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给自的忍耐到了一定界限的时候,雅间的门突然被人伸手拉开,付铮一脸诧异的看着门口的人:“怎么了这是?”

而对方领头那人则是一步冲到蓝赋身边,上下打量:“公……公子我的幻想世界!你没事吧?”

蓝赋睨了他一眼,丝毫不领情对方的关心,刀背双手,道:“我能有什么事?唐兄乃正人君子,又不是那些宵小之辈,能有什么事?”

付铮转身,对那领头人道:“与蓝弟谈话时间久了些,让这位公子担心了。”

那人只是对付铮点点头,并未答话。

军医提醒付铮:“公子,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

付铮点点头:“这就回去。”对蓝赋伸手:“蓝弟,我们先下去吧。”

一行人走到楼梯口,付铮率先在前下楼,蓝赋紧随其后,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蓝赋突然一脚踩空,随着一声惊呼,便直接往下冲了两个楼梯,付铮在他身侧,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往自己面前提了一把:“小心!”然后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一拉扯,牵动了快要愈合的伤口,他分明觉得自己肋骨那处的伤口似乎在出血。

军医最了解他的伤情,付铮拉的是个大活人,又是几乎把整个人提了起来,若是没牵动伤口才怪,急忙问:“主子,你没事吧?”

付铮勉强一笑,“没事……”

蓝赋的人也是一愣,急忙问:“公子!你没事吧?!”

那领头人对着付铮道:“这位公子,劳烦你走路时小心些,还有,请你松开我家公子!”

蓝赋的两只手正下意识的抓着付铮的胳膊,跟付铮对面站着,脸色因为刚刚的惊吓有些发白,他低着头,咬了咬嘴唇,突然松开付铮的胳膊,什么话没说,自己转身,朝着楼梯下面快速走去。

那领头人一见,急忙跟着冲了下去:“公子!”

付铮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回头看向吴则,吴则撇嘴摊手,表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付铮出了酒楼,便看到蓝赋低头等在门口,见他出来,蓝赋便迎了过来:“唐兄!”

“你没事吧?”付铮问:“刚刚可是吓到了?”

蓝赋摇摇头:“这倒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在唐兄面前,自己便变的很没用,连个路都走不好。唐兄千万别见怪才好。”

“不会,谁没个不小心?”付铮伸手指指太阳,道:“天色不早,蓝弟还是早些回去吧,为兄看你那些侍从都会急死了,若是为兄再留你,只怕他们的眼神便要杀死为兄了。”

蓝赋低头,犹豫了一下,才道:“今日有缘与唐兄相遇,乃小弟三生有幸,只是此一别,不知何时何地才能相见,唐兄若是不嫌弃小弟麻烦,可否留下书信地址,若是那日小弟遇到心爱之人,或许还能请教唐兄当年追求嫂夫人的法子,顺利拿下美人呢。”

付铮略一思索,“为兄在此地有个亲戚,在街头开了一茶舍,虽地方简陋,不过往来客人颇多,为兄虽常年在外居无定所,不过若是来了这里,必然会过那茶舍,蓝弟若是真有事,便信送往那处,为兄定然会来取。”

蓝赋闻言,眼睛一亮,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极好了。唐兄,那小弟就此告辞,唐兄多保重!”

付铮点头:“蓝弟也多保重,告辞。

两拨人各自分开,一个朝东,一个朝西,便重新分道扬镳。

军医紧走几步,“主子,你的伤是不是流血了?”

付铮看了他一眼,笑道:“还是逃不过你的眼。不过不碍事,之上扯到了伤口……”

军医的脸色十分难看,“好容易快好了,又扯破这是不打算好的节奏?”

“那人在我面前摔下去,我总不至于什么都不管吧。”付铮还是笑着说:“好了好了,先回去再说,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对了,”付铮突然回头吩咐:“稍微派人去查查蓝赋,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吴则一愣:“不是说是个富商人家的公子?”

付铮瞅了他一眼,道:“你见过哪家富商公子的随从是穿着官靴的?”

“啊!”

吴顺急忙道:“难怪我老觉得他们看起来有些违和之感,却又说不上什么问题,原来竟是穿着官靴!”

付铮摇摇头:“走吧,出来时辰不短,该回去了。”

一行人便一起回了军中大营。

“公主!”

蓝赋回头,看着紧跟在她身后的人,语气有些不耐烦的问:“云子飞,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本宫行事,难不成还要你在旁指指点点?”

“公主当初在大营商议的时候,可说好趁机除去付铮的,可如今呢?那付铮是半点损伤都没有的回去了!”云子飞盯着贺兰词,道:“公主因而改变主意?”

贺兰词冷笑一声,应道:“你在外面,难道看不到当时局势?我若当场毒杀付铮,你以为我们走得了?付铮留在门外的那些护卫,会任由我们立刻?开什么玩笑?这点都看不分明,你有什么资格指手划脚?”

“公主!”云子飞一步上前拦在贺兰词身前,盯着她,咬着牙道:“公主今日与那付铮交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公主可是并非除去付铮之意?还是说,公主根本就是喜欢上了那姓付的……”

“放肆!”贺兰词提高声音,怒不可揭,“云子飞,你好大的胆子,这等话你都说的出口!本宫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公主息怒!”云子飞直接跪在地上:“臣对公主心意众所周知,一时心生嫉妒口不遮言,望公主息怒切莫气坏身子,臣甘愿受罚。”

贺兰词狠狠瞪了他一眼,“本宫念你多年跟随本宫尽忠职守,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免你处罚,但是本宫今日不想看到你,别出现在本宫面前!”

说着,她抬脚,直接回了自己大帐。

叫人送了汤水过来,她舒适的泡在热水中,手里拿着一个被涂的花花绿绿的小玩意,拿在手里反驳把玩,脸上带了点迷茫之色。

这天下,可还能找到第二个会那样想的男子?

就算是那个口口声声对她心意分明的云子飞,府上也是通房丫头好几个,可还有那种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想的人?

贺兰词年方二十,这给年纪,早该选取驸马。只是她心气高,老狐狸又觉得这个女儿十分出众,总是找不到让人满意的驸马人选,便一拖再拖,直至拖到今日。

今日与付铮的一席话,让她十分惊讶,原来,这世间还有付铮这样的男子,原来世间还有甘愿为了一个女人,一生只取一个妻子的男子。

只是,若这个女子,是她该多好。

她趴在桶边上,热气腾腾的汤水蒸的她脸颊通红,她手心握着小玩意,直接把自己的头埋入了热水里,闭目直到憋气的时间到了才“哗”一声冒出头。

两军几日的调整后,天禹北贡两军再次交战龙域战神。

探子事先探得北贡骑兵只有四千余人,跟天禹比有着几百人的落差,付铮一整天禹军营,得知军中战马充沛,便以重整骑兵营,打算以骑兵营为绝对主力冲锋陷阵,打破北贡布下的兵阵,这样一来便能破除贺兰词全盘计划。

付铮在大帐中研究沙盘,分析预测自己的军中的优势和对方的优势,而后便用红蓝旗替代两军的位置。

捷报不时传来,付铮便笑道:“那位公主如本王所料那般排了阵。看来这街头市井之人的玩笑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两日过后,依旧是捷报传来。

付铮的神情已经完全放松,军医给他换药,只觉得伤口重新裂开,愈合只怕又要晚些时日了,他自己倒是不在意。

只是,第三天以后,信兵突然举旗冲了进来:“将军!将军!骑兵营遭受重创,失利杵关,有七百余人被北贡生擒,将近两千匹战马劳损过度,战死沙场,骑兵营逃出来的只有一千多人……”

付铮惊了的当即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这次交战双方拼尽全力,战事持续三天三夜,一场血战终于在第四日天色微明之时鸣鼓收兵。

这是付铮出征以来,第一次以半败之绩率先收兵。

消息传到金州,魏西溏一夜未眠。

付铮是不会做失手之战的,这次怎会吃了这么大的亏?

只是,她远在金州,所有的消息都来源付铮的寄送,若是付铮未说,便只能等急报入京。

付铮收兵的第四日,一个从西溟赶来的信使累倒在大营门口,他趴在地上,声音嘶哑,对着主帐方向伸手,喊道:“我要见王爷……我有要事急报……”

付铮站在沙盘面前,身后的信兵说完,一直低头等候发落。

半响付铮长长叹了口气,“罢了,你在路上的事也由不得你,起来吧,一路赶路辛劳,先歇着去。剩下的事,慢慢在说不迟。”

那信兵被人带了下去,付铮坐着未动,副统领看了他一眼:“将军……”

付铮摇了摇头:“此事不必再提,此次败绩我自会和陛下禀报。”

“将军,付老将军此次派人过来,也是想补救,只是他每想到原本是补济用的马匹,您会提前用到战场上。”副统领道:“想必付老将军得知详情,必会十分自责。将军可是要给付老将军……”

“此事我自会处理,你不担心。”付铮对他笑笑,“至于陛下那边,我也回去以后,自会去请罪。当务之急,是要救回那七百多兄弟的性命。”

他略顿了顿,道:“贺兰词此次活捉了我的人,想必会主动提出交换我们早些捕捉的北贡俘虏,你现在就去清点下人数,等着他们过来提条件。”

“是将军!”副统领赶紧走了出去。

付铮一人坐在帐内,眼睛盯着沙盘,然后缓缓吐了口气,闭目养眼,久久未动一下。

付铮失礼的消息,在多日后传到了付振海的耳里,他当即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坐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本他担心的就是这个,偏偏就是这个发生了。

不是付铮战术有误,也不是实力不济,这分明是战马连番多日作战,疲劳所致。

第192章 镯子

付夫人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付振海满脸是泪的跌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她被吓的赶紧上前扶着付振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铮儿……”付振海道:“铮儿这次,被老夫害惨了!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

门外一个家丁急匆匆来报:“老爷,季将军前来拜访。”

付夫人急忙道:“快,快请他进来!”

季统大步走了进来:“将军,夫人!”

“季统,你快过来看看,他刚刚一直念叨晚了晚了,说害了付铮,这是怎么回事啊?”付夫人一脸焦急的问道。

季统对付夫人笑了笑,“付夫人,季统有些口渴,劳烦付夫人帮我倒杯水来喝。”

边上就是现成的水,季统这样说,自然是为了支开付夫人,付夫人看了他一眼,什么话没说,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付振海满脸是泪的坐着,“是老夫的错,是老夫的错呀,晚了一步,晚了一步……铮儿此次失利,纯粹是老夫的错呀!”

“将军,如今不是自责的时候,付大哥远在北贡,兵马受损,当务之急是凑齐更多的精装良马送往营地,此事我已派人去做,将军上次说的那位同僚也已联系上,得知是为了支援战事,那位老先生不但馈赠自家养的三十多匹好马,还各方奔走,拉拢游说,征用了更多好马,那些实在舍不得赠送的,也在老先生的周旋下,用了最少的银子购买了战马……”

付铮知道付铮战败一事,必然会让付振海自责不已,特地在第一时间把最新的消息传递过来整蛊少女恶魔男。

现如今,想必陛下也十分担心付大哥的状况,若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战马补上,想必也不会对战事造成过大影响。

付振海伸手拉着季统的手:“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铮儿,都是我呀……”

“付大哥身为主将,必然承受得了各自状况,将军不必自责,付大哥想必也不愿将军这样自责,他远在北贡,如今将军再如何自责,他也不会知晓,倒不如尽快凑齐战马数量,助他后劲充足,一举得胜。”季统叹口气:“事已至此,战马才是最紧要的。”

付振海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老了,在加上那是铮儿……”

“季统知道,”季统笑了笑,应道:“那是付大哥,将军自然十分焦急。将军释怀,否则夫人也会担心。”

付振海点头:“说的是,夫人也会担心。是我大意了。季统,此事就劳烦你上点心,我这心里……”

季统点头:“是。将军放心,季统知道该如何做。”

边城战事重地,付铮拧着眉头,看着前来禀告的将士,一脸不信的问道:“你是说,这周围的战马都被人买了?”

“是的将军,属下连跑了八个马场,可这些马场的精装良马都被人买了,剩下的都是些刚生完小马驹的母马,母马刚生完小马,上不得战场,容易出事,剩下的要么就是老马,这种马买了,一样有风险,这次骑兵营失利,就是损失在战马体力不支上,连续三天三夜的战事,耗损太大,只有年轻力壮的战马才能坚持下来……”

“我知道了!”付铮叹了口气,坐在原地认真想了想,半响道:“让花凯他们过来一趟,我有事跟他们商量。”

“是将军!”

付铮一个人站在沙盘前,眉头拧的紧紧的,半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补不起战马,就等于战力被消弱了一半,若再想按照原计划攻下北贡,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招募起战马,否则这长期的耗损战只会不断的消耗将士的斗志。

这不是付铮想要的。

可骑兵营兵力大损,如今只有一千多人不说,战马也损耗大半,若是战场硬拼,对方只需等弓弩手的箭射完,便可利用骑兵战力优势折损他们大部分的刀盾手,而奇兵的作用也会被降到最低。

付铮伸手捏着没心,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军中大帐里是几个主将商议最新对策,想找出最好的弥补骑兵营战力损失的法子。

与此同时,北贡军中大帐内,贺兰词也正在紧罗密布研究对方可能出现的法子:“付铮的骑兵营损失惨重,兵力大降,将士的士气也必然受到影响,我们不能给他反击的准备,若是等他重新招募到战马,恢复兵力,对我们便是大大的不利。”

“公主所言极是,此时正是我们趁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贺兰词伸手摸了下手腕,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本宫决定明日便出兵,非要叫那付铮后退三百里,一点一点还我北贡的领地。”

北贡京都皇宫的老狐狸得知公主再战得胜,不由喜上几分:“朕就知道,兰儿出马,必然不会失手,果然如此,兰儿可真是朕的好女儿,颇有当年朕的本事。”

贺兰词自然也是欣喜,只是这份惊喜在私底下一人的时候,又夹带了几分担忧神级管家。

不知此次失利,付铮的心情可会受到影响,也不知他可会因为此次失利,会让天禹那位女帝责罚于他。

想到此,贺兰词突然又有几分懊恼,付铮是那天禹女帝的王夫,又怎会因这小小的失利怪罪于他?可,不是传闻女帝行事强硬,铁面无私不讲情面?若是她怪罪下来,付铮可有什么影响?

“公主,该歇下了。”侍女从旁提醒。

贺兰词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伺候本宫更衣吧。”

侍女替贺兰词更衣的时候,突然看到她手腕上带着个花花绿绿的镯子,不由好奇道:“公主,您这镯子好生别致,想必是陛下赏的吧?”

贺兰词一愣,伸手捂住了那花花绿绿的手镯,笑了下,含糊的应了一声:“本宫也觉得十分别致。”

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贺兰词抬起手腕,看着手腕的镯子,面容带了些羞涩之意,其实这镯子,是她捡来的。

那日与付铮一同下楼差点摔了,付铮伸手扶了他一把,她情急之下无意中抓到了付铮,其实她当时也觉得自己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只是那时不知怎的,心跳十分快速,快的她听不到周围的声音,鼻子里也满是付铮的味道。

她顿时觉得羞愧难当,便不着声就跑了出去,再后来两人分开,她在回来的路上才发现自己袖口里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帕子抱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才发现是这么个镯子。

这才想起自己当时打到付铮身上的东西,该是这个镯子。

她有些奇怪付铮身上怎还带着镯子,毕竟是女子戴的东西,他还是用布包起来的,想必是十分在意之物。想来想去,贺兰词觉得这个镯子,可能是付铮在集市上买来,送给那位天禹女帝的。

贺兰词当时鬼使神差的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翻来覆去的看着,心里对天禹的那位女帝,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嫉妒,这个镯子若是付铮就当自己是弄丢了,想必他也是不会在意的。

原本打算还回去的贺兰词,最终决定留下这个镯子。

她贵为天家公主,什么东西得不到?她留下这个镯子,不是为了贪图什么,只不过……这是付铮身上落下来的东西,她与付铮也算萍水相逢,权当留个纪念吧。

西洲驿馆内,一处被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卧房门禁闭,门外侯着两个青衣小童,一动不动犹如门神一般。

卧房之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阵一阵鲜血的味道时不时的传来。

四个小童正各自端着药物候在边上,相卿脸色苍白的犹如他身上白色的长袍,一头极地的黑发铺散在身后,闭只眼,一只手伸在玉棺之中,任由手腕处的血在水中汩汩而出,快速的消失了去。

“仙尊,时辰到了。”一个小童立刻走过去,在相卿面前跪下,拿起准备包扎的东西。

相卿猛的一下抽出手,手腕处伤口还在流着血,他依旧闭着眼,把手伸到小童面前,“不必包的太紧。”

“是仙尊。”另外几个小童有的把那玉棺重新推回原位,有的替相卿批上厚实一点的外袍,还有的去舀炉子上的药汁。

“仙尊,喝药吧。”

相卿倒是利索,接过来,吹了吹,便一气喝了下去,他把碗递出去,问道:“最近本尊闭关这几日,外头可有什么消息?”

“回仙尊,消息繁多,稍后便一一禀了仙尊苍穹龙骑。”

“现在就说吧。”相卿撑着头,应道:“陛下那边的消息?”

“陛下那边倒是一切正常,只是,这些日子陛下有些上火……”

相卿蓦地睁开眼:“为何?陛下可服了降火的药?什么人惹了陛下烦心?可有查清楚?”

“陛下上火,旁人自然是管不得的。青王殿下与北贡最新一战,因为战马不战自败,以致骑兵营折损将士众多,青王殿下落败而回。陛下得到消息以后,便十分担心。只是,青王殿下似乎并未对陛下如实禀报,陛下才愈发急躁起来。”

“付铮对陛下为什么没有如实禀报?他莫非还有了异心?”

“此事按照俗间来讲,倒是人之常情。仙尊有所不知,那战马乃西溟远调的精装良马,养马之人正是青王殿下的父亲付振海付老将军,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青王殿下自然不能有半分怨言,更加不能对陛下如实禀报,若要他告发自己父亲,那便是不孝,可若是他不言语,便是对陛下不忠,想必最近青王殿下也是十分烦劳才是。他若分了心思,对战事也是极为不利的。”

相卿嗤笑一声:“这倒有些意思。”

“不过,”小童突然道:“还有件好玩的事,不知仙尊可有兴趣听上一二。”

“什么事?可是巫隐和巫阴那边出了什么事?”

“自然不是。”小童道:“是青王殿下与他此次交战的对手北贡七公主的事,仙尊可有兴趣听?”

“说来听听,他们俩能有什么事?”相卿问。

“仙尊,前些日子青王殿下不是受了重伤?为了不让军中将士知道主将受伤的消息,青王殿下特地命人在外寻了一处宅子,用以疗伤。有一日他回去的路上便遇到了微服出行的七公主,那公主好似对青王殿下有了异样情愫。就是这俗间人常说的什么……一见钟情?”小童抓了抓头,不确定自己说的对不对。

相卿抬眸看了他一眼,“一见钟情?”

“许是对的吧,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只是那公主碍于青王殿下有妇之夫的身份,不便表露罢了。”小童说完,又有些忿忿不平道:“就连仙尊送给陛下的那根王蛇镯子,都被那七公主拿去了,真正可恨!”

相卿正闭目养神,听了这话再次睁开眼,问道:“你说什么?蛇镯到了那什么七公主手上?”

小童点头:“正是!不过,不清楚那镯子是如何到了七公主手上的。”

“不清楚,便继续去查。”相卿应道:“付铮那人,倒不是会把陛下送给他的东西转赠一个女人……”

“当时那七公主是扮着男子的。”小童纠正。

“那就更加不会了,”相卿待手腕包扎好,便缓缓躺了下去,道:“虽然本尊看付铮素来不顺眼,不过倒是信他这点。只是,不管什么原因到了别的女人手上,那付铮也走不远了!”

几个小童低头不语,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一辆马车摇摇晃晃走在小路上,马车里时不时传来劈劈啪啪的声音,时不时还夹杂着各自骂人的声音。

前两日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在骂,如今马车里那两位小主子已经能很熟练的对骂了。

原本完全不会骂人的巫阴自打来了以后,就跟着巫隐学会了。

所以,如今的巫阴仙主,不但自恋爱美,还会骂人。

高湛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尾巴后面,倚靠着马车壁上,时不时被马车里头的动静隔着马车壁撞的心口疼。

马车前头的位置已经不是他的了。

因为为了霸占舒服的马车,那两个小主子天天打架,每天必然会有一个打输的,打输对那个人就得坐到外面,高湛自然就要让位置。

天天跟着一群神经不大正常的人在一块,高湛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叹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唉……”又被巫隐打出来的巫阴长长的叹了口气,拿着镜子对着自己照啊照:“本仙主长的这么美,你们都得感谢本仙主。若不是本仙主长的美,你们天天还不是长眠不醒?就是因为本仙主长的美,让你们美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