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给我滚的远远的,越远越好,”红袖惊恐的立刻奔出亭子,她知道王爷是在怪她没有保护好蓝姑娘,可她也是被下了迷-香的啊,那个使迷-香的人本领实在是太高了。

百里流疏一个人独坐在凉亭,苦闷的以瓶对着嘴猛灌,不时的仰头看着天上的星辰,嘴里嘟嚷叹息一会,蓝儿,你究竟在哪儿啊,好歹给我一点指示,好让我去找你啊。

“流疏,你怎么还喝啊?天很晚了,早点回去息着吧?”一声娇俏的软话在耳边响起,他惊喜醉眼朦胧的抬起头,眼前不正是含笑盈盈的望着他的蓝儿吗?她笑得那么温柔婉约,双眸嗔怪的瞪着他呢,百里流疏扔掉手里的酒瓶,飞快的扑到女人的跟前,紧握着那双像丝绸般柔滑的白玉小手.嘴里昵喃的低语,像粘了蜜糖般的甜:“蓝儿,你回末了,你真的回来了。”

那娇俏可人的影子露出诡异的笑,唇角生花,娇媚狂邪,扶住他的身子往外走去,紧贴着他的耳朵吐气,低低的柔柔的开口:“是的,我回来了,谁也别想把你抢走,你是我的。”

一个娇弱单薄的身躯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个高大的身躯架着往风竹院那所客房走去,寂静的夜色中,一个人影也没有,整个襄亲王府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只听到女人嘴里不时发出浅浅的得意的笑声,带着算计响彻在府邸上空。

这个女子就是住在风竹院的风铃郡主,她一直在等待机会,想不到终于让她等来了,老天还真是厚待她啊,他终于落在她的手里了,唇角扬起邪媚的笑,过了今夜,她就是他的妻子了,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像他这种正人君子,只要做了只怕就要娶自己了,自己总算成功了。

风铃很快把百里流疏架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房子里的小丫头早就被她责令下去了,所以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桌上点着灯,映得房间里有些旖旎暧昧,而这正是她所要的,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在床榻上去,脱掉他的鞋子,她麻利的脱掉自己的鞋子,躺到他的里侧去,仔细的打量着他。

他长得真是俊美,天下间少有的美男子,一双弯弯的秀眉比女人的还俊俏,那傲挺的鼻子犹如琼鼻般美妙,薄薄的唇吻起来一定别有一番滋味,风铃郡主每想一下,指尖轻颤着滑过他的脸颊,眉毛,眼睛,鼻子,直落到薄唇,停留片刻,指间立刻透出深深的酥麻,轻放到自己的唇间,那幽香充斥在鼻间,令她不由得滑动了唇间的粘液。

“流疏,看来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了,”她得意的想着,眉眼间发出细细的潮红,缓缓的俯下身子,欲碰触那令她思想了千万回的柔软,却在最后的一刻,只觉得自己好困啊,怎么会这么累呢,只想着整个身子却直直的栽到流疏身上,不醒人事了。

灯火闪烁了一下,屋子里一下子多了两三个人,一小两大,径直走到床榻边望了一眼,小人儿装模作样的盯着那女人,嘴里啧啧称奇:“想不到现在的女人越来越不要脸了,要是我们不来,这个女人是不是打算强了这男的啊?”

“公子?”身后的少白不满的皱眉,公子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说出这么高难度的话呢,他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眼神闪过疑惑,轻尘一个摇头冷扫了少白一眼:“难道本公子说的不对吗?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啊,幸好本公子来了,让这家伙免遭毒手,要不然成破烂了。”

少白见自家公子越说越来劲,忙转过话题,热心的问:“公子,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

一旁的衣昊恭敬的垂首等候着:“是啊,公子,我们现在做什么呢?”

轻尘扫了床上的两个人一眼,顽劣心顿起,最重要的是他要试试这百里流疏面对这种状况改如何解决呢,小手儿一指床榻上的两个人,吩咐少白:“扒了他们两人的衣服,把他们摆放在一起,看他们明儿个该怎么办,一定乱成一团吧。”

“公子?这样不好吧,”衣昊不赞同的望着小主子,要知道这男人很可能是夫人要嫁的男人啊,现在怎么能整他,到时候知道了不会整回来吧,可是见小主子一脸怒容的瞪着他,好吧,谁让他跟了个恶劣的主子呢,认命的动手去扒衣服,男人的衣服还好一点,可那个恶女的衣服要怎么扒,人家可是女人啊,两个手下互相相视,他让他去,他让他去,一时僵持不下。

“再不去连你们两个的衣服也扒了,”轻尘威胁着,那两家伙立马冲过去,飞快的动手,只是眼睛不敢往人家身上望,只摸索着折腾了半天,才把风铃郡主的衣服给脱了,累得直喘气,宁愿去杀人,也不干这玩艺儿,太不是人干的了,心里闷哼。

“好了,我们走吧,明天让他们去折腾吧,”轻尘悠闲的挥挥手,领着两手下一闪身出了风竹院,只听到院子里落下一地的清风,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晃动着的窗菲,左右摇摆着。

第二天一大早,风竹院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百里流疏一蹙狭长的眉,气恼的低吼:“吵死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因为昨天喝醉了酒,宿醉引得头疼欲裂,这一大早上还吵个不停,百里流疏紧闭着双眸,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谁敢在他的听雨轩如此放肆啊,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空气中的一丝异样,安静得可可怕。

悠的睁大眼,只见头顶上是一张粉色的百花帐,他记得自己的纱帐是冰湖蓝的啊,再掉头,只见床榻里面。风铃郡主穿着白色的内衣,拥着薄被坐在旁边,低垂下的头不时的轻啜一声,引得围观的人越发唏吁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百里流疏语气里含着少见的冷冽粗暴,大声的责问坐在里面的郡主,风铃缓缓的抬头,那双水眸红通通的,显然是哭过了,望了百里流疏一眼,惶恐的低垂下头,小心的开口:“昨天晚上王爷喝醉了酒,冲到我的屋子里,搂着小女强行了那种事情,”风铃一说完,立刻垂下头小声的哭了起来,万般委屈在心头,伸手拉了下薄被,露出床上一大片的鲜红的血迹,围观的下人立刻议论起来。

百里流疏用力的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犹记得自己紧搂着蓝儿,难道他把风铃郡主当成蓝儿了,自己这也太糊涂了,果然是喝酒误事啊,不由得冲着那些下人怒吼:“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门前围着的下人立刻一轰而散,半个人影也没有,百里流疏闷声不响的低下头穿起自己的衣服,他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竟干出这等糊涂事来,难道他真的娶风铃郡主不成,不娶她吧,她的贞洁没有了,娶她吧自己只喜欢蓝儿一个,算了,看来自己只能以命相抵了,平白玷污了人家女子的清白,罪该万死。

“昨儿晚上我们真的有那样?”百里流疏阴沉着脸望向床榻上不知所措的女人,他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会是她撒谎吧,风铃睁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望向百里流疏,唇蠕动了半天,沙哑着嗓音开口:“难道你以为我会拿自己的名节来诬陷你不成,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百里流疏一下子被风铃郡主的话阻得哑口无言,人家拿自己的清白来赌,要是他依然不娶人家,人家不是平白的失了名节吗?气恼的转身往外走去,红袖立在风竹院门口,百里流疏冷盯着她。

“昨晚的事情你可有一点清楚的?”

红袖连忙摇头,自己站在亭子里被爷给撵走了,便走得远一些,等到天色不早了,去看爷,早没了影子,还以为爷回去休息了,所以自个也回去息下了,谁知今天一大早就听到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说什么爷在风铃郡主的院子里过夜了,唬得她半天不敢说话,不知爷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百里流疏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发径自往听雨轩而去,那愤恨的脚步声重重的践踏在青石小板上,走回听雨轩,红袖小心的跟着他的身后往前面走去,爷这下可救骑虎难下了。

百里流疏坐在书房里生闷气,好长时间里面没动静,红袖心惊胆颤的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不时的探头从窗户外面向内张望,只见爷用手捂住脸痛苦的端坐桌子前。

吕管家匆匆忙忙的走过来,小心的站到红袖的身边,轻声的开口:“宫里来人了,让爷和风铃郡主即刻进宫呢?”

红袖一听这话,知道宫里皇后娘娘已经得到消息了,看来爷真是无处可逃了,忙站直身子恭敬的开口。

“爷,皇后娘娘让爷和风铃郡主即刻进宫呢?”

百里流疏听了,好半天才站起身子,脸色如冰块似的凌寒,一点表情也没有,大有破釜沉舟之姿,踏着稳健的步伐,昨晚的事情丝毫不影响他的情绪,走到门口,冷冷的吩咐吕管家。

“备车吧,即刻进宫。”

吕管家一听爷没事人似的,心里才稍松了一口气,其实就算爷对风铃郡主怎么样,娶进来就是了,以后蓝姑娘回来了再娶进来吧,王爷可是云霓堂堂的亲王,娶个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吕管家飞快的往事前面跑去,吩咐人奋了车子让爷和风铃郡主即刻进宫。

风铃郡主再出现时,整个人倒收拾得容光焕发的,穿着一袭艳红的长裙,面似芙蓉,眉如柳,眼神比那桃花还妖媚三分,一头黑发挽成松松的逶迤髻,斜插着五凤金钗,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一副志得意满的高扬。

百里流疏见她高兴的上了自个的辇车,心内有一丝不悦,本想命令吕管家为她从新奋一辆辇车,眼看天色已不早,便懒得开口,径自上了车,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再不开口,那风铃郡主在一边倾慕的打量着旁边眉眼如画的男人,心里倒是三分得意,七分高兴,这男人总算被她给网住了,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呢,今儿一早醒来,见自己衣衫七零八落的撒了满屋子。

她根本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了,她究竟有没有被这个男人给碰了,基于床榻上的鲜血,那是她特意准备了的鸡血洒在上面的,因为她早就市区了贞洁,她的初夜被那个男人给毁了,当日流疏把她扔在树林里时,她的穴道被点,所以被一个猎户捡了回去,把她锁在屋子里,强要了三天三夜,差点没整死她,后来一个人救了她,就是天诺的王爷,最初她并不知道那男人是王爷,只道他向她打听云霓的下落,两个人才知道他们彼此要对付的人就是百里流疏,所以他们抢先一步来到云霓,设了一个局等着他们。

现在她终于心想事成,得到这个男人了,基于那个孤独王爷能不能得到自个的女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无关,风铃郡主想了一大圈,脸色越发的志得意满,细腻的脸颊上闪着光辉。

百里流疏和风铃郡主直接进了凤栖宫,一殿的人守候在里面,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南安王和北辰王,大家齐刷刷的眼光一起落在跪在的两人身上,风铃郡主娇羞可人,而百里流疏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冷望着上坐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皇后娘娘脸色和缓,眼角带笑,春风得意的表情,点着头开口:“疏儿和铃儿都起身吧,这可真是个大喜事啊,疏儿终于愿意娶铃儿了,母后很高兴。”皇后的话音一落,皇上亦高兴的点头而笑,因为这二儿子府里现在还一个女人没有呢,外面的人都传他有断袖之臂,这也太难听了,这一成亲,谣言即不是不攻自破了吗?

风铃一听皇后娘娘大的话,立刻恭敬的扣谢皇恩:“谢母后恩典。”缓缓的站起身来,可跪在另一边的百里流疏直杵杵的挺立在旁边,根本就没有起身的动作,大声的开口。

“儿臣自愿请罚,不该毁了郡主的清白,但是儿臣是绝不可能娶郡主的,”一句话如惊雷落地,风铃的脸色瞬间一白,身子一个打趋,深处纤手指着旁边的男人,这男人太可恶了,都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竟然还不愿意娶自个儿,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让他讨厌吗?

皇后娘娘一听,那脸色顿时沉下来,冷冷的开口:“疏儿,你好大的胆子,都毁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竟然不愿意娶人家,你让一个郡主有何颜面苟活在世上,”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风铃郡主的身子立刻抖索起来,啜泣声响起,哀怨伤心,令听的人无不动容,可惜百里流疏眉头也不皱一下,依旧挺立在一边。

皇后娘娘缓声开口:“疏儿,母后知道你想娶那位蓝姑娘为妻,莫不知你先娶了郡主,稍后再娶了蓝姑娘也是正理,母后绝不会再为难疏儿的。”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亦认为此法可行,就是南安王和北辰王也认为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一起望向百里流疏,可惜百里流疏愣是不动摇,狭长的眉峰一挑,愣是不开口,冷盯着上面的皇后娘娘和皇上。

风铃郡主一看他的态度,摆明了没法商量,一时间再次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张梨花带雨的椒盐,令人动容,皇后娘娘一见风铃郡主的眼泪,态度立刻很厉起来,暴戾的望着百里流疏:“如果你再敢抗旨不遵,莫怪本宫把你送进大牢里去?”

娘落谁家卷 115 商定计划

皇后娘娘的语音一落,身边的皇上诧异的盯住皇后,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亦紧盯着母后,为了一个认的义女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关到大牢里去,这太不可思议了,皇后娘娘话音一落,便发觉自己的话过激了,忙缓和下脸色开口。

“本宫实在是太心急了,怕风铃一个小女儿家吃亏了,”说完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皇上噢了一声,回头望着下跪着的百里流疏。

“疏儿,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娶风铃郡主,她的名节已被你毁了,一个女人可如何是好呢?”皇上沉重的开口问,希望儿子有担当一些。

“儿臣做了如此莽撞之事,儿臣已经决定了终生不娶,深知自己犯下的罪孽深重,但求能赎罪。”百里流疏唇角挂着冷笑,琉璃眸底怒涛拍打,一脸的坚持。

“你?”皇后娘娘白皙的脸上染上怒火,却又拿他没办法,咬牙望向皇上:“皇上,你看襄亲王这样,郡主的名声怎么办?”

皇上扫了皇后一眼,脸色深奥的看不清楚任何表情,浅浅的命令百里流疏:“从今天开始你闭门思过,不准离开襄亲王府半步,什么时候想通了娶风铃郡主,什么时候再出来。”

百里流疏恭敬地磕了一个响头:“谢父皇厚爱,儿臣告退,”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那风铃一时间脸都绿了,扭曲狰狞得可怕,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紧盯着大殿上的两个女人,神色都十分的恐怖,看来这两女人果然是一伙的,不过凭她们的计谋只怕还不能策划出如此大的动静吧,背后必然还有别人,是谁呢?

百里流疏一脸镇定的回了襄亲王府,吕管家等在府门外候着,见爷一个人下了马车,并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百里流疏并不理别人,径直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就是父皇不让他回来闭门思过,他自己也要回来闭门思过,要是蓝儿知道了这件事还会原谅他吗?或许她根本就不回来了,百里流疏的心里一下子透心的凉,这样也好,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孤独的人,现在仍回到了原点,没有人能让他感半点兴趣。

至此,百里流疏待在自个的书房里,脾气越来越暴戾,越来越冷漠,王府里的人都害怕被分配到听雨轩去,一日三餐有小丫头按时送到听雨轩去,每一个被叫到的丫头都吓得双腿打颤,抖个不停,有的甚至打死也不去了,吕管家没办法,最后实行了轮流让人送进去,这样那些小丫头没话说了。

“啪”的一声响,听雨轩里响起一声破裂声,然后是碗碟碰撞的声音,紧跟着是如狮子般咆哮的怒吼,伴着小丫头的哭声和哀求声:“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给我滚出去,”房门打开,小丫头一脸狼狈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红袖和吕管家同时叹息了一声,这可怎么办啊,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子非搞坏了不可,两个衷心的手下急得在书房门外团团转,双手着急的搓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红袖一向冷漠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声音,她是真的好担心啊?两个人正急得焦头烂额,耳边却听到人邪邪的开口:“要人帮忙吗?”

小小的甜甜的嗓音响起,吓了红袖一跳,这是谁啊?停在自己身边竟然毫无知觉,好俊的身手啊,掉头望过来,灯光下,一张可爱漂亮的脸蛋露出来,双眸闪着莹莹波光,红红的小嘴儿蹙起,眨着长长的睫毛,扬起一抹浅浅的阴影,正关心的望着门边的两个人。

吕管家一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小孩子,早吓得跳到一边去了,打着颤儿轻指着轻尘。

“你,你是谁啊?从哪冒出来的?”

红袖一看到尘儿,双眸早闪成一个心形了,唇角上扬,松了一口气:“尘儿,你来了,快救救爷吧,他快要崩溃了,什么东西都不吃,一整天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垮了。”

“好吧,那把饭菜准备好吧,我会帮你们搞定他的,”尘儿笑着点头,本来他是不想让娘亲再和这个男人有牵扯的,但看到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点可取的地方,所以他也就不为难他了,在古代向他这种男人快绝种了,如果他给娘亲整丢了,要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呢,所以还是帮她整好吧。

红袖一听轻尘的话,立刻笑了,飞快的催促吕管家:“快,去准备饭菜,爷有救了。”

吕管家难以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轻尘,上下比划了一下,就凭这么一点大的小鬼,王爷就吃饭了,那他不会早去找一个小鬼来啊,不过看一向沉稳的红袖竟然高兴得失恋了,只好将信将疑的往外走去,心里还大声的嘀咕,红袖一定是急疯了。

吕管家麻利的备了一份晚膳,吩咐小丫头端着跟着他的身后往听雨轩走去,那小丫头害怕叫她送进去的,抖索着小腿抗议:“吕管家,今天没到我送饭呢?”吕管家瞪了小丫头一眼,狠狠地开口:“没让你送进去,有人送进去,你只要端到听雨轩就好了。”

小丫头一听松了口气:“谢谢吕管家,”腿脚利落的走在前面,早忘了害怕了,吕管家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地叹息,爷以前不生气的时候,哪个小丫头不多看两眼啊,现在爷愤怒了,每个人都逃得飞快,这是什么世道啊。

走到听雨轩门前,小丫头就不进去了,把饭菜往吕管家手里一送,笑着说:“吕管家,你顺便端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说完落荒而逃,吕管家只剩下干瞪眼的份了,端着托盘走进去。

轻尘伸手过来端,吕管家看得心惊胆颤,好心的提醒:“娃啊,你还是小心点吧,莫要打翻了。”

红袖一听差点没笑抽了,这吕管家要是知道尘儿的本事,怕早吓怕下了,一个小小的托盘都端不好了,就是一个人在上面看他是否能端得好。

轻尘也不去理论,甜笑着点头:“知道了,”红袖立刻给他拉开门,等轻尘走进去,两个人立刻飞快的趴在门口偷听。

听雨轩书房里,百里流疏的一张俊逸的脸上布着憔悴,整个人显得很落魄,正在认真的写着毛笔字,希望借由练字来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一些,可是越是这样做越是难以做到,心不由得烦躁起来,啪的一甩毛笔,一地的墨汁,要不去理会,整个人跌进座榻上,气恼的锤了一下书案,为什么就是做不来心静如水呢?

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的开口:“用膳了,”想也没去想,大声的吼叫起来:“不是让你们滚吗?又来干什么?”

却不想耳边听到一个奚落的声音,清脆脆的落尽耳朵里:“本来好心给你送些饭菜的,还不领情,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那熟悉的软浓的甜甜的童音落在他的耳朵里,百里流疏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尘儿?竟然是尘儿,怎么可能呢?飞快的抬头望过去,果然是尘儿站在身边,嘴角一勾,露出顽劣的一笑,眸子闪了闪,略带讥讽的开口。

“我是千年难得替人家送一次饭,竟然还被赶,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说着作势准备端出去倒掉,百里流疏喜悦的开口:“别,放下来吧。”

轻尘把饭菜一一摆放到案桌上,抬头看这男人确实也是伤心了一回,辛苦了一回,算了,他就放过他一次吧,好心的提醒:“快吃吧,吃完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保准你开心。”

“真的?是你娘的消息吗?”百里流疏立刻激动起来,尖尖的小巴孤傲的勾勒出来,露出倾城的一笑。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轻尘无所谓的开口,小身子在书房里转悠,等了一会儿回头见百里流疏还没动静,张嘴提醒他:“快点,我可没耐心等你,要是你不快点解决掉晚膳的事,我就走了。”

“别,”百里流疏立刻点下头吃起晚膳来,狼吞虎咽,好像也确实饿了,再加上怕轻尘不等他吃完,动作神速的令人恐怖,轻尘忙提醒他:“你慢点,别噎着了。”

百里流疏已经把碗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托盘里了,轻尘看着双眸圆瞪,妈呀,这动作也太猛了吧,当真可称为世界第一人了,眨眼之间把餐具里的三菜一汤,一碗小米饭解决得干干净净,这先前还拿什么乔啊,分明是饿到可以吃下一头狼了,还假正经,蹙起小嘴儿,不屑的跳坐到一边的座榻上。

“快说吧,什么好消息?你娘是你劫了吗?”轻尘本来想摇头来着,可看到这家伙那睁得滚圆的眼睛,算了吧,看在人家这么迫切的态度上,告诉他吧,遂点了点头。

百里流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提着尘儿的小身子,飞快的开口:“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轻尘狠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大手,正死命的提着他的衣襟呢,有你这么问人的吗?百里流疏一看自己的动作,确实是太过于激动了,忙放开手,俊魅的脸庞扯出暖人的笑意。

“现在不是我娘在哪里的事情,你不是还有事情未解决吗?”轻尘冷睇着他,百里流疏一听到轻尘的话,先前栩栩如辉的脸一下子变得死灰,苍白无力的垂下头,原来尘儿知道这件事了,所以他不再让蓝儿见他了是吗?整个人跌坐在案桌边的座榻上。

“又怎么了?”轻尘不明白他上一分钟虎虎生风的脸孔,下一分钟怎么如此的无力又苍白了,百里流疏的唇角挑起一抹阴冷的笑:“尘儿,我对不起你娘,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跑到那个郡主的床上去了?”

轻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原来这家伙还在为这件事愧疚啊,也难为他了,生在古代,一个男人就是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何况是和一个女人酒后发生关系呢,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他却当成了心灵间的背叛,想不到古代还有如此专一的男人,这男人给俺家娘订了,这次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坚决不改了,轻尘物语。

“好了,没那回事,那女人倒是想做来着,被我给阻止了,”轻尘轻飘飘的话落到百里流疏的耳朵里,不亚于天外来音般美妙,顿时脸上升起艳光四射的光芒,唇角挑起急迫的笑。

“你是说那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确定的追问,轻尘点了一下头。

百里流疏就差放鞭炮庆祝了,棱角分明的唇扯开,噙着大大的香浓惊艳的笑:“太好了,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蓝儿也不会怪我了。”

“我娘怎么会怪你呢?那并不是你的本意啊?”轻尘点头赞同。

百里流疏高兴过后反应过来,立刻怀疑地打量了轻尘一下,这小子不会刚好是想整他吧,要不然为什么自己和风铃郡主起来时会衣衫不整,他完全可以把他带回听雨轩啊。

“尘儿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所以故意整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笑容里透着一丝凉薄的寒气。

轻尘干笑一声,虽说有那么一点意味,可更多的却是为了帮他好不好,要不然费那劲干什么?真是的,翻了一下白眼,红红的唇扯开笑:“要不是为了帮你,我犯得着动手扒你们两个人的衣服吗?何况你应该庆幸我帮了你,那女人确实是想动了你,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张牙舞爪的对我?太不知恩图报了。”

轻尘小小的讥讽了他几句,直到百里流疏恢复了安静,才挑纯开口:“那个女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样貌,她的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那晚我好好看了一下,那女人很可能就是你之前身边的那个女人,这次她回来大概还想嫁给你,但是她的身后并不是一个人,所以为了给他们一击,你最好还是和那个女人成亲吧,简单点。”

“成亲?”百里流疏从座榻上飞跃而起,反弹的闪到轻尘身边,不赞同的摇头,他坚决反对这种馊主意,怎么能拿他的成亲大事去玩呢?

轻尘冷盯着他,闲闲的开口:“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别忘了宫中的那个女人很可能不是你母后,难道你不想惩治那个冒充的家伙吗?那可不是我娘。”

百里流疏一听这家伙的话,光滑入水的脸颊闪过无奈,眼神深沉,透过半开的窗户凝视着远方,笑容冷酷,微点了下头:“好吧,我娶她,一定会让她知道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我要把她一层一层的剐下来,”话里透着残冷血腥。

轻尘耸了一下肩,那个倒和他没什么关系,那个女人的死活和他办点事都不搭,他只想让娘幸福一点,咋这么难呢,还要帮助人家善后,小小的脸蛋布着大大的苦恼。

“你尽快一点吧,到时候我会帮你揭穿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轻尘点点头,往外面走去,百里流疏紧跟着他的身后不死心的追问:“那你娘现在在哪里啊?”

“我娘等你结婚那天就出现了,给你闹一闹增加点喜气吧,”轻尘好笑的挑唇一拉房门,门外普通一声响,两个人影摔倒进屋子里,红袖和吕管家飞快的起身,抬头见爷好好地站在面前呢,那桌上的饭菜吃得一点也不剩,吕管家立刻露出敬佩的眼神,还是这娃有能耐,一下子服住了爷。

轻尘走出屋外,冷冷的抛下一句:“不准派人跟着我,否则别怪我翻脸,”声音落,娇小的身子瞬间不见了影子,吕管家揉了一下眼睛,哇的一声叫:“妈呀,那个孩子不是鬼吧。”

红袖好笑的扫了他一眼:“他以后会常常待在襄亲王府的,你最好少招惹他,别说我没提醒你,他是蓝姑娘的儿子。”抛下一句话,跟着百里流疏身后往外走去,独留下吕管家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因为知道蓝儿没事,又想了一个惩治恶人的办法,百里流疏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一夜好眠,养足了精神,准备好好的打击一番恶人。

第二天进宫,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听襄亲王同意娶风铃郡主为妻了,都很高兴,就连风铃郡主也很高兴,整个脸庞上露出甜美跋扈的笑容,这男人终于是自己的了,以后她就是襄亲王妃,不但身份高贵,还拥有这么俊美的夫君,自己来云霓一趟果然是对了。

只有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感觉到一丝诧异,因为流疏这个人个性一向倔傲,既然先前不愿意娶,怎么会又变卦了呢,虽然怀疑,脸上却不露声色,只露出祝贺的笑容。

百里流疏对于周围这些人的高兴一点兴趣也没有,冷淡的开口:“儿臣只想把婚礼简单一点,就在府里操办一下,除了皇宫中的人,就不宴请其他宾客了。”

娘落谁家卷 116 郡主下狱

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皇后娘娘脸色一愣,望了风铃郡主一眼,不悦的开口:“疏儿,你堂堂亲王,而郡主也是本宫收的义女,怎么能随便呢?还是大宴宾客吧。”

皇上未言语,深沉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带着看不透道不明的意味,好半天没有言语。

百里流疏一听母后的话,俊颜冷沉,不屑的开口:“那就只当儿臣没过吧,成亲之事作罢。”

一句话落地,风铃郡主立刻恭敬的跪下来,婉转的开口:“母后,既然流疏不想大办,我们就简单一些吧,儿臣也是个好冷清的,不太喜欢热闹。”风铃郡主急急望着上首的皇后娘娘,怕她再反对婚事又变卦了,好不容易这男人才松了口,简单点就简单点吧,以后自己成了襄亲王妃什么样的摆场没有啊。

皇后娘娘听了风铃郡主的哀求,脸色立刻和缓开来,笑着点头:“那好吧,就这么定了,本宫让钦天监看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吧?”

百里流疏立刻拒绝:“儿臣已经选好日子了,就三日后吧。”

风铃郡主一听流疏如此迫不及待,虽不明所以,但为免夜长梦多,早娇羞的点头应了,皇后娘娘看人家两个人都没话,她这个做母后的多什么言啊,便点了头,挥手示意。

“好,那就三日后大婚吧,到时候本宫一定会亲自去为疏儿和郡主主婚。”

“谢母后,”百里流疏和风铃郡主同时叩谢圣恩,流疏告退回府,那南安王和北辰王见百里流疏走了,亦紧随其后跟着告退出来,紧追赶上前面的人,大声的开口问。

“二皇弟,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同意了?”南安王怀疑的盯着百里流疏,这里面一定大有名堂,他才不会相信他真的想成亲呢“是啊,二皇兄,你做什么事情可不能落下我们啊?”北辰王不满的接口, 大皇兄一左一右的紧盯着自己的二皇兄。

百里流疏琉璃眸子闪着晶亮望了一下大皇兄,又望了一眼三皇弟,嘴角扬起笑意:“好了,三日后你们就知道了,现在用不着着急,”一脸的高深莫测,引得南安王和北辰王心如小鹿般跳跃,焦急的望着自己的兄弟,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们, 的走出宫门,上了襄亲王府的辇车。

北辰王拉了南安王的锦袍一下,清冷的眸光闪过不满:“你说二皇兄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啊?”

南安王慵懒的开口:“好了,我们回去吧,二皇弟做事自有分寸,我们也用不着心急,总之他一定不是真心想娶那个风铃郡主,说不定设了一个局在等着她呢,所以我们瞪着看好戏吧,回去吧,”两个人说完,分手上了各家的辇车。

襄亲王府里,张灯结彩,到处是一片红,红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红色的帷幔挂满了整个府邸,花园里盛开着的是各式的菊花,花香扑鼻,蝴蝶翩舞,就是那花丛中被下人给系上了红色的飘带。

仆人们的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忙碌中相识一笑,只有一个人不以为意,花轿都快临门了,他还在书房里悠闲的练书法呢,王府的吕管家一脸冷汗,爷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他自个儿同意娶进来的,这会子连新郎服都不换,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好像没事人一样。

吕管家招手示意红袖过来:“你去催爷赶快换好新郎服,已有太监报过了,新娘随后就到了,快点去吧,”红袖应了一声,飞快的拔脚往书房闪去。

很快来到书房门前,恭敬的开口:“爷,新娘子进门了,爷还是换好衣服到前面去迎接吧。”

随着红袖的话音落,书房的门从里面拉开来,一身大红色新郎服的襄亲王从里面走出来,鲜艳夺目的红映得他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唇角生春,看得身为他的婢女红袖都呆了一下,今日的爷真是俊逸妖媚别样的风情。

“走吧,”百里流疏当先一步往外走去,红袖赶紧跟上爷的步子。

大厅里宾来客往,虽说没有大宴宾客,可是身为皇室血脉的亲王大婚,自然有很多同宗的人要来祝贺,一时间欢声笑语,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只有新郎官百里流疏的脸上半点喜气也没有,面无表情,唇角时不时的浮上一抹冷笑,当然在这样欢乐的气氛里,谁也没有多想,大家只当襄亲王爷个性冷漠的关系。

百里流疏正在抱拳和宾客打招呼,那前面传来吕管家的声音:“来了,来了,王爷,快去迎接吧。”

百里流疏脸色一沉,冷漠的开口:“让她自己进来,”锐利的声音一下子把热闹的气氛打入僵处,所有人都诧异的抬首望着这位皇室的亲王,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不想娶新娘子吗?可听说他是亲自向皇后娘娘请求让郡主下嫁他的啊。

吕管家一时不知如何应付,红袖立刻使了眼色给他,他飞快的奔出去迎接新娘子,大厅里又恢复了谈笑风生,但多少有些压抑,新娘在众人的遥遥盼首中由喜娘挽扶进来,身后随行着皇后娘娘,还有南安王和北辰王,宾客见了,立刻跪下给皇后娘娘和两位皇子请安,皇后娘娘挥手示意众人平身,自己高坐到上首。

一时间众宾客分站两边,观看新人行礼,因为百里流疏先前已经提议简单点,所以很多礼仪都免了,只吩咐钦天监行礼便可,因此,早有宫中总管站到皇后娘娘身边,大声的叫了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这交拜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呢?那大门外响起清澈的声音:“等一下?”声音虽轻,却冷冷的落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百里流疏一下子扔了手里的 ,飞快的望向大门口,只见轻尘领着三个少年走进来,缓缓分开,中间走出一身蓝衣的长歌,幸好先前尘儿已经和她说过事情的经过了,她的心里才好受一点,要不然真怕自己 ,笑盈盈的睁着一双水眸,浅浅的开口。

“流疏,我来了,”仿似千年的等候,千年的召唤,一声软语,本身新郎官的男人早身形一闪,落到她的身边,喜悦的开口:“蓝儿,你没事,你果然没事。”仔细的端详了一遍,双后用力把她搂进怀里,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这感觉太好了。

宾客一时哗然,议论纷纷,这又是演的哪一 戏啊,皇后娘娘脸色一下子青紫,冷哼一声:“大胆贱妇,没有看到今日是襄亲王和郡主成亲的日子吗?竟然胆敢私闯喜堂,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