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连张强都放下了手机看他,黄书郎更是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男版皇甫灿太宅了,宅到连房间都不会出,现在竟然说要去帝都…

“你去帝都做什么?”

“报仇。”他斩铁截铁地说道。

“你用什么报仇?”我问他。

“用这个!”他拍了拍自己的大枪,“这是我最新的发明,利用电磁技术发射特殊金属网…”

后面他又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术语,总之这把枪很厉害,结合了科技、法术和别的黑科技,他认为能够最大限度的克制住黄秋英。

既然他这么有信心…我能怎么办?只有带着他了。

我不太爱出远门,临行前一晚整理好了行李,最后一次检查需要用到的东西,把行李箱整理好,躺在床上睡不着…

我抱着热宝到客厅转了一圈发现黄书郎也没睡,他穿着灰色的线衣线裤盘腿坐在沙发上没开灯看电视,电视的光忽明忽暗的照在他的脸上——

“你不开心。”我走到他跟前同样盘腿坐下,顺便用之前扔在沙发上的保暖神器带袖毯子包住自己。

“他脑子里东西太多了。”黄书郎指着自己的头道,“我不喜欢。”

“不喜欢就别去管他啊。”我拿起摇控器换台,把冰凉的鞋塞到黄书郎的身后…暖洋洋的。

“就在刚才我给他父母打了个电话。”黄书郎指着茶几上的手机道。

“你说了些什么?”

“电话通了我就挂断了,没什么可说的。”是啊,说什么啊,说你儿子已经死了,现在他的身体正在被我使用,“我原来一直挺嫉妒他的…”

“嫉妒他什么?”

“是啊,嫉妒他什么…”黄书郎叹息道,他侧头看着我,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太复杂,复杂得让人会忍不住沉溺…

作者有话要说:胡家是要做大事的。

第128章 亡命列车

“这人谁?”我爸妈看见黄书郎都愣住了,他们没预估到我身边会出现一个陌生男子——他们没见过孔熙文, 就算是见过几年不见也未见得认得出来他。

“我朋友。”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们大约觉得我的朋友不是道门中人就是精怪, 没敢深究细问,我不知道县城如今如何了,省城现在是各种真真假假小道消息满天飞, 有人吓得信起了据说能消灭一切邪门歪道的三叔, 更多人求神拜佛保佑, 寺庙的香火空前的鼎盛, 马上就要封顶的城隍庙更是捐资者无数,一个个深怕伺候不好城隍爷得不到保佑,至于请家仙之类的事,更是层出不穷。

看他们俩人的神情,对我的事不敢多问,连我妈面对我的时候都多了几分小心,县城那边怕是更堪吧。

车票是早就买好的,只是订票的时候我略犹豫了一下, 还是用了孔熙文的身份证订票, 孔家自有门道,怕是早就知道孔熙文还活着的事, 孔熙文不回家,他们心中自有计较,已经不再追问了。

只有暴发户家庭出身又留洋喝过洋墨水的vivian不知深浅的时常来我家敲门。

让她知道孔熙文去了帝都也好,回来的时候再给他换一个身份,让vivian以为孔熙文留在了帝都, 或者干脆让“孔熙文”出国。

我看着借着孔熙文壳子的黄书郎,咬了咬嘴唇,人心是偏的,我现在只想让黄书郎平平安安的,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蔽衣韬鋈惶岣吡松簟“呃?”

“我说让你多买几件衣裳,你弟弟丈母娘家在京城亲戚多,我跟你爸就算了,你和你姐不能让人小瞧!”

“嗯。”我点了点头,假装听进去了…

“咱们家啥家底亲家心里能没数儿?孩子挣钱不容易,再说了这都啥时候了,买啥衣服啊!哪有功夫啊!帝都那边好衣裳不比省城多?整天瞎操心。”我爸冷哼了一声道,他看了看手表,“这都11点多了啊!快出发!”

“不用着急,往帝都的火车是夕发朝至的,七点左右到火车站就行了。”我慢吞吞地说道,本来有朝发夕至的,但要回县城接人,再上火车站…我凌晨就得出发,还不如慢悠悠地等到晚上坐车呢。

“啊?那不是得在火车上呆一宿?”我爸讶声道,“你这孩子办事真不牢靠,你弟弟不是说有早晨的火车晚上到的吗?”

接着又是一通的絮叨,我听着头疼,直接启动了车子走…

“等等!你先拐个弯,你舅舅也要去。”我妈说道。

“他去干嘛?咱们去得早是想要帮郑伟准备婚房、婚礼,他能干什么?”

“你这孩子咋说的?娘亲舅大,有你舅舅在…”

“他能干嘛?出门不知道东西南北别再把自己丢喽?你以为帝都是咱们县城呢?”我爸机关枪似地开火了,“不接!乐意去你让他自己去!”

“是啊,妈你之前没说清楚,我没买他的票。”

“不是能手机订票吗?现在就买呗。”我妈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火车站是他们家开的一样,想什么时候有票就什么时候有票。

“妈,往帝都去的火车票紧俏着呢,就这几张票还是我费劲巴力地买到的,现在早就卖光了。”

“这个…”

要不是修练了养气的功夫,我怕是早挂不住脸上和善的面具了,“要不我和我朋友不去了,我把票让给舅舅…姚鑫是不是也要去啊?整好…”

我妈瞅着我还真有几分意动,大抵是她懂得察颜观色了,知道她要是应了,真不让我去怕是要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只能叹了口气,“你哪能不去呢,你四叔和郑家的人问了好几回你的事儿了,唉,是你舅舅不争气,连亲外甥女都看不起…”又絮叨了半天,总算拿起手机告诉我舅舅和姚鑫说车里的位置不够,车票也没了,让他们自己买票去。

磕磕绊绊地西客站,我又耐着性子哄着他们到处溜达,找了个海鲜自助吃了饭,总算熬到上火车的点儿,上了火车。

刚上车我就借口饿了,拉着黄书郎躲到了餐车。

“累。”我向后靠去半闭上了眼睛,“早知道坐飞机了。”

“忍忍吧。”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有些凉,冰冰的…我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倚在他的肩头。

“我喜欢你原来的样子,暖融融的,活动热宝…”我坏笑着小声说道。

他轻轻叹息一声,摸摸我的头发,“困了就睡一会儿。”

“心累,人倒是不困。”我一直在想着,我为什么要维持表面上和谐的所谓亲人关系,虽说是父母却是平时互相之间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见面了也不会彼此关心问侯,更没有传说中的嘘寒问暖,八成他们俩个连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可一见了面,还要父母端着父母的架子,子女端着子女的架子,我要拿出应付客户的耐心来应付他们。

因为这样比较轻松?还是因为那一次我爸表现出了难得的亲情?或是我心里有一个小角落是渴望他们在乎我的?

我摇了摇头…

“吃点什么?”黄书郎揉了揉我紧皱的眉头,他一向是无声无息的,轻易不会开解我什么,他也知道我心里的纠结,反复…

“面条。”我随口说道。

他起身买了面条,我跟他吃完之后,又打包了两份给我爸妈拿回去。

刚回到车厢,就听见我妈的大嗓门,“谁知道你那个破瓶子是不是什么真古董啊?我跟你说你这样碰瓷的老娘我见多了!整个破瓶子放过道里,诚心啊你!”

“你说谁碰瓷?你说谁碰瓷?我这里有鉴定报告的你晓得吧?有一位香港商人已经往我滴银行卡上打了百多万,我是送去货去呦,谁能拿这么贵重滴东西讹人!”一个南方口音的人声音虽略小,气势却完全不输给我妈。

乘客们都围拢着看热闹,有人说是碰瓷的,也有人说是不像,但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看戏。

“咱们车厢里有监控,谁是谁非一看监控就知道了。”乘务员站在两人中间尽量保持微笑。

黄书郎鼻翼动了动…“瓶子不对劲儿。”

“怎么了?”我问他。

“过去看看。”他分开人群走了过去,“我本科学考古研究生学瓷器断代与鉴定的,碎掉的瓷器能给我看看吗?”

我妈看见了他瞬间抬高了声音,“呵,我女儿的男朋友是行家,骗人骗到我们头上了…”

“看就看!我东西是真的!不怕看!

我跟着走了过去,只见地上有一个不显眼的大皮包,皮包倒在地上,包口敞开,里面是碎裂的青花瓶子,瓶身上画着的别的东西我不认识,上面的阴文我倒是认识几个。

这瓶子…确实不一般,我看向那个南方人,他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瘦小枯干,长得普普通通,眉毛比寻常人略长,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略显肥大的夹克衫牛仔裤,看起来并不起眼,眼睛却…我见他瞧着半跪在地上,拾起碎片的黄书郎眼里闪过一抹喜色…

“快放开瓷片!”我大声喊道。

黄书郎闪电般的放手,瓷片上却已经沾上了一抹红色…黄书郎顿了一下,鼻中淌出黑血…

我掏出枪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指着他的头…“你究竟是何来路?玩得是什么把戏?”他肯定不是精怪,若是精怪必瞒不过我跟黄书郎。

“占了人家儿子的身子,还光明正大的借用人家儿子的身份买车票进帝都,有人想给你们一个教训罢了。”他笑呵呵地瞧着我。

“vivian?”不是孔家夫妻,孔家人知道轻重,不会出手,vivian什么时候也开始信封建迷信了。

乘客们不知我们在说什么,只是在我拨枪的时候吓得坐鸟兽散,那边乘警已经拿着枪冲了过来。

“什么人?把枪放下!”他指着我的时候手不抖会显得更有威慑力一些,国内控枪严格,不要说是乘警,刑警遇见持枪“歹徒”的机会都不多。

我随手掏出证件高高举起,“办案。”

乘警都是受过培训的,自然认得我的证件,再加上黄书郎跪在地上不停地留鼻血,被我用枪指着的人脸上只有得意毫无惧怕之意…顿时就“明白”了,“首长!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乘客们都吓了一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年轻脸嫩的我竟然是“首长”,难不成是中南海“保镖”办案?

顿时拿手机录像的,拍照的,往朋友圈上传的…乱成一团…

不知是谁开了闪光灯,我略一闭眼…

“轰!”那人所在的地方冒起了一阵烟尘,消失无踪…

该死!我将枪收起,蹲在地上抱起黄书郎,“怎么样了?”

“压制不住了。”他牙龈已经有些渗血了,手紧紧握住我手…“咱们得离开,我若是走了,这身子…”

“那瓶子是什么东西?那人又是谁?”我贴近他的耳朵小声问他。

“他跟你怕是同行,瓶子上施了驱逐咒。”他同样轻声回答我。

“停车!”我大喊了一声,黄书郎如果被驱逐,孔熙文的身体里被他压制的高传染高致命细菌将卷土重来,列车会变成致命列车。

乘警不敢怠慢连忙去找车长,高铁是程控,想要临时停车谈何容易。

“下一站在停吧,马上就…”我爸小声说道。

“都别过来!都离开这节车厢!”我大声喊道,真是Vivian吗?还是别的什么知道根底的人故意为之?往帝都的火车啊…我不忌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那人的目的。

这个时候黄书郎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了,我知道被强力咒法驱逐还要死命留在宿主的身体里,对黄书郎的灵体伤害极大。

“郑多…”我爸还想说什么…

“走!都走!你们俩个也走!”我大声拨出枪来大声喊道。

车厢里的人早已经被我吓成了惊弓之鸟,见我又拔枪,吓得都逃了出去,隔壁的乘务员还贴心的将隔断门锁紧。

我已经不能等了,在所有人都退出之后,我拿出枪对着车窗连开了五枪,抱起黄书郎一脚踹从开裂的车窗玻璃跳了出去。

从时速300公里的高铁上跳下来是什么体验?我已经没有时间回味了,我们跳下来的位置很荒凉,穿过隔离网是已经成熟的玉米地。

我们跳下来的瞬间,黄书郎就支持不住从孔熙文的身体里弹了出来,附身到我的身上。

我的意识还在,他大约是在我的身体里找到了一个角落休养生息了。

我在落地的时候,按住孔熙文的头,一枪射向他的脑干,他还未来得及全面尸变,已经没了动静。

可他的尸体终究是祸害,我只能扛起他往玉米地深处走去,这个时节手脚快些的人家已经收了玉米,手脚慢些的还没有动刀,我找了一片已经收割完的玉米地,将他放下,找了一些秸秆搭在一起,剥光他身上有衣服,将他的尸体放在中间。

我从乾坤袋里拿了引火咒,将真气注入符咒内,扔到秸秆中间,不多时便火光冲天…

我向后退了退,叹息了一声…又取走了该取走的东西,将衣服尽数扔进火中…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传来沙沙声…

我四下看着…又是那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七八个我不认识的人,他们有男有女,唯一的共同点是——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道家武器。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杀你喽。”这些人里面比较年轻的一个轻声说道,他手略一抬,手心里出现了一圈火焰…

第129章 摊开的书

什么是过命的交情?曾经有人矫情地说过命的交情就是那个你杀了人, 第一个打电话找他帮忙处理尸体的人。

我杀了人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张强的,“我杀人了。”

“你在哪儿?”

“我不知道, 我发个定位给你。”我翻出谷哥地图发了个定位给他。

然后…我就是坐在那里喘气了。

模拟训练归模拟训练,杀僵尸归杀僵尸, 这次是我头一回杀人,而且不止一个人…

看着七零八落躺在那里的七具尸体,心里却没有多少起伏, 什么罪恶感、愧疚感、恶心感通通没有, 只有累…

我大约知道是谁做的, 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受了孔家的委托,可孔家不会这么干,他们家是有“教养”的家庭,不会干这种明火执仗的事。

Vivian也不会,她就是想干也没这人脉。

嫌犯只有一个——四叔。

四叔表面上对我做了家主的事云淡风清,暗地里不定呕成什么样, 他又跟自己撕破了脸, 摆明了不会帮他, 一个不能帮他还占了家主位置的侄女,以四叔的性格派人杀了是最简单直接的处理方法。

省城有张强,不好杀。

我到了京里是住他家的,我被杀了难堪的是他。

只有路上杀了我最合适不过。

难为他还特意找了七个稍会点法术的“普通人”来杀我,却不知道我经过张强的特训,早非昔日的吴下阿蒙。

我的胃像针刺一样的抽疼了一下,然后是肺…气像是不足一样, 再然后是心…跳得时缓时急,我知道这是因为黄书郎在我体内的缘故,我的身体在排斥他。

我盘腿坐了下来,运功调息…可是完全没有用,甚至更疼了…

我开始尝试沟通黄书郎…

识海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白茫茫的一片?光怪陆离七彩缤纷?或者…

只是灰…天空是灰的,气候是灰的,连“地面”都是灰的,风是暖的,轻柔的…孤孤单单空空荡荡,我幼年时常梦见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我一个人走来走去,安逸无比。

今天这里却出现了三样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一棵树,一棵孤孤单单矗立在那里,掉光了所有叶子的树,树下有一把椅子,一把在灰色的世界里颜色略深的长椅,椅子上有一个人,一个坐在长椅上穿着皮背心牛仔裤,劈开腿缩坐在椅子上,用帽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像是在睡觉的人。

我走到他跟前,掀开了帽子…笑了…

是他,我第一次见的黄书郎。

我推了推他…却在指尖接触到他的时候,穿透了他的身体…

我在黄书郎面前,一直是被摊开的书,他八成连我小时候尿过几次床,打过几次粑粑腻都一清二楚。

他对我来讲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指尖探进他的额头时,黄书郎这本被几重密码锁得死紧的日记本,在我面前摊开了…

做为一只黄鼠狼,尤其是生在世家的黄鼠狼,从一生出来就没有什么蒙昧的工夫。

黄书郎最初的记忆就是爷爷提着他的脚,像是拎着一只老鼠一样地打量,“嗯,是个小子…有点儿灵气儿。”

至于爹妈?早颠儿了…

用人类的话说,他们俩个更重视二人世界,孩子什么的…反正妖怀胎困难,隔个一百多年怀上了,生下来了,扔在本家了,继续逍遥快活去了。

他们俩夫妻打五百年前就是这么干的,黄书郎这个儿子生下来,他们俩个瞅一眼看清楚是公是母就走了。

据说还有更悲催的,比黄书郎大三百多岁的双胞胎姐妹,硬被这两人记成是龙凤胎,孩子都一百多岁了,他们回来更要找大龙大凤…把黄英俊气得狠狠地数落了他们半个多时辰。

这对夫妻在人类的眼里很奇葩,在妖类的眼里也就那样,妖有护犊子的,也有不护的,再护犊子的孩子成年了,也都撒开手不管了,更狠点的前几天还亲亲好儿子,发现儿子成年了,立刻翻脸无情赶出去。

说到底妖就是妖,没完全脱离动物习性。

黄书郎算是不错的,两个姐姐觉得亲生的弟弟挺好玩的,无聊的修练之余多了个大玩具,不玩白不玩…

一开始黄英俊对这个孙子还算尽心,发现他再怎么修行进益都有限之后,对他就撩开了手,由着他被两个姐姐“祸害”。

直到发现他是杀神…

自己的亲爷爷一时要杀他,一时又对他关怀备至,如果不是黄书郎天生性子清冷,他早疯了。

每个黄鼠狼精,总是要有个“徒弟”的,教徒弟本事,借着徒弟的手替自己积攒功德吸收香火。

可在人的眼里不是,那些口口声声叫师傅的,内心深处又有几个真恭敬他们?无非是利用罢了。互相利用…

可这事儿要是遇见了姓郑的就不一样了。

姓郑的不能算是徒弟,甚至可以算是主人,驭使来去…可偏偏只有族中嫡枝最受重视的子弟有这个殊荣去做郑家的黄仙。

黄书郎是不以为然的…

他也不需要积攒功德,杀神只需要提升实力,他迟早会被族外的人发现,到时候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还不如自己自杀,免得死前受辱连累家族。

东北的家仙很入世,求香火还求财,至于牺牲一只没有一丝灵气的野黄皮子的性命,去夺刘家的浮财,对黄家而言就是一种娱乐活动。

他没有预料到的是——他竟认得了一个奇怪的小姑娘,妖看人从不看人的脸,人的脸对他们来讲都差不多,裸猿嘛…

他们看人的骨相,看人的气色,看人的运程,可那个小姑娘骨相不差,气色很好,运程却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他想要看清楚些,却被小姑娘发现了,他嗖地一下钻了灶炕,“有只黄老鼠钻灶坑里了。”你才是老鼠!你们全家都是老鼠!

所以一开始爷爷想要让他跟着郑多他是拒绝的,轻轻嗯了一声,躲旁边不说话了。

爷爷自然知道他,若是心里乐意会多说几句,只说嗯…意思是我同意但我不乐意。不同意的情形…爷爷还没遇见过。

毕竟妖尊古礼,也尊实力,论古礼长辈有命不敢违,论实力…黄书郎的实力跟爷爷之间差了一百多个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