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也很想在这个时候大打一场。

连春花都看出来了,两个人似乎都在给自己找一个宣泄的出口,只是她能力有限,这幻魔头现在和魅堂主交手是铁定吃亏的,此人留着还大有用处,万一出招不小心没收住,被堂主‘咔嚓’了可怎么好,但要她去帮那人的手,又更不可能,心里那叫一个急,对策未想出来,就见魅如风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快,是盗侠的资本,当年盗圣为他取名如风,便是看中他灵活的骨骼,这样的资质,学那老东西的追风步实在是如虎添翼,又赠寻龙宝剑,天下至尊双剑之一,如今两个徒弟拿着师傅千辛万苦从子舞国皇宫偷出来的宝剑火拼,要是知道了会有什么想法?

简直是教人不淑!

在他攻过来的煞那间,幻流云双目一定,同时站起,不离身的御龙宝剑迎上那一击,火花四溢,双剑互击发出尖利的声响,回荡在这幽幽空谷的地下,振聋发聩,刺得人耳膜都觉得疼痛,春花不由伸出双手捂住耳朵,退避到一边。

追风步,宁锐是在和魅如风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中学会了,始终不够纯粹,但幻流云和盗侠本人是得了真传,而且幼时为伴习武,对方的一招一式都能猜测得到,所以为什么其他三个堂主联手反而打不过幻流云,但魅如风却能和他平手。

现在幻流云重伤,行动能力大不如前,魅如风攻势猛烈,挥剑如雨,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二人这一交手又是风云变化,就在都要达到极致的时候,默契一般的双剑互击,同时往后退却。

站稳了脚步,魅如风作攻式欲上前而去,幻流云却突然猛哧了一口鲜血,表情甚是痛苦的屈膝单跪,用宝剑矗地支撑着,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扣在心口,根本无暇再顾魅如风到底要不要杀上来。

见状,魅如风站在原地不动了,表情很莫名,幻流云再不济,也至少能和自己过上几百招吧。

半响见他脸上微微泛黑,于是似有疑惑的问春花,“你给他下毒了?”

“怎么可能!”

“她还没那个本事。”两人几乎同时说话,春花姑娘还没卑鄙到偷袭下毒的地步,幻流云则是一贯的不屑。

“现在要我下毒弄死你,我还不高兴,简直是浪费了老娘辛辛苦苦配的奇毒。”见他连站都站不稳,竟然还敢嘴硬,春花满脸鄙视。

用得着自己动手?就凭姐姐我一双法眼,幻教主这中毒的迹象,一炷香没个什么缓解的药就是个死!

此毒很怪异

“这是怎么回事?”魅如风不明白了,难道是暗十二使给他下的毒?

扫了幻流云一眼,春花一脸迷茫,“不知道,反正毒不是我下的,估计是我师父。”她没那么缺德就是了。

了解春花的秉性,那这毒一定是毒仙下的了,示意春花过去给他看,让他死在这里实在太便宜此人,何况他还是流苍教的教主,知道的事一定不少。

这下魅如风也瞬间冷静了,确实如春花所说,不杀他,留着大有用处,刚才自己太冲动。

春花会意,点点头就大咧咧的走过去,此刻完全不惧幻教主的威名,蹲在他面前,想拿起他的手来把脉,刚碰到人,手就被打开了。

“喂~你这么拼命的在我们中原搞得那么轰动,不想这么轻易就死吧?不想死就给我看。”

“任你看得出?”剧痛下,幻流云还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里布满血丝,生人勿近的样子。

“那也要看了才知道!”强硬的扯过幻流云的手腕,说救就不迟疑,再晚就真要见佛祖了,谁想死?

幻流云没有在拒挡,亦是顺从了,摸了半响,春花表情突然夸张,嘴里大声到,“我的妈吖!这么毒,你居然中了离心咒!”

诧异的上下打量这位威慑西域的流苍教主,离心咒,一种可以让人功力倍增的毒药,配合其他药物定时服用,那就是助长修为的奇药,可如果一旦没有及时吃配合的药物,那么每隔三日毒发一次,每次心脏剧痛就如利剑剜心,一次比一次更加厉害。

但是只要你撑得住愈演愈强烈的同痛感,是如何都不会死的,制止达到人所不能忍耐的极限,就被生生痛得致死过去,功力越高的人,毒发起来就越严重,幻流云就不必多言,不知道谁教他这么自残的方法修炼,真是自毁其身。

听春花解释完,魅如风惊叹这是上还有这种毒药,一脸怀疑的看着毒仙的单传弟子,就像在问,不是你师父开发出来的吧?这毒也太BT了,听她说话的口气,那就是没得救的。

“你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吧。。。。”顿时,春花觉得自己很无辜,“这毒是从波斯传过来的,传说是有解药的,但是我没见过。”吁了一口气,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拿出一粒续命散直接塞进幻流云口中,痛的生不如死的幻流云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力,春花继续说,“命该如此,老娘是尽力了。”话罢站起来,走到别处去。

望着幻流云强忍剧痛,这人身后背负的罪孽和秘密一样多,嘴却封得够死,痛到如此连哼都不哼一声,魅如风也一言不发的找了块空地坐下了,气氛很不好。

另一边,得到他们消息的宁锐带着人已经赶往观月山,准备连夜上山险寻到二皇子等人再做打算,入夜,又是一日。

救兵到

出了许城,往西策马一个约莫时辰就可到达观月山下。

因为此山山脉宽阔,直接翻越过去,和许城擦边而过,就是西域,连边城都不用进入,就脱离了大明朝的疆土,本是无路的天险,极少或者可以说根本无人试过,但没想到流苍教的人竟然这般狠,那些后来赶到的暗使分明就是从那山脉而来,抢夺了宝图以后再由原路回去,宁宇在边关的设防形同虚设,拦不住这些邪教异徒。

此时已是进入观月山两个时辰了,中途只小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就继续跟着齐鹏往山内走。

二十多人的队伍,在漆黑幽谧的深山里点起火把继续赶路,远远看去,就似一条红色火焰般的小蛇,蜿蜒的在黑色幕布上缓缓前行。

这样根本寻不出一条路的山脉,四周灌木高耸,任你往哪个方向看都好似一样,若不是齐鹏等人常年在外行军,懂得辨别方位,沿途留下记号,要是平常人误闯进来,恐怕是有进无处了。

南风茉就跟在宁锐身后,作为这次营救小分队唯一的女性,平日娇生惯养习惯了的王妃娘娘今日硬是没哼过一声,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刻也耽误不得的,所以只管跟在宁锐后面走,有些人就属于,一旦下定决心,就死心塌地的类型。

不知道走了多久,视野变得开阔了许多,路面也没有最初进山时那样陡峭不平,只是这山中更冷了些。

“累不累?”行了这么久,宁锐一门心思全系在山里中了毒的二哥身上,直到觉得自己都有些不胜脚力了,才恍然回神身后那女子还一步不离的跟着。

南风茉摇摇头,冲他勉强笑笑,说不累是假的啊,所以还是不要说话好了,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腿脚是早就麻木了,不过她还算扛得住,跟在更后面的那位大夫,大有还没救到人自己就要先见佛祖的趋势。

“王爷,快到了,就在前面。”齐鹏指着一处转头对宁锐说道,众人看过去,那边火光盈盈,这下全像看到了希望,都加快了脚步。

今天的最终目的地,终于快到了,南风茉双眼含泪跟上去,越发的崇拜红军伯伯们。

此时慕林等人正沉默着各自坐在一处,二皇子躺在草垛上,脸色不是很好,齐燕守在身旁,心里焦灼着齐鹏怎么还没带人进山来,篝火烧得旺盛,不时二娘和慕林同时警觉到,“有人来了。”

随即全站起来,往那徐徐靠近的步伐声处看去,直到二娘眼尖最先看到白袍的宁锐,脸色立刻舒展,“盟主来了!”

从来不怕死

盟主?宁王?齐燕微震,前日跟随二皇子去救宁王妃,半路来了戴面具的武林盟主和他的人马,没想到此人竟然是那才学过人的三皇子宁锐,他可是从来没听闻宁王武功也如此了得啊。

虽然二皇子被皇后抚养,自小一起与宁王长大,但身份始终悬殊得可以,他万万不会想到是本人亲自犯险进山来救人,等到自己也看清来人真的是宁王时,才面带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们二皇子,那人苍白着脸挤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像是在说,就只许你们兄弟情深,我们不可以?

身份有时候是一种极其沉重的负累。

当齐燕看到跟在宁王身后被救回来的宁王妃时,心里就又多了几分钦佩。

“二哥。”宁锐快步至宁宇身前,满是关心。

倒是宁宇挺不以为然,中了毒仙那老儿的厉害毒,人心态好得很,眼撇到南风茉身上,有些虚弱的笑着就说,“三弟妹没事就好,我这还死不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自小宁宇就是这样,凡事都看得淡,对身份,对地位,单只重视抚养自己成人的皇后,待自己宽厚的父皇,还有宁锐这个三弟。

见他一副不惧的模样,宁锐也就放下心来,挥手招过跟在后面进山,还在喘个不停,已经是要死不活的大夫来瞧。

南风茉在一旁跟着宁锐也喊了一声,“二哥。”又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罪了。”

“应该的,都是自家人。”宁宇没什么芥蒂的答,想来三弟成婚时是极不情愿的,但前日为她舞刀失控,可见宰相千金如今在三弟的心目中地位之高,救得理所当然,再说他也不信自己会这么衰运,被区区粉末撒身就能毒死掉,还让人笑了去。

大夫看了半天,苦着脸皱着眉,难以言喻的样子,宁宇干脆把手收回,不尽然的道,“别看了,还有六日命,找不到炎丹就是个死。”

春花早就给他吃了续命散,每日一颗,也最多维持七日,再多吃也是个死,宁宇中的是西域寒毒,要血龙菩提果才有得救,那种药果长在火山周边,通常都是岩浆迸发,高温难耐的地方,所以又叫炎丹,这东西,皇宫里有!

所以宁宇才有些有恃无恐吧。

“明日把山谷下那两人救上来,我们就回长安城,问父皇拿药救命,顺便再京城过个年再回飞燕关,哈哈哈!!”难得此人自顾自的安排完就一阵大笑起来,早是在心里盘算好了。

从许城连夜往长安城赶,正好五日,可算是刚刚好,宁锐听完也笑着摇头了,他二哥岂是怕死之人,又问慕林,“谷底的人怎么样了?”

“春花和魅堂主都没事,入夜时分还发了信号报过平安,再撑一日没问题。”

听他说完,这次可算是全身而退,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明日天一亮就把人救上来,然后马不停蹄赶回长安,不然二哥性命危矣。

谷底有了新状况

山中无风,却寒气逼人。

纵然深夜时分,呼吸着刺人的空气,也冷得有些无法让人入眠。

和宁锐坐在在不远处,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对他说,“上次我昏迷醒过来以后,骗小桃说南风茉化成天上的星星,偶尔还会偷看她,她就信以为真了。”

宁锐浅笑,没想到小桃那鬼灵精的丫头竟然是第一个知道她不是南风茉的人,这主仆两都叫人意外得很。

“等二皇兄平安无事了,我们去西域吧,找那个喇嘛,把所有的事情弄明白。”他不喜欢含混着过日子,更不想担惊受怕,不弄清楚一切,好像身边的人会随时消失似的。

“恩。”人应了一声,就把头枕到他肩头,又问,“你说南风茉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太过沉重了,宁锐也不知如何作答,肩头上的人亦没有再问,只是他们二人都不想那个昔日柔弱却爱得深切的女子就这么平白消失,毕竟她才是真正的南风茉啊。

次日,天光方明。

宁锐与慕林准备就着带来的绳索下去探个究竟,其他人在上面待命,盟主大大的武功是十分叫人放心的,南风茉微笑相送,好走好走,赶紧下去把春花姑娘和泥鳅捞上来,咱们好回长安把二皇子的命给保住,完全没有那种传说中送夫出征的忧心表情。

于是众人叹:王妃真是胆色过人!!

实际只有宁锐知道,那叫白眼。

顺着粗制的麻绳,宁锐二人缓缓下至谷底去了。

崖壁陡峭,起初还能见到脚下十米的地方,再往深处去,就是大雾弥漫,每往下几尺,都小心谨慎,直到大概降了千米深,就隐隐听见深处不远传来人声,像是打斗,却又不够激烈,二人对望一眼警觉,莫不是在和幻流云交手?

不作多想,加快了速度。

谷底,一直安静打坐调息的幻流云突然沉喝了一声就狂乱起来,看似无法克制毒性,剑一离手,发泄似的胡乱劈掌,弄得此处十分狼籍,倒没有去攻击同在不远处休息的两个人,也应该是无暇顾及了吧。

春花和魅如风退到一角也很纳闷,不是三日才发作一次?

“春花姑娘,你不会是断错了吧?”幻流云从来把自己藏得很深,表情都极少,魅如风还是头次见他发狂,好歹同门一场,又说好要救回去问话,看着他极为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的问旁边的人。

春花苦着一张脸连连张望幻流云,自己一向很专业的好不好,这种突发情况她哪里遇见过。

就在二人沉吟之时,幻流云又是狂怒了一声,四周灌木皆被震飞,真是振聋发聩,排山倒海。。。。

之后。。。。。。

沉沉的到下了。

“不会吧!”魅如风与春花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道。

平安相遇

在一切归于平静以后,魅如风和春花再次对视,两双眼睛都在向对方找答案。

沉默很久后,春花坚决道,“绝对不是我。。。。”

魅如风表示理解的点头,移步过去看已经倒下没了声响的幻流云,春花在后面道,“是不是死了?”话音了貌似有点兴奋,一代魔头就这么挂了的话,也算是武林的福气,咩哈哈~

“有那么容易就好了。魅如风淡淡道,“昏了而已。”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这瞬间闪过的神色被春花抓住,用胳膊拐了拐他说,“其实你不想他死吧~”

盗侠冷哼了一声,“与你何干!”好个拒人于千里之外。

春花怒怒的斥了一声,管这两个人死活,一会打一会又关心的,刚转身走人~却看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从浓雾中走来。

“吖!盟主!!!!!你们来了!”春花激动死了,脚步都往前移了下。

昨日放出信号报了安,心里知道二娘他们是会下来救人的,但来人竟然是盟主大大,当即就觉得很幸福~虽然名草有主,喜欢一下不会怎么样吧。

宁锐左右看了看,瞥到幻流云躺在不远处,魅如风蹲在旁边,忧心忡忡的样子,气氛不对头,就问,“我们刚才下来的时候听到吵闹声,是怎么回事,你们没事吧?”

“没事~”春花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幻流云也中毒了,看来流苍教的暗使对他不错的~”说完眼睛笑得弯成条缝,“本来我们想把他‘咔嚓’了,但流苍教的事他一定知道,就留了个活口,就等着盟主你来发落呢~”

听春花的口气,像是对这武功高强的幻教主手下留情了似的,不过这个危险人物目前没了危险,慕林心里一松就玩笑起来,“春花姑娘眼里可当真只有盟主,方才我们一同走过来,仿佛你就只看见盟主哎。”

这姑娘也是开得玩笑的人,笑着就答,“慕堂主,您这么大块头谁看不见啊,不要跟春花开玩笑啦,人家盟主都是有主的人了,有些话最好不要说出来,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了嘛~”

“好好~放心里,放心里~哈哈哈”

两个人曾经也是不打不相识的,眼下一时忘了深处谷底,竟然互相逗趣起来,宁锐也懒得理他们,走到魅如风旁边问,“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弄上去以后再看吧,春花说他中的是离心咒,三日发作一回,但才过了一天,刚才就突然狂暴起来,之后就这样了。”

对毒本身就没什么了解,魅如风也很摸不着头脑,再看宁锐,发现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又问,“小。。。王妃没事了吧?”汗。。。差点在正派老公面前叫错嘴了。

宁锐面色很平淡的答,“就在上面,已经没事了,我们先上去再说吧。”话罢转身准备叫停那两个一日不见正在‘许久’的老朋友,突然听见身后的人长吁一声。

人嘴上浅笑出来,以为他没听见么?悠悠然道,“以后再叫我家夫人‘小情人’,就是个死。”

八卦爱好者

魅如风心里惊乍了一下,听力要不要这么好的。。。。吓死人家了,活生生的威胁啊威胁!

早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宁锐就知道魅如风把他家夫人自诩为‘小情人’,这个嘴上不消停,尽闯祸的人,早就想收拾他了,此话一出,身后的人更是无奈,谁叫王爷也小气。

四人准备了一下,由慕林带着已经昏迷的幻流云先上去,剩下三人跟在后面,因为人都没受伤,上得也是比较快的,临走是春花还特地摘了好多谷底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树上结的果实,这一天一夜全靠它果腹了,味道很是不错,花姐就惦记上了,摘了不少带走。

于是谷下一日游,不仅抓了幻魔头,更带着特产,美滋滋的上去了。

南风茉正顿在崖边不远处望着系得紧紧的绳索发愣,人都下去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反应的,于是开始胡思乱想,自言自语起来,“怎么还没上来啊,不会遇到什么谷底怪人,雪人,喜马拉雅人吧?”

正好在她旁边的齐燕以为王妃在问自己呢,行军多年,雪人倒是听过,但那也只是雪山上的传说,可什么是喜马拉雅人呢?还真是没见过啊~想了半天,满脸难色的愧疚答道,“这个。。。。末将不知。。。。”

说话声才让王妃回神,扭头看见齐燕也是同样蹲在自己旁边,表情很困难。。。。

他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这种问题本来就是没答案胡乱猜随口问的啊,但是这个齐燕想得很是投入,太认真了,南风茉也不好意思直说,就道,“额。。。没关系,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哈哈!”躺在一旁的宁宇把刚才那幕尽收眼底,不禁大笑出来,齐燕倒是被笑得莫名其妙,南风茉就会意了,也跟着一起笑。

“三弟妹实在有趣,有趣!”

“二哥过奖,过奖~”学着古人的重复语气,南风茉笑得更欢快了,古代的将军都是这般谨慎严肃吗?太可爱了~

谈笑间,几根绳索有了动静,宁宇赶紧命人往上拉,这样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几个人就完整的回来了。

“哎呀!苏公子!您没事就好了啊~那天咱们盟主狂暴的样子,把我们都吓一跳啊!”

能叫南风茉‘苏公子’的,除了春花就没别人了,上来见到人就立刻熟络起来了,这个称呼亲切,南风茉也喜欢,没等二娘教育手下口没遮拦,王妃娘娘就一蹦一跳的把人拉过来了,“来,给我说说,是怎么狂暴法的?”完全忽略了她家刚上来立在一旁拍灰的王爷。

众人都汗了,原来王妃也是个八卦爱好者。

太守府里有怪人

“喂!小。。。。。。。王妃娘娘~您老眼里就只有春花姑娘是吧?好歹咱们酒友一场,都不重视下。”在宁锐犀利的目光下,魅如风硬是把‘小情人’三个字转了个弯生硬的收回去。

“酒友?”“南风茉小眼神一斜,“春花跟我也是酒友啊,改天你们比比?”三个人爱好到一起了,春花留在万花楼,一则是嘴上开着玩笑说自己爱盟主爱得死去活来,偶尔看一眼都满足,实则骗酒喝的成分要多一些吧。

“你满足吧,王爷都被无视了,现在春花鸿运当头。”慕林把幻流云往旁边的空地一放,乐呵呵的跟着调侃,气氛好得很。

一见慕林放下来的人是幻流云,南风茉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浑身一个冷颤,往春花那处缩了缩,“这。。。这家伙怎么在这里?不会突然弹起来吧?”对幻魔头,南风茉有种天生的压迫感,反正此人站到她面前,她就没来由的怕。

“哈哈!”那怕死兮兮的模样引得宁宇又是一阵笑,“三弟,你这王妃太有趣了。”

宁锐已经习惯了,自古哪来的王妃会在众人面前无拘无束的说要拼酒,不时从嘴里冒出来的突发奇想都叫人‘发人深省’!!不有趣才怪。

于是从善如流的道,“这只是凤毛麟角,而已。”脸上明摆了是你们没见过世面。

众人又是一笑,现下跌落山谷的人也救上来了,只差回长安城找皇帝老子要解药,然后带兵去西域灭了流苍教,最后皆大欢喜,美满大结局~~

都是这么想的,就收拾起来,一刻也不想耽误的准备下山。

刚才成为众人的‘狂笑’对象以后,南风茉趁大家都在准备着下山,自己无奈的挪啊挪,挪到夫君大人旁边,小声问,“我哪里有趣了?我又不是猴子。”

宁锐眯着眼用考量似的眼光把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很悠然的答,“猴子怎么能和你比,你比猴子有趣多了。”

怒!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这观月山是没路的,下去也费了不少的劲,南风茉这几天是折腾得身强力壮起来了,加上见到魅如风等人都没事,精神头十足,苦了一路跟来的随行大夫,人家又不是军医,长那么大还没在两天不到的时间里步行这样远,以为跟着皇亲国戚就是个美差?完全想错了。

临下山前倒是给还在昏迷的幻流云诊治过,目前脉象平稳,似乎毒性被压抑住了,意思就是这毒也没解,但是一时半会死不了,不在大夫的能力范围内。

这样下山后回到许城时已经接近傍晚,太守府竟然无人出来迎接,气氛很是怪异,正踌躇着,齐鹏走在最前面想进去看个究竟,就见一群下人跌跌撞撞的从正堂逃命似的奔出来,嘴里还喊着,“怪人。。。。怪人。。。。”

在太守府内斗殴

怪人?

太守府的下人为何会如此慌乱,正欲往前瞧个究竟,就见太守一个踉跄,从门栏那摔出来,还在地上滚着没爬稳,里面一个苍老又狂妄的声音响起,“我徒弟是宁锐,我是上任武林盟主,你对我如此无礼,想死是不是,我今天心情好不开杀戒,等我徒弟来了让他满门抄斩你。”一听就是个不讲理的。

太守还没应声,又传出来一个老家伙的声音,“别一天到晚拿你徒弟说事,你徒弟了不起啊?还不是被我徒弟耍得团团转,你女儿还喜欢我徒弟,不喜欢你徒弟,证明他没魅力,哈哈哈!”

接着是打斗的声音,很是激烈。

外面的一干人等十分汗,连被人抬着的宁宇都听出蹊跷了,皆望着宁锐不说话。

“你师父?”南风茉抬头问。

“恩。。。。”极度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又听另一边魅如风要死不死的接着道,“还有我师父。”

连滚了几个圈的太守眼睛发花,无端端准备上晚饭的时候府里来了两个老头,知道宁王在这里就理直气壮的说要找人,并且直呼其姓名,太守想这两个糟老头八成是哪来的骗子,就让家丁把人打发走,没想到居然这么能打,人家会武功,是高手,差点没把太守府给端了,无奈只好请人进屋坐,还刁钻得很,一个不满意就是一脚加一拳,太守受了不少罪,快扛不住了,就在这时候,宁王的人是终于回来了。

站稳了后,太守啥也不说,两眼泪汪汪的直奔主题,“王爷啊!二皇子啊!里面。。。。里面。。。。。”颤抖的手指着正堂,硬是说不出后半句来。

“行了,本王知道。”沉了口气,宁锐进去了,南风茉紧跟其后看热闹,表情很兴奋。

正堂内,所有家具摆设都没个完整,乌烟瘴气,凌乱不堪,只见两道人影快速的在正堂过招,从左边打到右边,再从地板打到房梁,大有帮太守拆屋子重新装修的意思,出手之快,但两人似乎又非常之了解对方,谁也沾不到好,一直平手ing。。。。

“哎~没一天老实。”当初听到师父说要去云游四海可没把宁锐高兴坏,现在突然在这里遇到,心想又要过几天不得安宁的日子了。

见状,魅如风道,“各自管各自的。”虽然他不知道师父怎么会和宁锐的师傅在一起,不过那两个人看起来感情倒是很深厚,似乎经常一起行动,去拆别人房子。

会意以后,魅如风和宁锐就上前,劝架。。。。

于是就看到四个急速的身影在百米见方已经半毁了的太守府正堂穿梭,然后一人牵制着一个,往两边分开,这才看清楚刚才无视太守就在此地斗殴的两个人,皆为小老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