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电流,从他的指尖传递给她,进而扩散开来,甚至连心脏都跟着停顿了三秒。

她用力往回抽,他却使劲往回拉。

“小衣,你果然不相信我。”他挤出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嘴角也跟着垮了下去。

“信,我信,你先放开我再说。”不行了,那种过电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麻酥酥的让她随时都可能要晕掉了。

不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很不对劲。

现在见到了他,两个人就凑到一起犯神经。

“要不然,我们试一试吧。”灵机一动,他想出了法子,捏着她的大手收紧,分外享受那柔若无骨的感觉。

摸着真舒服,软软嫩嫩,不像他,两手都是老茧,手背光滑,手心却不像样,沟沟壑壑,写满沧桑。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借口,更理所当然的不肯放开她了。

“怎么试?”沈衣的脸颊上的红蔓延到了脖颈以下,被薄薄的T恤挡住,想必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煮熟的螃蟹。

根据以往不多的相处经验,她大概咂摸出了向亚润别扭的叛逆性格。

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喜欢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若不想他继续放肆下去,索性就别理会。

等他自己觉得没趣,自然也就松开手了。

她不反抗了,向亚润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心里甭提多开怀了,“其实也很简单,你就冲着电话大喊一声‘向亚润救救我’,不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嘛。”

要是不管用,你用扫帚赶我出去

沈衣脑门上爬过三条纠结的黑线。

那种场面,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好傻。

她才不要做。

万一是恶作剧,她难道要羞的找个地洞钻下去吗?

看向亚润生龙活虎外加不靠谱的嬉笑表情,还真是有可能。

她把头摇晃的像拨浪鼓,坚决不肯给他机会当白痴耍着玩。

“你先喊喊,我在旁看着。”她提议。

“那怎么行,我可是以你的声线设置的程序,你轻轻一喊就管用,我就算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反应。”他的借口十分之多,看上去也不太容易反驳。

沈衣狐疑的瞄了他好几眼,还是不敢相信,“我的手机只是最普通的那种,打电话接电话还好,识别声线设置这种高端技术不管用吧?”

“我刚刚不是给你装进去了嘛,小衣衣,求求你,信我一回吧,就喊一声,要是不管用,你用扫帚赶我出去。”他的汗都流出来了,这个夏天,既闷又热,就算开了空调,热气还是一波波的往外涌。

沈衣终于不忍心了。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即使他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等她喊完了再不客气的嘲笑她笨蛋,那又如何呢?

算了,既然他坚持,她就试试好了。

平素里用惯的手机呈粉红色,非常的小巧,再小的口袋也塞的进去,她非常喜欢,而且,基本上,除了她大哥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号码,并且直接打过来。

她凑到唇边,停顿了好久才轻轻的喊道,“向亚润救救我。”

紧跟着,系在他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忽然发出诡异的蓝紫色光芒,闪耀不停。

娇嫩诱人

紧跟着,系在他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忽然发出诡异的蓝紫色光芒,闪耀不停。

金属材质的表面,忽然变的透。

一组数字,浮现出来,最末尾写了大大的两个汉字:沈衣。

“这是——”她眯起了眼,凑上前去细细看,试图琢磨出其中隐藏的秘密。

无意之中,娇躯与他贴的十分靠近,远远望去,简直称得上是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向亚润的鼻端,全是她身上的味道。

药香与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清香,混淆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特别的味道,闻久了,还有种拖她上床睡觉的冲动。

当然,这里说的上床、睡觉并没有半点龌龊的意思,像他这种人,其实很难踏实的睡着,有事做的日子里,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是经常的事儿。

久而久之,神经就锻炼的特别敏感,夜里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从浅眠之中唤醒过来。

可是在沈衣的身边,总能勾出他藏的最深的疲惫感。

向亚润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悄悄放开她的小手,转而用一种虚抱的姿势过瘾。

幸好,沈衣全然沉浸在一种入神的状态,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自然也没丢几记白眼过来警告。

“这是坐标,我的坐标,对不对??”她终于认出了吊坠上出现的数字所代表的含义,心情一阵激动。

“聪明,有了这个,我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现在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他垂眸向下看,从他的角度,眼眸自动锁住了她的唇瓣,完美的菱形,健康的嫩粉色,比一枚刚刚成熟的小樱桃还要娇嫩诱人。

以吻盟誓

她说话的时候,唇瓣上下一张一合,露出细碎的贝齿,白白净净,让人看了特别舒服。

他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蛊惑。

即使知道,不合时宜,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前倾,不动声色的越来越靠近。

“向亚润,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随随便便就能启动卫星,锁定坐标你。”她的疑问,戛然而止。

在抬头的一霎那,她感觉到唇瓣似乎擦到了什么,软软的触感,灼人的烫。

三秒钟后,沈衣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他的唇。

轰,一枚怒雷,从天空劈下来,准确十足的锁定了她。

一阵眩晕后,她激烈的跳起老高,简直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事。

她她她她她她她。吻了向亚润。

即使只是擦到,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可还是亲上了。

那是她的初吻啊。

她珍藏了好多好多年,一直没机会献出去给某人的初吻。

谁料到会猝不及防的丢失在了这里。

向亚润的脸,奇异的红了

他颇为不好意思的眨眨眼,温柔的凝望住她,“小衣,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沈衣气的直想撕破了脸大声咆哮。

吃亏的人是她耶!他居然还在怪她太快,闹的他没心理准备。

这究竟是什么一二三四五的见鬼道理。

“不过,我已经说过了许多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果小衣真的喜欢,我也可以。可以。以身相许的。”他快快乐乐的凑过来,一把又抓住她的手,用力握住,“刚刚算是以吻盟誓喔,你不可以骗了我的真感情之后,再去反悔。”

初吻事件

她瞠目结舌的望着他,好像才是第一天真正的认识了这个男人。

天!

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睁着眼把黑的说成白的,再把白的诬陷成黑的。

更没有一个人,能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战术使用的淋漓尽致。

她错了,真的错了。

刚刚就该当机立断的把他赶出去才对。

瞧,多让他留一会,就莫名其妙的出了那么多状况。

“向亚润!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客气了。”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暴怒,她的脸颊又再次充血,这一回已经是熟透的樱桃,红里透着点黑。

“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哦。”他不知死活的拉高她的手,重重击掌,以示刚刚的讨论生效。

沈衣缩回了手。

紧跟着退到了卫生间门口,指着房门大声吼,“你给我出去,现在就走,不要我再见到你,否则,我。我真的不客气了。”

欺负她没有自保能力?

哼,她只是懒得动手而已。

沈衣是医生,她的双手能够做世界上最前沿的外科手术,怕习武伤到了手指,所以很少动粗。

可那并不代表,她就真是个容易被欺负的女孩。

“小衣。”向亚润不死心的还想贴过去,紧跟着又脸色大变的退回来。

因为他看到了沈衣手中握着的东西:最大号的那种玻璃针管,针头和血管一样粗,寒悠悠的闪着冷光。

初吻事件对她的影响太大。

此时此刻,沈衣的脑海之中一团乱麻,平日的自控力全失。

若是再刺激下去,难保她不会真的把针管当武器去扎他。

掩藏起来的真实性格

向亚润决定,见了好就收,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好女怕缠郎,既然他已经确认了心意,就不怕她会从他的世界之中逃开。

抛了一记飞吻,算是道别,他还真的很听话,打开房门就退了出去。

沈衣的神经陡然放松。

心脏忽然不可抑止的狂跳起来。

失魂落魄的捂住唇瓣,无法忘掉刚刚唇瓣相撞时的触感,上边仿佛还沾了他的气息,有一股很特别很特别的味道。

向亚润,他真的回来了?

为什么,这次见他的感觉,与上一次完完全全的不一样。

是他变了吗?

不,或许这才是他掩藏起来的真实性格吧。

他受伤的时候,是他们第一次相处。

她防备着他,他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想法。

然而,令沈衣不懂的是,为何他忽然之间就与她如此的热络,拘谨约束一扫而空,居然还一直在说要以身相许的胡闹话。

明明只是开玩笑而已。

她的身体居然有当真的反应。

“小衣,记得打电话哦。”那关紧的房门忽然又掀开了一条缝,向亚润挥了挥手,笑的一脸开心。

想也不想,沈衣直接就把手中的针筒当飞镖丢出去。

叮一声脆响,正好击中瞬间严丝合缝的门板,嗡嗡颤动不止。

向亚润摸摸鼻尖,擦掉碰了一鼻子灰的尴尬。

他看中的女孩,把‘针管绝技’使的那是出神入化,不佩服都不行。

“洛克,你也有被人扫地出门的一天,哈哈哈哈,沈小姐太棒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从树荫下走出,不客气的开始嘲笑,显然把刚刚发生的事都看在了眼中。

你追我逐的游戏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从树荫下走出,不客气的开始嘲笑,显然把刚刚发生的事都看在了眼中。

向亚润不理他,脸上的温暖笑意瞬时消失,快的仿佛那是不曾存在的错觉。

大热的天,不知打哪儿飘来一片阴雨云,冷和热交替的如此快,没有准备,都要得重感冒了。

“你来做什么?”走出老远,向亚润的压着声音问,显然并不乐于让人发现他隐藏极深的小秘密。

即使身后的年轻人是干爸送给他的最忠实的手下何忍,从小到大,无数次一起出生入死,也不愿意破例。

沈衣的存在,最好永远都是个被保持到了极致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准任何人分享。

“身为‘首领’,你有权利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作为‘护卫’,我的职责是贴身保护,你吃饭,我在一旁看着,你睡觉,我在门外守着,你上厕所,我顺便帮忙递纸。”原则上,那就是他的任务,可实际呢,何忍却总是被甩的远远的那一个。

向亚润最讨厌的就是身边如影随形的多了个影子。

于是,从小到大,他们之间就一直在玩着你追我逐的游戏,乐此不疲。

“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向亚润不客气的警告。

“好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大不了下次站的远一些好了。

“‘烈焰’那边有什么反应了吗?”私事说完,自然的转回到公事,他给何忍布置了不少任务,想必是有了些眉目,他才会现身出来。

“反应可大了呢,他们现在是恨不得扒了‘绝世’的皮。”

碰了一鼻子灰

“反应可大了呢,他们现在是恨不得扒了‘绝世’的皮。”何忍的脸上可看不出恐惧的表情,更多的全是好玩。

凑的再近一些,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音量,开始报告。

他们很快就消失在林荫路的尽头,混在一堆白种人当中,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向亚润离开之后,她心慌意乱的什么都做不下去。

拉好了窗帘,平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云朵,脑袋里一片空白。

情绪极度紧张之后,又忽而放松,就特别容易困。

她阖上眼,准备眯一小会,平息下烦乱的心情。

哪里想到,一睡着就是几个小时过去,再张开眼,窗外已经黑透,校园的方向,万盏灯火。

沈衣洗了个澡,再次检查了门窗,确定都已经锁好,并且从里边扳死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碰了一鼻子灰,又被她硬生生的给赶走,向亚润应该不会来了。

真是奇怪,她明明不是情绪反应很夸张的性格啊。

不知道为何,一对上向亚润,好像就特别容易勾出不经常出现的火气。

肚子咕噜噜的乱叫,晚饭还没解决呢。

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门啊,学校的餐厅肯定就只剩下牛排了。

唔,她的胃,正喧嚣的渴望着中式的料理,米饭、炒菜,再来一碗浓浓的汤,香喷喷的诱人。

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以至于竟然出现了幻觉,她居然闻到了一缕缕烹饪食物的香味,在不知不觉间弥漫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