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祁寒立刻回过神来,立刻掉头吩咐后面的手下:“给他五千两银子。”

手下一脸愕然,主子是不是脑子坏了,今儿个下午整个人都不正常了,满大街的追一个姑娘,把自己喜欢的画送给那个姑娘,现在又用银针锁住穴位,让人家看病,这会儿又给人家五千两银子,天,主子一定是疯了,可他好好的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手下虽然心里抱怨,嘴里可不敢说话,脸上更不敢表露出来,主子可是皇上谋臣,堂堂中大夫,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一个手下的提醒吧。

花玄满意的接过五千两银票,冲着轻尘扬了扬,吹个口哨,花祁寒有一刹那的感觉自己被他们给耍了,不过仍想着看他们呆会儿怎么给他治病。

“好了,现在给本公子治病吧。”

花玄笑了一下,走到里间去,很快写了一句话递到花祁寒的面前,冷冷的沉声开口:“你看一下,病就好了,还请阁下离开这里吧。”

花祁寒一听,脸色一变,飞快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自己把银针拔掉就是了”俊颜冷寒,飞快抬头望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人,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他银针锁穴了,还白白赔了五千两银子,想不到自己一个中大夫,竟然被人家戏耍了,花祁寒一时恼赦,掉头吩咐手下:“我们走。”

花玄扬着手里的银票,得意的冲着康二叫唤:“康二,送客。”

恶魔成长卷 083 半夜爬墙

等花祁寒走了出去,轻尘和花玄高兴的大笑,想不到银子这么好赚,难怪娘亲说银子好赚,原来是真的,想当然了,她那两幅画也是这个男人送的了,尤其是现在的五千两银子,只怪他太轻敌了,如果他稍微重视他们一点,也不至于把这五千两银子白白的失了。

“师弟,你想他既然想见蓝姑姑,只怕是不会死心的,肯定还要想别的法子再来,我们还是注意点吧。”

轻尘点点头,眼睛里冒着诡异的火光,小小的唇角勾出一抹血腥的妖艳。

“好了,我会注意的,他只怕是来一次吃一次亏,直到他不来了为止。”轻尘冷冷的低语。

而离去了的花祁寒坐在外面高大豪华的马车里,对于失去的银子他一点也不心疼,他只是懊恼没有见到长歌,不知她住在这里干什么?而这个摘星阁竟然是几个小鬼开的,这些小鬼的医术竟然好到这种地步了,看来是自己犯了兵家大忌,一上场便轻敌了,所以才会失了五千两银子。

只是那个小小的人儿是谁呢?那双晶亮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是那般的熟悉,那细长的眉峰,勾人的桃花眼,紧抿的薄唇,花祁寒每想一点,心便激动二分,差点没从马车上跳下去,回头去问他,原来他是尘儿,原来人家娘俩根本就没死,而且尘儿恐怕不是一般的小孩子,那般警惕,精明,闪如星火的瞳孔中映射出的是冷漠冰寒,完全没有一般孩子该有的天真,难道是恨当年的事情。

花祁寒心情郁结的想来想去,这事要不要告诉孤独桀呢,还是不要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害了长歌,害了自个的妹妹,竟然一下子纳了两房妾在府里,最近听说那小妾又怀孕了,他所做的一切已经不配再拥有长歌了,可是自己呢,府里也住进了一个小妾,难道自己就配拥有她吗?心里不由得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纳妾呢,如果相信她一直没有死,是不是回来守候她的机会更大一些呢?

马车外面的手下听到爷在马车里左一声右一声的叹息,不知他究竟怎么了,忙开口询问:“爷,你怎么了?”

花祁寒沉声命令:“回府吧。”

“是的,爷。”手下驾车回府。

此时明月居里传来兴高采烈的说笑声,发言者是那个刚赢了画的主人蓝长歌,而听的人就是明月居里可怜的丫头小圆和小月,被某个主人强迫着坐在椅子上,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讲解,小圆再一次站起身,试图和夫人沟通一下,夫人的话已经讲了三遍了,她都快背上了,就不用再讲了吧。

“夫人,我们去做事了。”小圆苦着脸,赶紧扬了扬手里的铲子,她们本来在院门前除草呢,被夫人给提进来的。

小月立刻点头:“是啊,再不做事,小公子看到了,一定会让我们滚回去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做事吧。”

两个人见夫人没反应,庆幸的松了口气,谁知身后冰冷的声音传来:“乖乖的坐下,别动,你们两个放心,那小子敢让你们滚回去,我就让他滚出去,好了,你们安心坐下听我讲完好吗?别动来动去的。”

小圆迟疑了半刻,缓缓的坐下来,一脸的痛苦,夫人这是变相的逼近,竟然还叫她们别动来动去的,她们快要尖叫了,她再讲就是第四遍了,小月挨着小圆的身边坐下,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视死如归的坐下来,谁知某个女人还不知足,竟然认真的打量人家一眼。

“小圆,你的脸色太僵了,露出点笑容来,好就这样”小圆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来。

长歌又掉头看了一眼小月,那丫的吓得立刻露出一个绝对惹人怜爱的笑容来,长歌满意的点头:“嗯,还是我们小月乖,知道夫人讲的事情多么的精彩,好了,现在我和你们说说我在台子上斗诗的场面。”

两个丫头立刻在心里哀嚎,娘呀,你饶过我们吧,以后我再也不拿你发誓了,可惜叫娘没用,上面的女人已经手舞足蹈,口沫飞溅的开始了她的第四遍演讲生涯了。

长歌正讲到激动处,小凤掀帘从外面走进来,打断了长歌的话:“姐姐,好了,小丫头们要去做事了,天快晚了,你过来盥洗一番到前面去用膳吧,尘儿他们在前面等着呢。”

两个小丫头一听到凤姨的话,那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不见了影子,长歌恼怒的瞪了小凤一眼:“人家刚讲到激烈的地方,你偏就给人家打断了,怎么这样啊?”

小凤扑哧一声笑了,伸出手拽着她的身子走到脸盆前:“好了,快点洗洗吧,用不着抱怨了,你都讲了好几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看那两丫头惨成那样了,别折磨人家了。”

长歌脸色一正,很认真的纠正:“凤啊,这怎么能叫折磨呢,你没看到她们每天做事有多累吗?我是讲些高兴的事给她们解解累,怎么能说惨呢?”

小凤一边伺候她洗脸洗手,一边开口回应她:“可你讲了四遍了,什么话讲了几遍可就不耐听了。”

长歌一愣,是这样啊,好像真是的,以前奶奶若是讲两遍她就烦了,怪不得小丫头们东倒西歪的,原来是她太高兴了,讲得多了,不好意思的挠头:“好了,走吧,去用晚膳了。”

两个人往前厅走去,每天晚上大伙都是一起用膳的,四个少年加上轻尘长歌和小凤,七个人一起用膳,从不间断,其他时间,各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解决。

远远的听到厅里传来的笑声,长歌一脚跨进去,笑声嘎然而止,引得两个女人疑惑的开口:“这说什么呢,怎么我们一来就不说了?”

轻尘赶紧拉着椅子让娘坐下来,他们刚才在说花祁寒白送五千两银子过来的事情,这种事怎么能告诉娘亲呢,花玄立刻神秘的开口:“都是我们男人家的事情。”

长歌立刻怒瞪一眼“不许教我的尘儿,否则非揍你们一顿。”

几个人一起会心的笑笑,低下头开始吃饭,长歌不时的给儿子挟菜,边吃边望几个少年,最近几日好像很少看到他们,忙什么呢,长歌关心的问:“少白,最近你们忙什么呢?”

被点到名的少白一怔,忙放下饭碗站起身恭敬的开口:“回夫人的话,我们没事练练功夫。”

长歌示意少白坐下来,这些少年也真是太讲究他,完全把自个当成下人了,当初若不是她坚持要大伙儿在一起用膳,他们还不肯呢,不过现在好多了,过去每说一句话就站起来一下,吃一顿饭都要累死了,现在总算好多了。

三个少年很快用完了膳,禀报一声走了出去,长歌拿眼瞄了儿子一眼:“尘儿,你们没瞒着娘做什么事情吧?”

轻尘放下小碗,不悦的皱眉:“娘,你又怎么了?”

长歌叹了口气,放下饭碗,扳正儿子的小脸蛋,迟疑的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每个人都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好像总有事情要发生似的。”

轻尘立刻拉着长歌的手安慰她:“娘,你想多了,没什么事的,你看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财源滚滚而来,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缺了,娘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有人家今天晚上想跟娘一起睡。”

长歌立刻抽回手,坚决反对:“不行,说好各睡各的,怎么又要和我挤在一起啊。”

轻尘立刻一脸哀怨的伤心:“人家想娘了,可是娘一点都不想人家,好了,尘儿自己去睡吧。”说着放下碗筷起身往外走,脸上早已乐得笑开了花,老娘一定会叫他的,一二,三字还没开口,某女人很没志气的叫了声:“好吧,那就跟我一起睡吧,下不为例。”

轻尘立刻欢呼着回身,其实他根本不是为了想和娘睡觉,而是怕那个男人半夜摸进摘星阁里,虽然这想法有点可耻,可是对那样的小人根本不用想得太伟大,白天不就是用那种卑鄙的手段跑到摘星阁来找事的吗?

“好了,我们走吧。”长歌用完了晚膳,起身牵起儿子的手走出去,小凤跟在她们娘俩身后,一起往明月居而去。

因为白天跑得实在太累了,长歌早早盥洗干净睡觉了,轻尘却毫无睡意,步出屋外,跃上院门前高大的树枝,仰靠在上面观赏月亮,今夜月如玉盘一样圆润,洒下清晰的光芒,铺在整个院子里,隐隐的一层飘渺。

夜凉丝丝的好像透着水般的清寒,一个小小的身影好像睡着了似的斜靠在树杈上,忽然暗处响起了一声轻碎的细声,极细微却逃脱不了他的耳朵,慵懒的睁开眼,漆黑的瞳孔闪着妖异,轻舔了一下薄唇,吐气,轻轻的呼吸。

只见一个身影快如银蛇似的在屋脊上滑过,丝毫不发出声响,这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的武功很高,可惜终究逃脱不了这个狩猎者的诡计,飞快的翻身倒挂金勾的吊在屋檐上挑开窗扉往里张望,然后关窗,再换一个位置,再关窗,不停的转换,然后飘到最后一个房间,身子落下来,显得有点激动,而粗气声重,这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是犯了大忌的。

黑影飞快的挑开窗户,只见屏风后面隐约可见佳人的身影,幽香传来,竟是那般的熟悉,原来她真的在这里,花祁寒恨不得上前两步叫醒她,问她为什么不肯认他呢,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可惜没等到他有所动作,只觉身上被蚊子咬了一下似的,痛一寸一寸的漫延开来,他立刻使内力想击开,可惜身体慢慢的麻木了,看来他中了人家的暗算,是谁呢,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个少年吗?他究竟是谁?思绪飞快的转动,他们想干什么?

轻尘好笑的坐在树杈上冷笑,幽幽的声音传到花祁寒的耳朵里,只惊得他差点没晕过去,竟然是白天那个孩子,他是怎样一个孩子,一切都那么怪异,想不到一个孩子竟然能够如此的诡异,真是太古怪了,可是自己现在动弹不得,只能听任摆布,而且他知道他并没有杀他的心,否则他现在只怕连思想都没有了。

“你想干什么?”沉稳的语气丝毫没有慌乱,倒不失英雄本色,只是英雄有半夜爬墙的吗?轻尘烟眉一挑,冷冷的讥讽:“想不到堂堂中大夫竟然半夜爬墙,不知道传出去你的臣民会怎么想?”

“尘儿,果然是你,你娘为什么不认识我?”花祁寒一听他的话,便知道他早已经认出了他,为何认出了仍要这样对待他呢,不由得猜测起来。

“住口,我娘为什么要认识你,你要记住住在这里的人根本不认识任何人,任何人,懂吗?娘她不会认识你们任何一个人,她从前已经死过去一次了,现在我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尘儿,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娘受伤的,我只想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花祁寒急急的开口,可惜轻尘只给了他一声讥笑。

“如果你现在没有纳妾的话,也许你是有机会和我娘待在一起的,可惜你失去了这样的机会,这个机会是为了另外一个人留着的,你和那个王爷谁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轻尘浅浅的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的话,却不亚于一声重雷,花祁寒飞快的开口:“我可以为了你娘回去休了那个小妾,只要能和长歌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果真是薄幸之人,要知道真心的守候,和现在休掉那是两回事,懂吗?”轻尘望了他一眼,实在懒得再和这个男人说那么多废话,冷冷的叮咛他:“我要告诉你,我娘失忆了,以后你别来找她了,这第一次我对你客气一点,如若再有下一次,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轻尘的话音一落,花祁寒还想解释,可惜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只见远处飘进来两个人影,恭敬的一垂首:“公子,现在怎么处理?”

“把他的衣服脱掉,扔在大街上,当然给他一些遮羞的吧,要不然堂堂中大夫的脸面都丢光了,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过去的。”

“是的,公子。”剑风一伸手提起地上的男人,飞快的往高墙外疾驶而去,很轻松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的武功进步很大,轻尘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飘下树梢,走进娘亲的卧室里,他也累了,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摘星阁里的小伙计和小丫头便叽叽喳喳议论开了,长歌因为晚上睡得早,早早便醒了,正在院子里散步,见小圆和小月正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忙叫了过来。

“你们俩一大早议论什么呢?”两眼好奇的紧盯着人家。

小圆忙福了一下身子,然后开口:“听前院的伙计们说,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花丞相的公子花祁寒大人竟然睡在街上了,而且身上衣服都被扒光了,幸好有留了一件内襟,要不然花大人可就没脸见人了。”

小圆一说完,那小月气愤的皱眉开口:“不知道是谁这么恶劣,我们花大人可是个好官,而且功夫很高,竟然遭了人家的毒手,想来一定是个厉害的家伙。”

小凤早在听到两个丫头的话时,就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一定是那个花大人半夜跑进府里来,被尘儿他们发现了,所以稍微惩治了一下,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往后只会越来越多人知道姐姐还活着的,到时候一定传到那个王爷的耳朵里,那么姐姐一定会知道以前的事情了,都怪尘儿,没事要到京城里开什么医馆,她们一直住在落霞谷里,不知道有多好呢。

长歌听小丫头们说完话,奇怪的问:“那花大人是谁啊?”

小圆听到夫人的话,那叫一个无言,原来夫人根本不认识花大人啊,难怪她一点表情都没有呢,小月望了长歌的脸一下,飞快的解释:“花大人长得可俊了,夫人你不知道啊,玉树临风,真是少见的美男子啊,而且府里还没有夫人呢,听说才纳了一位小妾。”

“可是问题是那个花大人被人家扒光了衣服关你们什么事情呢,扒他的又没有扒你们的,值得让你们气成这样吗?”长歌莫名其妙的摇头,不理这两个疯疯颠颠的丫头,扒人家的衣服,她们俩一大早气得像什么东西似的。

顺着园子的幽径小路往前面走,小径两边栽种了花草,空气含着清淡淡的花香,长歌边走边掉头问小凤:“你认识那个花大人吗?”

小凤一惊,赶紧摇头:“我不认识,姐姐怎么这么问啊?要知道我们才来京城几天啊?怎么可能认识这些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呢?”

长歌点了一下头,好笑的自言自语:“看我这记性,想必是这两天被困扰了,既然我不认识,你怎么可能认识呢,你一直和我住在一起的,只是昨天那个男人倒是奇怪得很,为什么说认识我呢?而且看上去他不像个傻子啊。”睡了一夜,长歌的脑子好像清醒了很多,小凤忙绕开了话题。

“姐姐,前两天我看到隔壁院子里的亮叶鸢尾竟然开了,真漂亮,姐姐不是说很喜欢那花吗?我们去瞧瞧吧。”小凤一说这话,长歌脚步一移,立刻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是花玄和衣昊住的,在墙根处栽种了几盆亮叶鸢尾,长歌见过一次,就说喜欢那花,所以小凤才提议过去看看来着,两个人走进院子里,花玄和衣昊着一身束衣在院子的空地上练功,从没见过衣昊使过功夫,长歌细看,只觉得眼花缭乱,白影闪过,根本看不见人形,不由得赞叹的拍拍手。

“衣昊的功夫原来这么好啊,看来是大材小用了。”

衣昊一套功夫练完,忙走到长歌身边恭敬的开口:“夫人太客气了,其实这些功夫都是小公子教的。”

原来是尘儿教的啊,不过衣昊的悟性倒是蛮好的,是块练武的好材料,长歌笑着示意衣昊继续练:“你们练吧,我过来看看亮叶鸢尾开得怎么样了。”说着走到墙根边,那亮叶鸢尾开得真是太漂亮了,晶亮的花瓣上闪着浅浅的紫色,露水似晶莹的珍珠至上而下的滑落,滴入泥土,那鸢尾花闪烁着紫的高贵,令人看得目眩,不由得抬高头望向旁边的几个人。

“怎么样?这花漂亮吧,其实它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长歌话一落,花玄立刻紧追着问:“蓝姑姑,有什么意思啊?”

长歌蹲下身子,手指轻触着花瓣,细腻如上等的丝缎般光滑,嫩如少女的肌肤。

“一生一世不变的痴缠。”

“喔”几个人立刻都蹲下身子,想不到这花竟然有这么一层深奥的意义,一生一世不变的痴缠,多美好的愿望啊,每个人都呆呆的看着。

恶魔成长卷 084 去飘香阁

大家都呆呆的痴看着亮叶鸢尾,想不到它竟然有这么一层美好的愿望。

忽然头顶上文传来一声好奇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呢?”

衣昊飞快的站起身,好像犯了错误似的开口:“小公子,我们在看花呢。”

轻尘听说大家都在看花,忙俯身看了一眼紫色的鸢尾,几朵花犯得着一副感动得不得了的神情吗?

“你还是多练练功夫比较实在。”轻尘望了衣昊一眼,只一眼,衣昊已经感觉到里面的浅浅的不悦,忙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飞快的走到院前的空地上练起功来。

“娘,好了,我们回去吧,一大早就钻到这边来看花,这花有什么好看的。”轻尘伸出小手拽着长歌的手,一起往外走去,长歌还不忘和花玄衣昊打招呼。

轻尘陪着长歌用完早膳,便自行去做事了,长歌看大家都有事,就自个儿没事,便找出一个大花瓶来,到门前摘花,这些花经过露水的浸泡,格外的清香,正好采一束放在房里,房间里一定特别的香。

一边摘花一边仔细的观察颜色,再闻闻香味,心情舒畅多了,不由得唱起喜欢的词《蝶恋花》。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

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治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

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长歌正唱到得意处,不由得放开喉咙,不想耳边有一个声音传来:“唱得不错。”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吓得她一个后退,一脚踩在花盆里,身子直直的往下栽去,一双长长的手臂飞快的搂她入怀,免她摔倒之苦,可是这男人是怎么进来的,赶紧让了开来,大声的尖叫:“啊。”

男人显然被她叫声吓住了,抢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飞快的把她的身子拽进屋子里,长歌不停的挣扎着,脑袋飞快的转着,这男人就是那天在街上见到的,他是不是想劫色,这大白天的他竟敢公然上门劫色,呜咽着想,我没有那么漂亮啊,你还是去找那些漂亮的吧。

花祁寒看着长歌一脸惊恐的望着他,那眼神分明就是他是个坏人,忙小声的开口:“你不要叫,我就放开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为什么要看我啊,我和你又不认识,长歌心里冷哼,还是先摆脱他才是真的,忙拼命的点头,花祁寒犹豫着松开手,探询的问:“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吗?”

长歌赶忙摇头,谁要认识一个神经病啊,不过还是少惹他为好,要是呆会儿他一个狂性大发,把她来个先奸后杀,那她岂不是死得太冤了,这些人是最受不得刺激的,最好先稳住他,待会儿再找机会开溜,然后找人来收拾他,长歌心里打着算盘,小心翼翼的问花祁寒:“请问大爷,你叫啥名字啊?”

“花祁寒,一个大侠。”花祁寒加重了大侠两个字,当初她第一眼可就把他当成大侠了的,不知这样的话她是否有印象,可惜了那个女人憋着嘴,小声的说:“你还是个大侠,土匪倒差不多。”看到花祁寒不满的目光,忙飞快的说:“好,好,大侠就大侠,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找我麻烦呢,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对不对,你还是找和你有仇的人吧。”长歌决定采取制匪第一招,心理战术。

“你说什么?不认识我吗?”花祁寒剑眉紧蹙,难道尘儿没有骗他,长歌真的失去记忆了,没有了从前更好,可以培养新的感情,可是这丫头好像把他当成坏人了:“我不是坏人。”

“坏人绝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就好比喝醉了酒的人绝对不会说自己醉酒了一样。”长歌振振有辞的开口,手指快点着人家鼻尖了,她就不想想,如果是坏人,会让她这么放肆吗,可人家现在没空想,还要感化这个坏人呢。

“你看你年纪轻轻的,长得貌比潘安,风流倜傥,怎么能做这种强抢民女的事呢?你现在赶快离开这里,我绝对不会把你来过这里的事说出去,保准不让人家去抓你,好吗?”

长歌边说边拉过花祁寒的身子,上下比划着,还把他拉到穿衣镜前照了一番,以证明自己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花祁寒一听她的话,立刻来了精神,双眸闪着光芒望着长歌:“那你看我还满意吗?”

“我?”长歌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心里有股要抽风的郁闷,这神经病怎么专认准她了,还叫什么花祁寒,花祁寒,好奇怪的名字,怎么竟然好像听说过,在哪里呢,不由得蹙紧眉想着,小手儿拍着脑门:“怎么我觉得你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呢。”花祁寒一听她的话,高兴的贴近她的身边,呼吸急促的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再想想。”

长歌又想了想,脑子里空白一片,忙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噢,对了,今早上听小丫头说过的,你就是昨天晚上被人家脱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那个人,听说你长得不错,果然是真的,只是为什么人家会把你扔在大街上呢,一定是你半夜爬进人家家里去了,对吗?”

花祁寒的脸色立刻白一片青一片的,还不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恼怒的眸子立时一暗,长歌吓得赶紧闭紧嘴巴,她怎么忘了这个人是个色狼,变态,说不定很有可能奸杀了她,自己怎么能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只是今儿个为什么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啊,她们都去哪里了。

“长歌,以后我可以来看你吗?”花祁寒眼神期盼的望着长歌,唇角勾起温柔的笑,一掐几乎能掐出水来。

长歌心里那叫一个哀怨,如果这是个正常的男人,倒也不错,为什么就是个色狼加变态呢,还想来看她,怎么可能,她可不想被一只变态先奸后杀,不过可不敢直截了当的拒绝,他要是生起气来,她就没好果子吃了,现在看来他的神色不错,还是劝他快点走吧。

“大哥,快点走吧,要是待会儿有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长歌显得很好心的劝慰,心下胆颤得要命。

“长歌,我下次再来看你。”花祁寒决定先离开,因为她已经忘记了他,他这样强迫人家见面,自然会被她当成登徒子,说完移步往外面走去,长歌心里松口气,谁知人家走到屋门口又折了回来,吓得她一个后退,妈呀,不会是改变主意,决定对我先奸后杀了吧,不要啊。

正在哀嚎,一眼瞄到屋外小凤的影子,忙大叫一声:“小凤,救命啊,这里有个变态想杀我啊。”

一句话吓得小凤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对着花祁寒一声怒吼,尖锐的叫着:“放开姐姐,快点,不然我叫外面的人了。”说着眼睛往外面瞄,可惜那两个死丫头不知跑哪去了,一个人影也没有。

花祁寒回过头一看是长歌以前身边的丫头,原来听说殉崖了,真是个忠心的主子,她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仍然记得他,所以花祁寒,冷冷的说:“我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你应该知道。”

小凤一愣,忙开口催促他,这个花祁寒并没有伤害过姐姐,所以她不希望他受到什么苦处,虽然他喜欢姐姐,但过去的事已经了,何况姐姐已经失去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何必再提呢:“你还是走吧,要是尘儿回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快点走吧。”

花祁寒听了,忙掉头看了长歌一眼,回身越过小凤的身边,飞快的跃出去,眨眼便不见了影子。

“你认识他吗?”长歌疑惑的指了指小凤,小凤忙摇头:“不是昨天见过吗?看他一身正派,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所以叫他走了,要是尘儿回来,又不知道怎么样对待人家,姐姐不希望尘儿随便打人吧。”

长歌一听这话说的,她自然不希望尘儿随便出手伤人,可是刚才这人可是色狼啊,应该告诉尘儿好好的揍他一顿才是,怎么能饶了他呢,不过看小凤认真的盯着她,只好接口:“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他要是下次再这么悄无声息的跑过来,我一定饶不了他,告诉尘儿好好收拾这个神经病一顿。”

小凤点头笑着走到长歌身边:“好,就依姐姐的,来洗一下吧,看你身上都是泥土,是不是摔跤了?”

长歌气恼的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还不是刚才那个疯子,吓得我差点栽到地上去,幸好没跌上去,要不然还脏呢。”长歌盥洗干净,小凤把水端出去倒掉,迎面见小圆和小月走进来,长歌那叫一个生气的,刚才想找一个人都看不见,现下里两个人都出来了,马上虎着脸问:“你们两干什么去了?”

小圆看长歌脸色不好看,立刻小心地说:“花公子让我们去前面药房里帮助翻捡药草了,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长歌一听,原来人家去做正事了,这也难怪人家了,忙摆手:“没事,给我倒杯茶来吧。”

小圆忙倒杯茶递上来,夫人平常都抢着做事,今儿个为什么等着她们回来倒茶呢,而且脸色不善,她们还是小心一点吧,忙掉头找事情做,长歌边喝茶边叹息,那个死男人不会再来吧,等尘儿回来她还是和尘儿一起睡吧,要是那个变态半夜再过来,自己不是连贞洁都失了吗?一定要防着那个色狼。

怡然居里,轻尘冷着一张脸,轻声的问面前的少年:“你说他进了对面的飘香阁是吗?”

少白立刻点头:“是的,公子,义亲王爷进了飘香阁,听说飘香阁里才来了一个清倌,长得很漂亮,所以义亲王爷刚才进飘香阁了。”

轻尘粉嫩的脸蛋上染上异红,越发的惹人怜爱,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无暇疵,不相称的是唇角挂着阴鸷的邪笑,沉声示意少白:“立刻去把剑风和衣昊还有二师兄叫过来,今儿个去那飘香阁看看,那个清倌儿究竟有多漂亮,堂堂义亲王爷纡尊降贵的往青楼里跑。”

“是的,公子。”话音落,人影已不见了,三个少年的武功越来越精进了,对这些轻尘还是满意的,他不满意的是那个他名义上的爹,越来越过分了,家里三房娇妻,还连连的往青楼里跑,这像话吗?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一点名声都不要了。

轻尘正在深思,少白已经把其他几个人找来了,一起站在轻尘的面前。

“好了,今儿个我们去飘香阁热闹一番,就当是慰劳大家了。”轻尘轻幽幽的话音一落,花玄立刻不乐意的蹙嘴,他又不喜欢女人,去干什么?不过他可没胆提出抗议,谁都看得出来,轻尘的脸色相当的不快,那小小的脸蛋上分明染上的是薄寒,谁想找死啊?

“走吧”小身子一跃起身,领先往外面走去,四个绝美的少年,立刻紧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

飘香阁离摘星楼并不远,因为都处在豪华的地界,所以轻尘他们很快就站在飘香阁的门前了,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就算是大白天,这里照旧是脂粉飘香,纸醉金迷,迎来送往,毫不避嫌,飘香阁的门前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鸨,看着门前停着一个孩子,以及四个绝色的少年,竟然不敢动了,怎么来了这么一群出色的家伙,只怕一分银子不要,姑娘们也喜欢得不得了,只是那个小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么小就开始学习这玩意儿了,这爹娘就不管教了。

老鸨想归想,可那脸上早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上前两步,摇着手里的扇子挡住半边脸儿笑着,一身的脂粉味儿令轻尘蹙眉,冷冽的扫了这个做作的老女人一眼,真有够恶心的,那张脸上不知擦了多少粉。

“几位小公子都是来这里寻乐子的吗?”老鸨眉开眼笑的问,一只手飞快的摸上花玄的身子,可惜边也没靠到,倒是被花玄轻击了一下,疼得皱了一下眉,知道眼前的几个人怕都不是好惹的家伙。

四个少年低下头望着轻尘,见多识广的老鸨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几个人望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干嘛,这太诡异了,老鸨顿时感觉凉飕飕的轻颤了一下,暗念一声阿弥陀佛,但愿这几个祖宗不是来惹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