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牵着“草泥马”带着离青慢悠悠地逛着。离青瞅着周围一张张煞白的面孔,飘忽的身形,觉着有那么点胆寒

周围不知何时变得有些安静,偌大的青石板路中间突然空了下来。周围的“人”也万分自觉地朝两边让去。离青有些莫名,“这是怎么了?”

南宫月将“草泥马”牵到一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顺手朝来时的路走去

空旷的青石板路上,不知何时来了两列黑甲鬼兵,他们押着中间一对穿着白服 “人”慢悠悠地走着。周围静寂无声,离青察觉道,身旁的那些“民众”都露出了欣羡的表情。

离青终是按捺不住,扯了扯南宫月道:“他们这是去哪?”

“去轮回司投胎”

“哦”离青了然,难怪瞅着那些穿白服的“人”都很雀跃的样子。

队伍慢慢朝前走着,离青的视线落在了最末的一个“人”身上,他的表情不似前几个那般的喜悦,反而锁着眉头有些怅然,有些神伤

南宫月凑近道:“喂黑面仙子,本仙君和那掌管轮回司的琰摩交情不错,待会儿就带你去那参观参观”

离青:“黑面仙子─.─|||”

第十一章 ?携鬼私逃?

作者有话要说:有米有人看捏,有人看的话“吱”一声塞~~~

轮回司殿,顾名思义,便是掌管世间死者阴魂投胎的轮回之地。

轮回殿共有一大殿六大道。正中为转轮王琰摩执掌的五浊殿,用以审判阴魂的去处。五浊殿后便是六道轮回处。

六道者分别是天道、人间道、修罗道、畜生道、恶鬼道和地狱道。这六道中上三道被称为是三善道,投入此三道的轮回的阴魂可以说在前世作业较为优良的缘故。而下三道则是给那些前世

中罪孽深重的恶鬼之用,通常走向此三道的阴魂往往是没有好的去处的。

在连接五浊殿和六道轮回处有一条血黄色的河流,此河乃是三途河的一条支流,世人称它为忘川河。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臭扑鼻。忘川之上便是奈何桥,分有金银

玉石木板六桥,分别通向那六道轮回之所

离青坐在那头草泥马上,任由南宫月带着自己慢悠悠地闲逛着。道路不知不觉中变得空旷了起来,隐见着一座巍峨的宫殿在道路的尽头显现了出来。如今那大殿的门口排着一长串的队伍,

想来都是轮着去投胎的阴魂。

南宫月牵着草泥马将离青带到一个拐角处,竟换上一副奶妈子的嘴脸,道:“你且先在这处等着,我去疏通一下门路。”哪知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补充道:“虽说这鬼界现在治安好了

一些,但还是有些拐子变态人妖之类的,你且好好护着自己,别人和你搭讪你千万不要吱声,该傲娇的时候就要傲娇些,明白了吗?”

离青抽了抽眼角,又抽了抽嘴角,这句话别个儿说出来是没什么,总觉得在这南宫月嘴里说出来就是奇怪得紧。

见着离青点了头,南宫月才放心地离了去。这拐道口只剩离青一人,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于是开始逗弄起身下的草泥马来。她将手搭上了那绒绒的头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它梳理着,状

似自言自语道:“我以前听着一些仙子姐姐说,那北方中天紫微大帝的坐下麒麟兽,一口红莲业火能烧毁世间一切,不知你的杀伤性武器是什么?”

身下的草泥马似乎听懂了什么,长长的脖子回转了一下,圆咕隆冬的眼睛对着离青眨巴了两下后突然回了一个身,屁股对着拐角口。

离青一脸莫名,待还没反映过来。只听得耳边一阵闷响,拐道口当即扬起了漫天的灰尘还夹杂着一些淡黄色的气体。离青忙捂严实了鼻子,心下了然,南宫月的这头坐骑是个近距离杀伤性

武器。

待着周围的烟尘逐渐散去,离青便见着拐道口软趴趴地跌着一道人影。她当下便顿了顿,良久,才拍了拍身下那绒绒的脑袋,道:“行了,你这屁的威力也不可小觑啊”

坐下的草泥马甚是欢愉地仰高脖子嘶鸣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地上的人影终究是有了声响。整个人扶着墙,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嘴里也不知在呢喃着些什么。呢喃了半晌,又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去,哪知,没走多远,又“砰”的一声撞

到了另一侧的墙头。

见着此时此景,离青又低头,道:“你这屁的后遗症还真不小。”

身下的草泥马听了,又甚是欢愉地仰高脖子,长长地嘶鸣了一声。

那跌落的人影转了转昏晕的头颅,又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离青驱着草泥马稍稍走近了些,终是听到那人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些什么。

“浣娘浣娘”

男子的面色有些苍白,身形很是瘦弱,走路也有些飘忽不定。只是当离青看清那张脸,还是吃惊了一下,这不就是先前在大街上见到的那个男子吗。犹记得他应该在前去投胎队伍里,如今

怎会出现在这处。

眼见着那人又要朝墙头撞去,离青见着他额上隆起的小笼包,心底有些不忍,忙道:“若不想你的脑门开花,你就莫要往前走了。”

现今想来,离青觉着她当时冷黑着一张脸,高坐草泥马的样子应是相当的威武的,若不然那人缓过劲时,见着自己怎会吓得当场跪倒在了地头。连连磕着头,道:“仙姑求仙姑开恩,

小民只想了却此生一个心愿,只要仙姑应了,等小民回来定会心甘情愿接受冥法的处置”

但凡是鬼,对仙都有一种莫名的崇敬和畏惧感。而他那“仙姑”二字,喊得离青很是受用,于是真真拿捏出了身为一位仙家的姿态。

“咳咳咳,本仙子若没记错,你本应该在今日的投胎队列中,怎会莫名的出现在这处啊?”

那跪趴在地上的人影愈发抖瑟的厉害。

“你若不说,那本仙子就”

“仙子!”那人急急抬起了头,只是那苍白的脸上已拆下两行清泪。离青见着,不禁反思,她这架子是否摆得太过了,怎把鬼都吓哭了。本琢磨着要不要换个稍稍平易近鬼的模样,地上的

人影悠悠开了口。

“仙姑小民现下不想去投胎”

离青听了有些错愕,“不想投胎?为何?”

“小民在等一个人虽已是阴阳两隔,但小民却不想弃了她先走”

他叫李越,出生书香世家,早年靠得祖上的庇佑,家境也算得上优越。家里也为他定了一房亲事,却是李越父亲同窗好友的女儿。

说起他这父亲的好友,却也不得不让人唏嘘一番。据说在当地也算是出了名的才子,奈何天妒英才,他这父亲的好友只活到了英年便撒手人寰了,独独留下一个幼女,便是这李越未过门的

妻子——浣娘。

这李越的一家也算得上忠厚良善,到也没有因为这浣娘一家家道中落而赖了这门亲事,还将她接到李家抚养了起来。十多年过去后,这浣娘出落的愈发美丽,而李越与她打小就青梅竹马,

日子久了,也就看对了眼。家里的人也乐见其成,只待着李越高中了回来便可张罗婚事了。

浔阳江畔,伊人惜别,泪已浸湿罗衣。催花雨下,他紧握住她的手,只道了一声:“你等我回来”

“好!我便在这浔阳江头日日等你回来!”

只是这一等,却再无归期。

李越的船行至江流中,第二日便遇上了风暴,而他短暂的一生也被葬送在那滚滚逝水中。

“仙姑我在这鬼界六十年了已经六十年了却一直也没有等到她若要去投胎,便要喝下孟婆汤,忘却前世的种种。如今,我只想见她一面,哪怕是一面也好”话至此,

李越已经泣不成声。那张尚算英俊的脸被泪水的一洗刷,愈发的薄透了。

身为竹精的时候,离青一直认为自己是一根很有理性的竹子,不知是不是成了仙的缘故,却愈发的朝感性的方向发展了。听了李越在尘世这般悲情的遭遇,眼角也有些瑟瑟的。用指尖那么

一挑,竟是一颗晶莹的泪珠。

“仙姑小民听说神仙都是神通广大的,您帮帮我好不好,我只要见她一面,一面就好!”

离青有些犯难,她虽说是成了仙,却是个半吊子的仙,如今还带着一身伤。撇开这些不说,天界有天法,鬼界亦有鬼界的规矩,她怎能逾越了这些规矩,夹带一个小鬼跑到人间去。只为了

看他那未婚妻一眼

“她不带你去!本君带你去!”突来的声音让离青一吓。直眼看去,拐道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红艳艳的身影。

南宫月紧咬着一条碎花红绢子,两行清泪汩汩从眼眶里冒出,嘴里呜咽着:“太感动了真是太感动了现实版的人鬼情未了本仙君活了上万年了,上万年了!终究是遇到一桩惊

世绝恋了你!是条汉子!这个忙本仙君帮了!”

南宫月说罢,袖口子抹去眼角的莹泪,红绢子往鼻尖一揩,擤了一下鼻涕就迫不及待地拉起地上的人影。

离青忙喝住他:“仙君你打算就这般带着他去人界吗?”

南宫月止住步伐,一拍脑门,恍然道:“哎呀呀这样不行,本仙君出这鬼界到也没什么问题,你是鬼界办了户口的良民,不能随意进出鬼界的。”

离青对南宫月“那么一丝嫌弃”变成了“很是嫌弃”

最终,南宫月把李越收到了自个儿的乾坤袖中。这司命星君的乾坤袖能包罗世间万象,如今到也派上了用场。

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三途河边,离青还是有些顾虑,“仙君,咱不会被发现吧?”

南宫月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本仙君刚刚去了轮回司的五浊殿,那里面也是一长串的队伍,轮到李越投胎还有一些时间。摩琰那厮现下也忙得连鬼君的宴席都不能参加,只要我们在李

越投胎前,悄悄将他送回倒也不迟”

三途河岸依旧是漫天的鬼雾,妖冶的彼岸花还是怒火绽放着。莹莹的幽光冲破层层迷雾,逐渐朝岸边驶来,那是三途河的渡船人

“仙君可是酒宴散了”依旧是那平板的显得有些无力的声音。

“不是不是,船工,本仙君差点犯了错,天君交代我赠与鬼君的一件礼物我将它忘在了司战殿,劳烦船工将我渡回去”

“那是自然,后面的这位黑面仙子先前在出使队伍中不曾见过啊”离青一吓,神经立马绷得紧紧的。

“人多眼杂,人多眼杂,她长得这般黑,而你们这鬼界也都是黑沉沉的,你没注意她也在常理,她乃是本仙君的随侍,如今随同本君一同搬礼物去”

离青:我本不是这般黑

那渡船人一愣,嘴里慢慢品味着“随侍”二字,且越品越有味,越品越能发掘它深沉的涵义。

这司命星君原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第十二章 ?老子蛋疼?

用黄石子铺就的狭道隐没在层层迷雾中,一眼望不到尽头。那些原本隐没在彼岸花丛的幽火,似乎闻到了生气的味道,纷纷从中冒了出来,密密麻麻地向离青他们围去。

南宫月见状,周身燃起的红焰似涅槃之凤,很是壮观。他双手一叉腰,提起嗓子那么一吼,“哦吼好大胆的鬼崽子们!本上仙在此,你们也敢撒野!”

他这华丽的一亮相,到真有几分用处。那些熙熙攘攘挤上来的幽光,立马呈鸟兽状,散了开来。

南宫月似对自己造成的这个效果很是满意,转过身子,拍了拍胸脯,道:“小黑!你放心!本仙君保护你!”

离青抽了抽嘴角,若自己没记错,那只时常喜欢在自己身上做记号的田园犬,貌似叫——小白。

出了鬼门关,南宫月便架起了一朵祥云。

耳畔疾风阵阵,那些隐没在云团中的仙山也瞬间从身旁一闪即逝。

离青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草泥马上,心情自是相当的惬意。随后,望了望身旁的南宫月,道:“仙君,可否容小仙问您一件事?”

南宫月摆摆手,道:“那你说嘛,这么客气作甚。”

离青沉吟道:“小仙若没记错,仙君您乃是司命神君,这世间的万物的命格和运势可都是你编纂的,那这个李越的命格可不就是你”说到此,离青倒也没往下说下去,她这意蕴无

非是起提醒之用。

南宫月悠悠回过身,望向离青的眼神有那么一丝幽怨,“你这话倒是不错,这世间万物的命格运势虽都是本仙君编撰的,但是,你不知道我的那顶头上司是谁吗?便是那南极长生大帝,又

名玉清真王。平日里,他老人家到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换个面皮一个人跑到下界去听听小曲儿,看看戏文儿,骨子里也就养成了一股浪漫的情操,时常将我送上去给他批阅的司命簿改得花里

胡哨的”

说到此处,南宫月还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过了半晌,他眼里的光芒乍现,离青隐见着他眼眸里迸溅而出的火光。

“不过!说实话,他老人家把李越的命格那么一修饰,确实比本仙君写的那寥寥几笔‘李越,生于崇历十一年,卒于崇历三十年,落江而亡’有文采多了。”

离青揉了揉略疼的额角,耐着性子,问道:“可还能改那李越的命格?”

“改?怎么改?人都已经死了”

离青:“”

话至此,那祥云刚巧飘过一座山头。只见两山夹道处,一道巨大的水帘幕从天边泻了下来,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向东逝去。耳边响彻的,俱是那延绵不绝的浊浪咆哮声。

这场面很是壮观,也很是振奋人心。

南宫月双手背在身后,突然摇头晃脑吟了一句:“滚滚长河东逝水”光这一句,他这情感很是到家,语气高亢又饱满,很有壮志满畴的感觉。听得离青也不由的诗性大发,便顺着他那

句,往下吟了一句,“一枝红杏出墙来”

南宫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云头上载了下去。

“小黑,你这诗文的修养也太差了吧,这‘滚滚长河东逝水’的下句,怎会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呢,你回去啊定要好好修习了唉,若不然以后怎的办哟”第一次,南宫月觉着自

己很有成就感,也很有优越感,也愈发觉得面前的小黑很顺眼,也很亲切。

“仙君说得是,仙君说得是?这诗、书、礼、乐四德当真要好好修习的。”离青迫不及待地想要打断南宫月的喋喋不休。

南宫月听了,点了点头,“这诗、书、礼你肯定都占不上边,那你唱首歌给本仙君听听,看看你在乐理方面的造诣如何”

离青当即三条黑线从额上滑了下来,怎扯到唱歌上头来了!

回想着先前在凡尘,倒是有一首歌她时常都会听到有人唱,所谓耳濡目染,她虽没刻意去学,到也会了。如今想来也应景,于是便哼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

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完毕,便看到南宫月啧啧叹了两声,道:“你这歌到是带劲,不知叫什么歌名。”

“它叫神曲”

南宫月:“”

但凡这九重天的神仙,都奉行一个惯性的宗旨,那就是——低调。这神仙下凡,纵然是仙姿飘飘,瑞气腾腾。只是在这尘世生活的凡人,大多都禁不起吓。遇上几个福厚命薄的,能有幸见

到几位驾着彩云的仙家从面前拂过,也能被吓得厥了过去,更甚的是直接一缕幽魂跑向冥界向鬼君报道去了,无端在众仙家的身上添了一笔罪孽。以至于,纵然有些仙家一心想要高调,也高调

不出了

离青与南宫月也深深懂得这个道理,便就寻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降下了云头。他们这处地方也寻得也很有水平,只需穿过一个小村镇就能看到李越的老宅。

既然要低调,便就要低调到底。南宫月一并将离青坐着的草泥马也收了回来去。南宫月的意思,此番进城镇,就伪装成一对夫妇。无非就是作为妻子的离青不小心伤了脚,而作为丈夫的南

宫月携带着妻子进城找大夫治伤。

一路上,南宫月扶着离青,嘴里一直低喃着:“唉怎觉得小黑你占了本仙君的便宜”

离青当下有苦难言,诚然这司命星君不知,这世间年轻男女之间的关系,除了情侣夫妻,还有一种叫兄妹

浔阳镇依着浔江而建,规模虽小,但五脏俱全。离青和南宫月进了城后,到还是招惹了一些雪亮的目光。离青悠悠转头,凑着南宫月耳边,道:“仙君若真想低调,理应将你这张面皮也换

一换,您瞧着这一路,盯着你看的那些眼神比我师父卧房的琉璃盏还亮”

“你师父,你有师父?”

“啊?师父,什么师父呵呵,仙君可是听错了”离青自知失言,连忙打起了哈哈。

也就在那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夹杂着阵阵嘶鸣。遥远,一辆四轮马车急急飞奔了过来,尽管如此,那赶车的车夫还是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驱赶着前面的马匹。

本是狭窄的街道,瞬间变得骚乱了起来,烟尘滚滚,惊叫迭起,用来摆摊的货物也洒了一地。

南宫月眼疾手快,一手搂起身旁的离青,一个漂亮的旋身堪堪是擦着马车的边躲了开去。

南宫月眉头一皱,手间一道红光射出,那受惊的黑马当即嘶鸣一声,停了下来,却将墙边竖着的一捆竹竿撞得倒了一地。

离青见此,竟将南宫月一推,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堆竹竿子前,摸摸这根,又摸了摸那根,伤怀道:“怎这般可怜,真是太可怜了,摔疼了你们没有”

周围已乱成了一团,面对周遭的指责声,那名车夫的神情很是倨傲,“咱家主子说了,这浔阳镇的地头本就是他老子做主,也就是咱主子做主,咱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由不得你们说三

道四!”

这一席话下来,众人都噤了声,都默默地回去收拾自己散落在地头的货物了。因刚才的变故,街道上变得很清静,也就衬得离青念叨的声音分外的响亮。

“嘤嘤嘤这竹子的命也同人一样啊,各有各的命啊,我的命确是比你们好啊真是太可怜了,怎会被烧成这般的模样啊”

南宫月默默地立在一旁,到也没去打扰那地正独自伤怀的人影。

停靠在一旁的马车内,突然伸出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墨绿的垂帘随即被主人撩了起来,一双狭长的细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正喋喋不休的人影。

“姑娘竟会为这一堆死物伤怀流泪,当真是有同情心,本少爷很是欣赏。”

离青听到声音,抬头微微看了那男子一眼。一张面皮到还不错,只是有点说不出的邪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那男子的眼光突然亮堂了起来,直直朝离青走去,嘴角扬起的一丝浅笑,怎的看怎的猥琐。

离青心头一紧,想来是要碰到凡间戏文里经常出现的桥段了,村里恶少调戏良家小女子。离青这厢已经做好被调戏的准备,怎的说心里有那么一些紧张和激动,长这般大,到也被人调

戏了一回,到时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好呢,是娇美羞涩型,还是流泪苦逼型,她这厢已经想了很多。

男子走到离青跟前,哪知却绕了一个弯,生生走到了身旁的南宫月前。

“这位公子长得真真是一表人才,不知本少爷可否有幸和你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