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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别说素安了,就连沉默寡言的陆清和都听不过去了。

“我觉得薛医生人很好。温和细心,还肯照顾晚辈。而且很博学,中医西医皆有涉猎。”陆清和道,“不知薛符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薛符反驳,“你被他揍过吗?没吧。被他数落过吗?肯定也没。所以我怕他你不怕啊!”

然后陆清和就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说实话,没见到陆清和之前,素安是怎么也没料到日后的大师年轻时会这么的不善长和人交流。

毕竟,这位陆大少爷,之前可是做出过从家里逃跑独自去金陵的‘壮举’的。

但是反过来想想,他这样的脾气,还能鼓起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情,显然是真心热爱中医学,所以拼了所有也要达到目的。

思及此,素安轻叹着不胜唏嘘。

一顿饭平静无波的吃完,三人准备离开。

陆清和说自己身为做东的,请素安和薛符先行。

两人都知道与他辩驳没什么用处,也不多费唇舌,直接当先往外走。

薛符当先开了门,邀请素安先出去。

谁知素安只朝外探了一下头就立刻收回脚步,缩回屋子里站着了。

薛符奇道,“怎么了这是?”因为惯常带着警惕,他觉得不对就立刻压低了声音,所以这句只能屋里三人能到。

薛符疑惑着朝门外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亦是收回身子回到了屋中,又小心翼翼的把房门闭上。

“你认识郭军佐?”在陆清和诧异的目光中,薛符小声问素安,“不然怎么退回来了?”

素安摇摇头,“那两个人里,我只认识方家的二老爷,方兆。”

刚才她出门的瞬间,正好看到隔壁间有两人正朝里走过去。其中一个就是方兆。所以她反应迅速的撤回来,不想对方也看到她。

因为她留意到,和方兆在一起的那个人,虽然瞧着穿粗布棉袄,好似不过个寻常人。但是那人眼睛有神得很,不像是普通百姓。

素安就留了个神,快速退回屋子里,避免在没有想清楚对策前就和那些人正面对上。

“方兆?方家二老爷…那是你二叔吧?”薛符问。

陆清和插道,“那是以前。现在段小姐姓段了。”

薛符摸摸下巴,“方兆这个人我倒是不认识。不过,我认识和他一起进去的郭军佐。”又问素安,“王都统身边的郭军佐你知道吧?”

陆清和听闻这个名字,温和的目光陡然现出厌恶之色。

“我不认识郭军佐,”素安想到了那个人不简单,却没料到会是王都统的人,遂道,“不过我曾见过郭军佐的太太。”

顿了顿,她补充,“当这位太太在大使夫人跟前陷害陆太太的时候,我正巧就在那个舞会上。”

素安想着,陆清和恐怕也是听说了郭太太和那几位太太在陆家舞会上的所作所为了,所以才会露出那般的神色。

任谁都会打心底里厌恶这种加害自己母亲的人。

“老郭的媳妇儿居然还害过警视厅厅长的太太?”薛符来了兴致,浓眉蹙起,眼睛一亮,“这倒是有意思了。你说,他和方家二老爷凑一起,想干什么呢?方二老爷这个人怎么样?”

如果是以前这样问素安,她八成会说,方二老爷虽然平庸不太出众,却还算是个避世过平静生活的闲散人。

但是,她已经早几天发现了有关‘晨晖布业’的事情,再不会轻易忽略了方兆这个人。于是道,“心思诡谲,不可妄信。很有赚钱的见不得人的手段。”

薛符就心里有了数。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但是当着陆清和这个‘老学究’的面,并不是适合谈这些。倒不如回去后各自和信得过的人商议。

主意已定,一行人听着旁边关了门安静下来,就出了静雅大酒店。

临下楼梯前,素安回头朝远处那紧闭的房门瞥了一眼。

刚才她看到方兆的时候,见到他的面前浮现了一些虚影。而且让她非常意外的是,虚影上面居然还有她。

只不过虚影上的她,穿着红色礼服,头发高高挽起,分明是喜事时的打扮。

难道说,方兆会出现在她的订婚宴上?

素安一路想着,和薛符他们俩一同走到了静雅酒楼的外面。

这时候耿叔把车子开了过来打算送她离开。

“卧槽!老子这是眼花了吗?”薛符看着素安的座驾,眼睛里冒着嫉妒的火光,激动得眼皮一跳一跳。

他伸手抚上凯迪拉克的车身,张开双臂,恨不得整个人都扒上去,口里嗷嗷直叫,“我的老天爷!他居然真弄了这么一辆过来!啊啊啊啊嫉妒死我了!不行,我得问他借来开几天。”

薛符鬼叫着嚎了老半天,好不容易冷静了一点点,这才发觉了不对劲,甩头去问素安,“这车怎么在这儿!”

“他借我用的。”

“借!你居然说借!”薛符喊着,“夫妻俩,他的不就是你的?我懂了…他买了,然后成你的了!啊啊啊啊!搞得我都想嫁给他了!”

静雅酒楼门口人来人往。

薛符拼命扒着车子舍不得松开。

陆清和皱眉看了半天,最终忍受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

薛符学武多年,反应极快。听到后面有疾速风声,忙侧身避了过去。

陆清和到底是个文人,在武上不精通。一拍过去动作慢了点,就被他这么躲了过去。

“小声点。”陆清和蹙眉,“咱们赶紧走吧。”

薛符不肯,眼巴巴的看着素安。

素安想,她如果是真真正正的蔺太太也就罢了,或许还能借给他一下。

但她是和蔺景年‘合作’后他派了这么一辆车子来的。不管怎么样,这车子都看上去很稀有,她还是不要随意乱动他的东西为好。

于是素安说,“别想了,我不能借给你。”

“真的不行?”

“真的不行。”

薛符顿时垮了脸,唉声叹气的和身边陆清和抱怨,“现在的人啊,有了老公就忘了兄弟。啧。”

道别之后,薛符搭着陆清和的肩膀慢悠悠的走。没几步,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一件,他忘了告诉素安的大事。

不过…

想到刚才她那‘绝情’的样子,他哼了哼鼻子,仰天一笑。

谁让她那么小气?

就不告诉她!看她到时候怎么应对!

素安今日往富华制衣和富华布庄各去了一趟。

她这样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一来是要继续弄清楚铺子里的具体情况,二来,也是给晨晖布业的那些人造成一种错觉,好似她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继续和以往一样一头雾水的在两边跑。

等到一切忙完,素安又拿了果篮去同华医院探望了周先生。

虽然她没有说出口,但是她一直把蔺景年对她的好记在心里。特别是他救了她这件事。

因此,她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量的多去帮他一些。

比如,周先生是救了他才受伤的,而他没时间多去探望。那么,就由她来好了。

素安陪周先生说了会儿话,又给他读了两篇文章,这才回安宅去。

因为来回奔走,所以她回来得迟了。夜幕开始降临,天空灰蒙蒙的,各处次第开始亮起了灯。

“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刘妈迎了她进屋,不住说道,“今日有位太太,打了好几个电话找您。虽然她一直说没有大事,可我瞧着,如果没大事能打四五通电话?就想让她留个号码,晚一些小姐再给她打回去。哪知道她不肯,说一会儿再打给您。”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里突兀的响了起来。

刘妈忙道,“可能又是那位太太!小姐您接接看!”

素安笑着应了一声,行至电话机旁,拿起话筒,“你好。”

“请问是段小姐吗?”电话那端传来陌生女性长者的声音,语气和缓,语调沉稳,疏离中透着良好教养所显现的高雅。

“对。”素安自认这个声音从未听过非常陌生,问道,“请问您是?”

“我是景年的母亲。”对方道,“我已经到了恒城,你如果有空的话,过来一起吃个晚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投雷投营养液的妹纸们~~~么么哒 。

第33章 第 33 章

素安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进行了和蔺景年母亲的第一次对话。

之前蔺景年和她提过, 订婚的消息一出来,蔺家的亲朋好友恐怕都会关注起来。到时候订婚的仪式恐怕要在岍市举行。

岍市距离恒城并不远, 开车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只要提前订好了酒楼就行。至于住处,蔺景年在那里有自己的府邸, 到时候住在那儿就行。

订酒楼的事情蔺景年揽了下来, 所以素安只要提前打扮好, 不迟到就可以。其余的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因此,素安对于在岍市举行订婚仪式没有任何异议。

正因为仪式不在恒城举办,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 如果在恒城见到了蔺太太要怎么办。

素安打电话给蔺景年的住处。没人接,他不在。

又打去了办公室。

电话接通后, 她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只问,“蔺都统在吗?”

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 很年轻,应当是个年纪不大的新兵, “都统正在开会, 您过一个小时再打过来吧。”

一个小时?

到时候晚饭都吃完了,哪还用得着他。

素安关了电话, 遣人去喊耿叔准备车子。收拾妥当后就往酒店去。

巧得很,蔺太太定下的地方正好就是中午她刚去过的静雅酒楼。

“小姐不用着急。”路上的时候, 玉宁怕素安紧张,不住宽慰她,“太太很好相处的。小姐那么漂亮又那么好, 太太一定喜欢。”

其实,素安真的不紧张。

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对于自己名义上夫君的母亲,她并没有别的新嫁娘初见婆母的那种紧迫压力。

相反她甚至有点隐隐的期待,不知那个男人会是怎样的母亲教导大的。

素安觉得,能够有那么出色又脾性宽厚的儿子,蔺景年的母亲一定是很好的人。

还没到酒楼,玉宁的肚子就在隐隐作疼。等到车子停在静雅酒楼前,她已经憋得脸通红,一点也等不得了。

“小姐,您在厅堂里先等我会儿。”玉宁捂着肚子第一个跳下车子,“一会儿我好了来找您,陪您去找太太。”然后飞也似地就跑远了。

耿叔要去停车。

素安下车后,独自一人先进了酒楼里。

因为之前蔺太太打了好多个电话她都不在家,所以蔺太太并没有提前定下吃饭的房间。两人只约好了这儿见面。

毕竟玉宁和耿叔都是认得蔺家人的,相互之间找到对方并不难。

素安不希望找来找去的最后迷了路又或者是认错人,索性从旁边拿了张《恒城日报》来看。

刚拿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细看,搭眼就瞧见了上面头条斗大的大字——蔺都统将举办盛大订婚礼,对方是段立莹女士之女段素安。

下面是洋洋洒洒三四千字的文章,把蔺都统的生平大致提了几句,后来主要介绍了段立莹女士曾经在恒城创下的商业辉煌。

素安认真读着,心里涌起阵阵暖意。

这就是她的母亲。一位很有主见的新时代独立女性。

文章读了大半,正打算继续详读,不远处传来了阵阵争执声,吵得人无法静心。

素安朝着吵嚷处看了过去。

大厅另一侧,靠近去往雅间的那个回廊旁,一名婀娜多姿的妙龄女子正和对面的两人急速争执着。

从对话来看,那两人应当是母女俩。

年长的女士五十出头的年纪,穿紫棠色牡丹穿花遍地金锦缎旗袍,戴整套金镶蓝宝石首饰,华贵大方。年轻的约莫二十岁左右,杏眼桃腮,穿青绿色洋裙,清丽可人。

年长的身穿旗袍的女士虽然年纪大了,却相貌不俗,眉宇间自有威严气势。相较起来,身边的晚辈就容貌来说就差了一大截,气质倒是不错。

素安的视线只粗略扫过这两人,最终望向的是那穿了法兰绒礼服的婀娜女子。

居然是凌友青。

此时凌友青正指着自己礼服上的一块污渍愤然指责。

“什么叫不是故意的?我从这儿走,端盘子的人从旁边去。如果不是你们突然转弯吓到了人,东西怎么会洒我身上!我不管!你们一定要赔!”

“你这个人真不讲理!”裙装小姐驳斥道。

身穿旗袍的太太显然不想在这种时候闹出争端,平静的说,“你开个价好了。”

“一百块!”

“一百块?”那女儿哼了一声,双手抱胸,“我看你这衣服廉价得很。这些钱足够买十几二十套你这样的衣服了!”

凌友青怒,“我这可是从国外定做的!你到底识货不识货!”

“论识货,你怕是还不如我。”裙装小姐不屑的道,“就你这样没教养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

凌友青咬牙切齿的冷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你说谁呢!”对方也气极了,伸手就要和她对上,被旁边母亲拉住。

“国外定做的那又怎样?”旗袍太太显然很护短,之前还忍着没有参与争吵,看到女儿受到指责,也跟着参与到了战局中,“告诉你,你这样崇洋媚外的我见的多了。但是像你这样既崇洋媚外又没点分量就蹦跶的,我倒是头一回见。说说看,你仗着的是谁的势。后面我也好让我儿小心着点。”

“谁的势你们也攀不上!”凌友青推开旁边想要劝阻的酒楼经理,指着裙装小姐的鼻子说,“不过,你让她小心着点倒是对的!”

那位小姐哈的笑了声,“我妈说的才不是我,是我哥!要是跟我哥说了,你十个脑袋 也不够用的。”

凌友青前段时间刚在众目睽睽下丢了脸。这个时候酒楼厅堂的客人都看过来,她又在人前被人这样嘲讽,哪里忍得住?

眼看着旁边的经理试图用手里的一个册子来好好的挡开两边争执的人,凌友青勃然大怒,忽地把那册子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凌友青正要把东西摔到地上,眼睛朝旁边一瞥,这就看到了不远处厅堂另一侧坐着的素安。

然后,她扬手就把东西猛力甩了出去。

谁也没料到凌友青会突然发难,抬手把东西扔飞。所以当那东西脱离了她的指尖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的时候,猝不及防下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那东西就正正的往素安的脸上来。

素安发现了那物的方向,当机立断离了座位,起身朝着旁边一迈。

册子啪的下撞到了她坐着的位置上,哗啦啦裂开,纸张四下里飘散。

如果是突发事件,素安也就罢了。

可她刚才看得明明白白,凌友青是发现了她之后才往这儿扔的东西。用力之大,倘若她还在那里坐着,身上肯定要被砸出伤来。

素安身姿轻盈的疾步而去,正正的站在了凌友青的跟前。

然后,她手一扬,一个巴掌就落在了凌友青的脸上。

凌友青发恨,高声叫了一句让人来帮忙,抬手就要回一个巴掌过来。

却是还没落下就被素安快速擒住了手腕。

“告诉你。”素安一字一句的铿然道,“我不和你计较,是我大人有大量,并不是我怕了你。你如果再没事儿就挑起事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罢,她用力一甩,拽得凌友青一个踉跄朝旁边跌到。头撞到了墙上,砰的下起了个包。

素安所说的凌友青‘没事挑起事端’,指的是凌友青故意朝她扔册子的事情。

那对母女却以为说的是她们俩的遭遇,只当素安是在帮她们,那位母亲就过来道谢。

“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这位太太道,“不知你是哪一家的孩子?改天得了空,我登门去想你道谢。”

素安听了后,知道对方是理解错了,于是笑道,“不必客气。我其实是处理和她的私人恩怨。”

凌友青带着的几个朋友听了她的大叫声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凌友青指了素安,啜泣着喊道,“把她给我送去警视厅!”

这些人都是在凌家的宴席上见过素安的。闻言都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