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摇头,“知他曾得罪婠儿,怎会与他合作?只是不知他如何动左公龙,让左公龙每回都带着他。早年他曾入得丐帮,虽然自立门户后从未提及丐帮之名,但真算起来,他总还是丐帮弟子,看在左公龙还有用的份上,才暂时没动他。”

“那日追击徐若愚,金不换厮也去。他趁着沈浪与金无望被左公龙拖住,将那白飞飞掳来,哪知手脚不够干净,竟让金无望循着痕迹路寻到与他们约定的荒祠。”

“那白飞飞呢?”

婠婠忽然间问到白飞飞,似是让王怜花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如实答道,“让人送回庄院。”

“只怕事情没么简单。”婠婠轻叹声,“白飞飞,此刻多半已如愿以偿,见着夫人。”

“婠儿的意思是,白飞飞是故意让金不换得手的么?到底是谁?”

王怜花皱眉,思及当日在欧阳宅初见白飞飞时婠婠的表现,下意识地觉得个白飞飞身份非同般。婠婠曾经提议让他去询问王云梦,只是,样的事,他当然不会拿出来去问。

“些暂且不去管它。”婠婠闭口不答,显然并不愿意将某些事告诉王怜花,“金无望见着,定以为是主谋,争斗不可避免,最终他以条胳膊换半条命,接下来又发生什么?可是记得方才见着的模样。”

王怜花眸光微闪,神色变再变,终是长叹声,沉声道,“当时伤得极重,虽然知道金不换不可信,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指他将带至附近处藏身之所。后来,在半道上又遇着身上带伤的左公龙,三人起,总好过与金不换单独相处,便也邀请他同去。”

“藏身之地只有几名负责打扫看护的杂役,根本做不什么,以采购为由将他们派出去,希望他们能尽快联系附近的属下。金不换很快便看出的用意,他果然早已心怀不轨,欲将与左公龙除去,他好占得丐帮帮主之位。”

“时,刚走不久的几名杂役去而复返,还将朱七七带来。以沈浪之名惊走金不换,又放走左公龙,却将制住,带到座小城。不知为何,与沈浪闹翻,竟想借之手报复沈浪。”

婠婠忍不住轻笑出声,“让扮作人,想必自己扮作人?”

王怜花面色青,咬牙切齿,字顿地道,“饶不。”

婠婠忍住笑,没有接口,略显疑惑地问道,“扮作那副模样,那几个婢子是怎么认出来的?”

“经常将样貌换来换去,对自己人来却是个麻烦,便商定个记号。”王怜花脸色稍霁,“婠儿仔细瞧瞧。”

婠婠依言向王怜花望去,盯着他的脸看半晌,亦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忽然,的视线停在他的嘴角,“是颗痣?”

王怜花微笑着头,“不管变作什么模样,总会在此处上颗痣。”

顿顿,瞧着面露然之色的婠婠,王怜花续道,“婠儿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沈浪与王怜花滴第三次PK,就要拉开序幕了,O(∩_∩)O

一波未平一波起(下)

婠婠想想,浅浅笑,“暂时没有,待想到,少不得再问。”

“婠儿相询,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怜花笑嘻嘻地冲着婠婠挤挤眼,起身走近婠婠身侧,将从座位上拉起,顺势揽住的纤腰,“眼看色已晚,为夫觉得肚里饥饿,娘子可有空陪为夫下去用饭?”

王怜花此刻的样貌是个冷傲的青年,却偏要学那酸溜溜的书生话,当下便引得婠婠阵轻笑。

王怜花见婠婠只笑不答,微微皱皱眉,故作不悦地收紧手臂,倾身凑近婠婠耳侧,“娘子意下如何?若再不答应,为夫可要生气。”

婠婠止住笑,挑挑眉,“夫君有命,岂敢不从?”

王怜花才满意地头,放开婠婠的腰,改牵起的手,“娘子小心足下,随为夫来。”

婠婠抿唇而笑,任由王怜花牵着向屋外行去。

此时,色已逐渐暗下来,客栈里的人多不少。在房内时还不觉得,打开房门出来,耳边人声不断,眼前不时有人经过。

下楼,大堂里原本空着的座位已坐满六成,大部分皆是随身带着兵器、形貌各异的江湖人士。

婠婠随意扫过眼,发现并没有值得注意的人物,也便没兴趣,与王怜花道寻角落的处空着的位子坐下来。刚及坐下,便有客栈的小二上前询问,两人要些酒菜,将小二打发。

片刻后,热气腾腾的酒菜便送上来。婠婠拿起酒壶,帮王怜花与自己斟上酒,随后浅浅地抿口,轻声道,“么多人聚集此地,可是与丐帮有关?”

王怜花早已敛起面上多余的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口喝干杯中酒液,抬手拿起酒壶,压低声音,“何以见得?”

“城中十人当中,倒有七人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若与丐帮无关,只怕无人会信。”

“丐帮三老发起召集令,明日将在东郊外召开丐帮大会,选出下任帮主。些朋友,大概都是来观礼的。”

“原来如此。”

婠婠搁下酒杯,瞧从头到位冷着脸、表情未见半变化的王怜花,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再没有开口。

王怜花几不可查地皱皱眉,沉声问道,“玖儿怎么?”

既是易容改装,原来的名字自是不能再叫,方才临出门时,婠婠与王怜花已商定,婠婠用小时候的名字“玖儿”,王怜花则唤作封御平。

婠婠忽然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好笑,当即展颜笑,轻轻摇头,“没什么。”

王怜花虽觉得有些奇怪,但此刻周围人多眼杂,也便没有开口再问。

婠婠执起筷子,挑几筷子菜吃,心思渐渐转向大堂里那些江湖人。些人虽称不上高手,但能出现在里的,俱是消息灵通之辈,从他们的谈话中,有可能得到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只可惜,听会儿,婠婠并没有得到值得注意的消息。就在此时,门外前后进来两个看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两人皆是英俊潇洒、风流俊俏。当先的人脸不耐,急匆匆地往楼上冲,路险些撞上好几人,后人紧紧跟着前人,因为快走微微有些气喘,面现隐隐的焦急之色。

婠婠扫眼,轻蹙起眉,“是他?”

王怜花顺着婠婠的视线看过去,眸中闪过丝怪异,轻声道,“玖儿的是胜泫?他在离开的第二日,以寻找兄长为由也告辞离去。”

顿顿,王怜花望向胜泫前面的那名年轻人,“另个,便是朱七七。”

婠婠轻咦声,不免多看朱七七与胜泫两眼,“他们两个怎会在起?看上去似乎交情不错。”

王怜花垂下眼,端起酒杯,“玖儿真当什么都知道么?”

“若旁的事不清楚,无话可,唯独件事——”婠婠斜睨王怜花眼,“先前直与朱七七同处室,不觉得不,反而愈显得欲盖弥彰么?”

王怜花轻轻搁下酒杯,瞧婠婠眼,竟是反常地什么也未,径直起身离席而去。

婠婠怔怔,心下好奇更盛,微微勾勾唇角,也即起身跟上王怜花的步伐。

两人沉默路,不会儿便回到房内。婠婠合上房门,缓步行至王怜花身侧,主动握住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瞧着他,语声透着明显的关心和担忧,“夫君可是恼?”

停会儿,见王怜花没有反应,婠婠轻叹声,松开手,低声道,“夫君不想,那便算。找个机会,自去寻朱姑娘,想来总能告诉些什么。”

“娘子稍安勿躁。”王怜花把捞住婠婠的腰,将带入自己怀里,埋首在发间,语中带着丝丝笑意,“娘子想多,怎舍得恼?方才离开,不过是不想家丑外扬罢。”

话间,王怜花已贴着婠婠耳边,阵耳语。末,他顺势亲亲婠婠晶莹圆润的耳垂,压低声音道,“现下,婠儿可满意么?”

“朱七七居然么做?胜泫竟还答应…”婠婠目瞪口呆,随即笑倒在王怜花怀里,“怪不得方才那副表情——怎么此刻又肯?”

王怜花若无其事地微笑着,似乎方才他向婠婠明的糗事中,那个主角并不是他。

“若让婠儿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还不如由亲自来。便是丢面子,也仅此次而已。”

“真当会去问朱七七么?”婠婠软软地趴在王怜花怀里,思及他方才所言,终是没能忍住,再次笑出声来。

王怜花当然知道婠婠不会特意去寻朱七七相询,不过,那些事相瞒也是瞒不住的,与其让婠婠从别人口中听到风声,还不如此刻将话挑明。

他堂堂个大人,被朱七七胁迫扮成人,已是异常憋屈。朱七七不但不收敛消停,还变本加厉,为着报复沈浪,向胜泫明胜滢的下落,并将矛头对准沈浪。为取信胜泫,让他心甘情愿散出沈浪杀害胜滢伙人的消息,朱七七居然答应让胜泫“娶”他。

胜泫也是瞎眼,若不是王云梦留着他还有用,单只他曾想觊觎婠婠,再加上次的事,他早已废他。

只是此刻婠婠的反应,虽然温香软玉在怀,但不停颤动的双肩,怎么也忍不住的笑声,却是让王怜花觉得憋闷的同时,股子邪火蹭蹭地冒上心头。

他手揽紧婠婠腰肢,手抬起的脸,随即低头重重地吻上那两瓣嫣红。

不再是之前那般清浅的碰触,王怜花吻得又重又密,没有留给婠婠半拒绝的机会,似乎是想将整个拆吃入腹。

(河蟹爬过,此为法式深吻枚,请自行脑补)

王怜花心满意足地抱紧婠婠,平复着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方才婠婠没有像上次那般拿银针对付他,他已经非常满意。虽然他很想再进步,但他清楚地知道已是极限,若他再有其他动作,必会引起婠婠的反弹。

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回来后的婠婠,对他的态度比之先前似乎有些许变化,他乐得见到种变化,当然不会自掘坟墓,做出破坏他与婠婠愉快相处局面的事来。

既然婠婠已经向他表明态度,他愿意等。在婠婠件事上,他从来不缺耐心。

瞧眼怀中星眸半合,面色微微泛红的婠婠,王怜花含笑道,“婠儿,在外夫妻相称,此处又只有张床,婠儿可想过今晚如何安排?”

在外夫妻相称,所以必须同处室,只有张床,便出不可避免的问题。

“呢?”婠婠抬眼笑道,将问题抛回来。

王怜花笑意渐深,语声略沉,“自然是同床共枕,婠儿觉得呢?”

“好。”婠婠微眯起眼,没有丝毫迟疑地头,笑得满含深意,“只要别给机会,让将踹下床去。”

王怜花轻轻呼出口气,轻抬起右手,掠过婠婠耳侧长发,笑道,“婠儿只管放心,不会让有机会。”

着,王怜花捞起婠婠耳侧的缕发丝,放到唇边吻吻,“婠儿先休息吧。明日便是丐帮大会之期,有些事还需安排番。”

婠婠没有多什么,便目送王怜花离去。

接着,婠婠吩咐客栈小二送来热水,洗漱过后,修炼几回魔大法,便除下外衫,躺到床榻上,拉过被子睡。

恍惚间似乎有人进来,婠婠认出是王怜花的气息,没有动。身侧多出个人来,婠婠下意识地睁开眼睛,随即发觉自己落入个温暖的怀抱。

婠婠轻轻挣下,却换来更紧的拥抱。除此之外,抱着的人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再没有其他动作。勾勾唇角,挪挪身子,寻个舒服的位置,重又合上眼睛。

再次醒来,色已经大亮。

见睁开眼睛,王怜花自动自觉地松手,表情很是愉悦,“婠儿早。”

婠婠从床榻上坐起,微挑眉,“彼此彼此。”

丐帮大会的地定在东郊外。待婠婠与王怜花准备妥当,再用早饭,动身向东郊外行去时,大街上比之昨日更是热闹。

每隔十几步,屋檐下便有个乞丐打扮的汉子站着,背后大多背着三、四只麻袋,显见是丐帮的执事弟子。

他们有的抱着胳膊,斜倚在人家门口,有的就蹲在路旁边,他们虽是为接待武林朋友而来,但在大街上,除要钱,讨饭外,却是根本不开口。只等有武林朋友开口打听、问路,他们才会朝东郊外的方向指。

走出小城,丐帮弟子便更多,也有不少武林人士,随着丐帮弟子向东郊外聚集。

婠婠与王怜花混在人群中,也不着急,慢慢地向目的地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凶猛,大伙儿原谅则个。。。囧

一波三折丐帮会(上)

召开丐帮大会之地定在东郊外,那里原本是大片稻田,此刻正值隆冬时分,秋收早已过,田里的稻谷让人收尽,只余下垛垛叠成矮塔状的稻草和未融化尽的积雪。

丐帮弟子为迎接各路武林人士,用碗口粗细的毛竹,在片稻田上搭起座座竹棚子。约摸是时间紧促,些竹棚子俱都简陋粗糙得很,竹棚子里摆着的也是些长条凳子,粗木桌子而已。

婠婠与王怜花随着人流到达的时候,竹棚子里已三三两两坐不少人。些人形容各异,年龄不,却大多衣饰华丽,神情倨傲,与周围的切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竹棚子周围,尽是丐帮弟子。他们有的来回游荡,有的闭眼晒着太阳,有的竟是懒洋洋地坐在泥地上,扒拉着自己的破棉衣,专心致志地捉着虱子。

婠婠四下看,并没有发现丐帮弟子前来迎接,那些江湖人士也似早已习惯,自顾自寻位子坐下。正欲与王怜花起寻个不起眼的角落安顿,却见两个丐帮弟子直直迎上来,显然,他们的目标是与王怜花。

两名丐帮弟子俱是三十五岁上下,矮胖。矮的那人脸猥琐,满脸麻子,胖的那人整个圆溜溜的,双绿豆细眼眯成条缝,像极庙里的弥勒佛。

两人,背后都背六只麻袋。而六袋弟子,在整个丐帮之中,也是为数不多。

两名丐帮六袋弟子行至婠婠与王怜花身前,同时抱拳,那胖弟子率先开口,“在下高小虫,位是钱公泰,两位看着面生得很,不知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夫君不爱话,失礼。”婠婠瞧面无表情的王怜花眼,心知他并不打算答话,便即微微笑,欠身道,“原来两位竟是昔日熊帮主的高徒、人称‘笑脸小福神’的高大侠与‘遍地撒金钱’的钱大侠,当真是失敬。夫妇二人不过是江湖中的无名小卒,此次听闻贵帮大会,见猎心喜,便想凑个热闹、沾喜气,来得唐突,还望两位恕罪。”

“不敢。”钱公泰与高小虫对视眼,见婠婠明显不想透露身份,却又暗示不会闹事,思考会儿后也便不再多管,只在心里提醒自己多加留意,“敝帮三位长老还未到场,两位瞧着便是远道而来,不如先行歇息片刻,如何?”

婠婠轻轻头,与王怜花道随着钱公泰与高小虫两人朝处竹棚子行去,“有劳两位。”

“夫人客气。”高小虫笑眯眯地摆摆手,“敝帮能力有限,仅得此简陋之地,惭愧惭愧。”

对上钱公泰与高小虫隐含探究的目光,婠婠目光平和,面上带着丝温婉的笑意,“丐帮乃下第大帮,弟子遍布下,江湖好汉谁不敬仰?单看今日来往的各路豪杰,丐帮之名已可见斑。”

“夫人谬赞,敝帮亦是多多与人结交善缘罢。”

话间,钱公泰与高小虫已放松不少,领着婠婠与王怜花走进处空闲的竹棚子,番寒暄恭维之后,钱公泰的视线扫过人群,似是见着某些重要的人,隐晦地拉高小虫的衣袖,便像婠婠与王怜花告罪离去。

顺着钱公泰与高小虫离开的方向望去,婠婠看到几个熟人。胜泫、朱七七,以及那个整个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由两名大脚婆子抬着坐在软兜里、经过王怜花易容的婢子。

会儿,朱七七只怕是死也想不到王怜花早已走脱,软兜里坐着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人吧?

眼看着钱公泰与高小虫已迎上胜泫、朱七七,婠婠抿唇笑,移开视线,向周围细细望去。

很快,婠婠便确定,除去西边角落里面现隐隐焦急之色的熊猫儿,那在仁义山庄里有过面之缘、身属“七大高手”的乔五与花四姑居然也来,除此之外,再没有认识之人。很显然,不知处于何种原因,沈浪还未到场。

再瞧坐于道的乔五与花四姑眼,见着两人之间和谐亲昵的氛围,婠婠知道两人必是已走到起,心下亦不由地有些惊讶。

乔五生得紫膛脸,狮子鼻,浓眉大眼,顾盼生辉,身紫缎钉袍,气概十分轩昂。而那“巧手兰心诸葛”花四姑却长得极丑,不但身材矮小,比之乔五至少矮个头,且人像个肉球,腮边也生着肉球。

若那乔五也是个丑汉子倒也罢,只是他偏偏气宇轩昂,便更衬得花四姑丑陋不堪。样的两个人坐在起,自是引来众人纷纷侧目,却没有人敢露出好笑的神色,反倒有不少认出他们身份的人躬身行礼。

乔五目光睥睨,只在望向花四姑时眸中闪过柔和之色。花四姑更是将全副心神俱都放在乔五人身上,别人是取笑还是行礼,都不闻不问,半不放在心上。的容貌虽还是那么丑,但衣饰却已整洁多,面上似是多层隐隐的光辉,让整个人看去舒服不少。

婠婠边心下暗叹,边移开视线。

时间渐渐过去,原本还有些空位的竹棚子坐得满满的,有些人见坐不下,便干脆围着站在棚子周围,脸兴奋期待,只是不肯离去。

想来也是,丐帮大会在整个武林来亦是件大事。江湖中的很多人,因为赋与境遇的关系,实际上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高深武功心法,终其生都只是普通角色,根本没有机会见着传中的高手前辈。如今有机会,便是等得再久,也是值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地升高,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只是,等待着的人群却是开始骚动起来。

丐帮三老联手发出召集令,发起丐帮大会,此刻时近午时,他们竟然个未到!

婠婠与王怜花对视眼,心知丐帮三老仅余的左公龙只怕也已凶多吉少。不过,他们自然谁也不会提及此事,只静静地冷眼旁观,端看丐帮今日如何收场,再伺机行事罢。

便在此时,竹棚外响起“笃笃笃”的梆子声,散布在四面的丐帮弟子纷纷起身,聚在起,排成整齐的队伍。竟是在那钱公泰与高小虫的带领下,行至竹棚子前的空地,整齐地躬身道,“多谢赏光。”随后便起就地坐下来。

众人皆知丐帮大会即将开始,原先的骚动早已停下来,时间竟是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钱公泰与高小虫对视眼,上前步抱拳拱手,转转身子四面揖,面上凝重片,“此番敝帮劳动众位大驾,不远千里而来,敝帮上下俱都感激万分。只是敝帮三位长老不在,只得由在下师兄弟向众位深致谢意。”

钱公泰与高小虫两人身为已故熊帮主的亲传弟子,整个丐帮之内,除去三大长老,便属他们地位贡献最高。三大长老迟迟不到,由他们两人代为主持丐帮大会,倒也没人反对。

人群静默半晌,终是有人出声问道,“三位长老可是让什么事耽搁?为何迟迟不到?”

“敝帮此次请各位来,原是见证大选帮主,只是,此刻…此刻…”钱公泰仰长叹声,脸凄然,“昨日在下与师弟听到消息时,本不愿意相信等噩耗,只是此刻约定时辰已过多时,敝帮三老还未出现,便由不得等不信。”

“噩耗?”群豪纷纷出声相问,“出什么事?”

“敝帮三位长老,都已遇害。”

此言出,便似平静的湖面投下块大石,人群立时骚动起来,众人纷纷色变,“此言当真?”

“敝帮自也希望是谣传,但…据在下所知,此事只怕是千真万确,没有半虚假之处。”钱公泰面色惨然,再次长叹声,“三位长老已仙逝,敝帮帮主之位,只有暂时虚置,但在下斗胆请众位留在此地。只因敝帮虽不能与各位痛饮欢聚,却要请各位做个见证,目睹敝帮弟子手刃杀害三位长老的仇人。”

人群中骚动更甚,很快便有人高声喊道,“凶手是谁?”

时候,已无人在意钱公泰关于三大长老遇害的消息得自何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凶手的身份上。

钱公泰眸中冷光乍现,在人群中扫视,厉声开口,“他定会来的,他…”

话到半,人群中传来阵冷笑,“那人不是傻子,岂会自投罗网?”

钱公泰面色变,大声呵斥,“什么人鬼鬼祟祟?”

呵斥声中,人自东面竹棚后转出来。只见他弯着腰,驼着背,衣衫褴褛,面容狠琐,左眼被黑色的罩子罩住,显然已是瞎。

他慢慢吞吞,摇摆地走进来,人群中有认识他的已叫出来,“金不换…是‘见义勇为’金大侠!”

婠婠皱皱眉,低声喃语,“金不换居然也来,那左公龙想必也是死于他手…只是…钱公泰他们又从何得知丐帮三老已死…”

顿顿,婠婠轻轻扯王怜花的衣袖,将声音压得更低,“消息莫不是胜泫、朱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