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苓把怀里的糖糖交给小方,然后又说:“你也别老抱着她,都把她给惯坏了。”说这话时楚苓好像已经全然忘了刚才抱着糖糖的是谁。

小方带着多多和糖糖到一边去玩,楚苓和叶涵在沙发边上坐下,徐阿姨已经泡了茶洗了水果端过来,楚苓问一边的小方:“小方,过来吃点水果吧。”

他和多多糖糖玩得正乐,抽空回头道:“不用不用,嫂子你不用管我。”

叶涵看了一眼多多和糖糖,喝了一口茶,然后才低声问楚苓:“江渊什么时候走的?”

提起那人,楚苓有一丝的不自在,缓了缓她才答道:“中午走的。”

“……他和你说什么了?”叶涵又问。

和那人有关的事楚苓都不愿多提,她低头摆弄着裙子上的装饰,过了好几秒才淡淡道:“我和他之间,还能说什么。”

在来之前,叶涵是坚定的站在自己表哥这一边的,原因无他,单从楚苓在江渊重伤的时候将两个孩子带走这件事来说,她也毫不犹豫的支持哥哥。可等到真的见到了楚苓,她又开始摇摆了。

至少现在的楚苓比从前看上去要快乐许多。

可想想江渊那个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心,斟酌片刻,还是劝道:“你就真没想过复婚的事?你为多多和糖糖想想……”

说完叶涵自己便觉得不妥,又马上补充道:“他是我哥,你可能觉得我向着他……从前的事是他犯浑,我看着都觉得气不过。但这几年,他可要收敛多了。”

楚苓听见这话,有些想笑,想问叶涵那陈玮玮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两个人之间原本就不再有可能,唯一的牵绊不过是孩子,再问这些,倒要让叶涵误以为她旧情难忘了。

看到楚苓一声不吭的模样,叶涵心里也有些拿不准,她想了想,又试着劝了一句:“他以前是犯过错,可你们认识多少年了?有十多年了吧,如果还有可能,就试试吧。”

楚苓听到叶涵这话,愣了几秒,然后自己先笑了出来。

叶涵被她的笑搞得有些莫名,还没等她发问,楚苓就已经先开口了:“叶涵,你知道吗,其实我曾经原谅过他一次。”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道:“是我刚提离婚的时候。一开始,他的态度很强硬,不答应离婚……可是后来,他来哄我,伏低做小的样子。我动摇了,我那时还想,他在外面乱来,其实我还是要负一半责任的……如果当初不是我逞强,瞒着余琅琅的事没说,可能我和他走不到这一步。那个时候我就想,是我先走错了第一步,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事。我想,那我就低个头,又能怎样呢?”

叶涵没有说话,全神贯注的听着,楚苓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可是后来,江渊居然想要我认下那个孩子,我这才知道,原来他那样伏低做小,只不过是想要我忍下这桩事……那个女人的名字我都不记得了,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居然想要我认下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即使已经时过境迁,可说起这件事来,楚苓仍能回想起当日愤怒又羞耻的心境。愤怒是因为江渊说的那些话,羞耻是因为之前心中居然有过复合的念头。

叶涵忍不住劝道:“他那样说,不过是以为你不能再生,所以才——”

说到一半,连叶涵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这算是什么理由?

果然,楚苓笑了笑,说:“这是理由,但不是借口。”

如她所说,江渊从没尊重过她,从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这样。

叶涵也是女人,自然能够理解楚苓的心境,此时心下已暗暗后悔,江渊自己都还没发话呢,她好好的干嘛要来当这个说客?

沉默了半天叶涵又转移话题道:“对了,媛媛生了个男孩子,你知道吗?”

媛媛是叶乾信的妻子,楚苓去参加过他们的婚礼。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媛媛就怀了孕,此刻听见她生了孩子,楚苓倒是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才问:“男孩呀,那也快三岁了吧?”

说起小侄子,叶涵就忍不住笑道:“两岁半,可捣蛋了。”

叶涵又坐了一会儿,八点多的时候还是先告辞了,小方也忙不迭的和多多糖糖告别,又和楚苓说:“嫂子,我下回再来啊。”

楚苓笑起来,说:“行啊,下回来家里吃饭。”

出了楚苓家,等电梯的当口,叶涵问身边的小方:“听八卦听得挺爽的吧?”

小方摸了摸鼻子笑道:“哪有啊!不过就是当事人的一些心路历程嘛,又没有新料!”

“得了吧你!”叶涵斜睨了他一眼,“小心下次孩子见到你就扑上来,然后把江渊晾在一边……嘿,男人的妒火啊!到时候就够你受的了。”

想到那个场景,以及江渊可能做出的反应,小方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电梯已经上来了,“叮”的一声门打开,两个人一齐走进去。

站定后小方又有些纳闷的问:“哎,你说老板他是想干嘛?还抢抚养权呢,我觉得他大概就是在放狠话。”

叶涵嗤的一声笑了,都懒得反驳他的观点,只懒懒的说了一句:“他才不是在放狠话呢。”

见她说的这么肯定,小方倒是来了兴趣,一脸好奇的问:“怎么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放狠话?”

“一千零一夜看过没?”叶涵笑了笑问他,“记不记得那个瓶子里的魔鬼?”

小方还在发愣,抓耳挠腮的想瓶子里的魔鬼是哪个故事,那边叶涵就接着说了下去:“出轨这种事,男人的愧疚期挺短的,也就在七天到半个月之间吧。过了这段愧疚期,要是再不断提这种事,一般会招来他们的反感甚至厌恶。”说到这里,叶涵突然看向小方,问他:“我说的对吧?”

小方被她看得全身发麻,结结巴巴说:“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出过轨!”

简直是开玩笑!他对女朋友数年如一日的忠诚好不好!

叶涵笑了笑,又继续说下去:“在江渊心里,老婆带着孩子出走三年,当然比他的那些荒唐事严重多了。”

小方默默的在心里对叶涵的这段分析点了个赞,然后又想,其实还不止这样呢,老婆跑了三年,面子里子全丢了,是个男人都得崩溃。

“现在他的做法挺正常的,”叶涵想了想说道,“反正楚苓现在不会和他复婚,要什么都不做,老婆和孩子就真跑了。如果抢抚养权呢,再不济也有孩子呢,运气好的话老婆也一块带回家了。”

小方抿了抿嘴,一想还的确是这么个理,自己老板也就是这种个性,只知道强攻,不懂智取。

“不过啊——”电梯降到一楼,两人一先一后步出电梯,叶涵突然扭过头来,“我说,你们这些男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为什么三年了还一点长进都没有?”

“哎!”小方躺枪,觉得不服气,“不长进的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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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苓最终还是推了那场相亲,她害怕的是,如果到时候真的要争抚养权,那她是否有再婚的意愿可能会影响法官的判决。

周一早上去上班,相熟的同事看见她一脸倦容,再加上明显的黑眼圈,忍不住打趣道:“昨晚约会去了?”

楚苓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昨晚睡前喝多了咖啡,失眠。”

她在这家基金公司已经工作了两年,说起来这份工作还是叶昭言介绍的。之前众人以为她不过是个背景深厚的空降兵,后来业绩倒越做越不错,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两支基金。

楚苓对这份工作大体上还是满意的,虽然要出差,但是和从前的工作相比,能陪孩子的时间已经多了很多。

到了下班时间,她将今天的资料整理汇总,又看完了白天的几篇研究报告,等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他们每天上班前都要将手机上缴,下了班才能将手机拿回来。楚苓从保安那里拿回了手机,刚想往家里打个电话,就看见老板王先生迎面走过来。

“王先生。”她和对方打招呼。

王先生对她笑了笑,然后又问她:“最近工作怎么样?”

楚苓也回以一个微笑,说:“挺好的。”

“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我看你有些不在状态。”王先生又笑道。

楚苓还用之前的理由:“昨晚没怎么睡好。”

王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带孩子的确很辛苦。”

楚苓头一次在心里纳闷,老板怎么这么多话,但还是回答道:“请了阿姨照顾,不算太辛苦。”

两人已经一齐走进了电梯,楚苓刚要按下负一楼,王先生已经说:“待会儿跟我一起走。”

楚苓不解,转头看向王先生。

王先生解释道:“今晚有一个饭局,你和我一起去。”

楚苓心下有些讶异,自己即不是做公关也不是做销售的,有饭局也不该自己去,她刚想开口拒绝,那边王先生已经补充道:“小赵请病假了,其他部门也抽不出人来。”

“反正孩子有保姆照顾。”王先生继续笑道,“小楚啊,你是做投资这块的,应该最清楚,不管做哪一行,人脉还是最重要的。你来公司两年了,还没和我出去应酬过。别看你现在的业绩好,但要长久保持还是很困难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楚苓没办法再推辞,只得说:“那要不您让我回家换一身衣服吧?”

说完王先生的视线也移到了她身上,见她还穿着一身套装,也忍不住笑了,然后点头答应:“行,你先回去,待会儿我让司机去你家接你。”

楚苓回到家,让徐阿姨带着孩子先吃,自己马上还要出去。

说完她便进房间换衣服了,她挑出一件白色针织衫和灰色半身裙就换上了,换好衣服刚打开门就有一个小东西撞在她小腿上。

她把多多拽起来,问:“宝贝怎么了?”

多多腻在她怀里,眨巴着大眼睛问:“妈妈不在家陪多多吗?”

“妈妈要去工作啦。”楚苓亲了多多一口,正好徐阿姨过来,于是她将多多放下来,说:“乖,跟徐阿姨去吃饭。”

下了楼发现王先生的司机已经在那里等了,她连忙坐进车里,然后又和司机张师傅说了声不好意思。

一路上两个人闲扯了几句,等快到那家会所时,楚苓才问:“对了,张师傅,今天是谁的饭局啊?”

“不清楚。”张师傅一边开车一边说,“不过应该是挺重要的人物,我前几天就听见王先生打电话约人家了。”

“张师傅——”

张师傅侧过头来看她一眼,问她怎么了。

“哦,没什么。”楚苓扯着嘴角笑了笑。

她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可现在人已经上了车,总不能叫张师傅再把自己送回去。她强行压抑下心中的不安,只暗暗祈祷自己的猜测不要成真。

楚苓之前没来过这家会所,并不知道这里是会员制,在门口就被拦下了。

她只得解释道:“我和王先生是一起的,云峰的王先生。”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个领班模样的人出来,带着她去了王先生订的包间。

楚苓刚在座位上坐下没几分钟,包间的门就被服务生推开,看到进来的人之后楚苓就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实在不好。

但她马上就又否定自己的想法,自己这哪里是运气不好,分明是有人刻意。

她在这家公司干了两年,平时就是和研究员吃吃饭,最多就是上市公司的高管,什么时候和王先生出来应酬过。

楚苓心中暗暗后悔,在心中埋怨自己为何没有早点想通。

可话说回来,即便她一早想明白,王先生还是会坚持让她过来,反正他要巴结江渊。说不定还是江渊点名让她来的呢。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好笑,江渊让自己来干什么?陪酒吗?

饭局上除了她,还有好几位女士,都是其他几个老板带过来活跃气氛的,楚苓坐在那里只是低头吃东西,觉得自己简直是格格不入。

她想想便要发笑,是啊,王先生不带能说会道的秘书,反而将她带到这饭局上来,是什么心思看一眼便明了。

她现在好奇的只是,王先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就是江渊的前妻呢,还是只是以为江渊一时兴起看上她了?

一顿饭下来,江渊倒是没有多看她一眼,只是坐在主位上,别人劝酒也劝不动。

坐在对面的王先生看了楚苓一眼,楚苓心烦,更是没有搭理他,只当做没看见。倒是旁边的一位老总,对着下属使了个眼色,那女孩会意,端着酒杯走到江渊身边,笑盈盈的说:“江先生,我敬您一杯。”

那女孩举起酒杯到嘴边就要喝,旁边就有人起哄了,说:“江先生,你这可太不够意思了,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整杯白的灌下去,你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江渊听了,淡淡笑道:“行,我也干了这杯,免得你们说我欺负女士。”

他这一开口,桌上的另外几个女孩也笑了起来,七嘴八舌道:“原来要这样敬酒江先生才肯喝啊。”

说着几个人便端着酒杯排着队跟在之前那个女孩身后,最开始的那个老总也笑道:“你们几个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江先生肯定给你们面子。”

江渊也笑了起来,说:“一二三四……四个人,这可不行,我喝不过你们。一起喝一杯,行吗?”

“这也太放水了吧!”旁边有人起哄道。

有人提议:“要不这样,江先生就和小赵喝一杯交杯酒,其他人就算了,怎么样?”

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赞成,大家起哄得更热烈了。

小赵就是最开始敬酒的那个女孩,她脸颊微红,但还是举着酒杯站在那里等着。

江渊环视了一圈包间内的众人,然后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那先说好,就喝这一杯。”

江渊个子高,为了配合小赵还特意弯下腰来,两人对着喝了一杯交杯酒,在座的人纷纷叫好。

楚苓在一边看着,心中隐隐伸出一股不适来。连她自己也觉得好笑,江渊又不再是自己的什么人,即便跟一百个人喝交杯酒,也没什么好不适的。

吃过饭后一群人又在包间里打起了麻将来,楚苓被王先生推上了麻将桌,桌上的另外三个都是女士。

小赵红着脸说:“不行不行,我连牌都认不全的,我还是下去吧。”

“别别别,”发话的是小赵的老板,他示意小姑娘坐下,“不会让江先生教你嘛。”

江渊倒也没拒绝,就直接在小赵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赵原本就坐在楚苓的左手边,这下江渊相当于是坐在她们俩中间了。楚苓尽量不去看自己右边,但总感觉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惹得她胳膊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两圈麻将打下来,楚苓倒是积了一肚子的气,江渊像是知道她手上有什么牌似的,好几次局她就要糊牌了,可都是被上家截糊了。

旁边有人打趣她,说:“看来江先生教学水平很了得啊,下家现在还没糊过一盘呢。”

周围响起不怀好意的笑声。

楚苓忍不住去瞥旁边坐着的人,看见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并不接话。

正当她打得心烦的时候,有人推门而入,王先生叫了一句:“许总。”

“哟,我来得不巧呀,满人了!”

这位许总楚苓认得,是本地一家IT企业的老总。听到他的话,楚苓赶紧站起身来让出座位,说:“怎么不巧?许总你来吧,我就是个凑数的。”

许总喜欢打麻将是出了名,他嘴里还在说着“这怎么好意思”,那边已经坐了上去。

楚苓终于得空,松了一口气,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刚想私底下和王总说一声便告辞,哪晓得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多半是家里打电话过来,楚苓不想让宝宝担心,于是赶紧出了包间去接电话。

一接起电话,就是多多的声音,他在电话那头问:“妈妈,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楚苓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十点了,她赶紧说:“宝贝,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徐阿姨呢?”

“徐阿姨已经睡了,糖糖也睡了……”多多小声嘟囔,“我、我睡不着,所以给妈妈打电话。”

楚苓乐了,问:“多多还知道妈妈的电话呢?”

“嗯!”多多重重的应一声,但情绪马上又低落下来:“妈妈,你说好今天晚上要给我讲三个故事的。”

“那……对不起嘛。”楚苓故意对着儿子撒娇,“妈妈明天补上好不好?”

“好吧,”多多慢吞吞的回答道,“那、那妈妈明天就要给多多讲四、五、六……六个故事!六个故事哦!”

她似乎能看见多多在电话那头掰着手指头数数的模样,又忍不住笑起来:“好呀,但是多多现在就去睡觉。妈妈马上就回来了,要是等妈妈回来多多还没有睡着的话,明天就一个故事都没有了……”

多多似乎在电话那头瑟缩了一下,然后说:“好、好吧。”

又和多多说了几句话,楚苓便挂了电话,她握着手机要去包间里和王先生告辞,哪晓得刚转身便撞在一个人胸膛上。

是江渊。

他一手撑在墙壁上,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胸膛间,沉声问了句:“是多多?”

“嗯。”楚苓应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后靠了靠。

他身上的酒气让她十分反感。

第 45 章

“我给了你一个周末的时间,”江渊看着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楚苓没答话,她只消看一眼便知道他已经醉了。不过刚才在包房里的时候,他摸牌的手都没抖过,所以她还真没瞧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楚苓才淡淡说:“你醉了……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叫小方?”

原本面无表情的江渊突然笑了笑,然后在下一秒便伸手夺过楚苓的手机,往旁边一抛,楚苓下意识的侧过身子去拣,却被江渊拦腰抱住。

他将她压在墙上,两人脸贴着脸,姿势暧昧无比,江渊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和你复婚吗?”楚苓冷笑着反问道,顿了顿,她一字一句的说:“你休想。”

江渊倒完全不介意她说了什么,大概真的醉得狠了,他自顾自的说:“可你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吗?”

说完他自己就先笑了起来:“陆淮……陆淮他对你不过就是征服欲而已。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不出三个月,他就会把你甩了。”

楚苓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她反问:“那你呢?江渊,你对我不过也是征服欲而已。三年前我让你丢面子了,你现在当然要讨回来,对吧?”

江渊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看上去倒是清醒了一些。他伸手摩挲着她的发,慢慢说:“你说得对,我对你,也不过就是征服欲。”

“不过我告诉你,”下一秒他便淡淡补充道,“不管怎样,孩子的抚养权,我一定会拿到手。”

楚苓知道,江渊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更何况他现在已经强调了好几次。而且,拿到孩子的抚养权,对他根本就不是问题。

有一个瞬间,她抑制不住的颤抖,想要尖叫着上去撕烂他的脸。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缓缓道:“我一直没有再婚,也没有男朋友,孩子一直是我带着,我的经济状况也没有问题……法官不会把孩子判给你的。”

“我告诉你,你别逼我。”楚苓突然笑起来,嗓音透着一股漫不经心,“你要真把我逼急了,我去医院做结扎手术。”

到时候判抚养权,法官自然会考虑夫妻其中一方不能再生育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