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受的脸,“刷”的一声白了下来。

真是造孽哟。

我将手不动声色地从他的手中给拉出来,准备接着下针。

谁知小受“咚”的一声跺了下脚,然后,将小攻给拉起来,深情地说道:“寿,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一个月没有你的日子,咱们不做了,回家吧。”

小攻则宠溺地摸摸他柔软的发,温柔地说道:“好。”

然后,两人便手牵着手,眼望着眼,一起向门口走去。

剩下我和小刘,下颚集体脱臼。

但刚跨出一步,小受转过头来,询问道:“医生,你刚才那套胸保健操一共有几节啊,能不能教教我?”

我将手往嘴上使劲一拍,把脱臼的下巴给拍回原处,接着道:“很简单,上下左右各自搓十下就行。”

“谢谢医生。”小受说完之后,继续恢复刚才的姿势,和小攻手牵着手,眼望着眼,离开。

小刘拿着小攻的几撮毛,怔怔地说道:“寒医生,我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被一道雷给劈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茫然道:“小刘,我也是被雷得外焦内嫩……同志,共勉之吧。”

美女啊阿美女,流氓啊流氓

估计是上天为了补偿我被雷劈到,当天下午,童遥同学便来到我诊室中。

我使劲地眨眨眼,道:“海绵体又骨折了?”

童遥来到我面前,将眼睛盯着我的胸部,笑得人畜无害,回击道:“胸部又缩水了?”

几天不见,这孩子的嘴巴确实有长进了,正好戳到我的痛处。

想到那缩水的两馒头,我心戚戚,既而黯然,只能像瘫软的小弟弟一般,瘫在椅子上,用下巴磕桌子。

“客户送了点赠品,我估摸着你能用。”童遥将东西放在我面前。

定睛一看,发现是Paul & Joe南瓜粉。

不错不错,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去弄一盒呢,他就给我送上来了。

看在东西的份上,我决定原谅童遥对我胸部的侮辱。

“对了,你今天上来是专门给我送个的?”我问。

“没,一个朋友酒吧开张,让我过去捧捧场,我看你最近也挺无聊的,就想着叫你一起去。”童遥扬扬下巴:“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晚上我忙得很。”我打开南瓜粉,轻轻摆弄着。

“有什么事?”童遥扬扬眉毛。

“约会。”我道。

“和隐形人约?”童遥笑了,他每次笑时,都是右边嘴角要抬得高些。

奇怪的是,这样非但不显得怪异,反而有种独特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没有遇上合适的对象?”我故意逗他。

当时,童遥是站在窗前的,当我这么说了之后,他转过头来,眼中泛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我就是知道。”他这么说。

我觉得,一定是我的额头上镌刻着“剩女”两个字,怨不得别人眼尖。

这么一想,我心戚戚,既而黯然。

于是,我又开始用下巴来磕桌子了。

“你就算是磕出个坑来也没用。”童遥将我拉起,道:“走吧,先去吃饭,接着再去喝酒。“

“你请?”我抬起眼皮。

“你认为自己应该问这个问题吗?”童遥调整了下领带,并且微微侧了下头,那漆黑的发丝滑落了几缕在额上,拂啊拂的。

确实,大家熟得都要烂掉了,哪次我和他出去,掏过一分钱呢?

于是,我一个电话,将柴柴叫来,本来还想叫上乔帮主的,但是他老人家除暴安良去了,没寻到人,便只能叫上小乞丐充数了。

饭饱之后,我们坐上童遥的车,来到他朋友的那间酒吧里。

酒吧座落在市中心繁华地带,规模还挺大的,不过想也知道,和童的混的那群人,没几个是善良老百姓。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装修得很是豪华,带着格调。

台子上,一群身材爆好的妹妹正在劲舞,将气氛引导得颇为火热。

反正我一进去,便想到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外加烧钱。

这里消费一晚,估计抵得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因为童遥有VIP卡,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我们直接进入了VIP包房。

等酒和零食刚上来,一男的就进来了,笑道:“童哥,你来了?”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人挺眼熟的,再看他右耳垂上的耳钉,顿时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几个月前,在江边,被我误认为是抢劫强*奸犯的那位吗?

耳钉弟弟看见我,愣了下,马上道:“姐姐,你也来了。”

看他嘴还挺甜的,我也挺高兴,便随口问道:“最近怎么样?”

谁知闻言,耳钉弟弟脸色一白,立马将双腿夹紧,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裤档前面,僵硬地笑着,道:“不错,不错,我已经,我已经把它给掰正了……姐姐,不用担心。”

敢情是认为我在问候他家小弟弟呢。

我很失望,没想到耳钉弟弟是个和我一样思想龌龊的人。

“童哥,你带着姐和朋友们喝好,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就是了。”耳钉弟弟看上去似乎挺忙的。

“都是自己人,就别客气了,自己去招呼其他客人。”童遥道。

“原来这酒吧是他开的?”等耳钉弟弟离开后,我问道。

“他算是二分之一的股东。”童遥将酒打开,倒上。

“那另二分之一的股东是谁?”我好奇。

“道上的大哥。”童遥淡淡说道。

“你还认识这些人?”我皱眉。

“不熟,但是出来做生意,总还是要接触的。”童遥轻描淡写地说道:“再说,酒吧生意,没人罩着,怎么可能开得走?”

其实我也清楚,童遥出来做生意,三教九流都是必须要认识的。

只不过,平时他在我们面前,总是嬉皮笑脸的,就像高中时那样。

又或许,在我们面前,他是不设防的吧。

“别愣着,来划拳。”童遥今天的兴致挺高的:“今晚上必须要把你们灌倒两个。”

于是,我,柴柴和小乞丐就开始和他对决。

童遥先是和小乞丐玩骰子,没几分钟,小乞丐便喝得脸红彤彤的了。

虽然包房中灯光黯淡,但是他那张水嫩的脸,实在是诱人,我和柴柴使劲地捏了两把。

接着,童遥又和柴柴对决,玩“十五二十”,虽然柴柴是个中高手,但比起童遥这种在酒池肉林中打滚的人,等级还是差了些,于是乎,也被灌得微醺了,和小乞丐一起倒在沙发上眠着。

看来革命的重担就在我一个人肩上了。

我抡起袖子,开始和童遥来了场顶级高手的对战。

当然了,顶级高手自有顶级高手的玩法。

我们玩的是“流氓美女警察拳”。

第一局。

童遥双手圈住自己的脸蛋,娇羞地叫出了“美女啊美女。”

而与此同时,我则双手袭向他的小咪咪,流着口水叫出了“流氓啊流氓。”

美女惨遭流氓侮辱。

童遥同学将一大杯酒喝下。

第二局。

童遥作出从腰间拔抢的姿势,雄赳赳气昂昂地叫出了“警察啊警察”

而与此同时,我则双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以讨打般的娇媚叫出了“美女啊美女。”

警察难过美人关。

童遥同学再次将一大瓶酒喝下。

第三局。

我作势从腰间掏了一下,拿着把虚拟的枪,喊道:“警察啊警察”。

童遥同学这次运气不错,又叫的是美女。

认赌服输,我一仰脖子,灌下了一大杯。

喝下之后,我有了疑问:“你干嘛不出流氓?难道是不好意思作出我刚才做的那种下流姿势?”

童遥右边嘴角上抬,笑如朦胧春月,柔化了人心。

他微微侧过头,看着我。

而我,也同时看着他。

那眉宇,浓得恰到好处,那眼睛,挟着深邃的笑意,那鼻梁,勾勒出俊挺的弧度,那嘴唇,性感得让人心痒痒,想要伸出手,沿着他的唇形,抚摸上那么一圈。

他的脸,似乎浮动着叆叇春云,带着一种坏坏的艳色。

我正欣赏得入了迷,童遥的话传来:“你的胸,实在太小,我怎么能让我的手降低标准去抓呢?”

“你个海绵体骨折的背时孩子还敢来说我?”我鄙夷。

童遥往后一靠,双腿交叠,右手搭在沙发背上,左手放在膝盖上,那干净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就这么闲闲的敲打着。

他的眼睛里,此刻带着一种迷离而优雅的光。

“所以说,咱们俩算是难兄难弟了。”童遥提议:“不如,我们来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我倒了一杯酒,边喝边问道。

童遥眼睛微微一眨动,在整张脸上绽放了夜色的幽静与神秘:“如果咱们俩到了35岁还没有对象,就干脆结婚算了……你说怎么样?”

闻言,我一手托腮,思考。

认真的思考。

认认真真地思考。

35岁,那应该是个寂寞的年龄,或许那时,我真的会结婚。

我将眼睛往童遥身上瞟上两眼。

看着他那张充满旖旎风流的脸,看着他嘴角那丝坏坏的笑,看着他那双长腿。

皮囊是不错,配我绝对是我占便宜。

更重要的是,有了他这个备胎,我今后的十年中,就可以不用慌张,反正到最后的最后总还有个童遥,不至于成为老姑婆。

想到这,我向着童遥伸出小手指,道:“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童遥微笑着向我伸出了小手指,那漾出的笑意颇有些深沉的味道。

当手指碰触在一起是,我忽然想起了什么,突兀地问道:“对了,高三时,你是不是把我的物理书从教室窗户给丢下去了?”

“什么?”童遥不明所以。

我咬住牙齿,轻轻地吸着气,努力地回忆着:“上次同学会时,我站在我们班的窗户前,忽然就想了起来,是你把我的物理书给扔下去了,还是我把你的物理书给扔下去了?我记得我们好像没吵过架啊,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都不是,”童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透过那琥珀色的液体,看着我:“是我把自己的物理书给丢下去了。”

我重重地将双手一击,道:“我就记得有这回事……诶,你为什么要丢?”

童遥将睫毛一垂,遮住了眸子里那道流光。

他说:“我也忘记了。”

以此结束了这场对话。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那耳钉弟弟慌慌张张地走进来,道:“童哥,实在对不住,刚接到消息,说东区大刀要来闹场子。不巧的是,云哥今天也带着兄弟们在这,估计双方是要干一场的。麻烦你们先走一步,免得等会打起来把姐姐们给吓到了。”

虽说我是非常喜欢看打架的,但那只限于电视上。

现实中那种血沫横飞,断胳膊断腿的场面还是受不住的。

于是乎,我赶着把小乞丐和柴些给叫醒了。

谁知,两个醒了后,就要嘘嘘。

柴柴占据了包房中的洗手间,而小乞丐只能去外面的公用洗手间。

我刚把东西收拾好,便发觉自己也开始尿意膨胀,便跑到洗手间前敲门,催促柴柴。

谁知那女人居然说自己在上大,一时半会出不来。

没办法,我只能步小乞丐的后尘,去公用洗手间上。

谁知正来到洗手间六口,便看见小乞丐像见了鬼似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一把拉住他,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小乞丐刚想说什么,但眼睛瞥见我的身后,立马就慌了神,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甩掉我拽住他衣服的手。

可惜的是,我当时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死地抓住他。

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站住!”

显见得,是对着小乞丐说的。

我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了一个男人。

走廊里的灯光是幽暗的,我瞧得并不清晰,但是,那人的一双锐利的鹰眸,却将我震慑在了原地。

他的身形,高大强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黑暗的,王者的气息。

趁着我失神的当,小乞丐忽然将我向着那人的方向一推,接着自己则像只平原兔鼠一般,一溜烟逃走了。

我被这么一推,立马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撞进了那个高大男人的怀中。

第一个感觉就是,这男人的肌肉,真是硬!

但是,接下来的一秒,这男人就让我知道,他的肌肉很软——和大理石相比。

我的意思是,他居然没有一点怜得惜玉的意思,顺势便我往地上一丢。

我的屁股,生生地和地面来了一场亲密接触。

屁股与脸蛋的亲密接触

我痛得泪花四溅。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着那男人向着小乞丐追去的身影,在心中对他进行了长时间的谩骂。

谩骂对象上至他的祖宗八代,下至他的子女孙辈,都没有逃脱。

谩骂内容主要是涉及生*殖器方面的名词。

我承认,我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