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方才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她欠他的所有,在今夜还清。

只要她把自己当成木偶娃娃,那就可以了。

但是原来,真的好难。

她咬出唇,把差点就闷吟出声的轻喘,吞回喉咙。

但是,她可以制止住急喘声,却制止不住身体那节节高涨,令她脑袋一点一点晕璇的高潮。

明明身心都很沉重,体内,却又有一种矛盾的快感,比烟火还要灿烂。

明明看起来好象他在对她用强,但是她体内泊泊而出的液体,却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被单。

才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她的身体,早已经适应他的存在。

可是,不行!不行!她不可以有感觉!她努力的再次封锁着自己的灵魂。

他躺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这种方式,他们也从来没有尝试过。

因为,他知道她怕羞,每一次体验,他都将脚步放的很慢。

但是,今天,他真的发怒了。

“自己动!跟那个男人做,你都这样象木头一样吗?!”他吼,“难道那个男人都不会嫌弃你很无趣吗?”

只要一想到这四天里,她可能和那个男人已经尝尽所有甜蜜,他就发狂。

被他悔辱着,她坐在他身上,不动,但是却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

僵持了几分钟。

好!云不动,就风动!

他在下面拱身顶入她,每一个动作,都拉扯着他的胸部剧烈疼痛。

但是,他不理不顾。

那一夜,他失去理智,想用激情麻痹着什么,宣泄着什么,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沙发上,厨房里,浴室间,甚至是阳台上,他都没有放过。

那里的每一个地方,以前他都偷偷想过,也许等到她不再害羞的某一天,他可以拐到她去尝试不同的刺激。

但是,原来,已经没有哪一天,

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体里爆发,一次又一次眷恋的停留在她的最深初,等待力量的回归,然后再重复最绝望的野性,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已经,天亮。

他折磨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到头来,却发现,累的人,是自己。

他是人,有血有肉,他的心,会累。

抽离她,他穿回自己的毛衣。

心情已经平复,或者该说,已经冷却。

当年,能这么轻易头也不会就放掉吴佳玫,今天,他也可以放开她。

“不用你开口赶我,我自己会走!”将公司U盘等文件、手机一一扔进包里,他一眼也不多看床塌上依然睁着双眼、动也不动的她。

“你尽管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他背上包,向门口走去,背对着她残忍冷笑,“但是,你别想着再有人帮你处理你父亲的麻烦事!”他不是圣人,他没这么好的风度。

他的手,握住门把,正想开门,后面却传来一道幽然又平静的声音:“不用了我爸爸已经死了。他最后的心愿,就是,我和你分手”眼泪,无声跌坠。

为什么反对?

因为我爸说,你这样的男人,不可靠。

高以贤,交易已经中止。

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你的谁。

迷迷糊糊的,她已经不记得后来。

只是隐约能感觉到,有人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帮她穿好衣服。

然后,隐约的听到关门声。

世界,开始,一片寂静。

他,走了。

所有人,都离开她了。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只是枕边全部都湿了,让她每一次辗转都很难受。

但是,意外的,一会儿,她又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又被温暖的手掌扶了起来,什么东西,在她耳垂边上照了一下,然后她听到熟悉的嗓音:

“39.8”叹气声。

“蓝芹,喝药!”她被人拍拍脸颊,然后药粉混合着温开水的勺子,凑到她的唇边。

她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但是全部呛了出去。

好象把他衣服也呛湿了。

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捏她鼻子,逼她再喝。

她又再呛,于是温热的舌尖钻到她的唇间,温热的药粉水嘴对着嘴灌了进来。

她稍微挣扎,有喝进一点点,但是还是呛了。

再接着,他又出门,一会儿,屋子开始嘈杂起来,细针在她手臂的细脉上小心翼翼推入。

“这位小姐,是不是受冻了?”医生问他。

“呃昨天晚上,我们在阳台看星星”他顾左右而言。

撒谎,明明他在她身上随便裹了件薄被单,零下二三度的天气,居然把她抱到阳台就

但是,就算他有脸说,她还没脸认。

“她可能受了点打击”他把重点说出来。

“恩。”医生点头,“这位小姐,身体很虚弱,应该是好几天没吃好没睡好,然后又受了冻,才会病得那么突然。不过没什么关系,等高烧退了,用中药将身体调理一下就可以了。”

再接着,她真的没什么意识了。

稍微清醒一点时候,是她听到门铃声。

“她正病着,你来干嘛?向她托出所谓的真相?现在去说啊!”

真相?什么真相?

他在用很讥诮的语气,不知道对谁说话。

“我没你这么卑鄙!我只是来看她。”

哦,原来是傅凌。

秘书叔叔的儿子

“她好得很,不用你关心!”很冷很冷的声音。

“够了吧!”更冷的声音。

正发着高烧的她,也差点被冻坏。

然后,两个男人,差点打了起来。

你们两个都够了!

可惜,她连坐起来都很困难,根本没有力气阻止。

后来,守夜大爷居然冲了过来:

“小伙子,坏人姻缘,要遭天打雷劈的!”

再接着,连邻居都出来了,隔壁的大嗓门大姐,一开口,就跟泼妇骂街一样,令人受不了。

他一向对谁都假惺惺的很有礼貌,左邻右舍对他印象好到不行。

联盟队伍迅速扩大。

被狼狈赶走的那一个,不用猜。

接着,他好象在和大妈大姐们讨论,最近治安不太好,由他独自出资,在楼梯口装个防盗门,并每家每户奉送四把钥匙。

有便宜不占是傻瓜,连她都想举手赞成。

睡梦中,她有了浅浅笑容。

第三天。

他喂她喝粥的时候,她稍微有点好转。

“你为什么还没走?”她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们,已经”

她的性格中,最缺乏的一点,就是牵怒。

即使父亲的死,让她几乎崩溃,但是,她明白,那不是他的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应该成为别人谴责的理由。

她的理智不怪他,但是,她的情感在心情上,会有所偏移。

“分手了?”他自若的把话接下去。

她点点头,心情复杂。

“是啊,我们分手了。”他的湛眸一直凝视她,“但是,没听说过,分手以后还是朋友,这句话吗?”

她谔然。

“我们没交往之前,本来就是朋友,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但我并不觉得,我们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必要。”

她一直看着他,他的神情就象刚认识时一样,洒脱自如。

她忘记了,她只是他所有恋情中的一小段而已,对爱情,他一向放的很开,感情收放自如。

分手对他并没有影响。

她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恩,那好,以后还是朋友。”她艰难挤出笑容。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那么,就没有违背父亲的最后心愿。

如果单单只是朋友,她就没有抗拒的必要。

“我和我爸通过电话了,他已经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媒体不会有机会骚扰你。”

她接过他手上的粥,一点一点喝着,但是却象失去了味觉一样,一点也尝不到任何滋味。

“恩,谢谢。”

“他怕你刺激过度,怕高家的‘长孙’有事,才会连我也瞒住。”可是,千算万算算不到,她居然会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而被一直瞒住的他,反而成了傻瓜。

“恩。”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也不必假装孕妇。

反正她不可能会嫁进高家。

“那晚的事,我很抱歉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吃醋了,也会这么失态。”

但是,他接下的话,让她小口小口喝粥的动作,停顿, 呆呆看着他。

你尽管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

那天,他原来说的是气话

“别、说这些了没有意义了”她低头,逃避。

“恩,是没意义了。”

他配合度相当好。

“你、什么时候走?”她小声的询问,心情莫名其妙有点发慌。

“等你身体好点。”他气定神闲。

“不用了,我可以照顾自己。”

她神情疏离,心房,却有点疼痛。

“我公寓的卧室被好好炸掉了,需要装潢。”他又搬出这个理由。

“可是一个多月了”装潢一个房间,需要那么久?

“那时候以为我会在这住三个月,所以选择了豪华装潢。就算让装潢公司赶赶,也得再过一个月。更何况,现在是大过年的,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他为难,“我又很讨厌和小鬼共用一个房间”

他的说法无懈可击。

“你可以、住酒店”为他的一句‘分手以后还是朋友’,这句话,她很艰难才能开口。

“公司的文件、u盘什么很多商业秘密,现在正好是关键期,为防意外,我不便住酒店。”他见她还是很挣扎的样子,“蓝芹,你放心,我说过我们是朋友,就真的只是朋友了!房子一装潢好,我马上搬走。”他一脸认真。

“呃,我们、还住在一起,不大、妥当”坚持这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很不近人情。

“你在怕什么?”他唇角有浅淡笑容,“怕我会对你下手?有生理需要的话,我会找其他女人解决,没必要对好心收留我的室友动手动脚。”

明明是一句让人宽心的承诺,但是,她的胸口象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住,无法动弹。

有生理需要的话,我会找其他女人解决

僵化的唇角,尽量淡淡微笑。

这几天,他确实都是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