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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玛姑娘,我与你父亲关系匪浅,理应照顾你…”

“我就是不回去。”她执拗地打断他。

诺玛知道,只要她回了青山,恐怕难有机会再出来,她其实对宋四郎并未真正死心,心里还是想着也许他发现自己不见了能一路追到博府来。

博驲看她咬紧下唇,眼角飞过一抹难过的情绪,“既然这样,我给宋家稍个信,告诉他们你在这里,也省得他们担心。”

诺玛看他一眼,大声嚷嚷道,:“谁让你告诉他们了,我偏要让他们担心。”

博驲没继续追问,饭后马上派人去宋家告知了诺玛的消息。

宋家正是焦急万分,大清早发现诺玛不见,寻了府里上下,问遍了佣人们,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宋四郎冷哼道:“不安生的东西,一天到晚给人添乱。随她吧,爱去哪我不管了。”

王二妮如今身子已经大好,每日里几个兄弟轮番的照顾着,倒也过的逍遥,听了博驲的回信心里也放心了些,想着博驲性子沉稳,又是和青族族长相识,总是不会亏待于她,也好…让诺玛在哪里住几天吧。

宋四郎见二妮注视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闷声问道:“媳妇,你不会是想让俺去探望她吧?”

王二妮温柔的一笑,“她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这样,我正好想吃酸的东西,等会你出门见到酸杏、酸梅子了,帮我买些,顺便去看看她,好吗?”

宋四郎哪里能拒绝得了王二妮子,虽然知道这是哄着自己,也无可奈何,“好吧,媳妇,还想吃什么一起说了,俺马上去买。”

排开对宋四郎的怨恨和四娘,诺玛在薄府的日子还是很是舒服的,博驲家人口少,只有父女俩,下人们照料得也仔细,不像在宋家,那些仆妇们似乎都看出她不受待见,总是对她指指点点的,多有敷衍。

博驲虽然是个温厚有礼的人,但他极有规矩,仆妇们虽是感觉老爷待人和气,若是犯了错处置起来也不手软。所以,博府的有条有理让诺玛非常欣赏。

伺候她的丫头叫兰香,不单上下照顾得妥帖,没事陪着她聊天说话,讲讲这里的风俗习惯,街上的新鲜趣事,哄得诺玛暂时忘记了那些伤痛。

博驲每天回府,也来诺玛这里坐上片刻,有时带回几样讨喜的玩意,有时提了一把时令鲜果。他并不多话,只面容温润地听诺玛说,偶尔也会跟她说起,在青山时与他父亲把酒言欢的事。诺玛离家这段时间,不是不想念,可没人能跟她聊这些,说起青山的一草一木,她很是激动,缠着博驲说想吃青山独有的青米团了。

那青米团在她家乡是最寻常不过的吃食,只是汉人这里就很难寻到了,更不要说这米团是将米捣碎,做成米糕这么复杂的食物了。

诺玛孩子心情也不过那么一说,没有想到第二天中午,厨房端了一碟状似青米团的东西上来,回复说是老爷交代的,因为没有做过,请诺玛姑娘尝尝,是不是这个味道。

博博小玉看了,撇着嘴说:“什么绿团子,跟一堆烂树叶似的。”她一直都不是很喜欢眼前的姐姐,霸道自私,从来都我行我素,一点也不像王二妮那么温柔…

诺玛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夹起一口尝了,“嗯,味道有几分相似,只是这颜色跟我家乡的不一样。”

厨房的人躬身答:“老爷说要找一种叫什么…”他实在重复不出,“大约是绿色的叶子,挤出汁水来。咱们这里实在找不出,就用另外一种清香的叶子代替了。”

诺玛明白了,做青米团的叶子她家乡漫山遍野都是,来了这里连个影也没见,只能将就了。她又夹起一块,吃得津津有味。

博博小玉最是嘴馋的,见她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好吃吗?不苦?”

诺玛哼了一声,“又香又甜,你们汉人一辈子也吃不上的美味哦。”

博博小玉说道,“让我尝一口。”

“不给。”她将整盘青米团都端到自己跟前,“我那日让你分我一些肉,你都不肯,今天想要我的,不行!”

博府的饮食跟宋家也是不同。宋家人口众多,兄弟几个正当壮年胃口大,分量比较足,从来没有说少过什么菜,但是博府人口少,佣人们预备的食材少,做的方式也是精细。

起初吃了几次,诺玛还觉得兴趣勃勃,次数一多她有点烦了,总嫌寡味道太淡,又不够吃。

那天厨房好不容易做了一盘烧肉,热气腾腾,冒着油汪汪的香气,馋得诺玛食指大动,当着博驲,她还是知道得注意形象,斯文地夹了一筷子,细嚼慢咽,再抬头时,盘里已经少了大半,全进了博小玉的盘里。

博博小玉可不可不管什么,想吃就吃,博驲看了女儿的吃香,无奈摇头,低声嗔怪女儿道:“不要让客人笑话。”

博博小玉鼓着小嘴不答,又去盘里夹剩下的,想全部归到自己这边。诺玛手疾眼快,也把筷子伸过去,压住她的,然后微笑说:“是啊,在我家乡都是客人吃过,主人才落筷呢。”

博小玉咽掉嘴里的肉,“那你快回你家去,我家就是这样。”她毫不客气,端起盘子放到自己面前,瞧也不瞧诺玛。

博驲呵斥了女儿几句,无奈她一点不给面子,香喷喷的烧肉转眼全进了她嘴里,气得诺玛狠狠瞪了她一眼。

自此,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博博小玉不喜欢家里突然来的这个姐姐,既不温柔贤惠也不会做漂亮女红,整天指挥着兰香给她换屋里的摆设,不是嫌褥子厚了,就是嫌厨房的饭不好吃。原本她也不是非要吃那些烧肉,只是看出她一见肉那般欢喜,于是故意要跟她作对。最重要的,是她讨厌父亲没事就去诺玛房里,很多次,她悄悄伏到诺玛窗下,听父亲跟她聊那些外面的事,说得高兴了,他们两个一起笑的声音,她觉得特别刺耳。

她问过父亲几次,什么时候打发诺玛走,父亲总是责怪她多事,还嘱咐她谨尊待客之道,不能慢待了诺玛姐姐。博小玉恨不得她马上离开博府。

瞧诺玛一点没有要谦让自己的意思,博小玉气得小脸涨红,“这是我家的东西,你吃的用的都是我家的,我吩咐厨房,以后什么都不给你吃!”

诺玛不示弱,“这是博驲让厨房专门给我做的。你要是想吃,也求你爹去,少来跟我抢。”

“我偏抢了。”说着,博小玉起身,照着她手里的盘子而去。

诺玛一手护住盘子,一手猛地推了博小玉肩膀,她是大姑娘,当然力气也比孩子大得多,轻易的就把博小玉格开几步远。

博小玉恼了,不依不饶地又扑了上来,仗着个子矮,伸手一抹将盘子推出桌子,掉到地上碎成几瓣,青米团沾了土没法再吃了。

这下热闹了,诺玛挽起袖子跟博小玉扭打到一起,下人们赶忙上来劝架。两个人你拉我扯,谁也不罢休。终于分开后,各自脸上都挂了彩,哪个都没讨到便宜。

晚上,博驲回府听说了这事,先去女儿房里察看。见了父亲,博小玉又哭又闹,直说明天就轰诺玛走,否则她要绝食抗议。哄了许久不见效果,倒把博驲弄得焦头烂额,好容易才在答应女儿第二天带她去见王二妮的情况下哄好。

诺玛是越想越气,她怎么能跟小孩子一样,跟个小姑娘打架?她左思右想,又起了要离开的念头,这几天她在博府也呆腻歪了,其实她的心里一时也没有忘记过宋四郎,她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回宋府里去。

虽然,宋四郎没有来接她回去,但是哪天不是来看她了?虽然…宋四郎面色不佳,但是…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为他找尽理由去推脱,直到自己能原谅对方为止,诺玛也是一样,她收拾好东西,趁着夜色暗浓,从后门溜了出来。

黑茫茫的夜里,诺玛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她胆子大,那些女孩子惧怕的东西很少吓到她,此时,换成别人早就手脚发软的挪不动步子,她不当回事。

只是,这里不比青山,走夜路的危险在于容易辨不清方向,她敲开了一家客栈的门,想歇息过今晚再出发。

店小儿见她一个孤身女子,恐怕她是逃婚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妾,支吾着不肯接待。诺玛脾气急,没说几句跟他呛了起来,引得隔壁屋里出来一个年轻媳妇。问明情况后,好意招呼她跟自己同宿一间。她打发了屋里的男人去另外一处休息,笑着对诺玛说:“妹子要是不嫌弃,跟我这儿将就一夜吧。”

诺玛觉得她是个热心肠的人,也不客气,挽着行李跟她进了屋。两人歇息在一张床上。小媳妇爱说话,一句一句跟她撩闲似的说着话,很快将诺玛的底细问个清楚。

第二天一早,小媳妇趁着诺玛睡得正香,溜进了她男人住的房里,眉开眼笑,“二秃子,有人给咱们送银子来了。”

叫二秃子的男人睡意朦胧,唔哝着问:“是你昨晚拉屋里那个?”

这夫妻二人干的是人肉买卖,说通俗了就是人贩子,刚卖了一票后打算再寻找新人,诺玛傻呼呼自己撞上了门。夫妻俩低声谋划了一通后,小媳妇回到客房里,她张罗了米粥、烧饼几样小菜,然后催诺玛起床,今天他们要尽快离开此地,免得她家里人追到。

诺玛对人没有戒心,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一边吃一边感谢小媳妇。

“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姐姐吧。”小媳妇又给她一个烧饼,“你昨晚说想回青山,怎么那么巧呢。我正跟我家男人回他老家,路上经过青山,咱们搭伴也好有个照应。”

“真的?”诺玛想的简单,“那太好了。到时候我请姐姐去家里做客,我家可漂亮了。”

“快吃吧,吃完了好赶路。”小媳妇笑得眼睛弯弯的。

诺玛这边一意孤行,不知道给博府带来多大的混乱。兰香发现她不见了,惊慌失措,顾不上天还没亮,闯进老爷房里通报了这事,急得博驲两眼发黑。他刚给青山送过信去,说诺玛在自己府中,等他忙过这阵,亲自送诺玛回去。他知道,诺玛是她家的掌上明珠,若是在自己手里有了差错,简直是公然得罪了对方。他和诺玛父亲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并且他也谋求更多的合作。这事一出,于情于理他都愧对人家。

“是几时发现人不见的?”他匆匆系上袍襟,差人去请铺子里的孙掌柜,马上来见他。

“奴婢也不知几时。清晨起来,我想…”

“好了。”博驲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一摆手打发兰香走了。镇定下来,他逐渐理出思路,诺玛对此地并不熟悉,她能去的地方不外乎两个,一是去宋家;二是受了委屈想回青山。

从这里去青山只有旱路,出了城大约有两股道,他马上招来管家,吩咐他派几个熟悉诺玛的小厮守在各个路口,一见到诺玛马上拦住她。

管家领了吩咐,立即去布置人了。

博驲又挑了个机灵的伙计,去宋家探探口风,看诺玛有没有回去,如果她已经在宋家了,悄悄回来不要声张。

将人都派出去,他又坐下,整理一遍思路,觉得万无一失了,孙掌柜也到了。博府在当地有些人脉,黑白两道也能卖点关系,他嘱咐孙掌柜,跟各路混道上的人打好招呼,有了诺玛的消息,博府自是不会亏待了报信人;若是将人安然无恙送回,酬金…博驲比划了两个指头,末了,又添了一个,“这个数。你速去安排。”

孙掌柜办事妥帖,知道东家这是真着了急。不出一个时辰,整个xx城都知道了,有个异族女子走失,找到她不啻于挖到个金娃娃。蛇虫走兽、鸡零狗碎,但凡有个机灵劲的都扑到街上,大浪淘沙似的奔走于各处。

这些异动没有逃过二秃子的眼睛,从客栈出来,他就闻出空气中的紧张味道。这条道走得久了,他早已练出了敏锐的嗅觉。他拉过媳妇,“快,打发那丫头走,离咱们远点。”

“为嘛。”小媳妇舍不得要到手的生意。诺玛年轻俊俏,一看就不是汉人,卖到官宦人家当歌姬或是窑子里,肯定是一笔不菲的银子。远比他们夫妻二人费劲半天卖个普通女子赚钱。

“问什么问!让你做你就做。”二秃子不想惹事,谁知道那丫头什么背景,要是捅了马蜂窝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小媳妇不情不愿地跟诺玛说,他家男人变主意了,不回老家改去投奔他哥哥了,不能跟她同去青山了。

诺玛觉得白吃了人家一顿饭,甚是不好意思,“反正你们也是离开此地,不如我们暂时搭个伴,等到了下个地方,再各自分手不好吗?姐姐,我对路不熟,还得靠你们指点呢。”

小媳妇听了又乐了,这可不是他们主动带着她,要是有人问起也好推脱。出了这里地界随便找个买主,整个顺路钱何乐而不为呢。她又兴冲冲去劝自己男人,凭着一张好嘴,让他点了头。

出城的路只有一条,过了城门,追来的人再能干也奈何不了他们。夫妻二人打醒了精神,奔城门而去。

诺玛是异族人的相貌,走到街上异常惹眼,二秃子觉得路人各个都跟鹰隼似的利目,看到他们夫妻脸上,恨不得剜出几个洞。他招手拦了一辆马车,哄着诺玛跟媳妇都坐了进去,这下那些人想看也看不见了。

平安无事地出了城门,二秃子慌着的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他抢过车夫手里的鞭子,狠狠抽了一把,再跑出三五里路,那些人上哪找去?他得意地哼起小调。听男人高兴了,小媳妇也猜出情况没那么紧急了,爱说爱聊的习性又来了,笑着对诺玛说:“妹子,你说你家还有啥来的?是哪样东西俺们这里没有的?”

谈起家乡,诺玛由衷地自豪,滔滔不绝给她讲青山的一草一木。正说得热闹,耳边有人高声喊她名字,“诺玛,诺玛姑娘…”

诺玛掀开马车侧面的小帘子,是博府的家丁,她正要应声,小媳妇猛地一推,将她推开车帘处,急吼吼地拿手边的包袱去捂她脸。

这突发的状况彻底把诺玛弄懵了,她本能地尖叫起来,“来人哪!”

赶车的二秃子听了,知道事情暴露,猛抽了马车几鞭子,受惊的马聊起蹄子一通狂奔。颠得路面腾出老高的尘烟。

喊这声的是博府的小厮,他首先听到的是马车里传出诺玛的说话声,为了确保没弄错人,他试探着叫了几声,不想惊动了赶车人。小厮不知该跟着马车去追,还是回府里报信,正犹豫间,远处腾起更高的尘烟,仔细看是老爷,身边还有不认识的几个人,他忙跑上去,“老爷,诺姑娘在那架马车里。”

博驲一挥马鞭,“追。”

追赶马车的不止是博驲一拨人,想分得赏金的大把人在。眼见着几拨人从自己眼前冲过,小厮还没见过这等阵仗,惊得嘴巴大张,够塞下个鸡蛋。

二秃子也没见过这等阵仗,他恨不得插出双翅来飞,一边驱赶马车,他一边骂着自己媳妇,“都是他妈的你,贪心娘们!瞧老子不拧掉你脑袋下酒!”

到了此刻,诺玛看出形势来了,这对夫妻一准不是好人,她拼命跟小媳妇厮打到一起。她身材健硕,要比汉人女子高出一截,力气上也不差,很快占了上风。

突然,马车嘎然停了,两人抱到一起,生生撞到栏上,都疼出了满头的冷汗。原来,博驲的马超过去,横在了他们前进的道上。

二秃子想也不想,扔了鞭子往道边的树林里狂奔,来的这几路人马一看就是黑道上的,他可不想没卖成人,再惹了一身臊。只是到了此刻他才醒悟,未免太迟了,想讨赏金的人早一窝蜂冲上来,三下两下把他捆得结实,带到了博驲面前。

车里的小媳妇也察觉到异样,哇地哭出了声,一把鼻涕一把泪,“俺是一片好心要送你一程,你咋恩将仇报呢?”

车帘挑开,博驲持着马鞭的手一点诺玛,“你,下来。”

诺玛披头散发,跟小媳妇厮打得没了形象,看到博驲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的扑了上去,这才觉得后怕…她也顾不得形象,抱着博驲嚎啕大哭了起来。

博驲本来想见到诺玛就狠狠骂她的,但是见她这么哭的厉害…心里也有些不忍,那手举了半天还是安慰的抚了抚诺玛的发丝,像是哄女儿一样说道,“好了,没事了,以后可变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诺玛这个惹祸精算是解决了,我真是纠结了很久啊…

下章写大郎。

第 97 章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冬季很快就过去,迎来的温暖的春天。

王二妮的如今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孕,只是她肚子微隆加上身材娇小,宽大的衣服一穿,还真看不出来,唯独一点,孕吐的厉害,经常是吃什么吐什么,让几个郎君很是烦恼。

最近宋晚晴正在闹脾气,她发现几个爹爹都不让她抱着娘亲睡觉了,人在眼前也不让她扑过去抱住娘亲的腰身,这小丫头从小就是在疼爱中长大,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潜在的威胁,她用胖胖的小手支撑着脑袋想了半日,最后决定绝食抗议,她才不要什么弟弟妹妹,家里只有她一个就够了,娘亲还有大爹爹,二爹爹,还有三爹爹,四爹爹和五叔叔都是她的。

伺候宋婉晴的婢女雪月在门口走来走去,她劝了半日就是没见这小祖宗点头去吃饭,饭厅里几个主子还等着她带大小姐过去呢,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大小姐,您就开门跟吧,今天厨房里做了您最爱吃的凤凰蛋,还有金豆撒青。”雪月苦口婆心的说道。

宋婉晴听到凤凰蛋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那胖胖的手指头咬在唇间,纯净的眼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因为宋婉晴的体重节节升高,已经到达一个小胖墩的级别,所以王二妮很少让她吃肉食,吃也是有限制的。

凤凰蛋就是肉末裹上鸡蛋的一种菜肴,因为脂肪高,所以被勒令每周吃两次,今天恰巧是可以吃的日子。

宋婉晴嘴馋了半日,自我安慰的想,绝食也不在这一时,先吃过这顿饭在说,好像…似乎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好吧,那我娘亲在吗?”宋婉晴蹬蹬的跑到了门口,一边拉开门栓一边说道。

“夫人身体不适,今天在屋里吃了,二爷去端的饭。”雪月乖巧的回答道。

“娘亲不舒服?我要去看娘亲!”宋婉晴一蹦三高的,就像一个小高射炮一样的往王二妮住的西厢房而去。

雪月忙拉住了她的手,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大小姐,夫人说她总是吐啊吐的,脏的很,不要大小姐过去了。”

“又不让我去?”宋婉晴呆了呆,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蹲在地上,直接开始掉金豆子,“好哇…哇…他们现在都不喜欢我了,娘亲她不要我了…。”

“小姐!您别哭啊…哎呀…”雪月慌了手脚,连忙哄道。

“不要你管!” 宋婉晴倔强的抿着嘴,快步跑进屋内,直接把门带上。

***

当王二妮忍着恶心来到宋婉晴闺房的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她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孕吐折腾她这么久,好容易才稳住身子赶了过来。

门前宋二郎和宋四郎想办法哄着女儿,但是这小家伙就是顽固的不开门,头疼的很,这下见王二妮过来,忙让开路。

“媳妇,你怎么来了?身子好点了没?”宋二郎不放心的上前扶住腰身,柔声问道。

王二妮脸色煞白,忍住那恶心的感觉,摇了摇头,“二郎哥哥,我没事,宝宝呢?”

宋三郎朝屋内使了使眼色,“还在哭呢。”

王二妮走进窗棂,柔声喊道,“宝宝,娘亲来了。”

宋婉晴把身子埋进被窝里,用胖胖的小手捂住耳朵,“不要听,不要听。”

王二妮失笑,“宝宝,不让娘亲进去吗?”

宋婉晴撅着嘴,“娘,你只要肚子里的宝宝,不要我了。”

“怎么会?”

“就是,就是…”

“宝宝,你真的不肯开门吗?”

“…”宋婉晴心里犹豫难定,她好饿啊,又饿又困,真想扑进娘亲的怀里撒娇,但是…但是她怎么可以这么快放弃了呢?

宋婉晴的眼睛燃起了熊熊烈火,对,不能放弃!要忍住,“不开,二爹爹和四爹爹,还有娘亲,你们走,不要在看见你们!”

几个人面面相视均是一副无奈的样子,不过一会儿就见宋三郎端着食盒走从远处走了过来,他见几个人都愁眉苦脸,哈哈一笑,“这下看俺的。”

宋三郎把食盒打开,那股饭菜的香味就扩散开来,把没吃饭就赶过来的宋二郎和宋四郎都有些忍不住了。

更别提,年纪还尚小的宋婉晴,她在屋内忍不住砸吧了下嘴,这个味道…应该就是她最喜欢吃的凤凰蛋,不对…应该还有还有金豆洒青。

“宝宝,快开门,三爹爹给你拿了饭食过来。”宋三郎含笑的说道。

宋婉晴努力忍不住下滑的口水,似乎听见了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她用胖胖的小手用力锤了下圆滚滚的肚子,很有骨气的说道,“才不要!”

宋三郎似乎早有所料,假模假样的说道,“哎呀,既然宝宝不吃,那我们几个吃掉吧,反正为了等这个不听话的丫头,大家都没吃晚饭!”

宋婉晴哼的一声,真是坏爹爹,这么就…也不多劝几下就自己吃了?

宋四郎听了宋三郎的话忍住笑意,也配合的说道,“三哥,你说的对,啧啧,这凤凰蛋的味道比以前还好吃啊。”

“入口香糯…,蓉嫂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二哥,你也别光看着,这个给你吃。”宋三郎发出吃饭的声音。

宋婉晴在屋内握紧小拳头,恨恨的想,难道真的吃了?那从缝隙中传来的香味…,馋的她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呜呜,三爹爹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平时不是最疼她的吗?

宋三郎见屋内没有动静,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最后一个了,哎呀,俺都吃饱了,既然没人吃就丢掉算了。”

屋内还没没有动静…,宋三郎故意把声音放大,“真的丢了哦!”

晚风吹来,带着几分春天的气息,屋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宋婉晴受气包一样的站在门口,眼泪婆娑的模样,真是可怜又可爱。

她张了张嘴,忍不住哇的哭了出来,“三爹爹你最坏了,把人家的凤凰蛋还给我!”

王二妮见女儿哭的伤心,心里这个难受啊,刚想上前去劝,却听女儿不争气的说道吃的,又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写的少,但是努力日更,正确这周完结哦。

姑娘们不要砸我臭鸡蛋什么…

第 98 章

吴昆鹏领着宋大郎来到了外厅,被装饰的奢华的内室红木椅上,坐着一排的人,约莫二十人左右,或年轻,或年长,均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今日是三月一次的聚会,吴记各地的掌柜都匆忙赶来报道。/

“大掌柜的,您来了。”

吴昆鹏见众人给自己行礼,满意的点了点头,“都坐。”

众人哪里敢坐,等吴昆鹏坐下,又给旁边的宋大郎行礼,“少掌柜的,安好。”

宋大郎点了点头,温和一笑,本就俊秀的容貌衬托的更是风神俊美,清贵大方,只是肤色略微的发白,显出几分的病态来。

他身子向来都有些弱,几个掌柜也没有在意,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们心中想的可不是这事,几个有脸面的掌柜,特别是那些有了家室的,暗想着如何把女儿嫁入,个个使足了劲儿讨好宋大郎,别说…还巴不得宋大郎身子不好,吴家人丁单薄,要是有个万一,这家业就落入自己的手中了。

这一番聚会可不是闹着玩,各地的业绩,营收,就像是是现代社会的一个领导会议样,漫长而乏味…等到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摸黑的点。

吴昆鹏自然设了筵席款待,宋大郎本是推辞不去,无奈几个分号掌柜热情邀约,只好忍着不舒服勉强作陪。

吴家如今是大富之家,这筵席上自然没有水分,南洋的美酒,西域的果品,只要是各地的美食均能找到,除了这些吴昆鹏还在府里养了一批女子,专练歌舞,个个貌美如花,身姿清雅。

不过一会儿,大家都喝的有些多了,自然奉承的话不绝于耳,吴昆鹏看着眼前的场景,又看了看仪态不俗的宋大郎,当真觉得心中没有遗憾,便是高兴的拿了酒杯,让侍女倒上,“贤侄,今日二叔高兴,配俺和一杯。”

宋大郎为愣,“二叔,俺喝不了。”

下面的几个分号掌柜听了起哄道,“少掌柜,哪里有汉子不喝酒的,这还是大掌柜亲手斟的。”

“就是,就是。”

吴昆鹏见了宋大郎的神色才想起他身子骨弱,不能饮酒,只是如今下面几个人起哄,不让宋大郎喝,又有些下不来台面,正犹豫着,宋大郎冰雪聪慧如何不懂,便是接过,一口喝了。

“少掌柜好爽气,来来,俺也要跟少掌柜喝一杯。”其中有个莱阳的分号的掌柜端了酒杯上来。

***

正所谓乐极生悲,谁也没有想过,刚刚还是很愉快的宴会如今却是沉默压抑,一大群分号的掌柜站在门外衣服忧心忡忡的模样,时不时的抓着路过的小厮询问着,“少掌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