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逃出去,我告诉你们它的秘密,它喜欢吃甜的,非常喜欢,它还喜欢会做甜点的人,它最近迷上了学校附近一家做西点和手工糖的店,它离开之前一定会吃光那里的所有东西和做点心的师傅。”

这什么操作?喜欢就吃掉?虫族的逻辑吗?

现在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了,整间屋子已经全部是火焰和浓烟,我拿出猎魔枪换上暴破弹,射向应该是窗口的位置,轰出一个大洞,抱起黄书郎从窗口一跃而下。

大学校园里火灾警报响成一片,居民从楼里逃了出来,我们俩个虽然狼狈却不算显眼,我扶着黄书郎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检查他的伤势。

“你怎么样?”

“没事。”他裂着嘴唇满是燎泡的嘴露出勉强的笑容安抚我,“只是皮外伤,抹些药打会儿坐就好了。”

可现在没有让他抹药打坐的时间…

我扛起他,向前跑去…

医大的校医院是三级甲等医院,实际上如果在三级甲等以上还有一个等级的话,说得就是这所医院。

我并没有管挂号之类的流程,而是将证件挂在脖子上,扛着他一路向前。

也许是我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扛着一个身上满是流脓水泡的健壮男人吓到了很多人,大家纷纷给我让路,一个护士给我指路,“急诊在这边!”

“他被虫子毒液喷到了。”

“虫子带来了吗?”护士问我。

我把虫子带来了你们会吓死…“蜘蛛毒。”我随口说道,“咬了他就消失不见了。”

“有毒的蜘蛛有很多种啊…”护士着急地说道,“你看见蜘蛛长什么样子了吗?”

“没看见,我当时不在他身边,他跟我说被蜘蛛咬了,蜘蛛咬了他就跑了。”我编瞎话的能力呈指数级提高。

护士带着我直接到了急诊,“蜘蛛咬伤!”

“什么蜘蛛?”另一个护士问道。

“患者说没看见…”

“帝都当地没有有毒的蜘蛛…怎么会被蜘蛛咬伤的?”一个中年医生过来检查黄书郎。

“这年月卖爬虫宠物的这么多,谁知道是哪个地区哪个国家的毒蜘蛛跑出来了…还有自己养蜘蛛咬到自己的一年总能遇见几个…”护士说道。

“这些人真是的,自己作死还连累别人。”医生叹息道,“别愣着了!推床!快推张床过来!”

我将黄书郎放上了推床,两个护士推着床向前…走之前还同时看了我一眼…“你也被咬了吗竟然能扛动这么重的成年男人?”

“我一急…腿好软啊…”怎么办?我只能扮柔弱…我盯着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的黄书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护士塞给我一盒盛着脓液的盒子、一管血和一张单子,“我们这里人手不够,你把这盒取样送到化验室去,不要管多少人排队,急诊室的单子最高优先,再去交一下款,先交一万吧。”

“好!”我拿着盒子向前跑,“化验室在五楼东侧,坐电梯上去!”护士指着电梯道。

办完了这一些,我回到急诊室外坐在那里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那个母虫子应该没有骗我,可我已经无暇去管虫母了,要紧的是黄书郎…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担心,我拿出手机搜索在医科大学附近有有名的西点店,浏览器推荐给我两家网红店,我按照上面的电话,一一打过去,对方都是正常营业状态,虫母并没有下手?还是我找错了?

我揉了揉额头…

一只手轻点我的肩膀,我抬起头黄书郎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我了…身上的脓包像是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护士和医生正傻傻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我也有些傻了。

“他中毒的剂量很大,毒性超过已知的所有蜘蛛毒,我们只能尝试性的替他冲洗伤口,注射抗蛛毒血清和抗生素。”护士几乎是喃喃自语道…“针还没打完呢…”

“你们的药比我家藏的解□□好用。”黄书郎点了点头,“多谢。”

多谢什么?他们根本不知道做了些什么,这个人的验血结果也异常奇怪…

“他没事我们就先走了,多谢你们了。”我掏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了个号码,“打这个号码,会有人解决你们的疑虑的。”黄书郎的血样病例什么的,需要专门人士处理。

医生接过电话,终于认真看了看我挂在胸前的证件,明白了些什么…毕竟这间医院想必也是经历过邪灵风波的,“这世道…越来越怪了。”

“是啊,怪得让人看不透呢。”我笑着说道,“对了,请问这附近最好的甜品店是哪一家?”

“最好的…”医生愣了一下,大约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最好的甜品是在…”

最先遇见我们的护士抢答,“是在医学院后门西侧五百米大桥下的桥下西点,别相信推送给你的网红店,那些店全是骗人的,桥下西点的才最好吃,他们家的手工糖也是一绝。”

正是白天的营业时间,桥下西店大门却紧闭连卷帘都半拉至门把手那里。

我们来晚了…

黄书郎推了推门——“门是从里面锁的。”

“哗啦!”里面传来什么东西倒下碎掉的声音。

黄书郎用力一推,将里面的门打开,我们从卷帘门下钻了过去。

所有的柜台都被掀开,柜台内外原本应该是盛放蛋糕点心的地方只剩下残渣,应该装着各种手工糖的展示柜更加狼藉,罐子被砸得粉碎,零星几块糖果散落。

用来招待顾客的几个小桌上躺着四、五具尸体,他们面前的食物也被一扫而空,几杯饮料被打碎撒了一地。

柜台里面躺着两个女店员的尸体,她们的尸体显然被挪动过,免得影响她取食。

刚才的声响应该是来自工作间的,工作间的门上有一个小洞口,上面盖着白色的布帘,我悄悄掀开布帘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丛世慧抱着民族风的挎包坐在一把高脚椅上,翘着二郎腿用小勺子挖蛋糕吃,如果不看她放下的左脚下踩着穿着西点师制服的女人的尸体,这画面简直不要太“正常”。

另一个穿着西点师制服,身材颀长,猿背蜂腰,长相极为英俊的单眼皮西点师正满头大汗眼睛通红地做着蛋糕。

“你也不用太难过啊,我一直不太喜欢她,做出的蛋糕没有你做的好吃,偏偏要跟你的蛋糕混在一起卖,偶尔买错了买到她做的蛋糕只有直接扔掉。我喜欢你啊,你做的蛋糕太好吃了…”

西点师低下了头,身体却不停地抖动,手里握着的裱花棒掉到了地上…他跪在地下弯腰去捡半天没有拿起来,崩溃大哭了起来——“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不行,亲爱的,我还没吃到你做的蛋糕呢,你看还有这么多的蛋糕胚子,还有我最喜欢的提拉米苏在烤箱里,没有你可不行,你现在在我眼里可是地球上最重要的人。”

第158章 激斗

变态什么的大约是用来形容人的, 我们的同类——那怕是连环杀手也被研究得差不多了, 因为什么杀人啥的, 小时候受过什么伤,长大后受过什么刺激等等…

可魔呢?属性为虫族的魔该怎么界定?

所有的族群都有自己的规则,我们买鱼的时候从一大群鱼里面随手一指, 挑出合自己心意的鱼, 拿到旁边当着所有鱼的面敲晕、剥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鱼的想法?

我们从一群羊里面挑出肥硕的宰掉、剥皮、拆卸放到铁锅里炖煮,做手抓羊肉有没有想过活着的羊的想法?

同理虫母当然也不用考虑我们的想法,食物就是食物, 猎物就是猎物,区别只是我们这种“猎物”能跟他们对话罢了。

她很开心满足地吃着蛋糕,眼睛瞄着西点师的屁股和腰,舔了舔嘴唇, “话说你们店里的烤箱不错,做蜜汁人腿应该会很好吃。”

西点师这次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乖, 起来继续做蛋糕, 看在你听话的份上我会杀了你再烤着吃,不听话的话…我听说你们人类很喜欢吃杀生鱼?用白酒把鱼灌醉,一片一片地活着生切鱼片…我也很想试试看…”

空气中传来一股臊味,西点师已经吓尿了。

“臭死了!”虫母气得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 一脚将脚下的尸体踢开, 走到西点师跟前,“你怎么这么不讲为卫生?这么长时间你就是这样做点心给我吃的?”

她抬脚踩向西点师的后背,我知道这一脚下去, 西点师人不死也要截瘫,这辈子算是废了。

扣动早就拿出来的猎魔枪的板机…

黄书郎伸手想要拦我,但已经晚了…

虫母忽地变踩为挑,一脚将西点师挑了起来替自己挡住了子弹,猎魔弹是用猎象弹改装的,因为用了军用级别的□□,威力还在猎象弹之上,这一枪整好打在西点师的身体上…

血喷将工作室喷成血红一片,虫母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血…她用手指抹掉脸上的血,伸到自己嘴里尝了尝…“唔…不愧是天才的西点师,血都是甜的。”她又看向了我们…“还不快进来,你们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没有低头看尸体…虽然不是第一次杀人,这却是我第一次误杀无辜的普通人。

“看来,你们杀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和面首?”虫母继续舔着手指,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干涩的脸带着一股奇异的魅力。

“为什么?”我问她。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替你杀掉你的女儿?”

“我不想被杀啊。”虫母笑着说道,“不想做虫母的女王不是好女王,我吃了我的母亲才变成虫母,我母亲吃了她的母亲才变成虫母…我现在还不想被吃,自然不会替自己树立一个敌人,可惜——每次产卵超过十枚肯定会有女王…”她耸了耸肩…“是她把我出卖给你们的?呵,她倒是很聪明,知道我要杀她宁可自己差点儿憋死也不肯破壳,这点像她父亲。”

我被虫族的爱恨情仇有点搞晕了,父亲?能跟虫母交尾产卵的会是谁啊?才会生出那样的怪虫,虫母的原形是什么样我真不想知道。

她正色看向黄书郎,“你是杀神?”

黄书郎拿出长刀,“我是。”

“你中过我女儿的毒?”

“中过。”

“呵,不错啊,刚中了我女儿的毒,又敢来杀我…”虫母笑了起来,“对了,你们砍掉我女儿头没?”

我和黄书郎面面相觑,我们走的时候她女儿整个身体已经被火焰吞噬…我急着救黄书郎,回头砍掉头岂非多此一举?

虫母脸色一变,“你们俩个废物,枉废一个自称是杀神,一个自称是姓郑,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到!”

“你放心,我杀你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砍掉你的头。”黄书郎冷哼了一声,挥刀向她砍去。

虫母在空中打了个旋,“大言不惭,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不过是只未成型的杀神罢了!之前觉得你还算有趣这才耍着你玩了一会儿,你倒蹬鼻子上脸了!”

她一边说一边挥动双手,两只手臂从上至下变成如蟹甲一般的外壳,手变成如长刀一般的鳌爪,与黄书郎的弯刀相撞竟是金铁交鸣之声,如果她身体的所有部位都是如此,黄书郎想要对付她太难了。

黄书郎出刀极快,刀刀杀招,虫母刚劲勇猛,“鳌爪”就算是伤不到黄书郎,所到之处无论是铁皮还是玻璃甚至是墙壁都如豆腐一般被切断。

黄书郎只要挨到一下非死即残,他们俩个很快将工作间变成了废墟,将战场扩大到了整个店铺。

我躲到角落…看着在我旁边仰面躺倒的年轻店员的尸体…她的年纪不超过二十岁,正是最美好的年华,脸上化着淡淡的妆,脖子上戴着细细的紫金红宝石项链,活着的时候必定是个极灵动活泼的姑娘…

我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郑姚的手机,“快叫人疏散医学校旁边的大桥——是的,封闭桥梁撤出所有人…黄书郎找到了虫母…”

“虫母是什么?”郑姚显然对这个新名词有些不懂。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虫母是造成虫灾的原凶,她是存活在人间两万年的恶魔。黄书郎现在和她在桥下西点店打起来了。”只不过前一万年是受人供奉享受“血食”的神,后一万年是东躲西藏会因一时兴起而造成大面积虫灾和饥荒的魔。

“我知道了。我马上报告领导。”

五分钟后,一连串的警笛声从窗外响起,几队特警车辆后面跟着数辆消防车跟救护车,我不知道官方用什么借口疏散居民的,速度应该说还是挺快的…

他们小心的避开了桥下西点店,由两个穿着便装的人带走了附近店家的人——他们不来带走这些人,附近店家的人八成也跑光了,虫母牌拆墙机已经快要把间隔墙打碎了。

奇怪的是黄书郎,他的精神竟然像是越打越好,身上的光晕越来越亮,越来越强。

虫母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轻松变成了凝重。“死小子,你吃过仙丹吗?”

“差不多。”

“竟然敢一边打斗一边催动外来真力,你小子真不怕死。”

“我输了你会放过我吗?”

“说得对,好小子…只是不知道那个姓郑的丫头死了你会是什么样…”她忽地向着我喷出一股亮绿色的液体。

我原地打了个滚,却还是被溅到了身上,可预料之中的烧灼感却…

虫母脸色变了变…“姓郑的…你是神族?”

神族?显然不是…不过我知道魔族是不承认天庭为神灵的,只是承认他们是“神族”与“魔族”是平等的,“我不是什么神族,我是人。”我一边说一边单膝跪地举起了猎魔枪,“轰!”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是那种傻愣愣的被人喷了一身的“啖”却不还击的,之前不动手是因为她和黄书郎太近了,我怕误伤黄书郎,现在她正在怔愣之中我当然…

猎魔弹打在她的腰腹处,她吱地一声被猎魔弹轰得向后疾飞,撞碎了一已经千疮百孔的外墙,飞到了外面…

在空中她爆出显然的烟雾,在烟雾中一只卡车般巨大的,丑陋得难已形容的虫子,愤怒地将周围所有的车辆、房屋,击得粉碎。

黄书郎尖啸一声也变回了原形,却比平时要大上十倍有余,向它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再次举起了猎魔枪…

却听见更多的枪声,早就已经戒备等待的特种部队,虽然很惊讶,还是开枪了。

奇怪的是猎魔枪对人形的它造成了伤害,却对原形的它伤害极轻微。

“不要管它!你们快离开!疏散!疏散所有的居民、车辆和天上的飞机!快走!”我大声地吼道。

可我的提醒已经晚了,猎魔枪虽然对虫母造成不了伤害,却让它愤怒不已,它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喷出一股浓绿色的毒液…

几个躲闪不及的特种兵被毒液淹没,瞬间就变成了脓水,其余被溅到的同样受到烧灼伤,倒地痛苦□□!

余下的人想要冲过去救人…

“不要!不要靠近毒液!不要救人!”我大声地喊着,无论谁过去都是送菜,尽管痛苦但不能救…

我拼命向伤者跑了过去,将他们拖离毒液,站在外围的救援人员估计很不理解为什么我一边喊不要过来,一边冲到毒液旁救人,看见我徒手去碰触毒液却没受到一点影响,这才像是有些明白…

怎么办?我不停地搜索着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的记忆,虫母太难遇到,我几十世的生命里也只是偶尔有一次见过它的身影,并没有交过手。

那次有人——不对,是有神告诉我…“孩子,别怕,忘了,把它忘了。妈妈保护你,妈妈保护你…”然后是一股极温暖的暖流流转入我的身体,渗入我的灵魂,“不要怕,不过是些不好闻的液体,用水冲冲就没事了。”

“消防车!用水冲!用水!”我大声喊道。

是的,毒液虽毒却不难解,最怕水的冲刷,一旦稀释就失去作用了,妈妈还说——

“黄书郎,它两眼之间有一片金黄色的菱形甲片,那是它的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忙疯了,行程满得我快疯了。

第159章 雷暴

黄书郎从地面一跃而起, 似要冲上云宵一般, 虫母抬头看着他, 似人形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不知道它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下一秒黄书郎手持弯刀从天而降,直直地刺入它眉心那一块菱形的金色甲片…

我看见它身上光芒四射, 直冲天际, 天空似乎被这道光震撼,轰隆隆惊天雷响,一边串的雷暴袭卷大半个京城, 黑压压的乌云瞬间凝聚,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它的身体像是被捅破的水汽球一样,暴裂开来,无数绿色的毒液喷溅, 而大雨成为了人们的防护,雨水几乎是在同时将毒液稀释…

“毒水, 不会有问题吧?”郑姚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跟前, 伸手摸了摸我脸上被雨水洗掉的毒液。

“没事,天地之间自有定数。”定数?我忽地想知道定数到底是什么?我还是不是人类…

我抬头看向天空,在乌云和闪电中我似乎看见了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

“妈妈…”我呢喃道…我留在人世是为了什么呢?我忽地觉得一股悲凉之感由然而生, 好累…好累啊…好想回家, 好想找妈妈…

在我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人向我走来,他穿着因为激斗而残破不堪的衣裳, 连鞋子都丢了一只,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

我打了一个激灵,像从梦里醒来了一般,探看太多前世的记忆尤其是那么多世之前实在太危险,我的灵魂和**都没办法承载那么多的记忆和情绪,我觉得郑多快要被淹没消失了一样。

脑子里有无数张脸,无数的记忆抓着我向下拖,身边的影像不停地变幻,时而觉得我是郑多,时而又觉得我是另一个人,一会儿觉得我是女人,一会儿觉得我是男人…

幸亏有他…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尽量忽略脑子里那些不停喊叫的声音。

“虫母?接下来会是什么?这次用的借口是大面积天然气泄露,下次呢?”我听见大先生严肃的声音和中间穿插着的我四叔应景地叹息声。

“没办法提前预警提前处理吗?”大先生继续说道。

“很难。当然了,还是有可能的…”

“只有那只黄皮子和郑多可以用吗?别人呢?注册巫现在已经有五万人了吧,他们都不能起什么作用吗?有人推荐了一个叫张强的人,你认识他吗?知道他的底细吗?”大先生的声音里有懊恼也有探寻。

为上位者就是这样,我跟黄书郎拼了命杀了虫母,他没准儿心里还在想为什么不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不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让他难作。

不过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谁让我的听力那么好呢,隔着三个房间两道门在等侯室还听得清清楚楚的。

我想听听四叔对张强的评价,继续凝神倾听。

“张强…”四叔犹豫了一下,“张强的事想必您也知道一些,他是不死人。”

“我不想听他的背景资料,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能力。”

“有。”这点四叔也好我也好都没办法否认,张强一直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关于他有一个传说…”

“什么?”

“凡是见过他真正能力的人,都死了。”

四叔轻轻地黑了一下张强。

“我明白了。”大先生不知道是明白了什么,然后我听见四叔告辞的声音,大先生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对他太过客气。

我的手机响起了一声提示音,因为刻意倾听的关系,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提高听力上,平时听起来普通的提示音,像是雷一般的炸响…

我本能的一抖,差点儿没从椅子上坐起来,坐在等候区的跟我一起“等侯”的中年男人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惊讶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米色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郑多同志,请跟我来。”

大先生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朵菊花,握着的我手拼命握手,有力又充满对“战友”的热情,“这次虫母的事真是多亏你和黄同志了!在此我代表个人和组织对你们表示感谢!替你们记一大功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有些人就是这样,像是老戏骨会带小鲜肉入戏一样,你再不会演戏再笨拙,也会本能的跟着他去演,我现在说出的话我自己都不信我能说出来…

一通寒暄之后,他请我在会客区的三人真皮沙发上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到了侧边的沙发上,一副平易近人愿意和我促膝长谈的样子。

“我这次请你来有两个事儿,一件事当然是对你在和虫母作战中的英勇表现以我个人的身份表示感谢,第二件事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你的帮助和提示之下,全国各地的注册巫已经组织了起来,捣毁了二十三个虫族的巢穴,彻底解决了虫灾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