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说道,“她跟我姐是念高中的时候认识的,又考了一个大学。”江家洼子屯地理位置很奇葩,行政区划上是属于邻县的,实际上去邻县的县城得坐三、四个小时的车,到我们县的县城坐公交只需要一个小时,再加上我们县最好的高中的教学质量不错,高中的时候很多那一片的人到我们县念高中。

“他们家也是出马仙。”黄书郎说道,“他们家主供的就是灰家。”

难怪了…并没有能一眼看穿的深仇大恨,却能发动这么强力的诅咒,我现在琢磨出规律来了,有异能血统的人用巫毒娃娃、笔仙之类的,要比平常人威力强大得多!再加上家族密法加持…效果更是成倍的。灰家在装死的原因也能解释得通了,搞不好这里也有灰家人的事儿!

“马玲玲真是她做的…要真是她做的…我真的是瞎了眼!”郑姚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真是她做的,现在术法反噬,她肯定也难过,你给她打个电话试式。”黄书郎说道。

我姐点了点头,我去客厅拿了她的电话,我爸妈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子女之间的矛盾,固然有性格的摩擦,父母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可小觑,他们对郑姚的关心,对我来讲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到我心上一样,总让我忍不住有别的想法,我知道这种心态不对,只能自我调节。

郑姚接过我交给她的电话,按号码之前看着我…“你真走奶奶那条路了?大堂姐说你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注定的,躲不了。”我说道。

“怪不得奶奶那么稀罕你,四叔对你另眼看待。”郑姚说道,妹妹被奶奶宠上了天,自己却被无视,郑姚心里又何尝没有想法?说完之后,她的表情放松了些。

是啊,我有什么可嫉妒的呢?我不也是得到了奶奶独一无二的宠爱吗?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哪有什么东西都是你的道理呢?

郑姚拨了两三次,手机终于接通了,她按了免提键,可接电话的却不是马玲玲,“喂?”

“是郑姚啊…”电话那头的男声有些疲惫。

“啊?是大哥啊,怎么是你接电话的?玲玲呢?她不是整天捧着手机不放吗?怎么接电话这么慢?”郑姚用口型告诉我们,是马玲玲大哥。

“她病了…好好的吃西瓜呢,忽然吐了口黑血…我跟她刚到医院急诊…医院里全是人啊…”

“好好的,什么时候病的啊?”

“就是刚才,一个小时之前,十分钟之前又吐血了…”一个小时前是黑烟突破我家的保护和黄书郎符咒钻到郑姚身体时的时候,十分钟前正是我们破了她法术的时候…

“老顾呢?他认识人多啊,你们在医院堵着不是事儿啊。”

“玲玲跟老顾离婚半年多了,你不知道吗?”马玲玲的大哥说道。

“她没跟我说啊…”

“这个玲玲啊…太要强了…我不跟你说了,她好像又要吐。”

“你去护理她吧,哥,我也病了,胃肠感冒在家躺着呢,就先不去看她了。”

“嗯。”电话那边匆匆挂断了电话。

郑姚挂了电话之后,面无表情地呆坐着,过了一会儿道,“我知道她为什么恨我了。”说罢她竟然笑了起来,“就在两年前,我看见她老公跟一个女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就跟她说了。她跟她老公大闹了一场,差点儿离了,后来她老公服软了,保证跟外面的女人断掉,这才和好…因为这事儿,她说我是她铁瓷,她老公在外面花知道的人不少,可只有我告诉了她。呵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连续两天更新6000字以上,四舍五入算双更了吧?为什么点击还是那么惨淡…我的心啊…

第67章 治标

听完姐姐的描述, 我只能摇摇头, 把一肚子的感慨咽了下去,这种时候我能说什么呢?要是我妈在这儿听见这些话, 一定会说一些我早跟你说过马玲玲心术不正, 逢人之说三分话,不可抛却一片心。之类的她自己都不懂的道理。

有什么用呢?只会让郑姚更扎心罢了。

马玲玲跟郑姚高中的时候就是同桌,成绩仿上仿下,只不过是你考年纪十一名,我考十三名这类的关系。

我初中的时候性子比现在孤僻十几倍, 根本不会注意我姐姐的朋友,跟马玲玲不过是认识的关系,要说这人品性如何,我根本没在意也没有品鉴过。

以我知道的情况来看, 她嫁人做了少奶奶看起来很风光不假,可钱都是丈夫赚的, 她只负责花。我姐吐槽过她, 说是全职主妇从来没进过厨房更没打扫过卫生, 孩子都是婆婆跟保姆伺候大的, 她只负责买买买和偶尔陪孩子玩。

这样的人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没有资格作的, 可她偏偏很能作,经常使些小性子, 她老公也乐意哄她。一来二去的把她惯得不知轻重了。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妈过去经常拿马玲玲鞭策我跟我姐这两个不结婚的大龄剩女,看看人家嫁得如何如何好, 婆家如何重视她…娘家又因为她得了多少实惠。

离婚了,那一切的好处自然就没有了,马玲玲等于被打回了原形…甚至还不如原形的,婚前她可是跟我姐姐一样,都是大学毕业生,虽然没有考公务员,可也是外企白领。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可比现在稀缺多了,我姐的同学除了极个别走背字儿的之外没有混得差的。

现在呢?马玲玲就是个多年不工作已经脱离了社会,失去了生存能力的离笼小鸟。

可不管怎么说,她也不应该怨恨我姐姐啊!

要不怎么说有些变态的脑回路,正常人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呢。

我正想着这些事,我的OPPO手机又响了,还是张强,“喂?”

“你那边忙什么呢?”张强好像是在一个非常吵杂的地方打得电话。

“我姐出了点事儿,中招了。你那边太吵了,能不能换个安静的地方。”

“你等会儿。”张强拿着手机走了一段,关上了一扇门,“你姐怎么样了?”

“黄书郎已经替她解咒了。”我说道。

“那就好。”张强说道,“知道是谁下的手吗?施咒人被反噬了吗?”

“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了,下手的人已经吐血进医院了。”

“那好,你把你姐暂时留在家里,跟黄书郎、皇甫灿一起来二院我有事找你们帮忙。”

“哦,好吧。”我去医院能干嘛啊?不管怎么说张强的话我还是要听的。

“让黄书郎把解咒、净化的东西都带齐了,尤其是朱砂,有多少带多少,再给他老家捎个信儿,让他爷爷把收藏的朱砂匀出来一半来,你让黄书郎告诉那个老抠儿,我不白用他们家的朱砂,我拿一件法器跟他换。”

“嗯。”我知道这是城隍那边要有大动作了,出了这么大规模的邪灵事件,许判官也好,别人也好,都不能在躲懒装死混日子了。

我这边刚挂断张强的电话,正想着和黄书郎跟他说朱砂的事,我四叔的电话也到了,“四叔…”

“你姐咋样了?”

“已经没事了。”

“那行,你赶紧的到五院来…”我四叔说道。

“啊?”张强找我去二院,四叔找我去五院?“四叔,我已经答应张强去二院了。”

“他那边不缺人,张峰手下一帮的小兄弟呢,天师道什么时候缺过人?你过去也就是添把柴,来五院。多带朱砂。”我四叔根本不容我拒绝地下了指示就挂断了电话。

我瞅着电话一阵愣神儿。

“怎么回事?”黄书郎耳音好,他其实什么都听见了,还要来问我。

“张强让我去二院,四叔让我去五院。”我要怎么选?

“张强还跟你要朱砂了吧?”黄书郎说道,“你们真是越活越回楦了,连朱砂都做不好。”

我能怎么说?送个白眼给他要不要?

“你四叔说得对,张强那边不缺人,他那个便宜兄弟张峰是天师道的人,随便划拉也能划拉出十来个好手,你四叔那边…”黄书郎嘴角上翘嘲讽地笑了笑,“他结交的都是些花架子,到真章了屁用没有,要依我说,朱砂给张强,咱们去帮你四叔,你四叔现在代表的是郑家,城隍这次肯定是把人手撒在各大医院了,几个高手各领一摊,你四叔把事儿演砸了,砸的是郑家的招牌。”

招牌这东西,砸容易,树立起来难!他最后一句话完全说服了我。“好,我这就给张强打电话。”

“郑多,你没病吧?”郑姚从头到尾都在场,虽然自己中了诅咒这种原来听起来虚无飘渺纯属迷信的事,但听我和黄书郎头头是道地讲着事儿,她还是有一种听精神病人互相对话的感觉。

“姐,我没病。”我认认真真地回答她,“姐,这里面的事儿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平常人知道多了有啥用?走夜路搭地铁回家的时候会怀疑地铁站里会不会有鬼?一个人走在楼道里会想着会不会撞鬼?得罪了人会想着会不会被人下咒?

除了平添无数烦恼之外完全没用,更不用说郑家女人因我而起的寡妇命了。

“别人都下咒害我了…”郑姚对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你放下,下咒害你的人被反噬了,不会有好下场,你要是害怕就暂时在我家呆着,我跟黄书郎出去有点事儿,冰箱里有冻鸡,离我家不远就有超市,你们在这儿做饭吃吧。等我回来估计事情就平熄了。”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事件是否能平息并不抱太大希望,就算我们在医院治疗了那些中咒的人,还是会有人不断偿试给人下咒,治本之道是找到那些邪灵!

我给张强打了电话,说了我四叔找我的事,同时又保证一定让黄家的人给他把朱砂及时送去,张强对这件事表示理解…

我心里有一种感觉,这老狐狸一开始就想要朱砂,先让我去医院帮忙,只是为了唤起我的愧疚感罢了。

真特么的…玩不过啊,这人太有心眼子了,他使出一成功力就够把我玩得团团转的。

我跟黄书郎、皇甫灿到五院的时候,被急诊的情形吓坏了,省城的医院最牛X的是省医院、武警医院、一院、二院、四院,五院最擅长的是肿瘤…急诊人真没这么多过…

可以说是推推搡搡人满为患,医生护士忙得满头大汗不说,患者家属哭天抹泪又哭又嚎的不知道有多少。

我四叔就站在急诊室的外面,他身边还有一个像是医院领导的人。

“我不管上级怎么安排的,这次的群体性暴发事件肯定是由未知病毒引起的,我已经上报到了疾控中心…”显然这名医生并不情愿配合我四叔。

“我们就是疾控中心派来的。”我四叔笑着说道,面对猜疑他显出了虚怀若谷的大家风范,“您是专家,想必也清楚辩识出新病毒是需要时间的,更不用说治疗方案了…而中医在这方面有独到的优势…”

“什么优势?放血吗?”另一个匆忙走过的医生听到我四叔说中医吐槽道。

“提高全身免疫力调动起人类自身的免疫系统对抗病毒…”我四叔说道。

“呵呵呵…”那个匆忙路过的医生冷笑了一声走了。

“这么说你是省中医院的人喽?我怎么没见过你?”那个陪着我四叔的人说道,我四叔说得是对的,辩识出新病毒是需要时间的,可患者却不一定有这个时间。

“不是。”我四叔说道。

“你有行医资格吗?”

“没有。”

“对不起,我不管上面怎么说的,我是不会让你这种江湖行脚医生碰我的患者的。”那个人说道。

“四叔。”我走了过去,真难得还有我四叔搞不定的人,说来也是,学西医的从骨子里就排斥中医,一听说我四叔连行医资格都没有,更是没得谈了,这是骨子里的执念,改不了的。

“多多,你在那边等一会儿。”我四叔笑了笑,低下头跟那人小声说了几句话。

只见那人脸一阵红一阵白额头上汗出如浆…

“哈哈哈,我开个玩笑啊,不用当真。”四叔说完笑了起来,像老朋友一样捶了捶那人的肩膀。

“哈哈哈,老弟…没想到老弟有这样的长才,行!既然有吴部长的指示,你就放开手脚大胆地干吧!”那人也笑了起来,招手叫来一名小护士,“你去把你们主任叫来。”

我四叔伸出手指勾了勾…我赶紧过去了,“四叔。”

“黄书郎也过来。”他又叫黄书郎。

黄书郎走了过去,脸上依旧满脸的不在乎。

“黄书郎你认得这个吗?”我四叔拿出一张纸,“你负责把纸上的符咒用朱砂画在指定位置。”

“可以。”黄书郎点了点头。

“你带的朱砂不一定够,我已经打电话让人送了。”我四叔说道。

明明比较资深人脉也广的人是张强,可偏偏是我四叔手里有大量的朱砂…你说有趣不有趣?

“郑多,药我已经让人熬了,你的任务是分辩出患者,把药发到每一个患者那里。”他在患者那里加了重音。

“明白。”我点了点头。

“皇甫灿呢?”我四叔说道。

“随时可以召唤来。”我说道

“行啊,丫头不笨啊。”我四叔笑了笑,“让他到急诊之外的地区调查,把患者辩识出来。”

“好的。”

“包括太平间。”我四叔说道。

“明白了。”

辩识出患者对我来讲难度不大,邪灵的受害者特征很明显,最严重的一种是一团黑色萦绕眉间不去,牙关紧咬,目下发黑,毫无外伤却高烧昏迷不醒,在身体的某处有像针扎过的痕迹。这种患者只有两个而已。

中等程度的是突发高烧,胡言乱语状若疯巅,这种的多一些,有九个,医院已经给他们打退烧针和镇定剂了,在药效下躺在床上直哼叽。

这两个和九个是医院的重点关注对象,毕竟属于“无缘无故”高烧,症状相似暴发集中,经过**的洗礼后,医院以为是又有什么疫情暴发,通通隔离了起来,虽然看不出有传染性,要不是有院长和主任开绿灯,我真进不去。

症状轻的就是无缘无故摔倒,就算是平地摔的也会摔到骨折;在自己家喝水呛水,呛得差点儿断气;吃东西吃到钉子扎得满嘴血。这种“意外”,这种最不好辩识,他们也都不在急诊这里,被分流到各科室了,全是皇甫灿找出来的。我数了一下有二十个之多,估计有些更轻的还在家呆着呢。

四叔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药来了,让我去后门取药。

我来到门口看见一个奔驰SUV停在那里,医院的保安已经眉头想要赶人了。

“郑多,这里。”SUV里面的人拎着两个巨大的车载保温箱出来了,我认出他是平时跟着我四叔的助理,好像是姓邹的。“里面还有一个小的。”

“好的。”我进到车里面拿了一个小的保温箱。

我到急诊那里,打开了保温箱,要不怎么说我四叔会办事呢,所有的“药”都做成了中药饮剂的样子,包装上正规地印着“中医研究院”的标识。

拿着这些药,我给患者一个一个地灌了下去,让患者喝药不难,毕竟我有言灵绝技在身,对于这些已经麻醉到神智不清的人我对话就是金口玉言,让张口就张口,让喝药就喝药。

那些医生一个个的看着我跟我是虎姑婆一样,可碍于上面对我毫无办法。

“我不知道你们在胡搞什么,我不准你们碰我的病人!还有那个乱涂乱画的…我已经拍照了,院长不管你们,有人会管你们的!”刚才路过吐槽中医只会放血的医生说道。

他还没等说完呢,更让他受不了的事情发生了,医院的广播系统忽然开始播曲调很怪异的——神曲儿!

“妈蛋,是谁?谁放的?”那个医院大声骂道。

管是谁放的呢,没有院长准许谁敢放?

“行了,我听二院的同事说,他们那里都放道经了…”另一个医生无奈地说道,邪门!太邪门了。这是哪儿来的一堆人?一个个的奇奇怪怪的!偏偏部里竟然大开绿灯,医院领导也都同意他们胡搞!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喝了药的高烧患者猛地坐了起来,不顾手上还扎着点滴呢,趴在床沿哇哇地吐黑水。

我姐当时确实是受伤害比较轻的,又第一时间被救了,吐的黑水没有这么多,我总算见识到了黑水的可怕,黑水吐出来瓷砖地面都乌黑了…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那些被他们认为只是意外伤害却被我们灌了药,没有隔离的病人也开始吐起了黑水…

“你们给他们喝了什么!”那个医生愤怒了。

“稍安勿躁。”我看了他一眼。

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第一个吐黑水的病人安静了,躺回了床上…脸色却比原来好看了很多。

医生们都是受过严格的科学训练的,这次却集体见识了迷信的力量(中医中药在他们眼里也是迷信),所有的患者在半个小时之内都有明显的改善,昏迷患者们都意识清醒了。

四叔往我的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撤。”

我们悄悄撤离了。

我们走出没多远,就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又狂燥地响了起来,应该是被反噬的人出现症状了,可惜这不是我们能救治的,用邪术害人者,终究会被邪术所害。

“邪灵怎么办?”我问四叔,不治邪灵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张强有了一个主意,原来城隍那里还不准许,我也不同意,太有伤天和了,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全国都遭秧了,咱们能救的只是一部分,不知道枉死了多少,邪灵的能力也空前强大了…我也吃不准了,许判官跟全国城隍开会的结果估计也是倾向于张强的解决方案的。”四叔还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可我知道他反对张强只是因为那是张强的提议,他必须站队许判官。

“什么解决方案?”

“利用杨丽把邪灵拘住。”四叔说道。

“杨丽?”

“就是皇甫灿故事里的大鸭梨。”看来我四叔也在看皇甫灿的直播。

“她?利用她怎么和邪灵取得联系啊?”

“她有一魂一魄在邪灵那里,二魂五魄还在肉身,这本身就是种联系。”四叔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利用她啊?”这也太奇怪了吧,非得到这种程度才…

“邪灵没有形体,拘来邪灵只能暂时禁锢在杨丽的肉身,人类的肉身根本承受不住邪灵,她会在邪灵离开她时筋骨尽断而亡,这太有伤天和…她毕竟阳寿未尽啊!”

可对于张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胡丽姬说张强最会做算术题了…至少在这件事上,我觉得张强算得对。

第68章 请邪灵

我们出来的时候车流尚且通畅, 行驶到一半时, 车流渐渐减速,后来竟纹丝不动了。

黄书郎向后一仰, 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把车窗摇了下来想要透透气,却被外面的味儿熏得立时关紧了车窗。

我瞧着他的举动忍不住笑出了声儿,他嗅觉、听觉、视觉远比人类灵敏,困在吵杂的都市中要比平常人难受十倍。

我把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他,“我新下了个游戏, 回家给你吃全家桶。”

黄书郎眉头还是紧锁着,接过手机玩了起来,他对手机的应用仅限于接打电话和玩简单的小游戏,连微信都不怎么会。

我四叔回头看了他一眼, 也露出一丝笑容来,“你爱吃全家桶?办完了事叔给你买两桶。”

“郑多会买。”黄书郎眼皮都不抬地直接把我四叔的好意怼了回去。

我四叔摇了摇头也只是笑笑, 我从黄书郎怼完四叔就一直注意观察四叔的表情, 四叔心机深沉, 黄书郎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不以为意…有没有记在心里只有四叔自己知道。

“四叔, 我刚想起一件事,在医院里跟你说话的是院长吧?”

“嗯, 是院长。”

“我没听错的话,他说是部长…”省里管卫生的是厅长,只有统管全国的才是部长…部长?

“你没听错。”四叔确认道, “这次的事是全国联动的,咱们东三省的情形算是轻的,一是人口少,二是历史短。关外比咱们这里的情形要复杂得多,幸亏他们那边的城隍力量也比较强。”四叔说罢看了看手机,“现在所有地方的情形都控制住了。”

“但是——这么大的动静,国家高层怕是也知道了吧?”这才是我一直想问的重点,我们在医院里可以说是通行无阻,这里面故然有四叔的小手段,可没有上面的指示,我们进去就得让人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