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前线,经过多半天的休整,扎非的部队又重新燃起了斗志。扎非在喝下军医偷偷放置了一粒镇静药的温水后,也终于沉睡了几个小时,在睡梦里,他还念叨了两遍:布果,抓紧时间休息。后面我们还有硬仗。

军医和两个军官面面相觑,心里都很沉重。他们理解战友间同生共死的感情,完全能够想象的到,副司令官失去最得力的副官是怎样的心痛和难过。

一个军官说:“照目前看,我们很有希望在维和部队到来前夺下首都,我想,我们应该把这次大捷的消息传回基地,也好让司令官放心。”

另一个军官点点头:“好。我去安排。”

布果轻轻走进来,即使担心却仍然不会大声,语调一如既往的温和:“副司令官的伤势严重吗?”军医的声音响起来:“是的。扎非少将多处受伤,大量失血,可是他不肯治疗,还在拚死攻击,我担心……”。@

住口,我很好。不许吓唬我的布果。布果,别担心,没有那么严重。我很好,真的。不信你看。你过来,快点过来。扎非睡的迷迷糊糊的,一听到布果的声音就醒过来了。可是眼皮好重,怎么也睁不开,怎么手脚也不听使唤了?布果,你过来,你给我过来。

还是那么温润的眼眸,还是那种因为担心而微微撅嘴的孩子气的表情,布果伏下身子,环住扎非的脖子,把脸埋进扎非的胸口。扎非放下心来:“傻瓜,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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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果好像轻轻咬了自己一口,胸前的红豆又麻又痒,呵呵,小东西,你敢咬我,看我好了怎么收拾你。

布果闷闷的带点撒娇的语气说:“哼,纸老虎。军医都跟我说了,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你根本起不来。我就咬你,就咬你,还要欺负你。让你不听话,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受这么重的伤了?”

扎非哈哈大笑,身体各处传来剧痛。小东西!你还真咬啊,好痛!扎非蓦然倒抽口气,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军医正用酒精再次为他身上的细碎伤口消毒敷药。哪里还有布果的影子。布果呢?

更尖锐的抽痛猛然从心脏处传来,然后带着寒意蔓延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痛的令人窒息,痛的让人发狂。布果已经走了,永远的走了。他再也不会象自己第一次受重伤时那样陪着自己,哄着自己,甚至是‘威胁’自己了。

扎非重新闭上眼睛,浑身抖的厉害。即便死咬牙关也无法阻止眼泪缓缓溢出眼角。军医焦急的语气解释说:“很抱歉,扎非少将。因为担心麻药会影响您的判断力和行动力,才没敢使用的。如果你同意,我可以……。”

“不。你做的很好,军医。继续吧。我们马上要开始第二轮进攻了。我希望你加快处理伤口的速度。”扎非勉强说完这几句话,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卡扎因从父亲手里接过战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果然和父亲说的一模一样。卡扎因喜忧参半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扎非打了胜仗并且控制了局面,毋庸置疑是个好消息。但是,他自己受了伤,还失去了布果,恐怕要痛心难过很长的时间。卡扎因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也替兄长感到揪心。布果是个好伙伴,心地善良,聪明开朗,曾经很多次不着痕迹的帮助过自己,卡扎因也忘不了那张时常充满孩子气的阳光脸庞,和始终坚定追随兄长的刚毅目光。

卡扎因又很快想到了自己的小猫,短时间内还是没法带她走。自己还要跟父亲带上剩下的士兵去首都会合。即使事情再顺利,恐怕也还得要再拖上个三、四周的时间。一想到还要那么久的时间,卡扎因简直快发狂了。不,不行。在去首都之前,一定要再回去见一次小猫,一定要告诉她自己很爱她,让她等着自己。

林可欢熟练的为贝斯做着康复推拿,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根据经验,这次结束后,贝斯就能够完全康复了。林可欢推拿的很慢,以便于旁边的阿曼达和奇洛医生都能看的很明白,同时学下来。

奇洛一边看着林可欢娴熟、流畅、漂亮的手法,一边还时不时的对照一下手里那张人体骨骼示意图标出的每节脊椎的具体位置。只是短短三个半天的接触,他对林可欢已经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赞叹和佩服了。

人体骨骼示意图,是林可欢亲手绘制出来送给奇洛的。就因为第一次给贝斯做推拿时,奇洛非常好奇林可欢的手法到底是真的含有巫术,还是有什么道理。而林可欢自己实在无法用词语加手势来解释清楚,毕竟医学是严谨的,而她掌握的少量阿拉伯语词汇里根本不包括那些专业名词,就连阿曼达也无法在语言方面帮她的忙了。

于是,聪明如林可欢,就想到了用图解说明的办法。好在,对于本来就是骨科专业出身的她,绘制一张简易人体骨骼示意图,根本就是轻车熟路。早在上学的时候,她就能闭着眼睛在老师给出的填空图片中,丝毫不差的准确标示出人体每块骨头以及与之相对应的肌肉神经组织的位置,并因此受到老师的重视,得以后来的重点培养。

所以在奇洛手里的图画上,不但有着生动的骨架结构,就连脊椎周围的神经组织和血液流向也都清清楚楚的分别用蓝色和红色活灵活现的标示了出来。奇洛虽然从来没有学习过解剖学,但是死人的骨头架子还是见过的。第一眼看到林可欢绘制的这张图片,马上就无师自通的明白了林可欢想表达的意思,更对林可欢的精湛画技叹为观止,被对方的博学所折服。

再稍微回忆一下当天的情景,联系一下林可欢当时问到的问题,奇洛便明白了其中简单的道理。贝斯是在玩耍中不慎摔倒扭到了脖子,导致有三节脊椎的位置形成了错位。但是因为当时没有明显外伤而受到忽视。十几天下来,供往脑部的血液越来越不足,脑部神经方面也益发受影响,才继而出现日益严重的头痛和肢体抽搐的。而一旦找对原因,将脊椎复位加以按摩,症状当然会很快减轻,孩子也会很快康复。这完全不是巫术,而是货真价实的科学。奇洛非常震惊也异常兴奋,他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个女人远比他聪明、厉害的多,她能帮他打开早已经封闭于父辈有限经验下的桎梏。他迫切的希望可以学到更多以前闻所未闻,想都想不到的先进知识。

而林可欢对于奇洛也并不讨厌,反而因为阿曼达介绍说他是村里最好的医生而惺惺相惜。她在最近两次结束贝斯的推拿后,都会再多逗留一些时间,对着骨骼图,回答奇洛提出的一些问题。有了图画的帮助,很多名词奇洛会先说出来,林可欢马上就现学现用,然后再加点比划,奇洛居然也弄懂了多数意思。阿曼达有时也能帮上忙,仨人居然还真的越来越有沟通默契了。

在林可欢面前,奇洛再也没有了自负和骄傲,完全是心悦诚服的虚心求教,对着林可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林可欢则把他当作了在首都时合作过的那些非洲医生,觉得自己完全有义务把知识都教给对方,这样才对得起自己援非医疗队成员的身份。更重要的是,和奇洛探讨自己心爱的医学,能减轻自己的忧虑,能让自己重新找到生活的乐趣,恢复生活的热情。

为贝斯的推拿结束了。林可欢让小贝斯模仿自己的样子,做几个头颈部的动作,贝斯就象玩游戏般学的不亦乐乎,边做边笑的很开心,没有丝毫的困难和疼痛。林可欢开心的宣布,贝斯已经完全康复了,以后都不必再来推拿了。陪同贝斯的侍女非常高兴的带贝斯离开,迫不及待的把好消息去告诉大夫人和巴拉。

奇洛知道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他诚恳的提出一个建议,请林可欢和他一起为村民看病。

林可欢和阿曼达都愣住了。林可欢的眼睛亮晶晶的,显然这个提议对她是非常有诱惑力的,可以吗,她可以继续为别人看病吗?阿曼达却是吓了一跳。她看到林可欢充满向往的眼神,暗暗叹口气,巴拉不会同意的,卡扎因少爷如果知道,也不会同意的。这个奇洛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呢?

林可欢已经开始点头了,阿曼达不能再不开口了,她拉过林可欢,慢慢的说:“你不能去。巴拉不会同意的。”林可欢听懂了,愣了一下,咬住了下唇,沮丧之情溢于言表。

奇洛赶紧说:“我可以去找巴拉,我们可以试试。其实我觉得你为大家看病,大家更会感激德里斯老爷的。这对于尊贵的哈雷诺家族只有好处,并不会是丢脸的事情。”

林可欢似乎又看到了点希望。阿曼达却不那么乐观,她走到奇洛跟前,轻声说着什么,和奇洛争执起来。显然奇洛也不打算让林可欢听到他们的争执,虽然脸色变得难看,声音却也一直压得很低。林可欢一时只能站在那里发愣。

卡扎因的车子出人意料的停在了宫殿门口,恰巧巴拉刚刚离开去吃午饭。守卫的士兵恭谨的行礼,卡扎因傲然走进大门,心里却急切的恨不得一步就飞到自己的房子里。小猫,我回来了。

早饭后,卡扎因已经和父亲商定好了奔赴首都的日期,是三天后。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请求,德里斯就先疼爱的说:“准备工作你交给威尔吧。今天你回庄园一趟,把我们即将动身的消息告诉我们的家人,让她们为我们的顺利感谢安拉吧。”

卡扎因感激的对父亲敬了个军礼,然后飞快的跑到侍从室找到威尔,把后面的事情统统扔给他,自己一路飞车的赶了回来。

卡扎因一把推开房子的大门,大声的说:“小猫,我回来了。”空荡荡静悄悄的房子只有他自己的声音,一路的兴奋和迫不及待,立刻变成了不安和焦躁。他快速跑上楼,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小猫哪儿去了?阿曼达哪儿去了?人都哪儿去了!

卡扎因又冲下楼,冲出房子,小跑着回到宫殿前院儿,“巴拉,巴拉,”他喊着,一路急步向门口走。

还在自己的休息室吃饭的巴拉听到了小少爷的声音,赶紧放下碗跑了出来,“卡扎因少爷,你怎么回来了?老爷和大少爷回来了吗?”

卡扎因停在巴拉跟前,有些严厉的盯着他,努力压抑着怒气说:“她在哪儿?你又让她去农场干活了吗?”

巴拉赶紧摇头:“不,没有,卡扎因少爷。我一直关照阿曼达好好照顾她,她不需要再干任何活儿了。这个时间…她难道没有在房子里吃午饭吗?”对了,今天是给贝斯治病的日子,可是论时间也早该结束了呀?

巴拉眼看着小少爷又要发火,赶紧说:“那她应该在医病室,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其实还在不在,他也没把握。

“医病室?她的伤口…。”卡扎因火气更大了。他完全急糊涂了,忘记了只有家族里的男人病了,才在那里看病。

“不,不,她恢复的很好。是贝斯病了,而她给治好了。我们都很感谢她。”巴拉快跟不上卡扎因的步子了,呼哧带喘的还得解释。

卡扎因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看巴拉,他的小猫把贝斯的病治好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阿曼达和奇洛已经争执了有十来分钟了,各有道理,谁也不服谁。林可欢插嘴又插不上,只能干着急的不断拉扯阿曼达的胳膊。可是阿曼达宛如林可欢的保护神一般,非要让奇洛死心,不依不饶的说起来没完。仨人谁也没注意已经有人进来了。

整个场面看起来颇为怪异,卡扎因说不出的不舒服。连巴拉也觉得有失体统,当然,他觉得是阿曼达太不得体,对医生太不尊敬了。

巴拉清了清喉咙,大声说:“阿曼达,你在吵什么?”

卡扎因同时开口:“小猫。”声音并不高。

林可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速扭过头来,看到卡扎因的一瞬间,眼珠都差点掉下来。她松开阿曼达的胳膊,提着罩袍直接冲过去,碍于巴拉在旁边,又生生把步子停在了卡扎因身前,没敢扑进他的怀里。

卡扎因已经开心的笑了,不再理会其余的人,直接拉着小猫的手走出了医病室。

林可欢也不再关心能不能给别人看病的问题了,因为她知道,卡扎因回来就是要接她走的,他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卡扎因拉着小猫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地桌上已经摆好了食物。卡扎因帮小猫摘下头巾和面纱,后者一脸的开心,水盈盈的眼睛热切的看着卡扎因。

卡扎因叹气:“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真忍不住要先吃你了。”

林可欢一下就脸红到了脖子根儿,难为情的把头低下来。卡扎因忍不住微笑着,一把将林可欢拉到自己的怀里抱住,低头吻了上去。

小猫温润的唇瓣一如想念中的甜蜜,卡扎因不断吮吸着,压抑多日的欲望一下就燃烧了起来。“小猫,你的伤全好了吗?我是说,我可以好好要你了吗?”卡扎因在林可欢的唇齿间厮磨,逐渐沉重的呼吸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问话。

林可欢轻轻点下头,脸色更红了。卡扎因拉着林可欢往楼梯走,林可欢的肚子这个时候很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卡扎因停下来,说不出脸上的表情是笑还是恼,林可欢很无辜的摁了摁胃部,然后此地无银的认真强调了一句:“我不饿。真的。”

卡扎因仰头大笑,把小猫拽回了地桌边:“我们先吃饭。我怕你没有体力陪到最后。”林可欢无言以对,只能低头往嘴里塞食物,掩饰自己的害羞。

林可欢咽下卡扎因喂过来的一勺汤,充满期待的问:“我们明天就走吗?”

卡扎因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他避开小猫热切的目光,一边把勺子放回汤盆里,一边淡淡的回答:“明天还不行。我的意思是,短时间内,我还不能带你走。”

林可欢立刻被巨大的失望和沮丧包围住,她呆呆的瞪着卡扎因说:“为什么?你不是说很快吗?我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了。我以为…以为…,那么,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

卡扎因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也无法确定还需要多少时间,凭空给出的希望一旦落空,那么失望的打击会是加倍的。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老实的说:“不知道。也许还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你就先留在这里乖乖等我,好吗?”

他不知道,他的实话对林可欢来说同样是沉重的打击。

二十来天望眼欲穿的苦苦等待是怎样的煎熬,林可欢早已经有了刻骨铭心的体会。她无法接受卡扎因如此轻描淡写的推诿之词,更无法控制强烈失望后的冲动,她有些气恼的说:“我不要再象个傻子一样的等下去。我要跟你走,马上离开这里。”

卡扎因何尝不想时刻能够看到他的小猫,可是他要去的地方是前线,是凶险无比的战场。他怎么能让柔弱的小猫去冒险呢?有心跟她直说,又怕她为此担惊受怕,再或者又误会自己去杀害妇女儿童。

一想到自己本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忍耐的分别,卡扎因也烦躁起来,无奈之下只得板起面孔,先把小猫想跟随的念头断了,以后再慢慢解释。

“我真的还有很多正事要忙,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这么任性。”一说完,卡扎因就后悔自己的话重了,事实上,小猫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除了刚才,哪里还任性过?可是话已经出口,又怎么收的回来?]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不耐烦的语气,让林可欢想起了苏毅。卡扎因也厌烦自己了吗?也嫌弃自己总给他添麻烦了吗?仔细想想,好像是的,自从自己被抓了来,就根本没有自保能力,确实都是依靠卡扎因才活下来,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可是,林可欢已经被苏毅抛弃了一次,当时的她生不如死。那种滋味,她再也不要品尝第二次。她不要等着被卡扎因抛弃,她宁愿自己先离开。她强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深吸了口气才说:“你不带我走,就放我自己走。我可以给别人看病,我也可以养活自己。以后你忙你的,不必再费心管我了,我也绝对不再拖累你。我们甚至可以从此永不相见。”最后一句根本就是负气之下的气话。

卡扎因一愣,不敢相信他一向乖顺的小猫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顶撞他。他想起了刚才让他感到不舒服的画面,冷笑着说:“给别人看病?养活自己?是奇洛给你出的主意吗?”

林可欢并不知道卡扎因已经想歪了念头,误打误撞的把奇洛的建议说出来,她犹自点头:“奇洛医生说,我可以和他一起为村民看病。”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了,我以后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林可欢在心里补充,可是心口处仍然抽痛的无以复加,她一度以为,在失去苏毅之后,再也不必承受这种痛苦的。

卡扎因已经彻底恼了,他冷笑着抬起小猫的下巴,盯着小猫的眼睛说:“是我对你太好了吗?你好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个房子一步……”。林可欢有点糊涂了,明明是他嫌自己麻烦的,为什么还不让自己离开。不,我不要被关在房子里,我要出去。林可欢不自知的摇头。

卡扎因的脸色更阴沉了些,后面的话更让林可欢心惊胆战:“……还有,你已经不是医生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学会服侍我,学会怎么做一个令主人满意的奴隶。”

卡扎因说完,起身拖过林可欢的胳膊就往楼上走。林可欢已经没有刚才的气恼和冲动了,反而是搞不清楚状况下的畏惧,卡扎因发怒的脸色、冷酷的话语和不再温柔的动作,都让林可欢害怕不已。

卡扎因把林可欢直接丢在卧室的地毯上,冷声命令:“脱衣服。”自己走到床边坐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让他又爱又恨的小猫。

林可欢的心一下子掉入了冰窟里,这句简单不带感情的命令撕碎了她对卡扎因的信赖和依恋,比当初第一次被他占有的时候更让她感到屈辱。

林可欢没有动。

卡扎因站起来,解下了腰间的武装带,冷冷的重复了一遍:“脱衣服!”

场景似曾熟悉,林可欢掉下泪来,自己日夜盼望他回来,可是好不容易再见面的场面竟然变得如此的不堪。

十秒钟后,皮带狠狠的从侧面落上了后背,当时就撕裂了罩袍。

林可欢咬唇闭上了眼睛,仍然一动不动。人若是心死了,是不是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卡扎因看着小猫的泪水,看着她凄楚的神情,心里也是蓦然刺痛。他握紧了武装带,上前一把扯掉了罩袍,里面的薄纱裙也已经被连带着扯破,只是半挂在肩头。卡扎因再次高举起来的手臂,在看到一条迅速隆肿起来的红色伤痕,叠加在仍然留有明显痕迹的旧鞭痕上时,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现在的心痛与当日的心痛并没有区别,不同的只是这个女人,当日,她以自己为依靠,今天,她却想离开自己,或者说,就是背叛。

卡扎因实在想好好痛打她一顿,却是下不去手。暗恨自己的心软,愤恨的扔掉了皮带。

卡扎因抓住林可欢的胳膊,把她扔到了床上。不顾她开始挣扎,扯下她肩头的纱裙把她的双腕捆在了床栏上。这才开始脱自己的军装。

林可欢知道他想干什么,徒劳的踢蹬双腿,嘴里叫着:“不,不要…。”

卡扎因阴沉着脸,脱光了衣服,赤裸着跪坐在了林可欢的双腿间。

林可欢试图往旁边翻滚,却被卡扎因一把抓住两只脚踝,大力的分开。在林可欢的惊叫中,强硬的贯穿到底。

林可欢下意识咬住唇,绷紧身体,仰头看着天花板,试图缓解下身干涩的疼痛。

卡扎因禁欲了很久,又带着怒气,丝毫不给林可欢适应的时间,毫不停顿的猛烈抽插起来。

疼痛一波一波的袭来,这次是不折不扣的强暴,不存在一丝的鱼水之欢和怜惜。持续的益发凶猛的冲刺,让她有种错觉,自己私密处的娇嫩肌肤正在被一把迟钝的凶器一点一点的磨烂。

林可欢已经疼的微微战栗,乞求的望着卡扎因,低微的声音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卡扎因一头大汗,长时间的禁欲,快感来得特别强烈。可是他还是不满足,似乎还总嫌深入的不够,最后干脆跪起身,将林可欢的腰身折起来,与床几乎垂直,再深深顶压到底。

林可欢惨叫出声,似乎下体内的器官都被挤压的错了位。最可怕的是,她丝毫挪动不了身子,完全被卡扎因掌控了深度和力度。

卡扎因感觉自己要到巅峰了,他凶狠的逼问小猫:“说,你还要离开吗?”

林可欢虚弱的摇头,随着又一下被挺进,‘啊’的惨叫一声。

“说,你是我的奴隶,永远都是。”

“……”

没有听到回答,又是一下凶猛的贯穿。

“啊!”

“说!”又是一下。

“我是…你的…奴隶,永远…都是。啊!…”的

就在这一瞬间,卡扎因紧紧地压住小猫,在她的身体里一阵痉挛,喷射出火热的精华。

林可欢以为噩梦就算结束了,可是,卡扎因从她体内撤出来,跨过她的身体,将再次膨胀坚硬起来的下体,置于她的脸前,恶意的用欲望的前端击打她的脸颊。

腥膻的味道扑面而来,林可欢惊恐的拼命摇头躲避,大声哭道:“不要。我求求你。我不敢了。”

卡扎因冷冷的说:“身为奴隶就要学会取悦主人。好好记住你的身份!”说完抓住她的头发,将欲望塞进了林可欢的嘴里。

强烈的反胃,令林可欢皱紧了眉头,发出干呕的声音。却被卡扎因用欲望直抵喉咙,死死压制着吐不出来。

卡扎因压根儿不指望她能主动吞吐自己的男性器官,只好强硬的自己抽插,次次都无情的深抵喉咙处,摩擦那里的嫩肉。

林可欢温润的口腔,和楚楚可怜的被逼迫的神态,都刺激着卡扎因一次次的兴奋,一次次的攀上巅峰。

林可欢泪流满面,再也无法发出声音,肿胀的喉咙已经痛到麻木,却仍然被迫一次次的咽下带着腥咸味道的液体……

卡扎因什么时候放过的她,林可欢不得而知,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卡扎因抱进浴室了。

她瞬间想起了昏迷前的不堪,她挣脱了卡扎因的怀抱趴在马桶上翻江倒海般大吐特吐起来,刚刚吃过的东西全部吐了干干净净还不够,连胃液和胆汁也都恨不得吐个干干净净。即便如此,那种强烈的恶心感仍然没有消失,她还在不断的干呕着,脸憋到深红,几乎要窒息。

卡扎因眼神复杂的站在小猫的身后,自始至终都在轻轻抚拍她的后背。在她终于半虚脱的坐倒在地后,小心的把她搂进怀里。

林可欢无力的倒在卡扎因胸前,低垂着目光,脸色变得惨白。

卡扎因将脸颊贴上林可欢的额头,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卡扎因说:“以后再敢说离开我,我会真的杀了你。”声音冷酷,内心却也痛楚。

林可欢心中一酸,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流下,竟是无限绝望的神色。

卡扎因将浴缸注满温水,把林可欢轻轻放进去。颇有些红肿的下身,遇到热水竟是又麻又痛。林可欢微微皱眉,却既不挣扎也不反抗,任凭卡扎因把自己翻过来掉过去的又洗又泡,本来惨白的脸上倒是逐渐有了些血色。

卡扎因始终沉默着把林可欢洗干净,给她擦干身体,又用漱口杯接了水递给她,林可欢柔顺的接过去,含了一口,轻轻漱了几下,吐在马桶里,嗓子出奇的疼痛,几乎无法咽下吐沫。

卡扎因将林可欢放回床上,自己返身回浴室清洗自己顺便清理浴室。林可欢下地找来家居裙子穿在身上。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她无法再象养伤的那些日子那样,坦然的将裸体示于卡扎因眼前了。

卡扎因很快从浴室走出来,自己也拿出一套居家长袍穿上。他看了一眼背朝自己安静侧躺的身影,径直下楼离开了房子。

阿曼达已经被巴拉教训了一通后,有些愤愤不平的去吃午饭了。奇洛也识趣的早已离开。卡扎因找到巴拉,先把自己和父亲将在三日后奔赴首都的事情通知了他,又把父亲的意思转述了一遍,巴拉当即表示,自己会在后面的日子里尽心尽力的照看好庄园和宫殿,请老爷和少爷们只管放心去首都。

卡扎因把正事交待完了,才询问小猫给贝斯治病的事。论道理,家族男人生病都是医生的事情,是谁让小猫掺和进去的?他并没有表现的愤怒或者不满,表情只是有些疑惑。

巴拉立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对于林可欢比奇洛医生还要高超的医术,表示了惊讶和赞叹。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卡扎因的表情,后者似乎在沉思什么,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巴拉担心,是不是少爷已经知道了奇洛的建议。其实对于这件事,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一方面,阿曼达说的有道理,家族女人怎么可以成天抛头露面的呢?可是,关于奇洛说的,这样对于家族和老爷的名声反而会有很大的提升,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犹豫着如果少爷提出这个问题,他该站在哪一边呢?

但是,卡扎因什么都没再说,只是让巴拉通知仆人重新准备一份午餐,让阿曼达送过来,就离开了。

当卡扎因返回房子时,意外的发现阿曼达已经在卧室里了。她正从小猫的手里接过水杯,有些疑惑的看着一点一点费力吞咽的小猫。而小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用手势比划,自己没事。

卡扎因大吃一惊,马上有些后悔,却也无法说什么。

林可欢先看到了他,马上把嘴里剩下的温水一股脑的咽下去,立刻疼的出了一身冷汗。她垂下眼睛,慢慢躺回到床上。阿曼达也扭头看到了卡扎因,有些担忧的说:“她的病来得奇怪,上午说话还好好的,也许是天气太干燥了。”

卡扎因不置可否的说:“你去准备些清凉好咽的补品来,我重新要了午饭。她的身体不舒服,刚刚把午饭全吐了。”

阿曼达赶紧答应着下楼。

卡扎因也躺下来,侧身抱着林可欢。林可欢一直低垂着眼帘,面上平静无波。

卡扎因心里有些难过,本来团聚的时间就少的可怜,现在小猫又开始跟他冷战。纵然他可以继续用强逼迫她给自己回应,可是那又有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以如此的方式告别吗?

楼下有人进来了,有着很轻微的动静。片刻后,楼下的人又离开了。卡扎因起身,仍然把林可欢抱在怀里,温和的说:“我们去吃点东西。”

林可欢点点头,异常安静和乖顺。可是卡扎因的心却一点点的往下沉。

对于卡扎因喂过来的东西,林可欢一律都费力的咽下去,然后不到三分钟必然再吐出来。

看着林可欢痛苦的表情和被冷汗浸湿的头发,卡扎因明白,小猫并不是故意要跟他作对,而是真的严重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

卡扎因不敢再喂了,因为他知道,小猫不敢再反抗他,更不敢拒绝他,只要他喂,她就会吃下去。可是,下咽令她极度疼痛,呕吐更让她痛苦不堪。

阿曼达也吓坏了,捧着碗呆呆的立在一边,她没想到林可欢会突然病的这么严重。

林可欢见卡扎因停下了手,心里也是害怕。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吐出来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脑子,所有到嘴里的东西都似乎变了味道,都变成了那些可怕液体的味道。她实在抑制不住强烈的反胃。她不敢看卡扎因的表情,他不再喂自己,一定是更生气了,以为自己在较劲。林可欢有点哆嗦着自己拿过一把勺子,伸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盘子里,舀起了满满一勺菜,往自己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