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爸爸,象谜一样难解,象风一样难以追逐,傻气的妈妈怎么玩得过他?!

吼吼吼,我不要爸爸,于是,家庭大战一再爆发。

赶赶赶,可是,这个陌生人一样的爸爸,居然赶不走。

不要脸!

更不要脸的是,妈妈居然又有了身孕。

就在我以为我又会有一个和我一样没有爸爸的弟弟或妹妹时,没想到他居然提到买房子。

我和妈妈一样不懂他的意思。

“蓝芹,我不想再错过另一个蜜果的成长。”啊,原来爸爸的意思是结婚?!

分明只是为了责任才求婚的一句话,妈妈居然笑着含泪。

我呸,没骨气的妈妈。

后来,对这个爸爸稍微有一点好感,是在英国时。

因为真正的爷爷和叔叔都在英国,所以,他们在国内注册后,蜜月旅行定为英国,顺便带我去见见未谋面的亲人。

我一去,爷爷就好欢喜,给我买好多好吃的,宝贝的程度让我高兴无比,但是,很奇怪的一点,爷爷说:果果,是不是快生日了?

哪有!圣诞节的时候才是我的生日呢!

爷爷的脸,黑了。

后来,我偷听到爷爷和他说悄悄话:

“闲闲,真的能确定那个孩子是你的?月份不对,模样更不对,会不会”

我的额头整个黑成三条线。

妈妈说我当时比预产期迟了半个月还不肯出来。

“爸,是我的孩子。”他斩钉截铁,不容质疑,“我信她!她说跟我以后,没有和别人牵扯不清,那就是这样。”

爷爷还想说什么。

“爸爸,这孩子模样象她,性子很象我。”

爷爷闻言,终于放下心来,大笑出声,“那倒是,你啊,小时候也这么‘横’!”

小波爸爸说过,爸爸因为某些成长经历,不太信任别人。

但是,爸爸信任妈妈。

第一次,觉得,其实有个会维护我的爸爸,也不错。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

维护?屁,简直是虐待!

我们一家人还算幸福了几个月。

从妈妈一查出怀孕的时候,擦地板、做饭这些家务活都是爸爸在做。

虽然,他拖的地板勉勉强强也只能拿到及格,他煮得菜每每我都怀疑是不是下了除虫剂,不然为什么会难吃成这样?不过妈妈每次都好赏脸,津津有味地吃光每道菜,让我深深怀疑妈妈是不是味觉出了问题。

不过,显然他没有,夹一口菜,他马上会眉头皱成一团。

“不许吃了。”他起身想倒掉。

“不要。”妈妈总是坚持。

然后,妈妈只要轻轻说一句,“你烧得,我都爱。”

爸爸会怔住,然后傻傻松手。

后来,我会看到他一点也不MAN的举止,居然坐在客厅,拿着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反复看教做菜的婆婆妈妈栏目。

可惜,他还是没有天份,怎么学,烧得菜都能毒死人。

后来,在妈妈的坚持下,厨房又回归了她的领土,我受虐的胃,终于得到解救。

只是每一次妈妈下厨,他总会默默在旁边帮手,妈妈烧一道菜,他洗锅,油开了,由他负责将菜倒下去,以免让妈妈吸入过多油烟。

小波爸爸说爸爸曾经是个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但是,妈妈说不想请保姆,他就二话不说包下所有家务活,哪有这么命苦的大少爷!

不满,我又呸呸呸。

他不在家的时候,我无聊,又开始欺负妈妈,怀着身孕的妈妈,跟在我屁股后面擦地板。

这时,他刚好进门,然后一向对我忍了又忍的他,居然爆发了!仰鼻子?说我坏?哼,我坏给他看!

没想到棋逢对手,他把我的尿尿往我头上扣。

看得妈妈目瞪口呆,整得我当场大哭出声。

好脏!崩溃!

我和他打起来,家里能砸得都被我砸光,结果我被他扔进了很恐怖的一个地方,那里都是好胖好胖的同学,饿得我呜咽的力气也没有。

妈妈,我要出去!

奶奶,我要出去!

爷爷,我要出去!

但是,在他的冷眉下,没有一个人敢救我。

那一刻,我真的恨死他了。

魔鬼、魔鬼、魔鬼!

后来,“妹妹”出生时,和我一样居然是多根“棒”的,看着他极度受打击的脸,我哼哼冷笑。

报应!

这个魔鬼还有更坏的地方,妈妈生完弟弟才二个月,他居然又“打”妈妈,还和弟弟抢奶喝。

那天,我从幼稚园回来,刚一回家,就听到他们的卧室又传来妈妈破碎、带点痛苦的小小声音,“闲,慢点、别这么快,求求你,慢点”

“我忍了快一年了慢不下来”这回,怎么爸爸的声音听起来也好痛苦?

难道打起来了,互相家暴?

我急忙闯进他们房间。

可能太急,或“发生”的太意外,他们没有上锁。

于是,我看见他们都没穿衣服,爸爸整个人压在妈妈身上,整个脸埋在妈妈胸口上,那个位置,刚好是弟弟吃“饭”的地方。

我一闯进来,妈妈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而他,迅速地替妈妈拉好被子,居然跋扈地瞪我。

一不小心,我从隐约的被角看到,他和妈妈的身体还粘在一起。

他的唇角边上,还沾着一丝可疑的白乳色。

弟弟的粮食

“出去!”一个枕头暴躁地扔过来,正中我的额心,明明枕头软绵绵的,却打过来好痛。

我哇哇大哭。

那一次,我差点被打到脑震荡,成为了事件中唯一被家暴的对象。

于是,我多了一份心眼,发现,他真的和弟弟抢“粮食”。

妈妈总是给自己喝好多汤,然后给食量不大的弟弟准备“粮食”的时候,也会在玻璃杯里给他准备一份。

看着那乳白色的物体,他的眉头总是皱得厉害。

“宝贝,不喝行不行?”爸爸靠着妈妈的肩膀,苦着脸。

现在爸爸的性格越来越“居家”,有求于妈妈的时候,他总是会喊妈妈宝贝。

原来,“魔鬼”偶尔也会撒娇,恐怖的发现。

“不行!”妈妈摇头,细声细语,“这个是治转安酶的偏方,虽然你现在没有以前那么高,不过一直超出正常范围。”

“被你管着,我很久没抽烟喝酒了。”他为自己申诉。

“嗯,喝。”妈妈将玻璃杯凑到他的唇边。

被逼着,爸爸闭上眼睛,很惨烈很惨烈地一口“干”尽。

然后,喝完以后,妈妈哄他,他一脸欲哭无泪。

这样“不争气”的爸爸,除了妈妈和我,其他人都见不着。

这种情况见多了,我忍不住怀疑,他根本是装蒜,借口想撒撒娇而已。

我就不信爸爸那么悍的人,谁能逼得了他?

不好吃?弟弟能喝得那么开心?!

于是,当当当,当情节演到他很惨烈地闭上眼睛,准备一口“干”尽时,我奔上前,一把抢过来,和他抢,一饮而尽。

那时候,他和妈妈的表情,都好奇怪。

难以忍受的腥味一入口,“噗”的一声,我全喷了出来,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都那么扭曲了。

随着弟弟慢慢的长大,爸爸的个性倒越来越“后退”。

在家里的时候,为了逗弟弟他会闹闹跳跳,没有人的时候,更很喜欢粘着妈妈,让我深深怀疑,这和第一眼见到酷冷的爸爸真的是同一个人?

是爱哭的弟弟改变了他?

我嫉妒。

于是,我爸爸、爸爸,追着他也叫个不停。

嗯,宝贝,乖。

爸爸很滥情,宝贝这个字眼,对弟弟这么喊,对妈妈这喊,对我也这么喊。

我摸摸鼻子,爸爸,我爱你,这么娘的五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明明知道,要俘虏这个男人,很容易。

弟弟的一句“我爱爸爸”,就能让他嘴巴合不拢。

但是,永远学不会,还有另外一个,那个永远只会站在我们身后,温温笑着的女人。

我开始的时候,就说过,她是个傻气的女人。

只有傻气的女人,才不懂得撒娇。

但是。

“老婆,我回来了。”爸爸并不介意她的傻气,每次一回家,就会对她笑。

“嗯。”她会弯腰,给爸爸取来拖鞋。

家里属于爸爸的拖鞋,永远是蓝颜色,从来不给任何客人借穿。

“宝贝。”爸爸会吻吻妈妈。

和我不同,这句宝贝,不用妈妈追在屁股后面,才能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