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朋友需要来医院看?”他眉眼间的笑意划开,却一点也不像是笑。

西淳本想找个理由细心解释,但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在探究着自己,于是语气也强硬了不少,“我记得我们并不熟吧?”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还以为我们很熟了。”他的目光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她体内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转身就走,不打算再理会他。她气愤的最高境界就是直接忽视对方。

程沂北又追上她,这时,他的表情比较认真,他拉住她,“既然遇见了,就说清楚。”

最高时候,他们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些打量他们的人,西淳脸色平静,“请问,先生,我们认识吗?”

“我只是想说,我今天脱下来的衣服,你还没有洗。”

西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一旁的人边离开便自言自语“原来是小两口吵架”。

西淳这才发现,他走路的时候有些跛,应该是脚受伤了。

“我记得我们的关系还不到这么亲密吧,难道你得了臆想症?”

程沂北也不想和她拐弯抹角,低低开口,“我那天没有用避孕套。”

西淳愣了半响,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要缠着自己了,于是淡淡的开口,“你不看电视的吗?不是都说那什么是‘48小时’有效吗?”

“那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程沂北语气坚定。

“你什么意思?”西淳冷了几分。

“既然我们都在医院门口了,不如就去检查一下。这样我们都应该比较安心,也避免以后的纠缠。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吧?”他挑挑眉。

西淳笑了起来,“是在担心什么啊?放心好了,本人还没有相当单亲妈妈的理想。”

“既然如此,那还是去检查一下。”程沂北坚持。

“凭什么要听你的?”

西淳转身要离开,程沂北拉住她。这人怎么这么烦?西淳一脚踩在他受伤的脚上。或许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样一个动作,程沂北疼得倒吸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斯斯文文的女子竟然骨子里如此野蛮,但没有放弃,拉住她。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西淳的包掉在地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洒出来。

而那一张单子就躺在地上。

程沂北眼睛眯了眯,眸子暗了几分,连声音也嘶哑了一些,“看来,是真的不用多此一举去检查了。”

☆、13

程沂北从不相信缘分,也不相信所谓的缘分天注定。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让人身心愉悦的童话故事,不过只是自我的幻觉,刻意的将事物美化,似乎生活也多了几分色彩。他相信的只是,事在人为。

第一眼看见西淳的时候,带着几分好奇。只因为这个名字被马斯凯那一帮人提过无数次,听到的也不过只是王宥迪对她有多在意,有多么的好。程沂北并没有当一回事,顶多也只是在长相上占几分优势,加上性格比较讨巧,所以能将风流成性的王宥迪绑住一时。

如果,王宥迪真爱,那这两年怎么没有听说过他要娶她?

不过都是笑话罢了,所谓的在乎,对于他们只不过是肯定了某种身份。但在程沂北的眼中,那不过是一种幌子而已,最终,也不过沦为爱情的一场游戏中。

初见西淳,似乎真印证了他的猜测。她对王宥迪没有半点讨好,或许他们这群人活在女人的投怀送抱里,在某一刻遇到这种女子,自然将她视为特别。而这点特别,有着无限的吸引力。但一旦失去了这点特别,当她真的沦陷在他们的柔情中,等待的也不过只是抛弃。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如此的反复。

如果没有那次酒会,也许,他绝对不会和她有着任何的联系。

当她扶起自己的那一刻,他也是有印象的,他不是什么贞洁烈男,被人下药了还可以无动于衷。只是,除了□外,身体里还流串着气愤。看来他是真把杜泽然给逼急了,竟然连这种方法都用上了。他的人生里,能让他喜欢的不多,但能让他厌恶的也少。只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被人算计。

带着一些愤怒,他竟然觉得,她在这一刻出现,很好。

有一些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怎么挣扎。虽然,就算她真挣扎,他也不打算放过她了。他甚至觉得,她那形同挣扎的动作里有着欲拒还迎的魅惑。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欲望这个词有了真切的了然,似乎体内有一团火,怎么都无法压抑。但这并不妨碍,他清晰的感受到进入的那一层阻隔。带着惊讶,他不敢相信,已经跟了王宥迪两年的她,至今竟然还是处子。他觉得自己有些犯贱,这样的事实似乎让他更为的兴奋。

直到第二天,他才想起,这是有些糟糕的。像她这样呆在王宥迪身边两年,还保持着处子的身份,竟然能让王宥迪对她依旧痴迷,想必也有过人之处。她似乎“配合”得太巧了,让他有些怀疑。所以,他直接离开了。如果她是别有所图,自然会主动联系她的。无论她是要什么,就凭那一夜,他觉得自己也应该付出相应的报酬。

只是,她一直未联系过他。

就在他已经有些忘记的时候,她竟然又出现了。

几经试探,也没有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既然已经怀孕了,就应该和他谈判什么了。他也见过不少人有这样的麻烦,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也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但,她似乎什么都不想要。

她的表现太平静了,如同在看别人的故事,而她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王宥迪为什么会沦陷在这样一个女子身上。她太淡漠了,就算你在她面前,也觉得离她好远。但就因为这样的距离,你会想要一点点靠近,看清楚她。想要走进她的世界里,想要化解那一点点的距离。如同一个陷阱,一旦动了心思,便满盘皆输。

在医院和她的争执,在看见那张单子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没有太大的反应,不是因为性格淡定,是他还无法消化自己竟然有了一个孩子,而且孩子的母亲竟然还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这个圈子最忌讳的恐怕也是女人了,而这个女人的身份还带着那么一点特殊。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

他将她带到了他私人的公寓里,她也十分的配合,不问为什么,只是跟着他。

在他离开的时候,她还保证似的的开口,“我不会离开的。”

他奇怪自己竟然听懂她的话,她的意思是在他没有做出安排或者打算的情况下,她不会自作主张的做出任何决定,会尊重他的决定。而他,似乎也相信她。这种难以言明的默契,使他自己也小小的惊愕。

在车上的时候,他也有些感叹,原来有时候很多东西真的无法解释,难道真应该视为缘分?他的脚不过只是一点扭伤,但夏立科却缠着闹着,非让自己去医院照一下片子,确定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为了让夏立科的唠叨止于无形,他也不会那么无聊真去医院,那就不会看到西淳了吧!

他叹一口气。

那天,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会吸烟,在烦躁的时候也会吸上一口,只是没有什么瘾。但那一天,他似乎一直吸着烟,整夜都在吸烟。连嘴巴都发干,烟灰缸也早已经装满。当他回神的时候,满屋子的烟,如同火灾一般,他急急的打开窗子通风。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早就有孩子,更没有想过,自己的孩子竟然是这样来的。但无法否认的是,他一点也不反感,虽然也没有多大的期待。

他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和西淳探讨,他只是发了短信给杜泽芸,提了分手。并没有当面,在这件事上,严格的算起来也是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所以,也是该结束他们关系的时刻了。他知道杜泽芸是一个好女人,但他已经无法给予她未来了,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将他们的路堵死,给自己留了后路。他应该给她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八年的感情,他应该给她时间消化,让她考虑一段时间,再和她好好的谈一次。

有一些烦,但还得去解决。

孩子?太过陌生的名词了。

他一度认为,自己离“父亲”那两个字还很遥远,但现在却近在咫尺。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关系,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正在发育的孩子,他和自己是血脉相连的,他这一辈子都会刻下自己的痕迹,无论他在哪里,他体内都流着属于自己的血液。

他不能逃避,这是他做的事。他没有去想所谓的后悔,或者是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会如何。他不喜欢去做任何的假设,当事情发生后,唯有去面对。留学期间,或许是受到了文化的一定影响,他清楚的知道生一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但如果打掉一个孩子,对母亲的损伤又多么的大。不是没有那种打掉那个孩子的思想,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14

他曾看过一个报道,所谓的无痛人流,就是用钳子之类的东西,将活生生的胚胎减成无数份从母体中取出来。不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残忍,只是一想到那个胎儿是自己的孩子,他就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他变成血水流走。

血脉相连,或许真是那般。

在家呆了三天,他才去了云中月。当初买下这个公寓,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比较好。他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也就随意的买了一些东西。

西淳似乎也没有多惊异,只是看着他。

她也没有想象中淡定,这期间她也会想他会有什么样的打算。但多半会是将这个孩子打掉,她尊重他是这个孩子的父亲,所以她觉得他有权利在这件事上有发言权,但这并不表示她就会听他的。

她也想过,或许他会要这个孩子,但只是要求她生下来交给他。毕竟这样的人在他们这样的人身上出现过太多次了。

只是,她如果真的十月怀胎生下这个孩子,为什么要给别人做嫁衣裳?

她坐在沙发上,似乎他的一切决定都可以接受。

程沂北将买的东西放好,他呆了三天时间才来,是想给自己一些时间考虑该做什么。另外的原因是,他的脚也需要休息,本来也不怎么严重,但夏立科却言之凿凿需要静养。他也随她去了,直到自己的脚已经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被批准出门。

他看着她,“西淳,我想······”

她等着他的决定,一直看着他。她已经想过无数种结果,却从不曾想过他会说,“我想我们结婚吧?”

太过诧异,以至于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可能,这太过荒谬了。她和王宥迪两年,他也不曾给过自己婚姻的承诺,就因为一个孩子,他就愿意娶自己?

她尴尬的笑了笑,“就因为一个孩子就打算娶一个你根本就不了解的陌生人?”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以为这并不算陌生人。”他的表情带着几分认真,让她连打趣的想法都扼杀了。

“可是,你不觉得就因为一个孩子我们就结婚,这太过不可思议了吗?我们连对方都不了解,就这样进入婚姻的殿堂。这对自己而言太不负责任了。”

“我还以为,这才算是一种负责。难道非要两个人交往多年,对彼此知根知底,只有这样才能结婚?但交往多年结婚的人离婚的也不计其数,这并不算是什么理由。结婚不一定需要所谓的爱情或者缘分。时候到了,也就结婚了,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复杂?”

西淳说不出反驳的理由,“程沂北,你认真的吗?”

“难道你以为我在说笑?”

西淳笑了起来,有些不在意的语气,“就算你没有经验也应该知道求婚也有步骤吧?玫瑰戒指什么都不能少,我喜欢钻石,而且是特别大的。”她看着他,“不过说实话,你如果将你所有的存款都直接当成求婚信物交给我,或许我也根本不会考虑了。”

她等着他翻脸,等着他骂自己恶俗。但却只等来程沂北一句,“其实,我并没有多少存款···”

西淳笑笑,这一场谈话也落下了帷幕了。

她看着他离开,也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结果的。在他心里,自己或许已经被打上了一个拜金的标签。也不怎么难过,至少他没有对自己破口大骂,已经很庆幸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真的很抱歉,我只能给予你生命。”无法给予一个完整的家,真的很抱歉。

她从不曾想用这个孩子做任何目的,更不想去打扰到任何人。如果他不知道,或许更好。只是他偏偏知道了,虽然她不知道会如何,但总之,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程沂北是又过了三天出现的,西淳看着他提了一个口袋,也没有多在意。在她的想法中,他定是来和自己摊牌的。

程沂北眉毛挑了挑,“不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西淳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转身又坐在沙发上。程沂北跟上来,用脚踢了她一下,“打开看看呀。”

西淳狐疑的看他一眼,也不知他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她狐疑的打开袋子,身体立即僵硬,目光呆滞的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她的表情太过惊讶,以至于每当程沂北提起她当时的表情就显得十分的娱乐。

袋子里的东西很平常,人人都会用,人人都有。

那是世界上最俗的俗物。

只是西淳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会看到这么多的现金,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有些好笑,那一天夜里,这一对无聊的人竟然就坐在床上数着这些百元大钞。满床的钱,如同纸张一般,许久,她都累了,带着几分无奈的开口,“读初中的时候,我们寝室有一个女生,她很节约,存了一千块钱。她有一个爱好就是每天睡觉前就数一次自己的钱。我就是那种一分钱也存不了的人。当时我就想,如果真能每天数钱再睡觉,那我肯定睡得特别的香···”

“现在不那么想了?”程沂北促狭的笑。

西淳将手上的钱向上一抛,“我都累死了。刚才数到哪里了?我又忘记了。”

“要不,再数一次?”

她扫他一眼,“眼睛都花了。”

“你不是喜欢吗?”

她愕然,她本来只是希望他对自己厌烦,哪知他会干这种事,她推推他,“你拿着这么多钱,就不怕遇上歹徒什么的性命不保啊。”

程沂北笑得放肆,“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要真遇上歹徒肯定以命相搏了。”他抓过她的手,“你看我为了你不顾遇上歹徒的危险,将自己的命看成身外之物,你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

西淳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程沂北扯开被子,“西淳,你说的,你不会犹豫的。”

他塞过一张红色的本子在她手中,她一惊,“你怎么能未经我允许就···”

“谁说未经你允许,你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只有我将我的存款当成信物给你,你就不会考虑就答应嫁了。我只是万分相信你会言而有信,干脆了那么一点,直接去办了结婚证,也省的你跑民政局一次···”

“····”

说不感动,是假的。从未做过灰姑娘的美梦,但他却这样的实现了。他这样的人,竟然肯娶自己,而且用行动说明了一切。或许就在那一刻,她给不出拒绝的理由了。

她在睡眼朦胧中听见他说,“我很遗憾,短时间内我给不了你婚礼,甚至给不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知道,就是知道,他以为大多数女子都会想要一个浪漫的婚礼,只是她偏偏就属于那少部分人。

后来她也曾问过他,“这真是你所有存款?”

他回答也老实,“是从小到大所有的压岁钱。”他顿了一下,“用剩下的。”

他并没有说,这笔钱一直是不动产,是他姥姥去世前留给他的钱。他一直舍不得动用,如同是自己记忆里最珍惜的那一部分。

西淳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女人,即使是那般,她也曾怀疑过程沂北的。她还将那所谓的结婚证去民政局检查过,是不是真的有效,直到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她才真正的愿意相信。她之前的户口应该是一直在学校里,大学的时候迁走了就一直未动过。她也相信程沂北依靠某些关系可以提取到这些信息。

那一笔钱,她也一直未动用,只是又原封不动的存进一张卡,卡的密码就是结婚证上盖章的时间。

所以,她对王宥迪说,程沂北永远不会那么对她。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分手,因为就算他们不再需要彼此,那叫做离婚。

程沂北没有给予她任何承诺,他只是给予了她婚姻,哪怕在这个婚姻里,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没有任何基础,却依旧在维持着。

☆、15

西淳回到“云中月”,程沂北早就一身清爽的坐在凉沙发上。联想到自己一身的汗水,他的“一身清爽”彻底的刺激到她了。有些发脾气的将鞋子乱甩到一边,鞋子刚接触地。程沂北的声音就传来,“将鞋子放好。”

西淳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弯□子将鞋子又捡回来,然后放到固定的位置上。形成整整齐齐的一列。刚放好,她就反应回来,凭什么听他差遣呀。当然,也没有那么无聊的再将鞋子弄乱。有些无趣的去拿睡衣洗澡,程沂北的目光追随了她一会儿,然后又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

直到她从浴室出来,他才动着嘴角,“吃过饭了?”

“难道没你我还不吃饭了?”她也没有好气,竟然将她给丢下自己走了。

程沂北笑了起来,“故人相见应该分外开怀才对,你这算什么表情?”

西淳走过去将头发上滴着的水洒在他身上,“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就是太开怀了吗?”

程沂北用手挡了一下,“自己去吹干。”

西淳撇撇嘴,“你那所谓的好丈夫形象就只打算当三天?”

程沂北思量了一下,这才起身主动去拿吹风。她也不动,就等着他来为她吹干。

“左边一点啊,你没有看到在滴水吗?”

“你怎么一直吹左边啊,把我烫到了。”

“程沂北,你到底会不会吹头发?”

······

程沂北将吹风机放下,有些无奈,“你怎么就这么聪明,我还真不会。”

她光着脚丫,踢了踢他,“我饿了,去做饭。”

他眉头皱了一下,“不是吃过了吗?”

西淳直接躺在沙发上的另一侧,表情也甚是丰富,“其实吧,我也不是很饿。但是,你儿子好像特别饿了。不过也没有什么,你继续看你的电视,我现在好像也不怎么饿了······”

她话音刚落下,他便将遥控器放到她面前,“你慢慢看。”

她看着他进厨房,嘴角扬起一丝笑。

吃过饭,带着一丝残存的自觉性还是将碗洗了。她直接就倒在床上准备睡觉,而他不同意的摇摇头,“你怎么就这么嗜睡?”

“这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

程沂北去拉起她,“才吃过饭,等一会儿再睡。”

西淳甩开他的手,将被子拉过来将自己唔得严严实实的,程沂北失笑。他爬上床,将她身上的被子一点一点拉开,用手拍拍她的脸,“别装睡。”

“你烦不烦啊?”她严重抗议。

“不烦。”他咧开嘴角,不罢休的打扰她进入梦乡。

“别碰我。”她皱着眉头再次打开他的手。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小妞,你凭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谁会信你这言不由衷的话啊?”

西淳彻底被刺激到,身子一激动立即坐了起来。一看到程沂北那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暗骂自己怎么又中了他的计。然后原本的气愤被一点点散开,她踢踢他,“你到底想干嘛啊,就这点出息。打扰我睡觉就那么有成就感?”

“此言非虚。”

西淳被堵得难受,闷哼一声又躺下,程沂北靠过去,用手抱住她。

“走开。”她移开一段距离。

他还是厚着脸皮靠过去。

西淳不乐意的又移开一段距离。

程沂北失笑,“你再动,直接去地板上睡觉得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好啊?”

“冤枉,我只是在预见你的未来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