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之后,等屁股上的痛稍稍好点了,我去洗手间释放了内存,接着,便一瘸一拐地向原路走回。

但非常不幸的是,我迷路了。

是的,这里的包房样子都长得差不多,并且,走廊光线又十分黝暗,再加上我识别方向的能力是非常地差。

基于以上的原因,我迷路了。

看来,得找个服务生来问问了。

老天待我不薄,我刚这么想着,就有一个服务生向着我跑来。

他跑得可真是愉啊,活像逃命似的。

额前的头发本来是被发胶固定成一片,现在全部翻起,像片黑色菜叶子似的矗立在头上。

用老院长的话说,就是“跑得飞叉叉的”。

我想问他403包房在哪个方向,但是刚开口说了个“请”字,“问”字还在喉咙中打转,他就从我身边“嗖”的一声窜过去了。

顺便掀起阴风阵阵。

这孩子,服务态度才叫一个差哦,得让耳钉弟弟好好调教一番才是。

谁知,在下一秒,我就知道那服务生逃命的原因了。

因为,在左边走廊的尽头处,一大群穿着黑衣,手中拿着铁棒,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人正气势汹汹地向着这边走来。

难不成,这就是耳钉弟弟口中来闹事的东区大刀的手下?

我顿时又被吓得尿意膨胀,双腿也开始软了。

没多想,我连忙拔腿,向着刚才的服务生逃命的方向跑去。

但是只跑了五步,我就看见那头上顶了片黑色菜叶子的服务生又往回奔了。

我刚想问为什么,但是还没开口,就看见答案了——在走廊的右边,一群同样穿着黑衣,手中拿着铁棒,看上去就不是好人的人也气势汹汹地走来。

看来是道上双方火拼,我和可怜的服务生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原来上个厕所,能把人的命给上丢了。

我和那服务生就这么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队人马向着我们副近。

然后,就在双方离我们三米远的地方,他们停住了。

我和那服务生稍稍松了口气,想着这架似乎是打不起来的。

但是,一秒钟后,两边为首的人同时喊了声:“杀!一个活的也别留!”

然后,就各自举着武器向对方冲去。

我和那服务生被吓得屁滚尿流。

慌乱之间,我发现自己身后就是个包房,忙打开门,拉着那背时的服务生进去了。

谁知门没一会就被人给撞开,接着,那些人边打边挤了进来。

我和服务生忙向着洗手间跑去。

但运气坏了,连喝水都要塞牙,嫁个大款都是阳*痿,放个屁都不不心从嘴中出来。

我的意思是,那个洗手间的锁有些问题,不能从里面反锁。

没办法,我和那服务生只能用力抵住门。

虽然我的力气在女人当中算是大的,但是那背时的服务生是属于当下流行的美少男类型,身子异常孱弱。

所以综合起来,我们的实力就下降了。

于是,要不了一分钟,一个光头就冲了进来。

我忙求饶:“大哥饶命,我们是无辜群众啊!”

光头眼中泛着淫光,嘴角吐差泡沫渣渣,色兮兮地说道:“如果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打你们。”

我闭上眼,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觉得,还是命比较重要。

于是,我将牙一咬,把手张开,道:“来吧,我寒食色红颜薄命,今日便是我的劫数,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谁知,光头拿着自己的一双绿豆眼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从鼻子中哼出一声:“你想得美!”

我愣住:“那你想干什么?”

光头摸着下巴,咧开嘴,露出两颗黄灿灿的门牙,看着那背时的服务生,笑得才叫一个淫荡哟:“我要的是他!”

我吁出一口气,接着挥挥手,道:“那你自己把他拉出去吧。”

服务生顿时面如死灰,哀哀欲泣。

光头淫笑着,将铁棍放在洗手台上,接着就走上前去拖那服务生。

服务生花容失色,看上去甚是让人怜惜。

并且,由于那光头的粗暴,服务生华丽丽的小肩膀就这么露了出来。

我双眼一眯,胸腔中顿时发生一股豪迈之情。

妈妈的,我都没上,你还先上了。

没多想,我直接拿起洗手中上的铁棒,向着光头那锃亮锃亮的头给死劲敲去。

“咚”的一声闷响,那光头在原地晃了三晃,接着,就四脚朝天,倒在了地上。

谁知这边光头刚倒下,又有一个刀疤脸推门进来,看见地上的光头,眼中凶光大盛:“你们两个,居然敢打我的兄弟,找死!”

接着,他就举着铁棒向着我挥来。

我忙矮身一躲,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他一击不中,身子向前倾去,竟三两步便跨到了服务生面前。

估计是看那服务生比较好欺负,便举起铁棒,向着他的脑袋瓜子砸去。

服务生闭上双眼,泪盈于睫。

我心中又不忍了,于是,便双手拿着那铁棒,向着刀疤脸的菊花处一捅。

“嗷!”的一声惨叫,刀疤脸丢下铁棒,捂住自己的菊花,在原地像虾子一般地跳了起来。

这次,背时的服务生比较争气,赶紧将那铁棒给捡起,狠狠地对着刀疤脸的脑门一砸。

于是,刀疤脸也阵亡了。

敌人简直就像是蚂蝗一般的存在。

我和服务生刚休息了一分钟后,又一个手臂上纹着一条龙的混混冲了进来。

看见地上倒着的两个,他眼睛一亮:“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个人居然落在我手中了。”

原来他们不是兄弟,是死对头。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

想到这,我松懈了。

谁知那个纹身混混嘴角泛起一丝奸笑,举起铁棍就要向我打来。

我不服气,忙做个暂停的姿势,问道:“我们帮你灭了他们,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要恩将仇报呢?”

“没办法,”纹身混混继续奸笑:“免得你们出去到处吹嘘是自己把他们给撂倒的,影响我邀功。”

我双目一凛,警告道:“我是预备党员,你敢对我不敬,党组织是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那纹身混混思想觉悟一点也不高,还是拿着铁棍向着我的脑袋瓜子挥了过来。

我用手指着他的身后,惊讶地说道:“你看!”

纹身混混继续狞笑:“你当老子傻啊,会相信你?哈哈哈哈……啊!”

随着服务生的一击,他就这么倒下了。

我觉得可惜,如果他信了我不就没事了。

为了让他长个记性,我褪下他的裤子,用橡筋在他的小弟弟处死劲地拴了个蝴蝶结。

本来还想在那写个“寒食色到此一游”的,但这孩子先天不足,小弟弟面积太小,根本写不下,我只能作罢。

好不容易,等外面的声音小了点,我和服务生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黝暗的光线下,我看见,包房中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人,脑袋瓜子都是血,全处于昏迷状态。

而包房中间,则背对着我们,站着一个男人。

高大的身影,全身散发着威严的气息,身体的每一条弧度,都是危险。

这不就是那个追杀小乞丐,并且还把我摔在地上的人?

在那瞬间,我断定,他不是个好人。

所以说,我们应该远离他。

话说,那服务生果真是个背时的。

一来是阅历不够,看不清形式,二来估计是刚才在洗手间中杀红了眼,他居然拿着铁棒向着那男人的脑袋瓜子敲去。

我并不是说不可以敲,但是要敲就要敲得有技术含量。

背时的服务生,居然大喊一声“看招”,接着再跑上去敲。

他这么做的潜台词不就是说:大哥,我来偷袭你了,注意了哈!

我严重怀疑到这孩子是武侠电视剧看多了。

古装武打片都是这样演的,即使是那种獐眉鼠眼的反派,在偷袭之前,也是要大叫一声某某某某掌,或者是某某某某针。

但是,那是电视啊。

所以,铁棒连那男人的头发丝都没有挨到,那背时的服务生就被一脚被踹到墙壁上当艺术品去了。

这时,又一个人拿着铁棒走进来,大喊道:“云易风,我跟你拼了!”

可惜,豪言才出口几分钟,他的铁棒就被那叫云易风的男人给抢了过来,接着脑袋瓜子被开了瓢。

那男人似乎是天下无敌,但是,我寒食色却是天下无敌2.0版本。

我的意思是,在云易风集中精力对付那男人时,我悄悄地潜伏到了他的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对着他的后脑勺敲了下去。

我用的是自己吃奶的力气,所以,天下无敌的云易风晃了两晃,倒在了地上。

终于,世界和平了。

我吁出口气,跨过倒在地上的他,快步向门口走去。

但是,就在这时,我的脚裸却被一只大手给紧紧地抓住了。

我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

妈的,原来这云易风是天下无敌3.0版本,被我敲了居然没晕!

完蛋了,这次,我的脑袋,将会被敲得稀巴烂。

在被他抓住时,我的身子是向前猛进的,可是因为忽然的阻力,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猛倒去。

接着,我的屁股便重重地坐在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上。

说是奇形怪状,也不尽然。

那东西更像是一颗球型。

但是,球面一点也不光滑。有个很高的凸起,像是骨头。

而在那高高的凸起下方,是一个洞。

在那高高的凸起上方,是两个洞。

我仔细地想了想,忽然醒悟,那是一个人的脸!

并且还是云易风的脸!

其实,我寒食色胆子是很小的。

所以,被这么一吓,加上猛得一坐,我不小心就放了一个屁。

是的,我坐在云易风的脸上放了一个屁。

意识到这点,我赶紧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一看,却发觉,云易风双眼紧闭,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究竟是被我的肥屁股给坐晕的,还是被我的屁给臭晕的,这是个问题。

于是,我便一手托腮,认真地思考。

但是,只思考了三秒钟,我就拔腿走了——那味道,实在是太鲜活了,连自己都受不了。

出门,赶紧向左拐——我记得那是去大厅的路。

但没跑几步,就遇上熟人了。

我看见乔帮主带着自己的手下来了。

就像是穷苦劳动人民遇上了解放军,我赶紧扑过去,道:“帮主啊,你终于出现了!”

乔帮主看了我一眼,道:“快出去吧,童遥受伤了。”

我心猛得一跳,赶紧向着大厅奔去。

此刻,大厅中灯光大亮,音乐也停止了,地上散落着玻璃碎片,还有滴滴血迹。

一群混混正被警察叔叔押着,蹲在地上,伏法认罪。

而我一眼就看见,中间的沙发上,柴柴和耳钉弟弟正围着一个血人——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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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顿时一窒,忙冲过去,急问道:“怎么回事?是被谁打?他嫌自己命太长还是鸡鸡太长,我两样都帮他一起灭了!”

童遥猛地抬头,那双因失血过多而略有些迷离的眼睛,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忽然爆发出一道精光,紧接着,像是瞬间释放完力量似的,散淡了,安宁了,放心了。

我将耳钉弟弟挤到一旁,仔细查看童遥的伤势。

伤口在发际线处,挺深的一道口子,血汩汩地直往外冒。

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也是见惯了各种血肉模糊的伤口,再狰狞再恐怖,也是习以为常。

但是,当伤口出现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时,我的眼睛,还是有微微的刺痛。

“怎么不去医院?”我皱眉:“难不成要看着他把血流尽吗?”

“拉不走他,”柴柴语气中带着气恼的无奈:“他一定要看着你平安出来才肯走。”

“我好得很,走,快去医院!”我忙和柴柴一起把童遥给扶上耳钉弟弟的车。

耳钉弟弟也是够义气的,一路上火急火燎的,连闯了三个红灯,终于在五分钟内将童遥送到了医院中。

止血,缝针,打破伤风针,又去照片,弄到半夜,终于确定童遥没什么大碍。

但因为失血过多,童遥躺在病床上睡熟了。

我揪着耳钉弟弟的耳朵,拉着他来到病房外,敛眸逼问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童遥?”

耳钉弟弟痛得嘴都歪了,忙求饶:“姐姐,你轻些,我耳朵都快要被揪下来了。”

反正威慑的作用已经达到了,我便放开了手。

“事情是这样的,”耳钉弟弟揉揉红肿的耳朵,慢悠悠地说道:“那酒吧我只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另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则是属于东区大哥云哥的。今天酒吧第一天开张,他自然也是带着手下来捧场。谁知,那西区的大刀和云哥一向有间隙,今晚故意要来挑衅寻事。姐姐你一定很奇怪,他们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僵呢?这说来话长了……啊,痛!”

“痛就捡重点说!”我气得差点将他的耳朵给拧下来:“你是故意在耍我是吧?”

黄金棍下出好人,耳钉弟弟这次彻底学乖了,他委屈地垂垂头,道:“姐姐,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是童哥嘱咐我不能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