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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我怕折寿。”

“对了,咱们回北京之后,我可能要月底要回一趟深圳”,小北漫不经心的喝一口眼前的椰子汁。

“回深圳?你回深圳干嘛?”,望着小北的样子,我的心浅浅的一沉,小北,不要。我听到自己内心挣扎的声音,那个人被扼住喉咙,即将被谎言杀死。

“啊,其实不是回深圳啦,是要去一趟长春。我爸不是在长春嘛,我得去看看他…”

我笑了,笑的凄厉如《胭脂扣》里的梅艳芳,如果这是在拍电影,我想我的嘴角早就流出一滴玫红的鲜血。

我笑小北的年幼稚嫩,谎有一千种说法,但小北却选择了最笨的那一种。

他惶惑的表情,就连识穿术刚练到初级阶段的我,也能轻松看破。

小北的谎言,瞬间把前一秒还在高大全扮演释然的我,变成了一只回来寻仇的女鬼。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疼自己,大事儿他骗我,小事儿他也骗我,事关生死他大概都要骗我。

我把面前的MOJITO连同薄荷叶一饮而尽,仰脸堆笑,直视他眼,“亲爱的小北,请你告诉我,上海什么时候殖民给东北了?”

他明显一震,脸色大变,咬着椰子汁吸管的嘴瞬间松开了。

我看到他满是羞愧无地自容的脸,心终于一沉见地,他彷佛被我捉奸在床,瞬间石化,连拿被子遮脸蒙羞的气力也无。

我挥手示意服务员再要一杯MOJITO,“赵小北,我都不好意思信你了,你怎么还好意思骗我呢?”

“喜悦…”,他痛苦的把脸扭向一边,看的我直想笑,“我…我只是怕伤害你…”

“哎呦,别,千万别。你直接上来往我胸口捅上一刀,都比你现在做的事儿让人痛快。赵小北,你知道心也能被凌迟么?拿刀一片片割那个人的心,刀刀剧痛,却不至死,你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你能狠下心来这么对我。”我苍白的狞笑着,酒端过来,我喝一口,手却开始抖,只能默默而不甘的把手放到桌子下。

“那你要我怎么办?住在你家然后告诉你说,我要去上海找她了,你会有四天的时间见不到我,我们四天后见么?”

我彷佛不认识一般看着他,“你怎么就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呢?我要你怎么办?现在成了我要你怎么办了?赵小北,我都要哑然失笑了。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却成了我要你怎么办了。我想要你死,你去么?!”

“我做错事情,不代表我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不代表就连我对你讲一个善意的谎言都是不对。”

“你把这个事情当做善意的谎言?那什么样的谎言才能称得上是恶意的。”我尽量的压低声音保持脸部表情的愉悦自然,双手却在桌下握紧成了一个拳,“是我错,我错在我明明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还模仿别人宽容伟大,我他妈把自己当圣母玛利亚了,我该死,你满意了?只是,赵小北,等过一段日子,你要是午夜梦回睡不着,你要是还没能把你现在的狗屁逻辑抡圆了彻底的让自己成一个人渣。你就想想,你今天做的一切,还能不能这么振振有词。我真的也就是一个读过书知道你妈逼不值的女的,我要是一暴徒,我现在一刀就把你捅死,眼都不带眨的。对了,你相信人贱有天收么?”

“喜悦,你别把话说的太难听了!”,他气得颜色发白,“认识你三年,从来没想到过你是一个这么不可理喻的人。”

“我告诉你赵小北,这都是你逼的。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拜你一手所赐。我的人生就算是一张白纸,现在也已经被你一手手的涂满了屎。你现在反过头来说我臭?你有没有想过那臭味全都是来自你赵小北。”

我好想把手中的半杯酒泼过去,看看这个我已经不认识的人会不会瞬间化为一滩脓血。

可是我没有,酒要钱的,于是我把它一口干掉。

酒精火热的滑过我的喉头,彷佛一只桃花天里下山觅食的冬眠蛇,冲入我孱弱的心。

我忽然无话可说了。

我对这赵小北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无话可说了。

赵小北像一只青蛙般,被我恶毒而满是毒液的言语攻击的体无完肤,呼吸都变得不畅了。

我看着他,感到毫无压力,我觉得很爽,爽至冬天饮雪水。

我再次要了一杯酒,装模作样的享受清迈河畔美景,可随着时间分秒过去,那份恶言相向快感,终于转瞬即逝。

而赵小北,也已经被我的口不择言气的脸色发白,彷佛随时要厥过去。

我知道自己即将深堕向无止境的黑。

来吧,谁怕谁。

我心道,赵小北,姐跟你没完。

从现在起,我谁都不宽恕。谁伤害我,我就要他死。

三杯酒下肚,月朗星稀,我同小北一言不发,气氛降至冰点。

两个人大概都只想杀死对方,气横在胸中心口,暗流涌动,与其开口又是争执,倒不如缄口不言。

周围一片温馨从容,桌桌都再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们彷佛任何一对异国的情侣,彷佛沉浸在如此美景之中,太过专注于美好所以干脆沉默。

我起身上厕所,船头位置有一桌台湾人,三个台湾男生。

我在等厕所的时候听到他们讲中国话,默默的差点儿眼眶一热,于是就多看了一眼。

等我从厕所出来,他们应该把我认成了韩国人抑或日本人,肆无忌惮的盯着我看,以为我听不懂,还捎带着对我品头论足。

“欸,你看这个马子不错耶,皮肤很白很高很赞耶。”其中有个眼镜男猥琐说道,“说不定她对我们三个人感兴趣喔,刚刚我发现她向我们抛了一个媚眼耶。”

我心说我就无心的一看,就被台湾同胞当成抛媚眼,我要是真抛了,他们会以为我是盲人么。

“那你去搭讪啊”,他小眼睛的朋友怂恿他,“不要这么俗辣喔,有个美眉陪我们一起玩也好啊。”

“你们少来了,没看到跟她同坐一桌的是个男生吗,肯定是情侣来的,小心被那个男生锤哦。”唯一一个看上去智商较高身着POLO衫谢天谢地并未把领子竖起的男生说道。

趁着酒劲儿,听完这番话,我竟然冲他们三个傲娇一笑,一屁股在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我可是单身哦,随便猜测一个女生不是单身可是永远都把不到她们的哦。”

他们三个瞬间石化了,接着面面相觑大笑了起来,开朗的跟我自我介绍,起身同我敬礼握手,连声跟我开玩笑说两岸人民是一家,我是他们见到过的第一个活的大陆妹,一定要同我喝杯酒,如此云云。

我用眼睛斜一眼于船尾处在暗黑状态中的赵小北,心中的沟壑自难平,索性也就跟这三个有趣的男生一起谈笑风生的不亦乐乎。

三个台湾男生有预谋的灌我酒,男人间几个眼神来回传递出的那点儿小心思被我尽收眼底。

我却也想醉,于是就一杯杯来者不拒的喝。

酒精催化下,我逐渐的笑的放浪形骸仿佛王熙凤,小北往这边频频侧目,我用余光捕捉到,心中爽如解放台湾,更加的肆无忌惮。

过一会儿,眼镜男的手开始不老实,一开始只是短暂的用手划过我的胳膊,过一会儿便开始跟我的腰互动,接下来是否要袭胸不得而知,我被摸的牙痒痒,但为了气赵小北,姐豁出去了。

接下来剩下的两个男生见到有免费的便宜赚,我又如此豪放如鱼玄机,也各自不甘示弱的动起手来。

我彷佛在广场上的一只大型的雕塑,免费供三位台湾同胞上下其手,合影留念。

赵小北看着这一切,终于按捺不住。他沉稳的走过来跟三人礼貌笑笑,把我拉至一旁,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你真没必要这样…有意思么?”

我瞪大眼看他,故意轻佻,“我有意思的都要到当众撒花了。”

赵小北冷笑,“得了吧,别丢人现眼了。你有气跟我撒,别作践自己行么?退一万步说,喜悦,你真觉得你这样作践自己我心里会不好受?”

“我作践我自己?!赵小北,我最作践自己的时刻不是被人吃几下豆腐,而是掏一颗心出来给你看,却被你踩在脚下。”

赵小北不讲话,不由分说的默默拉住我的手,往座位拖我。

我酒劲儿上来,一把推开他,却一个重心不稳,戏剧般的往后跌去。

身体结结实实的碰到了船帮,我腿一软,竟然往后仰去,继而倒栽葱一般,我像是一根可怜的萝卜,直直****了水中。

那一瞬间,船上有女人的尖叫惊呼,我心想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落水的刹那,我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冰凉,酒忽然就醒了,脑中一片清朗,耳畔是“咕噜咕噜”的水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我会死么?客死异乡魂归清迈我会成为小邓丽君么?

闪电般的划过这两句无厘头的话,我的脚开始条件反射般不由自主的踩水,自小被我那伟大的处女座父亲当做游泳运动员训练的我,忽然有点儿遗憾,我不能就此死去。

我的头刚如同威尼斯水怪一样从水中冒出,就听到“噗通”一声,在一片河水蒙蒙中,我看到赵小北以极其难看的姿势一跃而下。

我尖叫起来,不是为我,是为赵小北。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他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彷佛上演了一出城乡结合部版铁达尼号的我俩,被船上天神降临般的救生员捞小鸡一般救起。

在各国人民的围观下,瑟瑟发抖的我俩被贴心的放到了驾驶舱,避免了旷世的尴尬。

水淹不至死,尴尬却可以让我的灵魂永镇雷峰塔。

服务员拿来毛巾递给我们,我们彷佛三伏天即将化掉离开木棒的冰棍儿,喷泉一般滴着水。

我们俩各自面无表情的互看一眼,几秒钟对视后,如梦初醒一般笑了。

那笑声相互传染,各自凝集,笑到最后,我们的眼圈,其实都有点儿红。

“喜悦,你在船上说的那些话,真的让我挺伤心的。”我默不作声,小北继续低落的埋头讲,如同自言自语,“伤心到我这么爱哭的一个人,都哭不出来了。原来人最伤心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我拿毛巾擦擦头发,“那都是气头上的话,算不得数的。”

“气头上才会讲真心话不是么?即便夹带着气,那也是最真实的。喜悦,你恨我,这毋庸置疑。”

“我是恨,咬牙切齿钻心掏肺的恨…”我长长的叹口气,“我恨我爱你。”

“喜悦,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这样的人了呢,我好讨厌我自己,我也觉得我恶心透了。我好想远远的逃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再也不用面对自己最难看和难堪的这一面。”

“千万别,上海还有人等着你呢。我说这话没有任何的讽刺挖苦成份,你别多心。我不想因为我俩分手之后被老天狠心安排的纠缠不清,影响到你的下段感情。现在我俩身在异乡,好像两只被串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好多事情都不能作数的。等这场旅行结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也一样。”

“喜悦,其实…她没有你好,一点也没有,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也许你是把风溶解在血里的男子?天生习惯孤独不肯放弃追逐什么的?”我听着小北口中的话,继续贫嘴硬充铁娘子,心却瞬间疼的要命。

“你知道么?我在美国,忽然好恐惧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三年了,从我十九岁到现在,我感觉你哪里都好,我没办法挑你的任何毛病,你对我那么好,我们这么合拍。可是,喜悦,你懂么?我刚二十二岁,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我之后的人生就这样了…”

“我懂…你别说了”,我打断小北,“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其实,这也就是我一开始不想跟你恋爱的原因啊。如果当初不是是你初生牛犊不怕虎死缠烂打的,用遍各种招数追我,我又怎么能下定爱你的心,会傻到以为自己足够幸运,会是一个例外。小北,一旦搭上了你这一部列车,我就知道是不能改签和退票的。我要不就一条路走到黑,要不就只能中途下车改换路线。可现在,硬要我上车的是你,要求我中途下站的也是你。这么大的心理落差,真是想让我不疯都难不是么?”

“对不起…喜悦,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烂人。如果当初不是我不负责任的怂恿,你也不会难受成今天这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是周瑜打黄盖的买卖,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好不好。不要再跟我讲对不起了,我这几天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你好像一只鹦鹉有没有啊。”

“喜悦…我…我是什么真的都无所谓,可是,我希望你能好起来,快快的好起来。”

“小北,其实所有爱情的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明白跟能够狠下心来去做一些事情,真的是两码事,相信你也一样。而且,我现在回头望,如果我们这三年没有在一起,我的人生也并不会因此而更精彩啊。相反的,这三年,因为有你,我幸福安稳,爱的死心塌地。你知道,在现在这个年代,能够放下自己去爱一个人,其实也能算作是幸福的一种了。我没后悔爱过你,只是这个结局要我接受,我想我还需要时间。”

“我觉得我们俩好像在参加一个戒毒自助会啊”,小北挠挠头,不好意的笑了,“每天吵吵闹闹还互相安慰对方什么的,喜悦,我们俩三年来没有正式的吵过一次架,这几天,真的是把所有的架都补上了,每天都有新的点,源源不断无穷无尽的。”

“吵架总比动手强。”我也笑,“只是下次的话,像是刚刚跳下水的事情,你要少干甚至不要干。让人听到你为了救前女友死了乍听之下还挺动人的,可还要是人知道你不会游泳对方会游泳还毅然下水的背景资料,肯定没人觉得你可歌可泣,只会觉得你傻逼。这一来,你虽然以身殉我,可死的一点儿价值都没有嘛。”

“我这不是情急之下理智全失嘛,看你一掉下水,我就急了,哪儿还能想那么多。”

“所以我得谢谢你”,我真诚真切无比真心的。

“嗨,咱俩之间还谈什么谢不谢的啊,生分了啊。”

我哼哧哼哧的笑了,水光柔柔的照在我的脸上,我看一眼小北,他也看一眼我,我们都有点儿害羞。

我们彷佛两只在热带落水死里逃生的猴子,湿淋淋黏答答,内心沮丧无比,却各自想着雨林里不知姓甚名谁的香蕉笑了。

亲爱的小北,今夜的这条夜航船,离岸不远,却仿佛永远都靠不回岸。

有时候,我们越接近真相,垂死挣扎的总是有些可怜。

亲爱的,你想要的太多,像个永远都不够的小朋友,我嘴狠心软,最终还是会原谅和给与。

可我却也会担心,其实这个世界太过冷酷,当有一日你也接近真相,能否也能如我今天这般,原谅那个你或她。

这世界上的一切爱情,都如同一条抛物线,始终会有到底的那一天。

我一开始就猜对了这个结局,到最后,却依然赔了自己进去。

我傻么?

全世界,我只希望一个人不要笑我傻,那个人,只是你。

第6章 爱是一条抛物线,始终会有到底的那一天

大概是受了惊吓的缘故,我们狼狈的回到酒店后,各自冲了个热水澡,就安然睡去了。

那一觉好长,我们大概睡了十二个小时。

临近中午的时分,才彷佛大病初愈一般醒过来。

不紧不慢的去退了房,在路边的小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做了一个露天的按摩,连同小费花费一百铢。

看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机场。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转眼就到了曼谷机场。

彷佛乘坐动车从北京去了趟天津。

曼谷比清迈稍热且潮湿,我们坐在去酒店的出租车上,一路无话,各自戴耳机听音乐,车窗外天蓝的一点都不难过。

一路上没有堵车,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在几个狭窄的巷子里拐来扭去,终于柳暗花明的到了曼谷行的第二家酒店,Baiyoke sky。

这家酒店是曼谷最高的建筑,楼高八十八层,轻轻松松的把整个曼谷不夜城尽收眼底。

七十七楼有自助旋转餐厅,八十四楼则有三百六十度的露天观景平台。

如果我想,可以在最靠近天空的地方吹风饮酒。

夜晚降临之时,微醺站在曼谷最高的地方,看整个城市堵车堵的一塌糊涂,轻松悠闲内心暗爽小人得志心理阴暗的如同羽化登仙,我想也算是人生快事一种。

在大堂办理入住手续时,小姐礼貌的问我们要大床还是双床,小北犹豫一下,看我一眼。

我笑,拍拍他肩膀,“你现在也算是个有家室的人了,不要老惦记着赚我便宜,双床好了。”

他翻个白眼,同小姐说双床,转头回击我,“我对于同床异梦的感觉也没什么期待值哦。”

我冲他做个鬼脸,在前台顺了一盒酒店的火柴,悠然上楼。小北在身后拖着小红,狼狈跟上。

我们的房间在六十四层,并不是很高的位置。

虽然曼谷阴着天,但打开门之后落地窗带来的曼谷美景,还是让我俩狠狠震撼了一下。

小北丢几张纸过来,“喏,刚刚前台小姐送的优惠券,好像有楼上酒吧的,你可以研究一下。”

我拿过来看,几秒钟之后果断摊手,“我看不懂…”

“白痴…那等我洗完澡出来看”,小北像只蜕皮的知了一样迅速脱了衣服冲进浴室大叫,“坐完飞机之后冲个热水澡什么的最舒服了!”

“做完爱冲个澡什么的更舒服哦亲”,我打开浴室的门,旁若无人的进去摘隐形眼睛。

因为就在刚刚,外面下起了雨,雨一下,我的困意就袭来了。

“女流氓!”小北嚷嚷,“分手之后不准再碰我的身体!”

我轻松的摘下一只隐形眼睛,加药水揉搓之后,轻轻放到盒子中,“我稀罕碰啊,满曼谷都是帅哥好么,你这样质素的,大概可以组一只空军。”

“哼,我是独一无二的。你没听过有首歌赞美我么: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这世上的事儿,替代不了的只是因为没有找到更好的而已。而且,亲,这首歌叫做遗失的美好,你就是个被遗失的命!”真正被遗失的我摘下另外一只隐形,倒入药水,恶狠狠的抛下这句话出了浴室。

没多久,小北就围着浴巾湿漉漉“蹬蹬蹬蹬”的跑出来,双手叉腰,一脸装出来的不高兴,嘴角却强忍着笑。

“我告诉你,不会有人舍得遗失我的。”

我的白眼几乎要把自己也翻过去,丢一个枕头过去,大声冲他嚷,“闭嘴!”,而后一个翻身,拿被子蒙住了半个头,很快睡了过去,床单和被罩有洗过的洗衣粉的清香,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