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徒儿的?”

“正是,前些日子她见了奴和一众姐妹就开口,说要包子吃,奴想着,仙君的这位弟子定是爱极了包子,于是便自己做了些送来”

子墨听完,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拜离青所赐,这天界百年内都随处可见袅袅的炊烟,各处都弥漫着浓郁的包子香,一众女仙蒸包子的手艺更是突飞猛进。天君的幺妹,馨和公主更是为了蒸包子而烧去了天宫的几座宫殿。

天君损失了些许财产,心情自是不好,便下了禁令:严禁在天界各处蒸包子,污染空气质量,违者,刑事拘留五百年!

迫于形式政治压力,这蒸包子事件终是轰轰烈烈落下了帷幕。

离青近来变得十分忧郁且惆怅,不为别的,就是自己的胸口左右两处变得有些胀胀的,有时还隐隐作痛。她本是修行百年的竹精,按道理不会生什么病,只是经过几日,胸前的肿胀感更甚

。有一日撩开里衣一看,竟发现两处有些鼓了起来。

为此,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她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病!

起先在凡尘,她还是根有灵识的竹子。有一日,一位病美人托着孱弱的身躯跑来了她这处竹林,嘴里甚是凄惨的喊着:“彭郎!对不起,我这病是治不好的与其我走后把你独独留在世

上,念着我,想着我,不如让我把这段情早早给断了就让我这样平静地死去吧”

病美人说罢,便朝竹林旁边的一方静湖掠去。病美人终是没死成,被一干奴仆丫鬟从池水里半死不活地捞了出来。

虽不知后来那位病美人的结局,但是,在离青心目中,病美人当初寻短见的场景委实的凄绝,尤其是那句 :“让我就这样平静的死去吧”配上那萧瑟颓然的背景,当真堪称是绝美…

…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把这句话奉为自己的座右铭。

如今也算要把这句话落到了实处,于是期期艾艾地寻来了一张纸,像模像样地握着蘸了墨汁的毛笔,想了半晌,踌躇了半晌,写下了如下一段话。

O 书

亲×的师父,原O徒儿的不×,不能OO在您老身旁了OO你了,×师父多加××。(介于某人文化程度有限,某水来翻译一下:遗书

亲爱的师父,原谅徒儿不孝,不能侍奉在您老的身旁侍奉你了,请师父多加保重)

写到情深处,几行清泪滴了下来,把原本几个像样的字也晕染了开来。中途,感到小腹绞痛得厉害,一股热流直冲□。于是便急急忙忙跑去如厕,哪知刚扒了裤子,就见到上头多了一摊血

浑浑噩噩地回到书桌前,下裤处已经濡湿一片,现下,离青终于肯接受自己得了重症的事实,要不然怎会血流不止。

回想起自己惨淡的一生,离青不禁悲从中来。压抑许久的情绪终是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一屁股做到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子墨听到书房的哭声急急赶了来。一推门,便见到自家徒儿甚是惨绝地哭倒在了地上

“师父啊,徒儿要死了!”离青见到子墨,挣扎着站了起来,扑倒在子墨的怀里。

“你这是怎了!哭得跟杀猪似的!”

离青抽噎着,叫嚷着:“师父,徒儿徒儿得了重病,治不好了,这里血流不止啊!”说罢,撩起下裙,指着裤裆泪蒙蒙地看向子墨。

子墨看着离青里裤上一大摊血迹,嘴巴张成了O型,随后,喃喃道:“原是来葵水了”

“葵水?什么葵水”

对上自家徒儿伤怀的眼神,子墨摆摆手,镇定道:“葵水来了,可是一个征兆,说明徒儿长大了!放心!你死不了,待会我把你的浮华姐姐叫来,让她来教教你哈哈哈哈”

离青见自家师父笑得甚是欢畅,疑虑道:“师父你说我不会死?”

“死不了!死不了!”

看子墨不像骗人的样子,离青变淡定了。随后想到了什么,一张脸又扭曲了起来。

“师父,我还是会死,我这里这里也”说罢,将上衣一股脑地撩了上去,道:“我这里长了两大肿块”

子墨的扇子“啪嗒”掉到了地上,然后故作淡定地弯下腰,眼睛飘向窗外一株开得正艳的海棠花,道:“这也死不了,不就是开始蒸包子了嘛”

离青不明所以:“蒸包子?师父,什么蒸包子?”

子墨面对离青探知的眼神,破天荒的耳根红了红,但解释的颇为顺溜:“你上一次不是问仙子姐姐们这处为甚鼓鼓胀胀的吗,如今,你也知道了吧。你们女孩子长大了,这里便会开始蒸包

子了不碍事的”

不知为甚,离青听出子墨的语气有些许的落寞。但终究是把自家师父的话放在了心上,总之,自己不用死了。

自那次事件后,子墨把自己关到房中,三日都没有出门。也就在第四日,终于踏出了深闺,又恢复了以往不羁的风流俊仙的模样。

离青到底在浮华仙子处学到了一些女性的常识。知道她自以为得了绝症的状况,只是女孩子的一些生理变化,并不碍事,也可以说,反而是好事

离青在天界闲逛时,若遇上几位活脱脱的仙子,就开始比对她们哪个的包子大些,哪个又略小些。久而久之,把它当成了一种娱乐。

只是,时间长了,离青发现,那些胸带两包折腰走路的仙子,娉娉婷婷的,很有双“s”曲线的美感。于是,又跑到自家师父的面前叫嚷了起来:

“师父,为什么我两个包子这小,我也想要像仙子姐姐们那样傲然挺立的大包子!”

子墨端着茶碗的手一哆嗦,幸好抓得及时,没有报废手中一套新茶具。

“傲然挺立”

“对,我不管,我要傲然挺立的大包子!!!”离青豪言壮语了一番,胸膛向上耸了耸。

子墨轻咳了两声,将茶盏往桌子上轻轻一搁,道:“其实呢,蒸包子它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你你这个还没蒸熟,等你你长大了,包子蒸好了,就会变大了”

离青听了,眼睛骤亮:“师父,真的吗!”随后顿了顿,又问道:“那万一蒸不熟怎么办”

子墨淡然道:“其实,蒸不熟也不碍事的,为师听说有一句话是这般说的‘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诚然,你应该骄傲”

离青后来一直将子墨的这句话记在心坎。事实证明,她之前的担忧反而是没有必要的。她那两包子后来还算蒸得妥帖,不大不小,刚刚好。虽是这般,离青还是失去了为天界骄傲的资本,

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第五章 ?木耳银耳?

作者有话要说:被学年论文搞的头大啊~~~~~终究是发了一章~~~

凡华四季交替分明,天界却无明显之分,各处有春景,有夏景,秋冬之景也可随着众仙家的心情转换。

司战殿前的一汪碧池已撑起片片荷伞,偶尔点缀着几朵白中带粉的花盏。想来,这仙居的主人比较偏爱夏初的景致。

莲池中的凉亭内,子墨左手擎着一杯香茗,右手捻着一粒白玉棋子,目光微垂,落在眼前的一方珍珑棋局上。石桌上,双龙衔珠的香炉正冒着几缕沉烟,一阵和风逐香而来,夹带起阵阵檀

香气,熏得一旁立着的离青有些陶陶然。

看着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离青一时陷入了恍惚。向来都是用孩童的目光将子墨当成自己的师者看待,如今年纪大了,身子长了,连看人的目光也变了。只觉得自家的师父真是愈发的耐看,

看了还想看,且越看越好看。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有的时候见自家师父看自己的目光也变得不一般了,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似的。

子墨或许是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微微偏头朝她笑了笑。离青一震,硬生生地拔过了头靠在木柱上假寐了起来,皮下的一颗女人心却止不住乱窜了起来。

“司战仙君真是好雅兴啊,与其一个人在此独乐,倒不如让本君来陪你下两盘,如何?”离青打了个机灵,清醒了过来,头顺着朝来人望去。只见汉白玉砌成的玉道上,一人施施然而来,

扬起的衣袍不住地拍打着脚边刚冒头的花枝,周身缠绕的仙泽催得一干花苞子瞬间层层绽放了开来。

这九重天上什么都不缺,美女不缺,美男亦是不缺。离青呆在子墨身边将将快要五百年了,见惯了自家师父的那张脸,如今看一众美人都失了趣味,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品味变高了。不过

,那位仙者身后跟着的一名小童子到吸引了她的目光。

子墨淡然地看着那歪坐石椅,自顾倒了一杯香茗品啄起来的男子,眼底浮出了一丝浅笑,道:“世人皆道你天机子是个大忙人,白日里都要忙着布那星辰棋,供那些凡尘的术士参悟天道乾

坤,今日怎得空跑来了我这处。”

天机子顺手捻起了一粒墨玉棋子,答道:“你都说我是大忙人,既是大忙人,忙里偷闲一下也是未尝不可的,顺道来看看你这个故人。”

荷香亭内,石椅上的两人面上俱是一派祥和,只是桌上的珍珑棋局却上演着另一番场景。

天机子黑子落,棋盘上的黑子如同蛟龙出谷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前方白玉阵地。

“如此美景,怎能少了诗词歌赋,沐儿,你来念首诗与为师和仙君助助兴吧”天机子话落,一旁垂首立着的小童便应了一声,抬头开始环顾四周的精致来。

离青憋着笑,偷偷打量起那小童子。先前他总是低眉顺首的,如今才真正看清楚他的样貌,长得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尤其是那一双眸子,像是噙了两汪碧泉,莹莹润润的,不用说,这

孩子将来长开了,样貌定是不俗的。

离青打量完了,那名唤沐儿的孩童已捏着嗓子念起了诗文

“陆上百花竞芬芳, 碧水潭泮默默香。不与桃李争春风,七月流火送清凉”(——摘自《赞莲》)

离青在心里暗暗钦佩了一番,看那孩童的模样相较于凡尘,也就是两三岁的孩童,能念几句诗文已是了不得了。想当年,她在这个年纪嗯,不知在哪处戏耍呢。就是后来拜了子墨为师

,见着那《诗词三百首》就会犯困,就是现在,她才把一干字给全部认全了。

天机子似乎对自家徒儿念出的诗很是满意,眼睛虽不离桌上的棋局,嘴里依旧和缓道:“我收的这个徒儿没什么特长,就是爱看一些诗词歌赋,在他这个年纪倒也不错了能入你司战上

仙眼的,想来也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吧,不如让你这高徒”

天机子话还没说完,离青的心便“咯噔”了一下。

这人怎扯到她身上来了,该不会也要她念首诗吧。头有些许的犯疼,后背的冷汗微微沁了出来。她这师父是最好面子的,若因这件事丢了他的面皮离青不觉抖了抖身子,一双眸子不觉

朝子墨瞥去。

子墨掐着一粒白子,在指尖把玩了一阵随后落在了棋盘上。风云变幻间,原本受制的白龙转了龙首,生生掐断了黑龙的龙尾。

子墨扬着眉看了天机子一眼,却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可还在意着上一次瑶池宴我一首《琼浆赋》压了你拔了头筹?我对这徒儿到没什么要求,殊不知,在这杀伐的世道,满腹的经纶倒不

如一双刚硬的拳头来得有用。你不记得了吗?瑶池宴之前,文武二曲星在云霄台上发生了口角,这文曲星虽在口头上占了上风,却惹怒了武曲星,结果 被他一拳头打下了云霄台,要不然在瑶

池宴上,我怎会出彩”

天机子身形一震,离青眼见着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心里忍不住想要为自家师父拍手鼓劲:兵不刃血,赢得漂亮!

见棋盘上的两人还在暗暗较劲,离青微微挪了挪身子,见那二人的心思都在那方棋局上,于是,又挪了挪。

那小童见逐渐靠近的人影,不觉皱了皱眉。离青伏低身子凑到那他耳边问道:“喂你叫木耳,你是不是还有个小师妹叫银耳啊”

那孩童一愣,随即吃惊地看向离青,道:“你怎知道!小师妹确名唤莹儿”离青憋着一肚子的笑看向那兴致盎然下着棋的天机子,想不到这位仙者选徒弟的品味还真是独特,且不是一

般的独特而是二般的独特。

卯日星君劳作了一整日,刚巧驾着日撵车从司战殿上空划过,缓缓落到了西沉天。荷香亭的石桌上,珍珑棋格已被黑白子占满。白环扣着黑环,黑环死咬白环,环环相扣,纠缠交错,确是

一盘和棋。

天机子搁下手中的茶杯,沉吟道:“再过几日便是天界出访鬼界的日子,这使者的人选倒是已经定下来了。”天机子说到此抬眼觑了觑前方的子墨,继续道:“都说鬼君幽冥有着绝代

风华,众仙寻思着这次出访鬼界的使者定也要有着不输于幽冥的风姿,好担得起我天族的门面,不至于被鬼界压了去,毕竟天族的尊严丢不得想必你已知道是谁了吧。”

子墨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水,道:“好端端的,你怎去抢了游奕灵官的职责。好不容易来一趟,倒是来帮别人当说客的”

天机子甚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道:“你也知道,千余年前我问了老君要了一枚还魂丹药,欠了他一个人情,如今人家寻上门来了,倒是推脱不得万余年前的仙魔大战,魔界虽受了

挫,如今休养生息后,又在蠢蠢欲动,处处与我天族对着干,妖界到是聪明两边都不得罪,也只有鬼界素来与我天界交好了。只是,你与那幽冥唉,罢了罢了,你若放不下那件事,便就不

要去了吧,毕竟凝薇她已经”

离青听到“凝薇”二字时,立马来了兴致,竖起了耳朵想听下文,谁知,那天机子就卡在了那处,硬是不讲下去。五百年了,她统共听过“凝薇”这个名字两次。一次在花蓉处,第二次便

是在这天机子处了。

离青好奇心向来重,觉得这事压在心里怪难受的,便寻了个时间跑去问了子墨,谁知刚说完,子墨的脸色就变了。那种痛苦懊悔的神色竟会在他的脸上出现,看得让人揪心得疼。辛许自己

不想在见他伤怀的模样,自己便再也没提过,就那么一直压着。

子墨怔了怔,握着茶盏的手一紧,即可又恢复了常态,悠悠道:“天族要尊严,要门面,我子墨要的是尊严和脸面,你与我相交久了,我可不是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性格”

天机子听罢竟抚掌大笑了起来,“我当然知你,不过,人家好歹是天君,你且不要玩得太过了好”

“那是自然千余年了,是该去见见他了”

临走时,天机子有意无意地扫了离青一眼,两人的视线堪堪撞在了一起。天机子缓步走着,嘴里喃喃道:“眉宇间还真是像她只是再像,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离青随着子墨回了司战殿,刚至门口,子墨便软趴趴地挨到了她的肩头,扶着额头,嘴里叫唤着:“唉唉唉怎的头疼了,辛许是刚才吹多了风,有些伤风了,徒儿,快扶为师进屋里去

躺躺。”

离青被压得有些吃力,狐疑道:“师父,外头温度刚刚好,还有些余热,你怎会着凉伤风了呢”

子墨整个人都挨在了离青身上,煞有其事道:“我这是热伤风,热伤风诶呀呀呀,我这是要死了!头疼头疼”离青眼角抽了两抽,只得半拽半拖地将子墨弄进了屋。

“师父,要吃药吗?”

子墨翻了个身子,“不需浪费我司战殿里的好药了,明日自会有人送药来”

第六章 ?共赴黄泉?

离青今早出门,便觉得大顺,司战殿外头春光一片大好,成群的仙鸟彩雀在上空低低盘旋着,还很是热情地“啪啪”甩下几泡新鲜的鸟粪。当一干瑞气腾腾的大仙簇拥着一位金光闪闪的神

尊降临在司战殿门口时,离青愈发确信,今个儿确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若不然,这些平日里见不上面,甚至只能在画像上偶尔瞥上几眼的大人物,怎都会出现在这司战殿前门。尤其是正中那位

,蟒袍玉带,全身笼在一层淡金的龙气中,帝王冠冕下是一张刚硬的俊颜,一派的威严之姿。光这派头,离青已猜知他的身份。

离青到底是凡尘上来妖精,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觉得一股澎湃之情由心而发,由内而外,由上至下,腿间那么一软,便“啪”地瘫软在了地头。

天君只当是她向自己行礼,泰然地受了,朗声道:“听闻你师尊近来身子不爽利,现下可在里头歇着?”

离青定了定心神。如今她已不是长在乡野中的一根小野竹了,到底是拜了一位上仙为师,一言一行都得顾忌着身为仙家的颜面,于是诚恳且不失严肃道:“回禀陛下,师父他昨个儿回殿后

,确实身子有些不爽利,似是感染了热伤风,如今正在里屋躺着。”

天君很是威仪地点了点头,又很是威仪地领着一众仙家涌进了里屋。倒是队伍最后的天机子甚是体贴地将她从地头扶了起来。

里屋里头,子墨斜斜地躺倒在床榻上,一头墨发铺散了一枕席,有些许发丝还垂到了地上。月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了一点儿锁骨,原本莹白的面容此刻却泛着异样的潮红

在众仙眼中,这或许是一副正正经经的病容,怎在离青的眼中,嗯怎的说,这个场景似乎有些香艳

子墨兴许是听到了屋子里的脚步声,眼皮懒懒地向上翻了一翻,再闭了一闭,随后又翻了一翻,最后又闭上了

闭了良久后,又“唰”地一下,睁开了老大,里头似乎带着不置信,整个人颤抖着想要从榻上爬起来,却有些力不从心,嘴里还“咳咳咳”地咳个不停。

有的时候,离青不得不佩服自家师父的一双毒眼,先前能在茫茫竹海中寻到自己,如今又能在这群祥瑞腾腾,吉光刺眼的众仙家中一眼就盯上最末尾的自己,这本事,着实了得。

光那一瞥一翻两个动作,离青已经会意。瑟缩着上前,很是小心地将他扶了起来,却见子墨颤颤地抖着身子想要向下跪去

“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请陛下降罪”说罢,便用袖子捂口捂着嘴“咳咳咳”地咳个不停。

天君急忙虚扶了他一把道:“爱卿既然身子有恙,就不必多礼了,坐!你就坐着同寡人说话吧”

子墨稳稳当当地坐上了床榻,先前抖瑟的身子如今看来板正的很。

“爱卿怎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好端端的怎得了热伤风,我知你身子向来是弱的,这五百年不传唤你,意思就是让你好好歇着,养养身子,怎又患了病,去医官那处瞧过了吗?”

“臣乃仙躯,休息几日便见好了”

子墨说完,却见一旁的天机子一个箭步跨了上来,向天君做了个揖,道:“陛下,臣昨日来瞧过子墨仙君,见他确有病容,而且而且,子墨仙君同臣对弈的时候,有些坐立难安,想来

想来是那个旧疾痔疮又犯了”天机子说罢很是慎重地退到了一旁,虽是一脸严肃,离青却见他眼角边荡起了层层鱼纹

一时之间,屋内一片寂然。太上老君偏头看了看一旁的灵宝天尊,灵宝天尊向后看了看巨灵神将,巨灵神将又向后看了看赤松子最后缠绵的眼锋看向最末的游奕灵官。游奕灵官一门心

思全在手中的小册上,上面已写上了几行娟秀的小字:司战上仙子墨仙君患有疮疾

子墨呲着牙瞥了一眼天机子,天君看在眼里,只当他是疼痛难忍忙道:“爱卿既然痔疮犯了,还是还是躺下吧”

子墨倒也不推却,当真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嘴里甚是“惶恐”道:“多谢陛下多谢咳咳咳”

天机子见了,垂着头,肩膀耸个不停。

“既然疮疾又犯了,定要治的,寡人这就派人传医官来。”天君话落,子墨便悠悠道:“陛下无需费事了,早些年我犯这病的时候去医官那瞧过了,如今,那药还剩了些,无需在劳烦了,

只是”说到此,子墨顿了顿瞥了一眼肩膀还在耸个不停的天机子继续道:“只是,在这司战殿内只有我与青儿两人,青儿又是女儿身,臣要顾忌着男女之嫌,先前臣犯疮疾时都是天机子为

臣上药的,如今看来,又要劳烦他了”

子墨说罢,天机子的肩膀终于不耸了,一双眼震惊地望向子墨。

天君点了点头:“既是如此,天机子,这几日你且好好替司战仙君上药吧。”

天机子抽着嘴角看了眼子墨,回转身无奈道:“是”

“劳烦天机子仙友了,忘了说,我这几日还有些闹肚子所以”

天机子:“”

天君赏赐了子墨一些珍奇灵药外加太上老君抵千年修为的赤金丹,最终带着一干众仙离开了司战殿。

“如今他也亲自来了一趟,你也捞了不少好处,心里头的疙瘩也解了吧,过几日他若下了旨你也不好意思推却了。”天机子一边说,一边挑拣着那些灵丹好药,随后抱着一根白萝卜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