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今晚第二更会比较晚,但一定会有,美人们可以明天来看~

往事在目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无缘无故的,一个丫头就被人甩了一巴掌,我这做主子的要是不为她做主,岂不会寒了她们的心?”

杜菀之见着陆嘉应这般趾高气昂的样子,掌心顿时掐起来,她哼了一声:“是哪个丫头受了委屈?”

兴亚这小宫女倒也立马站了出来,手一伸,气势汹汹地就指着垂着头的芳翠。

杜菀之倒吸一口凉气,简直胆大妄为,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她托着小腹便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盯着兴亚就说:“是谁?不如将名字说出来!”

她气势迫人,阴狠异常。陆嘉应看着,心底却轻轻笑起来。

“是!是芳翠姐姐以大欺小!”

“芳翠!”

“奴…奴婢在。”芳翠从后面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杜菀之“啪”的一巴掌就甩上去,芳翠被打得跌倒在地,嘴角立马渗出了血。杜菀之朝着陆嘉应笑笑:“妹妹,这奴才不长眼,没冲撞到你吧?”

陆嘉应继续下猛药:“姐姐打算就这样算了?我这一天都被这些个琐事搞得头昏。”

数日之前,陆嘉应哪里轮得到这样跟她说话?伏低做小的明明是她陆嘉应,现如今她竟然要沦落到这种地步?

“嗯…”杜菀之脸色突然煞白,她连忙拉住了陆嘉应的手:“妹妹,妹妹,快去叫皇上…”

杜菀之的手青筋暴起,抓在陆嘉应的手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陆嘉应见她又苍白几分的面色,叹道这女人真是有几分本事。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要生了?!”有太监尖叫:“快去请皇上!”

只不过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周熙烨就立马赶了过来。那时候陆嘉应已经将杜菀之扶到了宽大的床上,她瞧瞧一撇眼,便看见了兴亚止不住发抖的嘴唇和僵硬的脸蛋。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周熙烨的脸阴沉一片,他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叫太医了么?”他这才注意到跪在她跟前的陆嘉应,这些日子宫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的耳目,他仿佛一下子就了解了来龙去脉,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带着刀一般:“嘉应为何在这里?”

还没等陆嘉应说出一句话,杜菀之已经十分痛苦地喊:“皇上…”

“太医呢?!太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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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焦急神色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这时候的周熙烨已经不需要陆嘉应的回答了,他已经抓住了杜菀之的手低声细语地对杜菀之说:“菀之,你要挺住。”

看来,即便是他要除掉杜家要赶尽杀绝,却也无论如何不对杜菀之下手。

原来啊,这才是他的心。他是真的喜欢她才将她娶来,不然何必要费这么多的心思?陆嘉应低着头,嘴角牵起一丝弧度。

她终于明白其中的差别,两年前的陆余音无法得到的东西今天被杜菀之得到了。

陆嘉应感到自己的胸口轻轻的一闷,然后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再一刀刀往她的心脏戳,刀刀见血。

可是她死过去,终究还是活过来。她没声没响地退出来,却看见了周弘烨的身影。

“王爷。”

周弘烨眼神一黯,屏退了下人。他看到失魂落魄的陆嘉应突然嘲讽地一笑:“怎么?伤心了?不是你自己导的这场戏么?”

这会儿正午,深秋的阳光从她的头顶上照下来,她的身影小小的一团。陆嘉应兀自笑起来:“你觉得我是伤心么?”

“难道不是么?”

她终于抬起头来,周弘烨眼神一怔,陆嘉应脸上笑容分明如同最为浓烈的花,她连眉梢都微微翘起来,她说:“我这叫不甘心,如今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又怎会伤心?我终于知道周熙烨最为看重的是什么。”

“是什么?”周弘烨受了蛊惑,目不转睛看着她。

陆嘉应双手抱胸,轻轻笑起来:“他的心一分为二,一半是他的江山,一半是他的菀之。”

周弘烨闻言眼神稍动,眉毛轻轻跳起来,一双桃花眼熠熠生光:“哦?那你预备如何?”

“我如何可能让杀我全家之人简简单单地就那么死去。既然他的心装着这两样东西,那我就掏空他的心,而且是用他自己的手。”

陆嘉应一步一步走向周熙烨。他看见她明眸皓齿却仿佛隐在光天化日之下,眉眼依旧却又仿佛相去甚远。她这一刻终于满身杀气,如同地狱修罗。

周弘烨鬼使神差,一颗心被掉了起来,竟然再一次叫出那一个名字:“余音…”

陆嘉应眼神又暗沉几许。她终于薄唇轻启,慢慢的缓缓的,就像是隔了千年一样叫出

了那个称呼。

“三哥…”

周弘烨的眼神一瞬间就如同黑墨一般。

“三哥…”她又叫,低回婉转又仿佛荡气回肠,当真就像是冲破了遥遥时空,回到了多年前。

“三哥,你以前说过,你总会帮我,还算不算数?”

周弘烨想要张口,可是一时间他的喉咙发紧,他明明知道她是骗人的,她是最深切的毒,只要说不,她依旧是陆嘉应,是自己在宫里的一颗棋子。

可是下一秒,他却点了头。

怪只怪,多日前宝珠告诉他,王爷,那个女人其实是叫陆余音。

陆嘉应眼看着周弘烨因为陷入回忆而不可自拔,却丝毫没有解救他的意思。她此时此刻,已经决定要把往事拿来利用,卑鄙变成事实。

尽管陆清文曾经再三警告她,周弘烨性情大变,多疑猜忌,与他相商就是与虎谋皮。

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知道周熙烨最为深切的弱点,而入宫几月等到时机已对,何必再犹豫,不如就此一搏,再也不用噩梦连连。

她借由周弘烨进宫,百般争宠,一面为的是让杜家觉得自己地位受威胁,一面是为了试出周熙烨的真心,他到底爱不爱他的贵妃娘娘呢?那个在曾今的她自尽于冷宫当夜而迎娶的贵妃娘娘。

答案已经出来,而现在杜家军在西北成观望状态,正是最好的时机。那便用最底线的办法。她一开始没有想过跟周弘烨合作亦或是借用他的势力。

只不过,事态发展到此,她没有想过他竟然相信世上真有死人复生一说,那么她是否又多了一份资源?

“三哥,杜厚照是否在你手中?”

“是。”周弘烨轻轻点头,也道:“你难道是要逼反杜长望?”

陆嘉应点点头:“三哥知道如何做吧?”

“那岂不是太便宜周熙烨,他明明也是希望如此,这样一来他名正言顺地铲除杜家这盘根错节的一大世家。”

“可是杜长望一反,三哥难道不能趁虚而入?况且,有些事必须要让这杜长望反了才能真相大白。”

周弘烨深深望她一眼,陆嘉应的表情渐渐松下来,她虚虚一笑:“你难道忘了,当年我陆家是为了什么满门抄斩的么?”

周弘烨呼吸一滞,他微闭双

眼,再然后便是深吸一口气:“通敌叛国,陆相一家一百八十三口全都死在菜市口,血迹十日不退,惨象叫人不敢忘怀。”

陆嘉应突然倒退一步,再然后才站稳了脚跟,她又道:“陆皇后冷宫自尽,死后未得葬于皇陵,仅得一口普通棺木,葬于青山脚下,魂魄不得回京。”

“真是惨…”她幽幽地笑:“后来老天爷看不过去了,于是便又让我回来了。”

陆嘉应仿佛想起无数个阴暗不堪的日子,她无意识地看了看现在的纤纤十指,又抬头道:“三哥,杜菀之要生了,我想在她生产那天在当一天皇后。”

周弘烨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细软柔滑,可是她的心却千锤百炼终于冷成了一块再也捂不暖的冰。

他先前真的想过让她离宫,看来已经不再可能了。

当夜,周熙烨留宿万安宫,陆嘉应一个人睡在宽大的床上。有月光扫进来,陆嘉应的幔帐被开了一个口,月光便溜进来打在她的侧脸之上。

陆嘉应那时却泪如雨下。一颗颗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到她的腮边,她嘴里一直在轻轻地喊:“爹爹、爹爹、弟弟、弟弟…”

承天二年至今,每每夜里她都做如此噩梦。梦里面爹爹与弟弟和无数的陆家人一遍又一遍被人一刀砍掉脑袋,鲜血四溅。

而她跪在她最爱的人面前,眼泪聚成滩,他却甩开了她迎娶了另一个女人。

场景不断切换,他们的鲜血,她的泪,最终混在了一起,化成了无边无际的河流,而她就深陷其中,无论无核呼喊,没有一个人能够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了~~~

看到文下有些美人不是很赞同我的男女主,我只想说我暂时不剧透,这篇文的设定很虐的,女主绝对不包子,而且男主很苦逼的…

PS:明天俺爸生日,于是请客吃饭…但是明天一定会有更新,要是更晚的话,请见谅~

冬至将到

陆嘉应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她的脸上冰凉一片,她胸腔里积压到如今的怨恨与悔意终于冲到了她的喉咙口,她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周熙烨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一股嫌恶的恶心之感“蹭蹭蹭”地往上冒了出来。

她连忙下了床,身影跑动起来,落在宫殿里煞白的墙壁上,犹如孤独绝望的蝴蝶。

“呕…”酸意充斥着她的口腔,她连苦水都吐了出来。

许是动静大了,宝珠立马醒了过来,燃了蜡烛看到了陆嘉应面如死灰的神情以及额角豆大的汗珠。她心里终于轻轻地扯动起来,她又想起陆嘉应将药膏涂在她手上之时的清凉触感,仿若隔世却又历历在目。

“娘娘…”宝珠来到陆嘉应的跟前,低低地唤,仿佛是生怕打扰到她。

陆嘉应这一刻才魂魄重新附体,心神初定。她一转脸便看见宝珠担忧的神情。

月白从宫殿顶端的小小缝隙里钻进来,一点一点将宫殿染白。秋风随着月光偷偷钻了进来,轻轻吹动着刚刚点燃的红烛,她打在墙壁上的身影忽明忽暗,忽大忽小,摇摇晃晃。

“我没事。”

她明明难受到极致,夜夜做无数噩梦,呼喊连连,连背影都脆弱不堪,却偏偏还要说自己没有事。

这么美好漂亮的女子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宝珠心里暗暗一叹,越来越觉得她可怜但却又可敬。

陆嘉应伸出手:“你扶我回床吧。”

宝珠的动作愈发地轻柔起来,陆嘉应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她接着入眠,呼吸清浅,任凭眼前场景一个接一个闪现,却一句话都没有喊出来。

第二日,周熙烨终于从万安宫里出了来,太医说贵妃娘娘的生产日子应该就在半个月后了。陆嘉应掐指一算,那应该就是立冬了。

前线又传来消息,杜长望终于发起了进攻,战事一触即发,双方交战于西北十里坡。陆清文却还没有醒过来,陈力便成了先遣部队。

杜菀之又重新躲在了万安宫安心养胎,周熙烨赏了一大堆的物什,吃穿用度俨然一个皇后的规格。

可没过两天,宫中便又传言,杜菀之的亲生大哥被京城官兵当场围堵在城门,如今已被关押在吏部大牢,将不日受审。

陆嘉应不知道杜菀之是如何表情,只是道听途说她宫里宫女好多人求内务府要换地方,哪怕是待在浣衣局。

周熙烨依旧宠着自己,夜夜都留宿聚芳宫,软语温存。他在她耳边说着一遍一遍美丽的情话,陆嘉应的心便一遍一遍地淬着最为深切的毒。

他怀抱温热滚烫,每次挺入都一/插/到/底,但却搅得她满脸惨白。她虽然娇喘连连

,可是却干涩万分,每一次周熙烨都紧皱眉头。

完事后,他眸光暗沉,深不见底。

陆嘉应想,这不是长久之计,周熙烨本来就没有十分相信她,这样的表现显然不是理想的,该不该弄点助兴的东西呢?

可是每每喝下一碗避子汤药之时,陆嘉应便连一点装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如果能够为了自己生涩的表现而放过自己岂不是更好?那就不用每每喝完这碗药汤后再恶心几天。

可是周熙烨仿佛起了征服之欲,这一夜,聚芳宫的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去。只剩下周熙烨与陆嘉应两人在一个偌大的浴汤里。

热气蒸腾,水雾渐渐飘起来,就像是云雾一般浮在了半空中。周熙烨将陆嘉应圈在怀里,自己闭着双眼躺在了一旁的汉白玉池壁之上。

陆嘉应瓷白的脸颊因为热气泛起了如同晚霞一般的红晕。她湿漉漉的睫毛扑闪扑闪,轻轻盖在她小巧力挺的鼻翼两边,似乎很是享受的模样。

周熙烨突然睁开眼,便看到了她这幅模样。他眼神微微一黯,接着轻轻地摆动起了有力的胳膊。睡眠荡起了涟漪,水波几乎泛着幽幽的光。

“嘉应…”

“嗯?”陆嘉应终于睁开眼,抬起头在周熙烨怀里仰望:“皇上,怎么了?”

周熙烨嘴角一个坏笑,陆嘉应便已经感觉到股沟处顶上来的灼热。她脸一烫,更加地红晕光滑。

周熙烨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垂在一旁的长发,脸越靠越近,他温热的带着湿气的气息一下子喷到她的脸上,与汤池里的热气完全不同。

陆嘉应张口想说点什么,却被周熙烨一把捂住了嘴巴。

紧接着,他突然大手一个打转,便将陆嘉应整个人从怀里推到了池壁之上。她的背部一下子撞到坚硬的汉白玉,发出一声闷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周熙烨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不由分说,野蛮地拉高了她的大腿,一个挺身一没入底。

“唔…唔…”陆嘉应被捂住了嘴,不停地哼哼。

周熙烨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之后立马前后抽动了起来,一下一下,陆嘉应的身子便不停地顺着池壁往上滑,周熙烨又紧紧抓着她,她便上下抖动,如同天底下最无依无靠的枝桠。

他们周围的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开始还是慢慢地轻轻地,但是很快随着周熙烨速度的加快,水里便响起“噗通噗通”的声音。

有的水的润滑,陆嘉应进入状态仿佛比较快,很快就发出“嗯嗯啊咦”的淫靡之声。

她闭着眼红潮涌动,而他却在整个过程中都睁着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双眼。

如果是被送来蛊惑帝王的,不是应该对床底

之事信手拈来,怎么可能反映如此生涩?仅仅在汤池里面就忍受不了?

周熙烨再次加快速度,陆嘉应再也忍受不了,低头一口咬在了周熙烨抓着她大腿的手臂上。

“不要…不要…”

周熙烨轻轻一笑,在她耳边一叹:“朕如何能依你?”

最终结果就是陆嘉应昏了过去,被周熙烨带回了床上。

那一夜离立冬还有七日,第二天周熙烨与陆嘉应在汤池的荒唐行径就被杜菀之知道了,那时候她终于气得一口鲜血喷出来,吓死了侯在一旁的芳翠。

日子渐冷,似乎有阴风从她的背脊里伸上来,她终于从梳妆盒的暗仓里拿出了一封信吩咐道:“快马加鞭,递往前线,务必隐秘。”

当日,吏部提审杜厚照,连审一天一夜,最后杜厚照服罪画押,却在认罪之后自尽于天牢。而第二日,吏部官兵奉天子之命,冲进了杜家,带走了杜家一直体弱多病的二公子杜厚光。

杜菀之听见此消息时,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阴沉与难看。而她百般打点,却不知道杜厚照认了哪些罪,而杜厚光又为何被抓进天牢。

一道圣旨飞到万安宫,却依然是让杜菀之安心养胎。当日下午,宫中不知从何而起,流言纷纷。据说空缺两年的后位周熙烨有意再立,而皇后人选却不是即将生产的杜菀之,而是进宫时间不长的贤妃娘娘陆嘉应。

离冬至三天之时,西北杜长望十里坡战役大胜,又乘胜追击夏朝贼子数十里地,最终夏朝人签订了议和书,并派出本国最为得力的皇子夏利闻随军前往大周朝商议事宜。

而陆嘉应收到消息,陆清文终于醒了,陈力将十五万兵力交还给他,杜长望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谁都知道这十五万兵力在这一场战役之后余下人数不到三万。

杜家大军班师回朝,杜长望因为独女即将生产于是先行一步,不消三日便能抵达京城。而他带的先行部队里包括了陆清文。

陆嘉应写书一封,盼自己大哥早日归来。但是她知道,陆清文做事妥帖万分,他昏迷醒来的时机极好,表明了自己向着杜长望的一颗忠心,加之他曾经舍弃性命救过杜长望一命,杜长望怎会不信任他?

而宫里这时候,太医院已经派人时刻侯在万安宫,等待着大周皇朝第一个血脉的降临。

陆嘉应站在聚芳宫外,看到秋日萧条景象,紧紧裹紧自己的披风。手里捏着周弘烨从外面递进来的条子。

上面写着:夏利闻随身带着的百人为夏国境内武功最为高强的百人,而御林军总管—杜长望门生唐西夜抽调了宫门守卫,守卫作息与习惯大大改变。

而这个时候,陆嘉应最

想知道的却不是这些,她嘴角轻轻一抿,她无比渴望看见这一刻周熙烨的脸色。

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