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宁以沫从新华书店买完书回大院,走在路上就被辜江宁叫住了。

“别回去了,去多功能厅3号台球室,我这就去叫你哥。”

宁以沫正想找个清冷地方看书,格外顺从地转道去了多功能厅。

进了台球室大门,宁以沫才发现陶陶早已经到了.她正在运杆,微眯着一只眼睛瞄准,听见响动,她抬头飞快看了眼宁以沫,继而冷冷收回眼神,啪地将球打了出去,漂亮的一杆进洞。

不得不承认,会打台球的女孩子真的有一种帅气的性感,尤其是在好学生宁以沫眼里看来,此刻的陶陶透着一股邪魅的诱惑。她忽然有点看不懂这个女孩了,她像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体,时而纯真热情,时而性感冰冷,这么矛盾的两种美丽却在她身上统一得非常自然。

宁以沫有些自惭形秽。她快步走到沙发边,找了个角落坐下。

陶陶也没有同她打招呼,拿着球杆在桌面上丈量起来,不久,又打了一个漂亮的球出来。

陶陶将把桌上的球打完,辜江宁就独自回来。

宁以沫有些失落,觉得天光都暗淡了些。

“他呢?难道不来?我去叫他!”陶陶不满地说。

“大少爷在洗澡,一会儿过来。”辜江宁有些吃味地说。

陶陶这才笑逐颜开,重新码了球,和辜江宁对打了起来。

他二人漫不经心地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没意思。

这时,辜江宁把目光投向了宁以沫。

“以沫,过来。”

宁以沫不解地放下书,朝他走去。

辜江宁把球杆往她那边一递:“你试试。”

宁以沫往后缩了缩:“我不会。”

“试试要什么紧?”

宁以沫望着那根球杆,眼前又出现陶陶刚才的样子,她心底生出点不甘示弱的好胜心来。

咬了咬唇,她接过那根台球杆。

球杆刚落进手里,宁以沫就后悔了,她拿着台球杆感觉就像拿着拐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驾驭它。

辜江宁由不得她磨蹭,把她推到台球案子边。

到了这种时候再退缩,宁以沫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她定了定神,举起球杆,像陶陶刚才那样趴下,架起球杆。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陶陶忽然发话了:“等会儿。”

她顺手拿起一根球杆,在旁边俯下身子,漂亮柔韧的修长身体摆出了一个非常性感迷人的姿势:“像这样。”

宁以沫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根本没办法做出这种姿势来。咬了咬牙,她瞄准一个球,往前推出球杆,不料球杆尖刚一碰到球身就滑开了,那个球非常不给面子地滚出去几厘米,停了下来。

“哈哈。”在一旁拄杆看热闹的辜江宁大笑起来,末了,他得意扬扬地说,“你的空间感太差了,等到上高中学了立体几何,你的数学成绩肯定不及格!”

宁以沫被他说得很难堪,愣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告诉你个打球捷径,用粗的那头打。试试。”

宁以沫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犹豫地看着粗的那头。

“让你试就试啊,愣什么?要是老不敢尝试,是学不会新技能的。”

宁以沫觉得有理,拿起粗的那头,瞄准一颗球用力击了出去。这次倒是很给力,白球直接滚到洞里了。

“哈哈,没骗你吧?以后你就练粗的这头。”

“不。”宁以沫有些不高兴了,正色说,“一般的捷径都是错的,我不走捷径。”说完,她恼火地喘了口气,把球杆递给辜江宁。

辜江宁没看她,朝着她身后打招呼:“来了?”

辜徐行“嗯”了一声,很自然地抓住宁以沫拿球杆的手,将她带进怀里:“我教你。”

宁以沫骤然间就僵住了。

他将她环在怀里,压着她俯身选了一个角度,一手抬着她拿杆的右手,一手调整她支着的手指头。身畔、鼻端到处都是他身上刚洗过澡的清新气息,还带着些让人悸动的潮湿气。宁以沫感觉自己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她的头脑开始发晕,连呼吸都紧了起来。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格外专注地瞄着球,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他将她的手又握得紧些,沉声在她耳边说:“就打这个角度。把身位放低,眼睛尽量和球杆持平,握杆的手不要太紧,但一定要稳。好,就这样,打!”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在他的力道推送下,稳稳将球杆推送了出去,白色的底球撞到一颗蓝色的球,一声脆响响起,那蓝色球撞到台球案的边上,沿着一条直线反弹出去,直直落进洞里,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那声音像敲在宁以沫心上,她懵懵然回头朝他看去,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球,脸上绽出极明亮的微笑。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垂下眼眸与她对望,那一刻,宁以沫看得真切,那里含着满满的情意。

那样的目光,也许她以后一辈子都再难碰上了,她深深望着他的眼睛,好像面对着整个永恒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