙子在洗手间用洗手液洗掉了裙子上的那一小点儿“尴尬”,捧着在烘手机旁站了半天,待到干了,又转身进了小隔间,把裙子换上。

再次出来,她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深呼吸了几下,把表情调整好,昂首阔步地走出了洗手间。在前台,苏青把裤子还给了秘书小姐,再次道谢,客气得很,却保持着骄傲的距离感,前台秘书被苏青的气场震得唯唯诺诺一愣一愣的。

苏青心中冷笑,又回到会议室,人们还都在。刚苏青这么破门而出,众人也觉得有点儿过了,再见到苏青,面子上都有些尴尬。

倒是苏青先跟大家道了歉,说自己因为个人问题耽误了大家时间,众人依旧沉默,倒是李文博干咳了一下回苏青说:“苏小姐,刚刚我太没礼貌了,跟你道歉。”

苏青却微微一笑,托塔李天王似的:“女性生理期脾气也比较冲,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李文博暗暗为苏青叫了一声好,想说现代社会的女性要是都这样,男的就不用混了。

两人再次坐下,苏青的谈判攻势就像跟军队里的谈判专家学来的一样,很快杀得李文博片甲不留,在苏青的强大理论体系面前,他毫无招架之力。

两小时过去,结论是,按照苏青这边的意见修改策划案。

李文博拍拍脑袋,长舒一口气,摇着头说:“苏小姐,你赢了。你要是在国外,基本都可以从政了。”

苏青却一脸胜不骄败不馁的样子,起身微笑同李文博握手:“文博兄言重了,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咱们都是为了这个项目好,没什么赢不赢的。要赢,都是老板赢,咱们这种打工一族在这里计较这点儿鸡毛蒜皮的事情干吗?如果不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我让你赢一万次。”

李文博笑着说:“我可不这样认为,苏小姐的字典里应该就没有‘输’这个字。”

“嗯,是没有,只有‘失败’‘挫折’‘坎坷’这些词。”苏青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两人商议了下次交策划案的时间,苏青完美转身,一阵风般地离开了李文博的公司。

她走后好一会儿,会议室的众人都白着脸,最后李文博的小兄弟方信开口打破了沉默:“文博,那…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李文博把装订好的策划案往桌子上一拍,“大家辛苦一下,照她说的来吧。”

面对这个几乎是外星生物的女人,李文博认栽了。

4

下午五点下了班,李川也没打电话来,苏青一个人跑了趟三里屯,去隐泉吃了餐日本料理。

学生时期的苏青,人生这本字典里完全没有“一个人”这三个字。

她无法“一个人”,连去个厕所都要拉上班里的女生,否则,宁可憋着。

可等她开始工作了,她不仅可以“一个人”了,甚至还能够一人分饰两角逗自己开心。

大家都只看到“一个人” 的苏青,那么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得仿佛灭绝师太。

但内里,苏青依旧是个爱热闹的人,从未变过。

只是热闹不爱她,她也只能咬牙配合。

催眠自己命犯天煞孤星,更催眠自己耐得住寂寞才赢得来喧嚣。

吃完饭刚五点四十,球赛七点半开始,苏青仿佛赌气似的,有意不主动给李川打电话,就干等着。她去楼下的专卖店逛了逛,有一搭没一搭地试了几件衣服,消磨着时间。转眼六点半了,苏青再也没了逛街的兴致,去星巴克买了杯拿铁在外面的座位坐着喝完,刷了会儿微博,看了会儿别人的糟心事儿,自我安慰爽快多了。

六点四十,苏青起身,准备步行去工体。赛场里喧嚣得要死,苏青却心如死水,李川的电话依旧没打来。

正愣着神呢,身后忽然有人拍拍她肩膀,苏青心一阵猛跳,想说莫不是李川,但瞬间就想不对啊,票还在她这里呢。

抬眼一看,竟是李文博,苏青职业地挤出一个笑脸:“好巧啊。”

李文博也笑,北京大男孩那种无机心的笑容:“是啊,没想到你也爱看球儿,自己来的还是跟朋友?”

“跟朋友…”苏青话说一半,想了想,“不过现在应该是自己了。”

“哦?被放鸽子了吧?我也是,我哥们儿本来要一起来的,可女朋友非得去看电影,那重色轻友的小子就把我给撂了。”

“哦…”苏青没有接话的兴致,李文博却不介意。

“那咱们一起看得了,我坐你旁边不介意吧?”

还没等苏青回答,李文博已经一屁股坐下了,递了饮料过来,苏青没机会说不,只得笑着说好。

七点半,球赛开始,李文博开始跟个小男生一般满嘴“牛B、傻×”地喊,喉咙都快喊哑了。苏青却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满脑子都是李川,每隔三分钟就要看次手机。

直到中场休息,功夫不负有心人,苏青终于等来了李川的电话,场内太吵。苏青把包往李文博怀里一塞,就往场内厕所冲。

刚越过重重人海找到一个僻静角落,李川的电话就挂了,苏青回拨回去。

“喂,怎么?”苏青的声音已经难掩沮丧。

“那个…苏青,对不起啊,现在才打给你,今天杂七杂八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没事儿,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去机场的路上。”李川语气中满是欲言又止。

“啊?”苏青预感事情不妙。

“苏青,有件事情憋我心里好久了,我本来想就此消失,可又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必须得跟你坦白,我…”

“等等…”苏青打断李川,深呼吸一下,眼里已经有了泪,“你不会要告诉我你乡下已经有了妻儿老小吧?”

“呵呵…”李川笑得很干很苦,苏青心疼得一颤,“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好难以启齿的了,其实,我一会儿要去美国了,我在那边有爱的人了…”

苏青笑了,是真的笑,她在电话这头乐不可支得仿佛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李川,认识这么久,你知道我是个多骄傲的人,用不着玩儿人间蒸发还有异地情人这一套吧?买卖不成情意在,你这样做可就是看不起我了,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有爱人我能不知道?”

“是真的苏青,我从去年开始就在申请美国的学校,三个月前offer(录取通知)就下来了,签证下来后,机票订了今天的,我一直想跟你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你了解我的,认识这么多年,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这个时间节点,我还需要跟你扯一个谎?”

“够了!”苏青眼睛沁出了泪,“李川,不带你这样玩儿我的。”

“对不起…苏青。”

“咱俩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是我的谁啊!”

球赛中场休息结束,场内爆发出一阵滔天的欢呼声和哨子声。

苏青怔怔地呆了好一会儿,脚步都是轻的,没有人在意她,她仿佛一只蚂蚁,随时都可以被人无意中一脚踩扁。

她迈着跌跌撞撞的步子往回走,一进场就看到一片绿的海洋,这一面的看台上,所有人都穿着北京国安的队服,那感觉奇妙极了,仿佛一片海,广阔到绝望。

苏青的世界安静了下来,好像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

砰,一个射门踢到门柱上,人们惋惜的声音像浪花一样把苏青推到最高处。

苏青对自己说,不能哭,不能哭,我总得想点儿什么,不然撑不住了。

“《自杀手册》怎么样?”苏青心里的那个小小人给她建议。

对啊,多好的建议,苏青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翘起来了,正在笑呢。

跳楼是性价比最低的死法,必须抱着四分五裂的心才能实行,如果摔成残废那就更惨了;一氧化碳中毒可以让面孔保持美妙的粉红色;还是上吊最好,但是把头伸进那无可挽回的绳索之前一定要去厕所解决好大小便哦,上吊很容易让人大小便失禁,这样会破坏这完美的死法,发现她尸体的人会嫌弃地捂住鼻子:好讨厌哦,还要给她擦身体…

人群爆炸开了,不少人站起来,满脸油光的中年人操着京腔:“犯规!犯规!”

旁边正处于发育期的少年被荷尔蒙拉成了一米九,但整个人瘦弱到必须要大声咒骂对方球员才得以壮声势。

苏青想起小S在《康熙来了》中说过,每次主持大型颁奖典礼之前,都紧张到希望场地赶快被炸掉。此刻,她恨不得在场的几万人陪着她凋零的心一同灰飞烟灭。

站立不动的样子引起了保安的注意,苏青连忙闪身,寻找自己的座位。

她可不想跟三流偶像剧一样,被人抛弃就立马失声痛哭,然后被保安架到休息室里,她一把拉住东北口音的保安:大哥,我被人甩了,心好痛好痛…

对于自己生命里刚刚出现的这一狗血戏码,仿佛是她家祖坟上瞬间冒出的一株桃花树,突兀到仿佛顺理成章。

她只能摊开手心接受。

苏青真想拿AK-47扫射场内,把这些欢呼的人打到血肉横飞,而后她要跟金刚一样爬上旗杆,待到飞机大炮以及电视台的新闻直播车开来的时候,她要对着镜头血泪控诉,告诉全世界:李川转身时,以为袖子挥得很潇洒,没带走苏青天空的任何一片云彩,但其实已经生生地把她的自尊连皮带肉给扯了下来,没有她这块隐形的绊脚石,李川的离开之路走得如练过凌波微步般,殊不知她的自尊已然成为他的减震气垫。

步履成刀,最后把那沉浸在“你转身离开但我还原地不动”的苏青削成人彘,万劫不复。

旧日里他已经成了卫生巾、内衣和隐形眼镜一样习以为常的东西,原以为这关系能相处一辈子,没想到故事急转直下,竟然逼得苏青打碎牙齿和血吞——连分手都不能说,对啊,我苏青是你李川的谁啊!

球场突然沸腾起来,绿色球衣犹如夏天生机勃勃的草坪,随着声浪翻来覆去,苏青狠狠地掐着自己的中指,提醒自己千万别失态。

她跌跌撞撞地凭着感觉回到座位,却发现那里坐着人,假装自己的座位在后排,可也有人。

苏青一时间不知所措,硕大的体育场,她找不到自己的座位了。

她被强大的喧嚣包围,脑海中却是一片静寂,一切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此时的她,其实只求一个安稳的位置,就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无法被满足,上天并未因她遭受当头棒喝,便对她有丝毫怜惜。

苏青的眼眶湿了,爱面子如她,因为李川的不告而别没有哭,却因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要无助地哭出来。

电影《当哈利遇到莎莉》中哈利和莎莉本来是想把各自的好朋友介绍给对方,没想到好朋友们却看对了眼,更显得哈利与莎莉形单影只。当哈利与莎莉终于抵挡不住内心的渴望,两人擦枪走火后同时打给早已经成为情侣的死党各自吐槽,莎莉的女友放下电话后对哈利的哥们儿叹气:告诉我,我以后不会像他们这样在情路上这般辛苦。

这大概是所有人的心声吧,天长地久是人类给自己创造出来的最大的谎言,连他们都知道老祖宗在还是猿类的时候,每年的交配期碰到的都是不同的对象,无非是怕麻烦。

得一人心后,就不用再一次经历,初识时使出浑身解数来展示自己美好的辛苦历程。

不用猜测对方喜不喜欢自己,几次天人交战后能否在一起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

不用再经历磨合期无数次地想分手,最终两个人的默契终于同路,然后扯着九元钱一张的结婚证,再被丢入谁人都逃不过的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