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兄长那儿演一场戏,再顺理成章地去司马瑾瑜那儿闹一闹,以示我这个平月郡主的不懂事,顺便将红翡雕花簪还给司马瑾瑜,同他讲清楚前世归前世,今生归今生,秦沐远也罢,司马瑾瑜也罢,都跟我萧宛毫无干系。

我去灶房里抢了厨子切蒜头的活,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后,我佯作一副恼怒的模样奔出了王府。

梨心并不知情,但见我此般模样,急得直在我身后追,并喊:“郡主郡主!”

我道:“我兄长的府邸在哪里?”

梨心气喘吁吁地道:“郡主莫急郡主莫急,有事好商量。”

我皱眉道:“快说。”

梨心指了指隔壁的街道,我又开始狂奔,直到看见一座还未来得及上牌匾的府邸时方是停下脚步来,门口的小厮似乎想要挡我,我蛮横地道:“瞎了狗眼,本郡主也敢拦?”

我在内心感慨,本郡主刁蛮起来,还真的有几分似模似样的。

小厮被我唬住了,我哼了声,直接冲了进去,背后是跑得喘气不止的梨心。我见到兄长后,也不顾周围有下人在场,立马扯开嗓子道:“兄长,枉我敬你尊你,到头来你却做出此等不孝之事。爹娘养你二十多载,现在为了忠心,你连孝道都不要了吗?你连我这个妹妹也不要了吗?”

方才的蒜头果真厉害得紧,我都跑了这么多路,如今还熏得我眼睛直流眼泪。

我泪眼哗哗,手指颤抖地指着一声不吭的兄长。

“从今天开始,我萧宛就当作没有你这个兄长!”

我一跺脚,泪流满面地准备奔回王府。未料却有掌声响起,司马瑾瑜从假山里走了出来,唇角微微一勾,丹凤眼中是慵懒的神色,他倚在山石上,凝望着我,长眉一挑。

“阿宛,我等你很久了。”

我想起了梦中见到的秦沐远,他抱着死去的谢宛时,也是这样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想写肉呀………

可是现在木达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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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并没有想过司马瑾瑜会出现在此处,本来想了许多话要同他说清楚的,但这一时半会的竟是开不了口。司马瑾瑜的目光紧锁在我身上。

“闲杂人等都退下。”他道。

刚刚在周围躲着看热闹的人无声退散,只剩下兄长一人。司马瑾瑜总算分了点目光给兄长,“闻之,你也退下。”

兄长担忧地瞧了我一眼,并未有动作。

司马瑾瑜面色不悦,“还怕我吃了你妹妹不成?”

我这才想起我此刻应扮演同兄长闹翻了的妹妹,我轻哼一声,斜睨兄长一眼,直接用后脑勺对着他。兄长低叹一声,脚步声渐渐消失了。

这偌大的庭院里如今就只剩我和司马瑾瑜两人。

司马瑾瑜也不出声,就这样定定地凝望着我,眼瞳里似含了千言万语,分明就与梦中的秦沐远无二,只是终归容貌不一,如今的司马瑾瑜还是有些不同的。

我指了指远处的水榭,“太子殿下,去那儿谈?”

司马瑾瑜眉头一拧,“阿宛,唤我瑾瑜。”

我低下头来,不愿妥协。地上铺了鹅卵石,形状各异,有几只蚂蚁爬过,我数了数,有五只。我再数了数,又多了一只。此时,司马瑾瑜方是道:“罢了,暂且饶过你。”

司马瑾瑜迈开步伐,往水榭处行去。

我松了口气,迈着小小的步子跟上,始终跟司马瑾瑜拉开了点距离。说实话,对于秦沐远的那种死了也要挖出尸骨来成亲的感情,我心底只觉毛毛的。我难以想象,若是我死了,司马瑾瑜也挖出我的尸骨来,然后让我的尸骨穿上红嫁衣…

单是想,我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瞧瞧司马瑾瑜的背影,心中轻叹,本是一妖孽美男,奈何如此疯狂,可惜可惜。

到水榭处,司马瑾瑜往石凳一坐,手往身侧一拍,“过来。”

我不愿,赶紧在司马瑾瑜对面坐下,“我坐这儿就可以了,面对面方便谈。”司马瑾瑜又是一拧眉头,面色不豫,但也未再逼我。

他忽然拍了拍手,有随从呈上一壶酒和四五碟糕点。他亲自给我倒了杯酒,我一闻,酒的馨香传来,我轻抿一口,酒香绕齿,只不过我却喝不出是什么酒。

司马瑾瑜笑道:“此乃荷香酒,你以前最爱喝这个了。你小时候常常念叨着,每回总是缠着我带你去酒肆里喝。”

我一怔,司马瑾瑜又道:“你再尝尝这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我将桌上的四五碟糕点一一看过,虽说有尝过,但却不是我最爱吃的。司马瑾瑜满眼笑意,望我时眼神专注极了,只是我知道,他看的人不是我,而是谢宛。

我放下酒杯,道:“太子殿下,我是平月,也是萧宛,但不是谢宛。”我将藏在袖袋里的红翡雕花簪拿了出来,我搁在桌上,轻声道:“承蒙太子殿下厚爱,此簪平月承受不起。”

司马瑾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我心里害怕,但话都到嘴边了,索性全部都说出来。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前世与今生,就该早些做出了断。

我咬咬唇,继续道:“太子可记得平月在相国寺里所说的话?前世归前世,今生归今生,无论上辈子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都是上辈子的事。如今你贵为一国太子,想要什么都能随手可得,何必纠缠上一世?况且…”我顿了顿,“太子有所不知,平月一出生便是无心之人,不懂情爱,太子若真与我配在一块,那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也的确是此般想的,我乃是无心之人,不管配了谁,那人都注定是插在牛粪上。

司马瑾瑜面上并无诧异之色,看来是早已晓得的。不过转眼一想,桃枝既然能为司马瑾瑜办事,那么我这些事定也是有同司马瑾瑜说的,他会知道并不出奇。

司马瑾瑜脸色依旧阴沉,他仰头喝尽酒杯里的酒,随手一扔,酒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在水面上溅起了水花来,“你看水面上的涟漪。”

我一瞅,并无什么异样。

司马瑾瑜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他道:“这是三百年前的玉佩。”说罢,他往水面一扔,水花溅出,又荡开一圈圈涟漪。

“无论是三百年前的东西,亦或是现在的东西,扔进水里依旧会有涟漪荡开,”司马瑾瑜一脸固执,“所以不管你是谢宛还是萧宛,都是阿宛。”

这…这…哪儿一样!

我急道:“歪理!分明是歪理!”

司马瑾瑜却道:“阿宛,你方才有句话说得对,我今生贵为太子,我想要的总能得到的。即便是歪理,由我说出的便是真理。”

我道:“可我是无心之人!”

司马瑾瑜淡淡地道:“我不介意。”

我又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你。”

他道:“正合我意,你谁也不要喜欢,留在我身边就好。”

我眼珠子急转,“你…你不是喜欢易风么?你不是断袖么?”

“我原以为易风是你,不过幸好多亏了这红翡簪子,我才重新找回我的阿宛。”司马瑾瑜忽然靠近我,趁我没有反应过来就拔下我头上的簪子,“以后只许戴我送你的。”

我道:“那簪子是我爹送我的。”

司马瑾瑜一脸不在意地道:“你爹也罢,你娘也罢,你自己买的也罢…”他脸上阴恻恻的,“都不行。”他拉过我,紧紧地箍住我的手腕,箍得我生疼。

我不由得拔高声音,“你弄疼我了。”

司马瑾瑜力度不减,脸贴着我的脸。我欲要挣扎,但挣扎不过。我下意识地想起沈珩教我的拳脚功夫,腿用力一踢,不料司马瑾瑜却将我整个人压在水榭的红柱上,我的双腿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我从小何曾试过此等屈辱,当下想也未想,另一只空出的手就甩了司马瑾瑜一巴掌。

巴掌声落,我方是意识到我打了太子,南朝里脾气最不好的太子殿下。

我原以为司马瑾瑜会生气的,但他却是笑出声来,他的鼻子顶着我的额头,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阿宛的巴掌也是香的。”

我怕了,真的怕了,生平唯一怕的便是阿爹的打骂,如今比起司马瑾瑜的作为,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我心中惶恐之极。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活得好端端的,偏偏被跟自己八竿子搭不着的上一辈子的事缠上。

我相信此刻我的脸色绝对苍白得可以,手腕上的疼也及不上心里的恐惧。

司马瑾瑜忽道:“阿宛,唤我一声瑾瑜。”

我死死地抿住唇角,仍是不愿。若我应了司马瑾瑜,下一个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离谱要求。

“事不过三。”

司马瑾瑜的唇贴上了我的耳畔,“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爹和闻之只是苦肉计?我不过是看在阿宛的份上装作不知。”

司马瑾瑜在威胁我!

我忽然明白了秦沐远与说司马瑾瑜哪儿不相同了。上一辈子的秦沐远与谢宛是世交,也就是他们俩的身后所站的家族位置是平等的。但这一辈子司马瑾瑜是太子,而我萧宛却只是异姓王的女儿。

上一世谢宛可以拒绝秦沐远,秦沐远顶多心有不甘。可这一辈子的我若是拒绝司马瑾瑜,代价就是我的一家人。

如今三皇子与太子间的斗争愈发激烈,若有行差踏错便永无翻身之地。

我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低低地喊了一声:“瑾瑜。”

司马瑾瑜神色变得柔和,“再唤一声。”

“瑾瑜。”

“再来。”

“瑾瑜。”混蛋!司马瑾瑜是混蛋!

“继续。”

“瑾瑜…”大混蛋!大混蛋!以势压人,横行霸道!诅咒你下辈子当螃蟹!上天不公!这辈子就应该让我当我公主,司马瑾瑜当世子,看他怎么威胁我!

我在心中忿忿不平。

司马瑾瑜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总算是松开了我,将桌上搁的红翡雕花簪戴在我的发髻上,“以后见我,就戴着它。”

我道:“这簪子对我身子有影响。”

“我知道。”

你知道还让我戴!我心想,其实上辈子的秦沐远是恨我的吧,恨我夺走了沈晏,所以这辈子复仇来了。

司马瑾瑜摸摸我的头,“你如今只恢复了一小半的记忆,还差一点点。等你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我便送你其他簪子。”

我表面虽是顺从地点头,但心里却道:回府后有多远就扔多远。

蓦地,我忽然觉得司马瑾瑜此话不对劲,如今只恢复了一小半,还差一点点?

司马瑾瑜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他又道:“你恢复一半的记忆就够了。至于原因,你无需知晓。”他似乎想起什么,神色不善,“以后离沈珩远一点,不许再发生昨夜之事。”

…昨夜的刺客是司马瑾瑜的人?

湖风袭来,我冷得打了个颤。司马瑾瑜望着我,“阿宛,待我登上皇位时,就是迎娶你之日。”这话一出,更是让我心里冷得发抖。

我平时不信鬼神,但今日无论如何也得信一信。我乞求佛祖,无论如何,这场皇位之争,一定要让三皇子获胜。

作者有话要说:虐师父四部曲,微虐→小虐→大虐→死虐…

现在处于微虐小虐的转换…

俺是这样觉得的。。。

不过每个人的虐程度不一样,有人说没感觉有虐到,有人说虐得很爽…

╮(╯▽╰)╭

第二十三章

连续几夜下来,我都噩梦连连。这回是真的梦,司马瑾瑜与秦沐远轮番上阵,一会说要与我生生世世,一会又掐着我脖子说死了便能永生永世地在一起了。

我每日醒来都是冷汗涔涔。

梨心以为我在担忧兄长与爹娘的不和,三番四次地劝慰我。许是这几日不曾睡好的关系,我的脸色不太好看。

梨心注意到了,便道:“要不请沈公子过来瞧瞧?”

说起沈珩,我便想起司马瑾瑜的警告。沈珩与世无争,又不介入他们的党派之争,也不知沈珩哪儿惹到他了。不过司马瑾瑜素来不按照常理出牌,我可不愿沈珩因我而客死他乡。

沈珩能做一手好菜,且还懂得酿蒲桃酒,关键是他的琴技比易风还要好。

要是沈珩死了,我得费多大的劲儿才能再寻到一个这样的师父呀。

王府里肯定有司马瑾瑜的人,想起上回的刺客,我对梨心道:“不用,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师父。”

梨心怔怔地道:“为什么?”

我没有作答,懒懒地打了哈欠。梨心凑前来,小声地道:“郡主是不是和沈公子吵架了?”

我斜睨了梨心一眼。

梨心忽然愤愤地道:“郡主,是不是沈公子不肯对你负责!他们北朝人瞧不起我们南朝人是吧?我们郡主聪慧可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哪儿配不上北朝人了?”

我越听越离谱了,问:“什么意思?”

“上次我遇到兰芳姑姑,兰芳姑姑不小心说漏嘴的。”梨心左瞧瞧右瞧瞧,再三压低声音,“郡主,这话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点头,“你说吧。”

梨心道:“兰芳姑姑说王爷有意将你指给沈公子。”

我一听,顿觉荒唐之极。

“我娘怎么说?”

“兰芳姑姑说,她侍候了王妃这么多年,从王妃的表情看来,她也是乐见其成的。”梨心嘿笑一声,又道:“郡主,依我所看,不久后你就能当新娘子了。不知沈公子会不会回北朝,亦或是留在南朝里。”

我蓦然想起这些日子来阿娘对沈珩的改观,刚开始阿娘尤其不待见沈珩,现在提起沈珩,阿娘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眼神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丈母娘在打量未来女婿。

究竟是什么让阿娘改观了?

我思来想去,这答案左右也离不开阿爹。从迎沈珩进府,阿爹对沈珩就极其推崇,字里行间无疑是满当当的敬佩和满意,无论沈珩做了什么,即便是再荒唐的事,阿爹也会道,高人做事自有高人的一套。

可是…即便高人再高,阿爹也不至于糊涂到把女儿也送出去吧。

我眉头一皱,板着张脸对梨心道:“记住,不准与任何人提及此事。”说罢,我下了美人榻,系上披风,离开了我的院子。

走了不久便遇见了伺候阿爹的小厮,小厮正欲向我施礼,我摆摆手免了,面色不善地问道:“我爹在哪里?”

小厮道:“回郡主,王爷在大厅里…”

我听到“大厅”二字后,也不等小厮说完便急步往大厅奔去。临近中秋,王府里的桂花开了,我一路奔去,桂花飘香,可我无暇欣赏。

到大厅时,两个小厮守在门外。许是我一脸不善的模样吓着了他们,他们连施礼都忘了,我直接踢开门,冲了进去,对坐在檀木高凳上品茶的阿爹道:“阿爹,你不能将我指给师父,我不愿!”

阿爹面色骤变,目光急急地往我身后右侧一飘,我也没有怎么在意,抢在阿爹发话前,赶紧把话说完。

“阿爹你忘了么?沈珩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想起沈珩不喜欢我说这话,我又道:“即便不是终生为父,那也是终生为兄。在阿宛心里,师父就如同阿爹和兄长一样。阿爹你怎能不顾伦理纲常把我指给师父?阿宛不要嫁给师父。”

其实嫁谁也没差,但沈珩不一样。

在我心目中,沈珩就如同亲人一样的存在,让我嫁给沈珩,这跟让我嫁给兄长有何区别?想到自己要跟兄长乱伦在一块,我心中一阵恶寒。

生怕阿爹太过推崇沈珩,我抛下一句重话。

“若是阿爹不应承阿宛,那阿宛宁愿去死!”

阿爹拍案而起,面色铁青。我熟悉阿爹的性子,接下来阿爹定会臭骂我一顿,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阿爹的目光又往我身后右侧飘去,这回多了几分慌张尴尬之色。

我总算是注意到了,随着阿爹的目光一望,方才我口里的沈珩手握书卷,修长的五指泛白,青筋尽显,看来沈珩早就在那儿好一段时间了。

沈珩一脸失魂落魄,整张脸堪比身后的墙色。

对于沈珩会有这样的表情,我并不诧异,他肯定也不知阿爹心中有这么的打算。我心中甚是欢喜,如今有了跟我站在同一阵线的人,定能更加理直气壮地打消阿爹荒唐的念头。

我喜上眉梢地喊了一声“师父”,又走过去将沈珩拉过来,不小心碰到沈珩的手指时,我不由得大惊,虽说快到中秋,但沈珩的手指冰凉得像是从腊月寒谭里捞出一样,冻得我忍不住瑟缩了下。

我和沈珩站在阿爹身前,阿爹板着张脸不说话。

我开口道:“阿爹有所不知,师父已有意中人,俗语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阿爹你何苦乱点鸳鸯谱?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让我与师父去乱那伦理纲常。我知阿爹担心我的婚事会为太子和三皇子所利用,我亦是明白阿爹让我远离朝堂争斗的漩涡的苦心。可是天下间儿郎千千万,你不能为了阿宛而毁了师父的一辈子。”顿了下,我想起当初在山洞里沈珩说的话,我眼睛一亮,更是理直气壮地道:“阿爹,你有所不知,当初师父曾答应我,以后要与我住在一块的,还会给阿宛找个疼我的师娘。”

阿爹惊疑地望着沈珩。

沈珩一言不发,整张脸僵硬万分,嘴唇略显苍白。

我道:“爹,你看,你这乱点鸳鸯谱把师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阿爹若当真如此欣赏师父,收他为义子便是。”我看向沈珩,“师父,你觉得阿宛的提议如何?”

沈珩面色悲戚,似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久久没有给我回答。

阿爹拍案怒道:“我与你师父谈正事,你未经允许就闯进来,胡闹!简直是胡闹!出去!回你的院子闭门思过半月!半步不许离开!”

阿爹的神色好生吓人,我抖了抖,干脆退了几步,躲在沈珩身后。

阿爹这阵子脾气暴躁,与兄长吵得多了,变得爱砸东西。有沈珩在,阿爹无论如何都会顾及下的,总不会怒上心头就不顾一切地拿茶杯来砸我。

我探出头来,道:“阿爹不答应我,我就不离开了。”

有沈珩挡在身前,我才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