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太过份了?”轻尘跟着流疏的身后往明月居而去,穿过幽径小路,忽然从旁边冒出一个人,流疏飞快的闪了开去,只见那冒出来的人一脸怒火万分的瞪着流疏,那眸光变成千万枝利箭射到流疏的身上,流疏莫名其妙的冷扫了一眼,冰寒的问。

“阁下是何人啊?”声音不带丝毫的温度。

“在下夏侯暮云,你又是何人啊?”夏侯暮云一指流疏,那张雕刻如画的五官上布着寒意,扭曲不成形,双眸盛着血红,完全是一副要找人拼命的神情,看见长歌在流疏的怀里,就好似她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愤恨,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两个人。

流疏面容沉着,并没用夏侯暮云的激动,那时因为佳人在他的怀里,而且他知道长歌喜欢的是自己,相较于对面的男子,他的唇角挂着悠闲的笑意,那动作越发刺激了夏侯暮云的神经,大吼一声往流疏这边扑过来。

轻尘飞快的叫了一声:“少白,这男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还不过来。”

随着他的冷声一落,少白和剑风疾驶出来,飞快的一扬手里的宝剑,直直的对着夏侯暮云的身子刺去,夏侯暮云伶俐的躲开,不屑的扫了一眼少白他们,讥讽的嘲笑:“上次你们只不过用了卑鄙的手段,这一次只怕不会成功了。”

轻尘小脸蛋上闪过阴狠,残酷的命令少白:“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让他知道摘星阁是什么地方,”少白和剑风得了轻尘的命令,身姿一变,飞快的使出武林绝学上的功夫,上次只是因为主子命令那样做而已,事实上凭他们的身手,这夏侯暮云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们的联手。

长歌见对面打斗了起来,丝毫不知那时因为她的缘故,还拍着手娇笑:“好好看啊,这是什么功夫啊。”

流疏根本不去看他们的打斗,径直抱着长歌往明月居而去,那夏侯暮云一见流疏抱着长歌直接去了她的闺房,那叫一个愤怒,大吼一声:“你个卑鄙的小人,过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流疏冷漠的开口:“等我一会儿,我把她送回去,”话音一落,整个人一闪不见了影子。

流疏把长歌送到明月居里面,交给小凤,示意她好好照顾长歌,别让她跑出去,泡点茶水给她解解酒,小凤点头,飞快的泡了茶水伺候长歌喝下去。

流疏安顿好了长歌,身子一折,走进院子里,冷声命令少白和剑风:“你们都退下来,让我会会夏侯公子,如此的狂妄,当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少白和剑风一个收手,退于一边,流疏长笛一扫,气流飞泄而出,向夏侯暮云的面门扫去,夏侯暮云反手剑气直迎而上,两道气体相撞,两个人同时后退两步,流疏稳住心神,施展自己独创的绝学,莲花死祭,只见笛光扫过,气流旋转成一个个碧绿通透的莲花,花瓣飘飘悠悠的往夏侯暮云身边荡去,夏侯暮云立刻挥剑而击,这些莲花亦真亦幻,明看是一朵朵虚无的花朵,实则蕴藏着巨大的内力,一碰到身上,只怕就会被击伤,看来这百里流疏的修为造诣要更胜自己一筹,夏侯暮云丝毫不敢怠慢,全神贯注的对付着这些漂亮虚幻的花朵。

莲花是圣洁的象征,却又是高贵不可浸透的,变幻多端的,百里流疏见夏侯暮云识破自己的用心,心念一转,飞快的变换招式,笛端一正,莲花排成一串长长的灯笼状往夏侯暮云身上击去,越击越快,却是虚无没有实体的,完全没有气流的存在,夏侯暮云心内一怔,却被最后一朵莲花击中,顿时倒退三步开外,哇的一口鲜血喷泄而出,原来这一排莲花,只有最后一朵蕴藏了强大的内劲,好精明的手法,夏侯暮云赞叹一声,一提气飞身消失在眼前,空气中留下他气急败坏的怒吼。

“我不会放手的,百里流疏,你给我等着。”

百里流疏缓缓收手,轻尘和剑风等更是大开眼界,想不到有人把一柄玉笛使得如此出神入化,而且竟然变幻成迷术,想来这都是他自创的招式吧,江湖上并没有听说过这种武功路数的,轻尘一跃身跳到流疏的身边,笑着开口问。

“疏,这是什么武功啊?好厉害啊,是幻术吧。”

流疏点了一下头,轻声的解释了一下:“这是我自创的幻术,平常最喜欢玩花弄草,后来从花草中悟得一种奇幻的招术,把内里蕴藏在花朵内,其实那夏侯的功力是相当好的,只是他过于轻敌了,否则我根本不会这么轻易取胜的。”

轻尘点了一下头,大眼睛转动了几圈,心里便生出一个主意来,扑到流疏的身边,仰起可人的笑脸:“这幻术叫什么名字啊?”

流疏伸出手点了轻尘的脑门一下,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的花花心思,不过只要他想学,他会教他的,谁叫自己惦记着人家的娘呢:“我叫它莲祭,尘儿是不是想学啊?”

轻尘被人家直接猜出了心思,不好意思的挠一下头,偎到他的手边讨好的说:“我是怕你找不到相传的人,到时候这么好的功夫不就废了吗?所以就委屈自己跟你学一下啦。”

流疏回身往明月居走去,面无表情的开口:“既然你那么委屈,那就不勉强你了,我还是留着吧,免得你说我虐待你,”极力的忍住笑,其实他们娘俩一个模样,都是那种外表倔强,又死要面子的人,不过只要掌握了他们的软肋,就没什么难的了。

轻尘一听流疏的话,那叫一个着急,立马大叫一声:“不虐待,人家想学啊。”

流疏听他的叫声,才停下身子,点了一下头:“如果你不来打扰我和你娘,那么今晚三更天的时候在后花园里等我吧,我会把这套幻术教给你的。”

轻尘一听说不让他去找娘,有半秒钟的犹豫,到底敌不过想学幻术的心思,终于心甘情愿的领着那两小子往自个的怡然居而去,小声的和剑风嘀咕,等我学会了,再教你们几个,以后本领会更高强的,这样摘星阁才会更稳妥。

流疏笑着摇头,往明月居而去,这小子倒真会现教现卖,不过能让他不来打扰他和蓝儿,那套功夫倒没什么了不得的。

流疏往明月居走去,小凤正在屋子里守着长歌,床上的人儿正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床上的穿丝百蝶蚊帐,思绪慢慢的恢复过来,想不到自己从现代穿到古代,依然滴酒不能沾,本来还想着能有一些不一样的呢,谁知道竟然完全一样,想到自己喝醉了酒霸着人家的醉态,长歌一拉薄被盖住脸。

小凤赶紧问了声:“怎么了?”伸手去扯她脸上的丝绸被,千万别闷坏了,可惜长歌紧拽着躲在里面闷哼。

“凤啊,我没脸见人了,”不过想到自己霸占着流疏时,他好像并没有反对,这是不是表示他愿意让她一个人独占呢,或者是他默认了自己的思想,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好烦啊,古代人动不动就三妻四妾的,她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可是流疏是古代人啊,而且还是个皇子,不知道他赞不赞同自己的想法,长歌越想越烦,干脆扯下被子望向小凤,床榻边哪里有小凤的影子,却是流疏站在边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呢。

“小凤呢?”屋子里根本没有小凤的影子,连小丫头都跑得不见踪影了,流疏坐在她身边,邪笑着开口:“刚才蓝儿对人家那样了,以后可要对人家负责啊。”

长歌脸色噌的一下红了,自己对他没怎么样啊,他怎么说得一副哀怨委屈的样子,脑子飞快的丝诳邝一下,最多就是强吻了他,那样也要负责吗?不由得脱口而出:“人家只是亲了你一下下,这也要负责吗?”

流疏一脸认真的点头,他琉璃般的眸子光华流转,嘴角的笑意越染越大,越染越浓,最后晕开好似一朵泼墨桃花。

“既然亲了我当然要负责,蓝儿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啊,所以要负责。”

长歌一听他的话,早笑开了,心里哪有不乐意的,这么个美男要被自己给占了,睡着都要笑醒了,忙点着头应允:“好啊,不过流疏要遵守几个条件我才会对你负责噢。”

流疏忍住笑,总算把鱼给钓进来了,俊魅的脸庞浮起深深的暖意,带着些许的爱,不再冰冷,那双眼眸闪着晶亮。

“好,蓝儿说出来听听,看看我是不是能做到。”

长歌飞快的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伸出小手,数起自己的要求来:“第一就是流疏只准娶我一个,不准再娶别的女人,第二,流疏只准对我一个人笑,不准对人家笑,第三,流疏不准对我凶,只准我对流疏凶,第四流疏不准欣赏别的女人,我可以欣赏别的男人。”

流疏听着床上人儿的条件,一会儿挑眉,一会儿浅笑,听到最后一个问题可就不乐意了,紧蹙眉毛拉过长歌的手打了一下手心,很认真的说:“前三个条件都可以答应,最后一个条件不行,长歌不对人家笑,我就不对人家笑,如果长歌没事欣赏别的男人,我就欣赏别的女人。”

“什么?”长歌嘟起嘴,这男人可一点不吃亏,想到流疏没事就对人家笑,引得那些花痴女人们疯狂,她心里就不舒服,好吧,自己就委屈一点吧,以后就欣赏家里的这个美男了,遂点了点头:“好吧,成交。”

长歌说完伸出小手指:“来,拉勾成交,不许变卦,变卦的是小狗。”

流疏亦随了她,伸出手拉着她的小手指,互相碰触了一下,两个人算是私定了终身,临了流疏再补充了一个条件:“既然长歌只准流疏娶一个女人,那长歌一定要努力帮助流疏多生一些小孩子了。”

长歌反弹的大叫:“那我不就成了母猪了,人家想要二人世界,不要小孩子。”

“二人世界?”流疏一愣,后来思想了一下,大概就是两个人生活的意思,并不言语,自己到时候不停的努力,不怕没有小孩子,流疏贼笑,长歌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两个人正在房子里说悄悄话,却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丫头小圆和小月惊慌的奔进来,急吁喘喘的开口:“夫人,不好了,那个义亲王爷杀进来了。”

长歌没好气的瞪了小圆一眼,那个男人杀进来你就怕成这样啊,难道摘星阁里没人了吗?正俗站起身,只听外面一声冷喝声传来:“百里流疏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你凭什么躲在里面啊?”

长歌那叫一个气愤,这王爷真成了年市井小儿了,泼妇骂街来了,他要找也应该找自个儿,怎么就找起人家的麻烦来了,而且流疏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的,脑门儿紧皱,脸色异常难看,掉头望向流疏,只见他棱角分明的嘴角微微开启,噙着冰冷阴森的笑意。

“蓝儿,我出去会会这个王爷?”

“你小心点,”长歌细心的叮咛,心里早把外面那个嚣张又暴厌的男人诅咒了十八遍,让这个该死的男人下地狱去吧,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找自己麻烦呢。

百里流疏一闪身出了屋子,明月居外面,独狐桀领着王府的侍卫站在院子里,他的身侧摘星阁的伙计都被他打伤了,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而四个少年正冷颜面对他,轻尘一脸怒意的立在高阶上,大声的责问。

“义亲王爷是准备铲平了我摘星阁吗?”语气中压抑着怒火。

独狐桀看着自己的儿子胳膊往外拐,心里的火气燃得越发的旺盛,这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百里流疏的身上,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几个窟洞才解恨,一挥手里的宝剑,大声的开口。

“百里流疏,四年前你抢我妻儿,想不到今口口仍不放手,真是可恶之极,本王今天一定连四年前的旧账一起算,今日让你难逃一死。”

恶魔成长卷 095 白月公主

百里流疏扬起薄唇冷笑一声:“也要你有这个本事,如果当口口真的善待蓝儿的话,本王绝不会碰蓝儿一下,当口口几次欲逼死她,难道本王忍心让你为所欲为吗?要说今日的报应也是你该得的。”

独狐桀狭长的凤眼中闪过阴狠,唇瓣上扬:“我怎么对她们是我的家事,怎么样也轮不到你管吧。”

独狐桀的话音一落,长歌从明月居里走出来,一张俏颜冰寒得像冬日里的浮冰,寒气从底下往上翻腾,娇声轻哼:“独狐桀,你根本就是个可耻的男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不知悔改,我看你无可救药了,明明是自己的错,偏还要把责任推到他人头上,这就是你可悲的地方,一个男人连自己做错了事都不敢承认,还跑到这里来找你的妻儿,你的妻儿是哪一个,这里可有人应?”

独狐桀没想到长歌如此锐利之语,瞬间把他身上的底气全部抽走了,他倒退两步,心口激动难平,剑影立刻小声的提醒:“爷,千万不要过份激动,这百里流疏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独狐桀立刻回过神来,如果自己除掉了百里流疏再来好好的安抚长歌,她们母子二人完全被这个百里的家伙外表迷惑住了,不由暗运内力。

百里流疏一看独狐桀狂怒染身,周身强大的内力蓄意待发,不由得腾空而起,挥手示意四个少年:“让开,就让我来向义亲王爷请教一下。”

独狐桀再不说二话,飞身而起,宝剑疾使而出,直往流疏的死穴而去,长歌顿时紧张的握紧拳,小凤站在她身后,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小声的开口:“姐姐别紧张,我相信百里公子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放心好了。”

其他人眼也不眨的望着院子里的打斗,高手过招,差之分毫,长歌本就不会武功,望了半天没看出端倪来,忙俯身问身边的小凤,她好歹懂一点武功呢。

“怎么样?现在他们谁的功夫比较高一点呢?”

小凤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摇头,她根本看不清谁的功夫高一点,好像是不分上下,一时间也难看出谁的功夫更高一点,长歌那叫一个焦急啊,一时跑到这边,一时跑到那边,晃来晃去的让人根本没法看,轻尘不依的叫了一声:“娘,你安静一会好不好?转得人家眼睛都花了,他没事的。”

长歌听了儿子的话,总算放心下来,看来流疏目前还未看出败来,安份了一会儿,忽见两股气流猛的相撞到一起,地上草屑飞溅,花草绿枝碎了一地,两个男人噌噌的每人向后退了两步,流疏稳住脚步,独狐桀的唇角却溢出一丝血来,看来他受了内伤,不过长歌可无暇去理他,飞快的奔到流疏身边关心的问。

“你没事吧?怎么样?”流疏回握了她一下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独狐桀一看此时此景,本就血流倒逆,更是血往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刀光和剑影,慌忙上前一步,扶住王爷的身子,这内力相拼本忌激动,王爷一看夫人的态度,只怕是急怒攻心了,所以血流倒转了,好在没有大碍。

独狐桀一甩刀光和剑影的身子,抹干唇角的血迹,站直身子,一指剑准备再战,刀光立刻惊慌的大呼:“爷,使不得,”已经受了内伤,怎么还能比呢,要是再强行运用内力,只怕到时候难以痊愈。

独狐桀细长的眉峰倒竖,冷睇了手下一眼,刀光立刻退了开去,独狐桀身子一挺,正准备走过去,只见外面涌进来一大堆的人,都是宫廷侍卫,领头的却是多日未见的花祁寒,一双眼眸平波无奇,一丝情绪儿也没有,一抖手里的明黄锦绸,大声的开口。

“圣旨到,蓝轻尘接旨。”

小轻尘一跃跳下高阶,本来不想理的,但是好歹那也是自己的皇伯伯,而且他是皇上,自己还是规矩点吧,领着摘星阁里的一干人跪下接旨,所有人都跪下来,只有百里流疏端端正正的站在中间,根本不理花祁寒阴鹜的表情,他是听说了姓花的所受到的耻辱,尘儿也确实有点过份了,可谁让他半夜跑人家娘亲的房来着,流疏不屑的想着。

“小民蓝轻尘接旨。”小轻尘恭敬的开口。

花祁寒望着眼前这么个小人儿,想到自己所受的耻辱,而且还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料,心里的气愤排山倒海的窜了过来,自己虽然不能得到长歌,可是他既不想百里流疏得到她,也不想让义亲王爷得到她,所以,花祁寒冷冷的阴笑。

“摘星阁的蓝轻尘,医术高超,品行优良,现白月公主身患奇症,特招蓝轻尘进宫治病,接旨谢恩。”

花祁寒宣读完圣旨,阴阳怪气的开口:“接旨吧,蓝公子,即刻进宫,喔,对了,太后口谕,宣蓝夫人进宫。”

长歌一脸的不情愿,虽然太后以前对自己挺好的,可谁知道她这次要见自己有什么事情,而且她不愿意进宫去,可是尘儿一个人进宫去,她又不放心,怎么办呢?抬起头望向百里流疏,只见他暗暗的点了下头,长歌才不情不愿可开口。

“民女领旨,”轻尘早已经接过了花祁寒手里的圣旨,他知道花祁寒在生气,可是如果他敢动娘亲的脑子,他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心内冷哼。

“现在请吧,”花祁寒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架势,只眼底的冷漠依旧,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有那目光移到长歌的身上时,才能闪过一丝痛楚和爱恋。

“现在就走吗?花大人,”长歌客气的请问了一下,这么急急忙忙的把他们召进宫去医病?是真的很严重吗?满脑子不解,不过也只是点了一下头,花祁寒露出从头到尾来的第一抹浅笑:“是的,蓝夫人,因为白月公主的病情严重,所以皇上命蓝公子连夜进宫。”

“喔,”长歌点了一下头,望向儿子,轻尘拉过娘亲的手,跟着花祁寒的身后往外走,小凤身为她的贴身丫头自然是寸步不离的,百里流疏亦紧步紧随的跟着,花祁寒脸色一顿,停下脚步,森寒的开口:“百里王爷这是意欲何为啊?”

百里流疏客气的开口:“在下前往皇宫去拜会天诺的皇上,这不犯法吧。”

花祁寒一怔,自然拿百里流疏没办法,要知道百里流疏好歹是云霓的王爷,而花祁寒充其量才是皇上的中大夫,怎么也没那个能力阻止百里流疏的行为,一行人走出摘星阁。

门外停着一辆明黄的辇车,长歌领着轻尘和小凤坐上辇轩,百里流疏骑上马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王爷独狐桀因为受了内伤,便自行回义亲王府去了,反正知道妻儿在皇宫里,他有的是时间见她们,根本不急在这一时,还是回府把内伤治疗一下。

皇上在金銮殿上接见了他们,见到百里流疏倒是很意外,因为花祁寒报给自己的消息里,并没有说云霓的二皇子在摘星阁里啊,眼神不由得恼怒的瞪了那家伙一眼,花祁寒根本不看上面黑线条的皇帝,他也是刚知道好不好,独狐苍忙招呼了百里流疏,并赏赐了座位。

然后仔细的打量着小轻尘,那样貌和小时候的皇弟长得如出一辙,有此可见,他确实是义亲王府的小王爷,自己的侄儿独狐轻尘,想不到小小的年纪竟然医术高明,还开了一家闻名京城的摘星阁,想到自己的儿子中就没有这般出色的,都是些庸庸之辈,不由得颇失望,再想到这好歹也是独孤家的人,心里又闪过兴奋,自己就是把他利用起来也不错啊,皇上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眸光闪着光异,就像那久居林中的猎豹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猎物般狂喜。

“你就是轻尘?”皇上柔和的问了一声,他知道轻尘反弹自己的姓氏,所以聪明的不去计较他究竟姓什么,只问他的名字,轻尘看皇帝一副和蔼得过头了的神色,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仍不卑不亢的点了一下头,恭敬的开口应话:“是的,小民就是蓝轻尘,听花大人说公主病了,所以把小民宣进宫里给公主治病,不知公主现在何处?”小轻尘挑高眉毛开口问,他可不想和这阴险的皇帝在这里玩心机,犊诳诘皇室中的人心机深沉,果然不假,自己还是快点医好那个公主,早点回摘星阁去吧。

“白月公主住在白月宫里,朕让李公公带你过去,”皇上的眼睛瞄向下首立着的自己的贴身太监小李子,示意他把轻尘带到公主的白月宫去,小白月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可不知为什么前一阵子整个人病怏怏的,茶饭不思,宫里的御医都看遍了,也查不出小公主得了什么病,所以皇上才会询问花祁寒这宫外可有什么有名的大夫,花祁寒想到小公主的病那么多御医没医好,那姓蓝的小子也未必医得好,如果他医不好,皇上一怒之下必然降罪于他,到时候自己就报了耻辱,如果他能把小公主医好呢,自己在皇上面前也讨得了一个头彩。

“是的,皇上,”小李子应了一声,转身走到小轻尘的身边恭敬的开口:“请蓝公子跟奴才前往白月宫吧,”这小李子心里别提多疑惑了,根本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能给小公主治病,甚至想像着,也许皇上是心疼的小公主的病,病急乱投医了,真是乱了,乱了,小李子虽然心里怀疑,那脸上却温和有礼的滴水不漏。

长歌也跟着尘儿的身后准备前往白月宫去看看小公主,皇上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可就在这时太后娘娘的贴身嬷嬷走进来,向皇上请了安,恭敬的开口:“太后娘娘让奴婢来接义亲王妃,娘娘说想她了。”

独狐桀一听林嬷嬷的话,知道母后心疼自个的儿子,想把他们说合圆了,忙点了头,长歌愣了一下,她知道太后娘娘当年就疼爱她,不过娘娘这时候要见她,怕是别有用心吧,虽然心知肚明,可是对于太后娘娘懿旨自然不好拒绝,忙恭敬的点了一下头:“有劳林嬷嬷了,”长歌说完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百里流疏,见他正用一抹关切的眼神安慰自己,总算放下心来,领着小凤缓步跟着林嬷嬷的身后往太后的碧游宫走去。

小轻尘往小公主的白月宫而去,白月宫建在后宫的第三宫,因为白月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所以连她住的地上都特别赐名为白月宫,这在皇子皇女们当中可以说是第一人,大家都知道白月公主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白月公主虽然深受皇宠,可偏就心地善良,从不持宠而骄,所以宫里的大小皇子公主都很喜欢她,这几天小公主病了,大伙儿都没什么精神,就是白月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犊诳诶气沉沉的。

李公公走到白月宫门前大声的叫唤了一下:“来人,”白月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一听到总管太监的声音,立刻惶恐的飞奔出来,跪了一地,李公公指了指小轻尘,极力忍住笑意,严肃的开口:“这是皇上刚请的大夫,立刻带到小公主的寝宫里去,让蓝大夫给小公主诊治。”

那些太监宫女都傻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个小孩子给小公主治病,看他的样子和小公主差不多大,怎么还能给小公主治病,而且还是个大夫,所有人全都张大嘴合不拢了,李公公怒咳了一声。

“还不把蓝大夫带进去,耽误了小公主的病,你们谁能担得了这责任?”

吓得白月宫的太监连滚带爬的飞快站起身,恭敬的把小轻尘领进白月宫。

白月宫内金碧辉煌,头顶上吊着巨大的八角玲珑的宫灯,墙壁上绘着五彩的图画,殿内四个铜柱上雕刻着凤凰展翅高飞的图案,纱缦层层叠叠的环绕着,高大的铜鼎里燃着麝脑之香,整个香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

小轻尘跟着太监的身后,一直走到里边的寝宫,小公主睡在雕龙绘凤的大床上,整个寝宫就是一个白色的世界,百蝶穿花的白色纱帐支在四个金色的铜柱上,小公主穿一件白色的纱衣睡在床上,那张小脸蛋泛着一片苍白,晶莹得好似一张纸般透明,甚至让人怀疑她就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娃娃。

轻尘站到大床边,凝望着小公主,心里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一丝心疼来,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走到小公主的大床边,轻声的开口叫唤:“小公主,小公主?”

床上的小女孩缓缓的睁开眼,那双水眸在睁开的一刹那璀璨无比,光华流露,她好奇的望着小轻尘,慢慢的坐起身,轻尘走过去,坐在床榻边,示意小公主伸出手臂,宫女忙走过去把小公主的手臂拉出来,轻尘轻轻的拈上小公主的手臂,细细的血管清晰可见。

小公主白月的经脉一沉二动,属于大张弦的脉相,轻尘示意小公主张开嘴,伸出舌来,那舌果然呈现出淡红色,原来小公主的宫殿里长年烧着麝香,空气没有流通,导致空气湿热,小公主也就因为这份湿热,而伤于脾胃,食欲不正,轻尘一番望闻诊切,已经对小公主的病有了九成的把握,便放开白月的手臂,朗声叮咛白月。

“公主还是多运动些比较好,不宜总待在这个宫殿里,基于小公主的病其实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因为宫殿里常年毁烧麝香,空气不流通的原因,导致空气湿热,小公主久居于这当中,所以伤了脾胃,食欲不正,现在我开个方子,你们到御药房领了过来,煎了给小公主服下,相信很快会好的,”小轻尘对着白月宫的太监开口,临了不忘叮咛他们一声:“以后多开通窗户,使白月宫的空气流通一些,小公主就不会发这样的病了。”

太监立刻点头如捣蒜,由先前的不屑一顾,到现在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这小孩子真的有两把刷子啊,恭敬的把轻尘迎出去,小公主白月痴痴的望着那个远去的小孩子,原来有人长得像他那么可爱,又那么聪明的,以后自己也要变强,变聪明,这样长大了才可以找他玩啊,白月暗暗下定了决心。

太监把轻尘领到偏殿,奉上笔墨纸张,轻尘开了两付简单的药材,陈蒿熬汤,五苓散服用,小公主的身子很快就会好的,太监立刻恭敬的把小轻尘送出去,专门派了一个太监把轻尘仍旧送到皇上的金銮殿里。

恶魔成长卷 096 佳人不见

轻尘回到金銮殿上,皇上忙问他小公主白月的情况,轻尘就把小公主的情况讲了一遍给皇上听,皇上松了口气,立刻吩咐小李子去禀报皇后娘娘,白月的病有望了,因为怕皇后失望,皇帝并没有把找轻尘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现在小公主的病有治了,皇后一定会高兴的。

小李子飞快的奔出金銮殿去皇后娘娘的宫殿通知娘娘,谁都知道白月公主是娘娘的一块心头肉,自从公主生病以后,娘娘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子,现在好了,小公主的病有望好了,娘娘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因为小公主的病有望好了,皇上龙心大悦,立刻下旨赏宴,轻尘忙磕谢皇恩,心里透着小小的担忧,不知道娘亲在太后碧游宫里怎么样了?

碧游宫里,太后娘娘慈爱的端详着长歌,几年不见,这丫头模样儿倒是一点没变,长得还是那么可人,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不愿意回义亲王府,还在外面开了一家医馆,难道一个高贵的王妃身份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医馆吗?太后娘娘心里实在搞不懂这丫头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长歌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给太后娘娘请了安,太后立刻赏了座,小凤立在长歌身后,小心谨慎的望着上坐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虽然知道太后平易近人,而且对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极疼爱,可小凤自认太后娘娘不是简单的角色,能在后宫那么多的女人堆里生存下来,可见那心中的谋略只怕很高。

太后紧盯着长歌的脸蛋,笑着问:“听桀儿说,长歌不愿意回义亲王府,为什么呢?长歌不在乎什么名利,可总用为哀家的金孙想想啊?如果他生长在王府里,到时候显赫的身份,让他自是高人一等,可现在长歌的做法即不是陷儿子于穷苦中吗?”

太后一番入情入理的话,听到长歌的耳朵里,倒是一怔,是啊,如果儿子生长在义亲王府里,到时候就是个金贵玉荣的小王爷,可惜他那样一个危险的人,怎么可能会安心做一个本份的小王爷呢?长歌不由得笑起来,知子莫若母,儿子是不屑当这个小王爷的,要不然他早就回去了。

“太后娘娘说的很有道理,民妇回去一定和尘儿说起这件事,至于他回不回义亲王府,民妇不会做他的主,一切都看他自个的意愿。”

太后诧异的挑眉,她倒是没想到长歌如此回答,那么小的一点孩子,做娘的竟然让孩子自个选择要什么样的生活,这应该是做娘的为她安排好才是真的,怎么还要听他的意见了,不过太后并没有多言,只点了一下头。

“好吧,既然长歌这么说,那回头哀家见见小金孙子,看他有什么想法没有?”太后娘娘说着话,神情有些疲倦,伸出手搭着林嬷嬷的手臂走下凤榻,缓缓的吩咐碧游宫的太监。

“把义亲王妃安排到偏殿去,明儿个哀家还要和她好好聊聊。”

太后娘娘的话音一落,早走过两个太监,恭敬的打着千儿:“请义亲王妃随奴才到偏殿吧。”

长歌本来不想留在碧游宫里,她只想知道儿子有没有治好人家小公主的病,如果医好了,还是早点离开这皇宫吧,诺大的宫墙,使人心胸压抑,哪有家里好啊,不过太后娘娘都开口留了,她也不好直截了当的拒绝,太后的颜面何存啊?只好跟着小太监的身后往碧游宫偏殿而去。

这个地方还是当年她们进宫时住过的呢,长歌和小凤一看到这住所,顿时有了三分亲切,摆手示意小太监们退下去,诺大的偏殿一时间半个人影也没有,长歌悄声的问身旁的小凤。

“这太后娘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凤也摸不准太后的意图,不过太后娘娘一定仍想让姐姐回到义亲王府去,这绝对是真的,不过姐姐和百里皇子的感情那么好,只怕是不可能回头的了,可惜太后并不这么想。

“姐姐别想太多了,还是安心点吧,就是不知道尘儿有没有把小公主的病治好,要是治好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这里到处透露着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长歌赞同的点头,吩咐小凤:“你到门口吩咐一个小太监到公主的寝宫去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尘儿究竟有没有把公主的病治好了?”

小凤应了一声走出寝宫,到殿门前招手示意一个小太监过来,吩咐他去打听一下小公主的病治得怎么样?小太监恭敬的点头领了命走出去,小凤回身往寝宫而去,但等她走到寝宫时,姐姐不见了,吓得她里外找了一遍,根本没有姐姐的影子,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凭空消失了呢?小凤脸色大白,惊骇的大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伺候在偏殿外的小太监们一听到里面的叫声,飞快的奔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凤指着空荡荡的寝宫,尖叫起来:“义亲王妃不见了,赶快各处找找?”

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一听堂堂义亲王妃在皇宫里竟然不见了,一下子人人紧张起来,七手八脚的分散开来,各处搜了一遍,却根本没有长歌的影子,她悄无声息的一下子消失了。

小凤哪里还忍耐得住,跺着脚飞快的命令小太监:“马上去禀告皇上,就说义亲王妃不见了,让皇上立刻派侍卫在宫内各处搜查一遍?”

有小太监听了小凤的命令,也不敢担耽,直奔皇上的金銮殿而去。

金銮殿上,皇上正陪着百里流疏说话,轻尘亦被赐坐于一边,旁边宫女们正在设宴,皇上的眸光不时的落到轻尘的小身子上,越看越满意,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个精明的主,若是能把他稳住,只怕天诺会更强大的,皇上的心里暗自盘算着,嘴里却合着百里流疏说话儿。

“百里王爷看来特别喜欢我们天诺,这已是百里王爷二度拜访我们天诺了。”皇上的话里含着深深的讥讽,百里流疏即会听不出来,只不过他根本不想和皇帝玩猜谜游戏。

“这天诺倒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只是本王爷心爱的人住在这里,所以本王爷怕是要在贵国打扰了,”百里流疏冰冷的回答,直截了当的阻住独狐苍的口。

轻尘坐在一边看好戏儿,这虎对虎的争斗,连说话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看来一山不容二虎果然不假,小脸蛋上闪过玩味儿,斗吧,斗吧,正好让本小爷乐了清闲,轻尘正在心里暗暗得意,那宫门外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小李子脸色异常的奔进来,恭敬的打了一个千儿,禀报皇上。

“皇上,碧游宫的太监来报,说义亲王妃不见了。”

“什么?”三个男人同时大叫起来,从座榻上站起身,小轻尘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冷扫了皇帝一眼,想看看是不是皇上搞的鬼,可是看着皇帝同样受惊的表情,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娘怎么会好端端的不翼而飞了呢?

皇上独狐苍的愤怒可想而知,一个人好好的呆在皇宫里竟然不见了,那他这皇宫即不是吃干饭的,连一个人都守不住了,这碧游宫的奴才是干什么吃的?脸上闪过清晰骇人的狂怒。

相对于皇上和轻尘的愤怒,百里流疏要冷静得多,可那张玉颜上是蓄意待发的暴风雨,唇角勾出一抹残忍的血腥,沉着冷静的分析,看来目前最有可掳走蓝儿的就是义亲王爷,因为他对皇宫是最熟悉的,又知道蓝儿住在哪里,或者这件事连太后都是知道的,只是假装不知而已。

另一端花祁寒平波无奇的眼眸闪过阴暗,快得让人看不清楚,皇上独狐苍站起身气急败坏的领着一大堆人前往碧游宫而去。

碧游宫门前的小太监和宫女们一看到皇上亲临,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奴才恭迎皇上。”

皇上一甩宽大的锦袖,大步走进碧游宫的偏殿,太后娘娘正端坐在凤榻上,一脸的惊讶的望着走进来的皇上,皇上坐在太后身边的座榻上,沉下脸望着下面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冷声问。

“是谁先发现义亲王妃不见了?”

小凤飞快的抬起头回答:“是奴婢最先发现的,当时王妃因为担心儿子,不知道他那边什么情况,就吩咐奴婢派个小太监过去打听一下,奴婢就自行去办了,可是等奴婢回来后,王妃就不见了,”小凤说完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