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公主脑中轰的一声,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无瑕心中鄙夷,银川你个笨蛋,我才五六岁的时候你对上我便没赢过,如今十年过去了,你竟妄想翻身?

代王和代王妃并没有痛打落水狗,反倒很有友爱之心的为银川公主求情,“她输的狠了,十万两白银日日夜夜折磨她,以至于入了疯魔,虽可恶,也可怜。求父皇母后从轻发落。”

皇后轻叹,“银川,看看你七弟和七弟妹是何等的宽宏大量,你可惭愧?”

皇帝哼了一声,“她若知道惭愧,那倒是稀罕之至。”

皇帝这话说的很重,银川公主含泪看了他一眼,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装昏倒,真没用。”无瑕心中不屑。

皇后见银川公主昏倒了,面有不忍之色,皇帝却是硬心肠,命令内侍用茶水把银川公主泼醒,严辞训斥了一番,训的银川公主魂飞天外。训完,皇帝命人把银川公主送回公主府闭门思过,不许她再随意外出。

可怜银川公主想要报仇,结果仇没报成,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无瑕陪皇后回了坤宁宫,代王却没走,留了下来。

无瑕第108章废相(补齐)

无瑕笑吟吟,“小谦,安安,除了那些个活物,小姑丈还给你俩准备了好几样好玩有趣的物事呢,有手把件,有瓷娃娃,还有能下水的小帆船,能拉的小木车。”

侍女把给代王给小谦、安安的礼物拿上来,有白玉小猴子、红玉小马,圆润流畅,小谦和安安拿在手里,不由的笑嘻嘻,“正合适呀。”这些个手把件比寻常的小上许多,拿在孩子小小的手掌中,晶莹剔透,赏心悦目。

“当然合适了,是小姑丈特地命人为小谦和安安雕刻的。”无瑕笑咪咪。

瓷娃娃有男孩儿有女孩儿,神态娇憨,活泼生动,讨人喜欢。小帆船是代王寻了在造船厂做工多年的老工匠精心制作而成,虽然小,却精巧,小木车也是,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却可以拉着在地上跑,有趣极了。

小谦见了这小木车,想起个好主意,“安安,咱们弄只兔子来拉这辆木车,好不好?”

正常的车可以用马拉,用牛拉,也可以用驴拉,这辆小木车属于孩子玩具,小小的,连小羊拉车都显的大材小用,小谦便想到兔子了。

“好呀好呀。”安安笑的眉毛弯弯。

想到小兔子拉车的有趣情形,她眼睛亮晶晶,闪烁着快活的光芒。

小谦摩拳擦掌,“祖父,快,给我们弄只兔子,会拉车的兔子!”安安兴奋的帮着催,“就是,祖父,要兔子!”开国公挠挠头,“乖孙子,乖孙女,弄只兔子不难,可它会不会拉车,祖父不知道啊。”

兔子拉车,没听说过呀。

两个孩子催着祖父要会拉车的兔子,开国公有些犯愁,众人却是哄堂大笑。

常绍笑着问一双儿女,“小谦,安安,还赶不赶小姑丈走了?”小谦手里拿着小姑丈送的手把件,眼睛紧盯着小姑丈送的木车,哪好意思说“赶”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姑丈是客人,哪有赶客人的?”安安一脸殷勤笑容,忙不迭的附合,“就是,哪有赶客人的?”众人又是大笑。

开国公命人捉了只兔子过来,小谦和安安兴冲冲的看着人拿过绳子,一头栓了兔子,一头栓了木车,看兔子拉车去了。

代王和无瑕又分别送上给开国公、兰夫人以及众人的回门礼。

新婚夫妇送给兰夫人的是顶宝冠,宝冠上镶嵌有数百颗珍珠、红宝石、蓝宝石,灿烂华美。兰夫人做了这些年的开国公夫人,什么珠宝没见过?可是顶宝冠是女儿、女婿的心意,她便格外喜欢,乐呵呵命人收了起来,“过寿的时候,我便戴这个。”送给开国公的是一床洁白细腻、莹润光滑的象牙席。象牙席非常奢侈,是先把象牙切成像竹篾一样细薄无比的丝,然后再编织成一张白色的凉席,“这是番邦进贡的,父皇见了直摇头,自己不肯用,便赏赐给我了。”代王微笑说道。

皇帝是很节俭的,让他睡象牙席,他觉得是暴殄天物。给阿慕,他倒是舍得的。

“皇上给了他,他也不敢用,便想到您了。爹爹,他还成吧?”无瑕嘻嘻笑,神色间颇有炫耀之意。

“还成。”开国公瞅了瞅代王,勉强点点头。

他不大待见这个抢走他宝贝女儿的小子,不过,代王得了象牙席便想着送给他,东西有用没用的不说,这份心意,是难得的。

“您真是的。”无瑕撅起小嘴,跟他不依,“他多孝顺您啊,您就给他这么两个字!不成,爹爹,您得夸夸他,多夸几句。”

众人见无瑕还是和从前一样跟开国公耍赖,都是粲然。

开国公在宝贝女儿的“逼迫”之下,只好搜肠刮肚的想着词,夸了代王好几句。代王含笑长揖,“岳父大人过奖了,小婿惭愧。”无瑕满意点头。

常绍等人是文房四宝,陆先生等女眷是绸缎丝锦,俱是精美。

开国公开国公和常绍等人陪着代王到外院花厅看戏饮酒,兰夫人和陆先生、蒋氏、许静文、晚霞陪无瑕在小花厅落了座,萧管悠扬,觥筹交错,很是和乐。

蒋氏关切问起无瑕婚后的情形,无瑕微微笑了笑,“甚好。只不过,我年少气胜时不是赢过银川公主十万两白银么,她一直怀恨在心,前日闹过一出事。”把当天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了说。

兰夫人和陆先生都沉下脸,“幸亏皇上英明,皇后仁爱,这银川公主…”

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对于这样的公主,让人说什么是好呢。

蒋氏倒吸一口凉气,“她疯了!”

不管蒋氏平时和无瑕好不好,这时听到无瑕在宫中历险,她却是真的又惊又怒。无瑕是开国公府的姑娘,她是开国公府的儿媳妇,无瑕若丢了脸或是获了罪,她也得不着好。对于横生事端的银川公主,蒋氏这一刻真是恨透了。

许静文忧心忡忡的看着无瑕,“她虽是信口开河,皇上、皇后也并不信她,可是王妃被她这般污蔑,怕是…王妃,咱们女人的名誉出不得半点差错啊。”

一个女人若是幸运、有福气,最好是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永远不要被牵扯到这样的事件中。真被和这种事联系起来了,就算不是真的,也讨不到便宜,只有吃亏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无瑕知道许静文实诚,安抚的笑了笑。

晚霞红了眼圈,“输银子的事又不能怪王妃,她贵为公主,这般记仇,真是小家子气。王妃,她这样的人最是可怕,你以后要提防着她,万万不可大意。”

“我知道。”无瑕乐了乐。

银川公主这会儿是被皇帝关起来了,不过,肯定还会被放出来的。这个人真是格外好用,往后要借助她的地方一定还有,这样的人,我一定会留意的。

蒋氏考虑的挺长远,“夫人,王妃,她虽被皇上勒令不得随意外出,可到底是位公主,还堂堂皇皇的住在公主府呢。若是她死性不改,向往散播谣言,败坏王妃的名声,可如何是好?”

“那样的话,她大概可以去死了。”无瑕轻蔑的一笑,“皇上教训了她许多好话,她若做当耳旁风,还想活着么?”

皇帝亲自断的案,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银川公主就是再笨,也知道这件事翻不过来了。她若是敢私下放出谣言毁代王妃的名声,以皇帝的性子,真会杀了她。

“如此甚好。”众人都点头。

“只是,大宝生病的事,是真的啊。”蒋氏还在担忧。

不管怎么说,大宝确实病了,而且病的很奇怪。并且,兰家和常家从前是何等的亲密,如今却疏远了许多,这不,无瑕回门,兰家竟一个人也没有到场。

兰夫人沉下脸,陆先生冲蒋氏使了个眼色,“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蒋氏不禁心中懊悔,“多嘴说这么一句做什么?没的讨人嫌。”讪讪的笑着,品评起酒菜戏酒。

小谦和安安玩够了,乳母替他们洗了手脸,两人孩子喜滋滋的坐了过来,“小姑姑喂吃饭。”安安娴熟的把她的小瓷碗递给无瑕,要小姑姑喂她吃饭。陆先生不由的好笑,“安安,你还小么?”无瑕眉眼弯弯,“安安是跟小姑姑撒娇呢,对不对?”拿起小勺,笑咪咪一口一口喂给安安。

安安吃的很满足。

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儿做什么都招人喜欢,安安乖巧吃饭的小模样,便可爱极了。

晚霞看的眼热,“安安真希罕人。”

不光晚霞,连同蒋氏、许静文看在眼里,都是羡慕的不行。

要是有这么个孩子该多好啊。

散席之后,兰夫人和无瑕回房说休己话,陆先生细细告诉蒋氏、许静文和晚霞,“咱们自家人知道便好了,也好心里有数。大宝和无瑕确是议过亲的,舅舅、舅母都中意无瑕,有意亲上加亲,夫人喜欢大宝,这亲事差一点便成了。不过,无瑕一向拿大宝当亲哥哥,便不乐意,爹娘哪舍得勉强她?此事便做罢了。大宝这病来的奇怪,舅舅、舅母心绪已乱,弟妹,小晚,这件事万万不可再提起,若到兰家探病,不要提起无瑕,一个字也莫提。”

蒋氏如梦方醒,“原来如此。”

她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同样是儿媳妇,大嫂什么内情都知道,自己这次子媳妇就不行了,常家、兰家这么大的事,一直蒙在鼓里。

许静文呆了呆,“可怜的表弟,可怜的舅舅、舅母。大嫂放心,我省得,一准儿不会提起王妃。”晚霞和她一样,也是点头,“大嫂放心,让舅舅伤心的话,我一句也不说。”

陆先生欣慰的点头。

蒋氏和许静文、晚霞的心情虽是各不相同,却都觉苦涩。大宝是兰家长子、郑国公府世子,他这病若是好了便罢,若是一直不好,兰家和常家怕是从此生了嫌隙吧?唉,好好的亲戚,怎么会到了这一步呢?

常家、兰家再也不复当日的亲密,令人唏嘘。

若是开国公府和郑国公府能一直和睦亲热像一家人,那该多好。

无瑕在房中跟兰夫人说着私房话,靠在兰夫人身上,跟个小女孩儿似的,满是依赖。

“他待你如何?”兰夫人拉过女儿的手,细细问着无瑕婚后的种种。

“蛮好的。”无瑕嘻嘻笑着,红了脸。

“傻丫头。”兰夫人见无瑕这样,不由的微笑。

娇娇,看样子你和代王和美的很啊。

陆先生交代过蒋氏、许静文、晚霞等人,又把跟在无瑕身边的知彰、知柔等人叫来,细细问了代王府的情形。知彰抿嘴笑,“大少夫人,殿下对王妃好的很呢,就连我们姐妹几个在代王府也有脸面,女官也好,傅姆也好,没有人和我们拗着,和和气气。”

宫里的女官、傅姆哪有那么消停?她们能这样,还不是代王预先约束过了。可见用心。

陆先生微微笑起来。

无瑕小姑娘何许人也?就算女官、傅姆想给她出难题,也难不住她。不过,若是根本不用无瑕出手,女官们便服服贴贴的,岂不是更省事。

“好生服侍着,若有要紧事,定要送信回来。”陆先生吩咐。

“是,大少夫人。”知彰等人盈盈曲膝,笑容满面的答应。

外院的酒宴散了之后,无瑕又和开国公、常绍细细说了半天话。新婚夫妇在开国公府逗留至申时,方才恋恋不舍的告辞。

“小姑姑不走。”小谦和安安一边一个拉住无瑕,软语央求,不许她离开。

“看看我多招人待见呀,回趟娘家,小侄子小侄女硬拉着我不放!”无瑕笑咪咪,洋洋自得。

代王微笑,“小姑姑已经嫁给小姑丈了,要和小姑丈回代王府的。小谦,安安,若舍不得小姑姑,跟我们一起回代王府好不好?”

“代王府啊。”两个孩子还真有点好奇。

可是让他俩真的离开祖父母、父母,跟小姑姑走,又颇为犹豫。

两个孩子大眼睛转来转去,显然是在认认真真的考虑去代王府还是不去代王府这个问题。他俩的神情看在大人眼里,觉得分外趣致。

常绍笑着过去,一手抱起小谦,一手抱起安安,“儿子,闺女,改天爹爹带你俩去代王府看小姑姑,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痛快的点头。

他俩已纠结了好半天,这时候常绍这做父亲的出了主意,他俩很愿意听从。

小谦和安安愉快的和小姑姑、小姑丈告别。

“真好哄。”无瑕莞尔。

开国公和常绍等人亲自把代王、代王妃送至大门外,依依惜别。

开国公回赠了一车礼物,“殿下,车中是些珠宝之类的物事,虽粗陋,却是一片心意,殿下莫嫌弃。”

开国公府豪富,他说的虽是粗陋之物,其实哪里会呢,必是精品。

代王面色诚挚,“岳父大人,您家中最明亮的珍珠已被小婿摘得了,心满意足,感激不尽。”

无瑕才是开国公府最贵重的宝贝啊。

“臭小子有眼光!”开国公眉花眼笑,看着代王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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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新人乘上辂车,马蹄轻快,向代王府驰去。

“岳父和大哥都待我很好。”代王背后靠着一个石青色锦缎引枕,面色闲适,“岳父一直和颜悦色的跟我说家常,大哥很体贴,替我喝了好几杯酒。”

他从小接受严格的皇子教育,喜怒极少形于色的,这时却也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显然,岳父和舅兄的厚爱,让他满心欢喜。

无瑕见他这般孩子气,心里软软的,语气便很温柔,“爹爹和大哥喜欢我,爱屋及乌,便也待你好了呀。”

“对,都是托妹妹的福。”他看着她,浅浅而笑,美丽的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甜美迷醉。

“真好看。”无瑕着迷的看着他,心神荡漾。

眼前这玉树临风般的美少年面如凝脂,唇角含笑,慵懒又优雅的倚在那里,朗朗如日月入怀。

“妹妹,过来。”他温柔的命令。

“做什么呀?”无瑕弱弱的问道。

“过来便知道了。”他轻笑,眉眼间全是诱惑。

无瑕“嗯”了一声,慢慢往他身边挪。他含笑看着她,等她快过来的时候,伸出手臂抱过她,低沉的笑起来,“妹妹,咱们有大半天都没有亲热了呢,哥哥想死你了。”无瑕红着脸推他,“哪有大半天?小半天而已…”话没说完,他的唇已吻上她的,堵住了她将要说的话。

他的唇温暖灼热,无瑕软绵绵倒在他怀里,“我没力气,身上发热,我…我又发烧了。”

发烧的感觉也很不错呢,晕晕乎乎,飘飘忽忽,迷迷糊糊,好像身在云端。

辂车到代王府大门前,这一对新婚夫妇并没下车,代王命令摘了门槛,让辂车顺着大门、沿着大甬路直接驰到了垂花门前。到了垂花门,代王命人备下一乘大轿,他和王妃同乘这顶大轿,回了寝殿。

回到寝殿之后,新婚夫妇便没有再出来。

“恩爱啊。”有人羡慕。

“什么恩爱不恩爱的,谁还没有三天新鲜?”也有人不以为然。

回门之后的次日,新婚夫妇到宫中拜谢过皇帝、皇后,送上开国公府的回礼,还很有孝心的陪皇帝、皇后共用午膳,一幅孝敬顺从的模样。

皇帝兴致极好,“阿慕,明日你便到户部去,熟悉熟悉财赋。你将来是要主管一方军政的,需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才行。财赋是大事,不可不知。”

代王被唬了一跳,“父皇,孩儿是新婚时节,便是寻常官员,新婚也是有婚假的!”

才回门便要上户部去熟悉财赋,那岂不是要一大早便出门,至晚方回?太…太不方便了。

皇帝沉下脸,“官员新婚有假是不错,阿慕,那假期是几天啊?”

皇后见皇帝变了脸色,不由的很是担心,冲代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跟皇帝拗着。无瑕也是心里嘀咕,“你爹脾气很不好,平白无故的,你惹他做什么?我胆子算是很大的了,这会儿他面沉似水,我也是害怕的,知道么?”

皇帝冷冷看着代王,代王少气无力的低下头,“回父皇,婚假是三天。”

朝廷官员若是娶妻,照例享有婚假,三天。

皇帝眼光更加冰冷。不仅冰冷,更是锐利、无情。

若是换了别的皇子,这时大概已经跪下讨饶了,不过代王和别的皇子不同,他自幼受皇帝宠爱,胆子略肥,还敢跟皇帝讨价还价,“父皇,娶妻这样的喜事,一辈子也就一回,您是慈爱的父亲,容孩儿歇上两三个月吧。”

代王如玉面庞上挂着轻浅又喜悦的笑容,走近皇帝,小声说了句什么。

声音太小,皇后和无瑕都没听清楚。

皇帝有些愕然的看了他片刻,脸上的坚冰渐渐融化,面目柔和不少,“阿慕你有这个雄心壮志,朕便依了你。”

说到后来,皇帝奇特威严的脸上竟有了笑意。

一直提心吊胆的皇后不禁大为好奇,小七你跟你父皇说了什么啊,他竟然没发怒,还笑了?

皇帝政务繁忙,并没久留,笑着走了。

送走皇帝,皇后叫过代王埋怨了几句,“小七,方才你鲁莽了,知道么?若惹得你父皇发怒,不是顽的。”代王恭敬的认错,“是,母后,小七知错。”皇后欣慰拍拍他的手,“你知道便好。小七,以后要谨言慎行。”代王点头称是。

皇后忍不住问了一句,“方才你说了什么,你父皇才会改了主意?”

无瑕很是好奇,和皇后一起看向代王。

代王脸上现出可疑的霞色,神情扭捏,不肯说。

“到底什么啊。”无瑕和皇后一样,更想知道了。

代王咳了一声,“王妃,本王口渴,烦劳你替本王倒杯茶。”无瑕知道他这是支开自己的意思,笑着答应了,走到一边,拿起了茶壶。

代王见无瑕走了,前后左右看了看,凑近皇后,小声的、害羞的说了一句话。皇后听了,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笑起来。

小七你…胆子好大,好没羞。

“殿下,请喝茶。”无瑕笑盈盈递过去茶盏。

代王不好意思,接过茶盏,不过略沾了沾唇,便起身告辞了。

“回吧。”皇后笑的意味深长,并没挽留。

无瑕和代王一起告辞皇后,出了宫。

“哎,你到底说了什么呀,这么管用?”无瑕忍到出宫上了车,便追问起代王。

代王含笑指指自己的唇。

那意思很明白,分明是要无瑕亲亲他,他才肯说实话。

无瑕跟他讲条件,“轻轻的亲一下哦,不许用力,不许再和上回似的,弄的我下不了车。”见代王乖乖的点头,抿嘴笑笑,真的探头过去,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亲了亲。

代王甜蜜的笑了,“妹妹,我跟父皇说,‘财赋有何紧要,生儿育女,方是大事。’”

让新婚燕尔的代王去户部去做什么?应该让他在王府陪伴王妃啊。

无瑕又是羞,又是好笑,伸出小拳头捶了他两下,“净会胡说。”说着话,偎依在他怀里,已笑的软了。

代王伸手抱住她,在她粉嫩的嘴唇上轻啄,“我宁可让父皇打一顿,也不愿意去户部。户部尚书是杜丞相的乡党,左侍郎是依附太子的,右侍郎却是韩王妃的姻亲,我去了之后,在这三拨势力之间周旋,何等的费心费力?真不如在家里陪着你。妹妹,我只想陪着你…”

无瑕见他眼色热烈起来,忙小声警告,“不许让我下不了车,否则,我不理你了,知道不?”

代王幽幽叹了口气,“嗯。”温柔答应着,又在妻子唇上轻轻亲了亲。

满是柔情蜜意。

代王推了户部的差使,光明正大的在王府陪伴王妃,非常快乐。

新婚夫妇在代王府悠闲度日,耳鬓斯磨,间或宴请开国公、兰夫人、常绍、陆先生等人,合家团聚,温馨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