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贡与荣承帝掌政期间的状况十分相似,皆是长期安逸的结果,一旦战事发生,应对上便欠缺许多。

老狐狸这些年,唯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皇位是否坐稳了,若是发现有哪个皇子威胁到自己,便会极力打压。

如今战事起,便慌了手脚。

朝中能用的大臣要么老了,要么年轻,要么就是凑数的。

后宫争斗厉害的结果就是,满朝都是亲戚,哪里有空缺,就争着往哪里塞人,等用人的时候,一个都用不上。

贺兰词刚布完兵,闭着眼在大帐眼神,满脑子都是付铮的名字。

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知道他会偷袭呢?莫非军总有对方的奸细?

出战之前,她还特地打听过付铮,也听了些他少年时的事,可那毕竟是以前的事,如今这人可是闲置在女帝后宫,想必早已养的尊贵懒散,怎突然上了战场,还这般勇敢?

对于北贡折损兵将一事,自然是要算在付铮头上的。贺兰词思来想去,觉得若是付铮不除,只怕北贡还真是到了危机之时。

如今战事与北贡不利,可付铮明显就是胸有成竹,这种状态下,不不管是将士还是她心里,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这样站下去,北贡似乎讨不得多少便宜。

这样一想,贺兰词愈发觉得,只有除掉付铮,对方失了主将,她才有胜算。

要知道,贺兰词是在老狐狸面前接了旨,立了誓的。

若是不把天禹军赶出北贡境地,她便不回京都。

如今的状态,贺兰词心里的压力愈发的大起来。

“来人!”贺兰词突然出声,“传朱先生过来,本宫有事与他相商!”

朱先生是贺兰词公主府里养的谋士,这样打下去,贺兰词觉得事情不妙。

付铮闲时与众将士商量最新的战况,“贺兰词今日突然撤兵,自然是料到打下去她没有胜算,不过,接下来想必她会调整战略,如今北贡的队伍士气大损,想必他们也在想法子重整士气,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趁胜追击,打的贺兰词措手不及,让她没有调整的时间。”

“据属下所知,贺兰词来之前是跟老狐狸做了保证,如今这战况,她当初的保证可是威胁到了她本人的利益,不知道她会不会狗急跳墙做些什么破事出来。”

付铮看了那将领一眼,笑笑道:“不管会做出什么来,这仗还是要打的,若是她不打,那便当着挨我们的打。”

一直商讨到晚上,付铮才遣散众人人,准备歇息。

一个亲兵打了水过来:“将军,别看了,洗洗准备歇息吧。”

付铮点点头:“知道了,吴顺,你也歇着去,本王不必你再伺候了。”

吴顺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然后跑到外头站岗。

不多时,付铮出来,看到他还在,“这是军中大营,这么多士兵在呢,去歇着。”

吴顺没办法,只好点点头到后面的帐篷里休息。

付铮呼了口气,然后脱了铠甲,收拾了一下便准备歇息。

只不过脑子里有事,就算躺下他脑子也没停,该想什么还是想什么。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实在困了,便迷迷糊糊起来。

外面是岗哨交接班的时候,上半夜和下半夜是要换一换的。

隐约听到有人掀开帐子走了进来,付铮心里知道,定是那吴顺不放心,又过来看了。

他实在是困的紧,听得到动静,不过身体却不想动。

只是心里有些奇怪吴顺怎站在床头不动,接着他便闻到些铁锈的味道,毕竟是军中之人,他似乎听到利剑出鞘的声音,虽声音很轻,他却听的分明。

蓦然睁眼的同时,他的手已抓到了枕头下的剑柄。

军中闯了刺客,瞬间惊动周围。

六七名穿在天禹军服的刺客已被全部击毙,活捉到的那一个,不等问话,便自裁而亡。

军医正在给付铮包扎伤口,始料未及的刺客。

特别是在这个时间点,没人想到。

“将军!”

付铮的脸色有些发白,忙碌一天便罢了,原本睡的就不好,还碰到了七八个武艺高强的刺客,叫他体力消耗的实在大了些。

他摆摆手:“传我的话,对外就说军中来了刺客,不过并未得逞,不能让贺兰词知道合了她的意,平白替北贡长了士气。”

“那将军,您的伤……”

付铮对他笑笑,道:“行军打仗,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事。”

正替他包扎的军医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没说话。

待其他人担心的将领各自散开以后,军医才道:“王爷,劳烦您把衣裳解开,还有一处伤没清理呢。”

付铮讪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有劳田大夫。”

说着,便吸着气慢慢解开上衣,在胳膊挡着的腋下,早已鲜血淋漓。

田大夫弯下腰,仔细看了一眼,说:“王爷,这伤口……好像有毒!”

付铮愣了一下,然后他便笑着问:“难不成还有田大夫解不了的毒?”

田大夫认真看了看,“别的毒老夫解不了,这个毒老夫倒是略知一二,想必他们也是来的急,找不到其他的毒来解了,不过,王爷,这若是解了毒,只怕你会躺上几日……”

“为何?”付铮问道:“如今战事当急,躺不得。”

田大夫直接道:“不出明日,这伤处便会腐烂,所以,先得削了这处伤口,才能上药。”

付铮点头:“可是要用药昏迷?那便不用了,这点疼,我还受的。”

田大夫看了他一眼,“王爷可是说笑?”

付铮笑道:“陛下当年为本王,生孩子的痛都受的了,这点痛,权当我该受的吧。对了,这事任何人不得禀报陛下,若有违者,当以军法处置。”

军中主账内的烛火,一夜未灭。

吴刚经过跋涉之后,总算赶到了营地,见到付铮的时候他愣了下:“将军,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身体不适?还是吴顺他们没伺候好?”

“不过昨晚上没睡好罢了。”付铮随口说了一句,便岔开话题,往他身后看了看:“就你一人回来?高湛呢?吴则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吴刚回来一口水都没喝就过来了,“将军,高公子说什么都不回来,我跟吴则好容易才逮到机会想让她回来,结果他说什么,他要跟着那个什么公子,不愿意回来。”

付铮一愣,刚想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他便坐着未动:“不可能!”

他们多少年以后第一次见面,高湛还哭着说想回金州,不可能他跟了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以后,就不想回金州了。

他们还说好等战事结束,就一起回金州的。

吴刚有点急:“将军,属下敢骗您吗?我想想哈……”想了下,吴刚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付铮有点急:“你倒是说呀!”

吴刚赶紧说:“高公子说,他现在跟着的那位公子,是左相大人做事的。他说他如今北贡的战事,不管高公子在不在,那位公子都会想办法挑起战争。他说如今状况不明,他对那位公子的目的也不清楚,他不能回金州。他还怀疑,那位公子的下一个地方,还会有祸乱之事,他要跟着,还说怕将军您和陛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他要一直跟着,想看看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付铮的表情有点愣,半响他的手轻轻敲了敲桌子面,嘴里说了句:“原来,他是为了我和陛下……”

吴刚看他一眼,点点头:“我听高公子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说如果他不跟着,万一那个地方有什么事,您和陛下又要费心费力的查,说不定还查不到。他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回来……将军,我和吴则都劝了,结果他就是不回来,我们也不能硬来……”

“他说的对!”付铮突然开口:“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能取得一个人的信任并不是容易的事,竟然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若是让他回来,就是浪费了他先期的准备。只是,又要辛苦他在外面风餐露宿了!”

吴刚不知怎么作答:“将军,那现在……”

“他让你回来传信?”付铮问。

“原本他是让属下都回来,属下觉得他一个人,而对方有五个,不放心,便跟吴则商量先回来报信,顺便看看下一步如何定夺。将军您看……?”

付铮点点头:“你们这样做很好,如今北贡混乱,想找送信的人也不易找到,而高湛身边又有会训鸽之人,唯有自己人回来报信最为妥当。不过,只怕还要辛苦你再赶回去,和吴则一起保护高湛,若是有什么事,还能相互照应。你先歇一晚,明日再动身。”

“是将军,属下一定和吴则保护好高公。”

付铮受伤一事,对外并无声响,只是说军中遭了刺客,被人发现,几名刺客就地处决,并无人员伤亡一说。

贺兰词气的砸了东西,“一群废物!明明都进去了,还能失手!”

她自己也知时机不对,不过,正是因为时机不对,才能让付铮措手不及防不胜防,当时的毒药若是能换一种,哪怕伤了一丁点他都挺不了几日。匆匆忙忙之下,取了能找到的,效果自然就达不到。

这次机会失去,想有第二次不易了,有了第一次,那付铮的防卫自然会严实许多,真正错失良机。

巫阴寻到了巫隐,这消息自然也通过天上飞的鸽子传到了相卿手中,他一边展开信,一边道:“巫阴总算到了,两个人在一块总归会好些,只是别打起来才好。”

小童应道:“仙尊放心,毕竟长幼有别,少尊自然也是知晓的。仙主再如何,也是少师兄。”

相卿淡笑:“打起来才好,不打起来,如何看热闹。”

小童低头不说话了。

仙尊要想看热闹,那还是打起来吧,谁叫仙尊喜欢的东西跟人家不同呢。

“对了。”相卿突然又道,“等这两日这边事完了之后,便准备喂血吧。”

“是仙尊。”小童站起来,“小人即刻就去准备。只是仙尊,如今不是西洲相府,怕回有意外之事。仙尊确实等不得?”

相卿看他一眼,道:“等不得,去吧。”

小童施礼:“是仙尊。”

相卿伸手,取过手边的雕琢完成的琴身,伸手往下一摸,自言自语道:“这琴,该好了。”

平方在腿上,拆开细盒,去除晾制好的琴弦,有点有点的拉上绷紧,“陛下,还需再加紧一些。七国不统,大豫不收,陛下也难回。所以,陛下还是要加紧才是呀……”

“仙尊!”一个信童出现在门口,“边城有信。”

相卿抬头:“付铮死了?”

信童摇头:“确是青王殿下的消息,只是并非死讯。”

“没死来说什么说。”相卿继续绕着琴弦。

信童站着没动,道:“青王殿下未死,不过身受重伤,前些日子被北贡派刺客偷袭得手,如今正在养伤。”

“此事陛下可知道?”相卿问。

“回仙尊,陛下并不知此事,想来是青王殿下不愿让陛下担心,特地未跟陛下知会。”

“既然陛下不知,那便别让她知晓。”相卿略一想,道:“北贡还指望付铮打下来,他现在不能死。”

“青王殿下虽受了伤,不过军中随行军医倒是有些本事,说是解了毒,如今并无大碍,只是人是要遭些罪了。”小童应道。

“只要不影响战事便可,若是他伤重耽误了战事,这就不妙了。”相卿略一思索,道:“稍后你去找药童,让他备些药,发往边城,要死,也不让他这个时候死。北贡不拿下,他便死不成。”

“是仙尊,小人这就去。”

付铮自然是不会让魏西溏知道他负伤一事,他又下了令,旁人也不敢传信回金州,魏西溏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此事。

付铮的信倒是如此,只不过这两天字写的大不如从前,让魏西溏觉得他有些在敷衍她,要不然就是漫不经心,要不然,写的一手好字的青王殿下怎就写了这样的字就给她寄过来了?

为此,魏西溏表示十分不悦。

还特地回信控诉一番。

付铮看到信以后,真正哭笑不得,字写的不好看她也不高兴了。

心里却是有些高兴,她对他要求越多,便是越在意他,越是证明其实她对他十分关注,否则,怎会在意字的丑俊?

只不过,下次再写时,便努力让自己写的更好看些罢了。

只是,他肋骨下方和手臂位置都受了伤,使不得力气,如何写,也不如以前好看。

想了下,便找了个理由说他闲时拉弓的时候,因为多日未练,失了水准,结果伤了手腕,所以字才写的不好。

魏西溏看着那信,都不知说什么了,怎就这样笨呢?这好好的,还是领兵打仗的人,怎就让自己伤了手腕,说出去,多丢人啊。

给付铮回了信,然后去看两个小东西。

面儿刚回宫,正在跟无鸣对着打,照样被打的飞出去了,不过很快爬起来又冲过去。

相比之前一直飞出去的场景,如今已经可以过几招再飞了。

“啊——”又一次在魏西溏的眼前飞了出去,飞在半空的面儿还跟魏西溏说:“面儿给陛下磕……啊啊……头……”

魏西溏叹口气,“练吧。”

魏红衣碰巧也在,看到魏西溏急忙便站起来:“见过陛下。”

“皇姐不必多礼,起来吧。”魏西溏看向正在地上玩的韩潇,便弯腰问:“潇儿。”

小韩潇抬头,水嫩嫩的小脸蛋,长的更像韩曲多一些,“姐姐……”

皇太后和魏红衣赶紧过来纠正:“哎哟潇儿,这可不是姐姐这是皇姨姨,叫陛下,说给陛下请安。”

孩子还是太小,学不会,看到顺眼的全部喊姐姐。

前些日子才叫魏红衣无语呢,看到所有女子都喊娘,看到所有男子都喊爹,真是把韩潇气的要揍他。

主要还是太小,分不清人的长相,所以就乱了套。

小曦儿和小墨儿难得都没睡,摇摇摆摆跟小鸭子似得,追着韩潇跑。

如今两人已经能独自站着走了,只不过,走累了就会往地上一坐,坚持不了多久罢了。

两个小东西真是好玩的时候,看的时候就觉得又可爱又漂亮,忍不住想多抱抱。

小韩潇被他俩追的只跑,一边跑一边还喊:“娘……娘……娘……”

只会说简单的字,比小曦儿和小墨儿略略好些。

“皇姐今日怎有空到宫里来?”魏西溏在旁边和魏红衣说闲话。

魏红衣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我是日日有空的,只是有时候他闹人,走不开便没法子。知道陛下每日忙着政事,母后在宫中怕是有些寂寞,便想在来走动走动,恰巧前些日子夫君也这样说,我自然要多来几趟了。”

皇太后在旁边应道:“知道你们几个都孝顺,你呀,也别强求,有时间就带着潇儿到宫里来玩玩,陪陪我这个老婆子,若是没空,就忙你们自己的去。陛下虽说忙碌,不过,她也还是会来陪朕的,特别是铮儿去了北贡之后,她来的就更勤了。”

魏西溏笑着说:“母后这话叫朕惭愧,朕日后更要多来才是,皇姐,你若有时间,便也多了陪陪母后。”

魏红衣点头:“是。陛下放心,我若得了闲,便多来宫中走动。看看潇儿,还是很喜欢曦公主和小殿下的。”

皇太后笑道:“曦儿和墨儿也喜欢潇儿上回来他们也一直跟着他转。”

几个人大人在说说笑笑,几个小东西就在你追我赶的做游戏。

那边面儿蹭蹭跑进来,小黑脸也看不出青没青紫没紫,不过,半边小脸肿了还是能看出来的。

皇太后急忙站起来:“面儿,你这脸是怎么了?”

面儿伸手一抹脸蛋,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木神马……摔了……”

皇太后好容易才听懂:“这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呀?”

魏西溏忍不住说了句:“刚刚朕过来的时候,看到她跟无鸣在练习,想必是跌倒了。”

面儿仰着小脸跟太后说,“太后奶奶,有没有让我长胖的脸蛋变小的药啊?这样不好看了。”

魏西溏瞅了一眼,翻了个白眼:“就算消下去也不会好看的。”

面儿听到了,但是她不敢反驳,只好假装没听到。

皇太后瞪了魏西溏一眼,跟面儿说:“皇帝陛下说笑话的,我们面儿好看的,消下去以后就好看了。来人,快去传太医过来,一个个都愣着干什么?没看到郡主的脸都肿了?都是怎么伺候的?就不知道护着点。”

骂完了宫女太监,皇太后又骂无鸣:“跟一个孩子动手还这么较真,这是算怎么回事?这无鸣,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之前一直调戏一个小宫女,如今还欺负面儿,像话吗?陛下,这无鸣,就该好好说说,不能仗着他武艺高,就欺负面儿年纪小。”

魏西溏清了清嗓子,然后点点头:“回头朕就说说他,这样确实不太好。”

黑面儿的脸蛋肿的跟个黑包子似得,看的魏红衣和魏西溏不觉得可怜的,只是想笑,正在生气的人,就只有皇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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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蘑菇今天大风吹,五岁乐,粗来,大渣爷保证不打死乃……

第190章 相逢不如偶遇

190

包子脸面儿被皇太后叫人带下去请了御医过来瞧了。

对此皇太后表示很生气,再一次把跟着面儿的太监宫女骂了一顿。

一大群人跪在第三听皇太后训斥,谁都不敢吭声。

没办法的事啊,郡主要是听劝,那就不是郡主了。再一个,郡主那师傅是他们敢劝的吗?他们谁要敢说一个子,郡主首先就会生气,就更别提魏侍卫的反应了。

他可是整个宫里武功最高的人,要是敢得罪他,一掌打死找谁哭去?

魏西溏和魏红衣都不说话,一个喝茶一个三个小东西消停一会。

那边皇太后骂完人,才回来,叹气:“哀家就是担心面儿在宫里被人家欺负,现在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是看人下菜,觉得面儿小,好欺负,背着哀家尽做些叫人生气的事。”

魏西溏想说面儿那性子谁敢欺负,就怕说了反倒惹皇太后更不高兴,便道:“母后若是觉得这宫里有人不长眼,便在后宫立立规矩,反正朕这后宫也没什么闹心事,母后自看着合适,只管自己去做吧,别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皇太后点点头:“陛下说的也是,哀家是要好好管管宫里这些奴才了。一个个的,总是在哀家看不到的地方欺负我的面儿,这曦儿和墨儿还小呢,若是哪天那个不长眼的磕了碰了,那还得了。”

见魏西溏开口劝了,魏静思便也开劝道:“陛下既然发了话,母后晚些时候便辛苦一下,让那些不懂规矩的知晓下分寸。倒是不值当生气,母后若是气坏了身子,反倒是让陛下担心了不是?”

魏西溏点头:“皇姐说的是,母后息怒。”

两人一起站起来,赶紧把皇太后扶了回来。

就为了一个小丑妞,把自己气成那样,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