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惊讶,反问:“你推荐我?”

从蓉挑眉,饶有趣味地看向她:“对,就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2011年七月二十日,二十一日更

我知道大家想看对手戏,但是地位不平等,怎么能平等对话呢,根本就没机会么,人家眼里根本就没她这人。

第 13 章

第二天,从蓉回公司,碰巧老板也在,就整理了近期客户和订单回款情况递上去,当然还有大笔营销费用的报批。

王居安一向忙碌,只将少许时间分配到安盛电子这边,也就给了下属们较大的发挥余地,只要求他们每阶段提交有针对性的业绩报告,以此把握大方向。

从蓉早把他这一套行事摸熟,两人都属于雷厉风行办事风格,在效率的配合上可说趋于完美。

此时,她正坐在大班台旁等待批示,办公室里十分安静,只偶尔听见翻阅纸张的声响,面前这男人似乎对文件夹里的内容起了兴趣,微微点头说了句:“这个曹若成不错,”接着一顿,问她,“销售部有几个姓苏的?”

从蓉对他这后半句话感到奇怪,仍是答:“只有一个,苏沫。”

王居安“嗯”了一声,接下来的话更是莫名其妙,他说:“这人名字起得不好,”也没往下说如何不好,话锋一转,又道:“她才来没多久,销售额只能算过得去,和曹若成比还是有一定差距,”说罢,抬眼看着从蓉。

从蓉知他指的是升职那件事,笑道:“这两人各有优势,苏沫的业绩虽不及小曹,但是人缘好,翻单很多,而且做事稳当,不骄不躁,有一定管理能力,团队合作也不错……至于选谁,我确实还有些犹豫。”

王居安又随手翻了下文件夹,说:“百分之七十都是翻单,新客户只有百分之三十,曹若成手里的新客户比她多一半,开拓市场的能力很重要,”他合上文件继续道,“管理能力和责任感可以慢慢提高嘛,有些销售型人才的团队观念的确会相对淡薄,有本事的人都难免狂傲,但是不要紧,可以慢慢沟通培养,当领导的不能怕麻烦,悉心培养肯定能出成果。销售团队不比其他,更需要激情,销售型人才也不能用太多的条条框框去束缚,适合人事行政的管理条例未必就适合销售部门,”王居安一笑,给了个台阶,“从经理做销售的时间比我工作的时间还要久,和你说这些,我班门弄斧了。”

从蓉忙道:“哪里,老板您太谦虚了,”她已经了解对方的大致意向,王居安这种三十出头的少壮派,有精力有能力,巴不得旗下各公司全冲一线笑傲江湖,行事风风火火,业绩就是一切。他这样思量再正常不过,她却不能一心为人作嫁。

从蓉暂时没明确表态,脸上仍显犹豫之色,正巧秘书进来送文件。早听说年轻老板的私人生活放荡不羁,今天这个小明星,明天那个小模特,在公司里倒没什么绯闻,请的秘书助理也全是长相打扮中规中矩,能力不俗一类,可见是个做事业的。家族企业,父辈传下来一定根基,有些富二代们也不好糊弄。

趁他稍作分神的当口,从蓉说:“苏沫做销售进步还是很快的,假以时日也是人才,不过现在确实业绩方面不如人,小曹这人好是好,就是人缘太差经常被客户投诉……我有个想法,这会儿正好有个潜在大客户,中顺的李老板,为人难缠,要求多,防备心理重,有老业务员啃了很久也没啃下来,不如让他俩去试试,一方面搞定客户增加业绩,一方面也好伏众。”

王居安正在翻阅新送来的文件,说了句:“你看着办,你是部门领导,部门内部的事你比较权威,我不过给个参考意见。”

从蓉应了,正要起身出去,又听王居安对她笑道:“公司里这几个部门经理,自主权和发挥的空间,对于从经理我是最放心给予的。”

从蓉一笑,低头出去。

苏沫这会儿正是犹疑,中午从蓉分别给她和曹若成提了那客户的事,顺便又把升职的事点了点,曹若成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苏沫却当即推辞:“我不行,还是算了吧。”

从蓉瞧着她像是瞧着一段朽木:“你就只满足于做个基层小业务员?你对自己的职业难道没有一点长远规划?你的上进心到哪儿去了?推一步走一步,不推就不动,推了也不动,所以我说你和莫蔚清很像,都是那种一心指望男人养着的,莫蔚清倒好找了个大方的金主,你呢,年纪也大了皮相也没多出众还带个拖油瓶,以后还指望着谁养你不成?真是胆小又懒惰,即使你肯做婊子,也要看有没有男人愿意上你。”

苏沫忍着气咬紧牙没做声,半天才勉强开口:“就算是激将法,你这话说得太难听,所以我不想谢你……我可以试试,就当给你面子。”

从蓉气极反笑:“谁让你谢了。你既然开始做销售,就要培养自己的胆色,没胆色,即使转行也一辈子碌碌无为。再说了,就算转行,薪水能有这儿高吗?提成是销售额的百分之八,如果升职,还有团队提成的百分之二,路是给你铺好了,能不能成看你自己。”

条件相当诱人,也许房款能提前付清,父母也不用纠结那一点装修费,而她也可以尽早攒下一笔钱回家,然后找个安稳的工作不在乎钱少,只要有时间陪伴女儿成长……尽管她没有精准明了的职业规划,却早已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些美好温和的生活场景,她上进心不足,也要的不多。

从蓉见她神色缓和,声音也压低了些:“那位客户李先生是有点身家的,如果谈成了,采购量会很大,而且……”她故作随意道,“听说他正在竞标城南的一块地皮做房地产,想搭上莫蔚清她老公那条线,你看看这种有钱人,要是搞定了,提成还会少吗?”

苏沫没做声。

从蓉瞧她一脸柔弱犹豫就累得慌,忽而想起王居安方才说的话“这人名字起得不好”,现在想来多半是因为“苏沫”的“沫”字,有虚无缥缈随波逐流之相,似乎预示所有一切都是泡沫,竹篮打水一场空,生意人大多迷信在意这个,就像赌徒上桌不能听见“输”的同音字一样。真是人如其名。

苏沫却在寻思从蓉提拔自己的意图。

她逐一比较,无论哪条曹若成都占上风,而从蓉为何偏偏力挺自己?想来想去,便是曹若成这人太厉害,精明外露,强势决断,业绩几乎赶超从蓉,人脉网络渐成气候,当然令人防范。没有哪个领导希望麾下有这样一个夺了自己风头,随时有可能取代自己的下属,所以与其让曹若成上位,还不如扶持软弱可欺能轻易掌控的苏沫。

苏沫想到这一层,好胜心顿时被人激起,心里也拿定了主意。

当她在这边踌躇不前,曹若成那厢早和人预约了会面时间,无非是吃喝玩乐酒桌上套近乎谈生意。苏沫却没急着和人联络,反而去花店买了数支睡莲,搭配绿材满天星,用粉紫色皱纹纸包装起来,去医院看望莫蔚清,她给莫蔚清做了几星期保姆,对她的喜好多少有些了解。

苏沫到了那里,莫蔚清正靠在床头看电视,眼神浮在液晶屏幕上却不曾聚焦,无人时一脸落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相较住在隔壁左右的孕妇,家人簇拥丈夫陪伴朋友探望,她的确是落寞了点。

保姆见苏沫一身寒酸,手里只拿了束花,就说:“病房里最好不要放这些东西,有花粉,对孩子不好。”

莫蔚清这才回神,瞧见苏沫竟有些愉悦的样子,冲保姆摆摆手:“有什么关系,孩子也不在这里,让她进来吧,”又问苏沫,“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苏沫把花□瓶子里,说:“我来这边办事,路过,就上来看看。”

莫蔚清笑笑:“你也算有心了,比从蓉有良心。”

苏沫细细打量她,笑道:“你现在走出去,别人哪里瞧得出来你是才生过孩子的呢?”

莫蔚清有些得意:“肚子上伤口还有些疼,不能多走动,但是我吃得很少。”

苏沫说:“你瘦的这样快,等你老公看见,该心疼了。”

莫蔚清探究地看她一眼,才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里会看见呢?比起医院,他更喜欢呆在四季青南苑这些地方……”她幽幽道,“死男人,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牵着他的魂,谈生意也好,朋友聚会也好,就爱往那里去。”

四季青南苑是城南一家高档会所,与城东临海的那家遥遥相望,苏沫一听便知,心里鼓鼓直跳,随即就想起数月前那个晚上,十足灭绝了她对这类高级会所的好印象。

苏沫转移了话题,两人又聊了会儿杂七杂八的事。

莫蔚清看着她忽然感叹:“你现在这样也算可以了,比从蓉那时候好多了,你别看她拽得二五八万一样,以前混得人不人鬼不鬼,她……”话没说完,手机响,保姆忙递了上来,莫蔚清接了,没说几句便挂断,末了抬眼看苏沫,轻描淡写说了句“一会儿尚淳要来”。

苏沫知她是闭门谢客的意思,忙起身告辞,先前想说的话一直也没说出口,待她再回到公司,就听曹若成和小助理在一旁眉飞色舞窃窃私语,偶尔听来的零星碎语像是单子的进展不错。

苏沫有些着急,此局已入,暂无退路,若是抹了从蓉的面子,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她坐在格子间里想了大半日,终是到从蓉那儿借四季青的会员卡,会员卡也非从蓉所有,是以前王思危在这儿的时候以集团名义办的,一时没拿走就搁这儿了,一旦遇上重要客户还能派上用场。

从蓉听她说要请客户去那里吃饭,很惊讶:“哪边很贵的,比东边那家还贵,肯定会超预算。”

苏沫想了想:“要是超了,我先用自己的钱垫上。”

从蓉把卡拿给她:“曹若成都没这样大手笔,你还真是下血本了。”

苏沫耗费了一些心思才得以与那位李先生敲定会面时间,之后又去名品店置了一身行头,仍是衬衣、套裙、高跟鞋,但是上身效果非常好,剪裁样式极其合身,连带气质也提升了。

经过了数次见面磨合,苏沫提出请李先生去四季青南苑吃饭,从蓉给苏沫安排了个临时助理,那年轻人生得老相,却嘴甜油滑会来事,负责开车挡酒,谈判纪要和产品资料也由他随身常备。

对方那位李先生约莫五十岁年纪,商人气质浓重,之前对苏沫表现得很怠慢,也许是曹若成已给人先入为主的印象。好几次,李先生只让下属同苏沫接洽,这回听她说要来四季青会所,神色才有些波动,提起了点兴趣。

开席后,李先生问苏沫哪里人,为何会在这里工作。苏沫略作回答,结果人话锋一转,说:“贫富差距大,你们内陆那些城市,薪资水平确实低了些,越来越多的外地人跑来我们这种发达地区,抢了本地人的饭碗,语言和地域文化上也有一定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形成社会隐患,严重的话还会导致动荡局面。”

苏沫估摸着是因为公司没有派中高层接洽导致对方不满,也就想轻言细语糊弄过去,试图转移话题。

李先生却紧接着道:“而且,你们这些外来员工本身素质也一般,”这话让气氛越发尴尬,他又说,“不过,苏小姐,我瞧你气质很斯文,像个读书人,真不像跑低端销售的,你这级别应该不是普通业务员吧?要不你怎么会有这儿的会员卡?”

苏沫对前一个问题避而不答:“您太瞧得起我,就算级别再高我也是给人打工,会员卡是王总的,一再叮嘱我定要好生给您做个东道。”

李先生立马问:“哪位王总?”

苏沫定下心神,停了一会,清楚说道:“王居安。”

作者有话要说:2011年七月二十三日首更

第 14 章

苏沫心里七上八下。

李先生却哈哈起来:“难怪,那可是名人,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听闻你们王总的私人生活也是相当丰富。”和他同来的是位年轻时尚的秘书小姐,这会子接口道:“这位王总长得蛮帅的,私生活丰富也很正常嘛。”

李先生暧昧地看向秘书小姐:“怎么人我还没见着,你就已经接触过了?”

秘书小姐赶紧撇清:“哪有,我也没见过真人,但是他以前和某位女明星拍拖时被狗仔队跟过,网上有照片,”她转脸问苏沫,“是吧,苏小姐,你是他的员工应该最清楚。”。

苏沫对这些事还真不了解,见这两人东扯西拉全不提产品方面的事,不知又会拖到猴年马月。她心里一急,念头跟着转了转,寻思再三狠心说出口:“他人长得帅,那张脸是其次,主要是身材好,尤其是腹肌……”她声音渐低,讲到这里立马止住,端起杯子,略作掩饰地咽了口酒。

李先生愣了愣,藏着含糊的猜想瞧过来,又见苏沫欲语还休颜面泛红,于是了然一笑打破沉寂:“真人不露相,失敬失敬,这杯我喝完,苏小姐,您随意,”说罢仰头干尽。

苏沫拿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只稍微抿了抿就放下,谁知那一丝酒水入喉,蜿蜒弥漫比先前辛辣得多,顿时嗓子发燥,里面腾起一团火,烧得人头痛。她忽然觉得,先前说话这人已不是自己,可又会是谁?

李先生喝了酒,话更多,也不像先时端架子,直说:“我先前想进这家会所,他们要一百万入会费,钱我不缺,多的就是钱,结果他们还要搞什么审核,审来审去说我不是名人,还说我不是来入会的,是想找这里的名人谈生意,”他哈哈一笑,“妈的,我就说,入个会还搞这么些名堂……”

苏沫跟着笑了两声,轻飘飘又扔出一句话:“我也不清楚什么才算名人,只知道王总经常光顾,还有那位尚老板也喜欢在这里谈生意会朋友,尚老板尚淳,您听说过吧?”

李先生果然眼睛一亮,笑眯眯看过来:“怎么,苏小姐和尚老板也有交情?”整句话的重音落在最后,故意被人说得语调荡漾暧昧无比。

苏沫心里一梗,忍着恶心道:“交情谈不上,不过……”她言语一顿,“他追过我。”

这回对方由衷赞叹:“苏小姐人脉真广,尚老板那边,不知道能否帮忙引见一下……”

“总有机会的,”苏沫轻言细语打断,“我这人别的长处,人脉就是我的优势,话都说到这一步,李老板以后跟我合作也能放心,对吗?”

李先生连连称是,却仍留一手,直象征性的收了合同初稿,并不明确表示合作意向,只说在别家和安盛电子之间会优先考虑安盛,至于苏曹之争,他把话说的既模糊又好听,说是“感情”的天平肯定是倾向于苏沫这边。苏沫有些丧气,心知对方是想迫使她帮忙,搭上尚淳那条线。苏沫在心里问自己:走到这一步,还要继续吗?

四人出了包间,苏沫思忖着接下来的打算,还没走出大堂,迎面撞见几个人。

李先生一瞧见为首那个大个子,立时钉在地上迈不动步,连忙压抑着兴奋提醒苏沫:“说曹操曹操到,尚老板来了,苏小姐,你不上去打声招呼么?”

这回换做苏沫钉在那里。

尚淳显然瞧见了她,目不斜视,眼神大喇喇浮在她的脸上,在众人簇拥下走过来。苏沫早已背脊冒汗,偏生那姓李的还在旁边不断催促,她骑虎难下,杵在原处不挪动半步,直至来人到了跟前,这才勉强说了句:“领带有点歪了。”

尚淳愣了愣,随即靠过来,低下头贴着她耳边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苏沫只觉得耳膜鼓鼓作响,仍是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胸前的领带结,又说:“这里这么热,还系着领带做什么?”

尚淳一笑:“你帮我解了。”

苏沫看他一眼,略略低了头,没有动作。

尚淳盯着她,喉头一动,不觉自己动手,慢条斯理地解下领带,塞进这小女人的手里:“先替我拿着。”

苏沫捏着那一团丝质布料,稍稍往后退开了些,才说:“你先忙,我还要和客户谈点事……哦,忘了介绍,这位是中顺公司的李总,这位是……”

那李老板已按捺多时,此刻一个箭步走上前,握住尚淳的手连连摇晃:“我知道我知道,这位就是尚总,闻名不如见面,尚总,我有件小事相求,不知道您……”

尚淳听这老男人吱吱嘎嘎说完,扭头笑着看了苏沫一眼,才回应道:“这样,李老板先跟我的秘书约个时间,我现在一时抽不出空,改天,我们好好聊聊。”

接下来的发展对苏沫来而言出奇的顺利,尚淳既没当众继续纠缠,而李老板也对她更加礼遇。直到送走客户,苏沫才松了口气,身心俱疲,却又精神亢奋。

回公司的路上,助理开着车,忽然模棱两可说了句:“苏姐姐,你好强,以后多罩着小的些。”

苏沫瞟眼看他,还想说“腹肌”那事纯属胡诌,转念又想合同未签,任何人都须提防,于是也模棱两可地回了句:“强什么,不过是混口饭吃,”想了想,又说,“你上个月的业绩,好像不太理想?”

助理原露出一副贼精的笑脸,这会儿神情一僵:“是有点……”

苏沫安慰他:“从蓉才问了我你最近表现如何,”她笑了笑,“你是聪明人,就是有些贪玩,有那瞎侃的功夫不如把业绩追上去,反正,多做事少说话,肯定是没错的。”

年轻人“嗯”一声,当即不再多言。

苏沫这才静下心来,试图理清思路,事前她心怀侥幸,没曾想还真与尚淳不期而遇,更没想到他会这样合作。一时间,她心里的羞愧与茫然竟被一丝窃喜冲淡了。

在此之前,她避尚淳如蛇蝎,可现在却不得不正视他的价值。

苏沫抬眼,细细打量后视镜里自己的脸,这张脸,即使清秀别致,在尚淳地位财富的衬托下,瞬间就黯淡无光。她越是这么想,那股子讨人嫌的窃喜就越发浓重,她被自己的眼神吓了一跳。

她渐渐地有些理解前夫佟瑞安。当初那人深陷婚外情无法自拔,诱因正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富家女,对方条件不俗,爱他器重他,想必他是如这般地窃喜,他一定重新发现了自己的价值,他被这种新发现闪得睁不开眼。

现在,尚淳只是略微配合,她苏沫就有些真不开眼了。

苏沫不由打开皮包,随即又关上,里面有一条男人的领带,让人无所适从。她该如何处理这只烫手山芋,又该如何面对莫蔚清?想起莫蔚清,苏沫心里就多了一份愧疚。

过了两天,李先生亲自到公司和苏沫签了合同。

从蓉表扬她:“曹若成打不下的山头,倒被你攻下了。”

苏沫低头整理文件,随口应道:“可能是上次请客找对了地方,李老板觉得去四季青吃饭很有面子。”

从蓉看着她笑:“就这么简单?”

苏沫抬眼,神色有些茫然:“我也没想到,碰运气吧,”有曹若成这个前车之鉴,她不得不防着从蓉。

这事以后,曹若成大闹销售部扬言要跳槽,苏沫还有些担心从蓉不好收场,谁知从蓉早就变着法子从曹若成那里挖走核心客户削弱他的势力,曹若成混不下去,走的时候整个人灰溜溜的。苏沫这才发觉,从蓉早有此意,一切不过是个漫不经心的局,而她做了人家的棋子和挡箭牌。

从蓉却把这事说得轻描淡写光明正大,她对苏沫道:“为人家铺路,也是为自己铺路,大家都得了好处,谁也不欠谁。”苏沫听了这话,更担心有蜚短流长传到人耳里去。所幸,尚淳那边并未有所行动,苏沫也绝不相信,那天的事只是他一时的善意。

苏沫去探望莫蔚清的次数更多了,终于让她逮着尚淳也在场的机会。当着莫蔚清的面,她拿出领带恭敬地递过去:“尚总,上次您好像把领带落在我们公司了,经理让我给您送来。”

尚淳抬眼看她,神色狡黠,接过领带一语双关:“苏小姐还记得这事,劳你费心,改天,我要好好谢你。”

苏沫心里“咯噔”一下,又见莫蔚清不言不语地盯着他俩瞧,忙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

等她走了,莫蔚清一边磨指甲一边揶揄尚淳:“这么喜欢人家,怎么还不下手呢?追不上吗?要不要我帮你呀,亲爱的?”

尚淳伸手去揽莫蔚清:“这种女的我见得多,给点甜头就能上,让她给你提鞋我还瞧不上,哪里能跟你比。”

莫蔚清去推他,反被他拖进怀里肆意搓揉,两人各怀心思,极尽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2011年七月二十八日,八月十七日更

谢谢各位留言。

至于目前的状况是每天仅有的个人时间大概是临睡前一两个小时,有时候还没有,有家有口也就难免有各种事或者突发状况,稳定的更新时间十分抱歉我没法给,从《彼爱》到这篇文,追文的读者很不容易,所以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谅解。

另外,看到有人说小苏被王居安迷~奸ox纯属活该,因为她心里愿意她不会喝酒还跑去喝,我不知道说这种话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无论男女,这种思维方式在逻辑上很有问题。

第一,一个处于逆境中的女人当被一个男的(王思危)多次帮助后,对其心生好感继而降低防御力,这是人之常情,连昆虫也知道往有光源的地放飞。

第二,一个有过婚史的的成年女人有性需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并不是一种罪恶。在意识混沌的情况下在ox过程中没有遭受粗暴对待而产生生理上的快感,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第三,但是,如果基于以上两点,就说明被男的下药导致被mijian是情理之中以及男的无罪女的活该,这种想法和带套不算qj,婚内暴力导致妻子死亡因为男的力气比女的大所以只是误杀不是蓄意谋杀只判六年有什么区别?即使婚内还有人被定qj罪,你总不能说这女的活该谁让她是已婚妇女的,你把女人的自主权往哪儿搁呀,女性对你来说还算个人吗?

话说尽管现在男权社会,但是女权运动发展这么多年中国也多少受了些影响的,如果你是个女的,你又何必在思想上让自己过得这么低微自卑“丧权辱国”呢?相当不解。

第 15 章

苏沫工作逐步稳定,想搬出去独住,便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找个小套间。

舅舅嘱托她一人在外注意安全,讲完这些,钟老板欲言又止,最后终是说了句:“你们公司那个老板,叫王思危的,你不要和他多接触。”

苏沫听得一惊,放下手里的筷子忙问:“怎么了?”

钟老板说:“我跟他接触过几次,觉得这人……年纪轻轻的,心思多,不正派。”

钟鸣也问:“他怎么……不正派了?”

钟老板却不愿再讲。

苏沫未免他多想,只好说:“他早不在我们公司做了,上面有其他人接手。”

舅妈却想到另一层,缓和了神色跟苏沫打商量:“你租的那房子离一中也近,不如让声声去你那里搭个铺,她来年要高考,每天九点才下学,来回倒车累得很,一个女娃家,回来晚了不安全,你舅舅白天在厂里忙,晚上还要去学校接……”

苏沫在人家里麻烦了这么久,这会子能帮上忙,岂能不答应,好在租的是两房,也能住得下。何况这小表妹性格沉静,聪明好学,招人喜欢,只是和自己的亲姐钟鸣处不了多时便生口角,倒和苏沫走得更近些。

事情敲定,苏沫把钟声的书桌和床安置在较为宽敞的里间,自己只用小厅的沙发床将就。

钟声每天七点出门,苏沫也跟着早起准备餐点。午饭两人分别在公司和学校解决。苏沫工作忙,隔三岔五的还有英语补习,经常一早就把晚饭烧好,钟声夜里回来,把菜饭搁微波炉里热热就能吃。

苏沫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回来又忙着洗衣服做卫生,一来二去就有些力不从心,这边钟声也没个做家务的习惯,吃了饭只把碗筷往水槽里一搁,进屋复习功课。

小姑娘话不多,性子要强,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偶尔分数差了些,回家便有些闹情绪。苏沫只当她是小孩心性,家里给惯的,想起自己在这个年纪一样是娇生惯养,连铺床叠被也懒得做,成绩还不如人家一半好,何况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也大,想到这儿,也就时常开导她。

这天,钟声一放学回来又板着张脸,对人爱理不理。起先苏沫也没当一回事,心说可能又得了个第二名。后来她才发现,小姑娘像是才哭过,这才急了连忙询问。

话还没说几句,钟声又红了眼圈,吸着鼻子道:“我的保送名额没了,给别人了。”

苏沫诧异道:“为什么呀?”

钟声说:“还不是比我们家有钱呗有路子呗,把我给挤下去了呗……连这种破学校破专业都要抢……反正我也不稀罕,就是她……既然家里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直接出国读书呢?偏要和我们这样的抢。”

苏沫心里也不舒服,只能安慰说:“声声,你不是本来就打算放弃保送吗?”

钟声却道:“我不要是一回事,人家抢去又是一回事,我不甘心。”

苏沫说:“指不定老师是担心她发挥不好才把名额让给她的,他们对你的实力有信心。”

钟声摇头:“才不是,就是冲人家有门路。”

苏沫说:“信我的,你们老师肯定是更看好你,指望你能考个北大清华,再说你不是想考港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