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拜托先生了。”魏菲难掩激动,却尽力压抑着,请赵以澜坐下,“先生若需要什么,请告诉我,我会令人替先生准备周全。”

赵以澜道:“不用,殿下在一旁等候便好。”

说着,她在桌旁坐下,闭着眼,手指不停地碰来碰去,颇有些神棍的意味。

她点开系统问答,想了想这么问:明德公主魏菲的儿子如今在何处?

系统问答即刻给出了答案:贺氏镖局。

贺氏镖局?!

不得不说,看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赵以澜是很吃惊的。系统问答既然能给她这么个答案,就说明明德公主的儿子还活着,而且就在贺氏镖局之中。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明德公主的儿子,为什么会在贺氏镖局?当年的人贩子,跟贺氏镖局有什么关系么?她若直接跟明德公主说了答案,是不是会给贺齐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赵以澜对贺齐的印象很好,她是将他当朋友看待的,并不希望他出事。

赵以澜睁开双眼,面上现出犹豫之色。

魏菲见她如此模样,只当测算结果不尽如人意,心脏猛地抽紧,忐忑问道:“先生…可是、可是有结果了?”

赵以澜点点头,结果是有了,可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啊,说了之后,贺氏镖局万一整个被端了,她内心难安。看贺齐那模样,她感觉贺氏镖局应当很正派,不该跟当年的人贩子有什么来往…

等等,有没有可能,贺氏镖局好心收留了公主的儿子?

说到好心收留…

“殿下,爱子被拐走是多少年前的事?”赵以澜问道。

魏菲咬唇道:“七年前的元宵。”

被拐走时是三岁,七年过去了,如今不就是十岁?

…所以公主那被拐走的儿子,该不会是大黄吧?

第62章 神棍的好处

赵以澜越想越觉得, 大黄应该就是当年公主被拐走的儿子,系统问答不会出错,年龄也对得上。

赵以澜道:“殿下,鄙人倒是有些眉目了。只是, 殿下可有法子认出您的儿子?”

魏菲眼神闪动, 拳头蓦地握紧:“先生的意思是,我的澍儿还活着?他在哪儿?”

即便心中一直都抱着希望,可七年过去,澍儿杳无音信,她渐渐的,也不再奢望能找到他。若非听闻百晓生的名号, 得知他替顾志谦找到了他爹的遗骨,她或许会抱着对她那可怜儿子的愧疚抱憾终生。可即便是不择手段找来了百晓生, 她也只是存着虚幻的希望罢了, 不敢真正相信能找到自己儿子。

如今这百晓生竟然说, 能找到她儿子了?

“他,他身上有胎记!”想到赵以澜的问题,魏菲连忙道, “就在…”

赵以澜抬手制止了她:“殿下, 先不要告诉鄙人。等找到了人, 再由您亲自查验吧。”

魏菲轻轻点头,她明白百晓生的顾虑。当年贴身照料澍儿的下人们都因为看管不力被打杀了,如今留下的晓得澍儿身上胎记之人,便只有她自己和奶娘了, 甚至连澍儿他爹都因从未照顾过他而全然不知。她从未告诉过旁人,而奶娘将她自小奶大,最是亲厚,也断不会背叛自己。因此,若寻到了人,由她亲自查验最为稳妥,如此才不会出现预先知道实情而做局欺骗她之人,毕竟七年过去,澍儿也不知长成了什么模样。百晓生阻止了她说出查验方法,足可见他坦荡之处,若胎记真对上了,便绝不会有错…

“他…我的澍儿,如今究竟在何处?”魏菲道。

“槐树镇,贺氏镖局。”赵以澜道。

魏菲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便麻烦先生陪我走一趟了。”

赵以澜没有拒绝。她说清楚地点,确实是将选择权交给了魏菲,若她要带自己去,自己就去,若她不带自己去,自己就不去。当然,想想看也知道,如今尚未找到公主的宝贝儿子,公主必定不会就这么让她离开的,幸好她也确实想跟去看看,不然她怕到时候出什么意外连累到贺齐就不好了——贺齐收留了大黄,明明应该得到赏赐的,可不能因此而受到无畏的伤害啊。

正在此时,赵以澜发现系统面板已经有所变化,她的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

宿主:赵以澜(成就点:8;好感度:10)

任务目标:顾许(已完成,下一任务:等待中。)

目标愿望:救出父亲。

系统商城

看到这个赵以澜撇撇嘴,感觉自己看顾许更不顺眼了。她来之前好感度是10点,千面用了3点,系统问答用了2点,应当还剩下5点,结果如今任务完成了,好感度总共是10点,也就是说,完成这个任务就拿到了最少的好感度5点。虽说这应该是系统随机的锅,可谁叫这事情正好发生在顾许这个任务这儿呢?

魏菲对自己儿子的思念持续了整整七年,如今有了儿子的消息,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连忙吩咐人准备马车。

赵以澜先前跟素衣约好的是希望两三天能回去,如今看来,时间上算起来还真差不多。槐树镇距离许都也就一天多的路程,一来一回刚刚好。就是她得考虑一下,等到了地方,她到底要不要露面。贺齐先前是见过她百晓生的模样的,当时她自称是“赵以澜”的朋友,给他带了个口信,他或许已经记住她了吧。不过她在贺齐面前露面,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打定主意之后,赵以澜便也释然。因她带来了公主儿子的消息,公主对她相当客气,给她单独准备了一辆豪华马车,两辆马车加上二十几个侍卫,这一队人马轻装简从地上路了。

赵以澜在车里睡了一路,颠簸一整天后,车队也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魏菲寻子心切,直接让人连夜赶路,公主发话,谁敢不从?因此,当车队到达槐树镇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

槐树镇没有城墙,车队长驱直入,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弄出了不少动静,引得一些人趴在自家窗口或者走出门来观望,有些人在房间里骂骂咧咧,可出来看到外头那一队人之后,都赶紧闭嘴回去睡觉了。小老百姓们平日里活得战战兢兢,最清楚哪些人可以招惹,哪些人见了就要躲。

赵以澜睡了一路,这会儿也精神了,她还记得去贺氏镖局的路,却没跟魏菲说自己认识路,只是一副神秘的模样,仿佛有上天在给她指引似的。

车队在贺氏镖局外头停下,因连夜赶路,骑马的侍卫手上拿着不少火把,将车队衬得万分肃穆。有人上前啪啪啪拍门,好一会儿里头才传来个不耐烦的稚嫩声音:“谁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院子门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睡眼惺忪地站在那儿,揉了揉眼睛。火把的光芒映得他脸上一片暖黄色,他放开双手看到眼前这一幕,瞪大双眼愣了好一会儿,掉头就跑,边跑还边喊:“大家快出来啊!有一伙人要来灭咱们的门了啊啊啊——”

赵以澜刚从马车上下来,闻言差点滑一跤,这贺氏镖局的人,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啊,他们多正派的人,哪里像是干灭门那种坏事的人啊——

她转头看了看,毕竟现场都是公主府的侍卫,纪律严明,这会儿公主不发话,一个个面容严肃,再加上黑夜中火把那忽悠闪烁的火光的映衬,这一队安静的侍卫就像是地狱来的使者,着实吓人…

赵以澜后知后觉地理解了那小少年的恐惧,要是她睡觉睡得迷迷糊糊起来开门,门口围着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她也得吓尿啊。

那小少年的叫喊声打破了贺氏镖局的平静,不少人套上外衣就跑了出来,还有人竟然真的手中带上了武器。

贺齐出来的时候一个栗子敲在那瞎嚷嚷的少年脑门上,斥责道:“若有人灭门,你还有命瞎嚷嚷吗?”

少年委委屈屈地瘪了嘴,抬手指着外头轻声道:“可是齐哥,外头真有好多吓人的人将咱们的院子给围起来了啊!”

其实公主府的侍卫们护卫的只是那两辆马车,只是人多,镖局门口又小,看上去就像是把镖局包围了似的。

贺齐皱了皱眉:“我去会会他们。”

少年连忙转头跟上:“齐哥,你小心点,他们人多,看起来不好对付…”

贺齐来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其他人也都聚在门口附近,不敢轻易上前,见贺齐这个少东家来了,才觉得有了主心骨,放心不少。

魏菲在奶娘的搀扶下来到院子门口,火光之中,她美得惊心动魄,贺氏镖局的人一时间都看呆了。贺齐最先反应过来,他上前拱手道:“不知夫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他不动声色间就把来人都扫视了一遍,两辆马车,二十几匹马,二十多个护卫,各个都是练家子,且以他的眼力看来,那些护卫似乎是公家人。眼前这位贵妇人身边的下人身上穿的衣裳料子都比他们最好的衣料好不少,更不用说这贵妇人了,身上哪一样都价值不菲。

他忽然注意到那贵妇人身后三步外的中年男子,乍看之下他以为是那贵妇人的丈夫,可仔细一看他却发现此人十分眼熟,似乎过去在哪儿见过…

还没等贺齐想出个所以然来,魏菲便道:“你是贺氏镖局的当家?”

她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高高在上感,毕竟是天家人,对平民说话如此客气已是不易——她先前对赵以澜那么客气,自然是看在她那百晓生的身份和她有求于她的份上。

“是,在下贺齐。”贺齐谨慎地回道。

魏菲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如今她心心念念的便是尽快找到自己的儿子,将他接回去。

她回头看了赵以澜一眼。

赵以澜接到信号便走上前来,笑着对贺齐道:“贺镖师,你镖局中十岁左右的男孩,可否叫出来一见啊?”

贺齐听到此人声音才猛地想起自己在哪儿见过她——江南省肇州府迎客来客栈,他按照赵姑娘所言,留下陪着崔颖,看着马管事,那时便是此人来替赵姑娘带了口信。当时此人弄得神神秘秘,导致他对他的样貌并不深刻,反而是对声音更熟悉一些,此刻便认了出来。

见这中年男子和那贵妇人不太像是一路人的样子,贺齐一时间也没有认亲的打算,只是装作不认识的模样对赵以澜道:“不知阁下有何目的?”

如今镖局之中十岁左右的男孩总共有三人,两个是他的小师弟,另一个是他从肇州府带回来的小乞儿大黄,他给他取了个大名叫贺立,希望他将来能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寻亲。”赵以澜简单地说,她看贺齐似乎很是紧张,希望这答案能让他安心一些。

贺齐微微一怔,若说是来寻亲,那么这贵妇人的目的,应当就是贺立了吧?他的另外两个小师弟,家里父母都健在,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可没有这样富贵的亲眷。

再看那位贵妇人,神情平淡,然而眼中却是压抑不住的紧张和期待。

贺齐心里也有些激动,若是贺立能认祖归宗,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他回头四顾,发现贺立就躲在人群之后,便连忙对他招招手:“贺立,你过来。”

原来的大黄,如今的贺立换上干净的衣裳,模样十分清秀,早已看不出最早那邋遢的模样。只是他来贺氏镖局也不过月余,依然改不掉在流浪时落下的瑟缩的毛病,被贺齐点名的他缓缓走过去,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当贺齐叫人的时候,魏菲一双美目便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渐渐的,那个小男孩的容貌清晰地出现在她视线之中,她的心脏猛地收缩。

是他,一定是他!他一定就是他的澍儿!

即便还没有查验过胎记,可属于母子之间的那种奇妙感应让魏菲第一时间便心中确信了。

这是她的儿子,是她失散了七年惦记了七年的儿子啊!

魏菲有些激动地上前一步,视线一刻也没有从贺立身上挪开,贺立吓得后退一步,躲在贺齐身后。

魏菲一怔,眼里已经含了泪水,她那可怜的孩儿啊,不知在外吃了多少苦头,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她真是心如刀割。

“夫人,先查验一番吧。”奶娘小声在魏菲耳旁道。

那是必要的一步,毕竟是皇家血脉,怎能儿戏?

魏菲压下心中翻腾不歇的激动和怜惜,对贺齐道:“贺镖师,我带他上马车检查一番。”

贺齐点点头,弯腰对贺立道:“她们可能是你的家人…你先跟她们去看看,不要害怕,她们不会伤害你的。”

贺立有些懵懂,家人这个词对他来说是如此遥远。他自有记忆起就是个小乞儿,在外流浪那么多年,看到别的小孩子有疼爱他们的父母,他当然也会羡慕,也会想着,有一天自己的家人会找到他,将他接回去,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从未想过会梦想成真。

他胆怯地看向那位夫人,她是那么美丽,比曾经救了他的神仙姐姐还美,如果这是美梦的话,他希望她就是他的娘…

贺立又看了贺齐一眼,这才瑟缩地走向魏菲。

“乖孩子。”魏菲低声赞了一句,声音里满是母亲对孩子毫无保留的温柔。

她试着去牵贺立的手,后者僵了僵,小心翼翼地任由她牵着,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

魏菲嘴角牵起一抹笑容,转身牵着贺立走上马车,她的心情是那么雀跃,等看过他的胎记,证明他就是如假包换的陶澍,她便能带走他了,她的儿子,她那吃了七年苦的儿子,回去后他定要好好补偿他!

见魏霖将贺立带上马车,赵以澜长叹了口气。见到母子相认的场面,总能让人觉得高兴。

“阁下…咱们是否过去曾经见过面?”贺齐低声问道。

赵以澜笑道:“贺镖师记性不错,鄙人与贺镖师不过见过一面而已,贺镖师便能记得鄙人。”

想到那时候见面的场景,再想到佳人芳魂已逝,贺齐面上一阵黯然:“不知阁下是否知道…您的好友赵姑娘,已经香消玉殒。”

赵以澜觉得这事自己不该知道,毕竟她是“死”在地宫里,没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不会传播出去,因此闻言她一脸惊讶:“贺镖师所说,可是真的?”

贺齐怅然道:“赵姑娘她,在一座地宫之中死去,具体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赵以澜叹息一声:“没想到以澜竟会英年早逝。唉,鄙人这辈子没几个好友,她便是其中之一。如此古灵精怪,善良美丽又活泼可爱的少女,真真是世间难遇,她逝去之后,鄙人只怕再也找不到如此和鄙人心意的忘年之交了。”她又一次忍不住以不同的身份把自己往死里夸。

贺齐也是一声叹息。和赵姑娘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忍不住要吐槽,要跟赵姑娘斗嘴,可他对赵姑娘一直都有一份敬佩之意,他觉得眼前之人说得对,那样的少女,世间难再见了。

这边愁云惨雾,相比较而言,马车之中虽有哭声,却是喜悦的哭泣。

陶澍的胎记,在后腰上,是一个圆形的红色胎记,魏菲和奶娘二人检查了贺立的后腰,果然在腰上找到一个圆形红色胎记,跟她们记忆中的十分相似。再加上魏菲对贺立那属于母亲对儿子的感应,贺立是她儿子一事,已是板上钉钉。

魏菲忍不住紧紧抱着贺立嘤嘤哭泣起来,似乎要将过去的痛苦思念都发泄出来,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啊,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儿子了!

贺立被魏菲的失态弄得手足无措,奶娘在一旁轻声笑道:“小主子,她是你娘,快叫娘啊。”

贺立愣了好一会儿,他感觉到脖子里是黏糊糊又冰凉的泪水,有点凉,却并不难受,他的心脏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真的有娘了?这不是在做梦吗?

贺立心中忐忑,他怕这只是又一场美梦,醒来之后身边只有潮湿的稻草当被子,一日的吃食还没有着落…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低声道:“娘…”

这么多年,魏菲是那么希望能再听到自己的儿子叫自己一声娘,有时候这种渴望甚至会产生让她产生幻觉,好像真的有人在叫她一样,如今亲耳听到儿子叫自己娘,她的情绪立即崩溃,失态地大哭了起来,将他抱得更紧。

贺立顿时有些无措,慌乱地看向奶娘。

奶娘也在抹泪,魏菲因丢了孩子的事流了多少泪她是看在眼里的,对于这个自己奶大的公主,她心里其实是当孩子来看的,见公主难过,她也是心如刀绞。如今终于找到人,她也为公主高兴,倒是稍稍比公主冷静一些,低声劝慰道:“殿下,如今小主子找到了,咱们应当高兴才是。您快松松,别把小主子勒坏了。”

魏菲闻言立即松开贺立,紧张地打量着他,仿佛真怕自己弄伤了他似的。

赵以澜在外头等了没一会儿,魏菲便带着贺立下来了。

魏菲和奶娘都双眼通红,显然大哭了一场。她紧紧牵着贺立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

“贺镖师,多谢你对我儿的照料。”在魏菲的示意下,侍卫从马车上拿下两个大箱子,放到贺镖师面前,“这是谢礼。”

贺齐连忙摆摆手:“这个我受之有愧。我只是将贺…将夫人的儿子带回来而已,当初救了他的人,说起来并不算是我。”

魏菲一愣道:“那是何人?”她还没来得及询问澍儿的过往经历,只怕到时候又要大哭一场。

贺齐道:“是一位姑娘,我的前雇主,赵以澜姑娘。我随她南下,在肇州府遇到了夫人的儿子,当时有人要杀他,是赵姑娘寻到了他,救他的。”

“那位赵以澜姑娘何在?”魏菲顿了顿,忽然觉得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仿佛在哪儿听过似的。

贺齐黯然道:“她…死了。”

“死了?”魏菲惊讶道。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儿子轻轻抓了她的手一下,便低了头柔和看去。

陶澍吸着鼻子伤心地说:“神仙姐姐救了我,还给我吃的…我很喜欢她的…”

魏菲忙揉了揉自己儿子的脑袋顶,柔声道:“神仙姐姐这么善良,一定是回天上去了。”

她忽然想起是在哪儿听过这名字了。她那个皇侄魏霖,曾经不是找过一个叫赵以澜的姑娘么?是否为同一人?

“那位赵姑娘,什么时候去的?当时她多大了?”魏菲问道。

贺齐也没怀疑,只沉痛地说:“她去世也就是两个月前的事,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魏菲点头,没再多问,她了解一些魏霖正找的那位姑娘的情况,这两人为同一人的可能性,很大。

赵以澜预料到贺齐可能会跟魏菲说“赵以澜”的事,她之前并没有特意提出让他瞒下这事,因为她忽然想到,通过贺齐的嘴可以将“赵以澜已死”的消息告诉魏菲,她就不信魏菲对魏霖的事一无所知,那么说不定今后魏菲会将这消息递给魏霖,如此一来,魏霖在得知她已死的情况下,要忘记她就更容易了呢。

赵以澜打着好算盘,便默默地听贺齐将功劳都归在了她的身上。不过,贺齐也不是没有拿到什么好处,那两大箱子的谢礼,对公主来说九牛一毛,既然搬下了马车,她就没有再搬回去的意思。

当贺齐他们打开那两个箱子,看到里头整整齐齐地码放着的银子的时候,眼睛都发直了,两大箱子,足足有近千两啊!这是发财了啊!

天色已晚,镇上又只有一家客栈,条件还很一般,在贺齐的邀请之下,魏菲也没有推辞,在贺氏镖局住了一夜,如今有儿子在身边,魏菲睡在任何地方都像是睡在公主府般舒适。

贺齐的爹出镖去了,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贺齐一想到等他爹回来看到家里居然多了这么多银子眼睛发直的模样就暗暗高兴。当初他把贺立带回来的时候,其实他爹是有些不高兴的,镖局要生存下去很是不易,人口已经够多的了,没想到他竟然还从外头捡回来一个,可谁能想到,贺立的亲人,竟然真的能找上门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