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应你这样跟我讲话。”她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嘴唇一抿,将脑袋又使劲儿贴在他胸膛上,笑的时候呼出来的热气透过羊绒衫,让他心口暖融融的。

“到底在笑什么,恩?说来听听?”他压低声音,口气跟她小时候不听话,自己哄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听你说甜蜜的话,我有些不适应。”她答,头始终没抬起来。

“我说了什么甜蜜的话?”

她呵呵地笑,笑完了又叹气地说:“不说就算啦,就这样也挺好。”

他却问:“是说我喜欢你吗?我好像没说。”

“不说我也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别自己多想了,你这爱胡思乱想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胡思乱想?”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睛晶亮晶亮地,抱着他腰的手微松,对他道:“那你放开我?”

“为什么?这样很暖和。”他不但不松开,胳膊还收紧了一些。

她瞪着他,骄傲的鼻子翘了起来,两腮鼓起,乔白鹭见惯了她撒娇的样子,头更晕了,用手将她脑袋扣到自己身上,搂着她说:“喜欢,喜欢,喜欢极了,可以了吧?”

她没说话,抱着他,放在他腰上的手轻轻划动,乔白鹭不禁痒,低声说:“老实点儿,我现在有些头晕。”

“你身上好冷,你——该回去了。”她说,把手从他腰上收回来,抬起头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好看的双目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恋慕,她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嘴上说道:“连脸都是冰凉的,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

“你现在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声音有些闷。

“我送你回去。”木兰莺挣脱他的怀抱,想要前面带路,手一紧,已经被他拉住,她回头看他,见他一双眼睛也正看着自己,目光里的神情让她心口微窒,轻声问道:“想要拉着我的手?”

他没说话,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拉了她就走,一边走一边轻声叹道:“偏赶上这个时候感冒。”叹息声后面似乎还跟了一句诅咒,木兰莺先是不懂他什么意思,后来不知道怎么地,有些想通了,脸上刹那间通红,夜色深浓,她庆幸他看不清自己此时的脸色。

两个人到了电网前,木兰莺松开他,指着对面因为亮着路灯,显得灯火通明的卓府说:“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回去。”

他不肯放开她,拉着她穿过电网,两个人站在卓府的土地上,木兰莺回过头看着电网说:“你断电了?”

他颔首,摸了一下自己额头,又试探了一下她的,低声说道:“我确实发烧了。”说到这里,咳嗽出声,喉音浓重,听起来病得不轻。

木兰莺担心地说:“我去叫你家帮佣的过来,你先别动——”

没等木兰莺走开,他一直胳膊已经搭在她肩头上,重重的身躯即使以木兰莺过人的体力,也有些撑不住,她心里明白他的心思,低声抗议道:“我不是不肯送你,我不喜欢——不喜欢这户人家,我不喜欢姓卓的,我去叫人过来,你自己回去吧?”

“这户人家已经是我的了,我舅舅签了文件,他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了,你是说你不喜欢我住的地方?”

她想了一下,答:“既然是你的,那——那我就喜欢了,我送你回去。”

她的回答显然让他十分满意,两个人相互依靠着走到主屋,乔白鹭拿出钥匙,打开屋门,按亮电灯,室内的装潢让木兰莺嗤地笑了一下道:“你舅舅的品味还真是暴发户,没见过这么嘚瑟的房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乔白鹭拉着她进去,一边走一边说:“不要批评,你眼里所见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懂不懂?”

这话说的时机恰好得仿佛天助,因为两人正好在此时,站在了一幅小小雕花镜前面,木兰莺看着镜内的自己,她看了一会儿,扭过头,手抚摸着香樟木的家具,低声说道:“我只是我自己,谁的都不是,你也休想。”

乔白鹭好像没听见这句话,他咳嗽了一声,温暖的室内显然也无法让他摆脱身体的发冷,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酒,拿起其中一杯递给木兰莺道:“你也喝点儿。”

木兰莺束手而立,根本不理会他递过来的酒杯。

乔白鹭自己喝光了两杯,暖意渐渐从五脏六腑蔓延到他全身,冰凉的手足感到了烈酒带来的酥麻感,他脱掉大衣,随便丢在沙发上,一边上楼一边说:“我得去冲个热水澡,我最近很忙,不能感冒。”

木兰莺瞪着他自顾自上楼的背影,大为不满,冲到楼梯口对着上楼的他说:“你把我自己丢在这里?”

“你随便找点儿什么东西玩。”他的声音从楼梯拐角处传过来,消失在楼上。

“你就是这样对待第一次登门的客人吗?”木兰莺生气地说,玩什么玩,自己多大了,他以为还是小时候吗?那时父母托他照顾自己,他阴奉阳违,嘴上答应照顾她,其实自管学习,随便丢给她一个皮球一只画板,让她一个人一玩玩半天。

等了好久,他也没下来,木兰莺看着落地窗口那豪华的落地钟,已经半夜十一点了,他要是再不下来,自己只好回去了。

他丢在沙发上的大衣选在这个时候,掉了下来,木兰莺走过去拾起,将他口袋里沉甸甸的电棍放在茶几上,室内太过温暖,想到山上的风寒,她挽着大衣,对楼上喊道:“我要走啦,你的大衣让我用一下,过几天还你?”

没有声音,木兰莺奇怪地看着楼梯,想了一下,快速地向楼上跑过去,三级并作一级,很快冲到楼上,看见敞开的主卧门,她推门进去,只见穿着棉袍的乔白鹭站在地毯上,正用毛巾擦头发,见她进来,他笑了,非常高兴的样子,对她道:“你上来了?”

“你——”木兰莺克制着闭嘴,表白的日子,不是应该甜蜜蜜的吗?为什么现实跟自己期许的完全不一样?“你洗澡用这么长时间吗?害我——害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他反问,没等木兰莺回答,他走到浴室拿出电吹风,对木兰莺说:“过来,给我吹吹头发。”

木兰莺站在门口,瞪着那电吹风,嘴上说:“美得你。”

他笑了,乌黑湿亮的头发,雪白的牙齿,高高的个子穿着浴袍,木兰莺看得有些脸红,转身飞快地跑下楼,嘴上大声说:“我才不上你的当!”

她站在楼下客厅里,听见身后楼梯脚步声响,回过头,他竟然提着电吹风下来了,这场景细想有些滑稽,她笑了一下,笑到半途,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笑容消失,眼睛看向落地窗玻璃,神情破碎,眼神空洞,她转过身背对着走近的乔白鹭,在他走到近旁时,她方转过身子,破碎的神情消失了,指着他手里的电吹风摇头道:“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就我来说,这呆头鹭和坏蛋莺之间甜蜜的片段给的时间也够长啦,亲爱的们,让我看看你们甜蜜的留言吧,O(∩_∩)O哈哈~

爱你

第十九章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将电吹风硬是塞到她手里,自己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对一旁呆立的她说:“先用热风,头发要干了的时候,用头皮模式,我现在浑身发冷,湿头发睡觉肯定会感冒。”

木兰莺瞪着手里的电吹风,又瞪着他,气道:“为什么要我做?”

“给你报答我的机会。”

“报答什么?报答你的头吗?”

他笑了,一边笑一边咳嗽了一下:“就是报答我的头,你忘了你小时候头发我给你吹了多少?现在换你了。”

她也笑了,想起自己缠着他吹头发的往事,走过去,插上电,毫不温柔地抓起他的头发,一边吹一边说:“吹得难看没法见人,你不要怪我。”

“多练习就好了。”他答。

“把你吹成大秃头!”

他听了莞尔,却不做声,她就说:“怎么不做声?不怕变成秃头吗?”

“你不觉得丑就行了,我对外表要求不高。”他一本正经地答。

因为太过正经,木兰莺都不好意思害羞,心中想着这句话里的深意,手上就顿住了,他猛地一歪脖子,回头道:“不要停,你要烫死我吗?”

她脸上一红,扳过他的头,一手轻轻地拨弄着他的浓发,一手细心地帮他吹干,关上电吹风的时候,她拨拉了两下他的脑袋,嘴上说:“还不错,你放心去睡吧。”

他侧过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木兰莺不解地看着他,听见他说:“晚上别走了。”

木兰莺脸红得仿佛火在烧,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说不出来,放下电吹风,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隔着沙发靠背,将她抱住,用手抚弄着她的头发低声说:“不然我们结婚吧?”

她突然就哭了,用手猛地推开他,向着大门跑过去。

她快,他动作更快,两步冲过去拦住她,看她哭得伤心欲绝,他低声说:“别想他,忘了他吧,这样你就不会哭了。”

她被抱在怀里,哭得浑身颤抖,他低声安慰的声音渐渐舒缓了她的情绪,她抽噎着说:“不可能的!”

乔白鹭低下嘴唇,亲了她额头一下,嘴上说:“心大,世界就大,你能想开一些吗?”

她沉默了很久,就在他以为她还要说“不可能的”时,她倚在他胸前的头微微点了点,轻声地说:“我试试。”

这话让乔白鹭大喜,竟然将她一把举了起来,好像她三岁,他十三岁,抱着她就转了几个圈,把木兰莺转得头晕,落地时还不肯放开紧紧搂着他的胳膊,自然而然地撒娇道:“吃了什么了力气这么大?”

他好像想说什么,笑了一下,又闭嘴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木兰莺松开手,说话时声音里满满地全是依依不舍:“我得走啦,我不能呆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

“就是不能。”她有点儿不舍得又有点儿遗憾地说。

他一把将她搂住,嘴上说:“不放你走。”

她笑了,笑得用手捂着肚子,好半天才摇手说:“再这样,你就没形象了。”

“什么形象?”他看着她问。

她笑着,回想了一会儿说:“我一直把你当成大哥,心里喜欢了你好多年,可是现在还不太适应你变成——变成我的——”

“变成你的什么?”

她红着脸摇头,紧张得嘴唇都颤抖了,嘴上说不知道,手上用力,将他推开,不想不知道是因为用力过猛,还是怎么,乔白鹭一个没站稳,扑通一下跌到在地。

她对着倒在地上的他哈哈大笑,笑了半天,看他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一惊,走过去弯下身子问:“跌疼了吗?”

他眼睛闭着,没有回答。

木兰莺伸出手拉他,触手滚烫,温度比先前还要高,她吓了一跳,额头相抵,她心中立时觉得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又睁开眼睛,微微抬起头,用嘴唇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似乎迷迷糊糊地说:“让你使劲推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她被亲得愣了,用手抚着自己嘴唇,两腮晕染,灿若桃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伸手到他腋下,硬是把他扶了起来,高大健壮的乔白鹭,不是她体力过人,连撑起他都困难,两个人依靠着向楼梯上走过去,进了主卧,将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低声问他:“药在哪里?”

“不知道,好像没有药。”他声音轻飘,似乎要睡着了。

“怎么会没有药?”木兰莺着急地问。

“可能是因为我从来不生病吧?”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似乎有些难受地皱紧了眉头。

“那现在生病了,该怎么办呢?”她低声嘀咕着,想了一下,起身说道:“你先躺着,我回家去拿药给你。”

说完不等乔白鹭反应,已经站起身,出门去了。

她脚步迅捷,多年的长跑冠军,加上心中着急,很快就穿过电网,一路猛跑回到家里,门推开的时候,听见外公问了一句:“小莺吗?”

“是我。”她答了一句,后门群狗吠叫,她扬声呵斥了一句,狗群听见是她,听话地哼哼了两声,又安静了,她走到后门的储物间,从架子上拿起退烧药,正打算出门,听见外公问:“你该休息了,大半夜的不要总跑出去。”

“我一会儿就回来,您睡吧。”她说完,推门出去了。

“你最近天天半夜出去,是因为报仇的事情吗?”外公的声音隔着窗子传了出来,不大,但不知道怎地,让她的耳朵轰隆隆一阵响,仿佛近在咫尺炸了个霹雳。

木兰莺停住脚步,像是美梦被惊醒的人一样茫然了一会儿,后来她啊了一下,说:“是,是为了报仇的事。”

外公不再说话了,她快步上山,穿过隔断,一路快跑冲到乔白鹭的卧室,从室内的小吧台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将乔白鹭的头扶起,他显然烧得糊涂了,挣扎着说了一句:“这么快就跑——过来了,没摔个狗吃屎吧?”

“什么狗吃屎?发烧还不忘逗我,你快吃药吧,吃了药好好休息。”

他吃了药,向后躺倒,等她再走过来,他低声说:“我从来不生病,为什么偏偏会在今天生病呢?”

她坐在他床旁边陪着他,听见他问,轻声笑道:“是不是你在我爸妈坟前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从实招来?”

他笑了,后来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握住她,眼睛闭上道:“别走,我睡一下就醒。”

木兰莺听了,内心涌上一股甜蜜,低低嗯了一声,手任由他握着,看他呼吸渐渐平稳,很快睡着了,睡梦里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她遂起身,给他加盖了一层毛毯,将室内暖气调高,不多时他头上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汗,探手过去,发现温度已经下降了。

体质好的人,这样来势汹汹的风寒,竟然吃点儿药稍微睡一觉就好了,她心中宽慰地想到,走过去将灯熄了,黑暗中看着他的睡颜,看了很久,唇角露出笑容,忍不住弯下身子,轻轻亲了他鼻尖一下,起身出神地看了他半天,然后走到们,轻轻拉开房门,将门阖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第二十章

如果真的有鬼魂,为什么父母的在天之灵,从来没有回来探望自己一次呢?

她站在父母坟前,时间已经是午夜,神鬼魔幻故事里,阴气最重的时候,可是这样潮湿阴冷的山林,除了自己一只孤魂野鬼,什么都没有,月光照在父母墓碑上,她看着父亲木有山的名字,看了好久,移步悬崖边,向下张望,山够高,山下的岩石还像父亲自杀那天一样坚硬,没有什么碍事的讨厌的树长出来探出来,这样看着,父亲在悬崖下头破血流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那情景让她一阵头晕,身子晃了晃,险些跌下山崖,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反身坐下,双手抱着头颈,汹涌泛起的悲伤刹那间将她击倒,头脑仿佛进入了暗无天日的黑室,有一段时间她完全懵了。

脚步虚浮地走进家,群狗听见她的声音,听话地没有吠叫,反倒是木木闻声起夜,看见姐姐和衣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他奇怪地问:“你不睡吗?”

木兰莺抬起头,看着弟弟,她笑了一下,伸出手摸着弟弟的头发,轻声说:“你睡吧,我一会儿就睡。”

“我扎了稻草人,明天去打猎的时候,顺便把草人带上去吗?”

“是,你愿意带就带。”她说。

木木高兴了,闭上眼睛,接着睡了。

木兰莺伸手将弟弟的被子掖紧,看着弟弟的睡颜,她低声幽幽地说:“睡吧,事情快了,那时候我带你下山,带你天南海北去玩,所有你没玩过没看过的东西,我都要带着你去看看玩玩。”

木木哼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她晚上睡晚了,第二天天亮了很久她还没有起床,直到狗群把她叫醒,拉开窗帘,隔着双层玻璃上结的薄霜,看见乔白鹭高高的个子站在院子里,她心神一荡,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跳下塌,一眼看见自己身上穿的衫裤,又跳回塌上,正忙着穿衣服,就听见外公的声音说道:“谁啊?”

“蔡爷爷,我是附近您的邻居,今天登山,路过这里,过来看看。”

木兰莺听见这话,噗嗤一下就笑了,这撒谎不打草稿的家伙!

“你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认识小莺,知道她住在这里,今天过来看看她。”

“我咋看着你这么面熟呢?”蔡志刚说着,口气变得特别不好,似乎乔白鹭让他想起了什么深恶痛绝的人,厉声说道:“小莺不见外人,你走吧,别来了。”

乔白鹭还没等答话,听见门吱呀一声响,木兰莺已经推开门走了出来,两人目光相对,同时笑了一下,木兰莺对外公说:“外公,是我请他来的,您不要跟他发火。”

蔡志刚听了,使劲儿盯了乔白鹭半天,眯着眼睛说:“我虽然看不太清,可是他让我想起那个姓乔的儿子,我不欢迎他,只此一回,下不为例,我不想看见姓乔的在我的山头上。”老人家说完,背着手下山去了。

木兰莺等外公走远,才笑着对乔白鹭说:“挨说了,难受不难受?”

他不答,只看着她微笑。

他的目光让她的脸有些烫,回身拉开门,招手让他进来说:“我先给弟弟做了早饭,他吃了之后,我要带他上山去玩,你一会儿要去上班吗?”

“不知道,看情况。”他跟着进来。

“什么叫看情况?”

“今天有点儿不想上班。”

木兰莺从架子上找到一串腊肉,将炉子点起,手脚麻利地做木木爱吃的腊肉粥,忙碌的间隙回过头来看着门口倚着的乔白鹭说:“不去上班,也不怕公司倒了?”

他笑了:“只是一天倒不至于。”看她手脚轻快,家事娴熟,他轻轻摇头道:“真不习惯看见你站在厨房里。”

木兰莺嗯了一声,将一块焦炭丢进炉口,拍拍手,直起身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道:“请来帮忙的,两天就被我外公吓跑了,没人能做长,我说搬到城里去,外公和木木全都不愿意,所以只好我自己下厨——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些破玩意!”

“不喜欢还做得这么起劲?”

她哼了一声,用勺子轻轻搅拌肉粥,嘴上说道:“你见我做什么事情不起劲过吗?”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一边向锅里探头看了看,一边低声说:“不喜欢就别起劲了,活得这么别扭干什么?”

“这是我的风格。”她笑嘻嘻地说,说完了,才发觉到他站得很近,呼出的气息擦过耳畔,让她有片刻的局促不安,将身子微微移开,问道:“你感冒好了?”

“嗯,好像没好——”他答。

木兰莺听了,忙转过身来,大眼睛紧张地瞄了他半天,疑惑地说:“看起来像是好了啊?”

“我也以为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觉得我一定还是在发烧,不然怎么会产生幻觉?”

“幻觉?”她更紧张了,放下粥勺,探手过来,摸了他额头一下,又摸了摸自己,一脸疑惑。

“嗯,一定是幻觉,因为太不现实了,所以我断定我一定还在发烧。”

“明明没有发烧。”她纳闷地说:“产生了什么幻觉,你说来听听?”

“我梦见你昨天晚上亲了我。”他盯着她说。

木兰莺脸腾地一下红了,因为太意外,她难得地露出来忸怩的神情,使劲儿横了他一眼,转过身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