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梧桐皱着张脸,眼睛、鼻子、嘴,三点挤在一处,“师父,我不好给学姐做主的,我打电话问问她吧?”见郭石默许,她蔫蔫的拿出手机。

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接起,梧桐不安的拿眼睛偷瞄着桌后的郭石,心里着急的念着“快接快接,再不接我就要把你卖了”不知是不是她的怨念强大还是怎的,就在梧桐准备挂断的那刻,电话咯嗒一声,总算被接了起来。

“喂,学姐,喂……”电话那头,余思佳指挥着王笑一,“买那床梦洁的百合图案的,看好,别拿错花式,喂,梧桐,什么事?”苏梧桐苦笑一声,学姐总算有时间理她了。

“学姐……”梧桐把郭石的话原原本本全部照搬给余思佳,电话那头一下子安静了,不知多久过去了,时间长的让梧桐觉得学姐早已能把刚刚说过的话反复翻腾几遍。

就在她不知如何继续时,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电话,梧桐抬起头,郭石拿着她的电话对电话那边着什么。

梧桐撇撇嘴,低头绞着手指:嫌我说的不好,你早干嘛去了!梧桐站在桌前上面扭着手,下面的脚也没有闲着,尖尖的高跟鞋头部一下一下的蹭着地毯。

就在那块小小的区域快被磨掉毛的时候,郭石总算结束了电话,他伸过胳膊把电话递给梧桐:“思佳和你说。”

“喂,学姐。”梧桐在郭石的金刚怒目下总算停止了脚下的动作,那头余思佳梗着嗓子回道:“梧桐,我们以后还是同事……”

郭石趁着梧桐讲电话时,绕到桌前,一巴掌把她巴拉到一边,看看那片明显与旁颜色不同的地毯,抬起头对着她做了个口型,梧桐依稀辨认出他说的是“破坏公物,罚款从工资里扣。”

“嗯,好的,周末我去看你。好的,拜拜。”挂掉电话,梧桐两手一叉腰,“师父,你还真不厚道,不就是一块地毯吗,你把它逆毛踹几下不就好了嘛!”

说着,真照她说的抬起脚逆向踢了几脚。那几脚寸寸使力,脚脚入目,苏梧桐就像要把对师父的不满完全加注到那可怜的地毯上。

郭石任由她乱踢几脚,看她气出的差不多了,才出声:“好了好了,再加几脚,毛都掉光了。”

“切!”梧桐撇开脑袋,迈着傲娇的步子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她回过头,对郭石阴声恐吓:“别忘了发请帖!”说完,她晃着一头细细的发丝,消失在渐渐合拢的门缝里。

由于余思佳和王笑一都在上海,因此领证之后,他们定在这个周末先在上海摆桌,正式的宴席放在一个月后,地点在北京的王府井大酒店。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日,婚礼的这天。化妆间里,一身细纱小短裙,化着伴娘妆的苏梧桐半蹲在余思佳脚边,给她理着婚纱的下摆。

余思佳圆睁着眼睛,盯盯不敢动任化妆师在她眼睛上花着眼线,眼睛不能动,可她的嘴却没有闲着,“梧桐,别弄了,差不多就好,陪我说说话,我紧张的要死。”

梧桐把裙摆上的一处微折拉好抚平,起身时顺便把可怜的婚纱衣摆从余思佳那由于紧张而纠结一团的五根手指里解救出来,“行了,不就是走个形式吗!紧张什么!”

婚纱理好,梧桐贴到她耳边说,“你俩都已经坦诚到那样了,就别害羞了。”边说边朝余思佳挤了挤眼睛。

余思佳紧张的情绪就这样被梧桐一个动作赶得烟消云散。她伸出葱白手指点了点梧桐的额头,“臭丫头,就会挤兑我。”

一旁的化妆师被这对不配合的新娘伴娘弄得极其不满的哼哼一声,要说这个新娘可是自己见过的最不配合的了。两人见化妆师怒了,立马噤声,梧桐朝余思佳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余思佳看着一脸孩子气的苏梧桐,心里有阵担心:梧桐离开社会太久了,而且之前又被凌家保护的太好,心性难免过于纯净,自从回到凌胥日身边,性格更是日渐开朗,有的时候表现的真不像一个25岁的成年女子。

不知道她将来作为凌家的儿媳会不会被接受啊。她心里暗叹一声,只能企盼凌胥日能多多照顾了。

梧桐被一旁另外的化妆师助理拉过去补了下妆,淡淡的粉色腮红被松隆的刷子打散在脸颊上,衬得脸旁越发娇艳。

化好,梧桐对着镜子照了照,却意外的拿起化妆棉把刚刚画上去的粉蹭了下去。

余思佳看到她对着镜子一阵鼓弄,拉起婚纱走到她身后,“干嘛呢,画的这么好看干嘛擦掉?”

站在梧桐边上的小助理撅着嘴,梧桐从镜子中看到小助理委屈的样子,又听到学姐的问话,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造成了别人的误会,忙转过身挥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你画的不好,可是今天我不是主角啊!”梧桐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

余思佳看着她因为害羞而醉红似的脸,竟比刚刚那高级的水粉的效果还要好看,不禁一笑。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梧桐在离门较近的地方,自然的过去开门。

她打开门,却又立刻关上了。门外,王笑一摸了摸差点阵亡于门下的鼻子,看着关紧的房门,不得不再次去敲:“梧桐,开门,我找思佳有事……”

门内,梧桐冲余思佳摆摆手:“不能开门,周姐特意嘱咐说行礼前不能见面的。”说着还装模似样的小手朝她又摆了两摆。站在门外的王笑一依然有条不紊的按着节奏一下一下的拍着门。咚……咚……咚……敲在门上,也打在余思佳的心里。她走到苏梧桐跟前,“别真有什么事吧?”

梧桐见到余思佳眼中的那种期待和小女人羞涩情怀的交织,她不自觉的把门让开。走廊里,王笑一一身白色高工剪裁西装,已经近于服帖的肚子合体的包容在西装下,站在那里,竟一下让梧桐想到一个次——玉树临风。梧桐和几个化妆师并伴娘呼啦啦一片,一齐从门里浩浩荡荡叽叽喳喳的走到走廊里。

王笑一感谢的冲梧桐点点头,便走进房间内,随着木板门的合拢,梧桐几人便被隔绝门外。

梧桐走到木房子的玻璃门旁,朝户外望去,绿茵地上人群耸动,热情洋溢的气氛中,凌胥日高挑挺拔的身形鹤立鸡群,分外惹眼。

不断有小花小草上前搭讪,凌胥日始终保持着绅士的举止。也不知道他同那些个“美人”说了什么,总之“美人儿”们无一不是心慕往之,败兴归之,虽无所获但表情比起沮丧更多的是欣赏跃然。

看着又一朵明艳动人的小花边离开,边一步三回首的依依不舍着,这幅小女儿情怀看在梧桐眼里,既好笑又同情。

就在这时,凌胥日一个转头,恰巧看向了梧桐这边。一瞬,四目相接,电光火石,凌胥日那张深刻面具的脸片刻崩碎,一缕愈来愈强的温柔光晕沿着礼仪面具的裂痕露出,刺激着梧桐和旁人的眼。

凌胥日对面一个刚刚和他说话的男子顺着凌胥日的目光转过头来,很快就对上了苏梧桐的眼睛。

那男人一身白色西装笔挺,虽然他们之间有段距离,男子眉目间隐约的俊秀还是依稀可寻。

男子的目光盯盯像粘在梧桐身上一样,但梧桐清晰的感觉到那眼光中传递的并非礼貌或爱慕,那是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这让她莫名的打了个寒噤。

梧桐眨眨眼睛,瞳孔上的隐形眼镜随之滑到一个舒适的位置。视野变得更加清晰,梧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想再看得分明些。

一只手从后面轻轻拍了下梧桐的肩膀,“看什么呢?”她回头一看,是王笑一。苏梧桐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她扭回脑袋,可是刚刚那个男人已经不在看她了。

苏梧桐随即一想,参加婚礼的王笑一应该都认识,边指指凌胥日对面与他正聊得热火朝天的男子,“姐夫,那个是你朋友吗,他是谁?”

王笑一顺眼看去,笑了笑:“哦,那个是肖海,北京银监会合规审计部派来上海的调查员,这次在上海查出了几笔违规超额贷款的项目,对了,盛翔那笔贷款就是他查出来的。”

王笑一抚着下巴,看着若有所思的梧桐,笑了:“怎么,一个凌胥日还不够啊,肖海可是已经结婚的已婚男士,妻子还是个外国美人,人家孩子刚刚满月呢,你要不老实,小心你家那位把你吃了。”

梧桐愣着神,正在探寻那个敌意的眼神,几秒后才反应出王笑一正拿自己打趣,她举起拳头,朝着王笑一宽宽的肩上就要打,王笑一身子一闪,躲开了,“我先出去了,一会儿时间就到了!”说完这句,他顿了顿,紧接着肃起一张脸,正容道:“妹子,思佳孩子刚刚满一个月,一会儿帮我多照应下,别让她太累了。”

梧桐被他这变脸的速度弄得一愣,隔了几秒钟,“知道了!”不待王笑一谢谢出口,她便转身回了化妆间,边走边嘀咕:“我自己的姐姐,当然会上心了!”

“笑一,时间到了,出去吧。”梧桐走到拐角时,一个恍惚的声音传了过来。梧桐脚下一顿,这个声线似乎在记忆的某处留过一个淡淡的影子。梧桐头探出墙角,一个白色的衣角在门边一闪而过。

苏梧桐此时不知道这个肖海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 呵呵 兔年大吉 啦啦啦啦拉 祝大家学习的不用功能考出好成绩 工作的轻松赚大钱给我撒点花吧 大过年的 呵呵 抱走了

肖海(二)

日本进口的四季常绿型草坪上,地毯红艳艳的从白色花环回廊下一路通向了梦幻装扮的行礼台,地毯两旁的草坪上,白色的小花零星散落。

余思佳挽着父亲的右臂,踏上了那条短暂却又漫长的红地毯。四个花童执着新娘的裙摆,摇着胖胖的小腿,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礼台上的梧桐看着微垂眼睫的余思佳嘴角晕一丝甜蜜的浅笑,她想学姐的幸福是发自内心的,不免发出一声喟叹。

她手捧花束,一脸艳羡的望着徐步走来的余思佳。

“凌胥日应该也会让你这样幸福吧。”身旁,一个像从牙缝里漏出的声音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小风般吹进梧桐的耳朵,肯定句,梧桐却从里面听出种别样的味道。

梧桐保持着脸上的喜气,目视前方,但眼睛余光却有意无意的扫着今天这个伴郎——肖海,“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她腹诽。

视线拉回婚礼前十分钟。

直到刚才行礼前,王笑一才匆匆为他们做了介绍。“梧桐,这是肖海,留美经济学双硕士,现在北京银监总会工作,也是我发小;这是苏梧桐,A行的美女客户经理,思佳的好姐妹。”

“你好,初次见面,今后还仰仗肖先生多多照顾了!”梧桐打量着眼前这个棱角分明的男人,宽宽的额头坚毅,厚厚的唇线丰满,目测一米八的身高挺若云杉。

单从外表上看,肖海与凌胥日已经不相上下,甚至更加略胜一筹。从职业来讲,肖海更是处在万人仰望的中央核心机关。

肖海,的确是个难得的人!

“你好,苏小姐不记得我了?”当肖海伸向她时,手背几乎透明的皮肤下血管脉络清晰可见,那一跳一跳的脉动彰显着激情与活力。

梧桐盯着他血管内流动暗青色血液泛出的诡异之光,脑子丝毫找不到肖海问题的答案。

她还没来得及问下去,台上的司仪就在这是吹了吹麦克风,嗡嗡的声音绕着宽敞的草坪上响亮的兜转一个圈儿,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圆形的礼台上。

仪式开始后,梧桐在脑海里飞速搜索着,究竟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坐在第一排的凌胥日看出梧桐的心不在焉,朝轻轻咳嗽一声。

对于凌胥日声音的敏感让梧桐第一时间清醒过来,她抬起头,看到台下的凌胥日正冲自己挤着眼睛,她为自己这时候的走神略略羞赧一下,连忙整理微笑看着刚刚进场的余思佳。

“凌胥日应该也会让你幸福吧。”

就在梧桐一脸艳羡的瞧着余思佳时,肖海沉沉的声音突兀而诡异的传来。

梧桐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他一眼,“肖先生,你还蛮了解的嘛。”苏梧桐紧着喉咙,礼貌的而又警示的回应。

肖海显然听出了话中的不悦,知趣的闭上嘴,梧桐侧眼只能看到他嘴角一个好看的弧度,除此便再无其他。

仪式很快就在新人的甜蜜和众人的祝福声中结束了。

聚餐正式开始,由于婚礼是选择西式的,所以餐饮方面也考虑用了西式自助,梧桐同肖海陪着余思佳王笑一先到主家席敬酒。

就在昨天,王家王喜元夫妇连同深居多年的王笑一祖父王振国悉数来到上海。

王家人的到来让余家上下大为意外,按照先前两家的商议结果,在上海只是小摆筵席,余思佳父亲早年过世,母亲身体不好,常年住在医院疗养,上海这边只有几个叔伯。

余思佳原想到下个月正式的大宴时,才会见到王家人,没想到预期的见面整整提前了一个月。

初见公婆的余思佳很快就被和善的王父王母感染,那逝去多年亲人的温暖一下又回到了她心中。

更让她意外的是王笑一的祖父王振国对自己大为满意,老人家今年已经九十六岁的高龄,但精神依然矍铄,一双盖在皱纹下的眼睛熠熠发光,锐利的丝毫不输给年轻人。

由于有老人的关系,王家举家是乘坐子弹头特快专列来的上海,一走出火车站,王振国远远就看到等在出站口的王笑一,站在他身边的自然是即将新鲜出炉的自己的宝贝孙媳妇余思佳。

由于王笑一的住所被装饰成新房,他同余思佳暂时住在余思佳长宁区的公寓里。

按照余思佳最开始的意思是安排几位长辈到酒店,可执拗的老将军说什么都不肯,没办法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开回了余思佳的复式公寓。所幸客房很多,一番手忙脚乱后,总算把王家人安顿好了。

王笑一的母亲见余思佳一直忙里忙外,连忙拉住她,“小佳,歇会儿,来,我和爷爷有东西给你。”说话间,拉起她的手走进了客厅。

王老爷子拄着拐棍,已经等在那里,王振国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新一旧、一大一小两个红色的扁方盒子。

他见她们过来,朝余思佳招招手,“小佳,到爷爷这儿来。”手按在身边拍了拍。余思佳走到近前,在王振国身边坐了下来。

王振国先拿起那个小小的用红丝绸包裹住的盒子,一层一层慢慢打开,盒子里是一直通体剔透非常的玉镯,碧色中一条微血的丝线行走其间,一看就是上等老玉。

王振国布满褶皱的手拉起余思佳的腕子,将镯子轻轻放在她手上,“这是笑一奶奶留下的,其他几个孙子媳妇儿我谁也没给,喏,爷爷给你的,拿着!”

余思佳犹豫的向后缩着手,一旁的王母推推她的胳膊:“爷爷给你的就拿着。”余思佳这才不好意思的将盒子握在手里。

这时王母从桌上把另外一个盒子拿在手里打开来,里面一条蓝宝石项链并一对配套的耳环静静的躺着,白色绒布上,蓝色恬静的泛着淡淡的幽光,余思佳的目光当时就被那种纯净魅惑住,移动不开。

婚宴上……

余思佳颈上带着那条天空之恋的据说是王笑一妈妈陪嫁的项链。

为王振国满满的斟了一杯,“爷爷,您喝。”脸上旋着两处梨涡,余思佳甜甜笑着递过杯子。

“好好好。来来来,爷爷给你封个大红包。”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余思佳的手中多了厚厚的一个印红。

老爷子那双布满伤口、满目疮痍的大手拉过王笑一,交叠着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思佳,笑一以后就交给你啦。”说完这句话他随后转向一旁的王笑一,“蛋蛋啊,要对思佳好啊,思佳是个好姑娘,不许欺负她。”

关于蛋蛋这个小名,余思佳早有耳闻,但是梧桐却不然,她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听到王笑一这个“雅号”,不禁一下笑出声来。所幸梧桐从小受的教育让她这声笑的音量控制的还算小,但也足以让王笑一脸整张掉进染缸,红的叫一个透彻到底。

余思佳手肘不易察觉的轻轻碰了苏梧桐一下,嗔责的看了她一眼,但这丝毫不能掩饰住她眼中那抹笑意。

显然余思佳这一反应被一旁的王笑一看个正着。他无奈的摇摇头,也为王振国斟了一杯酒,但却没有直接递到王振国手中。

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他把杯子放到嘴边,一口喝进半杯,杯子离口,王笑一开口:“爷爷,你老人家年纪大了,小饮健身,大引伤身,思佳那杯你喝了,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这杯该由我们代你喝,刚刚那半杯是我的份,思佳身体不好,”

说到这,几个知情人都笑吟吟的看着思佳,王笑一更是幸福洋满脸的继续,“她那半杯,我代她喝。”

王笑一脖子一仰,杯酒尽释。

王老将军哈哈哈的开怀大笑,周围的人也都大叹王家有个懂事孝顺的好儿郎。梧桐看着王家上下和乐融融,一股酸涩涌上眼眶,她会不会有这一天呢?但很快的她便整理好情绪跟上了余思佳的步子。

主家席敬过,接下来就是一众亲朋好友,靠着王笑一的维护和梧桐的一路装甲保护,余思佳并没有喝多少,最多就是轻抿一小口。

没敬几桌,就到了凌胥日那里,李欣、李林两兄弟也同坐一桌。

站在新娘身后的苏梧桐自动过滤了李林那挤眉弄眼的表情,自从夏紫黛的事情发生后,苏梧桐心中对李林很是介怀。

她不清楚为什么天平会倾向于那个过于“开放”的女人而不是这个哥哥的好友,某种特殊的情感一直绕在梧桐心头挥之不去。

按照座次远近,王笑一先敬了李欣一杯,依次下去是李林,随后才是凌胥日。可是当敬到凌胥日时,一个小插曲戏剧化的出现了。

站在王笑一身后的肖海出了声:“笑一,这杯酒我代你敬。”见众人一阵诧异,肖海淡然一笑,“笑一喝的不少了,他的酒我当然要分担些了。”

凌胥日接过酒,一口喝尽,但随后他拿过王笑一手中的茅台瓶,从一旁礼仪托盘上拿过一个新杯子,反手又是一个满杯斟上。

“这杯酒感谢你对上海金融界的肃清,除去了不少败类。”肖海接过杯子,眼睛盯着静静毫无波澜的液体,眼光一晃,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像自言自语一样:“学长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凌胥日看着肖海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着喝过酒正过脸的肖海。

他看到凌胥日的不解,笑了一下,竟然抓过凌胥日的手说了一句,“希望能早日喝到你的喜酒。”说完便放开了手。

王笑一看了梧桐一眼,“呵呵,肯定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