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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婧婧走过来便往我的腿上又用力地踩了两脚,我更痛了,

我抱着腿躺在地上蜷缩着。

“许晶晶,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从小到大我都讨厌你!凭什么你可以每天开开心心的活着,而我要去学这样那样?凭什么从小到大,大人们提到你就说你可爱讨喜,喜欢逗你玩,看见我除了夸我长得漂亮学习好还会有什么?凭什么你毫无特长还能跟我考进同一所学校,还同一个班?凭什么他们男生喜欢跟你聊天跟你玩?凭什么高湛会喜欢你?凭什么?!你哪一点比我优秀了?你长得哪一点比我好看了?你哪一点比得我强了?我为什么总是要被跟你这样的人相提并论?你为什么叫许晶晶,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有多恶心?每次听到别人叫你,我都会恶心是在叫我!”

魏雪许是看我躺在地上,想着我还在生病,怕我出事,有些害怕,颤抖着声音说:“你们两……别打了!别打了!徐婧婧,你住手吧,她还在生病……”

“你给我闭嘴!”徐婧婧冲着她吼了一声,然后又给了我几脚。

我咬紧牙,捏紧了拳头,生生忍着被她踩过踢过的地方的疼痛。是的,早上刚挂过水,身体还虚弱着,刚才的拉扯已经消耗了我不少力气,这会儿又被她推倒在地狠踹了几脚,痛得我差点爬不起来,但我内心绝不甘示弱,我不会被就这么被她打趴下的。

我看准了时机,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她的一只脚踝,用力将她掀翻在地

。这一回轮着她痛苦的摔倒在地,我扑过去骑在她的身上,挥手就左右抽了她两记耳光,心中那团隐忍了十多年的怒火终于在这一瞬间燃烧了爆发了炸开了。

我揪着她身上的T恤的衣服,怒吼:“你以为就你讨厌我吗?我不只讨厌你,我还恶心你呢!我许晶晶坐不改名,立不改姓。你不喜欢‘徐婧婧’这个名字,你他妈的去改啊!”

徐婧婧愤恨地看着我,她瞪着我的眼神就想要撕了我。无论我骑在她的身上,压制着她,她只能拼命地挣扎着,挥舞的手好容易抓着我的头发使命地拉扯着。拉吧,今天就是被你拉成秃子我也要出了这口憋了十几年的气。刚才又踢我又踩我是吧,我甩手又抽了她几次耳光,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考试考得不好,你会假装不小心先告诉我妈。我要是哪一次考得比你好,你也会想法子把我在学校被老师批评或者把衣服弄脏弄破的事,装作不经意地告诉我妈。舞蹈课上被老师罚,你也会借他人之口告诉我妈,后来我偷偷跑去对门武馆,你还是会让别人告诉我妈。小学毕业那年,舞蹈比赛老师明明选了我,但是你故意弄坏小宁的衣服诬赖在我的头上,让我和小宁起了争执,于是我们两人都被取消参赛资格。小时候我不懂,直到上了初中之后,我才知道你有多坏。你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心机婊

,背地底处处算计别人,表面却伪装成无辜又无害。没有想到,上了高中后,你更是变本加厉,你不仅利用高湛,魏雪,你竟然还能教唆李有晴来打我,她才是个初中生。你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人!”

我用额头狠狠地撞向她的脸。

“天啊,在干什么呢?!”

“别打了,快住手!”

他们终于回来了,所有人都看着我骑在徐婧婧的身上抽打她,都以为我疯了。

“许晶晶,你住手!”方便面直接冲过来将我从徐婧婧的身上拉了下来。

熊帅说:“哎妈呀!吃个饭的功夫,你们两位小祖奶奶怎么好好的就打起架来呢?”

小白和佳遥拉着我的胳膊,不停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打了那个绿茶,姐舒服!”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两个人就打起架来呢?”高湛问缩在一旁的魏雪。

魏雪带着哭腔说:“我也不知道……两个人为了你吵着吵着就这么打起来了……”

魏雪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怔住了。高湛惊讶地看向我,仿佛这不是真的。

方便面拧着眉心,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说:“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么?”

“我没有疯!我揍她你心疼了么?心疼你就过去啊,赶紧抱着她安慰她啊!”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我要像她那样吗?流着鳄鱼的眼泪博取同情吗?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个屁!”我冷冷看着他,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小白和佳遥夹在我们两人中间不知道该劝谁。

徐婧婧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晃了晃还没站稳,便又摔倒在地上。

大鹏忽然叫了一声:“婧婧,你流血啦!”

两条鲜红的血流从徐婧婧的鼻孔里流了出来。她用手抹了一下,手指上沾满了鲜红的血,随即眼泪流了出来。

赵君摸出纸巾不停地给她擦着鼻血。

我看着她装就恶心,人前装弱从来就是她的强项。我冷冷地道:“别在这么多人面前装,你有种敢把你刚才踩我,跟我对撕的那副嘴脸露出来么?”

方便面突然冲着我厉声凶道:“许晶晶,你先给我冷静下来!”

“我他妈的现在很冷静!”我难以控制地吼道。悲痛的酸涩从我的心底一下子涌了下来,我极力地克制着,绝不让那懦弱悲伤的眼泪从眼眶里冲出来。

高湛也跟着吼道:“你们两都给我冷静一下!”

大鹏忽然在那嚷嚷:“不行了不行了!得送医院,这胳膊也破了好大一块皮。你们谁去找个车?”

熊帅二话不话奔出巷口找车去。

徐婧婧仰着头,赵君和大鹏扶着她,慢慢地走了过来,当走到方便面的跟前,她忽然伸手拉住方便面的手,惨兮兮地说:“家伟,你陪我去医院吧。”

我禁不住冷嗤一声。这种事也只有她这种绿茶能做的出来。我冷冷地瞪了她和方便面一眼

,转身就走。

方便面追上我一把拉住我,说:“这么晚了你去哪?”

我甩开他的手,望着他身后伪装着一脸楚楚可怜的徐婧婧,以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压抑着道,“你给滚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一看见你,就想到你喜欢那个恶心的绿茶,我就连你一起恶心。”

他面部神情一滞,手也一下子松了。

我转身就往海边的跑去。

“晶晶!”身后,远远的,我听见高湛的声音在叫唤。

高湛很快就追上了我,并拉住了我,“晶晶。”

所有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开来,悲伤的委屈的眼泪也随之涌了出来。我真的没有想到刚才还很坚强的我,就这样哭了出来。其实徐婧婧欺骗我的愤怒,早在方便面将我从她身上拉下来的瞬间转变了。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以他对我性格的了解,会相信我不是个主动攻击人的人,但是并没有,他站队的依旧是他心中的女神,而我只是那个帮助他减肥的朋友……

他拍着我的肩头安慰道:“不管因为什么事因为什么人导致你们发生争执,我都不会问。如果你觉得委屈,想哭就尽情地哭吧。”

我低着头默默哭泣着,眼泪顺着脸颊流向嘴角,那咸涩的味道透过嘴唇掠过味蕾满是苦,那种苦在我心底慢慢扩张成了网,又慢慢地收紧,越收越紧,勒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

高湛走近我,将肩头借给我,“哭吧。”

不知哭了有

多久,我终于哭够了,说:“我想一个人去海边走走。”

他的神色微变,说:“你身体不要紧么?今天才挂的水……”

我赶紧说:“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什么去跳海的。只是好不容易来海边,我却已经一天没看见大海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陪你吧。”他笑了,在路灯的照耀下那笑容依旧是那样的绚烂。

我点了点头,他陪着我往海边走去。

海滩的入口处很多人在往外走,收费的窗口已经关闭,门口的检票员也不知去踪。到了海滩,踏在细软的沙子上,一阵海风迎面扑来,夹着的是那咸腥的海水味道。岸边灯光隐隐的照耀下,整个海滩已没有傍晚热闹非凡的景象,只是稀稀疏疏的人群,除了海浪缓缓卷流拍打着沙滩的声音,听不见其他。

深夜下的大海,就像沉睡中的孩子一样,平静,安稳。

在这静谧的夜晚,听着朵朵浪花规律的拍打声,我狂躁充满戾气的心也在一瞬间慢慢平静了下来。

今天一整天是愉快的还是悲伤的,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所有的感觉都随着风随着浪花全部卷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一瘸一拐的一个人叫了车去医院挂水。没有人看见昨晚我双腿被徐婧婧又踩又踢的位置几片淤青,青中还泛着红黑点点,只要轻轻一触碰,疼到让我头皮发麻。等到下午回客栈的时候,小白和佳遥跟我

说早上方便面接了一通电话,便和徐婧婧一同提前离岛走了。本来他们还担心他和徐婧婧买不到回程的船票,后来他来信息说他们已经买到票上了船。

他们不知道方便面身上藏了一个万能的机器猫,什么事都难不倒他。那个说好了要继续陪我一起挂水的人,终究还是跟他的女神一起走了。

男生都是大骗子!

第三天下午,休养了两天的我又开始生龙活虎,只可惜蔚蓝的海岸线和美味的海鲜我都没有享受到,便跟着大伙儿终于离开了这里。

这真是一场人生中最糟糕的旅行!

Chapter 21 伴随着悲伤的,总是离别

回到N市,只休息了一天,残酷的补习班便开始了。虽然教育部门三令五申严禁各个学校在暑假期间办补习班,可是那全都是针对低年级的孩子,高三的孩子全都是待宰的猪羊。

原以为我还会跟方便面像从前一样,吵完之后两个人都会忘了之前的不开心,但是事实并没有我所想的那样,从那晚吵完架之后,我便没再和方便面说过话,他也没有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

以前每天晚上我和他都会整晚开着视频一起聊天一起学习,可是从回来之后,他的头像就再也没有亮过,不知是再也没有上线,还是对我隐身。我有我的骄傲和自尊,我跟他之间就像是竖起一道厚实的墙,谁也看不见谁。

他从老师心目最优等的学生,一下子变成了自由散漫毫无组织纪律的坏学生。学校的补课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好容易有一天来上课,他整个人也消瘦了很多。一块五毛一见着他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不要以为成绩排第一,你想不来就不来上课,想不做做作业就不做作业。你知道你这样给全班同学带来的影响有多坏?如果你下面再这样,你要么就按时来上课,要么就别来!”

第二天他准时来上课,高老师以为批评教训起了作用,然而到了第三天,他又变成之前的样子。八月初的时候还能

见到他几面,到了八月中旬他的身影直接消失了。

短短的一个暑假,所有人都感到他有事,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所有事情的转折点就是他离岛那天开始。

小白和佳遥几次问我,其实我的内心却比谁都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骄傲和自尊让我不知该如何去开这个头。

这天补习班上,两个人又开始在我面前说。

佳遥说:“晶晶,你真的不管师傅了么?”

小白说:“两个人就是幼稚,吵架又怎么了?你看徐婧婧,还不是和高湛好好的,正常说话。”

佳遥说:“哎,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什么,她好像和平常一样,怎么就不会奇怪师傅为什么不来上课?”

小白拍了桌子,“对!她一定知道什么?”

徐婧婧就像是个正常人一样,只是不同我和魏雪说话,也从不讨论方便面的事。

补习班放学后,我没再多想,背着书包坐了公车直接往方便面家去。到了他家,我站在门外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声,打他的手机,也一直没有人接。

正当我丧气的意欲离开,隔壁经常找康叔修水电的王阿姨突然走过来,“你是家伟的同学吧?”

我连忙点头,道:“对对对!是王阿姨吧。我叫许晶晶。那个家伟……好像不在家。”

“你不知道吗?他爸得了癌症啊。家伟最近天天都在医院照顾老康呢。”

“什么?!”我难以置信

所听到的一切,感到全身一阵发麻,腿脚都开始有些发软,“阿……阿姨,拜托你能说的清楚一些吗?康叔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会得癌症?”

“是胃癌。好像是上个月月初吧,老康突然倒在地上,后来送去医院,医生说他是胃癌晚期。”

上个月初,不就是我们一起去岛上玩的时候么?

“胃……胃癌晚期?!”可怕的医学名词让我浑身都开始发颤。

“对的。老康早就知道自己得癌症了。估计是怕影响他儿子学习,一直在隐瞒他儿子这件事,自己偷偷看病。那天实在是疼得受不了晕倒在地,我们也才知道。大伙邻居见着,就赶紧把他送去医院了。”王阿姨一脸惋惜的表情,“老康这人就是命苦,一个人把家伟拉拔成这么大,家伟也争气,眼看着明年高考考大学了,他突然得了这么个病。”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开了。原来我之前看到康叔吃药,说话的时候一直捂着胃,并非他所说的什么关节炎痛直不起腰,而是因为他得了胃癌。我真是个猪啊!我竟然傻的以为那是关节炎痛。

“阿姨,你还知道康叔在哪个医院吗?”我急忙问。

“哦,知道知道。省人民医院的肿瘤科,但是具体哪一床我给忘了,我就记得是走道到头靠最里倒数第三个还是第二个房间。”

“谢谢阿姨!谢谢阿姨!”我深深地向王阿姨鞠了个躬,转身撒

腿就往公交站台跑去。

难怪方便面一个月来变了许多。在他为康叔病情烦忧的时候,而我却还在责怪他小气,怪他喜欢徐婧婧,跟徐婧婧走了。其实最小气的那个人是我,每次都是我各种无理取闹,说好了一起做伴,却一直善妒。即使作为朋友,我都不能细心的为他分扰,明明亲眼见到康叔难受的在吃药,可我却认为那不是什么大事。许晶晶,你根本不配当别人的朋友!

下班高峰期,路上各种堵车,省人医地处市中心,通往省人医的路上整个车队几乎不怎么前进。我站在车厢内,心急如焚。

我不停地自责,好容易到站下了车,我一路狂奔进医院,一路不停询问,终于找着了住院楼。坐着电梯到了病区,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刚好碰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病人一边咳嗽着一边我的面前走过。我跟着他一路不知所措的找到了护士站。

护士站内,有两位护士正在埋头专心地工作着。我拉紧了书包带,轻轻地喊了两声,但是没有人应我,我只好乖乖的站在柜台前,不敢打扰她们。我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了一下,走廊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两个家属一会儿进进出出忙碌着。护士站一旁的墙上像是挂着患者的进食卡,上面标明每位患者的名字和癌症名称。我扫了一眼,瞧见康叔的名字,但是却没有标明他在哪个房号。

许是我站的时间太久

了,一直在埋首工作的护士终于发现了我,问道:“你是哪位患者的家属?现在已经过了探病时间。”

“哦,我是康牧华的……”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跟康叔的关系。

护士抬头狐疑地看着我,说:“你是康牧华的女儿?”

“啊?我……”我正在想着说是还是不是,谁知护士已经抢先说了。

“进去吧进去吧。”护士说完继续埋头工作。

“谢谢护士姐姐。”我转身就向一边走去。

“不是那边,是这边。1026床。”护士突然站起来说。

“哦哦哦,谢谢。”我又走回头。

隐隐约约,我听到两位护士开始交谈,“老康的女儿怎么这时候才过来?”

“老康是离婚的,估计这女儿是跟妈的吧,她妈不让她过来呗。”

“长得一点都不像啊。不像老康也不像他前妻啊,倒是他儿子长得挺像他妈的,长得很好看。”

“基因这个问题你得去六楼找郝主任。”

我暗暗舒着口气,终于找到了1026号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去,病房里的灯是暗的。我轻轻地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房间内一共有三张床,三张床上都躺着病人,家属已经在一旁摆开了陪睡椅。离门最近的一床是一位老爷爷,应该是他的儿子已经在陪睡椅上躺下了。中间床的病人刚好是我在电梯间碰到那个戴着帽子的光头年轻人。他的妻子正扶他躺下,看我进去,有些迟疑

,问道:“你找谁?”

离窗最近的那张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我,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康叔。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果然是他。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康叔?”

康叔听到我的声音,明显身体一怔,然后缓缓转过来,难以置信中带着惊喜。他虚弱地道:“晶晶,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眼前的康叔已经再不是我暑假前见到的那个意气奋发神彩飞扬的中年男人,如今已经人很瘦,面色枯黄,头发也变得稀疏,说话有气无力,再也找不着以前的模样,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有一截小臂露在外面,肘窝之处插成针管,病床顶端的吊标上挂着两大瓶输液,仅一瓶的输液量就是我上次生病时的几倍多。实在难以想象这多冰凉的液体流进他的身体里需要多久的时间,也难以想象全身上下都被这冰凉液体包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