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烨点了点,抱着陆嘉应一路去了重华宫。

太医把这脉,头垂着,手却在周弘烨的注视下抖得厉害,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王爷,这、这是喜脉啊。”

周弘烨点了点头,哼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太医这才说道:“是袭来迷药才昏迷的。有

了身孕这些东西不能用,会小产。昨夜应该吹了风,这会儿有点发热,这,喝点姜汤最好,微臣再开两剂安胎药,娘娘她体虚要养着。”

“嗯。”周弘烨的脸不辨喜怒:“下去吧。”他又转过头来对李安白说:“你留着好好照顾她吧。”

李安白乖乖巧巧地说好,眼神却冷了一分。

而京郊那场大火也终于在清晨时分被熄灭了,可是御林军的粮草却只剩下最东边的一小部分。而又有人报告,刚刚接回来的陆嘉应杳无踪影。唐西夜一拳砸在空中,怒道:“他娘的!”

蔡成却感到事态不妙,预感一定是陆嘉应被人劫走,不然若是陆嘉应自己有心逃走,她根本不知道粮草的具体位置,她又怎么去烧它?

“快去看看皇上!”

被这一提醒,唐西夜也大叫不妙,连忙随着蔡成狂奔而去。而那所有人出了一口大气的是,周熙烨依旧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而且经过一夜药针的刺激,他的脸色在竟然在晨光中看起来好了几分。

就在此时,周熙烨突然咳了一声,头微微动了一动。唐西夜黑了一夜的脸终于有了点好脸色,转过头大喊:“快去请军医!”

戒空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嘴里阵阵有词。

军医很快赶来,一摸周熙烨的脉搏,说出了一句让众人安心的话。

“没想到这次兵行险招,倒恰恰摸对了门路。皇上的身子总算有了点起色!”

作者有话要说:在微博上说要更两万字左右的,现在也有一万八的了吧…不要乱棍打死哦~

今天更了这么多,好歹出来几个霸王啊!

小白:早上七点起来上课,九点半上完课回来就码字,码到中午吃饭,吃晚饭看了一集《生活大爆炸》再接着码,码完吃个晚饭,坑爹开始处理实验数据,晚上九点甩下实验数据接着码。美人们,知道我现在怎么想么?!我就想!陆嘉应你去死!周熙烨你去死!周弘烨也去死!这样我就杀了所有人,然后…完结…

变脸之人

陆嘉应醒过来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身处的地方居然是重华宫。她一开始还没有认出来,可是当她环顾四周,而场景慢慢与两年前重合时,终于想起来她在哪了。

于是这一刻她胸中顿时一口气提了上来,然后憋在喉咙口上不得下不得。所有东西与两年前一模一样。她身下的被褥,触感依旧丝滑如绸。目光逡巡,摆设一模一样,就连花瓶中也还插着盛放的鲜花。目光一扫,她不由自主地便停留在摆放在屏风旁边的“焦尾”上。

她的手渐渐捏紧,要有多努力才能将前尘旧事通通埋于心底?难道是时间太短?所以一旦被揭开伤疤,往事就会如同猛兽一样汹涌而出?陆嘉应的心有点顿顿的疼,全身上下也都出来许多汗。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能够从床上爬起来。

甫一落地,地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凛。这下刚有点动静,内殿外面站着的小宫女立马低眉顺眼地跑进来,低声地叫她:“娘娘,您有何吩咐?”

这时候屋内正燃着亮堂堂的烛火,火苗上下跳动,陆嘉应的一张脸忽明忽暗。她望着那个小宫女,突兀的一笑:“以前在宫里怎么没见过你?”

小宫女不知为何竟然极为怕她,哆哆嗦嗦的硬是没有说出话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内殿里进来一个穿着嫩黄色宫装的女子。她一见到陆嘉应便天真烂漫的一笑:“贤妃娘娘你可总算醒了?”

陆嘉应看到李安白这张脸,看她一拍天真模样就无法不想起从前的自己。她简直就是多少年前的陆余音。陆嘉应微微眯了眯眼,长睫毛覆在小巧的脸上,留下一个扑闪扑闪的阴影。

美人楚楚可怜,风情万种。李安白不是这样的女子,唇边不由自主便浮起一丝冷笑,可是她却亲亲热热地拉着陆嘉应的手笑道:“娘娘,你可得好好养着呀,现在你可是两个人。”

不自在的感觉从背脊传上来,陆嘉应无心与她多做纠缠,扶开她的手道:“让周弘烨过来见我。”

李安白听到这话,脸上表情微微一僵,然后她立马精准无误地再次掐中陆嘉应的手臂,力道大而狠,她脸上神色突然一下子就像个妒妇一样尖酸刻薄。

陆嘉应微微一个刺痛,便听到她说:“娘娘未必也太将自己当回事了,王爷现在是你想叫就能叫的么?”

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制住,陆嘉应先前的恨意与怨气顿时化作的层层怒气,从心底往脑上冲。刚刚还病着的身体

一瞬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唰”一下空着的那手一巴掌“啪”的一下子就甩到了李安白的脸上!

“那你又是什么身份?!敢跟本宫这样说话?!”

李安白被这一耳光甩得还有些懵,这几天她在宫中面对一干宫女太监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她顿时一眼扫向了周弘烨特地寻来的“焦尾”,冷笑一声就走了过去,抓起那把琴“哐”的一声就砸到了陆嘉应的脚下。

上古名琴就这么四分五裂,琴弦断在那里伸开来,就像是张开的手。陆嘉应从幼时开始习琴,对名琴几乎是痴迷。当初周弘烨为了讨好她曾经将这把“焦尾”送给自己,不过她当时没有收。现在过了这些年,这把琴又出现了自己眼前。

她嘴角迁出一丝嘲讽的笑,低低一叹,就像是对耍脾气的未长大的小姑娘一样,说道:“安白,你这是给谁看?给本宫看?本宫难道还没见过琴么?”

李安白原想着硬碰硬算了,没想到这陆嘉应居然以一副长辈的姿态教训她。她顿时心里气不打一出来,刚想再发飙,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

“这都是怎么了?”周弘烨看到正中间被摔烂的琴时,声音立马沉了不止一分:“安白,是你砸的?”

李安白转过脸,见到周弘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一跳,顿时不敢说话了。

陆嘉应微微嗤了一声,周弘烨手一扬,李安白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打她,缩了缩脖子。

周弘烨的大掌却没有落下来,只是挥了挥说道:“都给本王滚下去。”

陆嘉应见他气势十足,心里略微一思索,再加上戒空之前分析的情势。想来周弘烨如今势意气风发,她不由得讥讽出声:“王爷如今还要抓我来做什么?一个死人对你还有什么用?”

“哦?死人?那么现在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又是谁?”周弘烨低低一笑:“嘉应,别跟我玩把戏,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

“什么?”

他嘴角一勾,桃花眼里似乎真有厌恶而狠毒的光,他说:“我最讨厌你骗我。”

他边说边上前,拉着她的手又道:“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嘉应顿时寒从脚起,现在的周弘烨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从前的他骄傲自大,失去皇位后的他多疑猜忌,但是现在的他却让她看不懂。他可以一会儿

温柔一会儿狠毒。

权力当真是冲垮了他的脑袋。

她被他牵着手出了重华宫,越过宫前常常的阶梯。此时正是夜半时分,月光凄迷地洒在空地上,幽幽地暗暗地。宫墙上高悬的红色宫灯被寒风一吹,晃荡晃荡,打出来的红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周弘烨的手宽大却冷硬如坚冰,狠狠地抓着她的手,几乎是半拉办拽就带着她走。

步伐愈来愈快,寒风吹到陆嘉应的脸上,刺骨的疼。她一哆嗦,打了个喷嚏。周弘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兀自一笑,依然拉着她就往前走。

步伐终于停下了,陆嘉应弯腰咳了几声,然后就发现她们来到了齐太后曾今的寝宫——永寿宫。

陆嘉应回头看他一眼,却听见周弘烨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走吧,进去看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没空上网,把晚上的份发上来~

人面模糊

当真寒从脚起,陆嘉应的耳边还依旧响着周弘烨的调笑的声音,转眼就被他推了一把,一脚踏进了永寿宫。

北风从宫门口径直吹来,陆嘉应回过头来看见周弘烨高深莫测的一张脸,心里一跳,立马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呵”周弘烨笑:“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未曾想到周弘烨又反手推了她一把,陆嘉应往前撞了几步,来到了内殿前。伫立在一旁的几个小宫女都纷纷低着头,不敢看他们,陆嘉应不经意间看到她们的眼里俱带着恐慌的神色。这下,她心里感觉更加不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弘烨拉住她的手就往前牵。掀开了挡在他们眼前的帘子。

一具腐烂的尸体跳入陆嘉应的眼里。睚眦目裂,眼珠凸出来,脸颊的骨头都已经有点冒出来。稍一走进,腐尸的味道直冲鼻梁。陆嘉应五脏六腑顿时搅起来。再也忍受不住,她浑身微微颤栗,然后俯身便将腹中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周弘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见她发丝凌乱,眼眶通红。他目光微黯,道:“怎么?你同情她?”

曾经风光无限的齐太后当真死无葬身之地,被人弃尸在偌大宫殿之中。

他凑近她,闻到她身上独有的梨花香。他轻轻一笑:“嘉应,本王是个记恨的人。欺我之人,我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以啊,你为何总是利用我,骗我呢?”

他撩起她一小撮垂落的头发,耐心地替她拢好。他温热的指尖在她耳垂处稍稍停留了一下,陆嘉应浑身开始发抖。

琉璃易碎彩云飞,好年华旧时光总是流入命运长流之中。就连旧人也人面模糊,认也认不清。

陆嘉应此时此刻,心里终于涌上层层惧意。她终于明白,周弘烨跟以前的三哥不是一个人了,他此刻只要稍稍用力,就能一掌掐死她。陆嘉应想,她骗他利用他不过是倚仗他内心里对过去的一点点情分,现在好了,终于不见了。

她抹了抹嘴角,抬起头,硬是扯起一个嘴角:“哦?你现在是想杀了我么?”

周弘烨一双桃花眼眼角稍稍眯起,手掌稍稍游移,来到她的下颌,一把抓住。一用力,似乎能听到牙齿“咯嗒咯嗒”的声音。

“你想的美。”他说,眼里狠色俱起。突然一掌袭向她的后颈,陆嘉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昏倒在了周弘烨的

怀里。

李安白从宫门外进来,双眼瞥见周弘烨的怀里的陆嘉应。好半天不是很高兴的问道:“我要去么?”

周弘烨点点头,笑了笑,似是安抚:“乖,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可不许现在就出乱子。”

转眼便是元宵,是夜,任凭头顶月圆无缺,清辉将整座京城染上微微银色,京城的街道依旧十分冷清。

年初琛王叛乱,皇帝却阵前病倒,双方各执一词,京城官员预感事态不妙都纷纷躲在家中,上行下效,百姓自不必多说。于是元宵之夜,京城的街上连个鬼都没有。

而此时,周熙烨正站在京郊的帐前,抬头仰视无边夜空,面色沉静。依然查不出是中了什么毒,但是经过老军医的摸索,身体总算是好了几分。然而,他醒过来的时候,情势已是大变,陆嘉应早已不知去向,她的轮廓就像是出现在他的梦里一样。

西北传来军报,夏国的狼子野心被经过陆清文和陈力的齐心协力终于被挡在了外面,战事暂时得到停歇。而无法抵挡的是,杜长望旧部终于南上到了京城之外,只隔了一条渭水。

或许过了今晚,将会有数万兵马闯入京城。大周皇城脚下,将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周熙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衣襟,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陆嘉应狠狠地将木簪子踩碎的情景在他眼前轻轻一晃,他终于垂下了头。

“万岁爷!万岁爷!”桂圆却飞奔而来,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道:“万岁爷!娘娘,她,她回来啦!”

周熙烨耳中“嗡”的一声,一个转身回过头,急急问道:“你说什么?!”

桂圆突然笑起来:“万岁爷,娘娘她回来啦!”

“快!”周熙烨脱口而出,连脑子都没有过:“快!在哪?带朕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陆嘉应已经从远处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她走在无边月色之中,披了件雪白的狐裘,风吹起来的青丝掩盖住了她的脸。她一步一步缓缓而来。

周熙烨瞬间不知道如何做,只能呆呆地立在一旁。

桂圆却无比欣喜,小跑着到陆嘉应的面前,牵过她的手道:“娘娘,您慢点。”

周熙烨终于与她相见,陆嘉应抬起头来缓缓笑道:“你好像瘦了。”

一句话,五脏六腑都剧烈地疼起来,周熙烨低下头,桂圆识相

地走开。

他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她的小腹前,只差了一掌的距离,他却再也不敢往前一步,只是低低一叹:“如今势多事之秋,我不能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了。嘉应,你记住,往后只要好好保重自己和…和你腹中孩儿便好。”

陆嘉应也低下头来,周熙烨眼神忽的一黯。沉默了半响,却听得地下嗡嗡的声音:“傻瓜。”

周熙烨眼神突然变得极其幽暗,他将递出去的手收回来,拢进宽大的袖中,收紧收紧再收紧。

“你被谁劫走了?又是怎么回来的?”

陆嘉应抬起头来:“周弘烨手下的人做的。”她顿了顿,叫他:“阿烨,太后死得很惨,周弘烨亲自带我去看的,我假装被他击昏,这才逃了出来。”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盯着他,周熙烨微微一笑,拉过她的手:“你冷不冷,我们回去吧。”

陆嘉应点了点头,周熙烨自嘲道:“你倒难得的听话。”

她抚了抚小腹:“我只想让他生出来的时候,不至于太可怜。”

周熙烨眼神一晃,紧紧地又握了握她的手:“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嗯,谢谢各位美人等我,大家放心,这篇文是我近期在晋江的最后一篇古言了。我已经写了两年了,需要调整一下了,所以这篇文无论成绩好坏,我都不会坑,算是给自己的一点纪念。谢谢你们!

真真假假

正月十六,寒风四起。渭水之上结了层层寒冰。天色将亮,雾气微洒,湖边却已经伫立整齐划一整装待发的军队。

京郊之处,周熙烨立于帐中,眸光渐暗,他转脸一看,却见陆嘉应一张精致小脸在羊毛铺就的毯子上睡得很是安然。他轻轻勾了勾嘴角,见她小嘴微嘟,似乎在叫谁的名字。

他定了几秒,然后才立于她的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嘉应?嘉应?”

陆嘉应这才仿佛醒了过来,有些迷茫的双眼湿漉漉的,好半天才仿佛回过神来。

“阿烨…怎么啦?”

周熙烨见此情景,温柔宠溺看似一笑,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只是道:“你走吧。”

陆嘉应眼神一凛:“阿烨,你是什么意思?昨夜不是才说的好好的,你为何赶我走?”

周熙烨依旧笑:“你还是走吧。”

她终于心神大动,从毯子上一跃而起,薄衣衫退到肩头,露出雪肌玉颜,几乎晃人眼睛。

她微怒,指着周熙烨道:“阿烨,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罢,她突然泪光微闪,胸膛微微颤动,当真是受到极大的委屈。

周熙烨看着这张脸,眉目一如当年。可是就在前不久,这张脸的主人一把甩开了属于过他们的曾经。

正待愣神的时候,陆嘉应却突然扑了过来,胳膊圈住他的腰身,小手拽得紧紧的。她抬起头来:“阿烨,你不要又抛弃我。”说罢,他急切地去找他的薄唇,立马压了上去。

周熙烨立马偏了头,狠狠地拉开了她环住的手,捏了捏眉心,似乎很疲惫,叹道:“你走吧。”

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就像是一个小小的溪流,在陆嘉应的脸上纵横交错。她后退了几步,哽咽地点头:“好,好,我走!”

周熙烨不为所动,竟然说道:“朕让唐西夜亲自送你走,你找个平安的地方吧,不要跟在朕身边吧。”

陆嘉应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微微愣了一下,愤愤地甩了甩衣袖,随手披了狐裘真的掀开了帐篷。

桂圆前来伺候洗漱,正遇到急匆匆往外走的陆嘉应,吓得连忙跪在陆嘉应面前,抱住她的腿道:“娘娘,您这是生什么气,您发在奴才身上吧。奴才求求您,这次您可千万不能再走了。”

陆嘉应恨恨道:“你去问你家主子!”

桂圆一听这话,立马不知所措,转脸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帐篷。周熙烨此时正好出来,他见到了桂圆的目光,微微勾了勾嘴角,却摇摇头。

伴君这么多年,桂圆立马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尽管他心中有诸多疑问,但还是憋了回来。移开了脚,只道:“奴才这就去问问万岁爷。”

陆嘉应扬着头,身形却不动。

桂圆连忙进了帐篷,周熙烨一见到他就道:“让人送送她吧。”

“万岁爷…”

周熙烨一个苦笑:“小桂子,再找个可靠的人跟着她,切不可走漏行踪,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

“万岁爷,这、这,娘娘她…”

周熙烨笑:“陆嘉应如果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你想想,她何曾对朕真心实意地笑过?外面那个恐怕是假的。”

“万岁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桂圆吓到了:“万岁爷,您没受什么伤吧?”

周熙烨摇摇头:“朕昨夜已经猜出端倪,容貌易装,性情可学。可是眼神却太不同了,而且…”他微微一笑:“嘉应头上有一个小小的涡,一头青丝会顺着它垂下来,谁都学不来。”

桂圆心头微微一震,却又听到周熙烨低沉的声音似乎带了点颤动。

“小桂子,她是余音啊,朕如何能认错?”

周熙烨脸上表情越来越淡,只余下一双眼如墨深沉。桂圆抬起头望他,颤颤巍巍开口:“皇后、皇后娘娘…可是,当年,当年…”

“她没死。戒空大师跟朕说过,她捡回来一条命,她是余音没有错。”

桂圆又指指帐外:“那万岁爷,门外那个您既然看出来了,怎么还留到现在,要是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该怎么办?”

周熙烨轻笑:“嘉应未真心真意给过朕好脸色,门外那个倒是圆了朕的梦。”可是笑罢,他终于低了低头:“嘉应如今应该落入有心之人手中,跟着外面那个应当会有结果。好好查探,务必找到嘉应。”

“是,奴才这就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