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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郎一个箭步走了过去,握住她白皙的小手,满是心疼的问道,“媳妇,别怕,告诉三郎哥哥。”

“我有身孕了,却一直不知道,真是该死。”王二妮哽咽的说道。

“身孕?”宋三郎的目光朝着王二妮的腹部望去,以前都没觉得如何,现在知道有身孕了在看,是觉得有些发福,“媳妇,你真有身孕了?”

“这都已经快三个月了,夫人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唉…保不保得住也要看今晚了。”旁边在写方子的郎中惋惜的说道。

“保住?”宋三郎心中一惊对着刘郎中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四郎懊恼的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是俺不好,刚才一个没注意,竟让诺玛推了媳妇一把,结果…,结果媳妇就出血了。”

“那个诺玛!”宋五郎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道,“二哥,三哥,四哥,那个诺玛不能在留在咱家了,她对媳妇有敌意,这一次推了媳妇一把,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把砒霜放到饭里去?”

宋二郎心疼的摸了摸王二妮的脸颊,接过金翠花端来的红枣甜汤,“媳妇,多少喝点吧,吃了东西才有力气不是?”

王二妮依偎在宋二郎的怀里,虽然身体不适,但是想到腹中的孩子,还是努力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二郎哥哥,我知道的。”

这一边宋三郎朝着宋四郎使了眼色,两个人借着送刘郎中出去的借口,站在了门外。

屋外寒风凛冽,温度很低,宋三郎握住拳头,脸上神色严肃,“诺玛那个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四郎露出懊悔的神色,担忧的看了眼屋内王二妮的方向,“三哥,你是知道俺的心意的,除了媳妇,俺哪里还看过别的女子。”

“那这么迟迟的拖着是要作甚?”

“是她不肯走!俺都暗示了很多次了,俺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一般的女子到了她这样的境地早就受不住走了,她竟然还能忍着…”宋四郎无奈的揪着头发,皱着一双英气的眉毛,显得很是烦躁。

“你到底有说清楚过没?还是根本舍不得她走,所以话语里有所保留,让诺玛心存饶幸?”

“三哥!俺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诺玛毕竟是女孩子…在加上她心性不坏,如果说真的要硬赶出去,说那么无情的话,我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你昏了头了?就这样放任不管的结果是媳妇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如果是俺们自己受点罪就算了现在已经是涉及了到了…,再说你算算日子,这肚子里的孩子谁的!”宋三郎恨恨的说道。

宋四郎低头略一沉思,不确定的说道,“难道是大哥的?”

“没错,就是大哥的孩子,那阵子俺们两个闹的太过…大哥禁了俺们一阵,这算算刚好是三个月前。”

宋四郎想起宋大郎的面容,只觉得一阵的心酸,“三哥,那现在要怎么办呢?”

宋三郎想了想,下了决心一样的说道,“四弟,只要你下好决心,这事你就听我的,不能在心软了。”

宋四郎点了点头,“嗯,俺听大哥的。”

***

这注定一个难免夜,宋家兄弟没有想到,明明是那样一个好消息,为什么要用这么吓人的方式通知到他们。

晚上,宋加兄弟四个人守在二妮身边,一个个愁云惨淡,最小的宋五郎跪到床上,眼中柔情万千,忧心忡忡地摸着二妮的肚子,“媳妇,怎么办啊,要是…,要是保不住你可别难过,这是老天注定的。”

宋四郎听了,英挺的眉头一皱,忍不住吼了弟弟一嗓子,“五郎,闭上你的乌鸦嘴。”

王二妮责怪的看了言宋四郎,又安慰的拍了拍宋五郎的手“四郎哥哥,你吓到五郎了”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五郎别怕,郎中给用了药,暂时是没事了,他让我后面这些天少动,再说吃了他开的安胎药,应该没事。”

宋五郎半信半疑地点了头,说完,又对宋四郎不服气地嘀咕道,“四哥,其实这事还是要怪你,那样不知轻重的野女子都非要往家里招,不是她,俺媳妇现在好好的。”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王二妮虽然心里担忧,但是并不想让那个宋四郎被兄弟埋怨,“其实也怪不了四郎哥哥,如果不是那个诺玛突然的出来推我…,我知道四郎哥哥心里也不想的。”

宋四郎心里涨满满满的感情,温柔的注视着王二妮,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忍不住自责的说道,“五郎说的对,都是我的错。”

宋三郎见着几个人都一副愁云惨淡的,马上圆场道,“行了,媳妇身子还弱着呢,都不许说了。”顿了又顿接着说道,“这事俺和四郎商量好了,明天就让她搬出去,俺们宋府是容不下她了。”

宋二郎点了点头,他虽然是个宅心仁厚的,但也是分的出事情额轻重,“早该如此了。”

王二妮心里有些同情诺玛,但是想了想肚子里的宝宝,那股怜悯又变成了恨意,便是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不过一会儿就觉得昏昏沉沉的,耳边似乎传来温柔的呢喃,“媳妇,好好睡吧,宝宝会没事的。”

这一夜,辗转反侧,也算有惊无险,王二妮身子很稳当,没有在流血。

宋四郎起个大早,他舍不得的亲了亲王二妮的脸颊,这才穿戴整齐去拍诺玛的房门。

其实诺玛也是一夜未睡,她脑子里老晃荡二妮浑身是血的样子,她不是故意害她,可说了谁信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轻轻的一推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她当时看到四郎冒火的眼神,利刃一般的自责,向来高傲的她哪里受过这个,止不住委屈的哭,“四郎,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有了身孕,我又不知道…,再说,那么紧张干什么,也不是你的孩子,谁知道是谁的野种?”

宋四郎刚到了诺玛的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哭声,嘴里还夹杂着什么野种?他本来稍微点的不忍都散去,只剩下滔天的怒火,他想也没有想一脚踹开房门,“诺玛,你到底说什么?你说谁是野种?”

“四郎,你…你来了?”诺玛看着宋四郎一阵惊喜,只是见他面色不佳,那语气也是森冷的狠。

“对,俺来了,俺送你出去。”宋四郎扫了言床榻,进去翻开她来时带的包裹,粗手重脚地把她衣服塞进去。

诺玛眼中露出几分的恐慌,扑过去按住他手。“你干嘛?”

宋四郎一甩胳膊,将她摔出很远,动作利落的接着收拾,“你听不懂人话吗?送你出去。”

诺玛摔在地上直觉头晕眼花,疼的厉害,那眼睛里立时有了泪珠,哭着说道,“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千里迢迢跟着你来的,按你们汉人的习俗,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们汉人不是说吗,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跟定你了。”

“我…”宋四郎听到这里额头上青筋暴起,又忍不住挥起拳头,想干脆如她所愿打成女鬼就算了,这还算省心,真是她缠怕了,因为她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媳妇好端端的差点流了孩子,幸好昨夜熬了过来。

如果万一象郎中说的,落下病根或是再不能生育…

这些可能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里莫名的恐慌,难过的要死,要怪只怪自己优柔寡断才有今天的大麻烦,今天说什么也得打发她出去,因为要等着开春的商队,毕竟路途遥远不能把人直接送出去,也幸亏宋三郎办事很快,昨天晚上出去了一趟,在二街胡同里租了屋子,连伺候的丫鬟都遣了过去,就等着这正主过去。

诺玛瞧宋四郎真的发了狠,任着自己怎么哭也不松口,心里越发恐慌,她暗自想难道真的要这么回去吗?全族的人都知道她跟着宋四郎走了,而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回了去?这不是要别人看她的笑话吗?特别是她的小姐妹郎珠,每次无论穿衣服还是男人都要跟她相比,一定会狠狠嘲笑她…

不行,她受不了那个,比让她死了还难受,忙转了转心思,忍住咆哮的怒意,换了语气说:“你别催我,走就走,不过,走之前我得跟王二妮道个歉,我根本不是想害她。”

宋四郎的手停住了,不敢置信的盯着诺玛。“你会想道歉?”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做错了自然会认错!”

宋四郎盯着诺玛好一会儿,只盯的诺玛心里发虚,这才说道,“也行,你是该给她道歉,你等着,俺瞧她起床没有,不过你说完马上走。”

“四郎,你别急啊,现在外面天没亮透了,二妮不是得按照郎中说的卧床休养吗?”她说得条条是道,“等她睡足了起来,我自己去道歉,不要你管。”

宋四郎想想也是,这么短的时间,也谅她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是点了点头就出去。

诺玛哄得四郎走了,又看着床上地上乱成一团的东西,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流了出来,从来都是青族小公主的她哪里受过这个委屈,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宋四郎的心思,只是她终究是要强好胜的脾气,也从来不认输,她抹干了眼泪,暗下决心要好好表现一番,让宋四郎看看,她诺玛也是贤惠的好女人。

诺玛趁着大家都在睡着,她一人摸进了厨房,她平时凶悍又很我行我素很少人敢惹她,她把厨房里的所有人都赶走,准备自己做一顿饭,她想着汉人不是说了吗?女人的贤淑要看琴棋书画还有女红烹饪,她翻了半天,翻出各种食材。

诺玛的阿爹虽然宠着女儿但是也没有让她荒废过,她在家的时候,也跟厨娘学过不少菜式,她家里每次来客人都是她主厨,哪个不是说色香味俱全?

诺玛越想越是得意,抱了要好好表现的雄心,却是疏忽了一点,北方的灶台与她家乡用的截然不同,光是生火就把她折腾惨了,只见汩汩冒烟,不见火苗出来,眼看着天光渐亮,大家都要起床了,她的饭还没影呢。

情急之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捞了一勺麻油泼进灶火里,想取巧引出火来。谁知道这油下去,‘噗’地勾起条小火龙,弯弯延延从灶台里一直引到她脚下的柴禾,吓得诺玛扔了勺子就跑里。

这下好了,一个小小的火慢慢的变大,渐渐变成了大的火龙,转瞬这厨房就被大火淹没,诺玛她惊魂未定,想喊人来扑火又觉得脸上无光,急的团团转,最后还是咬牙去井边提了桶水,再回来一看,一股热浪夹着水汽反扑到她脸上,只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她一惊,她本能地扔了桶,跑回屋里去照镜子。

热气嘘得她半张脸又疼又辣,想到自己堂堂青族族长的女儿为了心爱的人背井离乡就算了,还这样的丢人…做个饭还把厨房烧了,诺玛越想越委屈,对着镜子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时,院里有人惊叫:“来人哪,厨房起火啦。”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呢,在写…不要拿鸡蛋砸俺…

第 95 章

这真是一场闹剧,当宋家几个兄弟敢过来的时候,火势刚刚被控制住,幸亏厨房里的蓉婶子觉得放心不下,特意跑过来看,这一看不要紧,吓的她当时就吼了起来,叫了人来灭火,不然还指不定烧到什么地方,没有酿成大祸。

这一闹不要紧,那些准备的食材都被烧了,宋二郎出去买了些食物对付了早饭,随后好一顿收拾,直到中午,每个人才喝到碗清汤寡水的稀粥。

宋四郎地指着诺玛,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你干的好事。非得把这家烧了你就开心了吧?不是让你好好的呆着吗?你跑到厨房里干什么?”

诺玛虽然心虚,还是强撑着瞪了眼宋四郎,嘴硬的说道,“我是想为你们几个做早饭,再说…二妮身子不是虚吗,我想做我们青族的补汤来着,四郎,你也是喝过的,不是说很好喝吗?在说是你们汉人的灶台不好用,能说是我的错吗?我不过想起火!”

“补汤?你们的补汤是不错,可是你做的能喝吗?”宋四郎冷笑道。

“为什么不能喝?你不是也喝过吗?连吴昆鹏都说是好喝的。”诺玛气哼哼的说道。

“你难道都看不出来他们是奉承你?你那汤咸的要死,还绿了吧唧的,看着就倒胃口,什么红芸草,齐名菇,那些好材料都给你浪费了!”宋四郎毫不客气的说道。

诺玛眼中露出受伤的神色,“你胡说,他们都说好喝的…我阿爹也说是好喝的。”

“那些人有求于你爹,为了讨好你爹,什么话不能说,你真的是个傻的吗连客气话都听不出来?”

王二妮在一旁看着诺玛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的想,人都要走了,何必要这样的让人难堪呢?毕竟是女儿家,便是劝道“四郎哥哥你别这么说,诺玛也是好心办坏事。”

宋四郎见王二妮挣扎了坐了起来,心中一惊,急忙跑了过去,扶住她的身子,“媳妇,你不要起来。”

王二妮温和的笑了笑,拍了拍握住自己肩膀的有力手指,“四郎哥哥,你不要这么紧张,郎中早上不是说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现在都能动动了。”

宋四郎还是惊魂未定,“媳妇,俺昨天吓死了,你要自己小心。”

诺玛看着两个人浓情蜜意的,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她不是都没事了吗,宋四郎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宋四郎皱着眉头,“你怎么还这么不知悔改?行了,什么话都不要说了,马上收拾包袱走人。”

诺玛听到让自己走,又开始恐慌了起来,她强忍住怒意试图辩解道,“好吧,就算是我做的青族补汤不好喝,但是也不能否认它的效用,我阿娘生我的时候就喝着它才没有…,我自己做错了事情,我自己会弥补,这样,你叫人给我生火,我就在弄婉补汤来,总是要喝喝的。”

如果可能宋四郎现在就想把这个惹祸精拎出去,但是他发现他竟然无法抗住这个诱惑,这补汤确实是青族的秘传手艺,温热滋补,据说男人喝了养身,女人喝了容貌美丽,还有个特效是孕期的女子喝了也是大补…”

***

诺玛回到房里,伺候她的下人拿了一小碟点心进来,说是王二妮担心她吃不饱,让她垫垫肚子。等下午厨房收拾好,晚上就能正经做饭了。

她心有些不甘心的想,要你假好心…只是她真的是饿的厉害,嘴里咬着吃食问小丫头,“我问个事情,你们汉人女子除了洗衣做饭,是不是还要女红好?”

“自然,那女红是看一个女子贤良的代表。”

“女红也难不倒我,阿爹还特意找了个汉人的绣娘教我呢。”诺玛兴奋的跳了起来,她刚刚在一直苦苦思索,怎么才能扳回这窘迫的境地,让宋四郎明白她也是心灵手巧的女子,既然饭做砸了,那就做女红好了,她自言自语道,“我在家绣过很多帕子,做衣服…我也会。”后面这句,她说得底气不足。

诺玛因为补汤被宋四郎留了下来,但是她也不安分,第二天就兴冲冲去街上买了布料,她想要给宋家兄弟每人做一件长衫,在她的观念里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也不懂的避嫌,只觉得要卖弄自己的女红。

布铺的掌柜见诺玛出手阔绰,又看她说话有些异样的强调,知道这不是本地人,就起了糊弄的念头,卖力地推销新到的新布料,这布虽然看着好看,但其实是次品,当初打糨的时候打多了…,稍微一扯就会裂开。

诺玛高兴的买了很多,觉得真是又便宜又好看,忽然觉得其实汉人也不都很坏的,眼前这个胖乎乎的,笑眯眯的老板就很好。

抱着几大包布料的诺玛,心满意足的回了家,仆人们见了也弄不懂她这是搞什么把戏,存了看热闹的心,围在她窗前交头接耳。

诺玛听着他们说,颇为骄傲地仰起脸,“你们等着瞧吧。我们青族从来都是能歌善舞,女红烹饪也是个个厉害,等我做出好看的衣衫来。”仆妇们被她唬住了,也知道这屋里的主不好惹,不敢再调笑,老实地散了。

只是大话说完她就发了愁,当时她做衣衫的时候都是绣娘给她剪好尺寸,她只管缝就好了,这下她哪里知道怎么搞这个?当下恨自己稀里糊涂,怎么这个也没想好。

不过海口已经夸出去了,怎么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她硬着头皮想着宋四郎的身材,剪了下来,好在布料买的多,也不怕这样的折腾,但是折腾半天,也觉得不是个事,刚好看到那伺候她的丫鬟在门口晃荡,心中一动,把人喊了进来,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让她去拿宋家兄弟的旧衣裳。

那小丫头哪里敢真去拿主子的衣服,但是又不得不应付诺玛,便是随意的拿了几件小厮的衣衫糊弄。

诺玛拿了旧衣裳高兴的不得了,开始整夜整夜的熬着做,很快第一件袍子出来,她看着挺象回事,你看,这袖子是袖子,领口是领口…(废话,什么衣服袖子不是袖子),不禁沾沾自喜起来,看这有什么难的,汉人的衣服没有腰身,比她家乡的样子差远了。越做她越是信心满满,也越有信心。

不过几天的功夫就把四男一女五件衣服彻底完工。她挑出特意给四郎选的青灰色,放到脸边用力按了一下,眼中露出柔情的神色,仿佛靠在他浑厚的胸口上,说不出的温暖,“四郎,这下你可是会高看了我吧?”

这一天清晨特别的难熬,诺玛在屋内走来走去,好容易等到大家都起床了,便是迫不及待地喊住他们去正房,来试试她做的衣衫。

仆人们你看看,我看看你,谁都没想到诺玛这么能干,几件袍子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就做出来。

宋家兄弟哪里会穿诺玛做的衣服,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只王二妮看着诺玛急哭了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可怜,柔声的对着几个兄弟说道。“你们就穿穿看吗,难得她的心意,我这几天要不是那补汤喝着,也没那么快好。”

宋家兄弟虽然在外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但是面对王二妮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无奈一个个套上衣服,只是没来得及互相端详,就被佣人们的大笑弄得尴尬。

原来宋二郎的袖子一长一短,宋三郎那件袍子的袖子跟脖颈缝到了一起,宋五郎个子小,长袍拖到地上,差点绊倒他。最可笑的是宋四郎,魁梧的身材套进又窄又瘦的袍子里,裹得紧紧的。

王二妮还没试,但是看宋家兄弟们这样她猜出自己这件也好不到哪去,她强忍住笑意没有说话。

只是那些昨天还被诺玛海口镇住的仆人们,此刻笑得前仰后合,各种戏谑的也冒了出来。

“就这还说什么女红好?”

“笑死我了,还不如我妹妹缝的好。”

“你妹妹不是才六岁吗?”

旁的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诺玛不敢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是按照你们旧衣服的尺寸做的…噢,我知道了,春花你给我过来!”

那小丫头春花见事情暴露,忙小步跑了出去。

诺玛身体矫健,动作飞快,一个跳起就把人抓住,又狠狠的揪着她的头发,“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陷害我?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宋四郎看不过眼,忙走了过去,“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快放开,简直像一个泼妇。”

诺玛心里委屈的不行,别人都不理解她算了,怎么宋四郎也这样呢,“我…她,是她给我拿错了衣衫,是故意的。”

春花忙低头,“奴婢不敢,是诺玛小姐逼着我奴婢去拿几个主子旧衣服,奴婢那里敢。”

“你这个坏心眼的,我不是给了你五两银子吗?”诺玛气的不行,一抬手就想打耳光。

宋四郎眼明手快的拦住,只是这个动作有些大,他情急之下还没来得及脱诺玛给做的衣衫,只听,“撕拉”一声,衣服竟然裂开了…

刚刚还因为诺玛的凶悍而忍住笑意的仆妇们,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诺玛又气又怒,又羞又窘迫,飞快的跑了出去,她跑到房里,扑到床上哇哇大哭。

诺玛自尊心极强,她根本受不了别人嘲笑,也是事事要强,他们为什么不理解她的辛苦呢?她第一次来汉人的地方,都不过为了心爱的人而已,并且忍受各种不习惯。

她衣服做得的确不好,可是她点灯熬夜,牺牲了睡眠,难道他们看不到吗?他们和宋四郎一样,只想欺负她,赶她走?这些外人不能理解她就算了…怎么连宋四郎都不理解?不过就是一个婢女而已,就那样维护,是不是在宋四郎的眼里她连一个婢女都不如?她可是堂堂青族的小公主!

诺玛越想越是难过,直哭到半夜也不见宋四郎来哄,心里那么一点点的奢望也渐渐冷却,只剩下满心的恨意,她想,好,既然这样,她马上走!

天黑下来后,诺玛挽好收拾好的包袱,悄悄一人离开了宋家。她没想好要去哪,只顾着往前走,离宋家远远的。

没走出多远,迎头撞上一拨人,看打扮就知道是泼皮无赖。诺玛是异族人,不象汉人女子娇小瘦弱,加上生性上她也更豪放,根本不把这些人放进眼里,便是自顾自的走着。

忽然…诺玛感觉到那个比较黑壮的男子挡在她的去路,“姑娘,这半夜的是哪里啊。”

其他的几个人也围了上来,把她围成一个圈,“对啊,哎呦,这肤色够白的,也不知道摸着啥感觉。”

诺玛怒目瞪着那个人,一挥手就把他的手拍了下来,“你要干什么?”

几个人哄堂笑了起来,“你说要干什么?竟然还是个泼辣货呢,哈哈…,姑娘,你半夜是不是被你家相公赶出来了?要不要到哥哥的家里去,嗯?”

“就是,俺大哥一定好好的疼你。”

“你们…想占我便宜。无耻的汉人!”诺玛生气的说完就把包袱丢在地上,冲了上去,她动作虽然看着很莽撞,但却是又带着几分的套路,只把几个地痞流氓打的一愣一愣的。

只是毕竟是女子,时间一场就显露出几分的无力,又是对着年轻力壮的男子,不过片刻就牢牢的制服住。

那领头的黑壮男子,紧紧的捏着诺玛的脸颊,耻笑道,“你打啊,有能耐打啊,啧啧,没想到容貌也是俊俏的。”

“大哥,今晚咱们有福了,好好享受享受。看她这么激烈,估计床上也是个让人快活的。”

几个人又哈哈大笑,诺玛咬紧牙齿,露出倔强的神色,只是…眼中藏着莫名的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榜单任务才能逼出瓶颈来,后面还有…

想哭…估计要熬夜。

第 96 章

漆黑的夜晚,博驲办完事情,独自回家…

忽然他看到一个女子被几个人劫持,他定睛一瞧,一下子就认出了着是青族的诺玛,她比在青山那时白净了,身上也穿着汉人服饰,而异族女子独有的五官轮廓,使她又有别于其他人。

博驲身手不若,救下诺玛不过就是眨眼功夫,相对于博驲认出诺玛,诺玛就没有那么快认出博驲了,因为当时诺玛一眼就在商队的人中喜欢上了宋四郎,哪里有有旁的心思看别人。

经过博驲经他反复提醒,诺玛才依稀想起是个这么个人,常在青山出现,也曾跟父亲在庭院里赏月饮酒。

“诺玛姑娘怎么来了这里?又是这般时候出门?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博驲很是不解。

诺玛想了想生气的说道,“宋家都是坏人,特别是宋四郎,他是混蛋!”说道这里,眼泪涟涟,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博驲大惊,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想必是在宋府受了委屈,想也知道宋四郎不喜欢…她在府是多么尴尬就不必说了。

“四郎兄弟是个好样的,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吧?你这是拿着包裹去哪里?”

“要你管,反正我死在外头也没人关心!”说道这里诺玛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似乎想要哭尽所有的委屈。

博驲叹了一口气,“你要不想回宋府,就先到俺家里去吧。”

他们二人回到博府,博驲命下人清理出客房,又准备了宵夜送到她房里,安慰说暂时歇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折腾了大半夜的诺玛又累又饿,几样精致的清粥小菜下肚,慌乱的心也渐渐稳定下来,那糟糕到极点的额心情也稍微的平复了一些,博府不象宋家那般热闹,听伺候的丫头说,府里只有老爷和女儿两人。

“你家夫人呢?”诺玛好奇的问道。

伺候她的丫头说:“我家夫人两年前过世了。”

诺玛点点头,“那就是说我明天不用去拜见谁?”她不适应汉人那么多的礼节,觉得太过麻烦。

经过一夜好眠,第二天的诺玛恢复了精神,再见到博驲,没了昨天的狼狈,用早饭时,她见到了他女儿博博小玉,一个小姑娘,眨着机灵的眼睛,死命盯着自己。

博驲笑着为女儿引见,“博小玉,这是青山的诺玛姐姐,来我们家暂住几日。”

博小玉上下打量了她,看出她是异族人,好奇地问:“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高?”

“不能无礼。”博驲小声喝住女儿,转而对诺玛说:“今天我差人给你家里送信,告知你的状况,让他们安心。等我忙过这阵,送你回青山。”

“我不回。”诺玛想起宋四郎的狠心,心里难受的厉害,头摇得象拨浪鼓。

“可你一个女子,孤身在外?”

“女子怎么了?谁还敢欺负我不成?”

博驲无奈的看着她,不好点破昨天晚上她就差点没人欺负了。江湖上的险恶,哪是她这小姑娘能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