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工作到凌晨,他看了眼电脑右下,2:27,这才捏着眉心关电脑。

冲澡的时候电话陡然铃声大作,向佐浑身湿漉,不情不愿关了水,伸臂将玻璃外的挂式听筒扯进来。

“梁琦的亲属吗?

这里是圣玛丽医院…”

向佐猛地一怔。

他一生中,心跳从没那么快过。他赶到医院,并没有见到梁琦。

“梁小姐在里面录口供。”

向佐根本没听清医护说了什么,径自要往诊室冲。

医护赶紧来拦:“她只是烧伤了手背,没有大碍!”

他神智一晃,这才清醒。一抬头,就从玻璃视窗上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头发犹自滴水,衣衫不整,神色焦急。

警员录好口供出来,向佐从门缝中窥见她安好无损地坐在那儿,心下一松。

警员苦笑:“一场误会而已。这位小姐为了煲汤,差点把人家公寓烧了。因为公寓户主不在,所以怀疑她擅闯民居。”

房屋户主也在,是个叫Jerry的年轻人,向佐在警员面前耐着性子听完,开好支票,要赔给Jerry,他没收。

到了梁琦面前,看到她惨白的脸,烧伤的胳膊,向佐再没有好脾气。

眼前这一幕令他心脏迅速纠紧,那种懊恼的、心疼的痛,无可消逆,向佐终于忍不住要发飙,“你就这么有空?除了煲汤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我只是想学着做…”

他毫不留情打断:“你的手是用来拿笔拿书的,不是用来切菜拿锅做家庭主妇的!”

梁琦从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教训过,几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我为了你也有错了?!”

“错!最错的就是什么事都是为了我!伤了你自己,有必要么?”

他说的很对,梁琦无言以对。

心里没有你的人,不要妄想某天他会被你打动…悄然的一句话慢慢在她脑中回响。

林建岳,该死的,你不在,我还能向谁倒苦水?

现在心里很苦,很苦…

恨,梁琦终究想到了这个字眼。

向佐的车子胡乱停在医院外,此刻若不是凌晨,不知会收到多少罚单。

如此担心一个人出事,以至于手足无措、脑子空白,他还是第一次,因此无法解释胸口那一口郁结到底是为了哪般。梁琦沉默地跟着他上了车。

“我送你回家。”

“不,回你家。”

向佐没再多说,一小时后将梁琦送回她家。

梁琦只身一人在外,梁父特地购下这处房产给她,大,而冷情。请的工人都被梁琦解雇了,只留下门卫。

她不需要工人,不是因为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只是,她只需要他。

“留下来陪我。”车停了,梁琦不肯下车。

“…”

“就今晚。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向佐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听了心里烦躁,思忖多时,“好。”

房子很大,光主屋就有四卧七卫,他住她隔壁,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向佐依旧了无困意。

落地窗外是个带瀑布的无边泳池,他端着咖啡看着,心里什么都没有。

开门声,还有,极轻的脚步声…

向佐没有回头。

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他拿杯托的手指陡然僵硬。

梁琦自后拥抱他。

向佐上身赤着,背脊毫无阻隔地感受她柔软起伏的胸部。

她贴的很紧,双手绕过来,柔若无骨,一双柔荑贴在他腰上。

她轻蹭着他,手指撩拨,她的唇点在他肩胛处,一点一点地啄。这么小小年纪,竟已经如此懂得挑起男人的欲望…

向佐不是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