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彻底地捅了老虎的菊花,龙三眼中,燃烧起了滔天的怒火。

接着,他抡起袖子,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眼见着就要招呼到我脸上。

我磨着牙齿,下定决心,只要他敢扇我,我就把他的爪子当猪蹄子一样给啃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制止了他:“龙三,住手!”

还能有谁?

当然是我们家玉树临风的嫩桃花小乞丐了。

只见那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乞丐抓住龙三的手,挡在我面前,道:“不准动她!”

那瞬间,在我的眼中,柔弱的小乞丐像天神般高大威武。

我的口水“哗啦啦”地直滴,非常后悔那天没把他这小天神给吞下腹中。

失策了。

龙三低头,望了望自己下档那破碎成一片片随风飘扬的裤子,委屈且气愤地控诉道:“二少,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居然伤了云哥,我们是为云哥报仇的!”

“小乞丐,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我抓住小乞丐的T恤,小声道:“我不小心得罪了你的哥哥,现在他要砍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当我的人质。等会我会用手术刀抵在你的咽喉处,逼着你哥人放我走。但是,我在激动之下,手一滑,不小心割破你的血管,也是有的……到时候,可千万别见怪。”

还没等我拔出手术刀,痛楚稍稍减轻的云易风紧接着便来了。

我连忙躲在小乞丐身后。

法海名叫云易风

小乞丐也够义气,一直护着我,对着云易风问道:“你为什么要抓她?”

“你可以自己问问她做过什么事情。”云易风虽然看上去是在和小乞丐说话,实际上,他那双冷森的眼睛,正慢悠悠地投射在我的身上。

每一眼,都将我的皮肤给凿出一个洞。

这么短短几十秒,我的身体已经体无完肤。

这个男人,够决绝。

小乞丐回头,用询问的眼神望向我。

我摊摊双手,回给他一个绝对无辜的神情:“我也不晓得我做过什么惹了他生气,你问他你哥呢。”

在我的教唆下,小乞丐开始询问云易风:“哥,食色到底对你做过什么?她整天大大咧咧,疯疯癫癫,没心没肺的,估计是误会吧。”

我自动省略那些不好的形容词,然后仔细看着云易风。

你说啊,你说啊,说我用自己的两瓣肥屁股坐了你的脸,说我在你的脸上放了个五香麻辣闷声屁,说我刚才用膝盖撞了你的小弟弟。

我不信云易风有脸把这些糗事向小乞丐说出来。

果然,云易风对此保持缄默。

“哥,一定是误会的。”小乞丐开始打圆场。

“没错,是误会,易歌啊,我还要赶去上班呢,你送我一程好吧。”我死死抓住小乞丐这根救命稻草。

“好,我送你。”小乞丐说着就要和我一起走。

我不用看,也知道,多少把怒火在向我发射啊。

我的大衣都快要烧焦了。

谁知,正当我仗着小乞丐的地位身份要离开时,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回头,看见了云易风那双如利刃般的眼:“我有说你可以走吗?”

小乞丐忙将我的另一只胳膊拉住,瞪着他哥,道:“我不许你动她!”

我拿着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将云易风打量一番。

嗯,强壮得恰到好处,脸也长得恰到好处,小屁屁也翘得恰到好处。

动我?要是他真的脱了衣服,还不知道谁动谁呢。

“食色,食色?”小乞丐唤我。

“什么?”我回过神来。

“你的口水滴在我手臂上了。”小乞丐的声音中有中风的迹象。

我赶紧想帮他擦拭干净,但无奈另一只手却被云易风给死死跩住。

“大哥,我真的错了,你放开我吧!”我诚恳地道歉。

可是云易风似乎不为所动,眼睛,依旧沉沉。

我也睁大眼睛,瞪着他,开始眨巴眨巴眨巴。

云易风依旧不为所动。

我继续眨巴眨巴眨巴。

他还是不为所动。

我不放弃,眨巴眨巴眨巴。

终于,他熬不住了,放开了我。

我正在庆幸,却听见云易风说道:“把他们俩给我分开。”

我蹦噔你个蹦噔哦。

他的手下,开始一哄而上,一些拖着我,一些拖着小乞丐。

而云易风,则气定神闲地站在中间。

这个场影也忒熟悉了。

活像是雷峰塔前,白娘子和许仙被无数小僧给拖开的场景。

要是我再叫一声;“官人!”

小乞丐再叫一声:“娘子!”

那就圆满了。

此刻,我死死拉着小乞丐的手,坚决不放。

他可是唯一能救我的人了。

我有理由相信,云易风小时候绝对看过《新白娘子传奇》。

因为他很配合地,学习法海站在我们中间。

看着我和小乞丐那拉成一条直线的手,他眼睛再一沉,伸手,将我和小乞丐紧握的拳头给扯开。

我那个悲痛欲绝啊!

“好了,把二少送回房间,把这个女的带回书房。”云易风下令。

带回书房?那我绝对没活路了。

恐惧与绝望让我的情绪瞬间爆发,我深吸口气,气运丹田,接着,双臂一振,猛地将抓住我的人推开。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

当时,我们全都在楼梯口站着。

在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我一下。

我脚下一滑,眼见着就要向楼下倒去。

身体失去了平衡。

我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的双手,在空中乱抓。

这么一抓,就抓住了云易风的衣衫。

最后的稻草,我死都不放手。

云易风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于是,在惯性与重力的作用下,我就这么拉着他,滚下了楼梯。

其实,滚楼梯也是可以滚得很浪漫的。

比如说,滚到最后,我发现自己趴在云易风的身上,我们的唇,碰触在了一起。

接着,云易风嘴角勾起,邪肆地笑道:“怎么,等不及了吗?这么想投入我的怀抱吗?你这磨人的小东西。”

接着,我们又开始天雷勾动地火,欲火像阿拉斯加卡特迈火山一样,爆发了。

但是,在滚了这么久的楼梯后,我们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失去了平衡。

两具同样失去平衡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巧地嘴唇碰嘴唇呢?

事实上,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们落到了楼梯底。

我是屁股着地的。

一阵麻木的痛之后,我感觉到,自己坐在了一个很熟悉的物体上。

那东西,说软不软,说硬不硬。

像是一颗球形。

但是,球面一点也不光滑,有个很高的凸起,像是骨头。

而是那高高的凸起下方,是一个洞。

在那高高的凸起上方,是两个洞。

我很悲哀地发现,我的屁股下,又是云易风那多灾多难的脸。

我猛地站了起来。

云易风双眼是紧闭的,已经晕过去了。

也不知是摔晕的,还是被我给坐晕的。

他的鼻子,刚被我用头骨给砸了,好不容易止住血。

现在,被我的两个肥屁股瓣一坐,殷红的血,又流了出来。

楼上的那群手下,看见这一场景,都震惊了。

下巴,眼睛,舌头,全都往地上落。

“怎么办?怎么办?”我六神无主。

“怎么办?怎么办?”我手足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我脸色惨白。

我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看着小乞丐,道:“怎么办?……我坐在了他的鼻血上,裤子后全是血迹,别人还以为我大姨妈来了,等一下我怎么走人啊?”

“咚!”

众人皆倒。

我独立。

从地上爬起后,小乞丐和那些手下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昏迷中的云易风给扶到了房间中。

我开始时,还在疑惑,为什么不送去医院,而是要请家庭医生?

但是后来,当看见云易风的手下用手枪对准那家庭医生的太阳穴,威胁他不准把云易风是被我一屁股给坐晕的事情说出去后,我才算明白了。

其实,我本来想趁机悄悄逃走,但是龙三那个家伙,却一直用一双想啃人的肯睛把我给牢牢看着。

我根本就无法成功逃离。

按照那家庭医生的意思,云易风没什么大碍,可能会晕几个小时或者是一天,不过就让他自由地晕吧,晕完了就好了。

确定云易风无大碍后,那些手下,全都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我。

似乎,是想用眼神将我肢解。

够狠毒,我喜欢。

云易风暂时昏迷,那么这个家就由小乞丐做主了。

我悄悄将小乞丐给叫到一旁,让他帮着我逃走。

小乞丐综合了下形势,发现正门是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的,我们只能走后门。

于是,我和他装作参观屋子的样子,来到后花园中。

原本以为,所有人都去照顾云易风了。

谁知,游泳池边,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就守在那,一动也不动,粉碎了我们要爬栏杆离开的美好计划。

我摆出一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样子,沉痛地说道:“事到如今,只有用色诱了。”

“食色,别去!”小乞丐拉住我:“我不想你被吃豆腐。”

“不是我去色诱,”我浅浅一笑,然后将小乞丐一推,道:“你是去色诱。”

“我?!”小乞丐的耳朵,又红得像火锅汤中的小辣椒了,他半羞半恼地说道:“我怎么行?”

“一看就知道他是背背山上下来的。”我催促:“快去,扭扭你的细腰,摆摆你的屁股,翘翘你的兰花指!”

小乞丐本来死都不愿出卖色相,但是看着我屁股朝天开始在地上寻找砖头来敲他的脑袋瓜子了,这才被震慑住,一步一挪地走上前去。

我怕他搞砸了,也就一直跟着。

小乞丐僵硬地走到那名手下面前,僵硬地笑笑,再僵硬地招呼道:“阿英,你好。”

我眯起眼睛,看见了阿英的脸。

国字脸,剑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像是抗战片中经常出现的为国捐躯的英勇就义的烈士形象。

我正纳闷,这么苗根正红的一张脸,怎么就来道上混呢?

再看仔细些,彻底明白了。

问题出在这孩子的眼睛上。

他的眼睛,开关挺漂亮的,不大不小,不单不双。

就是很对。

两眼珠子就快挨在一起了。

看久了,我的眼珠子也开始对了。

“二少,有什么事吗?”阿英看着我们。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着我们,主要是那眼珠子,没有焦距啊。

而且,他说话时,是习惯性地皱紧眉头,这么一来,就更加苦大仇深了。

可是,那俩眼珠子,也对得更厉害。

我用手掐了掐小乞丐的屁股,暗暗催促道:“给我去,去色诱,去色戒,去色*情!”

可是小乞丐脸皮薄,任我把他屁股给掐紫了,也没说出一句话。

没办法,我只能代劳。

于是,我站在小乞丐面前,看着阿英道:“易歌,易歌他想和你困觉!”

其实,接下来,我想说的是:条件是你放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