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在哪儿呢?”

“妈妈在做饭。”

“爸爸呢?”

“爸爸也在做饭。有很多客人要吃饭。”

试着理解了一下小男孩的话后,警长若有所悟地问:“小弟弟,你们家是不是开餐厅啊?”

小男孩一边点头,一边准确地说出了自家餐厅的名称。“我爸爸妈妈开的是利民快餐店。”

中午时分,各大餐厅正是生意忙碌的时候。S市龙嶂大市场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里人头熙攘,顾客盈门,店主夫妇忙得不可开交。

当父母双双在厨房与餐厅之间穿梭忙碌之际,他们年仅四岁的儿子舟舟独自一人跑出餐厅。小男孩蹲在店门附近的一堆沙子处,独自一人兴致勃勃地堆起了沙子玩。

落单的小男孩引起来居心叵测者的注意,大概一刻钟后,有一个女青年走到舟舟身边,笑眯眯地问他想不想吃糖,她可以带他去超市买糖吃。舟舟虽然年幼,但也知道不能跟着陌生人乱走,摇摇头拒绝了。

“我妈妈说了,如果是不认识的人给我糖吃,一定不能要。”

女青年出师不利地离开后,没多久就换成了男青年粉墨登场。软的不行他就干脆来硬的,简单粗暴地直接抱起小男孩就跑上了停在路旁的汽车。尽管受到惊吓的舟舟一直在尖声哭叫,但是夜色中并没有引起什么路人的注意。大家都想当然地认为可能是父亲在教育不听话的儿子吧。

那时候,利民快餐店的店主夫妇完全不知道儿子的遭遇,仍旧一直在店堂里忙碌不休。直到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他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儿子丢了,双双惊出一身冷汗。

接过警方的电话后,店主夫妇顾不上做生意了,赶紧关了店门跑去派出所接儿子。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他们是既后怕不已也庆幸不已,一迭声地对警察们表示感谢。

警长对此半真半假地笑着说:“知道吗?除了我们这些警察外,还有一只鸵鸟你们也很应该去感谢一下。”

警方完全是因为追捕鸵鸟的缘故,才会误打误撞地拦下了那辆超速的面包车。没想到居然会在面包车里发现了一对人贩子和一个被他们强行抱走的小男孩,这纯属意外收获。

两个人贩子目前已经被警方刑事拘留了,鸵鸟也已经被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带走。虽然动物园方面说这并不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鸵鸟,但在没有弄清楚鸟的来历之前,只能先由他们负责照看了。

“池鸵鸟”十分乖巧地跟着动物园的工作人员走了,反正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不过,对于这只鸵鸟在警方意外抓获了两名人贩子一事上的突出贡献,警长是十分认可的。几名在场警员也都啧啧称奇。

“奇怪,那只鸵鸟为什么就偏偏追着这辆面包车,好像它知道里头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但这不可能啊,鸵鸟可不是智商在线的动物呢,恰恰相反,它们是蠢萌系的。”

“嗯,应该只是巧合了。不过这个巧合太有价值了,让我们有机会救了一个孩子,也挽救了一个家庭。”

是的,孩子是一个家庭的纽带,维系着家庭的美满幸福与完整。如果孩子丢了,一个家庭也就要被毁了。

池清清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躺在医院雪洞似的病房里。雷霆就守在她身边,见她醒了,他笑嘻嘻地说:“欢迎回魂!还有,当鸵鸟的感觉如何,可以分享一下吗?”

之前意外撞车后,池清清就一直昏迷不醒,吓得吴悠立即叫来救护车送她上医院。医生初步检查一下发现她并没有大碍,解释不了她的昏迷所为何故。只得先让她躺进病房里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再说。

池清清进了医院,吴悠当然要打电话把雷霆叫过来。一开始听到女朋友出了车祸,他简直被吓了个半死。火速赶到医院后,他才弄明白了这场车祸的具体情况。顿时就知道了女朋友的所谓昏迷,其实是另有缘由。

一边用双手撑直身体坐起来,池清清一边笑着说:“还能有啥感觉呀——不就是鸟人的感觉喽。”

“那你这个鸟人今天真心威武哦!知道吗?你今天在市区内穿行七街肇事六起,而且法律还制裁不了你。”

“郑重声明,那些可和我没关系呀!我可是做好事的鸟人,刚才我又暗中协助警察抓了一对人贩子。你应该已经听说过我的丰功伟绩了吧?”

雷霆莞尔一笑:“不只我听说了,连马叔都听说了。当他知道今天中午有一只鸵鸟一开始在马路上四处乱跑,后来却目标明确地追着一辆面包车赛跑,而再后来警方发现那辆面包车里居然有一对人贩子和一个被抓的孩子后,他就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你的功劳。所以,他特意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让我多买一点好水果来慰问你。还说魏队和方局都口头承诺了,这笔钱将由他们俩私人报销。”

“太好了!水果呢?怎么连影子都没看到啊?喂,你该不是把买水果的钱中饱私囊了吧?”

“当然不是了,我是那种人吗?亲爱的,你这么怀疑我的人品我会很伤心的。我是接到吴悠的电话说你出了车祸昏迷不醒,吓得立刻就冲到医院来了,哪有心情去买水果呀!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时就带你一块去买,你想吃什么只管拿。难得领导答应会报账,咱们可得要磨刀霍霍狠宰他们一顿了。”

池清清煞有介事地点头:“嗯,我觉得这个可以有。”

说笑一番后,池清清忽然想起来询问:“对了,悠悠呢?”

雷霆回答说:“哦,她处理车祸的后续事宜去了。那辆车先是后尾厢被鸵鸟撞出了一个洞,后来车头又被出租车撞出了一个洞。得找保险公司的人过来负责查看情况,再提交理赔报告。”

池清清一听,顿时就忍不住笑开了:“这桩鸵鸟造成的追尾事故,我估计保险公司的人乍一听都不会相信呢。”

雷霆也认同地点头:“那是肯定的,如果是我也会难以置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的有奖竞猜没人猜中谜底鸵鸟菌,可能因为前文中写了池清清要去江边游泳,所以猜水鸟的筒子占了大多数。咳咳,这个真不是本导演故意误导你们啊,实在是计划比不上变化快呀!咳咳,有话好好说,表扔砖头哈,偶家最近没有盖房子的计划…………

第141章

吴悠把池清清送到医院并叫来雷霆负责看护后, 就匆匆赶回了车祸现场。那时候, 保险公司负责车险现场勘查的人也正好赶到了。看见车子一头一尾凹进去的两个坑, 那位勘查员都无法不纳闷。

“哟嗬, 吴小姐,你这辆是怎么撞的?居然车头车尾都被撞坏了。”

“车头是这辆出租车撞的,车尾是被一只鸵鸟撞的。”

勘查员无比诧异:“什么?鸵鸟, 你确定?”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你要是不信,今晚就守着看晚间新闻吧。”

“不会吧?马路上哪儿来的鸵鸟呀?”

“我也不知道它哪儿来的,但它就是神奇地出现了,还在我的车尾留下了这个坑。简直太魔幻了有木有?”

当晚的晚间新闻中, 果然报道了这条鸵鸟在闹市中狂奔不止的非一般新闻。据了解, 鸵鸟来自S市附近某乡镇的一个鸵鸟养殖场。人工饲养的鸵鸟不属于受保护的动物, 它们像鸡鸭那样被作为肉鸟饲养,主要用来销售鸵鸟蛋与加工鸵鸟肉。

而这一只鸵鸟原本是被运来市区,给一家将鸵鸟肉与鸵鸟蛋当成主打特色菜的餐厅当开业活招牌使用的。谁知半路上被它越了狱,大摇大摆地逛起了繁华闹市区。

医院方面原本想要留池清清观察二十四小时再出院, 可是她深知自己的情况, 犯不着在病房上住上一晚。所以, 苏醒后她一定坚持要出院。

雷霆开车载上池清清回了家,途经一家水果超市时, 他特意下车去采购了一批新鲜水果。拎着水果一进屋, 他就马上洗洗切切开了,为女朋友精心炮制了一大盘水果沙拉。

池清清找来两把小叉子,和雷霆一起分享了这盘水果沙拉。期间他接了一个电话, 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没有任何发现啊!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

昨天发现潘月茹的银-行-卡被一个女人在某台银行ATM机上提光了全部现金后,雷霆就一直在设法追查这个女人的去向。他亲自去那家银行查看了一下银行四周的情况,没有发现任何近在咫尺的监控摄像头。只得申请调阅附近两个主路口的监控录像,打算找找看有没有这个女人骑车经过的身影。

雷霆今天上午一直在办公室看录像。中午接到池清清出车祸的电话后,他赶着来医院,就让另一位同事负责完成这项任务。现在同事打来电话,告诉他录像已经全部看完了,但是没有任何发现。让他无法不失望。

那家银行附近,除了有一条主干道外,还有很多里巷弄堂,那个女人如果是骑着自行车或电动车,完全可以穿过里巷弄堂离开,从而不在马路监控中留下任何踪影。

得知身份不明的妓-女杀手极有可能还有一位女帮凶后,池清清无法不大吃一惊。

“不是吧?居然还有女人帮着他杀人?”

“嗯,这个女人估计应该是凶手的家人或家人。”

“晕死,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啊?居然一起合作杀人。难道犯罪基因也有遗传不成?”

“犯罪基因有没有遗传我不清楚,但是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是很容易形成相似甚至完全相同的价值观。杜卫东父子就已经给你上过生动的一课了,不是吗?”

提起杜卫东父子,池清清都还是要唉声叹气:“那一对父子真是禽兽不如,当儿子的也就算了,毕竟完全不认识骆秋芳。可是杜卫东当年却是喜欢过骆秋芳的呀!居然在她时隔四十年特意回来探望自己时,见财起色地杀了她。实在太太太太丧尽天良了!”

“嗯,对熟人下手的凶手特别可恶。毕竟陌生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牵绊,而熟人就不一样了。很多人都觉得熟人是可以值得信赖的人。然而可悲的是,不少刑事案件中的罪犯就是受害者的熟人。从值得交往信赖的人,到穷凶极恶的侵害者,这一角色的变化有时候变起来是非常快的。所以,除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外,单独跟熟人一起活动时,也最好是要小心一点。”

池清清苦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让人感觉生活中危险无处不在呀!”

“危险的确是无处不在,只是落在你头上的概率有多少而已。像刚才那个小男孩,好端端的在自家店门口玩,突然间就被人抱走了。如果不是遇上你这只神奇的鸵鸟,他这辈子没准再也见不到他爸妈了。”

顿了顿后,雷霆又叹口气说:“而像查秀荣和潘月茹这样的女孩子们,她们肯定是再没有机会与亲人见面了。我相信她们一定都已经被害了!”

池清清也不免心有恻恻然:“她们都还很年轻,虽然干的是一份再低贱不过的职业,但就这样被人杀了真是可怜呢。目前为止,你们除了查到那个取钱的女人外,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出来吗?”

“是啊,目前唯一掌握的线索就是那个女人。”

“对了,查秀荣的案子之前你不是说要排失踪地点附近的那一片街区吗?排查结果怎么样?”

雷霆耸耸肩说:“还在等结果。希望能有好消息吧。”

警方在查秀荣的失踪地点附近一带进行的相关排查持续了好几天。这期间,发现了好几名有嫌疑的前科犯。不过,进一步的调查求证后,他们都先后被证明了不可能是作案人,因为都有十分明确的不在场证据。

“马叔,如果附近的住户没有嫌疑,也就意味着查秀荣不是在那条街上被人抓走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或许是因为嫌犯没有前科,所以警方没办法在庞大的住户群中把他筛选出来。谁知道呢?”

雷霆若有所思地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的话,那我们至少是要考虑一下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了。对了马叔,有没有可能像那天那个小男孩遭到人贩子绑架一样,是突然有人把查秀荣抓住并强行带她上车离开了呢?”

“这种可能是有的。因为所有神秘失踪的坐台小姐们,都是下班回家的路上不见了。没准还真是有一辆车在夜里四处游荡,伺机抓人。”

“那样的话,也跟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吻合。有两个人在合伙作案,没准是女人负责开车,男人负责抓人。”

“嗯,很有可能,雷霆,你去重新查看一下所有监控录像。看看在查秀荣和潘月茹神秘失踪的那段时间里,有没有同一辆车在马路监控中出现过。”

雷霆遵命重新审查了一遍查秀荣与潘月茹失踪当晚附近路口的路面监控录像。这一次,他果然有了重大发现。有一辆出租车在两个案发地点的案发时间里都曾经出现过。

据调查,该辆出租车隶属于S市一家出租车公司,平时由两名司机轮流负责驾驶。两名坐台小姐失踪的时间都在晚上,而出租车公司方面确认,那两个晚上驾驶汽车的人都是夜班司机毕国富。

毕国富这个名字雷霆是熟悉的,之前被警方请来局里协助调查的十四名出租车司机中就有他。当时,他像其他司机那样表示记不清自己曾经载过潘月茹这位女客。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是在说谎。同一辆出租车在两个失踪女性最后已知的地点出现过,这种巧合的可能性微乎其乎。

雷霆立刻查了一下毕国富的基本资料。毕国富,四十四岁,本市人,家住S市城南莘山新村。妻子董春琴,四十岁,本市人,在一家社区医院的收费处工作。儿子毕成器十九岁,在今夏刚刚结束的高考中,这位学霸少年刚以高分考上S市商学院,看起来很有希望必成大器。

光看这些简单的基本资料,毕家是无数中国家庭中最普通常见的一家三口,似乎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雷霆和马啸按图索骥地找去了毕家,发现毕家的屋子是一户独门独院的平房,门口还拴着一条高大的狼狗。

发现有陌生人想要靠近,狼狗不但立刻张开血盆大嘴汪汪大叫,还作势欲扑,挣得拴在狗脖子上的铁链一阵哗啦乱响——显而易见,如果狗没有被拴住,很有可能已经扑上来咬人了。

“马叔,独门独院还养着这么一条恶犬,我个人感觉这套房子很适合用来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觉得呢?”

“嗯,深有同感。”

恶狗挡路,两名刑警都不敢去招惹它,否则被狗咬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正当雷霆打算大声喊上一嗓子,问问屋里有没有人在时,有个女人已经听到狗吠声走了出来。她看着门口的陌生男人,一脸纳闷又警惕地询问:“你们找谁呀?”

无论是雷霆还是马啸,四道视线都第一时间落在了这个女人的脖子上。因为,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根白金项链,与潘月茹曾经挂在粉颈中的那条一模一样。

“你是毕国富的妻子董春琴吧?”

“是的,你们来找老毕的吗?有什么事啊!他开了一通宵的车,现在正在睡觉呢。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我不想吵醒他。”

马啸意味深长地说:“恐怕我们不得不吵醒他了。”

警方抓获了毕国富与董春琴夫妇后,鉴证人员仔细地搜查了一下毕家那套独门独院的平房。

他们在房子内部发现了很多被清洗过的血迹痕迹,墙上、地板、衣柜上,到处都有,而血痕显示最大的地方是卫生间,卫生间貌似干净的地板与墙壁,在喷洒了发光氨之后,重重叠叠的蓝光反应多到让大刘都无法不惊骇。

“雷霆,这种大量喷溅的鲜血只意味着一种可能。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出来吧?”

雷霆当然不难猜出答案:“显而易见,这里肯定曾经是分尸现场。”

“没错,那些神秘失踪的小姐们,她们的尸体一定先在这里分解成为尸块,再被带出去处理掉了。分尸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活,这个姓毕的看来相当残忍啊!”

“何止是残忍,这家伙完全就是灭绝人性了。”

另外,在毕家一个上锁的抽屉里,警方找到了许多风格各异的金银首饰,估计也全部来自被毕国富谋杀的女性受害者。

在毕家发现的一切都是铁证如山,足以证明毕国富丧尽天良的谋财害命行为。也让人很难相信他在家里干这种杀人的勾当时,与他同一屋檐下的妻子董春琴会毫不知情。

在提审毕国富前,马啸与雷霆先提审了董春琴。这个瘦弱的女人扛不住巨大的压力,很快就承认了自己对于丈夫的所作所为的确都是知情的。

董春琴在一家社区医院的收费处工作,工作时间是三班倒。

有一晚,董春琴像往常那样在午夜十二点下班回到家。推门进屋后,骇然发现家里躺着一个全身赤-裸并被五花大绑的艳妆女郎,丈夫毕国富正蹲在女郎身边拿着一个女式皮夹数钱。那个钱包里的现钞目测至少有上千块。

“这个女人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是一个鸡,我打算从她身上弄点钱花一花。”

“怎么弄?抢劫她吗?你把她带到家里来再抢劫,她到时候报警抓你怎么办?”

毕国富笑得让人不寒而栗:“你以为我会那么蠢,给她报警的机会吗?”

董春琴有所明了地一震:“你的意思是…要杀了她吗?”

“当然,留着她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杀人…”

董春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毕国富不容分说地打断了,他十分鄙夷地哼了一声说:“鸡还算人吗?她们靠卖B赚腌脏钱,咱们杀了她们算是为社会清除毒瘤呢。不是吗?”

毕国富的强词夺理,在董春琴听来居然很有道理。作为一个以正经女人自居的人,她一向十分讨厌那些卖身谋生的所谓小姐,觉得她们都臭不要脸。与此同时,她也很清楚这些臭不要脸的女人们,靠着出卖身体能赚到很多钱。

这就让董春琴十分的心理不平衡了,她曾经气咻咻地想过:凭什么那些鸡婆不干正经事,光靠脱裤子就能赚回大把的钱?我们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一天的工资还比不上她们陪男人打一炮。真是太不公平了!

现在,毕国富似乎是找到了一种公平的方式,董春琴也就不再反对他的劫财杀人计划。甚至还觉得他像水泊梁山的好汉,干的是劫富济贫的义举——小姐卖B赚的腌脏钱,就该由他们这样的贫苦大众来接管。

那个艳妆女郎当时是清醒的,只是嘴被封箱胶牢牢封住说不出话。一听到毕国富语气轻飘地说着要杀人时,她拼命地摇头加流泪,用喉咙里低低的呜咽声来表达祈求,祈求对方不要杀她。

当然,对于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来说,所有的祈求都是徒劳。毕国富数完了钱后,再动手摘去女郎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最后用刀子威胁她报出银-行-卡的密码。

抢来的首饰,毕国富全部送给了老婆董春琴。他还很动情地对她说:“老婆,这些年你跟着我辛苦了。我家条件不好,当年结婚时都没有给你买一件首饰,现在这些首饰都给你。我保证,以后弄到的首饰也全部都归你。”

而董春琴居然也被感动了,她接过那些首饰时,眸中泪花直闪:“谢谢老公,你对我真好。”

拿着抢来的银-行-卡,毕国富再一次开着出租车出了门。找到一家ATM取款机时,他戴上一只口罩下车取了钱。确定了银-行-卡的密码无误,他在凌晨三点后重新回到家,杀死了那名艳妆女郎。

杀人之前,毕国富还不忘再享受一下,解开裤带又把女郎强-暴了一遍。一边干着缺德事,他还一边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这些鸡婆,每天打扮得妖里妖气,穿得又少又露,让人看了就憋不住想干你们。这都是你们活该自找的。”

毕国富干着出租车司机这一行,夜班时经常在许多夜总会或歌舞厅附近揽客。因为懂行的司机都知道,晚上想要载客,在这些地点守株待兔准没错。

毕国富曾经多次在娱乐场所门口等活干,经常有下了班的小姐们回家会坐他的车。有时候就一个,有时候有好几个一起拼车。

在回家的路上,小姐们经常会聊起当晚自己接待的客人是多少,收入又是多少。当毕国富听说这些出来卖的女人们,一个晚上的收入至少都有七八百,多的甚至有两三千时,他打心底觉得愤愤不平。

出租车司机平均每天的工作时间是9小时至16小时。多数白班司机的运营时间在10小时以上;少数干大班的司机运营时间甚至在15小时以上;多数夜班司机16时30分左右接班,然后会一直工作到半夜2点多钟,有的甚至运营到第二天的交班时间,每天的工作时间远超8小时。

而且,出租车司机的工作时间通常是连续的,除了吃饭或上厕所之外,基本上全部在车上度过。由于工作时间太长,许多“的哥”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腰肌劳损等疾病。而他们获得的回报大概是每个月几千元的工资报酬。

毕国富开出租车,每天辛辛苦苦干上十几个小时,一个月的收入也就是六七千块而已。而小姐们轻轻松松就能挣到比他要多得多的钱,这让他愤恨不已:这些鸡婆的钱也来得太快了,凭什么她们就挣那么多钱呀!

这种痛恨的心理,让毕国富对于小姐这一特殊群体产生了恶意。他开始琢磨着如何从这些女人身上捞钱。

毕国富第一次动手,是去年年底的时候。那一晚,他在一家歌舞厅门口等着载客,有一位小姐上了他的车,让他送自己回家。

那位小姐住的地方在一个僻静街区。下车前,小姐说钱包里没有零钱,笑嘻嘻地对毕国富说:“大哥,要不我给你摸几把,算是抵了车钱行不行啊?”

一边说,小姐一边故意挺了挺自己高耸的胸脯。薄薄的黑色丝质吊带裙下,一对乳-房饱满丰硕如牡丹,几乎要撑裂衣裳。看得毕国富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妈的,这个鸡婆真有料哇!这对奶-子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哥,怎么样,要不要摸啊?不摸我可就走了。”

毕国富被撩得性致盎然,直截了当地说:“光摸不行,要不就干脆打一炮?”

小姐十分不屑地撇了一下涂得红彤彤的嘴唇,满脸鄙夷地看着毕国富说:“你想得美!车钱不过几十块,而我陪客人打一炮最少三百。除非你拿得出三百块钱来,否则免谈。”

小姐鄙夷万分的语气让毕国富顿时火了。他原本一直看不上这些鸡们,没想到眼前这只鸡居然还鄙视他来了。他怒气滔天地陡然伸出双手,两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活像两只铁钳子一样紧紧卡住小姐纤细的脖子。

“你个臭婊-子,臭鸡婆,卖B的烂货,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老子。”

小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居然激怒了这位貌似老实的出租车司机,突然间就被他扼住了脖子。尽管她拼命地想要掰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也试图踢开毕国富。可是,一个女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不足以对于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而且凌晨时分的居民小区,所有的住户们基本上都在睡觉,看不到一个人影,也就无法向人求助。

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内,毕国富就徒手扼晕了这名小姐。然后,他开着车把人带回了自己家。因为,那个晚上他老婆上大夜班,读高三的儿子也在学校寄宿,只有周末才会回家。所以,他把这个女人单独带回家,想干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端午佳节,偶在此祝所有追文的筒子们节日快乐!阖家欢乐!^0^

第142章

那天晚上, 毕国富在家里反复强-暴着那位小姐, 行为十分暴力。当他的生理能力不足以继续强-暴行为时, 他就找来一根擀面杆, 野蛮地用力捅着她的下身。

“臭婊-子,还想要老子掏出三百块钱来干你。现在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一瞧,老子不花一分钱, 也照样干得你鬼哭狼嚎。”

在毕国富无比野蛮残忍的暴力折磨下,小姐的下身血污一片。她一直在痛苦地挣扎着,也试图呼救。可是毕国富恶意满满地塞了自己的两只臭袜子在她嘴里,让她什么都喊不出来。

最后, 当毕国富折腾累了, 他还犹不解气地猛踢一脚, 把那根擀面杆整个踢进了小姐的腹腔。血开始奔涌而出,流得满地都是。

血流干后,那名小姐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至死,她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杀了人之后, 毕国富开始盘点这名小姐携带的所有财物。一对铂金耳环, 一条珍珠项链和一只装着两千多块钱现金的钱包。这让他觉得自己今天大有收获。不仅不花一分钱就酣畅淋漓地玩了一个鸡婆, 而且玩够了她还能捞上一大笔钱。这种财色兼收的事,让他打心底觉得何乐而不为呢?

当天夜里, 毕国富就处理掉了那名小姐的尸体。他知道南郊附近有一个堆满垃圾的山沟, 打算把尸体扔到那里去。整具尸体不好运送,他就在卫生间里把尸体分了尸。先用菜刀剁成了七八块,再分别装进了七八个垃圾袋里。

尸体很顺利地扔进了垃圾沟, 接下来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一个坐台小姐的失踪,显然不是一桩能闹大的事。这让毕国富的胆子更大了,他开始主动出击,四处寻找猎物。

很快,毕国富就找到了第二个猎物。这一次,他被下班回家的老婆董春琴撞了一个正着。但他并不害怕,因为老婆一直很听他的话,从来不会违背他的任何意思。他相信她是绝对不会去报案的。

董春琴果然没有报警的念头,甚至还觉得老公为这个家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这一对道德观极度扭曲的夫妇,就这样成了一丘之貉。在毕国富后来进行的一场谋杀中,董春琴甚至还帮忙按住反抗的女人,并为丈夫递上一把锤子。

“用这个锤一下,她就会老实了。”

毕国富一锤子下去,对方脑浆四溅,再也没有反抗能力,岂有不老实的道理?而且这一次的分尸过程中,他还觉得女人身上有那么多肉,全部扔掉太可惜了。不如割几块下来留着喂家里的狼狗,免得还要浪费钱买肉回来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