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生看着她惊慌煞白的脸色,轻轻一笑:“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他说完越过她转身要上楼。脖子间的红色围巾在她面前划过一道刺目的弧线。

她心中有什么像闪电般一亮,猛地扑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你去找她了是不是?顾夏婉!你去找了她?!”

她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围巾,放在鼻尖一闻,清淡优雅的香气,这是绝对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

林锦生眼中闪过一抹怒气,一把抢过去围巾,冷冷道:“不关你的事。”说罢转身上楼。

她看着他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身上的力气似乎随着他的消失而被抽走。

顾夏婉!又是因为顾夏婉!他去找了她!这个可怕的认知勾起她深藏在心底的怨恨与嫉妒。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哪一样能争得过她,赢得过她。她坐在沙发上恨得牙咬得咯咯作响。刺目的客厅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扭着,再也看不出半分平日的精致美艳。

也许,是时候给这个装腔作势的溅人一个教训了!她狠狠地扯着包,眼中闪过强烈的恨意。

顾夏婉回到家已经是灯火阑珊的晚上。江霍尘还未回家,整个房里一片寂静昏暗,透过客厅明净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外面小区里家家户户的灯光,一丛一丛,犹如身在梦幻的夜空。她脱去外衣,把自己丢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空荡的房间,时间仿佛静止,她摸摸脖子,要不是围巾不在,她几乎以为他的出现只是一场幻觉。

脑子里很乱,林锦生锦哥哥她默默念着。

“锦哥哥,以后我不要叫你锦哥哥,我叫你锦生,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锦哥哥只是哥哥,锦生那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她的泪落了下来。

“阿婉,阿婉”有人在黑暗中欢喜地唤着她的名字。她惶然回头,一抹少年清俊的面容在记忆的光影中渐渐清晰。

“阿婉,我找你好久了。”他笑着拉着她的手,雪白的衬衫在暖风中飞扬,轻轻拍着她的手。熠熠的眼神,温润的唇角清新得像是一丛嫩叶。

“锦哥哥”她欣喜地看着他,眼中热热的,是她的锦哥哥。她做梦了吗?可为什么真实得几乎可以碰触得到。

“阿婉,放学后我带你去看好东西。”他冲着她笑,雪白的牙齿,少年清瘦的身躯像是一树玉树琼花,即使才刚刚抽出枝桠,但是已经可以预见以后的风姿无双。

“好。”她很快地点头,美丽的眼笑得可以看见一湖水上的月光。

上课铃声响了,她安安心心地坐在课桌上听课,从未有过的安稳祥和,粉红色的唇溢着一丝笑,她的名字一如她的人,温婉美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盼着他出现在她的面前,盼着他唤着她的名字,温柔的,带着欣喜。

每一天都从不厌倦。

突然桌子边有人动了动她的衣角,她侧头看去,有一张纸条悄悄地塞在她胳膊下。她打开,歪斜不一的字迹:放学后,我想约你到小树林谈一谈。没有落款。是一张没头没尾的字条。

她皱了秀气的眉头,轻轻将纸条碎了,然后丢在地上。自从进了高中以后就有人经常有人写字条给她,或着羞涩的,或者嚣张无礼的,每一张字条都传达着一个信息,顾夏婉,你很美,某某人很仰慕你,想和你做朋友。

她总是默默撕了丢在地上,再也不看一眼。他们凭什么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就想和她做朋友,再说做朋友为什么一定要约在某某地方见面,同是一个学校念书做同学难道比做朋友更亲密?

她很不能理解,没有一点因为异性的倾慕而产生的骄傲,只是觉得有些烦。她,只要她的锦哥哥而已。

她皱了眉头看着地板上可怜兮兮的字条,收回注意力听老师讲课。可过一会,又有人动了动她的衣角,一张折着千纸鹤的字条丢在了她的桌面上。

她皱了眉头瞪着传字条隔壁桌同学。

“我是无辜的。”传字条的同学无声做了做口型,指指后面。她顺着指示向后面看去,同班最后一桌一个高大的男生冲她龇牙笑了笑。

是同班的“张小霸王”听说他爸爸家里是做工程的包工头,在这C城这几年的发展总中暴富。可惜唯一的儿子不学好,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初中读完没有一个学校敢收他,后来还是靠他爸爸花了大把大把的钱强塞进C城最好的高中青菱高中。

张小霸王长得跟他干包工头的爸爸一样,三大五粗,平时没少惹事,顾夏婉也很少跟他有接触,可这时候他怎么会注意到她?

她冲他皱了眉,手中的千纸鹤伸到课桌边缘,然后无情地丢下。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然后转过头继续听课。

一节课很快过去。下课铃响了,同桌的周芝芝出去一趟又匆匆跑进教室,有些担心地对她说:“夏婉,我听说小霸王放话了,要一定要你做他的女朋友。”

她转过头,手中抄笔记的笔不停,淡淡地笑了一声:“干嘛,我不愿意他还敢逼我?没有王法了都?”

淡淡的一句话令周芝芝无语,只能担心地叹了口气:“那你小心点。小霸王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抬起头,把玩手中柔顺的长发,侧头一笑,笑得纯美无邪:“没事的,锦哥哥会保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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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去写稿子了,昨天才刚写好。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锦夏流年

她的笑天真美丽,像是一朵白花褪去羞涩猛地绽放。周芝芝一怔,也咯咯笑了笑:“整天就知道锦哥哥,锦哥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哥哥。”

顾夏婉仿佛一下子被戳破了心事,脸猛地红了起来,再也顾不得矜持,笑着起身拍打她。两人清脆的笑声在教室里回荡。

放学了,她笑着和周芝芝告别后就朝着篮球场走去。林锦生一般会在放学约几个同学打球。

她刚拐过一段林荫小路,突然斜里有个人影蹿了出来,她喉咙一紧,几乎要惊叫,等定了神,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问:“张志,你干嘛挡我的路。”

张志就是给她上课写纸条的“张小霸王”。

“顾夏婉,你干嘛把我的纸条撕了?”他的脸色不好看,硕大的拳头拽得紧紧,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怒气。

“没有为什么。你让开。”她依然皱了好看的眉头,静静地开口。

“顾夏婉!”张志不甘愿地叫了一声。但是却在她安静清澈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面前明媚的少女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安静淡然,像是一件完美的白玉,令人无从找到破绽。

“干什么?我得走了。你如果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她的口气渐渐有些不耐,身旁经过的学生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两人。

“你,你就那么瞧不起我?”张志憋红了脸,终于挤出这么一句话。顾夏婉依然皱着眉头,轻声地说:“我没有瞧不起你。”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做朋友。”张志的脸上划过一丝期待。她看着他因紧张而发红的脸膛,突然觉得讨厌。这是个语言陷阱,要是她说了他们是朋友,也许传着传着就成了她是他的“女朋友”。

而流言,她最深恶痛绝的流言不能再发生了。

“我们是同学,不是朋友。张同学,请你让开。”她声音拔高几分,推开他向篮球场走去。

“顾夏婉”张志的脸色一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你放开!”她不由恼羞成怒,想要挣开他的手。

两人正在拉扯,都不服输地瞪着对方。手上陌生的男生触觉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几乎想要尖叫。张志正决心要让面前清高得像仙子一样的女孩子屈服,突然有声怒喝在前面响起:“你干什么!”

他循声抬头,突然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着他的脸飞扑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力就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啊!”他惨叫一声,不由捂着脸痛得蹲下身子。顾夏婉乘机挣脱开,跑向来人:“锦哥哥,他”

“没事了。”少年清俊的脸上是一片怒色,看起来十分骇人。

张志放开手才发现自己一手的血,一抹鼻子,鼻血流个不停。而旁边一个篮球弹了几下,向远处滚去。原来他是被林锦生手中的篮球砸中了。

“你你!林锦生!”张志又惊又怒,提着拳头就冲过去:“你这小子,你管什么闲事!”

他来势汹汹,旁边路过的学生纷纷惊呼,顾夏婉看着他鼻血长流,怒气冲冲,样子十分吓人,不由惊呼起来。

林锦生冷哼一声,飞快上前,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张志惨叫一声,蹲在地上,脸色煞白。

旁边看热闹的学生纷纷退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林锦生。平日斯文俊秀的少年没想到发怒竟然这么可怕。

“锦哥哥。”她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剧烈起伏的胸膛,突然觉得害怕,不由扯了扯他的衣角,怯怯地说:“锦哥哥,不要这样。”

林锦生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篮球,顺势踢了赖在地上的张志一脚:“以后再敢欺负阿婉,我要你爬着出学校!”

“林锦生!我我要你好看!”张志忍着痛站起来,林锦生冷哼一声:“有本事就来。我怕你我就不叫林锦生!”

他说完拉着顾夏婉扬长而去。

他走得极快,身上白色衬衫的衣角被风吹起,轻拍两人紧握的手,她突然觉得心里安定,刚才的紧张不安通通消失,隐约有淡淡的欣喜弥漫整个心房。

“锦哥哥”她叫了他一声。

“恩?”他的脸色依然不好看,但是回头还是对她勉强一笑:“刚才张志没伤到你吧?”他脸上依然愤愤不平,愤怒的红潮浮在白皙清俊的脸上,竟然让人移不开眼。

她突然红了脸,低着头摆弄着衣角。

“怎么了?”他不由紧张地看着她通红的脸。

“没什么锦哥哥以后我叫你锦生好不好?”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为什么?”少年脸色一白:“阿婉是不是你生气了?是我不好,我应该去接你的。”两人不同班级,一个在这一头,另一个在那一头。

“不是,不是我只是怕以后还有别的男生来纠缠我。”她的脸红得像是要透出来:“锦哥哥是哥哥,而锦生,那是不一样的。”

“不怕,阿婉”他想说什么,突然领悟了什么,脸突然也红了,清俊清秀的脸上戴上了羞涩,半天才点点头:“阿婉,你以后以后就叫我锦生吧。要是有人纠缠你,你就告诉他们我是你的男朋友。”他故作镇定地说完,一抬头,却看见她清澈明亮的大眼充满了欣喜。

“锦生。”她喃喃地念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在这一刻,少年俊美的轮廓就印在她的心里,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身旁有草木的香气,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泛起美丽的光晕,将他们温柔地圈起。

“锦生锦生”她看着他柔和的眉眼,那么清晰,犹如墨画,在心里清晰如昨,那一刻,时光定格。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的温柔(1)

突然光影渐渐黯淡,她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角,却怎么也够不着。在辗转间,她猛地清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她迷茫地睁开眼,入目是客厅地灯昏黄的灯光。她轻舒一口气,却在下一刻愣了愣,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毛毯子。

江霍尘回来了。

她起身,脑中还沉沉的。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他在她身边坐下,搂着她:“怎么?等得睡着了?”

“恩。”她拢了拢身上的毯子,突然不知怎么跟他说晚上的事,冲他勉强一笑,柔声道:“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她刚要起身,他就搂住她的腰肢,力道传来,她被他压在了沙发上。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目光幽深难辨。

她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干脆低垂下眼帘,淡笑着道:“怎么了?”他身上有酒味,香烟味,还有在一股她所熟悉的淡淡香水味。所有这些都提醒着她,刚才的梦只是一场梦,那属于她和他那一年的锦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看了她一会,突然欺身覆上,她惊呼一声,顷刻间被他牢牢吻住。他的吻火热,口腔里有酒的微苦味道,在她唇舌间弥漫。

他的喘息扑入她的鼻息中,令她有那么一刻砰然悸动。今晚有什么不一样,他的动作总带着些微的急切。她在呆愣过后,想要挣开,可他的手却牢牢将她环住,一时竟挣脱不开。

她被迫与他唇齿相依。他的唇掠过她粉嫩的唇,辗转许久才结束这个吻:“你很甜。”他在她耳边轻笑,随即又埋头向下。

她在模糊中听到他的话,不由耳后一片火热,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离向下,轻重和缓,不由撩动她的情愫。可是她心里还有疑惑,并不想继续。

她不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他吃痛,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未褪的情}欲,汹涌如海:“怎么?”

“你才怎么了?”她穿上外衣,闷闷地说:“我不喜欢这样。”他沉默一会,将她抱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长长微卷的长发:“是我着急了。”

他握着她的手轻吻,她想挣开却不挣脱不开,挣扎间,她看见他衬衫的扣子已经解了大半,露出一大片肌肉结实的胸膛,在灯下格外诱人。她脸一红,随即又沉下脸,这可是寒冬腊月,屋里虽暖,但是却禁不起这样。她连忙把毯子一起盖在他身上,微微恼火:“你干嘛,要是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他抬头看着她,手依然不放松,眼中有什么闪过,那么明亮:“夏婉,你在心疼我?”他忽然笑起来,柔和的灯光中,他的侧脸异常英俊沉静,是一种经过岁月淬炼出来的宁静。她看着他的眉眼,用眼细细描摹,烦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嗅着他的气息,闷闷地开口:“他今天来找我了。林锦生。”

他微微震了震,无声地抚摸她的长发,像是在抚摩着怀里安静的猫咪:“你怎么想?”平静的语调,似早就料到。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仿佛世上所有的事都不能让他着急。跟他说说话无疑是很轻松的。可是今天这个话题却并不轻松。

她摇了摇头,清冷优雅的下颌在灯下令人有一种脆弱的错觉:“看他的样子我觉得自己有罪。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她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语言,只是觉得心很疼,看着林锦生那潦倒痛苦的模样,她的心绝对比他更加难受。

江霍尘默默看了她一眼,突然放开她的手:“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吧。但是林锦生我恐怕他的来意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闻言疑惑地看着他,随即眼中浮起了一抹不赞同:“锦生不是这么个人。”她说完还想再替他辩解,却看见江霍尘微微挑了眉看着她,并不着恼,洞彻世事的眼光让她顿时没了底气。涌在喉咙间的一大堆话通通没了踪影。

他长叹一声:“夏婉,你见过的人还不多,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怎么不想想林锦生千方百计要成为斯威集团的当家人,怎么会突然放弃这到手的荣华富贵?他要是没做好完全的准备,怎么可能会突然放手?还有,八年前你说的他家的那场变故,如果他脑子里有点精明的话,怎么会不想着去查一查?”

他一大堆反驳的话令她顿时毛骨悚然,可是心里还残存一点点幻想。她连连摇头:“不,不会是这样的。霍尘不会是这样的。”

她光想想如果林锦生知道当年的内幕念头就害怕得几乎不能呼吸,不,不可能!他不会知道的!

可心底有个理智的声音告诉她,江霍尘所说的这一切都可能发生。甚至,林锦生的突然变化,也许更是事出有因。不可能是林锦生告诉她的原因。

江霍尘看着她的小脸吓得惨白,心中一叹,将她抱在怀里,唇又贴了过去,在唇舌试探间,他沉沉地道:“不管怎么样,夏婉,不要去想好不好?他是你心里的毒,不要在去想,也不要再去碰了。我们好好的过下去。”

他温热的胸膛熨帖着她的,她轻喘一声,突然紧紧地抱着他:“霍尘,我真的害怕。抱着我”低低的哀求像是一种邀约,他心中一紧,压抑的热情陡然爆发,他将她压在身下,细细的啃噬属于她的柔美。

灯下她苍白的脸像是柔弱的白花在他的掌心绽放,即使知道她只是把他当成避风港,即使知道两人的关系只是源于一场乌龙,但是他却确信,她会属于他,从身到心。

他来不及想罢,她突然主动凑上唇来,在他的肩膀啃咬起来,酥麻的感觉一路颤到了心里,他闷哼一声,随即沉沦在她的温温柔柔的馨香中。

这个是补偿那几天断更的,那几天我是去写出版的稿子去了。我想只要不弃坑,就不会有无视读者权益的事情发生吧。另外:给冰的另一个古文打个广告,《幻世风月》冰写得很认真,那个文,我想求亲们的月票,我真是自作自受,开了两个文。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的温柔(2)

“你这个妖精。”他轻笑一声,先前心头的烦闷随着她的主动而烟消云散。

在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心里那么在乎。在乎她心里想什么,想谁,是不是会一直在他身边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所有平时觉得不可能在自己冷静的脑海中出现的念头,却在看见她微红的双眼中通通出现。

所以他才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她,想要把她心里的那个人抹去。

她听到他的话,微微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她的动作,她的吻很轻,像是一只羽毛在他身上撩起一阵战栗。他怎么经受得住她的撩|拨,早就翻身将两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解开。如此赤诚相对不是第一次,但是今天却是格外不同。

她只觉得冷,从心底冒出来的冷。她迫切需要他的温暖来打消她脑海中那堆乱七八糟的猜想。

她紧紧贴着他的,像是藤蔓,又像是一条无骨的美女蛇,柔软纤细的腰肢,柔若无骨的手在他身上点燃火焰。贴得那么紧,将自己的灵魂都交付上,他不住地吻着,眼中的火热几乎要令她融化。在这个寒冷的夜,两人互相慰藉,像是回归了最最真诚的本质,在爱坠落,坠落

林锦生的突然离职对斯威集团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斯威集团的董事临时召开董事会议,在会议上有人威胁要控告林锦生违反任命协议,可是到这时,各个董事才发现,集团中对林锦生的任命根本就只是口头任命,没有任何形成法律的约束力的文件。

众股东不由哗然,陈芝兰的父亲斯威集团第一大股东,陈柄盛面对众人责难哑口无言。要不是他轻信林锦生,怎么会力排众议,只用口头任命就让他当上了执行总裁?要不是他急于求成,想要拓展公司在国内的市场,又一厢情愿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塞给他,怎么会成了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境地?

他一张老脸在董事会上变幻万千,十分精彩。瞪着对面冷漠的林锦生,几乎要用眼神将他杀了一般。

在董事会上,林锦生面对各方的指责巍然不动,到最后只扔下冷冰冰一句话:“看在道义上份上,我只暂时任半个月,半个月后,我自动离职。”

他说完袖手离开。整个斯威集团开了半天的董事会终于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林锦生看着身后那吵成一团乱粥的董事会,俊美的面上掠过一丝深深的嘲讽。站在外面忐忑不安的李秘书一抬头恰好看见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冷酷,不由呆了呆,紧走上前几步,却不知该说什么。

林锦生看着自己曾经的得力下属,眉宇微皱,走了几步又回头,冷声对她说:“是走是留随你,只是给个忠告,跟我走会比较好。留着你会有很多麻烦。”

李秘书听得一怔,心里猛地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还想再问什么,他已经大步离开。她看着昔日自己敬畏得不得了的年轻总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刚才他对她说的分明就是一种善意的警告,俗话说树倒猢狲散,万一万一他留下一些危机,到时候倒霉的第一个是作为总裁第一秘书的她。

就算没有事发生,以他突然离开董事会的震怒,到时候迁怒底下无辜的小虾米,她还不是首当其冲。她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坐在了随时可能爆发的活火山上,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拟辞职信。

林锦生步出直达停车场的电梯,刚出电梯,门口就立着两个黑西装男人。面目普通,但是一身冷意。

一人上前,微微躬身:“是林总吗?楚先生想见您。”

林锦生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冷冷道:“原来楚先生就是这么约见人的?”他的话中充满了讽刺与不满。那两人脸色未动,依然躬身道:“林总请见谅。楚先生等很久了。”

林锦生心知楚秋为人,不再多说,皱眉道:“带路吧。”黑西装男人微微一躬身,就在前面带路。

在停车场的一辆豪华型林肯车内,林锦生看着慢慢啜饮红酒的邪魅男人,似笑非笑:“楚先生好兴致。”

楚秋放下手中的红酒杯,为他斟了一杯,深邃的五官在光线不明的车内显得格外幽深:“再好的兴致也比不上林总,整整一个斯威集团就是你手中的一个玩具,想玩就握在手里玩一会,不想玩,就撒手不管,的确有胆识,有手段。”

林锦生接过他手中的红酒,冷淡地笑了笑:“楚先生等了林某人这么久,不会只是想过来夸在下这一句话吧?”他眼中的嘲讽未减一分。

楚秋冷笑一声,漆黑如墨的深眸看定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林锦生!”林锦生仔细地看着面前道上传言手段冷酷可怕的男人忽然觉得好笑。是不是传言有虚,还是他把楚秋估计得太高了?

他在生气。楚秋千万百计让自己知道八年前的那桩旧案,知道了林家与顾家势不两立的仇恨,为的是什么?不过是让自己好借助斯威集团打击顾氏。而以自己的性格,是绝对会报仇的。到时候,斯威集团与顾氏集团,一方是实力雄厚的外资企业,一方是在C城扎根的老牌企业,不论是怎么样的冲突,两方都讨不了好。

而顾夏婉夹在其中更会痛苦不堪。只要到一定时机,他打败了顾氏集团,将顾立城那小人打到,到时候,楚秋就会出面,走投无路的顾立城还不把他当成了救世主?

楚秋,他要的不仅仅是顾氏!他眼瞳中微微一缩,想起自己听到的传言,冷笑问道:“这句话应该有我来问楚先生吧?你到底要什么?”

他的眼睛直视着楚秋深沉如海的眼眸,笑意冰冷:“鱼与熊掌都想得到,楚先生的胃口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