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脸色一暗,陷入沉思,他在想那个男人的话有几分可行性,小凤却一脸高兴。

“太好了,让那个狐狸精早点滚出王府去,看她整天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在王府里穿来转去的,我就一肚子气。”

小凤愤愤不平的赞同王爷的做法,接过长歌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回身把轻尘放在夫人的怀里。

“娘亲,你不要想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跟着感觉走吧,”小轻尘知道娘亲心里迷茫,出声安慰娘亲,对于王府里现在的形势来看,长歌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有利的。

“嗯,”长歌点头依和了儿子的话,和儿子玩了一会儿,有些累了,招手让小凤把尘儿交给奶娘照顾,自已去盥洗沐浴。

柳舞儿并没有因为独狐桀的拒绝就死心了,她知道有一个人可以让她留在王府里,那就是前王妃花纤月,所以柳舞儿跑到花纤月的凤阁里跪下来求前王妃救救她,而花纤月一心诵佛,自谕不理红尘事,因此柳舞儿在凤阁里跪了大半宿也没人理她,在天际破晓那一刻,她拔掉金钗,长发飞舞,疯狂的冷笑:“你们这些可恶的人都在逼我,那么就休怪我柳舞儿手下无情。”

很快的她掩没在尘雾飘渺中,徒留下一地跪着的痕迹。

夺子大战卷 049中毒事件

长歌因为独狐桀对自已的态度,一整夜睡不安稳,只到天快亮时才睡了一小会儿,还未等她醒过来,奶娘从隔壁的寝室里发出慌恐的嚎叫,小凤先反应过来冲过去,长歌还有点愣神,不知道奶娘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功夫,小凤冲了进来,脸色难看异常,同样惊恐的睁大两只眼,说话结巴起来,双手紧攥成拳,身子不断的晃动着。

“夫人,不好了,小王爷,是小王爷————”

不等她的话,长歌一步跨下床榻冲出去,大步的冲进隔壁的寝室中,雕花小床上,尘儿的脸色一片潮红,上下牙齿打颤儿,双目紧闭毫无知觉,长歌飞快的抱起尘儿,掉头往外面跑去,直觉上她要去找独狐桀,一口气跑到正殿里,一路上早有人报与独狐桀,他正好出来,看长歌披散着头发,整张脸苍白得跟一张纸差不多,双手紧搂着儿子。

“怎么了?尘儿怎么了?“独狐桀俯身望向儿子,儿子的神态有些不正常,并不像正常的病症,独狐桀朝外面吼了一声:“立刻把御医传进来,快点。”

立刻有人去别院通知夏管家,御医很快就到了,独狐桀欲接过尘儿给御医,长歌哪里肯放手,血红的眼里有一抹嗜杀,想和人拼命的感觉,独狐桀搂过她的身子:“长歌,尘儿会没事的,你让御医珍治,要不然来不及了。”

长歌吓得一松手,独狐桀接了过去,递到御医的手上,回头吩咐小凤:“把夫人带过去盥洗后再过来吧。”

长歌哪里肯离开,小凤飞快的跑到偏殿去拿来薄衫和长裙,给长歌穿上,又给她盥洗一番,长歌只愣愣的听凭小凤的摆布,双眸一刻也不离开儿子,生怕一眨眼儿子就离开了自已的视线,到这个古代来,幸好有儿子一直陪着,她才活得开心,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长歌不禁打了个冷颤,不,尘儿不会有事的,她一定要医好他。

御医给尘儿诊脉,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右手,双眉紧蹙,脑门儿皱成深深的川字形,一只手颤抖了半日,起身跪下来:“王爷,请恕老臣无能为力,小王爷不是生病,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独狐桀和长歌同时惊呼,长歌再次伸手把儿子抱进怀里,声嘶力竭的喊叫:“尘儿,尘儿,你给娘说句话?”

“王爷,你要立刻找出下毒的人,尘儿的毒才会被解开,快点,立刻封锁整个王府的人,”长歌冲着独狐桀喊叫。

独狐桀点头,一旁立着的夏管家赶忙往外走,王府里的人一应不准离开。

御医跪在地上提醒独狐桀:“王爷,可以让皇宫里的那些得高望重的太医过来会诊,看能不能识得小王爷中的是何种毒?”

一句话提醒了独狐桀,他大声的朝门外吼叫一声:“剑影,立刻进宫禀报皇上和母后,把宫里最好的御医派过来。

剑影领了命一刻也不敢眈搁,飞快的闪身出了明月居。

夏总管把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叫到大厅上,包括前王妃花纤月,还有小妾柳舞儿,每个人都不安的跪在地上,独狐桀领着长歌抱着尘儿走进大厅,扶着长歌坐到椅子上,回身踱步冷冽的开口:“是谁对小王爷下的毒?本王希望你们能说出来,拿出解药,本王可以网开一面,饶你家族不死,”冷硬深沉的话在空旷的大厅里面回旋,寂静一片,根本没有人应声,独狐桀扫了众人一眼,面露狰狞,眼如凶光:“那就不要怪本王爷,手段狠毒,来啊,夏管家,带几个护院,把府里所有的院子搜一遍,一个角落也不准放过。”

夏总管立刻起身,点了几个家仆的名字,一行人很快出去,都去搜院子了,柳舞儿的唇畔闪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大厅里,长歌搂着儿子,不时的伸出手拭探儿子的鼻息,以确保他还活着,心乱如麻,一双眼眸冰寒的扫过厅里下跪着的人,她在王府里从未得罪过人,如果说有得罪了人,只有柳舞儿和花纤月,她敢肯定是她们之中的一人下了毒,可是一个平常的大家闺秀,哪里这种毒药?长歌疑惑的想着,低点轻唤儿子的名字:“尘儿,尘儿,”凄惨的声音听得人心酸,跪着的下人们有很多人开始抹眼泪,夫人一向对下人和气,所以这些人都希望小王爷能好好的。

正在义亲王府惨云悲雾时,太后和皇上已心急火燎领着皇宫里几名得高望重的太医往义亲王府而来,一时间义亲王府门前太监的尖叫声起:“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不等王府里的人迎接出去,那皇上和太后娘娘已经冲了进来,长歌迎上前去,啜泣着给皇上和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一把扶起长歌的身子,望向长歌怀里的轻尘,往日活泼可人的小金孙今日悄无声息的躺在长歌的怀里,迷人的小脸蛋上一片赤红,太后心疼得差点抽过去,大声的命令身后的太医。

“快,立刻过来给小王爷诊脉,看看他是中了何毒?”

长歌起身把儿子娇小的身子放在身下的座榻上,让过一侧,给太医们诊治,立时有太医上前诊脉,然后是观气色,看再他的舌苔,再翻看他身上的斑斑红点,一个太医摇着头下去,另一个太医上来,折腾一番下去,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长歌的脸色越来越白,太后娘娘的眸子狠盯着太医们,只唬得太医们腿肚儿轻颤,手有些抖索,每个人的脸上都渗出汗珠子,最后随行来的五个太医都诊过脉了,长歌期待的望着他们,几个人围成一圈商议了一番,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臣等该死,查不出小王爷中的是什么毒,不过这毒一时之间不会要人性命,大概可以活二个月的寿命,现在小王爷只是中毒间,每次毒发大概要两个时辰左右,”

“你们这郡废物,平常说起来,每个人的本事都见长,真用得着你们了,竟然个个都成了窝囊废,来啊,每人给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皇上俊脸上一片凌寒,一甩手朝门外的侍卫命令,一时间五个太医被拖了出去,只听见求饶声不断。

长歌听太医断定儿子只活二个月,心里的痛苦难以言谕,身子摇晃了一下,小凤慌忙扶住她的身子,长歌支撑起身子,重新把儿子搂回怀里,太后娘娘也心疼得掉眼泪,抬头对皇帝说:“立刻下皇榜,召天下名医为小王爷解毒,揭皇榜者赏黄金一千两,医好小王爷者,赏黄金一万两,”

皇上听了太后娘娘的话,依言吩咐身边的贴身太监着手去办,小太监领了圣旨立刻飞奔而去。

夏总管领着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凝重,眼神扫过花纤月的身影,径直抬头走到独狐桀的身前:“回王爷,奴才搜到了一些类似于药草之类的残渣,不知是不是这东西害了小王爷?”

独狐桀伸手接了过去,闻了一遍,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不知是什么东西,伸手递给了一边的皇上,皇上接了过去闻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只是一种极普通的野草残渣,实在看不出它有这么大的毒性。

“来,小李子,拿出去给那几个老家伙看看,是不是这东西,有没有毒性?如果他们不能辩别,就给朕尝一下?”

皇上把手里的残渣递到小太监的手里,拿了出去。

独狐桀一向冰冷的脸上布着阴骜,眼眸中闪着幽冷无情,沉声问夏总管。

“那包残渣在哪里搜查出来的?”

夏总管迟疑的开口:“是在花夫人的凤阁里搜出来的?”

“什么?”这种意外完全出乎独狐桀的意料,他没想到月儿的吃斋念佛竟然是一种伪装,枉费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愧疚,眼神幽幽的扫过去,彻骨的寒,以及嫌恶和鄙夷。

花纤月听了夏总管的话,难以置信的抬头,摇头望向独狐桀,他的眸光把她的心撕成一片一片,原来自已还是在乎他的,她不怪他,摆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她要如何让别人相信呢?

皇上,太后,以及厅里的下人,每一个好像都恨不得吞食了她,在这样的空间里,她只觉得窒息,如果人的目光能杀人的话,她早以被她们杀了成千上万次了。

“我没有做,”花纤月无力的垂头,低喃着声音,她自已死不足惜,最怕的就是连累花家,那么她就罪孽深重了。

太后娘娘的一张脸早扭曲走形了,扫过皇上的脸,威严的开口:“上次哀家就说把这个贱妇抓起来,你们偏就相信了她会改过,放了她,这次好了,她竟然变本加利又害起孙儿来了。”

“来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太后狠声命令,侍卫立刻上来把花纤月柔软无力的身子往外拽。

这时长歌开口叫了一声:“住手,”侍卫停下动作,长歌抱着尘儿走到花纤月的面前,缓缓的跪下来:“姐姐,救救你求求尘儿吧,我给你赔礼了,以往妹妹伤害你的地方,妹妹给你磕头了,”长歌说完抱住儿子不住的磕头,独狐桀立刻命令小凤:“还不把夫人扶起来。”

独狐桀扫向花纤月:“月儿,如果你能说出下的是什么毒?本王就给你一个全尸,饶你全家一命。”

花纤月仰天惨笑,这就是那个自已爱惨了的男人,不相信她就罢了,怎么能残忍的说出这番话来,她现在只求一死,只不想连累花家的人。

“王爷,妾身再说一遍,妾身没有下毒,长歌妹妹,我没有下毒,”

长歌抬眸,这样伤痛的一双水眸,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她的心也很痛,为了她,为了自已,还为了儿子,两个女人竟然相对流起眼泪来,这时才有惺惺相惜之感,可惜终究是迟了。

小凤上来扶起夫人的身子,一旁的侍卫把花纤月带下去,很快就听到板子碰击的响声,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花纤月的声音,她原也是个傲骨铮铮的女人。

花纤月犯了这等谋逆的大罪,花家这次无论如何是逃不了劫难的,上次已经饶他们一次了,皇上冷然的传下命令。

“锦衣卫何在,立刻拿下花家一家大小,打入天牢中等候发落。”

皇上的话音落,轻尘竟奇异的嘤咛了一声,长歌忙出声阻止皇上:“请皇上等一下,尘儿醒过来了,只要他醒过来,就知道是谁下药了,臣妾不相信花纤月下得了这手,而且她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哪里的这种毒药?”

夺子大战卷 050揭露诡计

皇上知长歌说得有理,身为一国之君,他还是希望花纤月和这件事没有干系,因为花家到底是忠良之家,宁杀一千奸臣,不杀一门忠烈,给天下人徒留下笑柄,皇上点头示意锦衣卫先退下去等候命令,一干人又退了出去。

长歌低下头望着怀里的儿子,尘儿微弱的呼吸匀均了,缓缓睁开眼,那小脸上布着愤怒,显然他知道自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再看娘亲伤心得快疯掉的神情,忙伸出小手揉着娘亲的眉心,众人莫不被小王爷的动作所感动,眼泪都包在眼里,就是独狐桀这样冷硬的男子,也为儿子的灵巧之心触动心中的软肋。

长歌伸出手拉下儿子的小手,贴着儿子的耳朵轻声问:“是谁要杀你的?娘亲相信你一定知道?”

虽然尘儿看上去只有六个多月大,可事实上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知道的,她相信他一定知道是谁对他伸出了黑手。

轻尘的明亮的眼睛狠狠的飘向大厅里的众人,最后眸光落在柳舞儿的身上,咬牙恨不得吞食了这蛇蝎女子,她根本就是一条毒蛇。

今天早上天还未大亮,她摸到自已的床榻前,把那一棵不知是什么草的东西塞进自已的嘴里,完了还敢说什么?

“让你娘不帮我,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今天我就要让她儿子抵命,反正谁也查不出是我下的手,而且那个可恶的花纤月竟然也不帮我,看我会放过她。“说完一闪身出了明月居,这个女人竟然会武功,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一个瘦弱的女人竟然身怀武功,嫁进了王府,真是诡心莫测。

长歌顺着儿子狠冽的目光望去,果然是新娶的小妾柳舞儿,只见柳舞儿面对着轻尘的清亮却又愤怒的眼神,有一丝胆怯,赶忙垂下头。

“就是她下的毒手,”长歌手指向柳舞儿,皇上和太后立刻愤怒的瞪向柳舞儿。

“好你个贱人,刚娶你进门,你就开始害起小王爷来了,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拿下。”

立刻从门外走进几个侍卫,柳舞儿哪里肯承认这事,悲惨的哭叫着:“请皇上明察,小女子柳舞儿身为柳州太守的女儿,虽然身份不够高贵,可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哪来的这草药啊,皇上不能凭夫人的估摸就定了小女子的罪啊,小女子知道夫人看小女子长得貌美如花,心生嫉妒,小女子不怪夫人这样想,可也不能让小女子遭受这种罪啊,小女子冤狂啊,”柳舞儿直哭得肝肠寸断,梨花带雨,皇上和太后娘娘一听,对啊,他们不能仅凭长歌的一面之辞就断了人家的罪啊。

长歌气得眼冒金线,心内的狠冽升起三分,冷冷指着柳舞儿:“好你个柳舞儿,你害了小王爷不说,还在这里大放肆言,好,今日我要你心服口服,不过你给我记住,呆会儿你柳家将九族处死,这就是你的功劳,”长歌掉头望向上首的皇上。

“皇上,谋杀皇族中的人是不是该九族处死。”

“是,如果确实是柳舞儿蓄意谋杀小王爷,那么柳家将九族处死,”皇上温润如玉的脸上透着阴森,声音透着幽幽的寒气,周声浑然天成的尊贵霸气,不容人置疑他的话。

长歌放心的点头,冷冷的望了柳舞儿一眼,柳舞儿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升起一股阴风,冷汗从额间冒出来,虽然她不相信自已留下什么破绽,但是看蓝长歌说得如此肯定,心里莫名的后怕,跪着的膝不由得轻颤,可嘴里仍镇定的开口。

“请夫人明示,舞儿不明白为什么夫人非要认定是舞儿做的,那证物明明是在前王妃的凤阁里搜到的,”柳舞儿振振有词的辩解。

长歌瞪了这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女人一眼:“有谁会笨到把加害别人的东西明目张胆的放在自已的住所,那东西恐怕是你放的吧。”

大厅里的人都盯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切,皇上和太后娘娘冷眼旁观着,他们不知道长歌是从哪里肯定这件事是柳舞儿做的,细看那柳舞儿,长得温婉可人,丽质天生,此刻楚楚可怜的实在难以把她和狠毒的杀人凶手联系到一起,还是正如柳舞儿所说的,长歌是因为嫉妒柳舞儿而故意这么说的。

只有独狐桀知道长歌这么说是因为她发现了什么,他本来就准备休了柳舞儿,所以长歌没有必要污陷柳舞儿,安心的等待着长歌最后的揭晓。

“我会让你知道你是死在谁手上的?”长歌咬牙,这女人仗着自已长得柔弱,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看了呕心,低头望向怀中的儿子:“尘儿,你来告诉大家是谁要害你的?现在我们没有什么可怕的?”

轻尘想到自已终于可以一反从前的沉默,大声的开口说话了,他从娘亲怀里探出半边身子,小手儿指着柳舞儿大声的怒骂:“柳舞儿,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害小王爷,皇奶奶给我灭她的九族,杀她的全家,这女人太毒了,根本就是一条毒蛇。”

六个多月大的婴儿吐词清晰,出言流利,声音犀狠,皇上和太后娘娘听呆了,独狐桀也听呆了,柳舞儿也听呆了,大厅里的人一下子都陷入了沉寂,最先反应过来的皇上,大喝一声:“来啊,把这个狠毒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门外拿着长剑的侍卫一下子冲了进来往柳舞儿身边跑去,只见那柳舞儿飞快的起身,旋转了身子立于大厅正中,挑眉冷笑:“想不到我竟然败在一个只有六个月大的婴儿手上,谁会想到一个六个多月大的婴孩竟然开口能言,”这句话说出了大家内心总同的想法。

轻尘冷喝一声:“给我拿下她,你们小心点,她会武功。”

独狐桀身影一移,已到长歌娘俩的身边,伸出手搂了俩母子一下,望着儿子:“今天就让父王给你报仇。”

俊颜染上狂怒,冷笑一声,大手一张犹如勾形鹰爪,狠冽的伸向柳舞儿的下鄂,柳舞儿轻盈的身子一转,反身让了开去,一转手抓了地上的一个丫头冷声的威胁独狐桀:“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打死她。”

“死一个奴婢算不了什么,”独狐桀飞快的移动身形,转手一掌击向柳舞儿的胸前,饶是柳舞儿的身形再躲,那里是独狐桀的对手,一掌击中胸口,哇的一口鲜血喷泄而出,身子一个凌空旋转,长发飞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粉色罗衫,身子飞快的下堕,落到地上,几把剑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而本来被她抓在手里的丫头也被独狐桀的掌风震飞了,柳舞儿自知今日自已难逃一死,倒是无所畏惧,仰头冷笑。

独狐桀上前一步大手紧捏着柳舞儿的下鄂,狠声问她:“快说,你对小王爷下的是什么毒,赶快把解药交出来?”

柳舞儿哈哈大笑,轻蔑的冷盯着眼前的男人,她第一眼见他就喜欢上他了,这样俊逸的男子,权势,美貌集于一身,只有自已这种女人才可以配上的,却不想机关算尽,终落一空,不过别以为她会那么傻。

“你说我会那么傻告诉你们吗?”柳舞儿冷笑着扫了大厅里几双希翼的眼光,看到他们瞬间变暗的眼光,她的心里一下子得到了报复的快感,笑得更意了。

独狐桀一用力,柳舞儿立刻发不出半点声响:“如果你交出解药来,本王答应你,不杀你全家。”

柳舞儿说不出话,可却冷漠的毫无反应,垂下眼睑,不看独狐桀的脸。

独狐桀真想捏死这个女人,可一想到儿子的命还在她的手里呢,心里冷哼,好,我就不相信王府地牢里的六十二种刑具不能让你松口,沉声叫了一声:“剑影,把她带到王府的地牢中去,让她每一样都尝尝,直到她愿意交出解药为止。”

长歌抱着儿子,这时候轻尘已经恢复了很多,长歌望着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璀璨,可是下一次毒发是什么时间呢,他真的只有两个月的生命吗?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抢在这之前找到人医好他,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会陪着他的。

太后娘娘坐在上面,想到异赋惊人的孙儿,忙叫了长歌过去,抱起小金孙子,这么可爱已聪明的孩子竟然被下毒,太后越想越愤怒:“尘儿受苦了,皇奶奶一定会为尘儿找到解毒的人,尘儿不要怕,我们大家都会帮助你的,你看有你的皇伯伯,还有父王,还有你娘,尘儿会没事的。”

尘儿仰起可人的笑脸:“尘儿不害怕,尘儿知道皇奶奶最疼尘儿了,一定会想办法医好尘儿的。”

太后娘娘听着这可人的话,越发的心疼,眼泪都下来了,掉头望向皇上:“苍儿,一定要医好尘儿,他实在是太让人疼惜了,哀家不希望他有一丁点的事。”

皇上独狐苍点头,这小子确实异于常人,只怕长大了倒是个好料子,一定要想办法医好他,皇室中的孩子越聪明越好,他不是那种非要让自已儿子继位的人,如果这小子真的能把天诺发扬光大的话,他不介意把皇位传给这小子的,皇上心里闪过阴谋诡计,眼下最要紧的是一定要医好这小子,可不能浪费了他的天赋。

“母后放心,孩儿谨遵母后的命令,马上向全国征医,相信会有人解开尘儿的毒的,不是有两个月时间吗?大家急在这一时也没用,不如我们先回宫去吧,”皇上提议,他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呢,皇弟最近这后院没管好,根本不给他帮忙,什么事都是他亲力亲为,现在才知道以前自已亨了多大的福,但愿他后院早日安宁,自已又恢复到以前惬意的生活。

太后想了一下,依言点头,仍不放心的看了尘儿一眼,轻尘马上给皇奶奶一个安慰的笑:“皇奶奶,尘儿没事,你回宫去吧。”

夺子大战卷 051龙舌草

皇上和太后娘娘回宫去了,义亲王府依旧陷入了愁苦,因为柳舞儿还没有交待给小王爷下的是什么毒,不过对于这一点独狐桀倒不是太担心,因为王府地牢里的刑具还没有人能熬得过去的。

独狐桀吩咐府里的下人都退出去,把花纤月抬到凤阁去诊治,这种状况下,独狐桀也不好走开,只叮咛夏管家请御医好好给夫人看病。

长歌抱着儿子,那眼睛鼻子红红的,看上去可怜巴巴的,轻尘倒是不以为意,反过来安慰娘亲。

“娘亲,没事,你不要这样子,搞得尘儿心里酸溜溜的,都想哭了,我相信我会没事的,难道娘亲不相信吗?”仰起头,眨着蝶翅一样的睫毛,两颗黑眼珠像葡萄一样耀眼。

长歌赶紧的点头,独狐桀走过来,握住长歌的手臂,给她以无言的力量,这时候倒有点家人的气氛了。

“长歌,尘儿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剑影带那个贱人下去审问了,很快就会知道她给尘儿下了什么样的毒?”独狐桀阴冷深沉的嗓音透着彻骨的寒,他会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的。

王府的地牢,阴暗潮湿的空间里,弥漫着浓绸的血腥味,令人干呕,斑驳的墙壁上,深黑的血迹遍布,柳舞儿每走一步,腿上的力量便失去一分,再看牢房里立着凶神恶煞的牢头,个个双目圆睁,发出阴森森的一种看到猎物心喜的表情,手里晃着长长的尖勾一样的刑具,闪光晶亮的磨擦着沙模,发出当当的声响,柳舞儿的头皮发麻,一根一根的汗毛倒竖起来,手臂环胸,现在她只觉得周身寒冷,犹如置身在冰雕地窖中,冷气从脚心一寸一寸的磨着她的意志。

当剑影冷冷的吩咐地牢中的那些牢头:“给我好好侍候她,看她的嘴硬,还是这些东西硬?”

柳舞儿再也坚持不住了,身子软软的瘫到地上,伸出手抓住剑影的手大声的哀求:“带我去见王爷,我什么都说,我不要呆在这里,”然后凄惨的哭泣起来。

剑影一把提起柳舞儿,又带回大厅,根本就没用到那些刑具,独狐桀冷眼望着跪在下首的柳舞儿,花容失色,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点娇娆的样子,只是一个恐惧得不成人形的恶妇罢了。

“说吧,要是有一句假话,本王非剐了你的舌头不可?”独狐桀深遂的眼神望不见底,脸上剑眉紧蹙。

柳舞儿嚅动了半天唇开口:“其实罪妇只知道这草的名字叫龙舌草,是一个人种的,那个人罪妇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是个怪人,不准人问他的名字,有一次罪妇进山庙上香,见他神色有异,把他带回太守府治疗,才知道他尝草药中毒了,后来他在太守府里静养了一个月就走了,他临走前为了报答罪妇,就教了罪妇一套剑法,至于那草是罪妇从他的手里偷来的,他就是吃了那种草中毒的。”

柳舞儿说完,长歌着急站起身问:“你看到他是怎么解那毒的吗?”

柳舞儿想了一下,失望的摇头,自已是难逃一死了,可是她只求一死,不要被那些刑具折磨:“不知道,罪妇说的句句是实,只求王爷赐罪妇一死,千万不要把罪妇送到地牢里去。

长歌听了柳舞儿的话,只觉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身子晃悠悠的打着转儿,一旁的小凤飞快的上前扶住长歌,把她安顿在座椅上。

“娘亲,”儿子担忧的叫了一声,小手儿握住娘亲的手。

长歌支撑起身子,看儿子一脸担忧的神态,摇头安慰他:“娘亲没事,尘儿不要担心,尘儿要相信娘亲,尘儿不会有事的。”

独狐桀一听柳舞儿的话,心里怒火狂炽,俊魅的面孔,瞬间一片狰狞,身子快如闪电的,对着柳舞儿一掌挥过去,把她的身子打飞了出去,站在大厅之中冷冷的命令剑影:“给我把她送到地牢中去,六十二种刑具,一样都不准少,让她尝个遍再断气,柳家,九族灭门。”

柳舞儿的身子立刻抖得像筛糠似的,哀求着:“王爷,求你赐罪妇一死吧,罪妇不想去地牢啊,王爷。”

剑影早飞快的把她的身子拽了出去,长歌望着柳舞儿被拖出去的身影,恍然不知该怎么办?她要带儿子出去找到那个人,那个种了龙舌草的人,天下间必然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她不能待在这里眼看着儿子毒发,却什么都不做。

独狐桀走到长歌身边,拥着母子二人入怀,轻声的安慰:“长歌,你放心,我即刻进宫,多派些人手,一定要找到种龙舌草的那个人?”

长歌抬头望了一眼给她以安慰的男人,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他竟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如果不是他纳了妾,尘儿怎么会有事?幽幽的眸光里透出恨意,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

独狐桀有一丝惶恐,她在恨他,恨他纳了这个小妾,害了儿子,大手一紧,出口保证:“长歌,本王一定会治好尘儿的,你要相信本王。”

长歌冷笑一声,挣开独狐桀的手臂,整个人有点竭嘶底里:“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如果不是你纳了小妾,这个女人会进王府的门吗?尘儿会中毒吗?尘儿会有事吗?”搂紧轻尘,掉头往回跑去,小凤忙跟了过去,独狐桀叫了一声:“小凤?”小凤停下脚步,独狐桀心痛的嘱咐一句:“你照顾好夫人,本王要进宫去。”

小凤点头追上夫人,心疼的叫着:“夫人,你慢点,你慢点。”

长歌奔进偏殿,搂着儿子坐到座榻上,冷静的想着:“儿子,这次娘亲要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来了?你说好吗?”

轻尘当然赞同娘亲的想法,就算自已真的无药可解,他也希望在自已还剩的两个月时间里,让娘亲走出王府去,找一个真心喜欢的男人过一辈子。

“嗯,我们离开吧,”娘俩一起点头,小凤在一边静静的候着,这次没有阻止,只加了句:“带上小凤吧。”

长歌和轻尘一起点头,怎么可能把小凤忘了呢,她们娘俩可什么都不会做啊,奸笑中。

“不过现在怎么走呢?王府所有的门口都有人守着,尤其是小王爷生病了,每个人都慎之又慎,小心了又小心,”小凤提醒沉浸在希望中的娘俩,长歌和轻尘对视一眼,是啊,现在怎么出去呢?

几个人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忽然一个低沉诱惑的声音响起来。

“各位好像遇到了点小麻烦,是不是需要我百里流疏的帮忙呢?”百里流疏静静的站在窗台下望着屋子里的人,亮眸定在长歌的脸上,带着深深的不舍。

长歌一下子来了精神,娘俩相视而笑,这个百里流疏可是个身手不错的家伙,只要他愿意帮忙,只怕小小的义亲王府还困不住她们,百里流疏一闪身已从窗外跃进来,长歌紧张的问:“百里皇子,没有人看见你吧?”

百里流疏闲雅的摇头,他已经知道小王爷中毒了,看长歌如此憔悴,心里满是不舍,独狐桀这种混蛋根本就不配照顾长歌,只要她愿意,他要把她们带回云霓去。

“听说你儿子中毒了?”百里流疏探过身子望了长歌怀里的小家伙一眼,长得出色,那一双亮眸更是闪着异样的狡诘,听说他六个月就能说话了,恐怕还有很多让人惊异的地方吧。

长歌听到百里流疏的话,马上想到儿子的毒,心里立刻疼得抽搐,脸色白了几下,百里流疏伸出手拍着长歌的肩膀:“不要着急,我知道离这里不远的乌镇有一个老神医,听说他能解天下百毒,我会把你们带过去的。”

长歌一听,心里升起希望,一把抓住百里流疏的手:“那么我们什么时间去,越快越好,我怕尘儿再毒发了。”

百里流疏望着长歌握住自已的手,知她是无意的,可却带给他一丝异样的心跳,眼眸幽暗的闪了闪,唇边露出一抹醉人的笑:“今夜红袖会来接你们出王府,我们一起去乌镇给尘儿找那个老神医吧。”

“好,”长歌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儿子,娘亲一定要陪着你。

夺子大战卷 052夜半出逃

是夜,四周一片寂静,长歌抱着儿子守着偏殿,等候百里流疏的婢女红袖,明月居的所有下人都被退了下去,空旷的殿内只听到几个人紧张的喘气声,不知为什么,独狐桀去皇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这正好可以让她们顺利的离开,也许是百里流疏在皇宫里绊住了他。

静谧的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长歌听到窗菲上有人轻叩的声响,小心的问:“是红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