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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她牵着关腾腾下楼打酱油,小卖铺的伯伯问:“欣欣,这是谁呀?”

她扬起笑,骄傲地宣告:“这是我弟弟。”

关奶奶逗她:“宝宝不听话,我们不要他了。”

她紧紧将关腾腾搂在怀里,问:“那我可以带他回家吗?我要他,以后他就是我亲弟弟了。”

回忆里,关奶奶和邱阿姨哈哈大笑,将她抱起来晃了晃,而关腾腾什么都听不懂,只朝她咧嘴笑。

事情总是这样,和她玩的好的父母总是看不上,而他们看上的人,最终抛弃了她。

车外街灯闪烁,乔欣皱着眉再次顶撞:“关叔叔不是你说的那样,关腾腾也很好。”

乔宏海抬眼看了乔欣一下,略有深意:“以后和他少接触,你们不是小时候不懂事的年纪了。”

林萍赞同地点点头。

接下来乔欣一路沉默,只让司机将她送到路口,借口要去超市买东西提前下了车。这个点超市里人很多,她每回和父母见完面都要逛超市,随手往车里扔两包薯片巧克力,她虽独居却有一个双开门冰箱,她喜欢将家中冰箱填满,再一点一点吃干净,这是最解压的办法。可现在是减肥期,她只能忽视花花绿绿包装精美的零食货架,把车推到冰柜旁,选绿色蔬菜和粗粮。

付款的时候手机进来一条消息,划开来一看,是关腾腾问:【想不想去见见我奶奶?】

乔欣抛开几分钟前乔宏海的敲打,秒回:【去啊!】

海边,关腾腾脱了长袖衫只着一件背心跨坐在摩托车上,看完乔欣的回复,咔擦锁了屏幕。他默默注视前方,海浪声很大,海风拂过身体,天空没有星星,一片黑暗。

第二天两人约在乔欣单位外碰面,这年头,纸媒算是夕阳产业,但《鹭岛日报》属于官媒,并没有这个困扰,不但广告营业额连续12年居全省纸媒之冠,还能挤进全国主流媒体50强。

乔欣作为报社的正式编制职员,虽每月到手工资不多,但年终各种补贴奖励加起来也不老少,碰上国家重大活动或者会议举行,全社人齐心协力完成任务不出错的话,上头还会奖励公费旅行。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一份非常适合女孩子的铁饭碗,乔欣知道,父母为她的将来也是用了心的。

关腾腾今天车送去检修,站在报社外头因为两条花臂被保安瞧了好几眼,到点了广播里唱下班歌,他淡淡笑了一下,觉着这地方和学校挺相似,都给人严肃认真必须上进的感觉。

条条板板的,和乔欣挺像。

乔欣远远站着,好笑地看不少女生经过关二腾身边时偷看他,关腾腾无奈朝她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乔欣刚要迈步,被办公室刘姐拉住:“哟,哪来的帅哥?”

乔欣特别骄傲:“我弟弟,帅吧!”

刘姐连连点头,问:“你哪来的弟弟?小心你家老王吃醋!”

乔欣一顿:“忘记跟你们说,我和王旭华分手了。”

刘姐明显愣了下,乔欣订婚那天全办公室都去了,平日里就没少听乔欣我们家老王老王地提起,那天一见真是觉得不错,两个年轻人站在一块特别般配,怎么说分就分了?

一般这种事都是男方有问题,刘姐是过来人,问乔欣:“出什么事了?”

乔欣摇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分了。”

单位里人多口杂,她想给自己留点尊严。

这话刘姐不信,但面前闷葫芦怎么都不肯说,只能作罢,不过她也不替乔欣担心,宏海医院的大小姐,走了个老王自然会有老陈老李填上。娶乔欣等于少奋斗二十年,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乔欣就这么随意地宣布了自己婚事解除的决定,将往日一切抛在背后,朝着关腾腾跑去。

关腾腾负手看她,两人经过昨晚变得像知根知底的同一个战壕战友,交换眼神后定了心,一个拿出手机叫车,一个在说话:“我想给关奶奶买束花,买什么花好啊?再买点吃的吧,关奶奶现在能吃什么?”

关腾腾看着叽叽喳喳的乔欣,一时没说话。

乔欣拉拉他前襟:“跟你说话呢!发什么愣!”

“买海芋吧。”他说,“吃的就别买了,她现在吃得少。”

这话说完,明显感到身边的女孩安静下来,点了点头,哦了声。

似乎是因为他的话难过了,他张了张口:“要不你买点海苔。”

乔欣噌地仰起头:“奶奶爱吃哈?”

关腾腾扬起唇角:“我爱吃。”

个小屁孩!乔欣伸手拍他一下,心想这小屁孩怎么一晃就长这么高了啊?她在他跟前都摆不出姐姐谱。

司机把两人载到轮渡码头,鹭岛有两个码头去鼓浪屿,一个本地人通行,一个供游客通行,两种船票价格不同,乔欣和关腾腾走的是本地人通道,亮出身份证船票八元,乔欣自诩是姐姐,把船票结了,然后把一元硬币大小的砝码递给关腾腾,关腾腾接过来,低头看了看,再瞧瞧乔欣,道:“别在我跟前摆姐姐谱啊,都没我高。”

一提身高乔欣就生气,哼了声,上船找二楼座位,看着轮船卷起水花,慢慢驶向那座全国文明的岛屿。

关腾腾慢悠悠跟上来,往她身边一坐,递了瓶冰水,盖子给她扭开的,直接喝就行。

其实本地人不常上岛,如今这座岛屿已经成为了标准的景点区,走哪都是人,再没了小时候的感觉。乔欣问身边人:“关奶奶怎么住在岛上?”

关腾腾难得说那么长的句子:“本来她想住养老院,被我爸死活拦下来,我知道,她是怕麻烦我们,可一家人有什么好麻烦的,我奶奶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现在一院保持的几个国家项目当年都是我奶奶领头的你记得吗?”

乔欣点点头。

“她还享受□□津贴。”

乔欣发自内心地哇了声。

关腾腾特别骄傲并且幼稚地望着天:“她是我奶奶。”

乔欣配合地:“羡慕死我了。”

等两人站在位于岛屿深处游客罕至的疗养院恢弘大门前,关腾腾说:“所以我们家建了这个疗养院。”

现在是在炫富吗?

乔欣指指位置没有这里高,站在此地可以隐约看到的一个白色三角屋顶,说:“喏,那是我家开的。”

鼓浪屿如今寸土寸金,但在几十年前并不值钱,乔欣也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想的当时会在这里买下一栋二层小楼房,也没用处,就这么放着,可一转眼却成了金疙瘩,前几年不断有人提出要买,乔欣知道最夸张的一次是有个香港商人出价九千万,想改成高级疗养院,那时候乔欣觉得那人一定是疯了,结果她爸更疯,一句话把价格抬到一亿一千万,少一毛都不卖,对方下不去手,撤了。

乔欣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可她爸真不是一般人,转头找了装修公司大改造,家里的生意乔欣向来不过问,等开幕典礼跟着来剪裁才知道,印象里楼板都朽了的小破屋摇身一变,成了亮堂堂的美容会所,有成片通透的落地玻璃,放眼就是海,楼层挑的很高,实行会员制,需要提前半年预定,接待来自天南地北的客户。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被笑死了,这俩富二代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

另外,是真的,我亲戚很多年前在鼓浪屿买的小房子,去年最新报价超一亿,用来建疗养院,从这里我们学到什么?

买房啊同志们!不管房价贵不贵,重要的是先上车!一般囔着别买房的都是没资格上车的,别信。

第7章 爱情的试金石7

这是一个有游泳池的疗养院,这是一个比对五星级酒店打造的疗养院,这是一个有一对一护理并且护理师都是硕士以上学历的疗养院,通常我们会在这种疗养院前面加上一个词——高级。

乔欣随着关腾腾往内走,目光所及之处皆透着有钱二字,她扯了扯他:“你爸生意做这么大?”

“恩。”关腾腾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

这一点,他与乔欣何其相似。

“那你还在蓝白上班?”乔欣觉得不可思议,“让你爸给你开家健身房不是更好?”

关腾腾突然停下来,扭头看她,指了指自己:“蓝白,我的,不是我老爸的。”

乔欣眨眨眼。

“没花他老人家一分钱。”关腾腾继续往前走,留给乔欣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壳。

乔欣这才想起那一晚,他在电梯里教育弟弟,让弟弟到他店里打工赚赔偿费。乔欣看向那道背影,心想这小子,还挺有本事的。

那么大的健身房,从职员到课表事情很繁琐,他偏偏不是甩手掌柜,自己亲自带学员,看得出来是真喜欢运动,乔欣上回看馆里的教练介绍,这小子还是省健身协会评委。

才不是她妈妈口中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乔欣与有荣焉,挺了挺胸脯,朝他跑去,一扯他衣角,使他那件T恤如帐篷般顶出一个角:“你好厉害,把蓝白做得有声有色,不像我,整天混吃等死碌碌而为,关奶奶一定很为你骄傲吧!”

关腾腾瞥了瞥她,极轻地摇了摇头。

乔欣没注意,继续笑嘻嘻地问:“昨天你弟弟怎么没来?他叫小宝吗?你大他几岁啊?那他也是我弟弟了啊!他长得和你好像哦!”

关腾腾一哂:“你这人有什么毛病?怎么到处认弟弟?先说好啊,我不是你弟弟。”

乔欣跳起来呼噜他脑袋一下:“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啊?以前谁喊我欣欣姐姐来着?谁一分钟见不着我就哭鼻子来着?”

艳阳下,男人红了脸,推开她的手:“啧。”

虽然老人病着,但乔欣认为自己应该表现得开心一点,如果来探望的人都愁眉苦脸,关奶奶会更痛苦。

所以她站在门外练习了一下表情。

关腾腾双手插袋看乔欣对着玻璃窗傻兮兮地咧嘴笑,淡淡说了一句:“费心了,不过没关系。”

乔欣不理解他的话,关腾腾伸手旋开门走进去,沉沉唤了声:“奶奶,我来了。”

乔欣探进去一个脑袋,见印象中健朗的关奶奶已全白了头发,颧骨上长了几块老人斑,靠在床头目光锁着对面正在播放新闻台的电视,对孙子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关腾腾很自然地指指乔欣:“带她一起来的,您大概不记得了,她是乔欣。”

乔欣僵硬地捧着花踏进房间,茫然地看向关腾腾,关腾腾说:“我给你找个花瓶。”

乔欣再次朝关奶奶看去,老人大概不常出门,皮肤是青白的颜色,她很瘦,放在薄毯外的手背凸起青筋,乔欣靠近一些,喃喃唤了声:“关奶奶,我是欣欣,我来看您了。”

这时候,老人缓缓地将目光从电视移开,转向床边的女孩,似乎不认识她,眼里透着戒备与陌生,这样看了好久,蓦地说话:“欣欣。”

那一刻,关奶奶的脸上透出一丝慈祥的微笑。

关腾腾正端着盛满水的玻璃瓶出来,不可置信地愣住。

直到老人再次出声:“欣欣。”

乔欣立刻放下花,蹲在床边,仰头看着老人,老人伸出手,覆在她头顶,极轻地揉了揉,依旧呢喃:“欣欣啊。”

关腾腾快步过来,弯腰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老人看了看他,把目光移开。

关腾腾脱力地蹲在乔欣身边,苦涩道:“这么多年,只认得关小宝和你。”

“我出去一下!”乔欣迅速起身往外走。

她躲在走廊上,无声地掉眼泪,又手忙脚乱地抹掉,关奶奶在房间里缓缓唤着她的小名,一遍又一遍:“欣欣…欣欣啊…”

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认出她,但这样的执着令人动容。

关腾腾再也没问过奶奶他是谁。

乔欣望着天花板深呼吸,再次进去时已经看不见眼泪,只是眼睛很红,说话有很重的鼻音,她握着老人的手,老人唤一遍,她就应一声。

很久之后,老人突然不满意地扯了扯她的头发,憋着嘴闹脾气。乔欣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头发剪了,她从小到大都蓄一头长发,关奶奶会给她梳各式各样的辫子,三股的、四股的,编到发尾往上拗,用黑夹子固定,系两条粉红色的丝带,每当她跑起来,丝带迎风飘扬,奶奶说:我们欣欣最漂亮了。

“阿尔茨海默,好几年了。”大概是相认耗费了太多精力,老人牵着乔欣的手渐渐睡去,她的床头留着几瓶进口药,还有几本原文书。曾经那样鲜活陪伴着乔欣,如今毫无自理能力的关奶奶让乔欣很难过,关腾腾陪她走出房间,解释着。

乔欣伸手挡了一下,拒绝听他说下去,她知道阿尔茨海默是什么,她觉得那很可怕,她抵触一切可怕的东西,想缩回自己的壳中。

关腾腾上前一步,眼中隐着一些很深的情绪,叹了一声:“很羡慕你啊。”

乔欣抬头看他,声音都在发抖,问:“我现在可以哭吗?”

他点点头,做好了贡献新T恤的准备。

然后就见眼前的女孩哇一声,整张脸皱在一起,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悲伤得像个失去糖果的孩子。

毫无形象的哭,因为太过悲伤所以哭得撕心裂肺,关腾腾的心突然揪起,从奶奶认不出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想这样哭一场,可他做不到,倒是关小宝眼泪多,哭得也是这样悲壮,那时他教育弟弟:“男子汉不许哭。”

现在他朝乔欣亮出他的白T恤:“赶紧擦一擦,丑死了。”

乔欣边哭边拍开他的手,抱怨着:“你怎么没告诉我呜呜呜…你应该先跟我说一声的呜呜呜…”

关腾腾垂着眼:“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越是亲密的人,越难以开口,所以他想,还是应该让她自己来看看。

他举着衣服,乔欣一把抓过来蒙住脸,鼻涕眼泪全糊在上面,男人紧窄劲瘦的腰露在阳光下,晒得很暖,心中的阴寒好似被驱散一些。

“现在怎么办?”乔欣抽泣着问他。

关腾腾摇摇头:“她在临床干了一辈子,最喜欢热闹,也最怕让人看见她现在这幅样子,所以她要藏起来。”

“但是我想,她应该不介意我和你知道她的孤单,以后,我陪着她就好。”

乔欣放下他的白T恤,问:“腾腾,你想不想哭啊?”

关腾腾没说话。

“你要是想哭我也可以借给你我的衣服,别客气。”乔欣扯着自己的衣摆,浑不在意露出一小节白嫩嫩的腰肉。

关腾腾压下她的手,逞强:“我才不想哭。”

上船时天都黑透了,两人照旧坐二楼,约好似的一齐抬头望天,然后又失落地垂下脑袋,心中都想起了那几年相伴玩耍的夏天。

爬满三角梅的天台上,扎辫子的小女孩指着天:“我最喜欢星星了,因为我也叫欣欣。”

矮了她很多的小男孩咧嘴笑:“宝宝也最喜欢欣欣姐姐。”

小男孩满脸婴儿肥,怀中捧一瓶橙汁汽水,里头插两根吸管,小女孩低头咬住一根,和小男孩头碰头喝光那瓶汽水,他们那时以为天上挂着的星星永远不会消失,快乐也永远都在。

可长大后才知道,一切都是会变的。

“以后,我陪你一起来看奶奶。”乔欣扭头看着沉默的关腾腾,“好不好?”

男人的侧脸在夜幕下隐去了些锋利,晕黄柔软的渔灯让他放松,他嗯了声,说谢谢。

乔欣突然觉得其实关腾腾背负了太重的担子,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面对关奶奶时眼里有深深的自责,生老病死,不是他的错。

以后有她在,她会好好劝他的,这么一想,她还真是个好姐姐。

乔欣扬起笑,拾回幼时最重要的两个人让她的身体里充满一种叫做幸福的物质。关腾腾垂眼看她,出声说道:“不要妄想拿我奶奶当借口就可以不来上课,既然大家认识这么久了,以后我会加倍关照你。”

乔欣顿时鼓起脸,想说你胡说我才没有拿关奶奶当借口虽然我偶尔有想逃课…

而与此同时,关腾腾嘴角溢出一抹笑,显然刚才是逗她的。

乔欣扬手呼噜他脑袋,说你笑起来挺帅的。

关腾腾没动,就这么让她跟揉猫一样揉自己,虽然脸上摆出了你真的很烦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保持童心的30岁老阿姨,一个过于老成的小奶狗,嗷,天作之合!

第8章 和你一起看的星星1

乔欣再次去看望关奶奶并不是与关腾腾一起,关奶奶于一日前被接到了宏海医院,住在顶楼贵宾房。乔欣穿着素色长布裙,跟在父母身后,病房里,当乔宏海与关中山细细商量治疗方案时,她抬起脸,偷偷朝床上的老人咧嘴笑,露出八颗大牙穷开心那种,认为自己与关奶奶揣着同一个小秘密。

宏海医院以妇科和妇产科闻名于岛,在开放二胎的当代,岛内公立医院的床位已千金难求,有孕妇的人家提前半年预约都约不到,更不要说是宏海医院,私立医院有私立医院的好,虽然收费比公立医院贵,但胜在环境和设施,想想大热天还得与一帮大肚子坐在门诊室外头扇扇子,产妇自然更愿意待在没有人插队、不需要排队、做任何检查都有温柔小护士陪伴的宏海建档产检生孩子。而且宏海在产后这一块做得非常好,早些年依着乔院长独到的眼光建了一栋五层小楼,专门做产后护理,只接待里本院生产的新手妈妈,从月子餐到排恶露到伺候小孩,样样都比外面的月子中心专业。

宏海不好进,乔宏海的私人助理每天接到熟人托关系的电话没有五十也有二十,住院部永远需要加床,上一个还没办完出院下一个已经捧着肚皮等在床边,生怕被人半路截胡。

乔宏海亲自给老人办的住院手续,特地让人辟出最安静的房间收拾干净一切换新,虽然不在同个科室不曾共事过,但关主任作为长辈平日里以身作则让关宏海学到许多,在他离开一院的那段时间,曾得老人指点,让他勿忘初心。

商海沉浮,能建立这么大的医院,乔宏海本着的也是一颗初心。

他非常清楚,这是老人的最后一段了,阿尔茨海默加乳腺癌中期,无论什么治疗手法效果都不会太好,但他愿意尝试,就算事后会有不利于自己的言论他也愿意。

因为,医者,治病救人为己任。

关腾腾来的比较迟,正好乔欣要去上班,两人门口碰上,关中山一看:“正好,腾腾你开我的车送欣欣去单位。”

乔宏海推辞:“司机就在楼下,腾腾刚来,别让他再跑一趟,外头挺热的。”

乔欣乖乖点头,走的时候给关腾腾使眼色。关腾腾摸摸鼻子:“我去买瓶水。”

刚出来就被乔欣拉住小臂往楼梯间扯,他不动声色打量她:“搞地下情报呢?我不招你爸待见吧?”

“没有的事。”乔欣没说实话,其实乔宏海和林萍就是有点自诩书香门第的清高,不过没关系,他们连自己女儿也不是很看得上。乔欣自嘲完说正事,“我要去长汀几天,单位派我去学习。”

福建是革命老区,各单位每年都会派人下放学习,不凑巧,这事今年轮到乔欣头上,不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