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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十四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做成了那一切!

轻轻按住因情绪激动而不住起伏的胸口,她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血债血偿。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无论对方的实力有多强大,她都必然寻了法子,让那人血、债、血、偿!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许是她脸色太过难看,当楚云西终于不耐烦、几句冷语将詹家叔侄打发走后,楚、段两人未再打扰傅倾饶,只是沉默地将她引到了桌案前,由着她静静地思考。

段溪桥如何与楚云西说的、楚云西怎样将大公主寻到的,傅倾饶均不知晓。等她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坐在马车上,渐渐远离皇宫了。

看她眼神已然清明湛然,段溪桥放下轻揉眉心的手,笑道:“你总算醒了。可惜的是醒的太晚,方才的美味佳肴,你可是一个也没享用到。”

傅倾饶勉力笑了笑,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眼,奇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仙客居。”楚云西平静地说道:“既然有事情想不明白,倒不如多去看看,或许还能发现些什么。如今有我在,陪着你去,能方便许多。”

傅倾饶不知段溪桥与他说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在托了查案的借口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虽说是个笨法子,但是或许真的有用。

于是笑着拱了拱手,“那就麻烦大将军了。”

虽然这称呼太过刺耳,不过看到她的笑颜,楚云西还是有些高兴,稍稍放下些心。

三人此次前去,傅倾饶还是选择了上次与青岚同去时的房间——三个大人生前用过饭的那间屋子。

再来此处,傅倾饶依然为它的奇特布置而暗暗赞叹。

矮竹清雅,活水潺潺,置身其中,只觉得耳清目明,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经过那个半人高的假山时,那天青岚说过的话不经意间出现在了脑海中。

傅倾饶本未在意,只是隐约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直到她一侧头望见楚云西后,才猛然想起自己忘记的是什么。

——青岚说,这别致的景色是仿着他七叔一处别院的书房设计的。

那时,她还不知道青岚是楚涵宣的儿子…

“这地方,是你的书房?”傅倾饶指了池中的假山和活水,愣愣地问楚云西。

楚云西见她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禁莞尔,说道:“是。”想了下,又道:“那处别院是后来修葺过的,你未曾见到。改天带你去瞧瞧,若是喜欢,送你便是。”

他说得轻巧,傅倾饶却只是轻轻笑了下,并未接口。

段溪桥倚靠在窗前,抬指扣了扣桌案。他敲的力度颇大,比寻常时候重了三分。

傅倾饶睇了他一眼,这才去到桌边坐下。

点好菜后,待到侍女退下,三人便在屋中细看,讨论着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妥。可是里外都看过了,直到饭菜上来,依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佳肴满桌。

傅倾饶边扒拉着碗中的米饭,边默默思考着,暗想其中可是有什么疏漏。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段溪桥突然重重拍了下桌案,冒出来一句话。

“快看,那是什么?”

第78章 暗室

傅倾饶和楚云西闻言,顺着段溪桥指的方向望去。

乍看之下,不过是正常的窗棱,窗纱,再无其他。可凝神细看,却在深红色的窗棱上,发现了一处更为暗些的红色——很小的一个点,只有孩童小指的指甲般大小,极其不易发现。

段溪桥方才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一手搭在窗边一手执着酒杯小酌。

因了先前寻找线索没有结果,他心里也颇有些烦闷,下意识地就去环顾四周。此时太阳偏西,阳光斜斜地打在窗上,将木质表面映照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反倒助他发现了这处不一样的地方。

傅倾饶正准备过去细看,以确定那点是否为血。楚云西已然开口断言:“血迹。”

他征战沙场多年,对于鲜血的各种形态,比在场其余两人要熟悉得多。只需一眼,便可知晓。

段溪桥“嗯”了声微微颔首,探身出窗,顺着那干涸的血滴往上看去。半晌后,终是确认再无其他异状。

楚云西冷眼环顾着四周的一切,突地起身,抬眼望了望天花板,细思片刻,迈步朝外行去。

傅倾饶望了他的背影一眼,踌躇了下没有跟去,转而与段溪桥低声谈论着那血迹的来源。

两人还未说几句话,楚云西已经去而复返,神色中一片冷凝。

傅倾饶和段溪桥都停了下来,问询地望向他。

“这里南北相互对称的两间屋子格局相同,你们可是知晓?”楚云西语毕,见两人都点了头,便继续说道:“可是最北面的那间屋子,这里,”他指指天花板,淡淡地笑了下,唇角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比这间的要高上一尺有余。”

傅倾饶沉吟着,段溪桥嗤地笑了,“敢情这里面藏了不可告人的东西?”语气冷若寒霜。

他丢掉酒杯四处寻觅,想要找个可以着力的地方,准备仔细瞧瞧那天花板。若是不成,就只能将桌子上的菜肴端走,踩在桌子上了。

正兀自这样思量着,就听楚云西说道:“你上去看看有何不妥。”扭头去瞧,就见楚云西已经弯下.身子,对傅倾饶指指肩膀。

段溪桥满心惊愕,正欲开口,傅倾饶已经“哦”了一声,毫无顾忌地朝楚云西的肩膀踏了上去…

左少卿大人登时一口老血呕在喉咙里,气极恼极不知说什么好。

傅倾饶却全没感觉。

楚云西看着她长大,没少被她折腾。别说踩肩膀了,就是更过分的事情,她也对他做过许多。只是彼时她还年幼,那少年的臂膀尚还稚嫩。如今她已历尽沧桑,而他也早已褪去少时的青涩。与那时相比,两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深入骨髓的一些东西,却是还在的。

待傅倾饶踩上去后,楚云西稍稍挪动了下,让她站得更稳些。

傅倾饶屈起手指轻叩天花板。

无甚异常。

她跳下来后,楚云西想了下,转去离窗上血迹最近的那个角落。

这次傅倾饶叩出的第一声响,就让屋内三人心里猛地一震。

她顿了顿,依次在可触到的范围内敲了个遍,最后跳了下来,顺手给楚云西拂去衣衫上的灰尘。

段溪桥硬生生别开眼,看向窗外,说道:“里面有东西是一定的了。只是那东西仿佛放得不甚均匀,故而各处声响也不相同。”

“嗯。”傅倾饶接过楚云西递过来的帕子,边拭着手边道:“里面搁着的东西颇有些分量,也不知是什么。需得打开看一下方能知晓。”

“开口应当在上面。没人会傻到设在下面吧。”段溪桥扒着窗户又朝上看了眼,“更何况陶行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楚云西说道:“也不一定。机括可以有许多种,若是做得精巧细致,在下方一样可以将东西放好,且严丝合缝寻不出痕迹。”

段溪桥的长处并不在此,听闻楚云西的话后,觉得颇有道理,便赞同地“嗯”了一声。

“可是…这里面的东西真的是陶行江藏的?”傅倾饶有些迟疑地说道。

段溪桥对刚才看到的那幕耿耿于怀,哼道:“不是他还是谁?”

傅倾饶刚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甚是喜欢对称结构。若此事是他所为,没道理会选在这个地方。”

她这个说法,并非空口无凭。先前在陶行江居住的院子里,她就是依着他喜欢对称的这个习惯,发现了他藏在暗处的那些东西。

一个人如果对一种习惯执着到了骨子里,是没办法突然改变的。这个屋子是在二楼最南端,如果让陶行江选,此处绝对不在他第一考虑范围之内。

听闻傅倾饶的这个说法后,楚云西缄默不语,段溪桥也拧眉沉思。

三人十分一致地没有提出立刻打开天花板上夹层的建议。

不论里面藏的是什么,既然那人敢把藏匿之处设在公共之地,又能做到不被人发现,光凭胆识是不够的,还需得对自己的布置十分有信心。

既然如此,没有周全的计划前,不可贸贸然行动。

凝滞的气氛中,段溪桥忽地笑了。

他侧首看向楚云西,问道:“驸马爷在此处应是有自己的房间吧?王爷可知晓是在何处?”

楚云西向来不太关注旁人的事情,自然不曾过问这些。好在他记忆力甚好,记起楚青岚提过一句,便颔首说道:“是。三楼楼梯对着的正中那间屋子便是。”

段溪桥挑眉一笑,对傅倾饶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何用饭时有那特定习惯么?既然大驸马回了府,我们现在去探探他的屋子,或许会有意外发现。”又朝楚云西友善地笑笑,“还要烦请王爷替我们守着,别让旁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傅倾饶费了力气打开门锁后,将铜签重新放回靴子的夹缝中,回头看了眼段溪桥,这才将门推开一条缝,迈步进屋。

刚刚走出第一步,她就发觉了不对,脊背上不由自主冒出了一层薄汗。

——这屋子,居然用黑色的布帘遮住了窗户。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只有门口推开的那条缝隙,钻进了一些亮光,其余的地方,除了黑,还是黑。

而那最后的一点亮光,也随着段溪桥进屋关门的动作,最终消失殆尽。

极致的黑暗下,傅倾饶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到了顶点。四周一片死寂,阴森森的寒意如有实质,从四面八方齐齐涌来,挤压着她推搡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肩上骤然一沉,继而一松。

傅倾饶浑身颤了颤,就听段溪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里有些不寻常。你小心着点,守住心神。”

费力清了下喉咙,她慢慢点了点头,又想起段溪桥应当看不到,便低低地“嗯”了一声。

噌地一声轻响。

黑暗中冒出一点火苗。只亮了一下,便好似有飓风吹过,瞬间熄灭。

段溪桥轻笑了声,又拿起另一物,用火快速点燃。

这次亮起的那一小簇火苗虽然在剧烈抖动,但总算是勉强地燃着了。只是它看上去和寻常火苗不太一样,颜色略微诡异,蓝色中带了点淡淡的绿。

段溪桥一手拿住燃着火苗的小木棍,一手往黑暗中探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

傅倾饶正要挣扎,段溪桥低低地“嘘”了声,朝一处扬扬下巴,说道:“你看看,那是什么。”

二人相携着慢慢走了过去。

傅倾饶目力甚好,可在这个阴森冰冷的屋子里,她总是没来由地忍不住走神,必须要非常努力地去看,方才能瞧清楚桌子上面是什么。

两副碗筷,一大,一小。

难道陶行江…偷藏了个小孩子?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闪过,段溪桥就好似知晓她在想什么一般,低低地否定了她的想法。

“不是。没有什么小孩子。”

他轻轻笑着,只是那笑意并不似平日里那般调侃随意,而是带着一股凉凉的怒气。

“他不是在养孩子。分明是在养鬼。”

第79章 等待

这屋内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阴冷之气,傅倾饶虽有心压制住它凝神静气,但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就在此时,段溪桥的话忽地响起,其中暗含的意思让她心中陡然升起不安,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去。

她看不到身后之物,段溪桥可瞧得清清楚楚。她若这一步退得大了,必然要碰到后面的一个矮凳。

明知不过是个凳子而已,碰到了也没什么要紧,他若手快完全可以及时将它扶稳。可这样昏暗的狭小空间里,两人又是独处,熟悉的暖香气息隐隐传来,段溪桥不自觉地就有些口唇发干。

他来不及细想,已然松开了交握的手,快速伸臂将她拦了下阻了她后退的趋势。

两人肢体刚一相触,他头脑轰得下乱了,下意识地就收了手臂将她一把揽了过来,垂下头,在她耳畔深深吸了口气,喟叹道:“好香。”

傅倾饶被那莫名出现的寒意扰乱了心神,一时间没有察觉。段溪桥心痒难耐,将她搂得更近了些。

炽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傅倾饶缓过神来,冷哼一声,目不斜视端望前方,木着脸说道:“在这么个鬼地方,左少卿大人倒是有兴致得很。”

段溪桥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哧哧笑道:“怎么?醒过来了?”说罢,直起身子,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原指望你会多想一会儿,谁知那么快。”

他话语中带了三分调笑七分暧昧,着实讨打。傅倾饶面上发热,再顾不得这处处透着诡异的地方,恼极之下抬肘就朝身侧之人捣去。

段溪桥轻轻侧身避了开来,还待再言,一掌已携着雷霆之势朝他劈来。

他惊了下忙后退闪躲,谁料傅倾饶忽地握掌成爪朝他脖颈处袭去。

明知她是用了杀招,他却偏又上前了半步,哑然失笑,急急说道:“你就不怕把衣裳抓破了出去不好交代?”

电光石火间,傅倾饶反应过来——他这一迈上前,原本袭向脖颈处的鹰爪便直接抓到了他的胸前…

她蓦地发窘,动作滞了一瞬,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攻击。就这片刻怔愣的功夫,段溪桥欺身而至,在她耳边热热地吹了口气。不待她再抬掌,他已经眉开眼笑地快速打开屋门,溜了出去。

傅倾饶面色铁青紧了紧握着的拳,踟蹰了下,也走出了屋。

楚云西先前见到段溪桥出来时那容光焕发的模样,便隐隐觉得不对。此刻望着傅倾饶发红的双耳和脖颈,不由微微蹙眉,声音不自觉地就寒了三分,“发生了什么事?”

不待傅倾饶开口,段溪桥在旁边悠悠然地接了话:“方才我看她太过紧张,怕她被里面的东西扰了心神,特意提点了一番。”

他说得太过理所当然,傅倾饶气不过,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是么?下官还以为左少卿大人因流血太多导致神志不清,所以一直在胡言乱语胡作非为呢。”

段溪桥笑眯眯地望着她,显得毫不在意。待傅倾饶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他了,他又有些不甘心,非要再次提起,结果惹得她再一阵发怒。

楚云西冷眼望着这一切,眸色愈发深沉幽黯。视线在二人身上停驻了下,又硬生生别开。两人的声音不断,他最终忍受不住,迈步朝马车行去。

傅倾饶见他要走,自是跟上。可还没行两步,段溪桥跟了过来,拉住她说道:“我得回家一趟拿些东西,就不与你们一同走了。”

傅倾饶甩了甩手臂,未能挣脱,便嗤道:“左少卿大人素来爱自作主张,想做什么,还需向我言说么?”

“你又不一样。”段溪桥顺口说着,眼见她要发怒,反倒笑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叮嘱了她几句,最后道了句“你帮我和王爷说声”,这便转身离去。

傅倾饶正望了他的背影,冷不防他忽然回过头来洒然一笑。她顿时黑了脸,跳上车子,恨恨地摔上车帘,拧着眉靠在车壁上生闷气。

“方才发生了什么?”

楚云西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可傅倾饶知他甚深,又怎会感受不到其中蕴含着的滔天怒气?

她不知他缘何动了怒,却也晓得,方才段溪桥的所作所为是绝对不可以同楚云西讲的。于是顿了顿,将段溪桥说起的与陶行江有关的那些话尽数讲了来。

楚云西摇了摇头,慢慢睁开眼,调转视线看过来,直直地望进傅倾饶的心里,“你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的视线太过专注,傅倾饶心知躲不过去了,暗暗苦笑了下,问道:“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知道的是,方才你为何会脸红。”

傅倾饶早已知晓,他看问题向来精准而又一针见血。但她没想到,他竟然看她也看得这样仔细,仔细到…她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她稍稍滞了下,含糊说道:“有人犯浑,不理他便是。”

楚云西淡淡地“嗯”了一声,许久都没有言语。

车子慢慢动了起来。轮子碾过地面,引得车身一晃一晃,发出有规律的吱嘎声。

在这样的声响中,楚云西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竟是带了丝丝的苦涩和喑哑。

“阿娆,你待他,比待我好。”

“阿娆,这许多年过去,你可还记得那年在御书房时,你答应父皇和母后的话?”

车外是楚里挥鞭抽马的声音,车内,只有两人刻意压缓的呼吸声,和渐渐弥漫开的、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与愁苦。

傅倾饶放松身体,慢慢往后靠去,倚在了车壁上。

楚云西说的那件事,她记得清清楚楚。却不是因为自己记得当时的情形,而是那件事发生以后,便被二哥当做笑话时不时地提起一回,拿来取笑她。

那年,她不过三岁。根本记不得多少事情。

当时的她,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用多想,镇日里只是在愁什么衣服更漂亮,什么点心更好吃。去到宫里头时,亦是如此。

那次她刚到宫中,碰巧皇后亲手做了一碟点心正要送给皇上吃。她眼巴巴地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暗暗犯馋。楚云西看见了,一句话不说,牵了她的手就领去了御书房。

皇后本就看见了她那模样,只是故意没给她。果不其然,没多久楚云西就将人带来了。

看见两人一起出现,皇上皇后都乐了。

皇后拿起一块点心,朝阿娆晃了晃,说,阿娆,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把点心送给你,可好?

阿娆死死盯着点心,一本正经地说,请娘娘先说是什么事。

皇后便道,阿娆长大后嫁给云西哥哥,一辈子看着他管着他,不让他犯错,不准人欺负他,好不好?

阿娆知道不能随便答应人事情,看了看那个点心,就有些犹豫。

皇上哈哈大笑着将那碟点心整个地往前一推,说,那一个太少了。阿娆如果答应了,整碟点心都是你的。

然后…然后阿娆就十分不争气地答应了。

九岁的少年皇子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三岁的女娃娃大快朵颐吃得开心。

二哥拿这件事整整取笑了她五年。就算后来大哥说,两人的亲事早在她出生后就已经定下、根本不是那几句话就能决定的,也没能阻止二哥继续取笑她的步伐。

她本以为二哥会拿这事儿一直说到她长大、她成年,然后在她成亲的时候讲出来糗她一番,到她生子以后,还会说给她的孩子听,直至她白发苍苍,他还要不停地在她耳边唠叨许多遍。

可惜的是,她想错了。她只捞着听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