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可没人敢讲,万一说了皇太后跟他们急怎么办?

面儿的包子脸被敷了药,晚膳的时候脸蛋还是肿的,皇太后看到了就心疼:“无鸣多大的人了?手脚这么没轻没重。”

其实面儿经常挨打,只不过以前她小的时候,无鸣的力道自然也是控制的,如今她大了,力气大了不说,那功夫自然也进步不少,无鸣在对付她的时候,自己的力气自然也跟着提升,否则还当她小时候,岂不是没效果?

姐妹俩带着几个孩子陪着皇太后用了晚膳,饭桌上自然是其乐融融的气氛,魏西溏在皇太后这边是不讲究的,曦儿和墨儿不要她操心,倒是能专心陪皇太后。

“铮儿在外头这么长时间,想必也吃了不少苦,等他回来了,得好好补补。”皇太后想到付铮,便提了一句。

魏西溏笑道:“他好着呢。只是要费心脑子罢了。”

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十分担心。

魏红衣低头,喂了小韩潇一口饭,笑道:“王爷那是有那本事,若是没本事,陛下才不会让他去。静儿和小侯爷不就是如此?所以我日常劝憨笑,叫他勤奋些,这一阵我还没来得及说,他自己倒是真勤奋起来了,我都不知怎么的了。”

皇太后笑着说:“这个话呀,红儿你得问问陛下。”

魏西溏急忙摆手:“皇姐冤枉,朕是对韩曲略做鼓励,没成想他竟这般勤奋,实在叫朕欣慰。”

魏红衣不明所以:“这样啊!不管怎么说,看到他那样上心,我还是挺高兴的。否则,老觉得静儿和小侯爷替陛下分了忧,而我夫君却无所事事,拿了朝廷的俸禄实在于心不安。之前我倒是经常劝他,不过作用不大就了,看来还得陛下劝说才有效果。如此,这里就谢过陛下了。”

魏西溏干笑两声:“皇姐与朕一家人何必言两家话?不必言谢,韩曲如此上进,朕身为帝君,心中自然欣慰。”

说完这个,魏西溏赶紧错开话题:“对了母后,今年您的寿辰,可有什么想法?”

皇太后先是一愣,随即想起这是又到了自己寿辰的时候了,她想了下,道:“今年朝廷打仗,还是节约些,就不办了吧。再说了,铮儿今年只怕赶不回来,还有就是静儿和裴宸也不在金州,只有你们几个,不热闹。母后这就想着啊,今年母后就去陪你父皇过吧,好些天没去看他了,前两日做梦梦到他,他还怪我把他忘了呢。所以母后想好了,今年让你们父皇陪着母后过生辰。”

魏西溏和魏静思都没吭声,半响魏西溏才道:“母后若是想父皇了,那今年便让父皇陪着母后,朕到时候一定抽两日,陪母后去看父皇。”然后她抬头看了魏红衣一眼,道:“皇姐到时候也抽出时间,与朕一起陪着母后去看父皇吧。”

魏红衣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不想跟陛下想到了一块去了。”

皇太后笑眯眯的说了句:“你们要是忙,就不必理我这个老婆子,忙你们的去,母后没事。”

年纪大了,皇太后最乐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几个女儿成家立业和睦融融,千万不要为乱七八糟的事争的头破血流,实在是不值当的事。

如今看到魏红衣和魏西溏这样,她便觉得心里高兴,怎么看都觉得舒坦。

自然,若是付铮凯旋,裴宸一家也回金州,那就更好了。

只是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好好的人才一直留着确实是个问题,如今这样倒也好,说明陛下对自家人还是更信任些。

而皇太后最高兴看到的,其实还是付铮的出征。

他们这一对,是皇太后瞧的最分明也是最揪心的。

特别是付铮在宫中无所事事的这几年时间,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陛下一天不让付铮在朝中任职,便是没信任付铮,而这话她又不能对陛下讲,否则便是干涉朝政。

皇太后的心里就是盼着小夫妻俩能好好的,好在付铮的表现让皇太后高看了一眼,陛下困了他多久,他就坦然的接受多久,甚至到最后,陛下要他出征,他甚至还言明不愿出征。皇太后知道他说的不是敷衍的假话,而是真心话,也正因为如此,皇太后也才彻底放心。

这个时候的两人,才是真正相互信任完全没有保留的时候。

虽然晚了五六年,不过对于他们的一生来说,一点都不晚。

“对了陛下,”皇太后突然又说:“生辰的时候,我可能会在你们父皇那里多住几日,陛下不必担心,你们俩也不必非要跟着我。”

魏西溏点点头:“母后放心,朕晓得。”

魏红衣也跟着回话:“反正平时我也没什么事,我那几日多陪母后几日就是了,潇儿又不必上学堂,一起陪着母后,反倒热闹。”

皇太后只得笑道:“算了,等到那日再说,现在说有什么用?来来来,再喝点汤,哀家特地让人炖的,给陛下和红儿补补身子。”

面儿的脸蛋虽然还是肿的,不过东西一点都没少吃。

皇太后怕她在桌上,吃相不好看让陛下不高兴,还是让人搬了小桌子放在边上,她自己一个人趴在小桌子上吃的。

小丫头吃东西的好习惯是有多少吃多少,一般都会清盘,很少有她吃不下去的情况。

魏红衣无意中一回头,便看到她面前的小碗里的东西全吃完了,吓一跳,“面儿是不是吃撑着了?”

正在做收尾工作,要把小碗舔的蹭蹭亮的面儿抱着小碗一愣,然后说:“回公主的话,面儿吃的刚刚好。”

魏红衣顿时羡慕道:“若潇儿日后也能像面儿一样吃东西的话,那便好了。”

魏西溏瞅了面儿一眼,道:“皇姐还是别让潇儿像面儿的好,她可是从早上动到晚上的,最乖的时候也就睡觉的时候了。”

“陛下这话说的对。”皇太后笑道:“面儿如今可是军营磨砺呢,陛下上次还去了军营,说面儿在军中表现的十分好,就连军营里的大将军都对她赞不绝口呢。”

魏红衣顿时更羡慕了:“潇儿可是个男儿,我就盼着他如此能干。”

魏西溏安慰:“自然会的,只要你舍得,便可以。”

母女三人热热闹闹说着话,面儿吃完饭,乖乖跟皇太后和魏西溏施礼告退,她到了晚上念书认字的时候了,很自觉的去认字去了。

天禹的皇宫内的景象,可正是付铮所希望的那样,他在外头打仗也敢更愿意了。

贺兰词在付铮手里吃了亏,这个仗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跟付铮清算的。

双方都在调整休战,如今是休战的第五天。

彼此都知道休整过后便是一场大战。

双方军中的人谁都不敢大意。

特别天禹的将士,在主将遭受过一次偷袭之后,他们便全营戒备,丝毫不敢懈怠,生怕再有第二次。

付铮受伤一事,军中知道的只有几人,军医和随身伺候付铮的吴顺吴则,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副统领。

付铮下了死令,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主将重伤,动摇的可是军心。

这些日子,每次换药,军医心疼他憋着疼不喊,所以,特地在外头的街市上找了一处民宅,然后付铮便会借口出去转转,在那处民宅里偷偷换药,好歹喊出一两声也没什么事。

再者,付铮也不是那种怕疼的,只是痛到极致,总归会不由自主的喊出来,这里便方便多了。

贺兰词的探子,得到了付铮这些日子喜欢逛街的消息。

贺兰词立刻站起来,问:“你是说,付铮这几日还会到街市去?”

探子点头:“正是,我亲眼所见,不过他身边护卫戒备森严,挨不过去,只能远远看到一眼。好似还特地挑了个宅子去歇息,想必是嫌军营太吵不得安眠吧。”

贺兰词垂眸,然后便道:“既然如此,那本宫正好想会会天禹女帝的王夫究竟的何方神圣,竟然能这样不紧不慢不急不躁的连攻我北贡三座城池!”

这日付铮刚换完药,他站起来,举起隔壁轻轻转了转,笑道:“总算觉得好多了。”

军医没好气的说了句:“可不是,王爷这些天的罪不是白遭的。”

付铮算是怕了这位老军医了,对于他受伤一事,老军医一直很生气,不过行动上倒是一点都不含糊,伤口虽然看着有些狰狞,不过一家朝着愈合的方向发展了。

出来穿的是布衣,衣着打扮看着十分普通,毕竟是在北贡的土地上,自然还是低调些更妥当。

不过,付铮这模样本就出众,还有通身的贵气也遮掩不住的,即便一身布衣,他慢悠悠走在人群的时候也是十分显眼。

周围都是便服的护卫,无意中看到旁边有些小东西,也会好奇的拿起来看看。

“老板,这个怎么卖?”付铮拿着两个小东西问,他一看到这些好玩好看的小东西,他就想替宫里的曦儿和墨儿买回去。

他大帐里备了个小箱子,里头塞满了他替曦儿和墨儿买的小玩意,自然,也少不了宫里那位的礼物,若是叫她知道他光惦记着两个孩子,没想到她,不知得要气成什么样。

唉,谁叫他的陛下是个心眼儿针尖大小的人呢。

他正低头专心挑东西,几个都差不多,一时分不清想要哪个,正要拿另外一个对比一下,不妨身侧突然多了个人,伸手把付铮要拿的哪个拿到了手里:“老板,这个多少银子?”

付铮看了对方一眼,是个年轻俊秀的年轻人,他跟对方点头笑了下,然后便拿了自己手里的几个,道:“这些一共多少银子?”

毕竟付铮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就算人家想不到他是谁,不过,也会朝着外地某家公子到这里买东西的,老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他身后跟着的人,便道:“看公子诚心想买,算你便宜,统共收你一两银子到了!”

付铮看了看,便要准备叫吴顺掏银子,不妨身侧那公子开口:“老板,你这是欺负外地人了?你看看你这小木雕,做工粗糙色彩暗沉,回去以后会不会褪色还不得而知,哪里值什么一两银子?”

老板原本就是看人下菜,听她这样一说,就知道遇到好管闲事的了,“哦,我看错了,这位客人,要不然您给一百文钱吧。”

付铮见身侧的人一开口就少了这么多,顿时觉得值了,结果,那年轻人又道:“怎么也值不了一百文。”说着,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那个,道:“统共五十文钱,这个劝当你送的,你卖不卖?”

老板有点傻眼,如今生意难做,想宰个客都不容易。

付铮见还可以谈价,便顺势道:“你若是不卖,便算了。”

老板一听,急忙道:“卖卖!哎哟两位公子,你们真是太会讲价了,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呀。五十文就五十文吧,喜欢下次再来呀。”

吴顺付了钱,付铮拿了几个小玩偶,转身跟那年轻人道谢:“多谢这位公子,若不是你,只怕今日就被宰了些银子了。”

年轻人长的唇红齿白,模样儿十分俊俏,抬眸看了他一眼,高抬下巴,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小东西,道:“看不出公子这样一个堂堂男儿还玩这种小玩意儿。”

付铮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东西,在下买了并非自己留着玩,而是想带回去,给在下家中的两个稚儿玩耍。”

“哦?”年轻人又看他一眼,道:“看不出你还是个慈父。”

付铮笑着摇摇头:“算不得慈父,不过太日有机会,自然会努力当个好父亲。”

付铮把东西放到后面人的手里,那年轻人的身后也跟着护卫,两人倒是慢慢一起朝前走,攀谈起来。

“看公子模样,该是年长我几岁,在下姓蓝,单名一个赋字,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年轻人笑着问。

“唔,”付铮应道:“在下唐钊,幸会!”

这样一来,付铮便不能回大营,便慢慢在路上走着,和蓝赋说着闲话。

两人倒是投缘,天南海北都能聊上几句。

很明显,蓝赋对付铮的故乡以及府上的娘子极为投缘,“唐兄这般人才,实属难得,嫂夫人想必是个有福的。”

付铮笑道:“我算不得人才,倒是她,才是真正的文韬武略心有大志之人,再者,又替我生了两个孩子,实在辛苦,我只盼不要负了她才好。对了,不知蓝弟可有妻室儿女?你对兄长家室这般向往,想必也是成了家的。”

不妨蓝赋的脸色略有窘迫之意,有些羞怯道:“不怕唐兄笑话,尚未婚配。家父自认把我教的好,觉得旁人都配不上,是以拖到今日……”说着,他抬眸看了付铮一眼,道:“唐兄可有合适之人?若是能像嫂夫人那般的人才自然更好。”

付铮笑道:“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倒是敢随意托付终身了,就不怕我替你介绍的女子并非贤惠之人?”

蓝赋笑道:“听唐兄的意思,似乎嫂夫人也并非贤惠类型,不过唐兄可是稀罕的紧,就不稀的小弟也想娶个那样的?”

付铮点头:“说的有理,倒是我狭隘了。”

两人一路走着,有话说这时辰过的也比平日快,蓝赋伸手一指旁边的酒楼,道:“相逢不如偶遇,小弟与唐兄也算有缘,若是唐兄不嫌弃,可否赏脸,跟小弟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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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例行的偷懒日啦啦啦

第191章 失利

付铮淡淡一笑,扭头看了眼他一眼,笑道:“就冲着蓝弟今日替我省下的银子,也容不得我推拒了。蓝弟请!”

蓝赋笑着看他一眼,“请!”

两人先后进了酒楼,身后各自跟着的两拨人也紧随其后,护主的心思显而易见,生怕自家主子出什么差错。

酒楼的掌柜见进来的这两人气度非凡身后还有侍从,一看就不是平头百姓,急忙亲自迎了过来:“哟,两位贵客里面请,请问是要坐大堂还是雅间?”

蓝赋想都没想,便道:“自然是雅间,难不成你还怕我二人付不起你雅间的银子?”

掌柜赶紧陪着笑:“不敢不敢,实在是小人怕两人觉得麻烦,不愿上楼,雅间在楼上,两位贵客请随小人来!”

战乱的时候,生意按理来说不好做,不过,如今这两国交战,天禹一方的将军统领却无半分扰民之意。

只要当地百姓不在兵营方向转悠,不鬼祟让人怀疑,天禹的将士从来不会为难百姓,以致如今,天禹一路行来并未受到北贡民众的敌视。

本来嘛,百姓才不管皇帝是谁,姓的是什么,他们在乎的不过是他们的小日子过的如何。

若是百姓的日子水深火热,那皇帝是神仙下凡,百姓也想推翻重来。

普通老百姓必然是管不到上位者的事,既然如此,那他们便管好自己的事,天禹将士的到来并未影响到他们,甚至每月还各有两次会给外地来的流民或者是贫苦人施粥,每月三次无偿给贫苦人问诊,这些可是北贡皇帝从来都不会管的。

所谓山高皇帝远,边远地区的百姓生活,锦衣玉食的皇帝哪里想得到?当地的父母官更是拼命往自己的腰包里捞钱,有几人真正替百姓考虑了?

如今这招小恩小惠,倒是轻而易举迎了当地百姓的心,落的个天禹军爱民的好名声。

上好的雅间,蓝赋主动请付铮上座:“唐兄请。”

待两人各自入座以后,两人点了菜,蓝赋便道:“如今这兵荒马乱,没想到此地还有唐兄这样的人物。”

付铮笑道:“我不过一介行商之人,算不得什么人物,倒是蓝兄相貌堂堂气质非凡,看着倒不是行商之人。”

蓝赋低头一笑,道:“我不过今年刚刚出来,此前一直都在家中念书,如今父亲年迈,家中后继乏人,无奈之下才想要替接下父亲重任,让唐兄见笑了。对了唐兄,如今天禹在此地驻军久战,此地治安如何?小弟初来乍到,对此地并不熟识,也就能依仗口音,唬唬那些做小生意的人了……”

话刚说完,门口便响起小二的声音:“客观,上好的茶水来了!”

付铮便问小二:“小二哥,你们在此地最久,想必知道当地的情况,这天禹来与未来,可有对你们有何影响?”

店小二一边熟练的倒茶,一边道:“两位客观有所不知,这天禹没来之前,此地的百姓不知情,便是跑的跑逃的逃,待天禹军来了之后,很多跑走的人便又回来了,天禹军的那位统领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军纪严明奖罚有度,看看如今此地百姓热热闹闹的模样便知道影响不大。他们来了之后,很多穷人好歹还有了免费的大夫看病,那些吃不起东西,好歹每个月还能有一两顿饱饭,这要以前……”

店小二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按照我们当地人的话说,我们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好与不好,没人记得我们。”

蓝赋沉默片刻,才问:“如此说来,这天禹军非但没有对民生造成影响,反倒是帮了当地的民众?”

店小二见惯了来来往往的客人,觉得这客人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替两人倒了水,便道:“两位贵客慢用。酒菜很快就会上来。”

待那小二走了,付铮才开口:“蓝弟,喝茶。不提这什么天禹军了。”

“如何能不提?”蓝赋道:“小弟我好歹是北贡子民,这天禹突然进犯北贡,如何能不提?”

付铮一笑道:“据我所知,似乎是北贡的陛下下令开战在先,如今怎就变成了天禹进犯北贡了?”抬眸看了蓝赋一眼,依旧笑道:“罢了,你我二人争论这个做什么?这是两国君主该考虑的事,与你我二人何干?蓝弟,来,喝茶。”

蓝赋笑了笑,也道:“唐兄说的是,喝茶!”

放下茶杯,蓝赋抬眸,重新看向付铮,笑道:“唐兄出门在外,嫂夫人一人在家带两个孩子,还有后院其他夫人,想必十分辛苦吧?不知唐兄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付铮应道:“我出门在外也是为了叫他们母子三人在家中衣食无忧,这是避免不了的事。若是赚不到银子,自然无颜回去,只怕还要多留一阵子了。”

蓝赋低头一笑:“唐兄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小弟佩服。小弟还以为唐兄这样的人物,必然是三妻四妾子嗣成群,这点倒是出乎小弟意料之外。”

“不怕蓝弟笑话,我家夫人是我自幼便相中的,当时周围多是妾侍成群的男子,后院却时常出些乱七八糟的意外,包括家父后院的那些姨娘也是如此,那时我便想着,他日若能娶得我家夫人,必然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付铮笑道:“如今我与她便是这般,倒是比其他人家更为其乐融融。蓝弟还未娶妻,为兄便劝蓝弟一句,若是娶妻,娶自己心爱之人,一个足矣。”

蓝赋只是看着他,神情带了震惊,有着一瞬的茫然,似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半响都没动一下。

听他说完,蓝赋慢慢垂下眼眸,一只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桌子上的杯子,没用应答。

付铮看他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无意中戳了他的痛处,便急忙道:“蓝弟,是不是为兄失礼了?若有失言之处,还望蓝弟海涵。”

蓝赋猛的回神,急忙抬头看着他道:“唐兄误会,哪有什么失言之处?分明是唐兄言之有理,小弟听的傻了。唐兄之言是小弟听到的最中肯的建议。不瞒唐兄,小弟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兄长皆是三妻四妾,出嫁的姐妹也是与众多姨娘共享一夫,倒是人人都习惯如此,若是谁人拒绝夫君纳妾,那必然是让人耻笑不够大度,无主母能容之风,若是男子不肯纳妾,那也是惧内软弱无能所致。如兄长这般直言不讳不惧外人流言之人,小弟实在佩服!”

付铮笑着摇摇头:“不过随口一言,蓝弟莫笑话为兄便是。”

两人说话时间,小二已陆续上菜。

菜到门口的时候,门口那两拨人必然会先拦住,换成他们自己人送菜,而送菜之前,自然是要取针验毒,确认无误之后,才会把菜送进去。

两人边吃边聊,从战事说到家人,又从家人说到天禹北贡两国的国君,总之,二人交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蓝赋看向付铮的眼中,分明多了份别样的亲近,“唐兄请!”

付铮只喝了两杯,他身上有伤,军医叮嘱不得喝酒,只是实在推拒不得,值得喝了两杯。

门口听到的大夫使劲咳嗽,提醒付铮不能喝,他也心知肚明,之上没有办法,只能勉强喝了两杯便推拒:“不瞒蓝弟,为兄酒量浅,以前喝酒误过事,不但算错了账目,还叫人骗了东西,后来便戒了酒,如今是看到蓝弟高兴,才喝了两杯,蓝弟就不要为难为兄了。”

蓝赋笑着点头:“兄长早说便是,既然兄长不能喝,那便不喝了吧。就以茶代酒,意思到了便好。”

付铮笑笑:“那就委屈蓝弟了。”

屋里两人详谈甚欢,屋外则是气氛凝重。

原本付铮的人倒是并无此意,毕竟两家的主子十分投缘,又是称兄道弟,无话不说,按理他们也该友好相待兵书世界。

只是自打两家的主子单独进了雅间之后,那蓝公子的仆从便有有些不对劲,特别是那领头的,更是时不时朝里探看,似乎十分担心蓝公子,听到里面谈笑风生的声音传来,面色便是十分难看,而看向他们的目光,便更加不友善了。

这气氛对峙时间一场,天禹一方的人便警觉起来,这些人什么意思?

两家主子在里头说话,这不该表示双方更该和睦相处吗。

而雅间里的人酒足饭饱之后,付铮便提出要各自回去,蓝赋急忙伸手压住付铮要扶在桌子上的手,“唐兄!”

付铮看了眼蓝赋按着自己的手,笑道:“蓝弟可还有事要说?”

蓝赋急忙把自己的手缩回来,然后他对付铮一笑,道:“人家常说,饭后不可即刻起身,对身体有碍。不如我们坐下喝杯茶再走,如何?”

说完,他便睁着一双满是期待的眼看着付铮,生怕他当即拒绝。

付铮看着他的眼睛,忽而笑道:“蓝弟还真是小孩子心性,看着你的眼神,倒是叫我想起一个小姑娘了。”

蓝赋的眼皮一跳,他便问:“哦,不知小弟叫唐兄想起了哪家的姑娘?”

付铮笑道:“是我一个朋友家的小姑娘,这么高,”付铮用手比划了一下面儿的高度,依旧笑着说:“每次她想求我替她做什么事或者是做了坏事求情的时候,就是这么个眼神,看了只叫人不忍心拒绝。”

蓝赋低头,嘴角带笑,歪着头看着他道:“那唐兄的意思可是答应了?”说完,不待付铮说话,便高声吩咐:“再上一壶好茶来!”

店小二赶紧上来把酒菜撤了,然后上了一壶好茶:“两位客官慢用!”

“唐兄,你还是跟小弟讲讲,你与嫂夫人的事,也好让小弟日后成亲以后学习以后。不瞒唐兄,小弟十分羡慕唐兄与嫂夫人的感情,若是以后也能觅得这样的有缘之人,也不枉小弟此生活了这么一回。”蓝赋低头,脸上有些羞怯道:“小弟活了这十九年,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唐兄对嫂夫人这样的感情,心中十分羡慕,还望唐兄成全。”

付铮笑道:“其实不过就是两个人的事,实在没甚好讲的。待日后蓝弟找到了意中人,自然就知道其中滋味。”

“唐兄,”蓝赋托腮,眯眼盯着他道:“你就跟小弟我讲讲嘛,想必嫂夫人也不会生气。”

付铮见他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只得道:“好,那便跟你讲些有趣的事吧。”

于是屋里两人又是一阵长谈,屋里时不时传出的笑声让人知道其实二人在里头谈的十分高兴。

只是里头愈是和睦,外面的气氛就是越是紧张。

付铮的贴身护卫吴则只是看了眼对方领头那人一眼,结果那人立刻瞪了过来,眼神凶狠目光狠戾,一副恨不得把吴则吃掉的模样。

吴则又不是个软蛋,自己本来也没别的意思,一见他是这样的反应,当即也露出挑衅的眼神,双方各自身后人的手都不由自主握住了身上的武器。

气氛瞬间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