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抓起她的小手,无心一震,梵御麾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带着某种庄重仪式地亲吻了一下,笑容幸福而柔情似水。

他轻声地呢喃着说:“心儿闯开心胸去爱一次原来,束缚你灵魂,让你追求‘无心’的,是我们的爱你幸福了,我才会觉得幸福原谅我一世又一世的自私纠缠爱你生生世世都觉不够呵放下吧放下随着心去找寻幸福”

无心愣愣地听着,这一刻,她感觉到上官傲云和梵御麾重合了。她的小手被放在他的胸口上,他的四肢渐渐僵冷,只有心脏处有着微微余热,而现在这份热气,正从她的指缝中一丝一丝地蒸发徐缓而无法阻止地在蒸发

无心感觉自己突然掉入冰窖之中,一股极寒之气流蹿全身,浑身似冰冻起来般,而眼睛里缓缓流出的温热液体让她觉得滚烫极了好烫好冷

她拼命地扯开他的衣袍,却被眼前的一幕震住:梵御麾的胸前,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像,它正咧开骨架无声又阴冷地对她嘲笑。梵御麾的身体变得惨白,所有的鲜血似乎都被集中到了心脏处,被血骷髅给吸收,那样的鲜艳而阴残!

“是蚀心咒麾麾麾”女人痛苦凄厉的呼喊声响遍了祭祀殿,一声声痛吟着她的不舍她的迷茫她的情重

藏啸桀连夜里赶回东都,却只见白天一片喜气的东都城,已经变成庄重的素白,随即传来让他震惊的消息:武皇驾崩了!

梵御麾藏啸桀极度复杂地念着这个名字,有着欣赏、痛惜、有着感激、更有着惺惺相惜

无心,你现在怎样了?藏啸桀担忧地望着皇城的方向,脑海中迅速思量着。

深夜的紫銮殿,一片沉寂,只剩漂浮的菊花香在空气中隐隐地流动着。

藏啸桀仔细打探寝宫周围的情况,轻轻推开房门,就着微弱的月光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儿。他迅速移到床边,无心正在昏迷中,虽然是在睡梦中,但她的脸上仍然淌满了泪水。

“无心无心”藏啸桀轻声唤道,锐利的视线在黑暗中打量着她,发现并无大碍之后终于放下牵挂的心。

“嗯”无心幽幽地醒来,眨眨刺痛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床前的黑影。

“无心,是我!”藏啸桀扶她坐起来,搂她入怀,心疼地望着她。

“桀哥哥,是你”叹慰的声音里,包含着太多的情绪。

“我担心你!”他犀利地打量着紫銮殿,在接到密探的消息时,他还不敢相信,这是文皇的皇妃才有资格住的地方。

“他走了走了”无心在他怀中悲伤地低泣起来,声音嘶哑而悲痛。

藏啸桀静静地听着,无言地抱着她,知道她需要宣泄。

“桀哥哥,我是他的皇妃,我要留在这里直至丧礼结束。”她的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无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是他让我学到的!记住,你还有我!”

藏啸桀温柔理解的声音,舒缓了无心淤积在心中的窒息感,她的心被他们的情浓充塞得满满的,也突然明白了她活着的意义

“桀哥哥,在我的心和生命中,他找到了的位置,我”

“这样的他,在所有的人心中,都找到了位置。去吧”藏啸桀看着她迷茫的表情,给予无言的鼓励和支持。

无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走出门,再看了他一眼,踏入夜色之中。

梵御麾,我会让她轻松地活出自己,让她多爱她自己一点儿还有,谢谢谢谢你的这番托付与成全

藏啸桀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于紫銮殿。

第91章 淄京圣妃

若说,淄京有谁不为武皇的突逝而悲伤,那就是权倾朝野的年轻右相——宇川斯银。此时,他一身素白的丧服,站在仿如仙境的“水云间”,与这里万花怒放的美景非常不协调。

他阴柔俊美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愤怒。武皇早在病情危急之前,就利用了无心,让她变身成为和亲公主,成为鹰王和淄京和平协议的“交易工具”。

他幽幽地环视着宁静如画的“水云间”,想起母亲封闭在此十八载,无心被逼成为皇妃,又再次被逼成为和亲公主,他的俊目一沉,嘴唇紧抿,脸上闪过某种决心。

“相爷,思晨小姐在找你!”管家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她?宇川斯银俊眉一皱,这个丫头不是去找夜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宇川斯银宇川斯银”

远远地,左思晨娇嫩的大呼声已经响彻整个相府花园,宇川斯斯皱眉看着她脸上愤怒的表情,停在走廊处等她跑过来。

左思晨先是吃喘吁吁地呼气,然后抬起手指向他,又疲累地放下,稍稍过后,急促地说:“原来星月公主就是无心姐姐!哼我不要她再委屈地出嫁,我要救她!”

宇川斯银的眉宇一挑,跟管家眼神对视一下,挥挥手让他退下。武皇妃就是星月公主,这是皇族目前最隐秘的讯息,看来,黑族在淄京的势力,仍不可小视。

宇川斯银略带嘲讽地说:“小丫头,凭你那三脚猫功夫,想从鹰王手中夺人?”那眼神仿佛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怪物般。

左思晨被激得跳起来,气呼呼地说:“我还有夜皇、逸风哥哥、法师他们帮忙呢!他们正在想办法。”

宇川斯银黑亮的眸子里闪过精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他们让她单独来此,是想要找他合作吧?可是他是右相,如果参与进来但

“斯银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救出无心姐姐,你是她的亲弟弟,一定要救她出来”思晨挨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衣袖可怜地请求。

宇川斯银刚要拒绝她,被身后一道愤怒的娇叱声给震住。

“宇川斯银!”

熟悉的娇叱声传来,宇川斯银一时忘了远离思晨,愣愣地望着突然造访的梵织云,她往日明艳的娇容显得疲惫而苍白,此时,正一脸痛心和愤怒地瞪着他们。

宇川斯银和思晨愣愣地望着她,前者蓦然醒悟,闪身到她身边,略带担忧地问:“织云,你怎么来了?”

织云灿亮的美眸防备地瞪着左思晨,眼里迸出火焰,有越来越炽的趋势,冷冷地说:“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相府里还‘金屋藏娇’。告辞!”

左思晨圆亮的银眸骨碌碌地一转,望着宇川斯银变成铁青色的俊脸,说:“斯银哥哥,我可以帮你去解释一下哦,但你得答应我帮忙!”

宇川斯银拧眉瞪着她,微微点头,就算他们不行动,他也会行动。

目标一致,就是朋友!

摄政王府内,一片萧素、沉寂。

无心疲惫地坐在菊轩内,刚刚她做完了一件挂在心里许久的事情:遣散武皇所有的嫔妃。

她们从刚开始时悲凄的反抗,到见到丰厚的遣散补偿时,都沉默了。她们心里透亮地知道,再留在王府,只会活活守寡至老死,而现在出去,至少不会封闭在这个注定会被人遗忘的王府里。

无心一身素白的长裙,裹着她清瘦纤细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于菊花丛中。她弯腰捡起脚边凋零的菊花,奇瞳里浮现哀伤。

“何时才能再与你共享菊花宴呢?”无心失神地喃喃念道,手中的菊花突然掉落在地上,花瓣摔在地上,成圆形散落在四周

“菊花开,菊花残”她念到此时,停住了。

“无心姐姐!”

“皇嫂!”

两道娇呼声伴随着两道人影进入菊轩。

无心抬眸望去,怔愣在原地,一时有着光影错位的感觉,眼前是好熟悉的一幕:迎面走来的两个女子,她曾经是那样“熟悉”。一个是曾经的“自己”,一个是曾经的“姐姐”,而现在,她们是她们,而自己是自己

无心浑身一震,瞪大了奇瞳,眼里有着激流在激荡。

是啊,她们是她们,自己是自己水星月是水星月,自己是自己这一世的自己,并不是水星月,一切的一切,并不需要她来偿还什么随着心走而心的答案,是什么?

麾,以他的炽情、情重和放手,在她心里刻画下了深深的印迹。

她,曾是他的妻!

桀,以他曾经的包容、浓情和改变,在她的心湖里,投下激起涟漪的石头,虽然曾经沉下去,却仍紧紧地裹在心中。

她,即将成为他的妻!

心,在这一瞬间,似乎轻松了许多。那个她一直在努力寻找的突破口,似要找到答案,却又突然恍惚不见了。

“织云、思晨,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无心温和地问着她们。

“我和公主姐姐来看你!”思晨娇憨地回道,双眼则痛心地打量着她清瘦的身子。

“皇嫂,你要节哀!”织云悲伤地说,黑亮的明眸有着微微的矛盾,似是在挣扎着什么。

“文皇怎样了?”无心平静地问。

“极皇兄,昨天又病倒了。他一直念着麾皇兄和皇嫂你的名字。”织云愁苦地说出文皇的病情。

无心垂下眼帘,极得的是心病,需要他自己走出过去的阴影。

“无心姐姐,我和公主姐姐特地熬了参汤,给你补补身子。来,一定要喝完哦!”思晨从一直提着的小篮子里,从壶里倒出一碗参汤,递到无心面前。

无心接过来,无奈地瞥了她们一眼,复杂地望着眼前亲密的“姐妹”俩,端起碗喝起来。在她将碗递还给思晨时,她耳垂的冰蓝色耳环发出莹光,无心感觉它正在吸食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她凝聚全身精力感受着在体内蹿行的力量,再抬头时,看到了两人眼中的惊慌和歉意。

“你们在碗里放了什么?”无心冷静地问。

“无心姐姐,是是迷药能让你睡几天的,没有大碍我们才不会让你再去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呢!我们一起帮你逃出去,真正地获得自由!”思晨激动地说。

“皇嫂,麾皇兄是我最敬重的兄长,但他不应该以你为交易工具”织云黑亮的明眸中,有着抱歉和坚定,在看到无心并没有被迷药晕倒后,眼里浮现出惊慌失措。

无心感觉身体那股气流慢慢平息之后,苦笑着摇摇头,刚准备解释什么,就感觉后颈一种麻痛,晕了过去。

“迷药对她根本没用!”

寒逸风和宇川斯银出现在院内,寒逸风抱起轻如羽毛的无心时,刚毅的眉宇紧紧皱起,如发誓般说:“无心,我说过,我寒逸风一定要将你解救出去,你自由了!”

宇川斯银眼神复杂地望着无心,他伸出手抚摸着她银灿耀眼的银丝,不舍地说:“姐,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让你获得自由。左无心,从今天开始,追随武皇而去。”说完,他向寒逸风点点头,几人消失于菊轩。

摄政王府的菊轩突然起了熊熊大火,武皇妃徇情自焚,追随武皇而去

这个消息在东都不径而走,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在盛传着

紫銮殿

“文皇,该歇息了!”马总管尽责地提醒大病初愈的梵御极。

“麾走了,她也走了”梵御极幽幽的叹息声在静谧的殿内回响,停顿了一会儿,说:“我似乎没有再沉沦下去的资本了。我是文皇!”

马总管眼泪嘀嗒嘀嗒地往下掉,文皇身上浓浓的悲伤让他想落泪,更为他那一句“我是文皇”而想落泪,他知道这个清雅如清风的文帝,要开始振作了。

“马总管,拟旨下去,封武皇妃——左无心为圣皇妃,跟圣武帝合葬于帝陵。淄京,文帝不会再立皇妃。”梵御极平静地下令。

淄京皇妃,普天之下,只有她有资格,无论是文帝还是武帝。

藏啸桀冷凝着俊脸,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屈浪的脸色也是难得的正经。

“桀,我刚刚查出无心的下落,文帝就给你送惊喜过来了,他也知道无心往黑山方向离开,是黑族人将她带走的。”屈浪幽幽地说。

“无心不会轻易离开的,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不过,她自由了!左无心,已经随梵御麾而彻底消失。”藏啸桀担忧地说,褐眸紧盯着黑山的地图,拧眉沉思。

“寒山重选择在此时出手,这是给你一个两难的棋局啊!选择直接追踪而去,势必会引起两国之间的对抗;如果不去,无心将再次离开你,因为你不可能公告天下,说出她的真实身份。这样,你就无从指责他。”

“我不会允许的!寒山重不是梵御麾!你安置好淄京的一切,回西域。无心,我会亲自带她回西域。不是以鹰王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男人的身份。”

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带她回去,而不是以代表权势的鹰王,不能再在她身上加上国恨家仇。

面对寒山重,他要亲自去争回自己的女人。

第92章 近乡情怯

无心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四日之后。

这期间,她一直沉睡着,连“偷袭”她的寒逸风都被吓坏了,阎一再地保证无事,她只是太过疲累,伤心过度,才会陷入沉睡的。思晨一直贴身照顾着她,她在看着肃穆的寒山重时,眼里充满了矛盾和爱恋。如果无心姐姐能嫁给族长哥哥,他们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

无心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围着她的众人,感觉到身下的震动,抬眼扫了一下四周,一行人是在一辆大马车里。

寒山重最先发现她的苏醒,惊喜地望着她,说:“无心,你终于醒了!”

无心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中是包容、平静和信任。

寒山重敛眉深情地说:“无心,我们接你回家!武皇妃在淄京已经成为了传奇,不存在了。你,现在是黑族的紫长老!”

无心感觉喉咙深处如火般在燃烧,思晨机灵地递过清水让她润喉,她喝完后,拍拍思晨一脸忏悔的可怜小脸。

“无心姐姐,你我”

无心温柔地对她摇摇头,眼里有着宠溺和理解。

她转头看了看寒山重执著的银眸,奇瞳里浮现深思。在历经麾让她刻骨铭心的“情重”之后,对待每一份感情,她都特别慎重,也特别尊重。

爱人的心是无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爱人和坚持所爱的权利。

重要的是,她要如何去面对这份自己无意且无法回报的爱情。

逃避——根本无法断绝他的执念,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直接面对

她看了看寒山重日渐成熟威严的儒雅脸庞,平静地说:“山重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还有多久的路程?”

回答她的,是一脸愧疚的寒逸风,他心疼地说:“无心,我们这是要回黑山,还有十天左右的行程。打晕你是无奈之举,你根本不会乖乖地离开的。”

阎清灵的俊颜上盈满温柔的笑容,说:“紫六八,想念黑山了吧?”

寒山重在旁边温柔地调侃道:“那个当年嫌弃黑山的石头太光秃、太难看,石床太硬,大饼太难嚼,经常饿得骨瘦如柴的小鬼,长大了”

“夜皇,你说的谁?”思晨愣愣地接道,圆亮的银眸爱慕地望着他。

“她!”寒山重和阎异口同声地说,眼神都盯着无心。

寒逸风故意装出受骗的表情接着调侃道:“无心,你当年一副非常喜欢黑山的模样,将我困在黑山,原来,我被你骗了”

无心绝魅的小脸尴尬地一笑,瞪了寒山重一眼。

“才不会呢,无心姐姐那么爱黑山、爱黑族,怎么可能曾经嫌弃它?”思晨不相信地争辩道,无心姐姐在族人心中的地位,跟女神一样被崇拜着,她怎么可能

不知是谁开的头,车厢内爆出一阵大笑声,吹散了弥漫在彼此之间的奇怪气氛。在这一笑之中,族人间血浓于水的特殊情谊,还有浓浓的友情、亲情,似乎,在这一瞬间,曾经断开的线,又被连接上了

无心带着无奈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喝着准备好的滋补浓汤,这是阎亲手为她熬制的,她此番折腾下来,元气大伤,极易疲累。

是啊,那样百般挑剔又没心没肺的无心,却是她怀念不已,一辈子再难找寻到的。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无心来到曾经住了十几载的石洞,一切都熟悉无比,这颗纷乱躁动的心,在这里被奇异地抚平了。

仿佛终于回到根之所在,这是一种心灵的归属。

原来,她苦苦追寻的家的感觉,根之所在,就在她一直逃避与“不屑”的黑山。

曾经,她以为此生只能在梦中回到黑山,此刻,她只能贪婪地望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山,仍是光秃秃的,现在看来,却有一种外面无法找到的自然和野性;石洞,仍是靠火炬才能照亮,现在看来,却有种豪屋软床无法比拟的空旷和舒畅。

无心望着身边的寒山重,眼里充满了回忆和感动,轻柔地说:“山重哥哥,我们长大了,它仍是老样子。将来我们老了,它亦仍是这样。它似乎没有任何改变,而我们却改变了。”

“紫六八,你、我都没有改变!”寒山重自从离开东都之后,就一直固执地叫她紫六八,因为,他一直有一种感觉,紫六八才是属于他的。

他,不想再放手!

“明明就有改变也许,没有改变”无心喃喃地念道。此时,石洞内只有他们二人,其他人先去了浩郡。

两人来到黑族最神圣的圣坛,圣坛中间的大火一直熊熊燃烧着,有专门的士兵在看守,这是黑族族魂之所在。

寒山重挥手让士兵退出去,含笑说道:“你是黑族唯一一个没有烙族徽的人。记得当年你要被烙族徽时,我还担心你会受不了呢。”

无心敬仰地望着洞顶盘旋的树根,仔细一看,仿佛是蛇的化石般固定在洞顶,她悠然地一笑,说:“山重哥哥,从小到大,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亲人。”

寒山重转身望着她,温柔的银眸里闪过凌厉,那是一种王者的自信和尊贵的眼神,他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变得火红而耀眼。

“紫六八,寒星国的皇妃,非你莫属!我不需要其他女人,只要你,一人!跟我分享我的一切!”寒山重一字一字地说道。

无心就着火光平静地望着他,对于他的决定,她并不太意外,温柔地说:“山重哥哥,我身上的情孽太多,不是皇妃合适的人选。多看看身边的人吧!”

“我的眼里只有你!”他斩钉截铁地回答,语气里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无心淡雅地一笑,说:“我如果不答应呢?”

寒山重清冽的银眸一暗,黯然地说:“就算你会怪我,我也不会改变决定。三日之后,就是册妃大典,在浩郡举行。”